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浩鈺?張萬雙?黃可可?李立?譚瀟



摘 要|“吸貓”是近年來流行于互聯網的一種青年亞文化現象,反映了當代年輕人一種十分特殊的情感訴求。本研究旨在初步探索“吸貓”情感的維度并編制相應的測量工具,通過前后兩次面向大學本科生和研究生群體的施測,成功開發了一份共計14個項目的“吸貓”情感問卷。結果表明,“吸貓”情感由治愈撫慰感、孤獨感緩解和愉悅幸福感三個維度組成,所編問卷具有符合心理測量學要求的信效度,適用于針對青年人“吸貓”心理情感層面的測量。
關鍵詞|“吸貓”;“吸貓”情感;問卷編制;信度;效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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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研究背景
“吸貓”(Cat-sniffing)是近年來興起并風靡全網的一種青年亞文化現象[1]。作為一個網絡熱詞,“吸貓”在字面意思上指的是使勁用鼻子去嗅貓的行為舉動,實際含義則是指貓主人或其他愛貓人士對貓咪的極度喜愛之情與極端寵溺狀態。關于“吸貓”的說法其實存在一個演變的過程。該詞最初源于“吸貓體質”,即那些與生俱來被貓喜歡、能夠吸引貓的一類人群。然而時至今日,在人與貓的相互吸引關系中,后者對前者的吸引力乃至控制力愈發膨脹,人類逐漸淪為“貓奴”早已在某種程度上變作了不爭的事實。
《2021年中國寵物行業白皮書》數據顯示,2018年至2021年我國城鎮寵物貓數量增長迅速。截至2021年,家養寵物貓總數已達5806萬只,同比增幅19.4%,首次超過寵物犬(5429萬只)。而根據《2023年中國寵物行業藍皮書》的預測,中國寵物貓的數量預計將在2026年底達到1.2億只。這一趨勢主要受到大城市有限的生活空間、日常生活節奏的加快,以及年輕人傾向“宅生活”習慣的影響。從社會學的視角出發,城市“吸貓”行為反映的是社會轉型期和個體化進程加快的大背景下人們在生活方式、行為方式和價值體系等方面發生變化的表現[2]。還有觀點認為,人貓之間形成的所謂“擬情關系”是原子化社會人類情感新的投放渠道,而貓作為一種媒介,也承擔了某種人際傳播的功能[3]。在文化層面上,當下如火如荼的“吸貓”盛況被廣泛視作是一種青年群體的亞文化[1,4-6]。這一現象折射出了如今的年輕人在面對現實生活時獨特的情感表達與應對方式。國外有研究指出,貓是一種極易被擬人化的動物,并可以將其用于傳遞人類的表達和情感。與此同時,貓咪的“蠢萌”特征是其在網絡上取得成功的關鍵因素,而除了可愛的一面,它們傲慢、輕蔑、淘氣和刻薄的“副面”特征又十分符合互聯網及其亞文化所深深浸染的精英主義[7]。國內也有研究者認為,對“吸貓”群體的認同實則是一種區分異類、強化同類的圈層文化的體現[3]。
除了來自社會和文化的影響,“吸貓”行為的背后還有著非常復雜的心理誘因。多項研究結果表明,個體的人格特質與他們對寵物的依戀密切相關,而喜歡不同類型寵物的人群在個性上也存在一定的差異。例如,與愛貓人士(Cat People/Cat Person)相比,愛狗人士(Dog People/Dog Person)在外向性、親和性和盡責性三個維度上得分較高,但在神經質和開放性兩個維度上得分較低[8];喜歡狗的人也比喜歡貓的人認為自己更陽剛,并且更看重自己的獨立性[9];貓主人和寵物貓的個性甚至存在一定的同配性,特別是在支配性和沖動性等個性維度上[10]。關于“吸貓”心理的另一個重要方面是人寵關系(Human-pet Relationship)。研究顯示,貓咪對主人的“安慰”會讓個體感到自己與寵物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親近[11],一些將寵物貓視為自己孩子的貓主人在對待貓的行為上也被發現與人類父母對待子女的行為相類似[12]。在與寵物相處的過程中,人們可以建立起一段積極健康的人寵關系,從中獲得更多的支持、愛與接納。人寵關系本質上體現了人類與動物之間的情感聯結。情感是一種人類的心理體驗,它涵蓋了廣泛的內心感受,對一個人的心理與行為具有重要的影響作用。當代青年通過與貓咪進行互動以表達某種情感訴求,或許才是導致“吸貓”現象出現并盛行的最深層誘因。大量研究發現,在COVID-19大流行期間,擁有寵物能夠緩解人們的心理壓力、孤獨感,以及抑郁和焦慮等負性情緒,提供積極的主觀幸福感[13-15]。還有研究表明,在癌癥康復期間,擁有寵物的干預措施可以被用于促進患者的心理健康和幸福感[16]。由此可見,寵物對人的情感有著獨特而深入的影響。那些將“吸貓”視為暫時擺脫現實生活壓力以求精神療愈的年輕人,或許本質上是為了實現某種形式的情感寄托。他們通過與貓咪的親密互動,在收獲情感支持和陪伴的基礎上得到了心理健康和生活質量的提升。
