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式再造：主動求變的實踐

摘" "要：高等教育數字化浪潮迅速在全球范圍內普及開來。數字化已成為眾多國家推進高等教育高質量、可持續發展的戰略支撐和必由之路。鑒于此，在系統梳理數字技術賦能高等教育實踐案例的基礎上，圍繞育人方式、辦學模式、管理體制、保障機制四個維度總結高等教育數字化新范式，探析數字技術如何系統再造高等教育，并提出對未來高等教育數字化發展的啟示。育人方式上旨在改變傳統教育模式，實現更加虛擬化、精準化、協同化和個性化的育人格局，培養具備專業素養、創新思維、社會責任感和綜合素質的創新型人才；辦學模式上旨在改變傳統大學相對獨立的辦學模式，形成更加緊密的校校合作、校企合作、校所合作、國際合作，推動資源的生成和共享、數據的開源和流通、辦公環境的精簡化和無紙化，在辦學流程、教學時空、終身教育、合作辦學等方面都進行數字化改革，促使高等教育辦學模式發生新的變化；管理體制上旨在將數字化理念運用于政策、制度和規劃的制定，加強頂層管理體系建設，通過數字技術、平臺與數據驅動促進高等教育管理形態與模式、資源與內容、技術與手段、結果與評價等高效化與精準化的轉變，重塑高校治理體系；保障機制上是為確保高等教育數字化安全、健康、優質、高效、可持續發展，政府、高校，以及企業采取系列策略、措施、行動和準則，包括數字化基礎設施保障、專業人才保障、信息安全保障、經費投入保障和戰略政策保障五個方面。

關鍵詞：世界；高等教育；數字技術；范式再造；育人方式；辦學模式；管理體制；保障機制

中圖分類號：G434" " " " "文獻標志碼：A" " " " "文章編號：1673-8454（2024）01-0018-21

高等教育數字化浪潮掀起后，迅速在全球范圍內普及開來。以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元宇宙為代表的數字技術對高等教育的內涵與外延產生深刻影響，引發高等教育在理念、模式、結構、流程、內容等方面的系統性“數字顛覆”。2021年，UNESCO發布《一起重新構想我們的未來：為教育打造新的社會契約》，呼吁在全球范圍內開展教育數字化建設，提升公眾數字素養，革新教育系統，以適應新的未來。2022年，第三屆世界高等教育大會上UNESCO發布《超越極限：重塑高等教育的新路徑》，指出數字化是推動高等教育重塑的主要因素之一。數字技術帶給高等教育無限可能，數字化已成為眾多國家推進高等教育高質量、可持續發展的戰略支撐和必由之路。從課堂、實驗、專業、學院，到大學、企業、政府、社會，高等教育生態系統正發生著顛覆性的變化。有鑒于此，本章在系統梳理數字技術賦能高等教育實踐案例的基礎上，圍繞育人方式、辦學模式、管理體制、保障機制四個維度總結高等教育數字化新范式，探析數字技術如何系統再造高等教育，并提出對未來高等教育數字化發展的啟示（見圖1）。

一、催生更加個性精準的育人方式

數字技術賦能教學實踐活動，改變傳統教育模式，實現更加虛擬化、精準化、協同化和個性化的育人格局，培養具備專業素養、創新思維、社會責任感和綜合素質的創新型人才（見圖2）。

（一）強交互、沉浸化的虛擬教學

基于虛擬現實、增強現實、模擬器等技術搭建的具有強交互性和場景化特點的虛擬學習環境，為師生提供更真實、更豐富的教學體驗和學習機會。學生不僅可以在虛擬場景中模擬實踐，還可以通過手勢、語音、觸摸等方式與虛擬對象交流和操作，獲得更加身臨其境的學習體驗。中國北京大學口腔醫學院基于自主研發的口腔虛擬仿真教學設備、系統和資源，建成可進行多個口腔專科虛擬仿真教學和訓練的現代化智慧實驗室（見圖3、4），推動口腔虛擬仿真教學高速、規范發展。①中國東北電力大學從化工仿真實訓教學入手，構建甲醇3D應急員虛擬仿真實訓平臺（見圖5），三維模擬甲醇生產化工設備等場景，呈現工廠發生火災、中毒事故的情境及處理流程，提高學生操作技能和復雜情境分析能力。②日本東京大學虛擬現實教育中心（見圖6）利用虛擬現實技術支持校內教學活動，學生可以在虛擬現實設備創造的情境中完成解剖、展覽設計等學習活動。

（二）數據驅動、智能支持的精準教學

基于大數據與智能技術的教育數據挖掘與學習分析，可以實時跟蹤學生的學習行為，為教師和學校提供有關學生學習狀況的分析與反饋，助推精準教學與個性育人。在呈現信息的基礎上，人工智能可以幫助教師識別教學過程中的關鍵數據，預測關鍵事件，以支持教學決策。英國開放大學分析團隊，采用學習分析方法和技術，從開放大學學習分析數據集（OULAD）中提取有關學生學習行為、學習進展和學習成果的信息，分析教學規律，并對學生學業成績進行預測和預警（見圖7）。④中國清華大學和學堂在線在2016年推出智慧教學平臺“雨課堂”（見圖8），借助智慧教學工具、互聯網實驗室等技術，挖掘與分析海量教學數據，并提供個性化的反饋和教學干預。⑤

