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支付洞察

編者按：

“支付如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支付是國民經濟運行的血脈通道，也是首先啟動數字化轉型的經濟領域之一。支付產業通過加快數字化變革，可以深入到數字經濟各價值鏈中，發揮互通融合，良性共生的基礎性作用，從而加速推進整個經濟體系的數字化轉型。

近年來，金融科技創新與金融業數字化轉型持續推進，其中以支付產業為代表的金融市場基礎設施也發生了日新月異的變化，成為數字化應用的前沿領域。

在“數字中國”的建設背景下，支付產業將迎來技術與規則的持續優化升級，也將成為推動經濟社會數字化迭代升級的重要力量。隨著我國數字經濟發展和產業互聯網加快轉型升級，企業線上支付需求呈現快速增長態勢，企業線上線下一體化經營和數字化轉型需求也日益迫切。在個人支付市場格局固化、紅利漸弱的背景下，銀行、支付機構等支付服務商以“支付+”為切入點，發揮支付在企業生產經營過程中的鏈接與賦能作用，尋求支付產業發展的第二增長曲線。

全球各地情況千差萬別，每個市場的支付環境也是獨一無二的，如何洞察和了解當下和未來的支付趨勢，《2023年全球支付報告：支付洞察促進增長》提供了獨特視角。

如今的消費者期望很高，在購買方面尤其期待更多。他們希望能夠為他們量身打造支付旅程，這一旅程不僅能夠確保數據安全，加快結賬速度，還能獲得忠誠度獎勵。總而言之，消費者期望的是幾近完美的支付流程。正因如此，任何收款機構要想保持競爭力，都應從了解消費者喜歡的支付方式開始。但這是一個復雜的難題。全球各地情況千差萬別，一刀切的解決方案難以滿足不同地區消費者對支付體驗的要求。每個市場的支付環境也都是獨一無二的。

2023年，The Global Payments Report詳細闡述消費者在線上線下結賬時的支付行為概況，并為商家和廣大支付業者提供關鍵洞察，以了解當下和未來的支付趨勢。

全球消費者當下的支付方式

1.在實時支付的推動下，賬戶對賬戶（A2A）開始快速發展

一是A2A支付獲得商家青睞，沖擊支付價值鏈。盡管賬戶對賬戶（A2A）支付早已以某種形式存在（比如美國的ACH支付），但如今它借著實時支付（RTP）軌道開始迅速發展。2022年，全球有64個實時支付計劃，比我們2021版報告多了4個。這推動了A2A支付的增長。2022年，電子商務交易額中近5250億美元由A2A支付完成，預計到2026年其將以13%的復合年均增長率增長。

A2A支付，顧名思義是從一個賬戶直接支付到另一個賬戶。A2A支付在企業對企業（B2B）和個人對個人（P2P）使用場景下一直很流行。如今，A2A支付正在成為個人對企業（P2B）支付的生力軍。商家之所以青睞A2A支付，是因為它在提供資金即時結算的同時，降低了支付受理成本。A2A支付安全、簡單、迅速，吸引了消費者。一些商家還向消費者提供折扣，以鼓勵他們使用A2A支付。

當通過RTP渠道進行交易時，A2A支付具備了直接、即時和低成本的特點。使用A2A支付時，交易不需要通過主要信用卡網絡，因此不需要支付手續費，可以明顯降低商家的成本，這大大增強了A2A支付的影響力。因此，A2A支付對傳統支付價值鏈構成重大威脅。

二是A2A支付在各種公共、私人和混合模式中蓬勃發展。在巴西，Pix是一個由中央銀行主導的實時支付方案，已迅速取得巨大成功。Pix于2020年11月推出，在2021年至2022年間，僅一年時間，A2A支付在巴西電子商務交易額中的份額就翻了一番。

在加拿大，Interac Online是Interac的一項電子商務支付服務，Interac本身是加拿大主要銀行之間的私營合作企業。Interac還與Payments Canada合作，作為加拿大即將推出的RTP系統Real-Time Rail的貨幣交換解決方案提供商。

