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題式教學的意蘊、價值與策略（上）

對議題及議題式教學，相信廣大中小學思政課教師已不陌生，隨著《普通高中思想政治課程標準（2017年版2020年修訂）》的印發，議題及議題式教學逐漸走入思政課堂。《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則明確列舉了議題，提出了開展議題式教學的要求。

對于思政課教師來說，特別是初中思政課教師，正確認識議題及議題式教學所具有的價值成為必然；正確理解議題及議題式教學，并且學會在課堂教學中運用議題式教學成為應然。

為此，作為一名思政課教師，應該思考以下三個問題：第一，議題式教學的提出是基于什么背景？第二，議題式教學呈現是什么樣態？第三，議題式教學應展現什么模式？即，議題式教學是從何而來？我們可以在哪里見到它，又應該怎樣把它展現出來呢？

一、議題式教學的提出背景

任何事物的產生都會基于一定的背景，議題式教學也不例外。那么，議題式教學的提出基于什么樣的背景呢？

議題式教學的提出背景包括三個方面：一是時代背景，二是政策背景，三是課程背景。

（一）提出議題式教學的時代背景

2017年，在黨的十九大上，習近平總書記作了題為《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的報告，明確提出：“經過長期努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這是我國發展新的歷史方位。”

進入新時代，我國的發展站到了新的歷史起點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也進入了新的發展階段。

2021年3月，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四次會議審議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這一文件是我國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的宏偉藍圖，是全國各族人民共同的行動綱領。我國發展的方方面面都要依據這個藍圖落實工作任務。在這個新時代、新藍圖、新征程中，我們原有的教育教學方式能不能造就時代新人呢？

2021年7月1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莊嚴宣告：經過全黨全國各族人民持續奮斗，我們實現了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在中華大地上全面建成了小康社會，歷史性地解決了絕對貧困問題，正在意氣風發向著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邁進。

國家要富強、民族要振興、人民要幸福，要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要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如果我們的教育教學方式不與時俱進，那么在舊有模式下教育出來的學生能夠承擔起民族復興大業的歷史使命嗎？因此，謀未來就要謀創新。

要謀創新，人才是第一資源。那么，人才從哪里來呢？毫無疑問，人才是教育培養出來的。要科技強國、人才強國，首先要教育強國。如果教育培養出來的人是高分低能者，或者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那么這些人能成為強國的人才嗎，他們能承擔起強國的歷史使命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因此議題及議題式教學應時代的要求而產生。

（二）提出議題式教學的政策背景

新時代教育也要創新，需要全面深化教育改革，以適應新時代、新藍圖、新征程。

2017年是黨的十九大勝利召開之年，出臺了不少與教育教學相關的政策，這些政策為議題式教學的提出指明了發展方向。當然，相關政策特別多，不可能全部羅列，僅挑一些供大家思考。

2017年1月25日，中辦、國辦印發《關于實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發展工程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提出：中華民族和中國人民在修齊治平、尊時守位、知常達變、開物成務、建功立業過程中培育和形成的基本思想理念，如革故鼎新、與時俱進的思想，腳踏實地、實事求是的思想，惠民利民、安民富民的思想，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思想等，可以為人們認識和改造世界提供有益啟迪，可以為治國理政提供有益借鑒。

《意見》是中辦、國辦為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增強國家文化軟實力、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而印發的文件。其對如何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提出了具體的要求，是一個指導性的文件。

《意見》中還提到了中華人文精神：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積淀著多樣、珍貴的精神財富，如求同存異、和而不同的處世方法，文以載道、以文化人的教化思想，形神兼備、情景交融的美學追求，儉約自守、中和泰和的生活理念等，是中國人民思想觀念、風俗習慣、生活方式、情感樣式的集中表達，滋養了獨特豐富的文學藝術、科學技術、人文學術，至今仍然具有深刻的影響。傳承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要大力弘揚有利于促進社會和諧、鼓勵人們向上向善的思想文化內容。

2017年8月17日，教育部發布《中小學德育工作指南》，其中第三部分是德育目標。初中學段目標有這樣一些內容：教育和引導學生熱愛中國共產黨、熱愛祖國、熱愛人民，認同中華文化，繼承革命傳統，弘揚民族精神，理解基本的社會規范和道德規范，樹立規則意識、法治觀念，培養公民意識，掌握促進身心健康發展的途徑和方法，養成熱愛勞動、自主自立、意志堅強的生活態度，形成尊重他人、樂于助人、善于合作、勇于創新等良好品質。

