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語文全國卷古代詩歌閱讀的命題分析與備考實踐

【摘 要】通過對近四年高考語文全國卷的分析，發現近年來高考詩歌選擇題命題有明顯的內容傾向和延伸拓展性加強，主觀題的橋梁作用更加凸顯，新增了證明型題目，并且情境性更為明顯。文章從一線備考實踐出發，認為讀懂詩歌有三個行之有效的解讀路徑，即進入交際情境，提高共情能力；梳理表面信息，聯想猜讀詩意；關注“詩家語”，做好還原補充。同時，突破高頻考點有四個抓手，即明確對象、辨清虛實、關注關鍵字詞、明確情感態度。

【關鍵詞】高考語文全國卷 古代詩歌 命題分析 備考

【中圖分類號】G633.3"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3275（2024）24-23-04

古代詩歌閱讀是高考常規題型，通常由一道選擇題和一道主觀題組成，分值9分，詩歌文本多選自唐代、宋代，體裁詩、詞均有，詩占比較大。該題型雖然分值占比不大，但是對學生的能力要求較高，往往成為學生耗時長而得分低的題目，因此成為高考備考的一大難點。本文以2021—2024年高考語文全國卷為例，探索古代詩歌閱讀的命題分析和備考實踐。

一、命題分析

古代詩歌閱讀屬于“文學閱讀與寫作”任務群。《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2017年版2020年修訂）》（以下簡稱課程標準）指出，本任務群旨在引導學生閱讀古今中外詩歌、散文、小說、劇本等不同體裁的優秀文學作品，使學生在感受形象、品味語言、體驗情感的過程中提升文學欣賞能力。同時，《中國高考評價體系》中文學性閱讀能力的重點也指向情感、表現手法、作品特征和體例，并要求學生能對文本的藝術價值和表達效果作出自己的評價。［1］由此可見，高考對文學類作品的考查要求集中在理解和鑒賞兩個方面。結合課程標準和《中國高考評價體系》的要求，高考語文全國卷古代詩歌閱讀的命題主要呈現以下特點：

（一）選擇題命制特點

第一，選項的內容傾向明顯。高考語文全國卷古代詩歌閱讀的選擇題題干表述基本一致，即“下列對這首詩的理解和賞析，不正確的一項是”，考查要求為“理解和賞析”。其中，“理解”指向詩歌的“關鍵詞句、內容和情感主旨”，“賞析”指向詩歌的“形象、語言、表達技巧”。根據2021—2024年高考語文全國卷古代詩歌閱讀選擇題選項分析（見表1），選項“理解”的占比遠大于“賞析”的占比，可見選擇題命題的內容傾向明顯。

第二，選項的延伸拓展性加強。以往古代詩歌閱讀選擇題選項的命制不會超出詩歌文本的范疇，但近幾年開始脫離文本，考查內容向文本外延伸。一是向課內延伸，如2024年新課標Ⅰ卷C選項關聯《蘭亭集序》，2024年新課標Ⅱ卷B選項關聯《破陣子》，2022年新高考Ⅱ卷C選項關聯《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二是向課外古代文化常識延伸，如2024年新課標Ⅰ卷D選項關聯蘭亭諸賢的思想理念，2024年全國甲卷C選項關聯《莊子·逍遙游》中的“斥鷃”與“鵬”，2021年新高考Ⅰ卷B選項關聯“一衣帶水”的典故。

（二）主觀題命制特點

第一，橋梁作用更加凸顯。命題出發點的問題導向減弱，而文本導向加強，因文設題的特點更為明顯。題干命制的目的不再是考查特定的知識點，而是從當下具體的文本出發，引導學生深入閱讀。學生借助題干的引導，通過解答題目，能對詩歌最精妙之處進行賞析，如2024年新課標Ⅰ卷《宿千歲庵聽泉》對泉水的獨特描寫，2023年新課標Ⅰ卷《答友人論學》的治學態度、新課標Ⅱ卷《湖上晚歸》中澄明的心境，2022年新高考Ⅰ卷《醉落魄·人日南山約應提刑愁之懋之》中體現的社會和倫理關系，2021年全國甲卷《和南豐先生出山之作》中“仕”與“隱”的抉擇以及兼濟天下的胸懷等。