（三）無邊界、混合化的彈性學習

數字技術的普及應用打破學科、學院、時空等界限，實現不同學科、不同學院、不同地區教學資源、教學內容和教學方法的有機融合，進一步滿足學生綜合能力培養要求。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基于在線課程平臺為全球學習者提供開放式的在線課程資源，學習者可以突破時空限制，打破校際壁壘，獲得高水平的共享教育資源（見圖9）。⑥美國哈佛大學通過edX平臺與其他大學合作提供MOOCs（見圖10），學習者可在全球范圍內參與學習。⑦中國清華大學對多所高校開放共享實體課堂教學資源，在數字空間實現“克隆班”，打造均衡發展的協同式教學（見圖11、12）。⑧中國哈爾濱工業大學構建的“1+M+N”跨校協同教學模式助力打破時空邊界，實現跨區域、跨校際的大規模教學（見圖13）。⑨

（四）基于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個性化學習

生成式人工智能作為當前最具影響力和代表性的人工智能技術，在教育教學中擁有廣闊的應用前景。當前較為成熟的應用模式包括：輔助教學內容生成、輔助習題生成、輔助測驗生成、輔助批改等。生成式人工智能技術可以通過自動化和智能化的方式分析學生的學習行為數據，為學生提供個性化的學習支持和資源，優化學習過程和結果，提高學習效率和學習動力，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美國哈佛大學推出的CS50 Bot大語言模型，可以直接擔任50位人工智能課程助理、教學助理，完成個性化答疑和學習輔導等工作（見圖14）。⑩MIT的一些課程中使用了WriteLab，利用自然語言處理技術輔助寫作（見圖15）。旨在通過分析學生的寫作并提供實時反饋，幫助學生改善寫作技能。將生成式人工智能技術應用于寫作輔助過程中，提高效率和質量，這種應用也有助于提高學生在寫作方面的表達能力。11

實踐經驗與啟示

數字技術促進教育內容與形式的創新。數字技術如虛擬仿真、數字孿生、元宇宙等不斷涌現，為教育注入新的生命力。這些技術不僅豐富了教育內容和形式，還有助于培養學生的創新能力和實際操作能力。在允許教育工作者設計課程的同時，將更多的情境模擬和交互性元素融入其中，使學習過程既生動又貼近實際。

數字技術支持人機協作模式的探索。人工智能融入教學已成為不可逆轉的趨勢，教師與人工智能的合作模式需要不斷創新。當人工智能協助完成課堂管理、評分、反饋等任務時，教師將擁有更多時間和精力投入到課程設計、學生輔導和教學研究中。通過人機合作，不僅能夠減輕教師的工作負擔、提升教師的工作效率，還有助于激發教師的教育創新能力。

數字技術推動高階思維能力為重的人才培養。高等教育不再是單向的知識傳遞，而是變成一種多元互動和個性化體驗的過程。根據學生的學習歷史和行為模式，精確追蹤學生的學習進度，提供定制化的學習資源和建議，評估其理解和應用知識的能力。通過在線合作平臺、模擬軟件和虛擬實驗室等工具，學生不僅能夠獲取知識，還能夠在實際情境中應用這些知識，培養其解決復雜問題的能力。

二、創新更加開放共享的辦學模式

數字技術和數字化工具的應用改變傳統大學相對獨立的辦學模式，形成更加緊密的校校合作、校企合作、校所合作、國際合作，推動資源的生成和共享、數據的開源和流通、辦公環境的精簡化和無紙化，在辦學流程、教學時空、終身教育和合作辦學等方面都進行數字化改革，促使高等教育辦學模式發生新的變化（見圖16）。

（一）跨國合作辦學與跨校學分互認

隨著數字技術的發展，國內外許多高校嘗試突破傳統辦學邊界，積極探索構建跨國合作、校內校外融通的辦學模式，推出微證書、學分互認等創新舉措，實現學習資歷的互鑒、互通、互認。

合作辦學方面，由中國教育部直屬的13所211高校組成高水平行業特色大學優質資源共享聯盟，通過精品課共享、學生互派交流、學分互認等方式實現互利共贏；中英合作創辦的西交利物浦大學，通過整合兩國三校資源，建立新的大學聯盟體系與合作機制（見圖17）。12學分互認方面，印度高等教育設立學分銀行，以數字形式存儲學生從各大高等教育機構獲得的學分，積累達到一定學分數量后，學生即可獲得相應的學位；13亞利桑那州立大學（Arizona State University， ASU）與美國大規模開放在線課堂平臺（edX）合作推出全球新生學院（Global Freshman Academy）項目，學習者在edX學習平臺通過相應的課程考核后即可獲得ASU提供的學分，并在向ASU申請錄取時得到認證，同時也可以在認可ASU學分的高校之間進行學分轉換（見圖18）。14

