覃曉蓮,葉遠芳,黃麗莎
1.廣東省第二中醫院重癥醫學科,廣東廣州 510095;2.廣東省第二中醫院麻醉科,廣東廣州 510095
膿毒癥是由全身炎癥反應而引起的一種綜合征,該病的病理機制在于機體內出現大量炎癥介質而引起的全身性炎癥反應,可造成機體組織或多臟器損傷;其中,最常見的一種為急性腎損傷,對患者生命及生活均具有不利影響[1]。中醫學理論認為,膿毒癥被歸為“熱病”的范疇,而腎損傷被認為是“腰痛”“血尿”的范疇,中醫證型多為瘀毒內阻型,病理機制在于正虛體弱,外感痰、瘀、熱毒導致陰虛陽傷,最終造成臟腑瘀阻[2]。因此,中醫治療以清熱解毒、活血化瘀為主。真武湯具有活血通絡、溫腎健脾以及利水的作用,治療急性腎損傷的療效較為確切。本文以2021 年3 月—2023 年5 月廣東省第二中醫院接收診治的70 例膿毒癥相關急性腎損傷患者為研究對象,進一步探討真武湯的治療效果,現報道如下。
選擇本院診治的70 例膿毒癥相關急性腎損傷患者,以隨機數表法分為兩組,每組35 例。參照組中女17 例,男18 例;年齡24~65 歲,平均(44.76±3.29)歲。研究組中女16 例,男19 例;年齡22~63歲,平均(44.08±3.13)歲。兩組患者一般資料相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
納入標準:①患者對藥物不存在過敏;②患者及其家屬對于本研究知情同意。
排除標準:①腎前性、腎后性因素引起腎損害者;②既往有腎臟疾病、急性或慢性腎功能衰竭史、接受腎臟替代治療者;③存在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或與先天性心臟病相關的心力衰竭者。
參照組進行常規西醫治療,具體措施:對患者血流動力學指標進行動態監測,對于出現乳酸性酸中毒、低血壓等癥狀的患者,應及時使用500~1 000 mL 劑量的生理鹽水進行液體復蘇,補液時間為30 min。應用硫酸阿米卡星注射液[國藥準字H33021749;規格:2 mL:0.2 g(20 萬單位)],給藥方式為靜脈滴注,給藥劑量為7.5 mg/(kg·次),每次滴注時間為12 h。應用哌拉西林鈉他唑巴坦鈉(國藥準字H20073583;0.562 5 g/支),給藥方式為靜脈滴注,給藥劑量為2.25 g/次,每次滴注時間為8 h;連續藥物治療7 d[3]。
研究組在常規西藥治療的同時加用真武湯,真武湯處方[4]:制附子30 g(先煎1.5 h)、生姜片30 g、茯苓30 g、白術15 g、白芍15 g、赤芍15 g。濃煎,取藥汁250 mL,通過鼻胃管灌服或口服,20~30 mL/次,1 劑/d,連續用藥3 d。
①療效評價。痊愈:體征恢復正常、腰痛以及無尿臨床癥狀徹底消失,每天尿量超過1 000 mL;血肌酐(serum creatinine, Scr)低于177 μmol/L。顯效:各項體征恢復正常、腰痛以及無尿臨床癥狀基本消失,每天尿量超過1 000 mL;Scr 水平顯著下降;腎功能顯著提高。有效:體征,腰痛以及無尿癥狀有所改善,400 mL<每天尿量<1 000 mL;Scr 水平有所下降,腎功能有所好轉。無效:各項體征及癥狀均未消失,但是每天尿量及Scr 水平未得到有效改善[5]。總有效率=1-無效率。
②腎損傷標記物水平:治療前后檢測兩組患者腎損傷標記物的水平,包括中性粒細胞明膠相關脂質運載蛋白(neutrophil gelatin associated lipid carrier protein, NGAL)、胱抑素C(cystatin C, Cys C)、Scr、尿素氮(urea nitrogen, BUN);采集患者靜脈血液樣本3 mL,置于室溫下待凝固后進行離心,速率為3 000 r/min,離心時間10 min;應用全自動生化分析儀檢測上層血清。
③炎癥因子指標:治療前后通過酶聯免疫吸附法檢測兩組患者炎癥因子指標水平,包括腫瘤壞死因子(tumor necrosis factor-α, TNF-α)、超敏 C 反應蛋白(high-sensitivity C-reactive protein, hs-CRP)。
