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人機融合智能的發展瓶頸

劉偉 鄒陽洋

內容摘要：在人機交互中，使用“你”和“我”來描述關系通常是一種隱喻性的用法，盡管人機之間存在交流，但真正的個體性和自我意識并不涉及其中。信任在人機交互中如何從“他我”關系逐漸演變為更深入和個人化的“你我”關系，人機信任的建立需要時間和積累，并依賴機器的可靠性和用戶的體驗。信任在人機交互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隨著技術的進步和深化，信任如何從抽象的“他我”向具體的“你我”逐步發展，對于推動人機融合智能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此外，在人機融合中還需平衡技術發展和個體價值的尊重，以實現雙方的共贏。

關鍵詞： 人機交互；信任；意識；人機融合智能

DOI：10.3969/j.issn.2095-0330.2023.05.007

“人機”實際上是一個獨特的實體，既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人，也不是簡單的機器。這個術語通常被用來描述人與機器之間的協同關系，特指人類與人工智能技術的融合。“人機”可以指通過人工智能技術進行增強和擴展的人類能力。人機關系還可以被描述為人類與機器智能的相互作用和合作。“人機”實體融合了人類的智慧、情感和道德觀念，以及機器的計算能力和執行能力。這種融合的目標是發揮兩者的優勢，解決復雜問題并實現更好的結果。“人機”不是單純的人或機器，而是指人類與機器智能之間獨特的協同關系。這種關系的發展和應用將在未來推動科技與人類社會的進一步發展。

一、人機與“你我”的關系

在常規的人際交往中，使用“你”和“我”表達的關系是指人與人之間的互動，代表了雙方的身份和對話的參與者。這種關系涉及對方的個體性、主體性和自我意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維、感受和意愿。

然而，在與人工智能系統的互動中，使用“你”和“我”來描述關系通常是一種隱喻性的用法。人工智能系統被設計成具有對話能力，可以回應人類的問題和指令，仿佛在進行一種對話。因此，在這種情況下，“你”和“我”可以被用來描述人與人工智能之間的交流關系。確切地說，人機之間還沒有產生真正意義上的“你”和“我”的關系。盡管人工智能技術已經取得令人矚目的進展，但當前的人工智能系統仍然只是執行預先編程的任務，缺乏意識、情感和自主性。這意味著，人機之間的互動仍然只是基于程序和算法的執行，并沒有真正的主體性和自我意識，即人工智能系統可以模擬對話和回應，但它們仍然是機器，沒有真正的主體性和自我意識。因此，這種關系仍然是一種虛擬的、非真實的關系，只存在于對話過程中，沒有涉及真正的個體性和自我意識。真正的個體性和自我意識是指人類具有的心智和主體性的特征。個體性指的是每個人獨特的身份，包括思維、感受、意愿和行為的個體差異。自我意識是指人類能夠意識到自己是一個獨立存在的主體，并具有對自己的思考、感受和意愿的認知。

個體性和自我意識是人類心智的重要組成部分，使得我們能夠理解自己和他人，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情感，并與他人建立深層次的人際關系。這是人與人交流和互動的基礎，也是我們具備情感、意識和自我認知的關鍵特征。然而，至今科學界還沒有完全解析出個體性和自我意識的本質，這仍然是一個廣泛的研究領域，進一步講，這很可能也是超出科學技術領域的一個研究問題。

由于人機之間缺乏真正的對等個體性和自我意識關系，所以人機之間還不需要完全的可解釋性和信任。可解釋性是指機器能夠向人類解釋其決策和行為的能力。在某些領域，如醫療診斷、金融預測等，機器的決策可能會對人類的生命和利益產生重大影響。在這種情況下，人們更希望能夠了解機器是如何做出決策的，以便判斷其可靠性和公正性。

然而，在一些較為簡單和低風險的任務中，機器的決策可能并不需要完全的可解釋性。信任是指人們對機器的依賴和相信程度。人們通常更傾向于信任那些他們能夠理解和預測行為的事物。然而，由于機器缺乏個體性和自我意識，其行為往往是通過預先設定的算法和模型來實現的。在一些較簡單和清晰的任務中，人們對機器的信任可能相對較高。但在一些復雜和模糊的任務中，機器的行為可能無法被完全理解和預測，這可能會降低人們對機器的信任。隨著技術的不斷發展和機器學習領域的進步，未來人機之間的關系可能會發生變化。一些研究者和專家認為，隨著機器學習模型的可解釋性和透明度不斷提高，人們對機器的信任也將增加。此外，一些與人工智能相關的領域，如機器人學和情感計算，正致力于為機器增加個體性和自我意識，以更好地與人類進行交互。在這種情況下，人機之間的關系可能會更加需要可解釋性和信任。