在印度，印度國家支付委員會和印度儲備銀行于2016年推出了統一支付接口（UPI）。UPI的巨大成功很大程度上源于其實現了與各大錢包（如Google Pay、Paytm和PhonePe）的無縫互操作性。

在秘魯，由私人銀行運營的系統Yape和PLIN正在推動A2A支付的增長。Yape由秘魯最大的銀行BCP運營，而PLIN是BBVA、Interbank和豐業銀行（Scotiabank）的聯合服務機構。

在泰國，PromptPay是泰國政府倡議的一個關鍵組成部分，目標是對該國的金融基礎設施進行革新以促進線上線下的無縫數字支付。PromptPay系統是泰國多家主要銀行與Vocalink合作打造的。

2.消費者對信用卡的使用需求仍然強勁

信用卡綁定的錢包、先買后付（BNPL）和銷售點分期付款推動了信用卡支付的使用量不斷增長。2021年～2022年，電子商務中信用卡交易額同比增長6%，在銷售點同比增長12%，這主要是疫情后，可自由支配支出有所恢復，全球旅游業復蘇。預計到2026年，電子商務和銷售點的信用卡交易額復合年均增長率都將達到4%。

信用卡被運用到了更多的支付場景中：信用卡綁定的數字錢包、先買后付（BNPL）以及其他銷售點分期付款。2022年，先買后付（BNPL）占全球電子商務交易額的5%，預計到2026年將升至6%。銷售點分期付款（包括先買后付、零售商分期付款和銀行分期付款）在2022年占銷售點交易額的2%，預計這一份額將保持到2026年。

數字錢包是全球領先的電子商務和銷售點支付方式，信用卡是重要的錢包融資機制。在我們調研的全球數字錢包用戶中有22%通常將信用卡作為他們的數字錢包資金源。信用卡是消費者數字錢包的第三大資金源，僅次于銀行賬戶（34%）和借記卡（27%）。

由于這些轉變，預計到2026年，盡管信用卡消費總額將會上升，但信用卡在全球交易額中的份額將下降，其中銷售點份額下降2%，電子商務份額下降4%。除了直接使用信用卡外，信用卡在消費者結賬時的使用場景越來越多，包括信用卡綁定的數字錢包、先買后付（BNPL）以及其他銷售點分期付款選項。商家應該提供所有這些支付方式來滿足消費者的需求。

3.數字錢包繼續加快增長

數字錢包是全球領先的電子商務和銷售點支付方式，數字錢包已經成為全球支付方式的主流，在預測期內，它將繼續保持領先地位。數字錢包不僅在亞太地區一騎絕塵，份額具有壓倒性優勢，現在在歐洲（2021年成為首選方式）和北美（2022年數字錢包超過信用卡成為首選方式）也成為了領先的電子商務支付方式。

錢包的競爭格局多種多樣，充滿活力。本地和地區供應商在大多數市場中處于領先地位。供應商包括金融科技公司、新興銀行、傳統銀行、超級應用服務商、大型科技公司和設備制造商。

中國長期以來一直是數字錢包普及的全球領導者，支付寶和微信支付是主要參與者。阿里巴巴和京東等電子商務市場地位突出、超級應用生態系統的成功以及二維碼在銷售點的快速采用，這些因素都促成了電子錢包在中國的主導地位。

北美的信用卡和借記卡市場越來越受到少數主要數字錢包品牌的影響。起初只有PayPal、Google Pay和Apple Pay，但現在Shop Pay（Shopify的結賬解決方案）和Cash App Pay（最近成為了一個開放式錢包）等也進入了市場。

我們的調查顯示，PayPal在比利時、法國、德國、意大利、西班牙和英國占主導地位，其在大多數其他歐洲市場也占有很大份額。其他國際品牌（如Apple Pay、Google Wallet和Amazon Pay）在歐洲也很受歡迎，此外還有許多本地支付應用，比如丹麥的MobilePay、挪威的Vipps、意大利的BANCOMAT Pay和法國的Lydia。在拉丁美洲，Mercado Pago（拉丁美洲最大的電子商務市場Mercado Libre的電子錢包）在該區域的大部分地區掀起了數字支付革命。不過，其他本地數字錢包也開始角逐各自市場的領導者地位，其中包括智利的MACH Pay、巴西的PicPay以及哥倫比亞的Nequi和RappiPay。

