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德爾菲法構建護理專業學位研究生與腫瘤專科護士核心能力聯合培養方案

曹 艷，陳新月，陳 玲*

1.新疆醫科大學附屬腫瘤醫院，新疆 830011；2.新疆醫科大學

腫瘤專科護士（oncology nurse specialist，ONS）是專科護士（clinical nurse specialist，CNS）的重要組成部分，在腫瘤預防、護理、康復、健康教育等方面發揮舉足輕重的作用[1]。我國惡性腫瘤負擔日益加重，而腫瘤專科護士人才稀缺，腫瘤專科護士的培養數量、質量及培訓速度遠不能滿足實際需求。《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 年）》指明，針對專業學位研究生，以職業需求為導向，以實踐能力培養為重點，以產學結合為途徑，修訂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方案[2]。《全國護理事業發展規劃（2021—2025 年）》也指出，加強護理學科建設，以滿足重大疾病、重點人群的臨床護理需求為導向，帶動護理人才培養和護理服務能力提升[3-4]。腫瘤專科護理人才培養及核心能力等方面與護理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之間存在一定互通性，將二者進行聯合培養，是培養我國專科領域高級臨床護理人才的重要途徑。聯合培養指高校與高校、科研機構、行業企業合作培養碩士、博士研究生的人才培養模式，不僅有利于明確護理專業學位研究生的職業定位，展現其職業優勢，還能促進護理專業學位教育融入護理人才評價制度、護理行業管理等方面。綜上所述，以研究生層次培養為目標是目前腫瘤專科護理發展的方向與趨勢。但現階段我國腫瘤專科護士角色內涵模糊、培養層次不清，尚無統一標準的培養方案。因此，本研究旨在構建護理專業學位研究生與腫瘤專科護士核心能力聯合培養方案，為我國護理專業人才培養提供參考。

1 對象與方法

1.1 成立課題研究小組

課題組共由7 人組成，課題負責人為組長，其成員包括護理學碩士生導師3 人，護理學碩士研究生3 人。組長負責組織協調及溝通，成員各有分工，主要工作為文獻檢索，擬寫專家函詢問卷，遴選相關函詢專家，發放問卷以及對函詢結果進行數據整理與分析等。

1.2 專家遴選標準

課題組從山東、陜西和新疆等地的三級甲等醫院挑選長期從事臨床護理、護理教學、護理管理等工作的15 名專家。專家納入標準：1）本科及以上學歷；2）從事本專業工作10 年及以上；3）副高級及以上職稱；4）自愿參與本研究。查閱文獻可知，德爾菲專家函詢人數15～50 人為宜[5]。本研究采用McMillan 等[6]提出的15 名專家人數。

1.3 專家函詢問卷

通過文獻回顧，以“護理專業學位研究生”“護理專業型碩士”“護理專業型研究生”“臨床實踐”“腫瘤專科護 士”“ 培 養 方 案”“ 核 心 能 力”以 及“nursing professional postgraduate”“clinical practice”“clinical nurse specialist”“oncology nurse”“APN”“CNS”“MNS”“core competence”等為關鍵詞，檢索中國知網、萬方數據庫、維普數據庫、PubMed、Web of Science 等國內外數據庫。根據國家《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發展方案（2020—2025 年）》[3]和2020 年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教育部關于進一步嚴格規范學位與研究生教育質量管理的若干意見[7]，依托《中華護理學會專科護士培訓教材·腫瘤專科護理》教材，結合課題組專家半結構化訪談相關意見，最終形成專家函詢問卷。本問卷包括三部分：1）指標體系調查表及說明，向專家說明課題研究背景、目的及作用；2）專家基本情況調查表，包括專家對指標的了解程度以及判斷依據自評表；3）腫瘤專科護士與專業學位研究生聯合培養方案構建，問卷主要包括7 個一級指標（理論知識掌握能力、臨床綜合實踐應用能力、組織管理能力、教學指導能力、發展能力、臨床科研能力、臨床思維能力）、30 個二級指標以及117 個三級指標。根據各項指標的重要程度采用Likert 5 級評分法進行評價。除此之外，問卷中還包含指標修改意見，以便專家提出個人建議。

1.4 問卷發放與回收

采用電子郵件的形式，于2022 年7 月—2023 年2月對專家開展了3 輪專家函詢，直至各專家意見逐漸趨于同意。第1 輪函詢時向專家提供函詢表，并對函詢結果進行整理與分析后，以各項指標條目篩選標準（重要性得分≥3.5 分、滿分率≥20%、變異系數≤0.25[8]），并結合專家相關意見，增刪條目后形成第2 輪專家函詢問卷，按同樣的方式對問卷進行調整與收集；第3 輪專家意見趨于一致，結束函詢。

