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系統理論下紅色旅游文本譯介問題與對策

程萬里，周曉春

（安徽新華學院 外國語學院，安徽 合肥 230031）

紅色旅游文本通常指以講述革命故事、偉人事跡和革命精神為主要內容的文字材料，包括旅游指南、旅游手冊、門戶網站以及景區介紹等，具有傳遞歷史信息、弘揚革命精神以及傳播中國優秀文化的作用。紅色旅游文本以直白、樸實的敘事手法串聯歷史事件和人物，讓游客在參觀旅游景點的同時，因景生情，產生情感共鳴，從而潛移默化地接受中國紅色文化的熏陶。譯介包含“譯”和“介”兩部分，即翻譯不僅是原語和目的語之間的轉換，更是促成不同文學間交流、讓世界眾多優秀文學作品得以傳承和發展的文字媒介。

當前，我國正處于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重要時期，富有中國特色的紅色旅游文本承載著中國革命史的紅色文化，代表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打江山、守江山的紅色革命精神。紅色旅游文本譯介將進一步向世界推介可親、可敬、可愛的中國形象。據統計，當前國家公布的紅色旅游資源多達300 多處，集中分布在四川、福建、陜西、江西、湖北、安徽、河南等10 個省份，主題跨4 個歷史時期，分別為舊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社會主義建設初期和改革開放新時期［1-2］。這些不同時期的紅色旅游資源正是中國紅色文化的典型代表。然而，當前紅色旅游文本譯介仍然存在不足，這其中既有文本翻譯的問題，也有傳播措施的問題。這些問題的存在極大地影響了文本譯介的效果。因此，紅色旅游文本譯介要綜合考慮各種因素，既要提升文本內翻譯質量，也要促進文本外有效傳播。本文將從紅色旅游文本譯介問題出發，以多元系統理論為指導，從譯介主體、譯介內容、譯介途徑等方面提出紅色旅游文本譯介策略，進而提升譯介質量。

一、紅色旅游文本譯介研究現狀綜述

近年來，隨著旅游國際化趨勢的發展壯大，紅色旅游作為一種特殊的旅游形式逐漸受到追捧。由于紅色旅游的中國特性，國外沒有與之相應的表述，卻有與之類似的愛國主題旅游及戰爭紀念地旅游，如法國巴黎公社墻、俄羅斯莫斯科紅場、克里姆林宮、美國林肯紀念堂、林肯公園等，并且學者們從不同角度對此展開了相關研究。Bertram M Gordo［3］研究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德國對法國的戰爭紀念地旅游，發現旅游價值觀對政治軍事決策產生影響。Peter Siegenthaler［4］研究了廣島和長崎作為戰后旅游目的地的狀況。A.V. Seaton［5］以滑鐵盧旅游發展為例，剖析意識形態、社會環境等對旅游業的影響。這些研究一定程度上豐富了愛國主題旅游和戰爭紀念地旅游，但很少有學者從文化傳播的角度探討文本譯介問題，因此還存在一定的發展空間。

國內對于紅色旅游文本譯介的研究大多停留在文本翻譯層面。相關研究大致可以分為兩類。第一類是翻譯策略研究。所謂翻譯策略指的是影響翻譯質量的微觀因素，比如翻譯技巧、翻譯原則、翻譯方法等。廖洪中［6］是國內首位提出紅色旅游翻譯的學者，他認為紅色旅游翻譯不同于其他類型的翻譯，并創造性地提出“文質說”“神話說”等翻譯原則。廖坤慧［7］通過研究發現紅色旅游文本翻譯存在形式不規范、文體不規范、內容不規范等問題，并且認為紅色旅游文本翻譯要遵循“民族性”和“紅性”的原則。劉彥仕［8］從生態翻譯學角度探討紅色旅游文本的翻譯方法，提出譯者要發揮其主體性，從“三維轉換”層面適應原文和選擇譯文。第二類是翻譯對策研究。翻譯對策側重于分析影響翻譯的宏觀因素，如政府政策、翻譯質量監督體系等。董愛智［9］認為政府對翻譯的重視度不夠、中西文化差異等是導致紅色旅游翻譯質量不高的主要原因，因此需要加強人才培養，加大政府支持力度，制定技術規范，從而提升翻譯質量。周曄［10］研究了紅色旅游文本中“抗日”一詞的翻譯，認為在翻譯時應該綜合考慮詞匯背后的政治、歷史、語言、文化等多方面因素。綜上所述，國內學者從宏觀和微觀方面研究了紅色旅游文本翻譯。但是一國文學或文化想要成功地譯介到另一國去，其影響因素遠不止文本翻譯這一因素，還存在文本翻譯之外的諸多其他因素，如意識形態、贊助人等。因此，本文將借鑒多元系統理論，系統性地從文本內和文本外提出紅色旅游文本譯介策略。