盡管探討相關變量,比如寵物依戀(Pet Attachment),已有為學界所廣泛應用的列克星敦寵物依戀量表(lexington attachment to pets scale,LAPS)[17],但針對“吸貓”這一特定心理行為現象的測量工具目前卻尚未有人編制。為了更好地揭示“吸貓”現象及其背后的情感誘因,將這一抽象的概念轉化為可操作的定量指標,對其開展相應的心理測量研究就十分有必要。基于此,本研究旨在編制一份“吸貓”情感問卷。該工具不僅可以用來考察和比較各類人群“吸貓”情感的特點及差異,還可以用來檢驗和發展“吸貓”情感與其他變量可能存在的相關或因果關系模型,以推動這一領域的研究進展。
2 問卷編制的過程與方法
2.1 “吸貓”情感問卷的初步編制
2.1.1 項目來源及其設計
為初步探索“吸貓”情感的獨特內涵與適宜維度,本研究首先通過回顧以往文獻資料構建開放式問卷。該問卷的具體題目包括四個,分別為:(1)“吸貓”對您的情緒狀態有何影響?請仔細回憶您在“吸貓”時體驗到的情感變化;(2)在與貓咪進行互動時,您會感受到哪些積極的情感體驗?請詳細描述;(3)您是否覺得“吸貓”有助于緩解您在日常生活中某些消極的情感體驗?請具體說明;
(4)請分享一次特別讓您感動或愉悅的“吸貓”經歷,并解釋為何這一經歷對您的情感有如此重要的影響。通過網絡平臺調查在讀高校學生323人,覆蓋湖北、廣西、重慶、山東和北京等23個省(直轄市、自治區)。根據受試者的答題時長和回答內容的認真度與可用性,剔除無效問卷53份,得到有效問卷270份,問卷有效率為83.59%(男生占比51.48%,愛貓人士占比83.33%,年齡范圍為18~34歲)。借助NVivo 11.0軟件對開放式問卷調查結果進行質性分析,通過對文本材料的內容進行賦值、編碼轉化與概念歸類,最后得到三個類別,如表1所示。在此基礎上總結出的“吸貓”情感問卷初始版由54個項目組成。
2.1.2 確定題項范圍
我們首先邀請兩位心理學碩士生對上述項目進行歸類,將其區分為“提升幸福指數”“促進心靈療愈”和“緩解孤獨狀態”三個類別。然后再請沒有接觸過先前程序的兩位心理學博士生對這些項目做逆向歸類,即在充分了解三個類別及其操作性定義的基礎上,分別將54個項目歸入三個類別當中。根據兩者歸類是否一致,保留歸類一致的項目,刪除不一致的項目,最后得到45個項目。隨后,我們還邀請了不同年級的十位應用心理學專業本科生填寫問卷,目的在于評定問卷的項目在表述上是否易于理解、避免歧義,最終保留39個項目。其中,歸入“提升幸福指數”類別的項目有13個,如“‘吸貓能讓我感到身心愉悅”;歸入“促進心靈療愈”類別的項目有14個,如“當與貓咪互動時,我發現自己的內心是寧靜的”;歸入“緩解孤獨狀態”類別的項目有12個,如“孤獨會驅使我主動尋求與貓咪的接觸”。無反向計分項目,采用Likert 4點計分法(1=非常不贊同;2=稍微不贊同;3=稍微贊同;4=非常贊同),得分越高表明“吸貓”情感體驗越強。
2.2 編制正式問卷
2.2.1 研究對象
樣本1:用于初始問卷的項目分析和探索性因素分析。在哈爾濱和蘭州兩市隨機選取五所高校,通過問卷網(https://www.wenjuan.com)以網絡形式調查564名本科生和研究生,回收有效問卷537份,問卷有效率為95.21%。其中,男生282人,女生255人,本科生287人,研究生250人,平均年齡為22.77±3.50。
樣本2:用于正式施測的驗證性因素分析和信效度檢驗。同樣借助問卷網調查平臺以在線測試的方式在重慶、成都、武漢、濟南和北京四市隨機面向十三所高校的946名本科生和研究生發放問卷收集數據,回收有效問卷911份,問卷有效率為96.30%。其中,男生382人,女生529人,本科生739人,研究生172人,平均年齡為21.51±2.92。
2.2.2 研究工具
采用自編“吸貓”情感問卷(“cat-sniffing” feelings questionnaire,CSFQ)初始版(共計39個項目)對樣本1展開預測,進而完成對初始問卷的降維處理。通過對預測結果進行項目分析和探索性因素分析,得到由三個維度14個項目組成的正式問卷,隨后將其用于對樣本2的施測。
采用由約翰遜等人(Johnson et al.,1992)編制的列克星敦寵物依戀量表(lexington attachment to pets scale,LAPS)作為效標量表。該量表由23個項目組成,包括一般依戀(General Attachment)、人際替代(People Substituting)和寵物地位(Animal Rights/Animal Welfare)三個維度。其中第8和21題為反向計分項目,采用Likert 4點計分法(1=非常不同意;2=有些不同意;3=有些同意;4=非常同意),得分越高表明對寵物的依戀水平越高。本研究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932。
2.2.3 研究程序與數據處理
使用SPSS 26.0和Mplus 8.0軟件對數據進行統計分析。通過SPSS 26.0軟件實現對數據的描述統計、項目分析、探索性因素分析和信度檢驗;通過Mplus 8.0軟件完成驗證性因素分析以及對問卷結構效度的考察。
3 結果
3.1 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采用Harman單因子法進行共同方法偏差(common method bias,CMB)檢驗。具體方法是對樣本2(N=911)中正式問卷和效標量表的所有項目進行未旋轉的探索性因素分析,結果發現提取特征值大于1的公共因素一共有四個。其中,第一個因素對總方差的解釋率只有42.50%,小于海爾等人(Hair et al.,1998)介紹的50%的臨界標準[18],據此可以認為本研究不存在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問題。
