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碳”目標下陶瓷產業合規發展路徑探析

2024-01-28 13:13:27崔德潤朱伯玉徐堃

山東陶瓷 2023年2期

崔德潤　朱伯玉　徐堃

摘要：我國陶瓷產量位居世界前列，陶瓷產業整體的高碳排放一直是困擾產業發展的問題?！半p碳”目標下，傳統陶瓷企業感受到越發沉重的壓力，相比于按照政策安排將減碳降排的視野僅局限于陶瓷燒制過程的解決辦法，主動探索建立陶瓷企業的合規發展模式，整合上下游減碳降排措施，形成減碳降排的全產業鏈聯動的發展路徑更具優勢。上游陶瓷原料開采企業應注重規劃，開發與保護并舉，減排與創造綠色碳庫并行；中游陶瓷生產企業應有更為嚴格的行業準則，瀕臨倒閉企業向綠色、節能、低碳生產轉型；下游中小企業則可以通過回收廢舊陶瓷進行資源化的再利用，以循環經濟的理念，實現已有碳排放的循環利用。

關鍵詞：陶瓷產業；減碳降排；合規發展

我國的“雙碳”目標是二氧化碳排放力爭于2030年前達到峰值，努力爭取2060年前實現碳中和［１］。央地政府及主管部門一致將推進與實現“雙碳”目標作為國家或特定區域的重點任務。在這一模式之中，行政機關成為推進實現“雙碳”目標的決定力量，具有強烈的“威懾型”環境執法特征[2]。以行政命令推進“雙碳”目標的實現，雖在前期效果明顯，但會產生“運動式”執法泛濫和寬恕制度長期缺位，進而危害整體營商環境。陶瓷產業作為傳統的高耗能高污染產業，必將面臨較大的政策壓力，此時主動探索基于“雙碳”目標的環境法合規體系而整合上下游市場，整個陶瓷產業一體推進減碳降排將事半功倍。合規發展，從企業經營的角度來看，合規則是企業為預防、控制和應對各種法律風險所采取的一種管理機制；從本質上講，合規是一種公司治理方式，是企業為實現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在進行業務管理和財務管理的同時所進行的一種風險防控機制。最大限度地避免或者減少合規風險，是企業合規管理的基本目標[3]。對于陶瓷產業而言，因對自然環境生態功能造成破壞、碳排放超標、“三廢”污染而面臨的合規壓力更為常見。針對以上問題，陶瓷產業的合規體系應涵蓋的基礎制度包括自然環境生態功能的企業養護義務、碳排放處理裝置的“三同時”制度以及廢棄物處理的低碳循環式生產模式等，對這些問題的探討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1 上游陶瓷原料生產企業自然資源開發行為及其合規發展路徑

相較于中下游陶瓷生產環節，上游陶瓷原料生產環節直接產生的碳排放微乎其微。陶瓷原料開采過程中幾乎沒有人為引發的污染物排放至自然界的情況，陶瓷原料開采活動對自然環境的危害以環境損害為主。所謂環境損害，簡單說就是由人類活動引起的或者由人類活動與自然過程共同作用引起的自然環境的不利變化[4]。從生態整體主義的視角出發，生態系統對溫室氣體吸收的效率不僅與溫室氣體的相對量有關，生態系統自身的健康完整程度也對其存在影響。陶瓷原料生產企業在整個產業鏈中承擔著修復、保護、提升生態資源吸收溫室氣體能力的責任，以生態環境自身恢復能力的提升，實現溫室氣體總量降低的目的。