第二，新增證明型題目。在該題型中，命題者往往在題干中給出有關詩歌文本賞析的“專家觀點”，即古代文論或后世評論家對詩歌作出的評價，要求學生結合詩歌文本對此觀點進行證明。2023年四套全國卷中，三套都基于這一命題邏輯。如新課標Ⅰ卷“詩的尾聯提到魏了翁的名言：‘不欲于賣花擔上看桃李，須樹頭枝底方見活精神也。’結合本詩主題，談談你對這句話的理解”。新課標Ⅱ卷“王國維說：‘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這一觀點在本詩中是如何得到印證的？請簡要分析”。全國甲卷“詞的結尾兩句被后代評論家稱贊為‘絕妙’，請簡要分析其妙處”。

第三，情境性更為明顯。《中國高考評價體系》明確指出“情境”是高考的考查載體，包括生活實踐情境和學習探索情境。基于此，高考全國卷主觀題的命制形式有了極大的變化。往年的題干表述簡單直接，對語文相關知識點進行單一的考查。命制形式基本一致，如2018年“詩的最后兩句有何含義？請簡要分析”，2019年“詩的尾聯有什么含義？從中可以看出詩人對這幅畫有什么樣的評價？”，2020年“請簡要概括本詩所表達的思想感情”。近幾年的主觀題明顯有更強的情境性，且大都為學習探索情境，引導學生深入詩歌文本之中，進行自主閱讀，獨立思考，經歷真實的研究過程和實際的探索過程，從而實現高考綜合性、應用性、創新性的考查要求。

二、備考核心：讀懂詩歌的三個路徑

由于成文年代久遠，古詩詞在語法和用詞習慣等方面與現代漢語有較大差異，這給閱讀帶來了一定障礙。現階段部分學生在閱讀過程中存在兩個顯著的問題：第一，不花時間，囫圇吞棗，蜻蜓點水；第二，詞義不明，語序不清，譯讀不暢。這往往造成學生對詩意一知半解，而不理解詩意就是學生詩歌閱讀失分高最根本的原因，所以讓學生讀懂詩歌是備考的基礎與核心。

（一）進入交際情境，提高共情能力

古代詩、詞、文有較為明確的功能區分，而詩詞的交際屬性較強，詩詞的寫作往往帶有交際的性質和目的。2021—2024年高考語文全國卷所選詩詞中，有9首有較強的交際屬性。這些交際涉及不同的對象，如《寄江州白司馬》《白下驛餞唐少府》《送別》《醉落魄·人日南山約應提刑愁之懋之》《臨江仙》《答友人論學》《次韻錢遜叔泛舟虹橋》是朋友間的交際，《示兒子》是父子間的交際，《和南豐先生出山之作》是師生間的交際。這些交際涉及不同的情境，有送別、書信慰問、約游、學術討論、教導、酬唱。這些交際情境恰是學生與詩人之間最大的共性，讓學生把握住這一共性，進入詩歌的交際情境之中，代入自我的生活經驗，提高共情能力，可以拉近學生與詩歌的距離，幫助學生更好地理解詩歌。

（二）梳理表面信息，聯想猜讀詩意

基于與詩人之間的交際共性，以及對詩歌基礎知識的了解與積累，如題材、詩人生平、意象含意等，學生有了猜讀的基礎。因此，面對詩歌的一些表面信息，學生要積極調動所學知識和生活、情感經驗展開聯想，對詩意進行大膽猜測，而后再結合正文進行印證。以2021年新高考Ⅰ卷《寄江州白司馬》為例，可以引導學生梳理表面信息，形成匯總表（見表2）。通過對詩歌表面信息的積極聯想和大膽猜讀，學生能夠掌握詩歌大致的含義、手法和情感，且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不良的詩歌閱讀習慣。

（三）關注“詩家語”，做好還原補充

“詩家語”以含蓄為要，詩人為了詩歌格律的要求和表情達意的需要常常對詩歌語言進行變形處理，如省略、改變語序、改變詞性等。因此，在解讀詩歌時，要引導學生補充省略，還原語序，明確詞性和詞義。以2021年新高考Ⅰ卷《寄江州白司馬》為例，可通過設置問題，引導學生解讀詩歌。