“微證書”獲取方面，歐洲慕課聯盟于2020年推出“微證書框架”，鼓勵實現歐洲范圍內微證書與傳統高等教育的學分互換和證書堆疊，允許學習者在獲得所需技能的同時獲得學術學分（見圖19）；15澳大利亞于2022年梳理了微證書的關鍵要求，便于學習者在不同階段和不同地域通過完成規定課程來獲得證書，用以證明在特定領域取得了專業認可和成就；16法國2016年依托“法國數字大學”FUN-MOOC平臺推出在線認證系統，由開發相關課程的機構為通過考試的考生頒發證書，為MOOC機構發放歐洲學分轉換與累計體系（ECTS）學分開辟道路（見圖20）。17

（二）基于網絡平臺的資源融通辦學

網絡平臺是推進高校教育資源集成與共享、在線教學與學習、教育服務以及數據分析評估的載體，各國致力于構建互聯互通的國家級教育平臺，逐步形成網絡平臺互聯互通的教育資源與服務共享模式，促進高等教育公平辦學、優質發展。

2019年12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高等教育創新中心聯合全球15所高等教育機構、9家企業，共同呼吁設立國際網絡教育學院（IIOE）這一公益性國際網絡教育平臺，該平臺基于“共商、共建、共享”的理念，建立跨國、公私機構合作機制，開展建設國際公共教育平臺，提供公益性在線課程與培訓，系統賦能高校教師數字能力提升（見圖21）。182023年，中國“國家智慧教育平臺”憑借“通過數字學習平臺促進公眾的知識獲取”的突出成就，獲得2022年度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教育信息化獎（見圖22）。19其中，“國家高等教育智慧教育平臺（‘智慧高教’平臺）”作為“國家智慧教育平臺”的重要組成，旨在打造中國高等教育永遠在線的“金課堂”，實現資源的集中存儲和統一管理（見圖23）。20歐盟于2022年指出，MOOC平臺（如Coursera和edX）將基于數千萬學習者和數十億課程數據點的數據，利用機器學習技術支持自動化評分，并提供自適應學習內容。21英國威爾士開發了Hwb數字學習平臺，旨在提高所有學校教與學過程中數字技術的使用頻率，從而促進遠程教育和在線學習（見圖24）。22德國聯邦教育和研究部建設“國家教育平臺（NEP）”，將已有的與新建立的數字教育平臺相連接，促進教學資源的共享與流通（見圖25）。23

（三）基于智能平臺的產教融合辦學

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智能技術與教育的深度融合，推動新的教學方法、研究模式和產業創新，教育、科研、企業積極探索跨界聯合辦學模式，發揮校企合作辦學優勢，通過創新教學與學習環境培養符合產業需求的人才，提高研究成果在實際生產中的轉換效率，實現產學研用協同高質量發展。

英國國家產學合作中心（National Centre for Universities and Business，NCUB）和英國研究與創新署（UK Research and Innovation，UKRI）共同開發網絡信息平臺konfer，并基于平臺連接科研人員、科研設施清單、社交媒體網頁，來自大學的YouTube視頻、新聞和資助信息，以及公共資金資助的研發項目等，為大學、企業以及科研機構提供潛在的合作信息，促進高校產學研的協同創新發展（見圖26）。25德國慕尼黑工業大學（Technical University of Munich）和寶馬合作成立了“寶馬—慕尼黑聯合研究中心”，以推動汽車工程領域的創新人才培養與發展，實驗室的成立旨在將學校的學術研究成果與企業的實際需求相結合，共同探索汽車工程的前沿領域（見圖27）。IBM公司與麻省理工學院（MIT）聯合創建人工智能實驗室（MIT-IBM Watson AI Lab），預計在10年內斥資2.4億美元，支持雙方科學家研究人工智能在醫療、金融等領域的應用，為產學研合作提供平臺（見圖28）。26“贏創”通過參與麻省理工學院人工智能研發工作，成為全球首家加入MIT-IBM沃森人工智能實驗室的化工企業（見圖29）。

（四）元宇宙支持的無校區開放辦學

無時空限制的元宇宙可將現實世界與虛擬空間連接，提供與現實世界類似的真實體驗，為教育發展迎來機遇。通過打造虛實融合、沉浸體驗的開放式、移動式辦學新生態，如虛擬大學和元宇宙大學等，打破教育教學過程時間空間、經濟文化壁壘。

2021年3月，韓國順天鄉大學與“Jump VR”合作，在世界上首次舉辦虛擬入學儀式，約2500名學生參與（見圖30）。30日本長岡技術科學大學基于 VR、AR、XR 等技術創建虛擬校園，在整個虛擬平臺中教師和學生通過各自的終端進行虛擬STEM 課程教學和學習（見圖31）。31非洲虛擬大學采用衛星傳輸與互聯網技術，旨在讓非洲各國共享高質量教育學習資源，截至2018年3月，非洲虛擬大學已經發展成為非洲最大的電子學習網絡，有19個非洲國家政府簽署虛擬大學建設的章程，來自27個國家的53所機構受惠于該項目，已經培訓了63，823名學生（見圖32）。美國馬里蘭大學全球校區（UMGC）是一所通過VR頭盔在虛擬教室中授課的“元宇宙大學”，學校只招收在線學生且沒有任何的實體教室或學生生活空間，在虛擬環境中完成授課（見圖33）。32中國傳媒大學于2022年打造了開放元宇宙平臺的虛擬大學（見圖34），用戶可以借助街景地圖、三維重建和三維引擎等技術實現數字孿生校園的搭建33。中國北京理工大學深圳虛擬大學園建設了以ISDN和IP視頻會議系統為主、IP語音答疑為輔的在線視頻教學系統，打造三網合一的立體式遠程視聽教學體系，使學生能夠及時有效地享受學校提供的網絡教學資源（見圖35）。

