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江,賀晨歡
移情作用下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的影響
姚江,賀晨歡
(南京工程學院,南京 211167)
通過構建“節事符號感知-移情-民俗體驗”模型,來研究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的影響作用,并探討移情的中介作用,旨在創新提升民俗體驗的新路徑及民俗文化的現代傳承與傳播的新思路。采用文獻研究法,以心理學感知和移情理論、認知學的符號理論及經濟學的感知價值理論為基礎,從設計學視角出發,通過梳理節事符號感知、移情與民俗體驗三者之間的關系內涵,構建以移情為中介的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影響作用的數據模型;采用問卷調查法和數據分析法研究移情作用下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的影響機制。證實了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和移情的正向影響及作用,同時證實了認知移情和行為移情對現實場景民俗體驗有著顯著的正向影響,對虛擬場景民俗體驗有非顯著的正向影響,驗證了移情在節事符號感知和民俗體驗之間的中介效應。明晰了移情在提升節事符號感知和民俗體驗中的重要作用,通過移情可以建立民俗節事體驗的情感連接、促進民俗文化交流與認同,對豐富民俗體驗的形式和打造民俗節事文化的傳承、傳播等方面具有一定的啟示意義。
民俗節事;符號感知;交互體驗;移情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傳承中華傳統民俗文化的歷史意義和時代內涵的論述,使“傳統民俗文化”成為近些年學界研究的熱點。民俗節事作為中國民俗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對節事符號的有效感知有利于中國民俗文化的交流傳播及增強民眾對節事文化內涵的理解。符號學研究觀點認為感知的過程就是一個符號化的過程。符號是重要的文化表征。在當今文化趨同現象及跨文化認知沖突的背景下,如何通過民俗節事文化符號感知使民眾獲得更好的民俗體驗成為急需解決的問題。語言學家弗爾迪南·德·索緒爾(Ferdinand de Saussure)[1]主張通過建立和解讀符號傳達不同文化信息。相對而言,民俗節事體驗領域有關符號感知的研究還較少,特別是從移情的角度提出節事符號感知的相關研究更為鮮有。心理學專家對移情心理學方面的研究最為突出,榮格(Carl Gustav Jung)[2]認為移情可以憑借象征性延伸至社會與文化情境中。一方面民俗節事活動的參與體驗性為移情感知提供了物質空間;另一方面,每個人都有關于民俗節事的記憶和故事,為實現移情提供了情感的出口,使移情表現出情感性移情、聯想性移情和接受性移情等特征[3]。通過移情的作用可以有效化解個人與社會之間,社會與文化之間的矛盾和沖突。沃伊切赫的研究認為,高水準的移情推進了個人與群體之間的親社會行為,在改善文化認知和社會交流等方面具有重大意義及價值[4]。因此,有必要更多地關注在設計的作用力下,以移情為中介增強民俗節事符號感知與民俗體驗之間的關聯。
借助文旅產業蓬勃發展的態勢,民俗節事活動和民俗節事旅游也成為當今國內旅游的熱點,民俗節事借助其地域特殊性、文化差異性、節事周期性及活動豐富性等特征,能夠在短期內吸引大量的游客。從需求角度而言,游客希望通過參與民俗節事活動感受豐富多彩的民俗文化、獲得當地真實的體驗及參與活動交流等,從供應角度而言,民俗節事舉辦地可以通過節事活動使當地的民俗文化獲得更好的傳承與傳播,同時也可以帶動當地的地方經濟和文化的發展。因此,民俗體驗就顯得格外重要。隨著互聯網技術的發展,虛擬旅游作為現實場景旅游的有力補充,對旅游業的可持續發展起著重要的作用,因此“真實的情境”和“虛擬的場景”如何交融,成為民俗節事符號感知和體驗的核心。菲利普·科特勒(Philip Kotler)[5]提出“感知價值理論(Perceived Value Theory,PVT)”用來研究顧客的需求與感知,為本研究的展開提供了理論基礎。游客作為具有感知價值判斷的主體,在民俗節事活動與交互體驗關系中擔任重要角色。然而感知水平受到自身文化、能力、經驗和記憶等影響,如何提升游客的感知及加強民俗體驗感成為研究的核心問題。本文聚焦民俗節事文化符號感知,嘗試明晰民俗文化符號感知對游客民俗體驗的影響機制,并試圖厘清民俗文化符號感知、移情和民俗體驗之間的關系。以期為后續研究提供參考借鑒。
1.1.1 民俗節事
節事的相關研究可追溯到20世紀60年代初期。國際著名節事研究專家蓋茲(Getz)[6]從社會學和人類學視角研究節事及節事的作用力,并對節事活動進行分類。戴光全[7]釋義了節事的概念、構成系統及管理規劃等。本文提出的民俗節事概念,區別于民俗節日和民俗節慶。民俗節日強調“日”的時間特定性;民俗節慶突出“節”的過程表現性;民俗節事(Folk festival & special event)側重于民俗事件中“事”的特殊性意義,是民俗節慶與特殊事件的統稱。民俗節事具有文化地域性、主題明確性、場景集中性、時間周期性、體驗直觀性和影響持續性等特征,可以理解為一種具有鮮明主題并集文化休閑、旅游社交于一體的民俗體驗。除家喻戶曉的如春節、中秋節等民俗節事外,還有如江西國際儺文化藝術周、江蘇溱潼會船節、公祭伏羲大典、西博會國際婚俗文化節、倉前羊鍋節、自貢燈會、成都道教文化節等,被評為中國最具影響力的民俗活動。
本文設置時間為2013—2023年以民俗節事為檢索主題,在中國知網進行高級檢索,共得到文獻116篇,通過對檢索結果的計量可視化分析,可知2013年文獻數量呈緩慢上升趨勢,從2016年開始有微小回落,在2019年和2021年達到兩次峰值后呈下降趨勢,2023年開始緩慢上升(見圖1)。由圖2和圖3可見近十年排名前20的主要研究主題和次要研究主題的分布信息。為進一步分析研究現狀及趨勢,通過可視化分析可見前10位主要發文作者圖譜(見圖4)。
由以上數據分析可見,近年來民俗節事研究側重于民俗節事活動、節事旅游開發、節事空間等主題,國內針對民俗節事的研究指向了節事的文化性與社會性特征,且具有多學科共建的特點。宏觀角度的研究以民俗節事旅游、開發路徑及影響機制等為主。其中周大鳴[8]認為節事來源于民族生活和文化,體現了主客之間的跨文化交流;鄧明艷[9]認為節事具有多個方面的經濟及社會等功能作用;史鐵華、何玲[10]認為節事中富有特色的城市特征和廣泛的民眾基礎作為其產業化基礎;戴光全[11]提出發揮節事長期文化效應的策略;吳玉寶[12]提出民俗節事旅游是一種讓游客參與體驗地域文化、認知社會特點、感受娛樂真諦的活動。微觀角度的研究以地域特色民俗節事、文化符號及空間體驗等較為普遍。其中劉德鵬[13]、喬秋實[14]等針對特定地域民俗節事進行了分析;黃妮[15]基于符號學對民俗節事的空間景觀、游客體驗進行了設計研究。