二、多元系統理論的譯介學思想

多元系統理論是20 世紀70 年代在西方興起的翻譯理論。該理論由以色列學者伊塔馬-埃文佐哈爾在其論著《歷史詩學論文集》中首次提出。［11］埃文佐哈爾認為社會、文化、語言等各種社會符號并不是相互孤立的元素，而是由相互聯系的元素組成的系統。這些系統又不是相互獨立的系統，而是一個開放的、聯系的，且包含若干個子系統的多元系統，因此，伊塔馬-埃文佐哈爾創造了“多元系統”這個名詞。［12］多元系統以一種宏大的、聯系的、發展的系統理念來審視社會現象，如政治、經濟、文化等被視作多個元系統，彼此相交、疊加、關系緊密，且呈開放狀態，既可能是更高層級的大系統的子系統，也有可能自身內部包含更小的子系統，并且各個層級的系統不斷斗爭，爭奪中心位置，或者被邊緣化。［11］

多元系統理論表明翻譯活動不是孤立地將原文轉換成對應語種的文字，而是與諸多文化系統發生復雜關系的行為。一個民族或國家的文學、文化要譯介到另一國、另一民族中，既要看文本翻譯質量，也要看文本翻譯之外的因素。［11］首先，對于文本翻譯質量而言，采用適當的翻譯策略是基本保障。根據多元系統理論，翻譯策略與翻譯文學在多元系統中的位置有關。當多元系統中原來文學處于弱勢或者發展不足時，翻譯文學便占據多元系統中心位置，這時翻譯起著塑造多元系統中心的作用，是整個系統中重要的創新力量，那么翻譯策略就會側重于保留和還原原語文本特色，即“異化”翻譯策略；相反，當原來的文學系統處于中心位置、發展充分時，這時翻譯對革新多元系統中心的作用不大，在這種情形下，翻譯策略就側重于讓譯文讀者能夠更加容易地接受文本所傳達的信息，即“歸化”翻譯策略。［13-14］因此，對于文本翻譯質量而言，多元系統理論提出“歸化”或者“異化”的翻譯策略。其次，國家或民族的意識形態以及贊助人等文本之外的因素對文學作品的譯介也有重要影響［11］，以中國文學在波蘭的譯介為例。20 世紀50 年代是中波關系發展的黃金時期，兩國文化交流頻繁，很多中國作家的作品得到譯介，大體分為兩類：一類是中國文學經典作家，如老舍、茅盾、郭沫若、魯迅等的作品，一類是解放區作家，如丁玲、周立波等的作品［15］。被譯介的作品多為現實主義題材的作品，如魯迅的《故鄉》和老舍的《駱駝祥子》。這些作品中的苦難、反抗、追求自由和解放等主題恰好與波蘭當時轉入社會主義陣營后出現的新舊矛盾以及社會主義重建的意識形態相一致，因此被選為譯介對象推介到波蘭。另外，中國文學作品波譯也離不開贊助人的支持，比如老舍的《趙子曰》在波蘭的出版和再版就得到了華沙知識出版社的大力支持。［15］總而言之，多元系統理論為文學譯介點明了方向，一方面要考慮文本翻譯內部因素，另一方面也要關注意識形態、贊助人等文本之外的因素。

三、紅色旅游文本譯介問題與對策

（一）紅色旅游文本譯介問題

中國紅色文化走出國門，走向世界，離不開紅色旅游文本的譯介。雖然當前紅色旅游文本譯介已經有一定進步，但是仍有諸多欠缺和不足之處。筆者在走訪合肥市紅色旅游景點過程中發現一些問題。

1.譯者專業素養不足

譯者專業素養不足指的是譯者受自身翻譯能力、跨文化交際能力以及文化背景知識的限制，在翻譯上出現各種錯誤的行為。筆者在走訪中發現詞匯概念意義誤用是較頻繁的錯誤。所謂詞匯概念意義誤用是指譯者在翻譯時由于缺乏對原文的深刻理解，致使譯文與原文含義存在偏差或者不能完全對等，或者造成讀者理解障礙的錯誤。

例1：水壺

譯文：water bottle

例2：國民黨內部矛盾進一步激化，以副總統李宗仁和華中“剿總”總司令白崇禧為首的桂系發起“和平”攻勢，趁機逼蔣介石下臺。

譯文：The strife within the KMT intensified. The Guangxi clique headed by Li Zongren（Li Tsung-jen），vice president of the KMT government and Bai Chongxi（Pai Chung-hsi），commander-in-chief for the“communist suppression”in central China，take advantage of the political hot water and launched a“peace campaign”，trying to force Chiang Kai-shek to retire.