實踐經驗與啟示

辦學理念國際化、現代化，推動高等教育辦學模式高質量數字化創新發展。數字化辦學環境呈現虛實結合、全面感知、全過程數據泛在采集、全要素數據智能分析等特征，為高校提升辦學效能注入新活力。這“倒逼”高校重新思考辦學理念，重新定位辦學目標，回答如何立足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培養與時代發展接軌的高素質應用型、復合型、創新型人才。

辦學空間虛擬化、智能化，促進高等教育辦學模式公平開放與優質共享。大數據、人工智能特別是AIGC（生成式人工智能）、Metaverse（元宇宙）等技術，創建數智化、虛擬化的“無邊界”學習平臺，促進辦學資源的在線存儲與流轉、服務供需的精準預測與個性化推薦，保障高校辦學業務全流程、全要素、全服務的數字化交付，推動教育資源的跨國跨校開放與共享，使國際化的在線協作與深度學習成為常態，促使在線優質教育服務惠及更大范圍群體，推動形成規模化的個性教育，助力實現公平而有質量的高等教育。

辦學格局協同化、一體化，協同多元力量推動高等教育辦學模式體制創新。云計算、區塊鏈、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推動跨國跨校的學分互認、跨國多校的協同開放式辦學、基于智能化網絡平臺的校企合作與產教融合、元宇宙支持的國際虛擬大學建設；提升開放大學、虛擬型大學、平臺型大學的在線學習監測與預警力度，推進升級教學的全過程、動態化、精準化、智能化評價，全方位服務保障在線教學質量，逐步形成國際高等教育辦學的新生態。

三、實現更加高效靈活的管理體制

將數字化理念運用于政策、制度和規劃的制定，加強頂層管理體系建設，通過數字技術、平臺與數據驅動促進高等教育管理形態與模式、資源與內容、技術與手段、結果與評價等高效化與精準化的轉變，重塑高校治理體系（見圖36）。

（一）基于智慧校園的數字化治理

當前，借助數字化加強智慧校園建設已逐漸成為共識，數據化管理、智能化決策和效能化服務，可以助力實現高效、智能、綜合的學校管理和運營。新加坡國立大學智慧校園建設成效顯著，綜合運用5G、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通過強大的數據治理，實現眾多業務系統聯通，為大學治理打造新樣本（見圖37）。40美國巴克內爾大學開啟“學校智慧計劃”，通過收集教務、學生和財政數據，追蹤研究產出率和研究資金使用方向，為財務、人力資源管理等事務與決策提供支持（見圖38）。中國西安電子科技大學建成校園智能運營中心，建立全方位的管理考評標準，支撐教學、科研、財務、人事、決策等事務網絡化與數字化管理，實現數據驅動的精準管理，提供一站式智能校園服務（見圖39）。中國蘇州大學建設“云中蘇大” ，通過將海量校園數據匯聚云端，重塑大學新形態，打造數字化大學典范（見圖40）。

（二）基于數據大腦的業務流程再造

數據大腦和管理駕駛艙推動高校業務流程再造與管理優化，使教育教學管理走向全量化、扁平化、精準化。美國斯坦福大學率先提出數據治理計劃（Data Management Plan），成立數據治理中心44，創建數據治理成熟度模型（DG Maturity Model），并用于評估數據治理，為學校的運行管理提供定量、可信的決策支持（見圖41）。此外，美國普渡大學、伍斯特理工學院開發面向學生學業數據的管理平臺，目的是從海量數據中挖掘有價值的信息，幫助學生實現更好的發展（見圖42）。美國邁阿密大學制訂大數據支持下的智能計劃，進一步優化學校財務流程，提升財務管理效益（見圖43）。

中國武漢理工大學基于數據大腦和管理駕駛艙進行業務流程再造與管理優化，建設數據駕駛艙式數字化管理中心，實現重要決策會議“系統匯報、數據說話”的治理模式。中國華中師范大學建成智能化公共基礎服務平臺，建立基于大數據的學習分析與過程監管流程，形成“認證一個口，服務一個廳，流程一張表，決策一平臺，管理一個庫”的全新治理模式47。

（三）全過程智能在線教育管理模式

立足平臺與資源公共服務的定位，高等教育機構持續推動數字技術與各類平臺、綜合系統與管理資源的深度融合，努力提升教育管理服務效能，建立全過程智能在線教育管理模式。如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競爭力計劃（California Competes）發布《重塑加利福尼亞在線教育：促進獲取和提升質量的路線圖》，強調為學習者提供高質量的在線教育選擇（見圖44），持續收集過程性數據，實現基于數據的在線學習活動創建、交付與反饋管理，促進在線高等教育質量提升與改革創新48。中國教育部于2022年推出“國家高等教育智慧教育平臺”，依托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實現國內數十個在線開放課程平臺中教學過程的統一集成管理，為教育教學管理模式改革帶來全新探索49。