圖1 2013—2023年以“民俗節事”為主題的年文獻發表總體趨勢分析圖

圖2 “民俗節事”主要研究主題分布圖(前20項)

圖3 “民俗節事”次要研究主題分布圖(前20項)

圖4 “民俗節事”相關文獻作者發文圖譜(前10位)
國外學者多數從社會學、人類學、心理學等學科視角關注民俗節事活動的動機、參與者滿意度和體驗等問題。蓋茲(Getz)[16]從需求層次理論出發,認為節事滿足了參與者的生理、人際、社會和自我需求;埃索·阿荷拉(Iso-Ahola)[17]從心理學角度出發,認為民俗節事旅游的動機主要來源于尋求和逃避。克羅姆頓(John L.Crompton)[18]等認為節事可以通過社會人際交往和文化探求進行深化。丹尼爾·布爾斯廷(Daniel J.Boorstin)[19]從文化傳播的視角認為節事活動對民俗的形象塑造有著重要的作用;羅伯森和格雷爾(Robertson&Guerrier)[20]從經濟學角度認為借助節事可以提高民俗文化的知名度和品牌的確立。可見,學界關于民俗節事研究擴展到更為廣泛的領域,并且與社會、文化和經濟等密切相關。
1.1.2 民俗節事符號感知
通過對國內外現有文獻的研讀,發現關于民俗節事內部機理的研究成果最為豐富,民俗節事的空間互動、空間感知、文化符號等是主要研究趨勢。可見基于符號感知理論探討民俗文化認知和體驗的研究已受到關注。關于符號的作用,卡西爾早已提出人最本質的特征是創造和使用符號,符號體現了人生價值、文化價值和藝術價值等論斷。符號的象征意義在皮爾斯的符號學理論中也有詳細表述。符號作為民俗文化的指稱形式具有生成民族特性和塑造人類文化的統攝功能[21]。抽象的民俗節事以物化的形式通過象征符號表現,一方面象征符號顯示出民俗節事的文化內涵;另一方面象征符號代表了民俗節事的特殊意義。在符號與感知的關系研究中,趙毅衡認為符號是“感知”意義的體現,可感知的符號載體不是物的體現,而代表了物的缺失。本文借鑒皮爾斯(Charles Sanders Peirce)的認知符號學研究體系中提出的三分符號模式:“符號可感知部分、符號所代替部分、符號引發思考部分[22]”為依據研究節事符號感知。并且以設計學的視角探討符號感知在民俗節事體驗中的作用機制,包括以下三個層面進行分析:意識邏輯層面的民俗節事使大眾產生自我認知和文化認同的過程;認知情感層面的民俗節事通過移情傳遞某種認知的民俗文化符號;行為體驗層面的民俗節事通過移情激起大眾行為趨向的民俗文化認知和認同。
目前從符號感知角度研究民俗節事的相關文獻較少,其中文化感知、民俗文化符號、旅游目的地感知的影響與作用機制的研究成果較為突出。格雷本(Graburn)[23]和馬康納(Mac Cannell)[24]從社會學角度提出通過符號內涵的文化意義提升目的地吸引力;謝彥君、彭丹[25]認為由符號或象征物構成的民俗旅游才能顯示本真;楊駿、席岳婷[26]提出符號感知的實現建立在象征真實和體驗質量基礎上。賴辛格[27]認為感知分為對旅游目的地、旅游距離、旅游交通、旅游產品、服務等方面。其中符號既充當著儲存信息的工具,又作為傳達情感意識的物質載體。段超[28]將節事活動劃分為節事活動型旅游吸引物符號。以上研究成果普遍側重于描述符號感知的價值與意義,更多的學者偏向于從節事旅游的角度切入,其中民俗節事作為其中的一部分相對而言成果較少。節事符號感知源于心理學中感知的概念,因此本文將借鑒心理學、社會學、民俗學等學者的研究,提出“民俗節事符號感知”的概念,探討如何通過符號學和心理感知建立當代民俗節事的認知與體驗。
1.1.3 移情
移情(Empathy)源于美學,也稱情感移入,是將人的主觀感情移到客觀事物上,而被感染的客觀事物反過來又會襯托人的主觀情緒的雙向作用的過程。
美學視角的移情更強調移情的主觀能動性作用。朱光潛先生從美學角度對移情的要義歸納為,把人的生命移注于外物,于是本來只有物理的東西可具有人情,本來無生氣的東西可有生氣。移情可以消除人與自然的隔閡。這與維柯提出的移情與浪漫主義回到自然的主張一致,強調移情的本源性想象、情感與創造力的作用。心理學研究將移情視為情感的外射作用,強調無意識的認知和行為。利普斯(Theodor lipps)[29]強調移情的無意識狀態,認為通過直覺可以認識到自我,而認識他者自我的存在則需要通過移情將親身經歷的感覺、情感和生命移植到對象中,使對象更親切和容易理解;鐵欽納(Edward Bradford Titchener)[30]也認為移情是與人共同感受和觀照的自我。弗洛伊德[31]將移情視為人類關系的一部分,認為人們會通過情感重現過去并構建與現在的關系。將移情的研究擴展到關系理論;赫伯特·斯賓塞(Herbert Spencer)[32]將移情引入到社會心理學研究領域,更多地關注于移情的作用與關系研究。對移情的另一種理解源于修辭學領域,主要以研究主觀感情與客觀反映的相互作用為主,即通過過去生活中各種記憶構建新的客體表象的過程。新舊客體表象在記憶中聯結,以滿足觀察者對熟悉感的心理需要。霍根(Hogan)[33]認為移情是認知和想象層面上的理解,不包含體驗。然而查特拉巴特和科恩(Chak-rabarti&Baron-Cohen)[34]持否定觀點,他們認為情緒和認知、分享與體驗共同決定了移情的性質和內容。