1.1 陶瓷原料生產企業的陶瓷原料采集行為及其碳排放

陶瓷生產需要的材料主要是陶土和釉料。陶土因產地不同，其礦物成分也千差萬別，主要由高嶺石、水白云母、蒙脫石、石英和長石組成；釉料的原材料因具體需要制備的陶瓷種類不同，成分也各有不同，但無論是陶土還是釉料原材料，都以礦產品為主。因此，在陶土和釉料原材料的開采階段，主要以取出性行為為主，這一環節不會直接且大量地向大氣中排放溫室氣體。但實際上，減碳行為并不是僅限于減少碳排放，增加對碳化合物的吸收和捕獲同樣重要。陶土資源的開挖必然會導致一定區域內自然環境的平衡狀態被打破，而自然界中物物相關，牽一發而動全身。以生物固碳為例，一個區域水質的好壞、土壤涵養水源能力的高低以及大氣降水的多少，都決定了植物固碳能力的強弱，植被作為固碳的主力軍應被重視。尤其是目前人們對陶土資源保護的意識較為淡薄，私挖盜挖陶土的行為不僅造成陶土資源的浪費，還對環境產生了惡劣的影響。陶土或釉料原材料挖掘后遺留了眾多礦坑，造成了地形地貌的破碎，植物難以生存，固碳能力下降。與此同時，大量深層土壤外翻，使得深埋于地下，因動物尸體或植物腐爛而產生的溫室氣體（如甲烷氣體等）產生了泄漏。因此，陶瓷原料生產企業若要同國家“雙碳”戰略接軌，就應該著眼全局。缺乏對環境影響的提前預估和對環境破壞的預留方案，將很難適應我國目前發展低碳型產業、環境友好型產業的方針戰略。

1.2 陶瓷原料生產企業環境保護義務及其履行

對于自然資源開發行為，2014年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法》規定了開發者養護原則①[ZW（DYNB]①

《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法》第三十條第一款：“開發利用自然資源，應當合理開發，保護生物多樣性，保障生態安全，依法制定有關生態保護和恢復治理方案并予以實施”。，即對于由自然資源開發引起的自然環境功能的減損，開發者具有生態恢復的責任。陶瓷原料的開發企業作為理性經濟人，在市場活動中必然會實施最符合其利益的行為，但相較于開發與保護同時進行的開發模式，陶瓷原料生產企業會更加傾向于先開發后保護甚至先開發不保護的開發模式，這符合市場行為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標準，但其行為的短視性必然會引起遠期更不利的后果。基于以上原因，各國環境法規都較早地將“原因者付費”原則（Verursacherprinzip）或“污染者負擔”原則（PPP）納入環境法領域。例如瑞士《水域保護法》（1971 年通過，已廢止）最先將“原因者付費”原則落實到法條［5］。再如在日本，污染者負擔原則（PPP）在 1972 年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提出之前就已經存在了，而且是以不同于該組織提出的概念在發展著［6］。在我國，早在1979年頒布試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法（試行）》就確立了“誰污染誰治理”的原則①[ZW（DYNB]①

《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法（試行）》第六條第二款：“對環境造成污染和其他公害的單位，應當按照誰污染誰治理的原則，制定規劃，積極治理，或者報請專管部門批準轉產、搬遷。”；在1989年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法》中規定了具體的措施；2014年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法》從“環境責任主義”出發，將這一原則在立法上表述為“損害擔責”原則。“損害擔責”原則指對環境造成任何不利影響的行為人，包括因利用環境造成環境超出其自身自然恢復能力之退化的行為人，應承擔恢復環境、修復生態或支付上述費用的法定義務或法定責任的原則[7]。具體到陶瓷原料生產企業，就是要對其陶瓷原料的開發行為所造成的自然環境生態功能之退化負有法定責任或法定義務。在開啟采挖項目前要對采挖會引起的環境影響做好充分預估，對地質層情況應當做好探查，詳盡分析土層土壤的成分，對采挖行為會改變長期保持穩定的地質構造的可能性大小進行評判，對于生態脆弱的地區應劃定禁止開發的區域。對于適合開發的區域要劃分出不同片區，對采挖時可能引起的溫室氣體的泄漏做好預案，有計劃地進行開發。對開發過后的礦坑進行生態恢復，對廢棄礦坑進行適度填平和土壤表面的平整，并在其上進行植被的恢復工作，形成小規模的碳匯資源庫，以上游企業對廢棄礦坑的二次綠化所吸收的溫室氣體，抵消一部分中下游企業排放的溫室氣體，對全產業鏈減碳降排的推進大有裨益。

