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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東國家阿聯酋以盛產石油聞名，現在它成了全球能源轉型的前線。

2023年11月30日，第28屆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COP28）如期在阿聯酋迪拜舉行。本次大會在開幕前就受到空前關注，原因之一在于它首次盤點《巴黎協定》的實施情況，之二在于它預計吸引超7萬人參加。因此有分析認為，這不僅成為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氣候大會，也是近幾年影響力最大的一次氣候大會。

但它未能如期在12月12日結束—恰恰是因為它肩負另一重要使命：決定是否淘汰化石能源。

據聯合國介紹，化石燃料目前占全球能源需求的80%，而全球二氧化碳排放中有2/3來自能源系統。如果目前的化石燃料比例保持不變，且截至2050年能源需求翻一番，那么，碳排放量必然會遠超為了將全球平均升溫幅度控制在2℃以下所允許的上限。因此，在節能減排的大目標下，化石能源必須“轉型”。

很顯然，這是個將會觸動多方利益的決定。石油輸出國組織（OPEC）就緊急致信成員和盟友，要求它們在COP28期間“拒絕任何針對能源（即化石燃料而不是排放）的文本或共識”。

延期一天后，本次大會在12月13日終于就化石能源的未來達成了一致。出席COP28的190多個國家共同締約呼吁“以公正、有序和公平的方式，在能源系統中逐步淘汰化石燃料”。該協議稱，全球經濟應在10年內加快向清潔能源轉型，目標是到2050年實現溫室氣體凈零排放。

這是聯合國首次達成呼吁各國政府減少所有化石燃料用量的氣候協議。“對于那些反對在氣候大會文本中明確提及逐步淘汰化石燃料的人，我想說，無論他們是否愿意，此事勢在必行。希望現在為時未晚。”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在協議達成后說。

“我們應為自身取得的歷史性成就感到自豪。”主持COP28的阿聯酋阿布扎比國家石油公司CEO蘇爾坦·賈比爾在閉幕致辭中說。“我們制定了一項強有力的行動計劃，使得將升溫幅度控制在1.5℃之內的目標可以實現。”值得注意的是，他本人就是一位石油大亨。

雖然OPEC在COP28期間試圖讓成員國拒絕達成逐步淘汰化石燃料的協議，但據法新社報道，協議得以達成主要還是因為沙特代表的石油輸出大國作出讓步，不繼續阻撓把淘汰化石燃料寫入最后文件。

值得玩味的是，就在“靴子”落地當天，OPEC在定期的油市月報中表示，2024年全球每日石油需求量預計增長220萬桶，達到平均每日1.0436萬桶。

事實上，也有多方表示，COP28上締結的這份協議細節不足，存在漏洞。國際氣候行動網絡全球政治戰略主管哈吉特·辛格在一份公開聲明中表示，“該決議存在漏洞，為化石燃料行業提供了許多未經證實且不安全的技術逃避的途徑”。

Price Futures Group高級市場分析師Phil Flynn則在接受《華爾街日報》采訪時表示，“在細節上確實不足，更多的是一種愿望。雖然許多國家誓言要投入重金，向綠色能源邁進，但細節很粗略”。

同時，業界普遍認為在找到有效且可持續的清潔能源之前，不能貿然停止石油、煤炭等化石燃料的供應。

但無論如何，能源行業顯然已經處于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