例1 和例2 均來自安徽合肥渡江戰役紀念館。例1 是館內展示的解放軍戰士貼身使用的水壺的標牌翻譯。筆者認為這里將“水壺”譯為“water bottle”不太妥當。“water bottle”實際指的是現代工藝的水壺，與該館中展示的戰時使用的橢圓型保暖水壺并非在工藝、功能等方面一致。例2 中的“桂系”被譯為“Guangxi clique”。“桂系”本身是一個中國特色詞匯，有著獨特的文化內涵，指的是辛亥革命之后廣西籍軍政集團，有新桂系和舊桂系之分。筆者認為將“桂系”譯為“Guangxi clique”有失妥當。“clique”指的是由共同興趣、觀點和價值觀組成的團體，“Guangxi clique”并不能準確傳達出“桂系”所蘊含的軍政集團或軍閥的含義。因此，上述兩例都體現出譯者由于缺乏對原文深刻的理解而出現的詞匯概念意義誤用的錯誤。為此，譯者在翻譯時，要盡可能關注原文背后的深刻內涵，降低譯文對讀者的理解難度。

2.對外傳播意識不足

近年來，紅色旅游資源在各級政府積極開發和保護下得到了良好的傳承與發展，但對紅色旅游文本的海外傳播卻缺乏重視，表現為缺乏將紅色旅游資源自覺向海外傳播的主動性，主要表現為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傳播途徑單一。從目前紅色旅游景區現狀來看，傳播途徑多以印刷媒介為主，如旅游手冊、景區介紹等。紅色旅游文本在國際宣傳中缺少有效的途徑，國際社交媒體對于其的宣傳效果有限，因此需要開拓更多的合適渠道來傳播。

第二，傳播受眾小。所謂傳播受眾指的是傳播媒介的接受者。當前大多數紅色旅游文本的傳播受眾為前來國內游玩的外國游客。這種等待外國游客參觀的被動行為無法達到理想的傳播效果。因此紅色旅游文本海外傳播應考慮如何在國際旅游市場中進行品牌定位和形象塑造，從而提高其在海外的知名度和吸引力，從而擴大受眾規模，提高傳播效果。

第三，傳播內容挖掘不足。當前紅色旅游景點譯介的內容在題材上還不夠豐富，也沒有形成一套完整的譯介內容篩選機制，需要進一步完善內容篩選體系，豐富現有內容。紅色旅游的歷史背景和文化背景不同于西方國家，文本的選擇和傳播需要非常謹慎，以避免產生誤解或歧視。

總而言之，目前紅色旅游文本譯介還存在諸多問題，既包括譯者專業素養不足等內部問題，也包括傳播途徑單一、傳播受眾小、傳播內容挖掘不充分等外部問題。這些問題的存在阻礙了紅色旅游文本的海外傳播，因此需要制定針對性的對策予以解決，從而更好地向海外輸出中國紅色文化。

（二）紅色旅游文本譯介對策

紅色文化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來源和載體，紅色旅游文本凝聚著紅色文化精神內涵，是對紅色文化的創造性繼承與創新性發展。不管是在理想信念追求上，還是在弘揚民族精神和時代精神上，提升紅色旅游文本譯介水平都至關重要。因此，筆者在理解多元系統理論內涵的基礎上，結合當前的譯介問題，分別從譯介主體、譯介內容、譯介途徑等方面提出相應對策。

1.譯介主體——運用歸化翻譯策略

所謂譯介主體指的是翻譯活動的主要承擔者，即譯者。由于中西方文化的差異，譯介主體承擔著溝通兩種文化、彌合文化差異的角色，要做到這一點，選用合適的翻譯策略至關重要。根據多元系統理論，翻譯文學在文化多元系統中的位置對翻譯策略有重要影響。具體而言，當翻譯文學在多元文化系統中處于中心的位置時，需使用“異化”翻譯策略，反之，則使用“歸化”翻譯策略。很顯然，當前紅色旅游文本在西方并不發達，也并不處于文學系統的中心地位，因此應采用“歸化”翻譯策略，以譯文讀者為中心，按照譯入語的習慣和理解翻譯原文。

例3：一方面繼續支持國民黨政府抵抗解放軍的進攻，或與中國共產黨進行“和談”，以幫助國民黨保住江南半壁江山。

譯文：While supporting the KMT to suppress the communists and the KMT government to resist the PLA’s advancement，it proposed a peace negotiation with the CPC，so that the KMT could hang on to its control of the vast areas to the south of Yangtze.