以上學者以不同視角提出對移情的理解,并普遍認為在符號感知的框架下,移情表現為一種認知的情感,更多地以開放的模式和突破自我意識的局限,呈現出不同的認知理解、情感認同及行為體驗。因此,心理學研究按照移情的作用機制將其分為情緒移情、認知移情和綜合移情。而本文所探討的民俗節事符號感知主題下的移情,應在諸多概念相互比較的體系中反思移情的作用機制,移情的影響因素主要包括游客對節事符號感知的動機、態度、認知偏好、心理需求,以及民俗節事的場景、交互、體驗等。當然,只有當新客體對觀察者很重要的時候,移情才會深入達到有意義的深度。因此,感知是移情的重要觸發因素。鑒于此,本文從設計學的視角,提出移情作用于民俗節事符號感知的兩種表現形式,即嫁接在記憶和行為基礎上的認知移情和行為移情。認知移情強調從需求的視角設身處地地提升參與者感知、理解和認同的心理過程;行為移情強調從供給的視角提供給參與者身臨其境的體驗和反饋。
1.1.4 體驗與民俗體驗
“體驗”的概念源于哲學。拉科夫(Lakoff)[35]認為語言和思維既代表體驗特征,又是體驗的外化;孟昭蘭[36]提出行為交互與體驗具有一致性。他們的觀點印證了不同形式的體驗、認知、情感存在內部關聯性。伽達默爾(Hans-Georg Gadamer)[37]認為體驗和經歷有關,通過體驗活動可以產生生理和心理的變化;勞伯特·費肖爾(Friedrich Theodor Vischer)[38]認為體驗是物我互聯時發生的感覺或情感;朱光潛先生[39]從美學角度出發認為體驗是從物我兩忘進入到物我同一的境界。可見體驗與移情存在認知、情感與行為的外部關聯。隨著研究的深入,體驗的研究拓展到人類心理學、消費行為學和設計學等領域。和體驗相關的概念有“顧客情感”“使用者體驗”“感官營銷”“情境體驗”等。唐納德·諾曼(Donald Norman)[40]從可用性角度提出用戶體驗(User Experience,UX)和感知功能可供性(Perceived Affordance)概念,使用戶能夠輕易地察覺并理解事物,強調體驗的主觀能動性,可見感知與體驗有一定關聯;加勒特(Garrett)[41]等得出用戶體驗具有動態性、環境依賴性和主觀性的特點,關注于影響體驗的客體要素;哈森扎赫(Hassenzahl)[42]等將用戶體驗定義為用戶內心的狀況和具有一定特點的系統在特定交互環境下產生的結果,強調體驗的環境性。以上關于體驗的認知與情感、體驗的用戶心理和體驗與互動關系等研究,為本研究的深入提供了理論基礎。
側重于理論視角的民俗體驗研究是社會學和民俗學領域的重要分支,主要關注人們在特定的文化背景下,參與和體驗民俗活動的心理、行為和意義。周璟璟[43]、呂龍[44]從文化記憶和民俗身份入手,探討民俗活動對個人和社群文化記憶的保持和傳承的作用,以及民俗活動如何維系和塑造個體與社群的身份認同;李萍[45]從社會關系論出發,關注民俗活動中的社交關系、互動方式及這些關系對文化傳播、社會關系建設和民族凝聚力的影響;楊秀芝[46]從民俗研究的視角強調民俗文化的變遷和動力機制,考察民俗的演變與當代的傳承與傳播,以及民眾對傳統民俗文化的態度與反映;陸景川[47]從民俗旅游的角度出發,探討民俗旅游在地方發展和旅游經濟中的作用機制和重要意義。另外還有從民俗體驗的儀式、禮儀出發研究民俗節事互動的意義和社會功能等。可見民俗體驗已經受到多個領域學者的重視,其豐碩的研究成果都可作為本文的借鑒。
側重于實踐層面的民俗體驗研究,大致分為以特定地域民俗為研究對象的體驗方法與路徑的研究,以及以智慧旅游背景下,虛擬民俗體驗和設計切入的研究。一是以方法和路徑為主的研究,唐文悅等[48]從感知研究的角度分析九寨溝的民俗文化體驗;羅芳等[49]基于ASEB分析法拓展山西民俗旅游的體驗開發路徑;曹瑞琴[50]從問題出發,提出甘肅民俗節事旅游體驗的提升路徑;趙巧艷等[51]從互動和地方感知的角度提出通過民俗旅游表演增強游客體驗的方法。二是以體驗技術和設計為主的研究,陳浩瀚[52]基于VR虛擬技術的閩南地區傳統建筑體驗的實踐研究;王紅等[53]從新媒體影像技術出發研究博物館文化沉浸式體驗設計的實現。從現有研究的成果可見,隨著智慧旅游的逐漸興起,虛擬民俗體驗的研究逐漸興起,鑒于此,本研究將民俗體驗分為現實場景民俗體驗和虛擬場景民俗體驗兩個方面。現實場景民俗節事體驗包括觀光、娛樂、休閑、餐飲、購物等全產業鏈模式;虛擬場景民俗體驗是在現實場景基礎上對民俗的重新詮釋和超越,包括模擬場景、游戲互動、沉浸主題等。探討民俗節事感知的程度對不同場景下民俗體驗的作用與影響。