3.2 項目分析
對樣本1的數據進行項目分析,主要包括計算題總相關以及檢驗是否存在臨界比值(critical ration,CR)不顯著的項目。首先分析39個項目與問卷總分之間的相關性,結果顯示題總相關系數均達到顯著性水平,且各題與總分的r值也都在0.451以上。其次,根據問卷總分將受試者由高到低排列,并對其進行高低分組。具體而言,將得分排名在前27%的受試者劃分至高分組(總分大于126分),將得分排名在后27%的受試者劃分至低分組(總分小于107分),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分別檢驗高分組和低分組在每一題上的差異是否顯著。結果發現,不存在任何一題結果差異不顯著的情況,說明所編題項的區分度較好,所有項目均可以保留下來做進一步的因素分析。
3.3 探索性因素分析
對初始問卷的39個項目進行探索性因素分析(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EFA)。采用KMO和Bartlett球形檢驗判斷數據是否滿足因素分析的條件。結果表明,KMO=0.941,Bartlett球形檢驗:χ2=2248.701,df=190,p<0.001,適合開展探索性因素分析。接下來通過主成分分析(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PCA)提取特征值大于1的公共因素,并用Promax斜交旋轉法求得因素負荷矩陣。參照以下標準對項目進行刪除:(1)共同度小于0.30的項目;(2)因素負荷值小于0.40的項目;
(3)多重載荷的項目;(4)項目數小于等于2的因素。基于此篩選過后的問卷共計14個項目,包含三個因素,累積解釋總方差的39.76%,如表 2所示。我們以各因素所包含的每項陳述為依據,再結合最初的理論構想,分別將F1、F2和F3命名為“治愈撫慰感”(5個項目)、“孤獨感緩解”(4個項目)和“愉悅幸福感”(5個項目)。在信度方面,問卷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30,各維度的內部一致性信度也均在0.621以上,達到了心理測量學的標準。
3.4 驗證性因素分析
采用極大似然估計(maximum likelihood estimate,MLE)方法對正式問卷進行驗證性因素分析(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CFA),分別構建不區分維度的單因素模型和依托EFA確定的三因素模型。根據結構方程模型良好擬合指標的判斷標準(χ2/df<2;CFI>0.95;RMSEA<0.05;SRMR<0.08)[19],如表 3所示,三因素模型相較于單因素模型其擬合指標更優,說明本問卷具有較好的結構效度。通過另一個獨立樣本(樣本2)的驗證,支持了經由EFA所發現的因素結構,即“吸貓”情感包含三個維度。
3.5 信度檢驗
本研究采用內部一致性信度和奇偶分半信度來檢驗該問卷的信度。如表4所示,問卷總分的Cronbachs α系數和Spearman-Brown系數分別為0.936和0.933,各維度的Cronbachs α系數在0.801~0.862之間、Spearman-Brown系數在0.804~0.848之間。因此,本問卷的信度較為理想,證明該項測量工具是穩定、可靠的。
3.6 效標關聯效度檢驗
本研究將寵物依戀作為“吸貓”情感的效標,效標工具選用由約翰遜等人編制的列克星敦寵物依戀量表。使用樣本2(N=911)的數據計算“吸貓”情感問卷總分以及各維度的得分與列克星敦寵物依戀量表及其三個分量表(一般依戀、人際替代和寵物地位)的相關系數。如表 5所示,“吸貓”情感及其三個維度與寵物依戀總分、一般依戀得分、人際替代得分和寵物地位得分的相關均達到顯著性水平,說明該問卷具有良好的效標關聯效度。
4 討論
開發針對特定心理特質或現象的測量工具是開展后續相關實證研究的基礎工作。本研究從青年群體“吸貓”之風盛行這一社會實際出發,聚焦“吸貓”行為背后的情感誘因并完成了對其維度的初探。我們的研究結果表明,“吸貓”情感由治愈撫慰感、孤獨感緩解和愉悅幸福感三個維度組成。其中第二個維度反映了“吸貓”對于緩解負面情感的有益作用,另外兩個維度則主要體現了通過“吸貓”使得正面情感得以維持與提升的積極意義。該維度的劃分結果提煉出在目前的研究階段下“吸貓”情感最為突出的三個因素,并與開放式問卷的調查結果充分匹配。此外,驗證性因素分析的結果也表明,三因素模型具有更優的擬合指標,體現了本問卷穩定的因素結構以及良好的結構效度。除結構效度外,我們還對問卷的效標關聯效度進行了檢驗。結果顯示,“吸貓”情感問卷與列克星敦寵物依戀量表的總分及其各維度之間均有顯著正相關,這意味著本問卷同樣具有良好的效標關聯效度。在信度上,總問卷的內部一致性信度為0.936、奇偶分半信度為0.933;各維度的內部一致性信度在0.801~0.862之間、奇偶分半信度在0.804~0.848之間,由此說明本問卷的測量結果穩定性強,具有較高的一致性和可靠性。綜上,本研究所編制的“吸貓”情感問卷在各項指標上均符合心理測量學的基本要求,可以作為青年人“吸貓”情感的心理評估工具。
