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產程序中的清算與重整策略

劉信敏

[摘 要]現階段，隨著市場經濟環境日益復雜，各級企業都面臨經濟難題，一旦管理或經營不善，便極易陷入破產危機，造成嚴重的經濟困難，阻礙企業的可持續發展。企業破產程序中的清算與重整價值，主要體現為清理債權債務、防范企業經濟危機、保護企業穩定經營等，涵蓋債權人、債務人及股東等多方利害關系人自身利益的維護。文章針對破產程序中的清算與重整展開研究，詳細分析現階段破產程序存在的清算與重整問題，并在此基礎上提出相應的解決策略，以便為相關工作人員提供價值參考。

[關鍵詞]破產程序；清算；重整

中圖分類號：D9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1722（2024）01-0061-03

我國現行的破產重整程序主要以《中華人民共和國企業破產法》（簡稱《企業破產法》）為原則予以執行，但針對破產重整與清算的定義并未明確。一般認為：中國破產程序的重整與清算普遍都是根據法律標準，對擁有巨額債務且不具備相應還款能力的企業提供保護，讓企業可以繼續開展相關的經營活動，并在此基礎上對企業內部的債務情況予以合理整改，科學制衡利害關系，助力企業順利克服破產難題。

（一）清算成本過高

現階段，我國實行的破產程序清算制度主要是基于大型企業集團制定的，清算成本過高，應用在中小型企業上會嚴重阻礙其通過清算程序撤出市場的動力，使得經濟市場中出現大量的“僵尸企業”，難以實現破產法的實施目標。各國施行的破產法通常都要求債務人積極啟動清算程序，同時提供全面具體的財務信息，但因部分企業并未建立健全科學合理的財務體系，也沒有專業的財務人員準備有關資料，使得申請準備工作的成本費用較高，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破產企業申請清算的主觀能動性，阻礙了清算程序的順利啟動[ 1 ]。不僅如此，盡管債權人啟動清算程序的標準相較于債務人更低，但因法院對破產清算中的清償率等因素的限制，債權人依舊不具備充足的理由啟動清算程序。

此外，破產清算更適用于資不抵債且無重整價值債務規模龐大的企業。當前實行的破產清算程序在任命破產管理人、成立債委會、制定表決規則時顯著阻礙了清算程序的執行速度，僅適用于有資產且債權人會主動執行表決程序的大型企業集團。這樣便導致部分企業會通過聘請外部專業人士進行破產前的資產、負債的清算以及準備破產清算前的資料，其產生的成本費用加重了破產企業的負擔。還有部分企業嚴重缺乏資金流，存在無產可破的情況，導致其在面臨清算時根本不具備支付能力。加之部分企業的債務過大，且清償率過低，多數債權人都不愿進入債權表決程序中，使得企業無法順利獲得資產處置及規范方案[ 2 ]。

（二）企業破產重整程序復雜

破產重整是對債務人進行生產經營上的整頓和債權債務關系上的清理，幫助其擺脫財務困境，重獲經營能力的特殊法律程序。破產重整制度作為公司破產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已被多數國家采用。它的實施，對于彌補破產和解、破產整頓制度的不足，防范大公司破產造成的社會問題，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破產重整制度是指對存在重整可能、具有挽救希望的企業法人，經債務人、債權人或其他利害關系人的申請，在法院的主持下及利害關系人的參與下，依法同時進行生產經營上的整頓和債權債務關系或資本結構上的調整，使債務人擺脫破產困境，重獲經營能力的破產清算預防程序。

相比于清算，破產程序中的重整更加復雜，審理周期更長。現階段，盡管各地區的法院已開始重視現行破產重整程序的煩瑣性及復雜性，進行了相應調整，制訂了多個簡化重整程序的計劃，但是，該部分簡易程序文件并沒有相應的成本法效力，甚至還有部分文件對破產重整程序的簡化持反對意見[ 3 ]。部分企業的經營覆蓋面較小，不具備充足的資金成本，使得破產重整程序損耗的經費及時間遠遠超出其可承受范圍；部分中小型企業的融資難度較高，融資渠道限制性較強，難以為破產重整程序的落實貢獻經費力量。不僅如此，部分企業普遍都具備人合性特點，經營發展均過于依靠出資人的經營理念及資源，如此實施破產重整程序便會剝奪出資人對企業現有的管控權及經營權；同時因絕對有限原則會降低出資人的利益，這會降低當事人申請落實重整破產程序的主動性。

此外，我國有關破產的立法中并未制定與中小型企業特性相匹配的簡易重整程序，使得當事人在申請階段便受各類因素的限制而退縮，無法繼續運用中小型企業的商業資源及價值[ 4 ]。

現階段，我國落實的破產審判一直都需要協調效率價值和公平價值之間的矛盾爭議，屬于反對簡化破產重整程序的主要聲音之一。明確提出要制定簡易破產體系，其涵蓋的價值目標主要有“創建快捷、簡單、靈活以及低成本的破產程序”“針對具備生命力的中小型企業予以重整，助力企業債務人實現再經營”等。

由此可見，中小型企業的破產重整程序簡化，在匹配企業自身的經營覆蓋面及財務實況中具有明顯劣勢。此外，落實推進債務人自主獨立經營、縮減破產周期、改進法院強制批準原則、簡化信息披露等，均會對債權人自身的利益造成負面影響，使得企業的破產重整公平價值面臨難題[ 5 ]。