民俗文化感知一直是當前的研究熱點,現有研究成果不勝枚舉。雖然針對民俗節事符號感知的現有研究還處于探索階段,但仍有可借鑒的成果。民俗節事符號感知既包含了符號感知的抽象性,又體現了民俗節事的具象性,以克朗普頓(Crompton)[54]、加特納(Gartner)等[55]學者的研究為代表;民俗節事符號被認為是民俗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同樣具有時間性和空間性特質,以理查德森(Richardson)[56]、皮爾斯(Pearce)等[57]學者的研究為代表。同時,民俗體驗在符號感知的時間性與空間性、抽象性與具象性的作用機制下,表現出形式多樣性、表現靈活性、場景敘事性和交互情感化等特征,因此民俗體驗可以大致分為現實場景民俗體驗和虛擬場景民俗體驗兩種類型。由此可知,構建民俗節事符號感知是綜合體驗的基礎。故民俗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具有重要的作用,基于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設。
H1: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的影響。
H1a:節事符號感知顯著正向影響現實場景民俗體驗。
H1b:節事符號感知顯著正向影響虛擬場景民俗體驗。
感知與情感緊密相關,也是符號存在的基礎。保羅格魯和邁克萊利(Baloglu&Mc Cleary)[58]認為感知源于形象中的情感。情感和記憶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符號的價值要靠記憶的功能來體現,通過符號可以使記憶構成更為簡明和獨立。雖然記憶由主觀的情感構成,但也會受到客觀因素影響而產生偏差。正如佛雷德里克·巴特萊特(Frederic C. Bartlett)[59]所描述的,記憶是經由主體移情投射,通過特殊的表意符號營造出回憶氛圍,形成表達情感的結構形式。杰卡德和波馬扎爾(J.J.Jaccard&R.J.Pomazal)[60]通過實驗總結出情境及其他各種人格因素是激活行為的動機,強調個體的情境因素對行為的影響。章志光[61]認為認知的變化會影響人格和價值觀的形成,價值觀可以內化為人的行為向導。由此可見,民俗節事符號感知與過去的情感記憶相連,移情是感知作用機制下的心理過程,因此感知對移情存在重要的作用;同時,民俗節事情境下的認知與行為之間存在辯證統一的關系,因此移情表現出從認知到行為兩個維度,所以本研究認為節事符號感知與移情之間存在作用關系,提出以下假設。
H2:節事符號感知對移情的影響。
H2a:節事符號感知顯著正向影響認知移情。
H2b:節事符號感知顯著正向影響行為移情。
社會關系學視角的移情是從情感和情緒的角度探討民俗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的影響與作用,移情不僅能讓民俗節事的參與者通過對場景的感知來獲得好的體驗,同時還能幫助人們進一步理解民俗節事的當代價值,達到滿足節事參與者的體驗需求和使民俗文化更好傳承與傳播的目的。精神心理學視角的移情是一種情感投射,其意義在于追尋記憶中的情感和體驗,或站在他人角度,體會類似的情感和體驗。移情可以將過去和現在、無意識和有意識、個體自身和社會交往及認知和創造等維度聯系起來。設計學視角下的移情作為一種情感設計的方法,通過將情感、認知和體驗等融入民俗節事體驗中,達到人、物、境的統一,使參與者獲得情感共鳴的體驗和認同。在此本研究結合移情的表現特征和作用,探討其對不同民俗節事情境體驗的影響構成,故提出以下假設。
H3:移情對民俗體驗的影響。
H3a:認知移情顯著正向影響現實場景民俗體驗。
H3b:認知移情顯著正向影響虛擬場景民俗體驗。
H3c:行為移情顯著正向影響現實場景民俗體驗。
H3d:行為移情顯著正向影響虛擬場景民俗體驗。
移情在旅游地形象與游客行為互動之間的中介作用也得到了較多學術支持。漢斯·羅瓦爾德(Hans Loewald)[62]提出移情可以帶來新的互動可能性,互動體驗被認為是感知和移情之間的外在表現,可以將移情從無意識的內容提升到更高層次的思維和感覺中,使移情帶有情境結構組成的特征。民俗節事符號通過感知可以刺激移情的發生機制,而移情對民俗體驗又具有影響作用,因此本研究認為移情是民俗符號感知作用于民俗體驗的關鍵變量,并驗證其中介效應,提出以下假設。
H4:移情在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場景體驗的影響中起到中介作用。
民俗體驗可以劃分為現實場景體驗和虛擬場景體驗兩部分,其中現實場景體驗是虛擬場景體驗的基礎,因此現實場景體驗對虛擬場景體驗有著正向的影響作用。龍迪勇[63]在他的敘事研究中講到記憶的空間性對虛構敘事的影響;王馨、白凱[64]也證實了臨場感對虛擬旅游參與者情感體驗的影響。從側面證實了現實場景體驗對虛擬場景體驗的正向影響,因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設。
H5:現實場景民俗體驗對虛擬場景民俗體驗具有正向影響
本研究概念模型如圖5所示。