2017年10月31日，教師法治教育研究中心成立。這個研究中心是由教育部政策法規司和中國政法大學共建的，設立的目的是推進青少年法治教育工作；參與教育立法，促進教育法律制度科學化；開展教師培訓，提升教師法治教育能力和水平；編纂法治教育教材，解決法治教育系統性差的問題。

2017年12月4日，教育部公布《義務教育學校管理標準》，其中第二部分對促進學生全面發展提出了要求，比如要協同育人、全員育人、全程育人、全方位育人。

通過以上政策措施的出臺和實施可以明顯看出，我國的育人側重點和育人方式在觀念與理念上都發生了變化。

（三）提出議題式教學的課程背景

說到課程背景，我們不得不提中高考改革。

2013年11月9日至12日，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審議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提出推進考試招生制度改革，探索招生和考試相對分離、學生考試多次選擇、學校依法自主招生、專業機構組織實施、政府宏觀管理、社會參與監督的運行機制，從根本上解決一考定終生的弊端。

作為中央部署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舉措之一，2014年9月4日《國務院關于深化考試招生制度改革的實施意見》正式發布，這也是恢復高考以來最為全面和系統的一次考試招生制度改革。

最近，北京2024年中考方案公布，包括三種形式：考試，考查，考核。考試科目中有道德與法治科目，還有語文、數學、外語、物理、體育與健康；考查科目中有歷史、化學、地理、生物學；另外還有考核科目。其中，考核科目的評定結果是合格或不合格，考查科目的評定結果是A、B、C、D四等，而考試科目的評定結果就是分數了。可以看出，招生制度在從單一的考試向包括考試在內的多元評價改變。

那么，評價是評什么呢？評的是學科核心素養，即正確價值觀、必備知識、關鍵能力。以前，考試主要是考知識，現在主要是考能力、考素養；從立意的角度來講，以前的考試主要是知識立意，現在更多傾向于能力立意、素養立意。

那么，怎么考呢？以高考為例，我國的高考評價體系由“一核”“四層”“四翼”組成，其中，“一核”是高考的核心功能，即“立德樹人、服務選才、引導教學”，回答“為什么考”的問題；“四層”為高考的考查內容，即“核心價值、學科素養、關鍵能力、必備知識”，回答“考什么”的問題；“四翼”為高考的考查要求，即“基礎性、綜合性、應用性、創新性”，回答“怎么考”的問題。為什么要這么考呢？因為高考評價體系是一個以價值為引領的，系統的、科學的、創新的理論體系和實踐指南。基于高考評價體系，可以提出“價值引領、素養導向、能力為重、知識為基”的高考命題理念，突出導向教學、回歸教材、強調基礎知識、關注學生綜合素養能力等特點。

于是，針對思政課，其不同時期的發展變化也為議題式教學的確立打下了基礎。

2016年4月8日，教育部辦公廳公布關于2016年中小學教學用書有關事項的通知，《思想品德》教材名稱統一更改為《道德與法治》。大家都知道，小學原來的品德教材主要就是《品德與生活》《品德與社會》，我們簡稱《品生》《品社》。初中教材則是從《思想政治》到《思想品德》，再到《道德與法治》。

可能有的教師認為現在教材的內容和以前《思想品德》教材的內容“差不多”，都有四個模塊，即心理健康、道德品質、法律常識、時政國情等，所以教材內容是換湯不換藥的。其實，這個理解是錯誤的。《道德與法治》教材與原來的《思想品德》教材相比，有了很多新的突破，適應了新時代的要求。比如，增加了法治專冊、法治單元、法治專課、法治欄目等，與之前的課本內容相比突出了法治的地位。

2016年6月28日，教育部、司法部、全國普法辦聯合印發《青少年法治教育大綱》（以下簡稱《大綱》）。眾所周知，《大綱》是《道德與法治》教材的編寫依據之一，也是提出議題式教學的課程背景之一。鑒于其重要性，筆者在這里做重點介紹。