通過SPSS 25.0 統計學軟件對研究數據進行分析,計量資料符合正態分布,用(±s)表示,行t檢驗。計數資料用例數(n)和率(%)表示,行χ2檢驗。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研究組總有效率顯著高于參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療效對比
腎損傷標記物水平比較,研究組腎損傷標記物水平顯著低于參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患者腎損傷標記物水平比較(±s)

表2 兩組患者腎損傷標記物水平比較(±s)
指標NGAL(ng/mL)Cys C(mg/L)Scr(μmol/L)BUN(mmol/L)時間治療前治療后治療前治療后治療前治療后治療前治療后研究組(n=35)90.26±5.54 52.49±5.25 2.97±0.52 1.07±0.18 153.74±12.64 86.83±8.54 26.88±2.92 17.52±2.19參照組(n=35)90.82±5.35 67.26±5.18 2.84±0.48 1.68±0.33 153.55±12.72 117.52±10.63 26.85±2.58 20.74±2.25 t 值0.275 8.728 0.355 4.615 0.179 11.584 0.159 3.863 P 值>0.05<0.05>0.05<0.05>0.05<0.05>0.05<0.05
研究組炎性因子水平顯著低于參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兩組患者炎性因子水平比較(±s)

表3 兩組患者炎性因子水平比較(±s)
指標TNF-α(ng/L)hs-CRP(mg/L)時間治療前治療后治療前治療后研究組(n=35)269.71±29.48 105.69±21.37 32.58±3.26 9.71±1.62對照組(n=35)269.26±29.37 140.73±21.62 32.48±3.72 14.68±3.02 t 值0.309 6.322 0.525 4.178 P 值>0.05<0.05>0.05<0.05
膿毒癥是由全身炎癥反應而引起的一種綜合征,該病的病理機制在于機體內出現大量炎癥介質而引起的全身性炎癥反應,可造成機體組織或多臟器損傷;其中,最常見的一種為急性腎損傷。在中醫學理論中,膿毒癥被歸為“熱病”“傷寒”等范疇,而相關急性腎損傷則被歸為“血尿”“尿濁”“腰痛”等范疇,一般是由于氣血虧虛、陰陽失衡、正虛體弱等因素所致,三焦受濁水、毒邪侵襲;因此,中醫治療以通腑泄濁、解毒利濕為主[6]。
真武湯源于《傷寒論》,具有溫陽化水的作用。處方中白術、制附子可發揮健脾燥濕、溫腎助陽、溫運水濕的作用;白芍能夠緩解腹痛、促進利水;茯苓利水,有助于小便排出;生姜則具有溫散的功效,加強溫陽散寒的作用[7]。本次研究結果可見,研究組總有效率94.29%顯著高于參照組(P<0.05);研究組NGAL、Cys C、Scr 以及BUN 等腎損傷標記物水平顯著低于參照組(P<0.05),與樊藝等[4]學者研究中的觀察組總有效率70.4%明顯優于對照組(P<0.05)的結果趨勢具有一致性。說明真武湯治療膿毒癥相關急性腎損傷患者的療效更為理想,且可以明顯減輕腎損傷,有助于腎功能的改善。以往研究曾指出[8],血清內TNF-α、hs-CRP 等炎癥因子水平與膿毒癥相關急性腎損傷的病情嚴重程度具有緊密聯系。血清hs-CRP 指標是膿毒癥發展變化的一項重要敏感指標,該指標水平能體現炎癥反應及細菌感染的嚴重程度。血清TNF-α 指標則屬于一項重要的炎癥因子,該指標能促使黏附因子表達,增強炎癥信號,從而導致急性腎損傷[9]。治療后炎性因子水平比較,研究組TNF-α、hs-CRP 水平顯著低于參照組,可見真武湯可明顯減輕炎癥反應,有利于病情的恢復。究其原因,真武湯方劑能促進機體內炎癥因子的清除,阻斷炎癥放大反應,對TNF-α、hs-CRP 等炎癥因子具有良好的調節作用[10-12]。
綜上所述,真武湯治療膿毒癥相關急性腎損傷,可有效減輕腎損傷,療效更為顯著,對疾病的恢復具有積極的促進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