例4：解放軍政工干部上船和“船老大”聊家常，交朋友，密切軍民聯系。

譯文：To promote civil-military relations， the PLA political cadres visited with boatmen and make friends with them.

上述兩例均選自安徽合肥渡江戰役紀念館。例3 是解放戰爭時期，美國意識到國民黨政府的失敗已經成為定局，因不甘心其在中國的失敗，轉而對國民黨政府實行兩面派政策。其中的“半壁江山”實際上指的是國民黨統治的長江以南大部分區域，因此譯者將其譯為“vast areas to the south of Yangtze”是妥當的，而不能按照字面意思翻譯。例4 是渡江戰役時期解放軍戰士為了拉近與群眾之間的關系，深入群眾，與漁民拉家常。其中的“船老大”也并非字面意思所指，而是指普通漁民、漁夫，因此將其譯為“boatmen”更容易理解，也更能傳遞出軍民情深的感情。可以看出，例3 中的“半壁江山”和例4 中的“船老大”都是具有特色的文化詞匯，對這些詞的翻譯，譯者使用了歸化翻譯策略，盡量將譯文向目標語讀者靠攏，使譯文更符合目標語讀者的習慣和理解，這樣就減少由于文化差異帶來的理解困難。如果譯者不顧詞語背后的文化內涵，而按照字面意思采取直譯的翻譯方法，則會讓譯文顯得生硬難懂，無法達到理想的翻譯效果。

總之，譯者作為紅色旅游文本譯介的主體，其本身所具備的專業素養至關重要，尤其是掌握歸化的翻譯策略。為此，要多方位培育和吸引優秀翻譯人才，提高譯者這方面的專業素養。一方面可以聯合本地高校，設置針對性的專業方向、課程或者實習實踐活動，培養具有扎實雙語能力、跨文化交際能力的中國譯者；一方面可通過與國外高校合作，舉辦各種海外學術交流、學術沙龍等活動推介中國紅色旅游文本，吸引更多海外華人、國外漢學家、中外合作譯者參與到紅色旅游文本的譯介中來。

2.譯介內容——聚焦革命精神風貌、中西方共同價值觀以及中國特色文化

多元系統理論從更為廣闊的文化語境來審視翻譯，其中國家意識形態是影響文學譯介的重要因素之一。當前，我國正處于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大力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增強文化自信的重要時期。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明確提出要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弘揚偉大建黨精神，用好紅色資源。因此，在譯介內容方面，應優先選擇能夠反映建黨精神、革命精神，展現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精神風貌，體現中國文化自信的內容。渡江戰役是解放戰爭時期中國人民解放軍發起的一場規模巨大的強渡江河戰役，奠定了解放戰爭勝利的基礎。在安徽合肥渡江戰役紀念館內，解放軍戰士在渡江戰役期間所表現出的英勇無畏、不怕犧牲、不負人民、勇毅前進的事跡和精神全都進行了譯介，包括革命人物事跡、各類遺留文物、以及戰爭發展脈絡等，這就很好地詮釋了用好紅色資源，發揚建黨精神、革命精神，展現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精神風貌，體現中國文化自信的要求。

但是，由于中西方價值觀、意識形態的差異，并非所有的內容都能為外國游客所接受，有些內容很難融入西方社會，引起共鳴。因此在選擇傳播內容的同時，應該避免中西方價值觀、意識形態存在較大差異的內容，而應該選擇能夠引起共鳴，在中西方價值體系內都認同的內容。安徽省合肥市肥西縣小井莊是中國農村包產到戶發源地、安徽省歷史文化名村。1978 年，合肥市肥西縣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旱災，小井莊的村民冒著極大的風險率先實行包產到戶，拉開了中國農村改革開放的序幕。小井莊村民這種敢為人先、拼搏創新、勇毅前進的精神與西方國家所追求的民主、自由、平等、創新、開放等價值觀念有著相似之處，這樣的內容能夠引起國外游客的情感共鳴，因此應當作為重點材料優先譯介。另外，紅色旅游景點內的中國傳統文化，如古建筑、書法、雕刻、繪畫、中藥等內容也應當大力譯介，以此來提升中國文化的國際影響力。例如，渡江戰役時期，解放軍戰士渡江時使用過的木船、生活物品以及穿過的服飾等物品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反映中國特色文化，應當作為重點內容優先譯介。總之，在譯介內容的選擇方面，既要考慮國外游客能夠接受的，以及在價值觀和意識形態上不存在較大差異的題材，同時還應選擇對中國文化海外傳播有積極作用的題材進行譯介，從而達到文化宣傳推廣的作用。