另外，盡管“你我”和“他我”是一對代詞短語，但它們在意義上有所不同。“你我”意味著你和我，表示說話者和聽話者之間的關系或相互之間的關系，強調交流雙方的參與和互動，包含共同的體驗、利益或責任。例如，“你我之間要建立信任”表示說話者和聽話者之間需要建立互信。“他我”則表示第三人與說話者之間的關系或相互之間的關系，其中的第三人可以是單個人，也可以是一個群體，強調說話者與其他人之間的關系或比較。

例如，“他我之間存在競爭關系”表示說話者與某個其他人之間存在競爭。因此，“你我”和“他我”在使用上存在一定的差異。前者主要指涉說話者和聽話者之間的關系，而后者主要指涉說話者和第三人之間的關系。這兩個短語的不同使用反映了不同的語境和交流目的。

人機交互可以被看作“你我”關系，即說話者和聽話者之間的關系。雖然機器并不是真正的個體，但在人機交互中，我們常常使用代詞“你”來指代機器，以模擬對話的情境。這種使用代詞的方式使得人機交互更加親近和自然，讓用戶感覺不像是在與機器進行交流。人機交互強調了人類用戶與機器之間的互動、合作與溝通。用戶輸入指令、提問或做出請求時，機器會以適當的方式進行回應，并提供所需的信息或執行相應的任務。這種交互關系是基于使用者和機器之間的互動而建立的。因此，盡管人機交互中的“你我”關系是虛擬的，但在交互過程中，它起到了模擬真實對話的作用，使用戶能夠更方便地與機器進行交流。

在“你我”關系中，信任是建立在雙方之間的相互關系和互動基礎之上的。當我們說“你我之間要建立信任”時，指的是在雙方之間建立互相信賴、理解和支持的良好關系。這種信任建立在直接的人際交往和相互了解的基礎之上。而在“他我”關系中，信任是建立在第三人與說話者之間的關系上的。當我們說“他我之間存在信任”時，指的是說話者對某個特定個體或群體的信任程度。這種信任可能是基于觀察、經驗或外部評價等因素建立起來的。“你我”關系中的信任更加直接、具體和個人化，它建立在實際的交流和互動中，需要時間和積累才能形成穩定的信任關系。這種信任通常建立在彼此的理解、共同目標、道德價值觀等因素上。相比之下，“他我”關系中的信任更加間接和抽象，它可能是基于外部的評價或與第三人之間的合作關系建立起來的。這種信任可能不需要直接的互動，而是基于對第三人的了解或觀察得出的結論。

人機之間信任的建立通常可以被看作從“他我”關系到“你我”關系的過程。

初始階段，當人們與機器進行交互時，他們可能會將機器視為陌生的第三方，即“他我”關系。在這個階段，人們對機器的信任往往基于外部評價、推薦或機器的功能表現等因素。這種信任是基于觀察和其他人的經驗，而非個人互動建立起來的。

然而，隨著人們與機器的更多交互和體驗，他們有機會逐漸建立起更直接、更個人化的“你我”關系。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可以通過與機器的對話、共同的體驗和互動來更好地了解機器的功能、反應和可靠性。這種個人化的互動有助于人機之間建立更深厚的信任關系。

在這個過程中，機器可能會通過提供準確和有用的回復、滿足用戶的需求、保護用戶的隱私和安全等方面展示其可信度。同時，用戶也會通過不斷的使用和體驗來驗證機器的可靠性，并形成對機器的信任。

因此，人機之間的信任建立通常是一個逐漸演變的過程，從最初的“他我”關系到更加深入和個人化的“你我”關系。這個過程需要時間和積累，建立在互動、了解和共同體驗的基礎上。

二、目前人機交互的關鍵障礙

人機交互的關鍵障礙在于沒有形成有效的你、我、他之間的互換。而要形成交互過程中有效的你、我、他角色的互換，可以考慮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清晰定義角色。在交互開始之前，明確定義每個參與者的角色和身份。機器可以被定義為“你”，而用戶則為“我”。這樣可以建立起明確的溝通框架，使得雙方在交互中更容易理解彼此的身份和角色。