首先，《大綱》告訴我們青少年法治教育的實施途徑，以及怎么去實施青少年法治教育。《大綱》強調：“要綜合采用故事教學、情境模擬（如法庭模擬）、角色扮演、案例研討、法治辯論、價值辨析等多種教學方法，必要時，可根據學生認知特點，將真實法治案例引入課堂教學，注重學生法治思維能力的培養。有條件的學校，要充分利用信息技術手段，將多種法治教育資源、形式予以整合、提升，形成以學習者為中心的教育環境，引導學生自主學習，培養學生學習法律的興趣。”據此，有些地方的思政課在進行法治教學時，已經實現了“雙師課堂”，即把公檢法相關人員請到學校來當道法課教師，這樣不僅有利于議題式、案例式教學的開展，也提升了道法課教學的趣味性和實效性。

其次，《大綱》告訴我們青少年法治教育要多學科協同，加強不同學科之間的聯系與協作，要在各學科課程中挖掘法治教育因素。《大綱》強調：語文教學要充分利用文學作品中的人物形象和典型事件，向學生進行公平正義、違法責任等方面的教育；歷史教學要關注法治發展史的教育，要重點講述依法治國的歷史范例；生物教學要對學生進行保護環境、熱愛生命、尊重人權的教育；體育教學要對學生進行遵守規則、崇尚公正的教育；等等。

再次，《大綱》告訴我們青少年法治教育要重視主題教育，可以采用多種載體、全過程、全要素開展法治教育。《大綱》強調：要充分利用主題教育、校園文化、黨團隊活動、學生社團活動、社會實踐活動等多種載體，全過程、全要素開展法治教育。要將安全教育、廉政教育、民族團結教育、國防教育、交通安全教育、禁毒教育等專題教育與法治教育內容相整合，一體化設計教學方案。深入開展“法律進學校”活動。充分利用國家憲法日、國防教育日、國家安全教育日、全國消防日、全國交通安全日、國際禁毒日、世界知識產權日、消費者權益日等，普及相關法律知識，開展形式多樣、豐富多彩的主題教育活動。在入學儀式、開學典禮和畢業典禮、成人儀式等活動中，融入法治教育，積極引導學生自主參與，體驗感悟。

又次，《大綱》告訴我們青少年法治教育還要重視校園法治文化建設。《大綱》強調：要全面落實依法治校要求，把法治精神、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落實在學校教育、管理和服務的各個環節，建立健全學校章程和相關規章制度，完善學生管理、服務以及權利救濟制度，實現環境育人。廣泛開展模擬法庭、法律知識競賽、法律情景劇展演、辯論會、理論研討、法治社會實踐、志愿服務等法治實踐活動。中小學圖書館要選配符合青少年學生認知特點的普法讀本、影視、動漫作品等，引導學生閱讀、觀看、討論。在校園建設中要主動融入法治元素，利用宣傳欄、招貼畫、名言警句等校園文化載體，宣傳法律知識、法治精神，營造校園法治教育氛圍。

最后，《大綱》告訴我們青少年法治教育還要重視學生自我教育，要支持學生在法治教育中發揮自身的主體作用。《大綱》強調：要根據學生實際，引導、支持學生自主制定規則、公約等，逐步培養學生參與群體生活、自主管理、民主協商的能力，養成按規則辦事的習慣，引導學生在學校生活的實踐中感受法治力量，培養法治觀念。具備條件的，要積極支持學生組建法治興趣小組、法治實踐社團等，加以正確引導，使學生以適當方式研究法治問題、參與法治實踐。