在中東和非洲地區，隨著銀行取消對移動支付的額度限制，并在合作伙伴商家處實施消費者激勵措施，MTN MoMo（由中東和非洲領先的移動網絡運營商MTN推出）未來將在南非大幅增長。

數字錢包已經成為全球領先的電子商務和銷售點支付方式，所有面向消費者的垂直行業商家都須支持數字錢包。

4.全球現金使用量持續下滑

然而，“無現金社會”也并非馬上就能到來。三種趨勢正在推動現金使用量下降。第一，新興經濟體的政府繼續通過推動數字化支付來促進普惠金融的發展。第二，新冠疫情的第一年加速了消費者的支付習慣轉向數字化，這一轉變被進一步鞏固。第三，商家通過二維碼接受移動支付更加便捷且成本不斷降低。

然而，對于大多數市場的銷售點商家來說，現金仍然不可缺少（排除強制性因素）。現金使用減少的速度曾在疫情高峰期間加速，之后又趨于平穩。盡管預計到2026年，在我們研究的所有市場中，現金在總交易額中所占的份額都將下降，但現金在大多數經濟體中仍然發揮著重要作用。到2026年，現金在全球銷售點交易額中的份額預計將降至10%以下。

不同國家/地區現金使用量下降的速度和原因并不相同，而且下降趨勢也不總是線性的。例如，在印度和泰國，A2A實時支付的增長是現金下降的主要驅動因素。然而，數字錢包的快速增長是沙特阿拉伯（Apple Pay和STC Pay）和越南（MoMo、ZaloPay和VNPAY）現金使用率下降的主要因素。

一些地區政府（泰國、印度、巴西）正在積極推動無現金化，而另一些政府則因擔心對某些社會人口（如老年人和不使用銀行服務的人）產生影響，正在出臺新的立法，以減緩現金使用率的快速下降。法國政府最近限制了ATM在高峰時段的使用，以遏制非法市場活動和逃稅。與之相反，正在制定的《美國支付選擇法案》（U.S. Payment Choice Act）則通過強制零售商接受現金，確保低收入和無銀行賬戶的消費者免受數字化影響。由梅洛尼領導的意大利政府正在推動立法，將現金交易的法定限額 從1000歐元提高到5000歐元。

5.先買后付（BNPL）進入下一發展階段

隨著先買后付（BNPL）進入“2.0”階段，消費者對替代信用卡的這一信貸模式仍表現出很高興趣。2022年，我們經常在新聞里聽到有關“先買后付（BNPL）”模式的內容。幾家先買后付（BNPL）供應商的公司估值大幅下降。先買后付（BNPL）向消費者提供無息信貸的核心基礎正在受到通脹和利率上升的挑戰。各主要市場的監管機構正在引入規則，以消除對損害客戶利益的擔憂，促使先買后付（BNPL）向傳統消費信貸產品看齊。

盡管面臨這些不利因素，先買后付（BNPL）仍繼續展示了頑強生命力。消費者仍然對這一信貸方式感興趣，特別是在充滿挑戰的經濟時代。先買后付（BNPL）的總交易額繼續上升，其相對份額也在上升。在經歷了2018年～2021年間的一個井噴式增長階段后，先買后付（BNPL）成為信貸監管的主要關注對象，使其轉向更為平緩的增長趨勢。我們對全新的“先買后付（BNPL）2.0”時代的看法是：在金融科技公司之外，出現了一類新的先買后付（BNPL）服務商，包括商家、大型科技公司、銀行、信用卡網絡和超級應用服務商；新法規迫使先買后付（BNPL）向傳統消費信貸產品看齊；還款期限更為多樣化，不再局限于“分4期”或“分6期”，目前分期的期限可以長達12個月，還可以使用循環扣款方式；提高逾期付款利息和費用的透明度；先買后付（BNPL）已經進入更廣泛的垂直領域（包括專為某些垂直領域提供先買后付（BNPL）服務的服務商），并以更廣泛的價位提供商品和服務。