2 中游陶瓷生產企業的碳排放行為及其合規發展路徑

陶瓷的生產需要進行燒制，陶瓷燒制產生的溫室氣體是碳排放的主要來源。最有效地降低碳排放的方式，是改進原有生產方式和加裝溫室氣體回收處理裝置。溫室氣體回收處理裝置的設計、安裝、使用的規定可以借鑒“三同時”制度，以實現該設備的快速普及和有效利用。

2.1 陶瓷燒制過程中產生溫室氣體的途徑

具體來說，陶瓷燒制過程中，有三條產生溫室氣體的途徑：原料制備過程中產生溫室氣體、陶坯燒制過程中產生溫室氣體、電力消耗產生溫室氣體。

2.1.1 原料制備過程中產生溫室氣體

陶土礦和釉礦以直徑較大的礦石形式進入陶瓷燒制階段。由陶土礦到可以使用的陶土，需要對陶土及坯料、釉料進行煅燒，這一過程會產生一氧化碳、二氧化硫、氮氧化物、氟化物以及其他有害氣體?！毒┒甲h定書》中規定需要控制的六種溫室氣體為：二氧化碳、甲烷、氧化亞氮、氫氟碳化合物、全氟碳化合物、六氟化硫等。陶土礦煅燒產生的二氧化碳和氮氧化物等皆為導致氣候變化的元兇。某些功能陶瓷的原料制備還要經歷造粒等流程，造粒階段用到的噴霧干燥塔需要燃氣爐或燃油爐提供能源，這些流程中也會產生一定的溫室氣體，也應得到重視。

2.1.2 陶坯燒制過程中產生溫室氣體

陶瓷作為高耗能、高污染的產業，進入“十四五”以來進行了深入的能源改革。據中國建筑衛生陶瓷協會統計，2020年年底全國陶瓷企業天然氣使用率已達53%，2021年年底全國陶瓷企業天然氣使用率達到60%以上[8]。而陶坯燒制過程中主要排放的溫室氣體也正是化石燃料使用過程中產生的二氧化碳。另外，燒制過程中產生的其他廢氣，如二氧化硫、一氧化碳等，會在大氣中發生各種反應，引發各種自然災害，如酸雨等。這些氣象災害會加劇生態系統功能的改變，導致其自我凈化的能力下降，加劇氣候變化。

2.1.3 電力消耗產生溫室氣體

電力在陶瓷燒制過程中不可或缺，2020年建筑衛生陶瓷工業的電力消耗可間接折算約合1444萬噸二氧化碳當量[9]。然而我國目前的電力生產結構仍主要以火電為主。據國家統計局2023年1月17日公布的《2022年12月份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增長1.3%》一文，火力發電占總發電量的七成左右[10]?；痣娮鳛槎文茉?，其生產過程中會排放大量的二氧化碳，因此火電的使用也是溫室氣體增加的原因之一。

2.2 陶瓷燒制企業建立碳排放處理設施的“三同時”制度

“三同時”制度是我國特有的環境保護制度，最早出現在1972年發布的《國家計委、國家建委關于官廳水庫污染情況和解決意見的報告》一文中，該報告要求工廠建設和“三廢”綜合利用工程要同時設計、同時施工、同時投產，是為“三同時”制度的雛形。后經歷40多年的不斷發展完善，在2015年頒布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法》中做出了明文規定①[ZW（DYNB]①

《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法》第四十一條：“建設項目中防治污染的設施，應當與主體工程同時設計、同時施工、同時投產使用。防治污染的設施應當符合經批準的環境影響評價文件的要求，不得擅自拆除或者閑置?！薄Ｄ壳啊叭瑫r”制度仍主要針對防治污染的領域，對碳排放并未有過多要求，但在各個產業部門競相減碳降排的大背景下，陶瓷產業作為高耗能、高碳排放的重點產業，其內部的產業標準理應更為嚴格。新的陶瓷生產線在規劃階段便應考慮到節約能源和降低碳排放的設計，此類工程要和工廠建設同時施工，同時投產，使陶瓷生產企業提高綠色生產意識，自主減碳降排，以前端合規的方式，減少其在“雙碳”目標推進實現的過程中受到的沖擊。