圖5 概念模型
本研究問卷主要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為模型中主要變量的測量題項;第二部分是樣本人口統計學特征。為保證研究樣本的信度和效度,模型中測量題項均來源于國內外現有量表,并結合民俗節事文化的實際情況及專家學者意見,對部分問項表述進行了修改。測量量表以李克特(Linkert scale)5分量表為依據,“1”代表非常否定、非常不好等描述;“2”代表不同意、無效、不好等描述;“3”代表一般、無感等描述;“4”代表同意、感覺不錯等描述;“5”代表非常同意、非常好等描述。本量表設計了8個題項,共選取了21個題項,以期通過有效樣本的問卷調查,獲取較為全面的數據(見表1)。
在發放問卷之前,都會詢問被訪者是否有參加過民俗節事類活動、展演、集會或其他形式的節事活動等,或是否通過媒體、影片、視頻等渠道了解過民俗節事相關的活動內容,也會將一些傳統民俗節事及相關活動內容介紹給被訪者,調動他們的回憶,以便調研數據更具說服力(見表2)。數據收集主要采用問卷調研和訪問等方式,分為三個渠道進行發放。一部分問卷通過問卷星、微信朋友圈、線上訪談等形式進行搜集,發放問卷140份,得到有效問卷126份;一部分問卷向人口較密集的居民社區進行發放,這部分人群覆蓋各行各業且兼具各種文化程度、年齡階段,具有較大的調查空間和調查價值,通過分層抽樣的方式得到有效問卷108份;一部分問卷針對中學、高校學生人群,通過以學院、班級等團體形式發放問卷,得到有效問卷94份。三種來源的有效問卷合計328份。
表1 測量量表