另一個提出議題式教學的課程背景是學科核心素養的發布。2016年9月13日，《中國學生發展核心素養》研究成果在京發布。核心素養以培養“全面發展的人”為核心，分為文化基礎、自主發展、社會參與三個方面，綜合表現為人文底蘊、科學精神、學會學習、健康生活、責任擔當、實踐創新六大素養，具體細化為國家認同等18個基本要點。2017年6月26日，教育部辦公廳公布了2017年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教學用書的通知：“根據中央要求，教育部組織編寫了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語文和歷史教材（以下簡稱統編教材），義務教育一、二年級品德與生活和七、八年級思想品德教材名稱統一更改為道德與法治。義務教育六三學制：道德與法治一年級、七年級和八年級下（法治教育專冊）統一使用統編教材，語文一年級、七年級統一使用統編教材，歷史七年級統一使用統編教材。義務教育五四學制：道德與法治、語文一年級統一使用統編教材。其他年級冊次使用原選用出版社出版的教材，不得更換版本。”我國的義務教育學段除了六三制，還有五四制，舊有的思想品德教材不是統編的，還有很多的版本，像人教版、人民版、蘇人版、粵教版、湘師大版、北師大版、陜師大版等。統一教材后，2019年6月23日，中共中央、國務院公布《關于深化教育教學改革全面提高義務教育質量的意見》，其中第17條提到：推進義務教育學校免試就近入學全覆蓋……穩步推進初中學業水平考試省級統一命題，堅持以課程標準為命題依據，不得制定考試大綱，不斷提高命題水平。關于穩步推進初中學業水平考試省級統一命題這一要求，現在很多地方已經實行了，比如安徽、山西、福建、海南等地。另外對“堅持以課程標準為命題依據，不得制定考試大綱，不斷提高命題水平”這一要求的響應也是積極的，原來是考什么、教什么，考試一般都有考試指南、考試說明等，現在很多地方已經以課程標準、學業質量要求為依據來命題了。

為了提升學生的課程核心素養，教育部在2017年印發《普通高中課程方案和語文等學科課程標準（2017年版）》，并且于2018年發布《關于做好普通高中新課程新教材實施工作的指導意見》，要求在2018年底完成新課程全員培訓工作，2019年上半年開始，分批、分步完成新教材培訓工作，普通高中校長和教師隊伍組織實施新課程新教材的能力整體提高，教研機構和教研隊伍的專業支撐能力進一步增強；2022年秋季開學，全國各省（區、市）均啟動實施新課程新教材，相關工作推進機制和保障機制進一步健全；到2025年，新課程新教材的理念、內容和要求全面落實到普通高中教育教學各個環節。

《普通高中課程方案和語文等學科課程標準（2017年版）》與思政學科課程關系密切，筆者將新發布的課程標準與之前的進行比較后發現變化不少，主要體現在這幾個方面：第一個變化就是凝練了學科核心素養；第二個變化是更新了教學內容，將其分為必修、選擇性必修和選修內容；第三個變化是制定了學業質量標準；第四個變化是增加了指導性。其中，關于制定了學業質量標準這一要求，我們首先要明確為什么國家對這個有要求呢？其目的就是要明確學生完成該學科學習任務后其學科核心素養應該達到的水平，即這些水平所對應的表現構成評價學業質量的標準，使教學更加突出關注育人的意圖。以往，學校和教師主要還是傾向于提高學生的學科分數，而現在則更傾向將學生培養成為合格的人，因此對于教師來說，要處理好育人和“育分”的關系。其實，二者并不沖突，學生整體素質高了，考試分數也不會差。

此外，新版課程標準還更加注重對學生核心素養的培養，更加強調提高學生綜合運用知識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這個要求看似簡單，實則完成起來難度不小。思政課是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關鍵課程，為解決“為誰培養人、怎樣培養人、培養什么人”而設立。上文說到高中教學內容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以筆者從事的法治教育領域為例。在新版課程標準出現之前，高中的法治教育教學內容幾乎是空白的，但是按照目前的這個新版課程標準、新的教材，針對法治教育這一塊，必修課程中有《政治與法治》，選擇性必修里邊有《法律與生活》，選修里有《法官與律師》，這個內容非常專業，對思政課教師的要求提高了。

在簡單了解回顧了高中思政課標之后，接下來我們再看看《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17年版2020年修訂）》。2022年3月25日，教育部關于印發《義務教育課程方案和課程標準（2022年版）》的通知中指出：“為貫徹落實黨的十八大、十九大精神，落實全國教育大會部署，全面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進一步深化課程改革，現將新修訂的義務教育課程方案和語文等16個課程標準印發給你們。”這里最重要的變化是，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中提出了義務教育學段要培養的五大核心素養，包括政治認同、道德修養、法治觀念、健全人格、責任意識。這五大核心素養共同指向培養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政治認同是成為社會主義事業建設者和接班人的必備前提，道德修養是立身成人之本，法治觀念是公民行為的依據，健全人格是身心健康的體現，責任意識是成長為有擔當精神的時代新人的基礎。所以大家應該明白了，以上這些政策、課程標準的出臺都是為我們的新時代、新征程、新藍圖服務的。