先買后付（BNPL）的全球電子商務交易額預計將在 2022年～2026年以16%的復合年均增長率增長。

現在有200多家全球供應商在結賬時提供分期付款。由于供應商數量激增、資金雄厚的大型參與者進入市場以及金融科技公司處于估值較低的周期，整合也可能成為先買后付（BNPL）2.0 的一個顯著特征。值得一提的是，消費者對先買后付（BNPL）的需求仍然強勁。先買后付（BNPL）預計仍將是廣大垂直商家支付組合的重要組成部分。

6.加密貨幣對于P2B支付仍處于起步階段

消費者正漸漸開始使用加密貨幣進行購買，但規模較小。盡管消費者認可了加密貨幣作為投資工具的作用，但是尚未普遍接受使用加密貨幣作為主流支付方式。我們的調查顯示，77%的受訪者表示他們購買加密貨幣是為了投資，只有18%的受訪者表示購買加密幣是為了購買商品和服務。

此外，2022年電子商務交易額中加密貨幣的金額為116億美元，僅占全球電子商務交易額的0.19%。這其中包括通過加密貨幣錢包進行的直接支付，以及通過與加密貨幣綁定的借記卡和信用卡進行的交易。

迄今為止，加密貨幣作為個人對企業 （P2B）支付方式的增長在很大程度上被加密貨幣的市場價格波動所影響。2022年11月，全球第二大加密貨幣交易所FTX的崩盤加劇了價格波動。正是由于這一事件，消費者開始擔憂將加密貨幣存放在第三方持有的托管錢包中的安全性，相對而言，他們認為個人持有的非托管加密錢包更安全。

盡管存在這些不利因素，但越來越多的商家認識到接受加密貨幣作為商品和服務支付方式的好處：能夠接觸到新的客戶群、可以提高平均交易額、加快結算時間以及降低交易費用。考慮到這些原因，我們目前對加密貨幣作為P2B支付方式做出這樣的預測：到2026年，在電子商務交易額中加密貨幣的份額將從2022年的116億美元增至約390億美元，在全球電子商務交易額中占比接近0.5%。

P2B支付中加密貨幣的使用場景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個使用場景是加密貨幣支付網關，如BitPay、Coinbase Commerce或CoinPayments。消費者在這些錢包中持有加密貨幣，網關（或其支付處理機構）將加密貨幣轉換為本地法定貨幣，支付給已經注冊接受加密貨幣的商家。

第二個主要使用場景是出現了加密貨幣綁定的借記卡和信用卡。這些支付通過Visa和萬事達卡等傳統信用卡網絡渠道進行。商家以當地法定貨幣收款，而信用卡提供商則允許持有加密貨幣的消費者通過加密貨幣支付。在許多情況下，消費者會被以加密貨幣支付的誘人獎勵吸引。盡管加密貨幣作為P2B支付方式的使用量仍然相對較少，但加密支付網關和加密貨幣綁定銀行卡的出現使消費者能夠使用其加密資產購買商品和服務。

7.電子商務在全球各個地區都保持強勁增長

盡管與疫情初期相比增長率有所下降，但預測增速仍然樂觀。在疫情的前兩年，全球電子商務呈現爆炸性增長，步入2022年后，增速有所放緩，但幅度不大。2021年～2022年，電子商務交易額同比穩步增長12%。2022年～2026年，預測復合年均增長率為9%，我們預計全球電子商務交易額將從2022年的約6萬億美元上升至2026年的8.5萬億美元以上。

從2021年～2022年，所有地區都實現了兩位數增長，其中，亞太地區和北美地區增長最慢，增速為11%，中東和非洲地區增速最快，高達21%。此外，2023版GPR調研的40個市場中，有37個在2021年至2022年增長率達兩位數。拉丁美洲、中東和非洲以及東南亞（泰國除外，增長率為9%）仍然是高增長市場，預計到2026年，復合年均增長率將在15%左右。