2.3 陶瓷生產階段降碳的路徑

目前陶瓷生產階段中減少碳排放的努力主要聚焦于陶瓷燒制階段，以天然氣或煤燃氣替代原本的燃煤爐。“煤改氣”改革的嘗試成果斐然，但基于目前國際局勢引發的LNG天然氣價格上漲的突發因素，為“煤改氣”改革的全面鋪開增加了困難。針對這方面的特點，陶瓷生產企業可以在兩方面進行嘗試。首先，煤燃氣作為煤炭的衍生品，將其作為提高煤炭資源利用率的一種清潔化石能源，在降污減碳的實踐探索中有顯著的正向性作用，但在2030年實現碳達峰，在2060年實現碳中和，應進一步提高煤燃氣及其同類化石能源的資源利用效率。其次，能源價格的波動對陶瓷企業的發展以及進一步減少碳排放都極其重要，因此嘗試多種能源配套使用也是可行的方向之一。意大利建筑陶瓷產業碳排放量僅約占總排放量的1%。為達到2030年建筑陶瓷產業的直接碳排放量平均減少35%～40%的目標，意大利2030年以前的低碳技術路線研究的重點包括：從窯爐中回收占到總熱量15%的熱量再利用，同時減少燃氣需求；通過高效能技術，把能源效率提高7%；考慮可用性的前提下，最多可使用40%的生物燃料；在試驗基礎上對瓷磚窯爐進行電氣化，2030年整體覆蓋率達5%[8]。這也為我國陶瓷產業實現“雙碳”目標提供某些借鑒的思路。雖然我國無法照搬意大利的減排思路，但提高優勢能源的利用效率卻切實可行。在目前可供使用的能源之中，我國以煤的儲量最為豐富，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國的能源結構仍將以煤炭為主，接下來如何回收爐中熱量再利用，提高燃燒效率將成為實現煤炭資源高效利用和減少碳排放的關鍵。在上馬新的陶瓷生產線時，配套的回收熱量、對廢氣進行無害化處理的機器也應同時設計、同時建設、同時投產。

3 下游中小陶瓷企業減碳降排困境與低碳循環破局

在陶瓷產業整體減碳降排的大環境下，下游中小陶瓷企業受制于資金和科研實力，抵御風險和對政策的適應能力較弱，在國際能源市場波動和為實現“雙碳”目標減碳降排政策的雙重壓力下，很多企業出現了半開窯甚至停窯乃至破產倒閉的情況。發展新型陶瓷燒制技術和綠色清潔生產的能力需要長時間的科研和資金投入，中小企業難以及時完成轉變。而將廢舊陶瓷回收再利用，可以使已產生碳排放的產品的使用周期延長，變相提高了能源使用效率并降低了碳排放。

3.1 中小陶瓷企業的減碳降排困境

在經歷了多年高速發展后，我國陶瓷產業形成了以建筑陶瓷為主體的陶瓷產業結構。建筑陶瓷市場準入門檻不高，技術含量相對較低，現今我國建筑陶瓷產量雖穩居世界第一，但形成了一批創新能力不夠、生產規模不大、抗風險能力不足的中小型陶瓷企業。這些企業因缺乏核心競爭力，技術上主要依賴龍頭企業，無法適應市場整體逐步向綠色低碳轉型的趨勢，上下游市場稍有波動便經常出現停窯的情況。在“雙碳”目標下，中小型陶瓷企業也同樣首當其沖。過去粗放的陶瓷燒制流程已成為歷史，未來陶瓷燒制將采用更為節能高效的技術。在過去的三年中，建筑衛生陶瓷產品結構發生較大變化。全國拋光磚生產線減少330條，降幅達到67%；內墻磚生產線減少190條，產能下降19%；外墻磚生產線減少110條，產能下降29%；仿古磚生產線減少230條，產能下降28%；大板生產線增長8倍，達160條；陶瓷瓦產能增長30%[8]。中小陶瓷企業缺乏資金和技術優勢，在技術創新方面相較于龍頭企業，處于不利地位，在新技術運用方面也是亦步亦趨地跟隨產業發展趨勢，前期投入較大而競爭優勢不足，面臨的壓力更大?；谝陨显?，在減碳降排方面，中小陶瓷企業實際處于龍頭企業的下游，但基于循環經濟的理念，加強廢舊陶瓷的回收再利用，中小企業同樣可以實現減碳降排能力的提升。