以上，就是議題式教學提出的背景介紹。

接下來，說一說中考改革，以山西省為例。對于山西省的中考改革，筆者一直在關注、了解和學習研究。經過調研筆者發現，山西省對中考命題的研究起步比較早，研究得也比較好，研究成果曾經發表在《人民教育》雜志上。從《義務教育思想品德課程標準（2011版）》頒布以后，山西省就對中考命題進行了系列研究，其研究成果可以簡單歸納為“一核六維四手段”理論體系。

“一核”就是指山西省中考命題的核心思想，立德樹人、素養立意、導向教學，也就是“為什么考”；“六維”就是指山西省中考命題的“六個維度”，即立足學科素養，加大試題的開放研究，注重閱讀能力，關注表達、交流、共享，借鑒PISA測試理念，落實課程標準中的活動建議，即“考什么”；“四手段”就是指山西省中考命題中核心素養落地的“四大手段”，包括真實任務情境、跨學科整合、不確定性結構、理性思維和批判質疑。

下面列舉2017年山西道德與法治課中考試題的第15題，感受其立足于核心素養的命題思路。

景區保安的證詞

今年正月初三，某景區游客眾多。深夜景區突然停電，20分鐘后恢復，此時發現財務室16萬元被盜。次日警察來辦案，保安說他看見了罪犯作案。下面就是他的證詞：“我知道證詞要負法律責任，怎敢說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就是說做人要誠實。去年縣人大主席下鄉，問大家有沒有參加過人大代表、鄉長書記的選舉活動？我就說實話，沒有參加過。而且今天是盜竊罪，比搶劫罪的危害大，就像吸毒比販毒嚴重一樣，公安局起碼判三五個月的有期徒刑。所以我怎敢冤枉他？當時停電，可那時月光明亮，我清楚地看見他從財務室出來，把一個裝有16萬元的紅色塑料袋交給了接應同伙……”

此題設計了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聽到這里，警察基本認定保安在做偽證，請你說出兩條依據”，這一問是兩分（該題一共是四分）。還有一問“此外，從知識的角度看，保安的證詞還有多處錯誤，請指出其中的四處”，也是兩分。關于第一問，其中一條非常主要的依據是，材料中有“今年正月初三”，正月初三的時候，一個彎彎的月牙不會明亮。第二個依據是，保安說我“清楚地看見”，既然停電了，又沒有其他的照明，他怎么可能清楚地看出是誰從財務室出來？另外還有裝有16萬元的紅色塑料袋，他怎么看清楚顏色？怎么知道里面裝的是16萬元？他又沒有數過。大家有沒有思考這個題這樣出可不可以？這是道德與法治的中考，當然可以。為什么？因為是用這個來考學生的素養。通過這道中考題，就能夠理解跨學科教學。其實正月初三月亮不亮，它是一個自然知識，也就是說我們的教育在轉變。我們最終的目的指向全面發展的人，當然這樣的方式方法有很多，比如說議題式教學就是其中的一個教學方法，我們通過各個學科，通過一些活動型的課程，目的是培養時代新人。

關于這道題的第二問，雖然說從專業的角度來講不太難，但是也不容易。為什么呢？因為是四處，當然要找出四處也不難，大家可以找一找試試看。和我們課程還有一個非常相關的背景，有老師說這個座談會一開，我們思政教師迎來了春天，說的就是2019年3月18日，習近平總書記主持召開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座談會。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提出，我們黨立志于中華民族千秋偉業，必須培養一代又一代擁護中國共產黨領導和我國社會主義制度、立志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奮斗終生的有用人才。什么樣的教育才能培養出有用人才？這值得我們深入思考。2023年1月12日，全國教育工作會議在北京召開。會議指出，剛剛過去的2022年，是黨和國家歷史上極為重要的一年，黨的二十大勝利召開，將教育作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進行系統謀劃，極具戰略意義和深遠影響。那么，為什么要有這么多新政策呢？為什么要發生這么大的變化呢？對我們有什么啟發呢？所以，對于議題式教學的提出是什么背景這個問題，我們應該有一個全面而深刻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