數據顯示，2022年～2026年，全球電子商務預計將以9%的復合年均增長率增長。

全球電子商務在所有地區繼續增長，預計新興市場將出現兩位數強勁增長，這將帶來極具吸引力的跨境電子商務機會。

亞太消費者的支付方式

2023版GPR 調研了亞太地區的14個市場：澳大利亞、中國、中國香港、印度、印度尼西亞、日本、馬來西亞、新西蘭、菲律賓、新加坡、韓國、中國臺灣、泰國和越南。

1.在中國的引領下，數字錢包在亞太地區快速增長

直至今日，中國數字錢包仍然居于全球領先地位。和中國相比，其他大多數國家的普及率仍然較低。2022年，在中國，數字錢包占電子商務交易額的81%，銷售點交易額的56%。現如今，亞太地區其他市場正在迅速追趕上來。

在過去五年中，亞太地區（不包括中國）的數字錢包在電子商務交易額中所占份額增加了一倍多，預計未來三年將穩步增長。過去五年，數字錢包在銷售點交易額中的份額增長了6倍。未來，數字錢包的增長將更加迅猛。總體來說，2018年數字錢包在亞太地區（中國以外）銷售點交易額中的占比僅為3%，而根據我們的預計，到2026年，占比將達到34%。

支付寶、微信支付、Paytm、Apple Pay和PayPal等全球數字錢包領導者在亞太地區表現活躍。然而，在某些亞太國家/地區，本地錢包是市場領導者，比如新加坡的GrabPay、越南的MoMo、印度尼西亞的GoPay和菲律賓的GCash。

2.新興經濟體引領區域電子商務增長

預計到2026年，印度和東南亞地區的新興經濟體將是亞太地區電子商務增長最為強勁的區域。

3.先買后付（BNPL）在電子商務中快速增長

與其他地區一樣，亞太地區的消費者同樣期待其他形式的信貸。亞太地區相對較低的信用卡普及率和較高比例的無銀行賬戶消費者為先買后付（BNPL）服務商創造了理想的環境，其中許多服務商利用其母平臺的消費者數據做出依據更加充分的信貸決策。

在中國，先買后付（BNPL）服務在2022年通過嵌入最大的電商平臺和超級應用收益頗豐。2022年，在市場領導者螞蟻花唄（由阿里巴巴旗下的螞蟻集團推出）、京東白條（來自京東金融，在中國最大的電商平臺之一京東商城使用）和分付（騰訊微信支付的分期付款功能）的有力推動下，先買后付（BNPL）占到中國電子商務交易額的4%。

澳大利亞處于領先地位，澳大利亞是先買后付（BNPL）的早期創新者，推動了Afterpa和Zip等公司在該行業的全球領導地位。先買后付（BNPL）在澳大利亞的流行又反過來吸引了PayPal和Klarna等其他全球先買后付（BNPL）領導者進入澳大利亞市場。

現在，澳大利亞的先買后付（BNPL）市場正在實現多樣化，向法律服務、餐廳、太陽能裝置，甚至紋身等垂直領域服務滲透。

數據顯示，2022年，亞太地區先買后付（BNPL）電商交易額超過1000億美元。

4.銷售點現金使用量繼續快速下降

預計2021年至2026年間，亞太地區的現金使用量將減少一半，在銷售點交易額的占比將從16%降至8%，移動支付和二維碼支付的廣泛運用將加速這一趨勢。

到2026年，包括韓國、中國香港、中國、新西蘭和澳大利亞在內的許多成熟消費經濟體的現金使用量將降至銷售點交易額的10%以下。

雖然我們所調研的每個市場的現金使用量預計都會下降，但各個國家/地區的現金使用情況存在巨大差異，2022年亞太地區銷售點交易額現金占比最高的是泰國，占56%，最低的是澳大利亞，占6%。