Tab.1 Measurement scale
研究采用SPSS24.0軟件對被訪者個人信息的數據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針對被訪者性別、年齡、職業、收入等與課題相關的5項基本信息進行問卷。被調查者基本信息統計結果見表3。
表2 中國主要民俗節事時間與活動表

Tab.2 Time and activity schedule of major folk festivals in China
表3 受訪者人口特征描述性分析(有效樣本量=328)

Tab.3 Descriptive analysis of 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 of respondents (N=328)
如表3所示,調研的樣本中女性占比為53%,男性占比為47%,性別分布較為均衡。從年齡分布可見,25歲以下的受訪者最多,占比為36%;其次是26~36歲,占比為20.7%;再次是37~50歲,占比為17.4%。受教育程度方面,大學本專科比例最多,占49.1%。職業類型上看,比例由高到低依次為,學生(43.1%)、退休人員(17.4%)、自由職業者(15.9%)、企事業單位人員(14%)、農民工人(9.6%)。稅后月收入方面,3 000元以下受訪者占比最多(44.8%)、6 001~10 000元(28%)和10 000以上(17.4%)的較多,最后是3001~6000元(9.8%)。從本次問卷人口統計特征上看,受訪人群年輕人居多,且受教育程度較高,樣本來源以蘇南地區為主,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被調查者此次節慶體驗的基本信息包括參與民俗節慶類型、參與次數、同行成員構成、主要參與原因、停留時間、參與項目等6項內容,詳細數據見表4。
可見,歷史文化類民俗節事主題的活動參與度占比為53%,展示類的節事活動參與度占比為11.9%,其他民俗節事類型據統計包括觀光、購物等。節慶參與次數1~2次居多,占比為88.1%。同行人員中2人以上的出游形式為主流。參與原因增長見識占比63.1%,其次是節日游覽,占比為54.3%,旅游項目占比為38.4%。逗留時間以1~2 h和3 h以上為主流,占比達到59.8%。參與項目中,演藝舞蹈(44.5%)和虛擬體驗(37.8%)較多,其次為制作類和購物類活動,占比分別為14%和22.9%。以此數據可篩選出民俗體驗的主要類型特征,為下一步研究奠定了基礎。同時,為將體驗分為現實場景體驗和虛擬場景體驗兩種形式進行項目和頻數的比較,各取前10位進行分析,見表5。
由數據可知,現實場景民俗體驗的頻數均大于虛擬場景民俗體驗,且很多虛擬體驗需借助于現實場景才能夠得以實現,脫離現實場景的體驗需要借助互聯終端及數據程序才能得以實現,故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因此,需借助硬件設備、交互界面設計,以及情感化設計作用于其中才能使參與者獲得更好的虛擬體驗。
表4 受訪者體驗特征描述性分析(有效樣本量=328)