加拿大多倫多大學建設在線學生信息管理系統Acorn（見圖45）、課程管理系統Quercus等，這些平臺基本能夠滿足學生學習所需，為方便學生開展自主、個性化學習帶來管理體制上的支持50。美國麻省理工學院設有眾多數字化系統（如Atlas、WebSiS、Libraries、Mycard、IST、GeoWeb等），為學生提供校園學習生活的自助式服務管理（見圖46）。51美國北密歇根大學建設數字化學習管理平臺，借助學習管理系統管理教師的在線教學活動（見圖47）。摩洛哥卡迪阿雅德大學建設數字化學習管理系統，教師可基于系統創建、編輯和發布教學活動，監控學習者的自主學習過程并提供學習支持（見圖48）。

（四）基于區塊鏈的協同與信任管理

數字技術有助于加深跨國高校間的交流，促使高等教育全球化呈現出數字化合作的積極趨向。一方面，逐漸催生跨國跨校數字化協同教育管理體系。55美國密涅瓦大學開展顛覆性的教學變革，提倡“學校沒有校園、全球游學、整合課程、在線研討”等理念。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啟動“新工程教育轉型（NEET計劃）”，這種跨國跨校的教育交流不僅創新了高校教育教學形態，也為高校教育教學管理帶來新的發展機遇。

另一方面，區塊鏈和信息安全等技術的納入，有助于構建安全可信的教育體系。高等教育機構之間信任的提升，為數字證書、知識產權、學業證明管理的認可與推行提供一定支持。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基于區塊鏈等技術構建新的數字證書管理機制，并引領數字證書聯盟完善相關基礎設施，支持教育機構群體間信任體系的建立。

實踐經驗與啟示

數字化管理開始走向人工智能賦能與數據驅動之路徑。數字技術呈現出快速迭代和系統集成兩大基本趨勢，其與教育教學的深度融合，也將連鎖性地帶來高等教育管理上的深刻變革。未來，高等教育管理體制將從垂直化走向扁平化與平臺化，形成更科學、精準的現代治理體系。依托數據大腦，數字化管理系統能夠對全量化數據進行智慧處理，進而實現對高等教育管理體制的全面賦能：從紙質辦公到數字操作、從分散管理到集中管理、從低效耗時到高效迅捷、從固定程式到智慧靈活、從單一業務系統信息化決策到全業務流程系統數字化綜合決策、從常規管理到系統治理，從而提升效率、提高精準度、提供智慧。

數字化管理平臺將催生高等教育治理新模式。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帶動高校管理轉向具有更深層次與更具內涵的數字化模式。通過開發融合云計算與大數據、人工智能與區塊鏈等技術的數字化管理平臺，例如，數據大腦、智慧中心、教管駕駛艙等智能系統，高等教育治理的體系、結構與能力將得到全面提升，高等教育教學管理也將由過去多級垂直化的繁瑣管理，演變成扁平化、分布式的高效治理。

數字化激勵機制將推動高校教育管理動態、良性運轉。數字技術能夠優化甚至重構教育教學管理流程，轉變管理模式，提升管理效能，激勵機制的納入將進一步推動高校教育管理進入動態、良性的運轉之中，進而實現其最大、最佳的管理效能。美國北卡羅來納州立大學專門設立戰略IT委員會（SITC），制訂學校重要的IT治理計劃，確保IT治理能夠有效發揮出提升學校教育教學管理的職責。

四、構建更加規范可靠的保障機制

為確保高等教育數字化安全、健康、優質、高效、可持續發展，政府、高校，以及企業采取系列策略、措施、行動和準則，包括數字化基礎設施保障、專業人才保障、信息安全保障、經費投入保障和戰略政策保障五個方面（見圖49）。

（一）數智融合的智慧校園一體化保障

迎接數字化浪潮，世界各國和國際組織紛紛提高戰略認識，強化頂層設計，先后出臺政策推進教育數字化，為高等教育數字化建設提供有力保障，相關政策文件詳見表1。

高等教育數字化經費投入規模不斷擴大、投入結構日益優化。美國EDUCAUSE 2023年調查數據顯示，美國校級IT運營支出和資本支出均比上一年度有所增加，高等教育IT部門的支出約占機構總支出的4.9%（見圖50）。56

政策利好和經費增加推動數字化基礎設施體系迭代優化。信息網絡方面，美國數據研究平臺Wisevoter2023年發布的調查報告顯示，全球互聯網下載均速為96.1Mbit/s（不同國家和地區情況見表2）。57智能硬件方面，中國互聯網協會發布的《個人消費類教育智能硬件發展報告》顯示，2022年中國消費級教育智能硬件市場規模達到431億元，同比2021年增長22%。58平臺系統方面，2021年德國啟動國家教育數字化平臺（Digitale Nationale Bildungsplattform）建設，提供更廣闊的數字訪問入口及支持服務（見圖51）。592023年阿爾及利亞高等教育和科學研究部啟用11個數字教育平臺，用于支持高校教師教學、研究和培訓工作（見圖52）。60