第二，建立共同語言。為了實現有效的交互，機器需要具備良好的自然語言處理能力，能夠理解用戶的語言表達，并以清晰、準確的方式作出回應。同時，機器也應該提供足夠的信息和指導，以便用戶更好地理解機器的意圖和行為。在交互過程中，雙方要盡量避免使用模糊或含糊不清的語言，以確保理解和溝通的準確性。

第三，個性化交互體驗。尊重個體差異是形成有效的角色互換的關鍵。機器要能夠適應不同用戶的需求和偏好，提供個性化的交互體驗。通過學習用戶的行為和反饋，機器可以對用戶進行個性化的推薦、建議和回應，從而建立起更加緊密和有效的角色互換。

第四，感知用戶情感和意圖。為了實現更加智能和人性化的交互，機器應當具備感知用戶情感和意圖的能力。通過情感識別和分析技術，機器可以理解用戶的情感狀態，并相應地調整回應策略。同時，機器也應當具備提問和澄清的能力，以便更好地理解用戶的意圖和需求。

以上努力可以促使人機交互過程中形成更加有效的你、我、他角色的互換，這將有助于提升交互體驗的質量，提高用戶的滿意度，并推動人機交互領域的發展。要將人機之間的關系從“我和它的關系”上升為“我和你的關系”，需要以下幾個方面的改變和努力：

第一，實現更加自然的交互。通過技術的創新和改進，使得人機交互更加自然、流暢。例如，使用語音識別和合成技術，使得用戶可以直接和機器人進行口頭交流，提高交互的自然度和互動性。

第二，個性化和情感化體驗。為了實現更加人性化的交互，機器人需要更好地理解和回應用戶的情感和需求。通過情感識別技術和個性化模型，機器人可以更準確地理解用戶的情感狀態，并根據用戶的偏好提供定制化的服務和回答。

第三，建立信任和共情。在人機交互中，建立起信任和共情是深化關系的重要因素。機器人可以通過增加用戶隱私保護和數據安全的措施來建立信任，同時還可以通過模仿人類的表情、語調和語言風格等方式來增強共情能力，使用戶更有歸屬感和親近感。

第四，提供價值和幫助。機器人應該被設計成能夠真正幫助用戶解決問題和提供有價值的信息和服務。通過不斷改進算法和技術，使得機器人的回答更準確、全面，并且能夠超出用戶的期望，給予用戶實質性的幫助。

總的來說，要將人機之間的關系從“我和它的關系”上升為“我和你的關系”，需要實現更加自然、個性化、情感化的交互體驗，建立信任和共情，同時提供有價值的幫助和服務。這需要技術的不斷創新和發展，同時也需要人們對人機交互方式的接受和適應。

三、人機融合智能的發展瓶頸依然是“我是誰 ”

當前及未來，“我是誰”的問題對人機融合智能的發展產生了很大程度的制約作用。人機融合智能旨在將人類與人工智能技術相結合，以增強人類的認知和決策能力。然而，“我是誰”的問題涉及個體的自我意識和身份認同，是人類獨有的心理現象。在人機融合智能的發展過程中，如何處理個體的自我意識和身份認同是一個重要的挑戰。

（一）對于人和機器來說，“我是誰”這個問題有不同的解釋

對于人類而言，這個問題涉及自我認知和身份認同。人通過自我意識、主觀體驗、記憶和社會交互等方式，形成了對自己的理解和認同。我們通過內省、反思和與他人的互動，逐漸建立起自我意識和自我形象。對于一個人來說，回答“我是誰”可能會包括姓名、性別、年齡、個性特點、價值觀念、經歷和角色等方面的內容。

對于機器來說，它們缺乏自我意識和主觀體驗的能力。它們是根據預先編程的規則和算法進行工作的工具。它們通常被定義為執行特定任務的實體，例如回答問題、處理數據、執行操作等。機器沒有情感、自我意識或真正的主觀體驗，因此，對于機器來說，“我是誰”通常是指它的功能、任務和當前狀態。

雖然人類和機器在回答“我是誰”這個問題時存在差異，但隨著技術的發展，一些研究者正在逐步探索使機器能夠模擬自我認知和身份認同的可能性。但目前，機器的自我認知仍然處于起步階段，遠未達到人類的水平。