問題：請按提示將括號內缺失的信息補充完整，并還原畫橫線的詩句的語序。

寄（詩 什么）江州白司馬

楊巨源

江州司馬平安否，（你 誰）惠遠東林住得無。

（我 誰）（江州的 哪里）湓浦曾聞似衣帶，（我 誰）（江州的 哪里）廬峰見說勝香爐。

（我 誰）題詩歲晏離鴻斷，（你 誰）望闕天遙（像 動詞）病鶴孤。

（你 誰）莫謾拘牽雨花社，（你 誰）青云依舊是前途。

由以上案例可知，通過對詩歌省略的主語、賓語和動詞進行補充，并將頷聯和頸聯的倒裝還原成“曾聞湓浦似衣帶”“見說廬峰勝香爐”“歲晏題詩離鴻斷”，學生能基本明確詩歌的相關含義和情感，即頷聯是對江州美好景色的想象，也是詩人對白居易的安慰；頸聯是對白居易當前處境的想象，也是詩人對白居易的同情；尾聯是對白居易的勸說和勉勵。

三、備考策略：突破高頻考點的四個抓手

縱觀2021—2024年高考語文全國卷的考題，有四個考查點出現的頻率較高：①對指代不明的對象的明確；②對虛實的判斷；③對關鍵字詞的解讀；④對情感態度的判斷。基于以上高頻考點，筆者認為有四個備考策略值得關注。

（一）明確對象

基于“詩家語”含蓄為要的特點，詩歌大量的省略帶來了指代不明等問題，這成為選擇題高頻的設陷點，即“張冠李戴”。因此，要求學生在閱讀過程中明確詩中所指對象。例如2021年全國甲卷《和南豐先生出山之作》中的“不及鳥飛渾自在，羨他僧住便平生”兩句，學生只要明確此聯的主語是“我和曾鞏”，便能判斷選擇題C選項中“住在山中的僧人”表述錯誤。

（二）辨清虛實

古代詩歌常用虛實結合的手法，有大量虛寫的內容，這就帶來了第二個高頻考點，即虛實的判斷。因此，要求學生辨清詩歌中的內容是實寫還是虛寫。辨清虛實的主要方法，即關注時間詞。例如2023年全國甲卷《臨江仙》中的時間詞就是理解詞義的重點，從詞中可知，“今夜”是當下的時間，而“明年”是離別的時間，所以詞中送別之景是虛寫，“柳垂江上影，梅謝雪中枝”也是詩人的想象。由此可知，選擇題A選項中“真實描寫”表述錯誤，而主觀題結尾兩句的妙處正是以虛景寫真情。

（三）關注課內重點文言詞

詩歌中的關鍵字詞主要有古今異義和一詞多義，教育部考試中心也曾明確高考對古代詩文閱讀能力的要求有掌握常用文言實詞和虛詞、詞類活用、特殊句式等。［2］對這些字詞的準確解讀要求學生聯系已學知識，結合語境分析具體詞義。例如2022年新高考Ⅰ卷《醉落魄·人日南山約應提刑愁之懋之》中“人情苦向南山覓”的“苦”字解釋為“竭力、盡力”，引申為“執著”，與課文《諫太宗十思疏》中“何必勞神苦思”的“苦”意義相似。所以選擇題A選項“但因年老體弱，感到此行會比較困難”表述錯誤。

（四）明確情感態度

對詩歌情感態度的考查也是高考語文詩歌鑒賞高頻考點，這要求學生認真分析文本，明確詩人的情感態度。例如2021年新高考Ⅱ卷《示兒子》中的“為農為士亦奚異”一句表明作者認為為農為士并沒有什么不同，所以選擇題C選項“不必讀書求仕，‘躬耕’才是一種理想狀態”表述有誤。

古代詩歌閱讀是高考語文備考的重難點。本文從備考實踐出發，對近年來高考詩歌的命題趨勢進行了分析，從讀懂詩歌這一備考核心出發總結了實踐中行之有效的三個解讀路徑，并從高頻考點出發總結了四個解題抓手，以期為高三師生的古代詩歌閱讀備考提供一定的實踐參考。

【參考文獻】

［1］張開．基于高考評價體系的語文科考試內容改革實施路徑［J］．中國考試，2019（12）：21-26．

［2］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