1.5 統計學方法

應用Excel 2019 和SPSS 26.0 軟件完成了數據錄入及統計分析，專家基本情況使用頻數、構成比（%）進行描述，專家積極程度、權威程度分別采用問卷有效回收率及專家權威系數（Cr）表示；Cr 由專家對該調查表熟悉程度（Cs）和判斷依據（Ca）構成[9]，對內容的熟悉程度按很熟悉、較熟悉、一般熟悉、較不熟悉、很不熟悉依次賦值為1.0、0.8、0.5、0.2、0.0 分，專家判斷依據分為實踐經驗、理論分析、參考國內外有關資料、主觀判斷4 項，對專家判斷的影響程度按大、中、小依次賦值為實踐經驗（0.5、0.4、0.3 分）、理論分析（0.3、0.2、0.1分）、參考國內外有關資料（0.10、0.10、0.05 分）、主觀判斷（0.10、0.10、0.05 分）。Cr 為Cs 和Ca 的算數平均值，即Cr=（Cs+Ca）/2。專家意見集中性選用指標重要性評分、滿分比進行表示；專家意見一致性選用變異系數和肯德爾協調系數表示。

2 結果

2.1 專家基本情況

15 名 專 家 年 齡（46.93±7.63）歲；工 作 年 限（23.83±9.23）年，其中66.7%工作年限≥20 年；所有專家職稱均在副高級以上，且正高級職稱8 人，其中8人擔任碩士研究生導師。專家基本情況見表1。

表1 專家基本情況（n=15）

2.2 專家積極程度

本研究共進行了3 輪專家函詢，均發出15 份問卷，回收15 份，有效問卷15 份，有效回收率均為100%。3輪積極系數均為100%。

2.3 專家權威程度

依據專家權威程度≥0.7 為可接受[7]，≥0.8 說明專家的權威程度較高。本研究首輪專家函詢Cr 為0.838，第2 輪 與 第3 輪 專家函詢Cr 均 為0.880，3 輪 專家函詢Cr 均＞0.7,表明專家權威程度較高。

2.4 專家意見集中程度

經計算，一級指標重要性評分為4.53～4.87 分，滿分比為66.7%～93.3%。二級指標重要性評分為3.67～4.87 分，滿分比為46.70%～86.70%。

2.5 專家意見協調程度

經過3 輪函詢，一級指標的變異系數為0.086～0.163，二級指標變異系數為0.072～0.167，三級指標的變異系數為0.104～0.184。3 輪專家函詢肯德爾協調系 數 分 別 為0.125，0.214 和0.232，經χ2檢 驗 均P＜0.001，且專家意見協調程度較好。3 輪專家函詢協調程度詳見表2。

表2 專家意見協調程度

2.6 專家咨詢結果

第1 輪專家函詢共154 個指標，包含7 個一級指標、30 個二級指標、117 個三級指標。共14 名專家提出建議，根據各位專家意見，經過課題組討論決定后，對指標作出如下修改：合并一級指標“教學指導能力”和“臨床科研能力”為“教學及科研能力”，修改一級指標“專業發展能力”為“發展能力”，將一級指標“臨床思維能力”納入一級指標“發展能力”中，使其變為二級指標。將二級指標“護理崗位要求”修改為“崗位素質”，二級指標“專業素養與專業價值觀”納入一級指標“發展能力”中，新增二級指標“健康管理相關能力”，將二級指標“全球健康素養”“健康教育能力”納入其中，同時刪除“健康教育能力”指標下的三級指標，將二級指標“整體護理能力”納入一級指標“理論知識掌握能力”中，合并二級指標“溝通交流能力”和“國際交流與合作能力”為“交流與合作能力”，合并二級指標“腫瘤專科診療及護理”和“解決專科護理問題”為“腫瘤專科診療及護理”等。第2 輪專家函詢共118 個指標，包含5 個一級指標、17 個二級指標、96 個三級指標。采用與第1輪相同的篩選方式，根據專家意見進行了修改。將二級指標“解決專科護理問題能力”“應對突發事件能力”調整其動詞及名詞順序，變為“專科護理問題解決能力”“應對突發事件能力”，有專家不建議強調專業外語能力，認為對于專科護士來講，不是必備能力，經課題組討論決定，將“專業外語能力”修改為“外語能力”，有多名專家認為三級條目“獨立解決專科領域常見護理問題”，疑難問題會涉及多學科，需要具備多學科協作能力，建議刪除獨立一詞，經課題組討論決定，修改為“解決專科領域常見護理問題”。第3 輪專家函詢意見趨于一致，結束函詢。經過3 輪函詢，最終確定護理專業學位研究生與腫瘤專科護士核心能力聯合培養方案，形成5 個一級指標、17 個二級指標和96 個三級指標，結果見表3。