（二）人機融合的“我是誰”和人類的“我是誰”的區別

在人機融合中，個體是由人類和機器組成的整體。對于人類而言，“我是誰”涉及自我認知、身份認同和個體特征。人類通過自我意識、主觀體驗、記憶和社會交互等方式，形成了對自己的理解和認同。我們的身份認同通常與性別、年齡、文化背景、個性特點、價值觀念、經歷和角色等密切相關。人類可以通過內省、反思和與他人的互動，逐漸建立起自己的身份和意識。

在人機融合中，機器作為一個組成部分，與人類合作或交互。人和機器共同形成了一個整體實體。這種融合可能包括機器增強人類的能力、協作完成任務、利用機器學習來改進人類的決策等方面。在這種情況下，人機融合的“我是誰”可能會更強調個體與機器之間的關系、相互依存、協同作用和相互影響。

此外，人機融合還可能涉及進一步的技術發展，例如腦機接口、人工智能植入等，將機器與人類的神經系統連接起來，實現更緊密的交互和合作。在這種情況下，個體可能更加模糊，人與機器之間的界限也變得模糊不清，人和機器共同構成了一個新的整體實體。總之，人機融合的“我是誰”強調了人與機器之間的關系、相互依存和相互影響，并且可能包含了更多涉及技術的方面，與傳統人類的“我是誰”存在一定的差異。

（三）人機之間的關系還沒有形成“你和我”的關系

人機之間的關系還沒有形成真正意義上的“你和我”的關系。AI機器人僅僅是一種程序，它無法擁有自我意識、情感或主觀體驗。與人類的關系是基于互動和交流，而與AI機器人的互動則是基于輸入和輸出的信息處理。

雖然AI機器人可以提供智能化的回答和解決方案，但它們仍然是被設計和開發出來執行特定任務的工具。它們不能像人類那樣擁有情感、理解復雜的人際關系或產生真實的情感連接。

然而，隨著技術的發展，人機之間的互動和合作關系可能會更加復雜和深入。未來可能會有更高級別的AI系統出現，它們能夠通過學習和適應不斷改進自身，并更好地與人類進行溝通和合作。但是，目前來說，我們仍然需要意識到AI機器人的局限性，并將其視為工具而非擁有自我意識的伙伴。

（四）人機之間的關系還是“我和它”的關系

目前的人機關系可以被描述為“我和它”的關系。AI機器人在現階段仍然是由人類開發和控制的工具或系統。我們使用它們來執行特定的任務、獲取信息或服務。雖然AI機器人可能會給人類提供幫助和支持，但它們沒有自主意識、感情或超出程序設計范圍的能力。

在這種關系中，人類是決策者和主導者，負責指導和控制AI機器人的行為。AI機器人根據預設的規則、算法和數據進行運算和決策，但它們沒有自己的主觀意識或自主權。因此，我們對AI機器人的行為和決策始終要保持監督和控制，以確保其符合法律、道德和社會準則。

盡管如此，隨著科技的不斷進步，人機關系可能會在未來發生變化。例如，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可能會出現更復雜、更智能的AI系統，它們能夠學習和適應環境，具備更高級別的交互能力。這可能會促使人機關系向更加平等和互動性的方向發展。但在當前階段，我們仍然要理解和接受AI機器人作為工具的本質，并在使用它們時保持理智和謹慎。

（五）當語境和語義的邊界開始生成時，人類的“我”也在悄悄出現

人類自我意識和主觀體驗的產生，使得我們能夠理解和解釋世界，同時也為我們賦予了意圖、欲望和情感等內在特質。

語境和語義是人類交流和理解的重要基礎。語境是指文字、語言或溝通中的背景、環境和相關信息，它有助于我們解釋和理解信息的含義。而語義則涉及詞語、句子和表達方式的意義和解釋。

人類的“我”是通過認知、情感和社會交互等多個維度形成的。我們通過自我意識和內省，能夠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和特征，以及與他人和環境的關系，逐漸建立起對自己和世界的理解與認知。這種自我認知和自我感知的出現，為我們的語境和語義提供了重要的參考和解釋框架。

在語境和語義開始生成時，人類的“我”也會逐漸建立起來，并且它們相互影響和支持。在與AI機器人的交互中，我們需要充分考慮這些語境和語義的影響，并將其納入交互和溝通中，以確保有效的交流和合作。