5.實時支付正在推動A2A的普及

亞太地區是實時支付領域的全球領導者，這不僅體現在實時支付方案推廣方面，還體現在開發這些方案的央行之間的合作方面。

亞太地區的實時支付方案日益互聯互通：印度的聯合支付接口（UPI）與新加坡的PayNow系統互聯互通；馬來西亞的DuitNow與新加坡的PayNow實現互通；新加坡的PayNow與泰國的PromptPay實現互通；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和泰國的二維碼支付系統相互關聯。以印度正在崛起的全球支付巨頭——UPI為例：UPI（統一支付接口）是印度領先的數字支付平臺。UPI是一種基于開放銀行原則的，實時移動支付方式。通過這個平臺，印度的消費者可以輕松將資金從一個銀行賬戶轉到另一個銀行賬戶，整個過程不受時間限制且即時免費。

印度國家支付公司（NPCI）和印度儲備銀行（RBI）于2016年推出UPI，以促進普惠金融、加快數字支付的普及、推進無現金化。UPI易于設置且安全，使用用戶的UPI PIN和移動SIM卡進行一鍵式雙重身份驗證。支付信息令牌化，因此消費者無需共享銀行信息。他們只需要向商家提供UPI ID（也稱為虛擬支付地址）。

UPI可連接到各種支付資源，架構通用性很強。印度幾乎每家銀行都允許通過移動應用進行UPI交易。UPI隨同其他付款方式顯示在結賬頁面。當消費者點擊UPI時，他們會看到多種支付選項，包括使用數字錢包（例如Paytm、Google Wallet、BHIM、PhonePe、WhatsApp）支付、掃描二維碼支付或跳轉到銀行界面支付。

UPI的成功正在推動A2A（2022年占比為15%，預計到2026年將達到24%）和數字錢包（2022年占比為50%，預計2026年達到54%）交易額占比的大幅增長。UPI也在推動銷售點數字錢包的普及：數字錢包在銷售點交易額中的占比從2021年的25%躍升至2022年的35%，預計到2026年將飆升至50%。增長的份額幾乎都來自現金，因為現金份額在同等程度地減少，這符合UPI推出的最初預期。

中國支付市場亮點

無論是線上還是線下，中國都在繼續加快數字錢包普及的步伐。2022年，數字錢包占電子商務交易額的81%，遠超普及率第二的市場印度（50%）。在銷售點，中國消費者也是數字錢包的忠實用戶，其份額占56%（全球排名第二的是印度，占35%）。中國最為著名的數字錢包是支付巨頭支付寶和微信支付。然而實際上，在中國還有其他很多本地錢包品牌，包括著名移動設備制造商華為推出的華為錢包，本地最大卡組銀聯推出的銀聯云閃付以及外賣巨頭美團推出的美團支付。

中國央行中國人民銀行（PBC）繼續擴大其央行數字貨幣數字人民幣（e-CNY）的試點范圍。2022年10月，中國人民銀行表示，截至2022年，數字人民幣的交易額為140億美元，與中國經濟規模相比，這是一個相對較小的數字。中國人民銀行于2022年9月宣布將試點范圍擴大至四個主要省份，預計2023年交易額可能會增加。數字人民幣可以在自己的應用程序中使用，也可以通過支付寶和微信支付等主要錢包使用。數字人民幣一旦成為主流后，將促使實體現金使用量進一步下降。

中國實時支付要點

在中國，實時支付通過網上支付跨行清算系統（IBPS）進行。IBPS是中國人民銀行的一個項目，于2010年啟動，是第二代中國現代化支付系統（CNAPS II）的一部分。IBPS便于消費者進行小額實時跨行轉賬，企業的大宗交易交由另一個單獨的系統（大額實時支付系統，HVPS）處理。IBPS由中國國家清算總中心（CNCC）運營。

據世界銀行顯示，IBPS使用手機號碼作為別名，全天候運行，并支持ISO 20022消息傳遞標準。交易通過遞延凈額結算機制結算。IBPS支持憑賬單支付和其他循環扣款業務；分行業務、網銀業務和移動銀行業務；以及近場通信（NFC）和二維碼等近距離支付。

2021年，中國完成超過180億筆實時支付交易，是全球第二大使用實時支付的國家，僅次于印度。

（本文摘編自WorldPayFIS發布的《2023年全球支付報告：支付洞察促進增長》，內容有所刪減，標題為編者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