（一）拓展破產清算程序的使用范圍

破產清算程序適用范圍的大小將直接影響清算程序發揮的價值效率。我國的司法實踐的覆蓋面較小，嚴重降低了破產司法資源的應用效率。現階段，國際上能有效提高破產清算程序效率的方法之一，便是合理拓展清算程序的適用范圍及覆蓋面，輔之以法定的不予適用例外情形[ 6 ]。雖然自然人和法人均在提高破產清算程序效率方面有著相似標準，但當下只重視法人的清算程序。中國現階段也有著相似的需求標準，我國法律需要依照債務的覆蓋范圍、雇員及債權人數等，界定破產清算程序的適用范圍，同時規定不予適用的例外情形。利用極具客觀及可操作的原則標準，有效提升破產清算程序使用的可操作性，避免使用不清晰的界定標準，如“資產規模較小”或“債權債務關系單一”。不僅如此，破產清算程序還應涉及我國未來發展建設中存在的個人債務清理，利用簡易清算程序實現個人債務及企業債務的有效清算，提高破產清算程序的效率[ 7 ]。

我國各地區的人民法院均未界定詳細的破產清算程序例外事項，體現了區域差異性，即便某些地區界定了部分例外事項，其內容也不夠詳細、清晰。比如有的地區為保證債務清償率的標準而限制企業進入破產程序，或嚴格審核破產前財務及各項資產，導致很多破產企業由于經營管理出現的各種問題無法通過立案前的審核，嚴重降低了破產清算程序的落實效果。基于此，我國務必利用統一法科學清楚地界定破產清算程序的例外事項，以有效保證和提升破產法實施的穩定性和統一性，為各級企業的破產清算程序的落實提供保障[ 8 ]。

（二）科學優化破產重整程序的簡化設計

針對已經出現經營困難及資金問題的企業，或是雖然資產大于負債但嚴重缺乏現金流導致無法清償到期債務便會遭遇債權人申請破產，具有挽救價值或重整必要性的企業，管理人應設計一套具有可行性的重整方案，經債權人表決后，實施重整程序，確保債權人和投資人的利益，務必在兼顧公平的基礎上體現效率優先，通過效率反哺公平。當順利拓展了企業破產重整程序的適用范圍，以及成功與個人破產制度相銜接后，企業重整程序的立法目標便應該是降低申請成本及縮短審理時間，為各級企業減輕破產重整程序的執行壓力，激勵當事人積極申請破產重整，提高破產重整效率[ 9 ]。

第一，將獨任審判視為執行標準。我國開展的民事訴訟繁簡分流改革，其重點旨在有效提高司法資源的利用率及利用效果，形成司法審判的公平價值和效率價值相一致的局面。在我國企業的破產重整案件中，受債權債務關系及企業資產龐大等因素的影響，部分大型企業無法順利高效地實施簡易程序。反之，一些中小型企業可以適用，因其債權債務關系簡單，資產體系并不龐大，加之債務額度也不高，如此，簡化其破產重整程序的審判結構，不僅可以響應我國訴訟的革新標準，還能真正實現破產重整程序的簡化目標，有效提高破產案件的審理效率[ 1 0 ]。

在簡化破產重整程序階段，需要將獨任制審判作為核心執行標準，合議制為例外，以此體現企業破產的審判價值。重整程序中，法官應準確掌握企業的重整價值，全面詳細地審查重整計劃草案。需要注意的是，獨任制并不會影響法官組織聽證會以及聘請相關專業人員共同開展破產程序。此外，在關注重整程序的效率問題時，依舊高度關注其公平價值，維護當事人的異議權利。當事人可以在重整程序期間對案件的審理持有異議觀點，在合理的基礎上對審判人員表達自身異議或申請更改成合議庭審理。

第二，縮減破產重整程序周期。縮減破產重整程序周期，是有效鼓勵當事人主動申請進入破產重整程序及提高企業重整成功概率的高效手段之一。盡管原本的破產重整程序時間是為了給當事人預留充足的時間落實該項工作，有效維護程序正義，但是這對已經面臨危機的中小型企業過于嚴格，使其受各類因素的限制而難以實現重整目標。現階段，大數據技術的飛速發展有效填補了傳統通知和傳遞方式的缺陷，能夠達到實時傳輸。在中小型企業的破產重整程序中，依靠立法合理縮減重整周期至關重要且勢在必行。

基于此，北京一中院的《工作辦法》縮減了中小型企業的破產重整程序通知及申請審批時間，屬于根據北京市現階段具備的審批能力及破產案件數量予以綜合考慮的結果，實現了對《企業破產法》規定的突破。

如此，基于法院頒布并實施的規范性文件，能夠在短期內順利達成某地區破產重整效率的提升目標，優化中小型企業的破產重整程序。但需要注意的是，雖然各地區均在主動突破現有法律，但還是可能會收到當事人提出的異議。只要企業重整未成功，當事人便會在程序上質疑破產體系及法院的審判水平，產生新的矛盾[ 1 1 ]。

現階段，實行的破產清算程序及重整程序，普遍都存在步驟繁多復雜及審理周期過長等缺陷，加之破產程序的落實成本較高，嚴重打擊了各級企業申請破產清算與重整的積極性，阻礙了企業重獲新生的步伐，長此以往，會對我國社會整體的經濟發展造成負面影響。因此，相關機構及單位要對破產程序的整改優化給予高度重視，盡可能簡化破產程序，降低落實成本，為各級企業提供更多破產清算及重整資源，助力企業順利實現再經營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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