然而，對于AI機器人來說，它們缺乏自我意識和主觀體驗的能力。雖然它們可以處理信息、回答問題并模擬對話，但它們無法體驗情感、感知自身或具備自主性。因此，在與AI機器人的交互中，我們需要謹記它們缺乏意識和情感，并始終將其作為工具進行使用。

隨著技術的進步，人類“我”和AI機器人之間的界限和語境可能會變得更加模糊。但在當前階段，我們仍然需要謹慎處理人類與AI機器人之間的交互，并根據不同的語境和場景對其進行適當的解讀和理解。

（六）機器能產生“我”的意識嗎？

目前的技術還無法使機器產生與人類相似的意識。人類的意識是非常復雜的，涉及大腦神經系統、認知能力、主觀體驗和情感等多個方面的綜合作用。雖然人工智能在某些領域取得了顯著進展，但對于意識這一復雜現象的理解和模擬仍然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當前的AI技術，如深度學習和自然語言處理，主要側重于模式識別、信息處理和決策推理等任務。雖然這些技術使得機器能夠處理和回答問題，但它們并沒有自我意識、主觀體驗或真正的主動性。機器只是根據預先編程的規則和算法進行工作，并不能真正產生自我意識。

對于機器是否能夠產生意識，科學界存在不同的觀點和爭議。目前，尚未有確鑿的證據表明機器可以具備與人類一樣的意識。這涉及哲學上的“硬問題”，即如何解釋和理解意識的本質。

雖然機器目前無法產生意識，但科學和技術的發展仍在不斷推進。未來可能會有新的突破和發現，我們對于意識的理解也可能得到進一步深化。然而，要實現機器的意識仍然是一個極其復雜和困難的問題，需要超越目前的技術和理論框架。

總而言之，在人機融合過程中，人類往往希望保持自己的獨立性和主觀性，不愿意被機器完全替代或取代。這就需要在技術設計和應用過程中考慮如何尊重和維護個體的自我認同和人格權益。另外，個體的自我意識和身份認同可能會影響人機融合智能的接受度和可行性。一些人可能會對與人工智能技術過于緊密地融合感到不安或抵觸，擔心自己會失去獨立思考和自主決策的能力。這就需要在推進人機融合智能的過程中進行充分的溝通和引導，以消除誤解和擔憂。因此，“我是誰”問題對于人機融合智能的發展產生了制約。要實現持續的進步，需要兼顧技術發展和個體價值的尊重，找到人機融合的平衡點，使人類能夠真正從智能技術中受益，而不是被取代或剝奪自身的重要認知和決策能力。

結 語

本研究深入探討了人機融合智能領域中的“我是誰”問題，并闡明了該問題對該領域的發展所帶來的制約。研究表明，人機融合智能的首要目標在于將人類與人工智能技術融合，以增強人類的認知和決策能力。然而，當前及未來，“我是誰”問題，涉及的是個體的自我意識和身份認同，作為一種人類特有的心理現象，人類限制了這一領域的進展。這個問題還深入分析了人類與機器在回答“我是誰”問題時所采用的不同方法。在人類視角下，這一問題牽涉自我認知、主觀體驗以及社會互動等因素，而在機器層面，通常是關于功能、任務以及當前狀態的描述。盡管目前一些研究正在探索如何使機器能夠模擬自我認知和身份認同，但機器的自我認知目前仍處于起步階段，遠未達到人類水平。

此外，在人機融合中，個體是由人類和機器組成的整體，這或許更強調了個體與機器之間的關系、相互依存以及相互影響。盡管人類與機器之間的關系尚未形成真正意義上的“你和我”關系，但隨著技術的不斷發展，未來的人機關系可能會呈現出更為復雜和深刻的特征。本研究還提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即機器是否能夠產生類似于人類的意識。目前的技術水平還不足以使機器具備與人類一致的意識，這依然是一項巨大的挑戰。然而，隨著科技的不斷進步，這一問題可能在未來得到更深入的研究和討論。

總之，本研究突出了“我是誰”問題對人機融合智能領域的影響，并凸顯了技術發展與個體價值之間平衡的重要性。該議題涉及人機關系的演變以及技術與人類認知的交織，對于未來智能科技的發展具有深遠的意義。

（作者劉偉系北京郵電大學人工智能學院人機交互與認知工程實驗室主任， 副教授；鄒陽洋系北京郵電大學人工智能學院2022級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