3.譯介途徑——有效擴大對外傳播途徑

紅色旅游文本是展現中國紅色文化的重要載體，是中國共產黨人領導全國各族人民創造的精神財富和物質財富的集中體現。譯介途徑關注的是通過什么渠道進行有效傳播的問題，涉及到譯后處理的問題。作為旅游文本，盡最大可能實現宣傳效果是整個譯介工作中重要的一部分。當前我國紅色旅游文本傳播途徑比較單一，大多數紅色旅游景點僅僅在自己所在地區以印刷媒介的形式進行傳播。在當今數字信息時代背景下，這明顯達不到理想的傳播效果。根據多元系統理論，贊助人是制約和影響各個子系統在多元系統中位置的重要因素之一。贊助人擁有資金、技術等要素，可以控制譯介過程進而影響譯介效果。因此，筆者將從文化宣傳部門、出版機構、國外旅行機構、大眾媒介等贊助人角度提出相應譯介策略。

首先，地方文旅局應當科學規劃，加大投入，提高紅色旅游文本海外傳播意識，高質量建設紅色旅游文本譯介體系。一方面要將紅色旅游文本譯介納入本地旅游發展規劃，加強對紅色旅游文本譯介的宏觀管理和指導，積極組織、指導制訂譯介規范和標準，執行嚴格的審核機制，提升宣傳推介效果；另一方面，豐富現有紅色旅游文本，挖掘和拓展更多紅色感人故事，積極主動探索和傳播紅色旅游文本。

其次，與權威出版機構合作，提高紅色旅游文本譯介效果。知名國內外出版社聲譽好、傳播受眾廣，譯介的效果會更明顯。例如，中國著名長篇小說《解密》的譯介由英國企鵝出版集團等國外著名出版社負責，在國外取得了良好的譯介效果。［16］因此紅色旅游文本可以選擇有影響力的、權威的本地或海外出版社進行譯介，更好地推動紅色文化進入海外，進入更多人視野之中。

再次，與國外旅行社合作，擴大紅色旅游及譯介服務規模。目前，等待國外游客關注的海外譯介方式受眾會非常有限，紅色旅游文本應該積極探索“走出去”的方式和途徑，與國外旅行機構開展合作就是一個非常有效的途徑。根據美國旅行協會發布的2019 年報告，該年度美國國內游人次達23 億人次，國際游客人次達7.9 億人次，顯示出美國旅行市場的巨大潛力。因此，一方面，可以與國外的旅行團加深合作關系，積極宣傳中國紅色旅游景點、中國紅色故事，形成良好的互動關系；另一方面，邀請國外旅行團來華參觀游覽，深度了解中國紅色文化元素、文化內涵、藝術價值，讓更多國外游客成為傳播中國紅色故事的使者。

最后，充分利用新媒體構建多元化傳播格局。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新的傳播媒介不斷涌現，微博、朋友圈、抖音、Twitter、Facebook、Tiktok、Youtube 等新的媒介形式以龐大的用戶數量成為強有力的意識形態宣傳工具。例如自媒體人李子柒、張凱、郭杰瑞通過拍攝中國特色文化的短視頻在網絡上走紅，成為傳播中國文化的成功案例。因此紅色旅游文本的譯介，也可以依托互聯網，充分利用新的媒介形式，積極尋找紅色旅游文本與新媒體的契合點，為紅色旅游文本譯介凝聚力量。紅色旅游文本是傳承中國紅色文化的重要載體。加快推進紅色旅游文本譯介，既是自身文化傳承、增強文化自信的需要，也是推動紅色旅游國際化發展、提升中國國際影響力的需要。目前紅色旅游文本譯介還存在諸多困難，既有文本翻譯方面的問題，也有文本傳播的問題。因此，為了進一步提升紅色旅游文本的譯介水平，既要從文本翻譯質量方面著手，提高譯者專業素養，培養和吸引優秀的翻譯人才加入到譯介隊伍中來，也要提高傳播意識，創新譯介內容，擴大譯介途徑，這樣才能更好地將紅色文化推向世界，推動紅色旅游進一步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