高校打破單一技術布局和技術變化造成的技術壁壘，將5G、人工智能、大數據、物聯網等新興技術融入高等教育全業務、全流程，夯實高等教育數字化轉型數字基座，建設數智融合的數字教育生態系統，形成基于智慧校園的普惠便捷保障機制新形態。如中國浙江大學以“學在浙大”（見圖53）和智慧教室為龍頭，建成虛實融合教育數字化支撐體系；建立“學生—學者—學科”的培養質量表征指數及過程管理預警系統；打造“校園大腦”，構建即時感知、主動服務、智能監管的校務治理體系。61美國斯坦福大學基于大數據分析技術建設的智慧校園ICAP（Integrated Controls amp; Analytics Program），實現可視化分析校園各類設施數據，監控與報告能源使用情況，快速診斷故障并實施預測性維修（見圖54）。62

（二）人本取向的教育服務伴隨式保障

近年來，高校后勤保障服務體系日趨完善。空間建設方面，根據中國廈門大學的抽樣調查，截至2023年11月，美國高校校均數字化學習空間數量為419個，俄羅斯高校校均數字化學習空間數量為450個，中國高校校均數字化學習空間數量為479個，有力支撐學生個性化學習、自主探究。資源建設方面，根據中國教育部教育信息化戰略研究基地（華中）的抽樣調查，截至2022年11月，美國頂尖高校校均電子數據庫擁有量為1，162個，加拿大頂尖高校校均電子數據庫擁有量為941個，中國頂尖高校校均電子數據庫擁有量為295個，為教師教學科研工作提供良好支持。功能建設方面，美國紐約城市大學萊曼學院結合疫情期間的教學經驗，升級了172間教室和4個會議室，讓所有學習空間都能連接學校音視頻管理系統，保障混合彈性課程模式順利實施。

與此同時，高等教育數字化人員配置結構逐漸多元。美國EDUCAUSE 2023年調查數據顯示，美國超過三分之一的高校在2022年增加了校級IT人員。其中，高校信息化職能部門校均全職人員為90至215人，IT人員對高等教育的支持也比上一年度有所增加（見圖55）。63同時，越來越多的高校聘用校外技術人員來推動數字化發展。如哥倫比亞大學雇用了教育技術專家，包括電子教育設計師和在線學習顧問，協助教師適應數字環境、創新教學方式。中國教育部教育信息化戰略研究基地（華中）編制的《中國教育信息化發展報告（2022）》顯示，2022年中國高校信息化職能部門校均在編人員超過10人，校均外聘人員超過3人。64

在資源優化、人才優化的雙重加持下，高等教育形成覆蓋全流程、全業務的伴隨式保障模式。高校堅持以學生為中心，將人本價值作為高等教育數字化轉型服務的核心取向，改進和重組技術服務生態系統，改善終端用戶體驗，提升高等教育保障服務的靈活性、敏捷性和增值性。如澳大利亞國立大學在學校數字總體規劃中提出“以生為本”計劃，強調提升學生和教職工在教育過程中“端到端”的數字化體驗，借助數字平臺增強學校與學生的互動，明確學生和教職工的需求，營造良好數字校園生態（見圖56）。65墨西哥蒙特雷技術學院（Tecnológico de Monterrey）推出連接學生信息系統和財務系統的第二代虛擬助手（聊天機器人），根據學生的數字身份實時回答問題，提供個性化支持服務（見圖57）。66中國武漢理工大學上線運行首個AI校長助理，利用人工智能提醒任務落實進程和目標達成與偏離情況，使治理軌跡更清晰、過程更透明、評價更靈活。

（三）“校-企-政”聯動的教育安全保障

數字技術發展與應用潛在的隱私泄露、算法偏見等問題，對教育信息安全保障提出更高要求。高校、政府、企業凝聚共識、形成合力，協同保障教育信息和數據安全。一方面，高校和企業深入合作，不斷提升安全保障方法的智能化程度。一是加強云、網、端等關鍵基礎設施安全保護，提高系統訪問、技術應用、數據流動等方面的安全管理能力。二是健全具備安全監測、威脅預測和態勢感知等功能的分析機制。三是加強敏感數據保護，實現數據安全預警和溯源。美國EDUCAUSE發布的《2021地平線報告（信息安全版）》，明確了對高等教育信息安全發展產生重大影響的技術和實踐，并提供利用這些技術和實踐的高校范例（見表3）。67中國同濟大學發布了《同濟大學數據安全保護管理辦法（試行）》，并啟用大數據數倉IP白名單機制，定期排查數據源、數據庫，通過政策制定與技術優化保障教育數據安全。68

另一方面，世界各國和國際組織積極出臺高等教育技術應用標準規范，以構建教育安全規制體系。具體表現為制定《歐洲數據戰略》（歐盟，2020）、 《教育數據標準（第一版）》（日本，2020）、 《教育基礎數據》 （中國，2022）等數據流通標準，構建《人工智能倫理準則》（歐盟，2019）、《教育與研究中生成式人工智能使用指南》（UNESCO，2023）、 《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務管理暫行辦法》（中國，2023）等技術應用規范。