表3 護理專業學位研究生與腫瘤專科護士核心能力聯合培養方案指標體系

3 討論

3.1 護理專業研究生與腫瘤專科護士核心能力聯合培養指標的可靠性及科學性

德爾菲法是一種被廣泛應用于建立群體共識的方法學工具[10]，本研究根據德爾菲原則，嚴格篩選函詢專家，所遴選專家來自山東、陜西、新疆等三級甲等醫院，工作時間均在10 年及以上，涵蓋護理管理、護理教學、臨床護理等多個領域，其中8 人擔任碩士生導師，在該專業領域具有一定代表性。本研究第1 輪專家函詢Cr為0.838，第2 輪及第3 輪專 家函詢Cr 均為0.880，3 輪專家函詢Cr 均＞0.7，表明專家權威程度較高。各位專家對每項條目進行積極、真實、科學地反饋，3 輪函詢中專家積極性系數均為100.0%，2 輪函詢肯德爾協調 系 數分別為0.125，0.214 和0.232，經χ2檢驗 均P＜0.001，且專家意見協調程度較好。本研究利用文獻分析法、質性訪談、德爾菲法，將專家主觀判斷與量性分析相結合，研究方法科學、過程嚴謹，體現研究結果的科學性。

本研究中，專家們對護理專業學位研究生與腫瘤專科護士核心能力聯合培養方案構建給予充分重視，并提出中肯建議，經過3 輪專家函詢最終確立理論知識掌握能力、臨床綜合實踐應用能力、組織管理能力、教學及科研能力、發展能力5 個一級指標。在5 個一級指標中，教學及科研能力的重要性評分為（4.87±0.52）分，滿分比為93.3%，變異系數為0.11，說明專家對于該指標的意見較為集中，且具有極高認可度，應作為護理專業學位研究生與腫瘤專科護士核心能力聯合培養方案的重點培養指標。17 項二級指標中，基礎理論知識重要性評分為（4.87±0.35）分，變異系數為0.07，滿分比為86.7%，說明專家對該條目認可度較高，應著重加強對該指標的培養。

3.2 構建護理專業學位研究生與腫瘤專科護士聯合培養方案的必要性

國外有多種研究生護理角色，包括臨床護理專家（CNS）、執業護士（NP）、臨床護士長（CNL）和在學術環境和/或住院環境中雇用的護士教育者。專業碩士課程包含碩士基本知識、國家專業組織為該專業制定的國家指導方針和能力以及國家組織發布的基于病人人群的能力等[11]。美國的護理碩士教育已經建立起一套比較完備的培養體系，且具有明顯的專業特色、清晰的培養目標、合理的課程設置，進而達到培養專科護理人才的目的[12]。我國護理專業學位碩士培養方案以臨床實踐為主，圍繞臨床實踐能力開展科研、教學、管理等核心能力的培養[3,13]。不同于崔曉紅等[14-16]的專科護士核心能力聯合培養方案，本研究構建的核心能力中增加了健康管理相關能力。《中國防治慢性病中長期規劃（2017—2025 年）》[17]指出，慢性病嚴重危害我國居民健康，癌癥作為慢性病的一種，病人的角色認知、身體功能等會發生翻天覆地變化，一系列相關治療所導致的不良反應嚴重影響病人生活質量。因此，針對病人不同需求實施精準的健康管理，對提高病人生存及生活質量具有重要意義。臨床綜合實踐應用能力與《腫瘤專科護理（培訓教材）/中華護理學會專科護士培訓教材》緊密結合，融合腫瘤學科新發展，以為臨床提供導向和服務為目的，更適合我國臨床實踐特點。隨著醫療團隊對處理突發事件能力的重視不斷提高，如何提升學生的突發事件應對能力是高等教育亟待解決的問題。本研究新增這一核心能力有利于提升其面對突發情況的處理能力，增強醫療、護理團隊間的配合，提高病人滿意度。

本研究構建的培養方案順應護理專科化發展趨勢，推進護理學科和諧持續發展[18-20]。實行護理專業學位研究生與腫瘤專科護士核心能力聯合培養是提高腫瘤專科護理水平的有效途徑，是提升我國護理專業研究生水平和國際競爭力的重要保障，是目前國際上護理專業研究生教育發展的趨勢，也是護理學學科發展的必然結果[21-23]。

4 小結

本研究通過德爾菲法構建了護理專業學位研究生與腫瘤專科護士核心能力聯合培養方案，構建的培養方案具有一定科學性、實用性，對護理專業學位研究生的培養發揮導向作用，推動我國護理專業高等人才培養。但本研究所調查函詢專家的地域有一定局限性，后續將擴大專家選取范圍、增加遴選專家數量，完善各項核心能力指標。課題組今后將逐步進行實踐應用，探究臨床應用效果，以期為護理專業學位研究生的培養方案建設提供可靠的指導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