Tab.4 Descriptive analysis of experience characteristics of respondents (N=328)
表5 受訪者體驗項目內容的描述性分析(有效樣本量=328)

Tab.5 Descriptive analysis of experience project content of respondents (N=328)
信度檢驗采取克朗巴赫系數(Cronbach's Alpha)和項目總相關系數(CITC)來評估測量量表的內部一致性程度。“節事符號感知”構面的信度系數值為0.854,“認知移情”構面的信度系數值為0.891,均大于0.8,表示具有很好的信度;“虛擬場景民俗體驗”構面信度系數值為0.727,均大于0.7,表示信度良好;“行為移情”構面信度系數值為0.637,大于0.6,此項信度可以接受。當任意題項被刪除后,信度系數沒有明顯上升,說明題項可以不被刪除。CITC值均大于0.4,說明分析項之間具有良好關系,也說明信度水平良好。其中NT2題項對應的CITC值小于0.2,說明其與其余分析項的關系很弱。NT4、VE2題項對應的CITC值小于0.4,刪除或者保留此項均可。整體而言,正式問卷各量表和各維度變量的信度表現良好,內部一致性合理,滿足信度同質性檢驗標準,可用于進一步分析,見表6。
表6 信度檢驗結果

Tab.6 Reliability test results
效度檢驗,根據各項指標的AVE值測量結果(0.650;0.731;0.620;0.782;0.643;)和CR值(0.902;0.915;0.864;0.935;0.842)檢驗回收數據的收斂效度,檢測結果顯示各個指標均反映同一構念和內涵指標,表明量表數據的收斂效度指標符合要求;其中FP1、NT1題項標準載荷指數大于0.5,小于0.7,究其原因是被訪者參與民俗節事活動的個人意愿情況及聯想到的負面情感較少等。以上檢測結果顯示量表數據具有良好的聚合效度,見表7。
表7 效度檢驗結果

Tab.7 Validity test results
注:*表示<0.05; **表示<0.01; ***表示<0.001。
3.3.1 驗證性因子分析
本研究的主要目的是探究節事符號感知的作用和意義,以及移情在節事符號感知和民俗體驗中的中介作用。為保證最終研究結果的可信度和有效度,提高研究結果的質量和水平,本部分運用AMOS軟件假設模型適配度指標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主要對測量模型的聚合效度進行驗證,一般而言,如果各個測量指標與模型因子載荷系數在0.5-0.95之間,表示可以接受,如果因子載荷系數低于0.5或高于0.95,則需要刪除此項測量指標,重新進行其他測量指標的驗證,最終必須達到各個指標的因子載荷系數都能滿足要求,從而提高研究結果的說服力。假設模型適配度指標說明見表8。
表8 假設模型適配度檢驗指標

Tab.8 Assumption model fitness test indicators
為了進一步探討節事符號感知、移情(認知移情、行為移情)、民俗體驗(現實場景民俗體驗、虛擬場景民俗體驗)三個變量之間的因果關系,本研究使用AMOS軟件對假設模型進行了檢驗與分析,見圖6。
由圖6(本研究路徑分析)的擬合結果可知,卡方自由度比2/為2.61,小于臨界值3,說明結構方程模型適配度較好。均方根殘差(RMR)為0.041,低于0.05,說明模型擬合度較為良好。對模型進行估算,檢驗得出假設條件下的各主要擬合指標均大于0.9(GFI值為0.903,AGFI值為0.880,NFI值為0.906,CFI值為0.937),表明擬合指標均達到良好,假設模型整體達標。結合表9所示的驗證性因子分析結果可知,本研究路徑分析的擬合結果均在驗證性因子的建議值范圍內,因此證明路徑擬合度較好。