（四）跨界融通、系統規范的教育質量保障

為滿足新時代教育高質量發展需求，高校以教育評價改革為抓手牽引數字化發展，構建教學質量、辦學水平、育人效果綜合評價模型，實現不同領域、不同學科、不同形式之間的教育評估過程與結果相互滲透融合，助推全方位、多領域、高效率的監測創新與服務共享。如英國劍橋大學依托數字技術，借助學科評估、教學評估、科研評估和學生參與評價等多種方法評估教學和科研水平，并成立獨立的教學評估委員會，負責對教學質量進行內部評估（見圖58）。69中國華中師范大學自主研發智能巡課系統，綜合采用視音頻分析、圖像檢測、文本識別等技術，集關鍵指標監控、過程數據挖掘、資源內容審核、質量智能分析、課堂畫像繪制等功能為一體，實現課堂教學質量自動分析評價，助力教育教學改革和教師專業發展。

此外，為了科學合理地調整高校科類、層次及治理結構，高校整合數字技術完善專業能力及學位認證標準，推進質量評價體系和評價能力現代化，助推高校差序、創新、特色發展。澳大利亞悉尼大學定期接受高等教育質量保障機構TEQSA評估，以確保學校教學、研究和管理符合澳大利亞教育標準，并根據評估結果予以改進（見圖59）。70中國華中師范大學基于教師教育辦學特色，形成面向職前教師和高校教師的數字素養指標體系，研制校本測評工具并實施測評，反映本校師生數字素養整體水平，支持數字素養教育和未來教師培養。

實踐經驗與啟示

推進數字基礎設施體系建設，打造數智化教育生態系統。一是夯實數智基座。加速建設以數字化、智能化為支撐的教育新型基礎設施，打造智慧教室、智慧實驗室、智慧校園，完善各級智慧教育公共服務平臺和優質數字資源庫。二是創新數智評價。迎合終身學習與職業技能學習的發展要求，設計開發新型評價工具，完善數智化評價體系。三是賦能數智應用。構建高效率、高質量和包容性的數智化教育系統，建設事務分析型數據平臺，整合學校教學、科研、管理、服務等數據，實現全面智能化應用與監管。

加大數字技術人才儲備，提升教育工作者數字勝任力。高校應積極構建與數字化相匹配的復合型人才隊伍，持續營造數字技術人才培養環境，建立長效的人才培養機制，將內部培養與外部引進相結合。一方面，需通過建立健全人才激勵機制，加大財政投入力度，設立專項資金支持，吸引更多技術人員的加入，提高教師與技術人員的配比。另一方面，要對現有教職工進行數字技能培訓，打造創新引領和實踐支持高等教育數字化轉型的復合型人才。

加強數據安全和隱私保護，完善教育系統信息安全機制。一是要落實教育網絡安全保障體系建設，強化網絡與數據安全監管，完善教育數字化產品和服務準入審核制度，研究自動發現安全風險的算法，支持高校網絡安全保護工作。二是要構建教育數據防護機制，建立數據安全風險評估、監測預警、應急處置、安全審查等基本制度，妥善管理師生隱私信息和敏感數據。三是要提升師生的數據素養，組織開展系統的網絡安全教育培訓，提高師生信息安全防護意識與能力。

強化各類政策保障支撐作用，多元協同構建標準規范。一是教育部門要加強頂層設計和整體規劃，采取國家法律政策標準和地方政策協同保障，并通過政策留白，為高校數字化異質性發展提供預留空間。二是高校應基于系統規劃性和協同性原則，制定教育數字化發展框架，推進高等教育數字化轉型落地。三是政府要鼓勵第三方評估機構、專家智庫、企業等社會力量參與高等教育數字化的標準規范建設，完善質量保障和辦學評價體系，形成整體協同效應。

注釋：

①北京大學口腔醫學院[EB/OL]. https：//www.yadashi.com/Info/20239/59033.Shtml.

②甲醇生產應急預案虛擬仿真項目[EB/OL]. https：//www.ilab-x.com/.

③口腔虛擬線上教學訓練系統[EB/OL]. http：//dental-spe.sublab.cn/front/dist/index.html#/course.

④開放大學學習分析數據集[EB/OL]. https：//analyse.kmi.open.ac.uk/open_dataset.

⑤智慧教學平臺“雨課堂”[EB/OL]. https：//www.yuketang.cn/.

⑥MIT[EB/OL]. https：//ocw.mit.e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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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Turbologo[EB/OL]. https：//turbologo.com/articles/17-best-online-courses/.

11麻省理工學院WriteLab寫作輔助工具[EB/OL]. https：//www.crunchbase.com/organization/writel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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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Australian government department of education[EB/OL]. https：//www.education.gov.au/higher-education-publications/resources/national-microcredentials-framework.

17曾曉潔，張惠.法國MOOC發展的國家戰略： “法國數字大學”探析[J].比較教育研究，2018，40（1）：78-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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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教育部.國家智慧教育平臺獲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教育信息化獎[EB/OL]. https：//www.gov.cn/lianbo/bumen/202306/content_ 6885717.htm.

20國家高等教育智慧教育平臺[EB/OL]. https：//higher.smartedu.cn/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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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英國威爾士Hwb數字學習平臺[EB/OL]. https：//hwb.gov.wa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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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慕尼黑技術大學[EB/OL]. https：//portal.mytum.de/pressestelle/pressemitteilungen/news_article.2007-05-14. 2500403957.