3.2 以低碳循環式生產模式提高單位碳排放的利用效率

低碳循環式生產模式是將循環經濟與低碳經濟結合起來。循環經濟是對物質閉環流動型經濟的簡稱。從物質流動的方向看，傳統工業社會的經濟是一種單向流動的線性經濟，即“資源→產品→廢物”。線性經濟的增長，依靠的是高強度地開采和消耗資源，同時高強度地破壞生態環境。循環經濟的增長模式是“資源→產品→再生資源”[11]。循環經濟的本質是一種以物質使用效率為主要評價依據的生態經濟發展模式，與可持續發展戰略相關聯，表現為發展循環經濟或建設節約型社會。低碳發展是發展方式的一種，即通過控制碳排放和促進碳吸收實現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12]。基于循環經濟理論運行的企業可以被稱為循環企業，循環企業通過企業內部交換物流和能流，建立生態產業鏈，使得企業內部資源利用最大化、環境污染最小化[13]。而產業鏈遵循循環經濟的模式運行，在產業鏈末端存在處理產品廢棄物的企業存在時，對資源的利用率和對廢棄物處理的能力都將得到提升。循環經濟與低碳發展結合，本質仍是可持續發展的一種，但是通過廢舊物資源化、再利用的方式，提高單位碳排放利用效率的方式實現，具體表現為在某些已產生一定量碳排放的產品報廢后，將這些產品進行回收再利用，以延長產品使用周期的方法，變相減少碳排放。

3.3 廢舊陶瓷的資源化與已產生碳排放的產品的循環利用

廢舊陶瓷作為固體廢棄物是陶瓷企業的另一占比較大的污染物之一，而目前隨著技術發展，廢舊陶瓷資源化已成為可能：將廢舊陶瓷粉碎，加入一定量的陶土及添加劑，可重新生產陶瓷；以陶瓷作為原料生產水泥，實現陶瓷產業與水泥產業的可持續發展；生產多孔陶瓷甚至透水磚等。廢舊陶瓷資源化將已產生碳排放的產品的使用周期延長，相對降低碳排放量。對于企業而言，將廢舊陶瓷資源化后生產的產品，既減少了固體廢棄物污染，又提高了一定碳排放產品的使用效率，其作為綠色生產的產品將面臨更低的市場準入門檻和更高的產品競爭力。

4 結語

減碳降排不應緊盯碳排放和能源消費，陶瓷企業的減排壓力也不應將壓力都聚焦于陶瓷燒制工藝，原料采集和廢舊陶瓷用品的回收利用，在減少碳排放或增強二氧化碳吸收能力方面，同樣可以發揮一定作用。全產業鏈相互配合，推進上中下游企業各司其職：上游原料生產企業有規劃地合理開發資源，并著手對廢棄礦坑進行綠化，創造小型綠色碳庫，開發與保護并舉；中游陶瓷生產企業，嚴格貫徹“三同時”制度；下游中小陶瓷企業以低碳循環式生產模式提高單位碳排放的利用效率，努力實現廢舊陶瓷的資源化和再利用。由此建立一個貫穿陶瓷產業鏈的合規發展路徑，這個發展路徑的制度搭建合規合理，彼此區分但協調統一，具有寬領域、嚴要求，組織化、制度化的特點，將原本缺乏制度設計和理論支持的減碳降排運動，轉變為經過合理規劃和統籌調配的合規模式，各類陶瓷企業在新形勢下都能健康發展，助力陶瓷產業實現新的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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