在問卷或量表的編制過程中,樣本選擇的偏差往往會限制結果的代表性。為了規避這一問題可能產生的影響,我們在問卷收集階段實行的是跨地區的抽樣策略,另外我們還將年齡跨度延伸至研究生(最大年齡為31歲),通過這種方式盡可能地減小特定地區、特定群體的樣本特征無法完全代表目標總體的局限性,以期提高該問卷在用于其他年輕人群施測時的可推廣性。
本問卷的編制工作也存在一些不足。鑒于此前尚未有任何關注“吸貓”現象的操作或量化工具的開發,本研究僅僅是對“吸貓”情感維度的初步探索。首先,由于缺乏大量與“吸貓”有關的質性或量化研究,盡管我們通過開展質性調查并佐以專家意見來設計問卷的題項,但這仍有可能無法囊括所有的潛在因素,導致部分相關內容未能納入考量,從而影響該問卷對于“吸貓”情感測量的全面性。其次,同樣受制于相關研究的空白,我們難以提供一種與“吸貓”情感最為貼切的理論或模型,因此欠缺對其自上而下的理論建構。故本研究基于因素分析所構建的三因素結構是否具有理論上的穩健性,仍有待后續研究的驗證。總之,“吸貓”是一個新穎的概念,而“吸貓”心理也是一個嶄新的研究領域。它的出現賦予了傳統人寵關系以新的內涵,并提示我們必須結合當下的社會現狀去重新思考這一主題下的心理學問題。未來有必要補充更加豐富的“吸貓”實證研究,特別是依托于該問卷而開展的定量研究,這將幫助我們探究青年群體從“吸貓”中體驗到的特殊情感與其人格、社會交往、健康生活乃至生命意義感的復雜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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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mension Exploration and Questionnaire Development of “Cat-sniffing” Feelings in Young Adults
Guo Haoyu1 Zhang Wanshuang1 Huang Keke2 Li Li3 Tan Xiao2
1. Faculty of Psychology,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2. Institute of Educational Sciences, Hubei University of Education, Wuhan;
3. Wuhan Institute of Shipbuilding Technology, Wuhan
Abstract: “Cat-sniffing” is a youth subculture phenomenon that has become popular on the Internet in recent years, reflecting a highly unique emotional appeal among contemporary young people. The current study aims to explore the dimensions of “cat-sniffing” feelings and develop the corresponding measurement instrument. Through two rounds of surveys targeting undergraduate and graduate students, a 14-item “cat-sniffing” feelings questionnaire has been successfully developed. 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the “cat-sniffing” feelings consisted of three dimensions: healing and smoothing, loneliness relief, as well as pleasure and happiness. The questionnaire developed has good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in line with the requirements of psychometrics and is suitable for measuring the emotional level of “cat-sniffing” in young adults.
Key words: “Cat-sniffing”; “Cat-sniffing” feelings; Questionnaire development; Reliability; Valid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