28MIT-IBM沃森人工智能實驗室[EB/OL]. https：//mitibmwatsonailab.mit.edu/.

29EVONIK[EB/OL]. https：//corporate.evonik.cn/han-s/media/recent-press-releases/mit-ibmai-157047.html.

30韓國順天鄉大學[EB/OL]. http：//sgee.sch.ac.kr/chn_about/about01.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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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騰訊網.瞭望|角力教育數字化新賽道的“華師路徑”[EB/OL]. https：//new.qq.com/rain/a/20230606A03WJK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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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Northern Michigan University. Center for teaching and learning[EB/OL]. https：//nmu.edu/ctl/instructional-technology.

54AHMAD H A S， KHARKI K E， BERRADA K. Agility of the Post COVID-19 Strategic Plan on Distance Learning at Cadi Ayyad University. An Opportunity Towards a Total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the University[C]//2021.DOI：10.1007/978-3-030-67435-9_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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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WISEVOTER. Internet speed by country[EB/OL]. https：//wisevoter.com/country-rankings/internet-speed-by-country/.

58中國互聯網協會.個人消費類教育智能硬件發展報告[EB/OL].https：//www.isc.org.cn/article/1739320820537 3440.html.

59Bundesministerium für Bildung und Forschung. Startschuss für digitale Nationale Bildungsplattform gefallen[EB/OL]. https：//www.bildung-forschung.digital/digitalezukunft/de/bildung/initiative-digitale-bildung/startschuss-zum-aufbau-nationaler-bildungsplattform/startschuss-zum-aufbau-nationaler-bildungsplattform_node.html.

60Ministère de l’enseignement supérieur et de la recherche scientifique[EB/OL]. https：//www.mesrs.dz/index.php/en/2023/06/mr-baddari-gives-the-green-signal-for-11-new-digital-platfor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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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美國斯坦福大學[EB/OL]. https：//visit.stanford.edu/explore-campus/.

63EDUCAUSE. CDS interactive almanac： IT spending and staffing[EB/OL]. https：//www.educause.edu/research-and-publications/research/analytics-services/it-spending-and-staffing-interactive-almanac.

64教育部教育信息化戰略研究基地（華中）.中國教育信息化發展報告（2022）[R].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

65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EB/OL]. https：//services.anu.edu.au/news-events/what-is-student-first-delivering.

66Tecnológico de Monterrey[EB/OL]. https：//conecta.tec.mx/en/news/national/institution/tecs-virtual-assistant-wins-international-chatbot-competition.

67EDUCAUSE. 2021 EDUCAUSE Horizon Report： Information Security Edition[EB/OL]. https：//library.educause.edu/resources/2021/2/2021-educause-horizon-report-information-security-edition.

68張甜，鄒恒華，邵煒暉，等.基于大數據數倉的高校數據治理探索——以同濟大學為例[J].現代教育技術，2023，33（9）： 118-125.

69Cambridge Centre for Teaching and Learning[EB/OL]. https：//www.cctl.cam.ac.uk/inclusive-teaching/assessment.

70The University of Sydney[EB/OL]. https：//www.sydney.edu.au/about-us/governance-and-structure/university-policies.html.

Paradigm Reconstruction： Practicing" Proactive Change

—Infinite Possibilities： 2023 Report on the Digital Development of Global Higher Education （Ⅱ）

Secretariat of the Global MOOC and Online Education Alliance

Abstract： The wave of higher education digitization is rapidly spreading worldwide. Digitalization has become the strategic support and necessary path for many countries to promote high-quality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In light of this，" based on a systematic review of" case studies of digital technology empowering" higher education practices， this chapter summarizes the new paradigm of digital trasform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from four dimensions： educational approaches， school-running models， management systems， and guarantee mechanisms. It explores how digital technology systematically reconstructs higher education and provides insights into the future develop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The educational approaches aim to change the traditional education models， realize a more virtual， precise， collaborative， and personalized educational pattern， and cultivate innovative talents with professional literacy， creative thinking， social responsibility and comprehensive quality. The school-running models aim to change the relatively independent format of operation among traditional universities， form closer cooperations between schools， cooperations between schools and enterprises， cooperations between schools and institutions， and international collaborations. This has promoted the generation and sharing of resources， open source and circulation of data，" streamlined and paperless office environment， and carried out digital reforms in school-running process， teaching time and space， lifelong education， and cooperative education， leading to" new changes in higher education school-running models. The management system aims to apply the digital concept to the formulation of policies， systems， and plans， strengthens the top-level management system. Through the use of digital technology， platforms， and data-driven approaches， higher education management can be transformed to be more afficient and targeted in terms of management forms and models， resources and contents， technologies and methods， outcomes and evaluations. This reshapes the governance system of universities. The guarantee mechanisms is to ensure the safety， health， quality， efficiency，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higher education’s digital transformation. It also aims to ensure the government，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 and enterprises to take a series of strategies， measures， actions， and guidelines， including five aspects of digital infrastructure guarantee， professional personnelbguarantee， information security guarantee， funding guarantee， and strategic policy guarantee.

Keywords： Global; Higher education; Digital technology; Paradigm reconstruction; Educational approaches; School-running models; Management systems; Guarantee mechanis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