X2/df為2.61 RMR值為0.041 GFI值為0.903 AGFI值為0.880 NFI值為0.906 CFI值為0.937 *表示P<0.05;**表示P<0.01;***表示P<0.001.
同時,本研究采用AMOS軟件進一步驗證假設變量之間的相關性以及假設是否達到顯著水平,結果見表9。
假設模型驗證結果表明節事符號感知(FP)對現實場景民俗體驗(RE)和虛擬場景民俗體驗(VE)影響最為顯著,因此H1a、H1b假設成立,即H1假設成立,也就是說游客對節事文化符號感知力越強,
對現實場景和虛擬場景的民俗體驗感就越強;節事符號感知(FP)正向影響認知移情(CE)和行為移情(BE),假設H2a、H2b成立,即假設H2成立,對節事符號感知力越強,就越能夠引發游客的認知移情和行為移情;認知移情(CE)對現實場景民俗體驗(RE)和虛擬場景民俗體驗(VE)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但對前者的影響更為突出。假設H3a、H3b成立,說明認知移情情感作用越強,對現實場景和虛擬場景的民俗體驗感就越強;行為移情(BE)對現實場景民俗體驗(RE)和虛擬場景民俗體驗(VE)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同樣前者的影響比較突出。假設H3c、H3d成立,說明行為移情情感作用越強,對現實場景和虛擬場景的民俗體驗感就越強,因此H3假設成立,可見無論是認知移情還是行為移情對現實場景民俗體驗都要高于虛擬場景民俗體驗,具體原因在于現實場景民俗體驗能夠更好地使游客對節事文化符號產生實時性和在場感;現實場景民俗體驗(RE)對虛擬場景民俗體驗(VE)有顯著的正向影響,故H5假設成立,說明虛擬場景民俗體驗應以現實場景為依托和基礎,才能夠產生良好的體驗感。
表9 模型假設驗證結果

Tab.9 Model hypothesis validation results
注:***表示<0.001
表10 移情中介效應檢驗結果

Tab.10 Test results of mediating effect of Empathy
研究采用Bootstrap方法進行檢驗,即移情在節事符號感知和現實場景民俗體驗之間的中介效應。分析結果如表10所示,節事符號感知對現實場景民俗體驗的直接效應值為0.367,通過認知移情中介作用的間接效應值是0.149,置信區間分別為(0.195,0.746),通過行為移情中介作用的間接效應值是0.148,置信區間分別為(0.200,0.739);節事符號感知對虛擬場景民俗體驗的直接效應值為0.355,通過認知移情中介作用的間接效應值是0.118,置信區間分別為(0.160,0.736),通過行為移情中介作用的間接效應值是0.091,置信區間分別為(0.257,0.355)。綜上所述,認知移情和行為移情均在節事符號感知與現實場景民俗體驗、虛擬場景民俗體驗之間起到部分中介效應。
本研究深入探討了民俗體驗中節事符號感知的作用和意義,系統分析了節事符號感知對現實場景和虛擬場景民俗體驗的影響效果和移情的中介作用。經以上數據分析和假設驗證后可知,H1路徑中節事符號感知對現實場景民俗體驗、虛擬場景民俗體驗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研究顯示游客對節事符號的感知程度會影響到參與民俗事件的體驗感;H2路徑中節事符號感知對移情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并且移情在模型中呈部分中介作用,研究將移情分為認知移情和行為移情兩個維度進行分析,可以更加全面地了解游客從感知到認識和行為的歷程。研究結果顯示游客的節事符號感知對認知移情和行為移情都起到顯著的正向影響;H5路徑中現實場景民俗體驗對虛擬場景民俗體驗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均具有存在合理性;H3路徑中移情對民俗體驗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其中H3b和H3d假設條件下認知移情和行為移情對虛擬場景民俗體驗的直接影響不顯著;H4移情在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影響中的起到部分中介作用,在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的直接影響和間接影響中,直接影響的效應更為突出。
費什巴赫(Feshbach,1982)[65];艾森博格(Eisenberg,1991)[66];法林頓(Farrington,2004)[52]等學者們認為,家庭因素、性別、人格和諸如一些認知、情境因素都會對移情產生影響。也有眾多學者在研究中討論移情在社會結果和個人行為之間的預測作用,因此可以認為移情在一些變量之間具有潛在的中介或調節效應。張機,徐紅罡(2012)[67]在研究中強調主體行為及主觀解讀的意義;布魯默(Blumer)[68]認為人類的互動行為包含了人們的主觀經驗;柯林斯(Collins)[69]主張通過儀式創造文化符號,將情感看作人際互動、社會互動和社會現象出現的根本動力;冉雅璇等(2018)[70]也發現社會關系的形成和維系都是基于互動的情境。由節事符號感知觸發的游客對民俗體驗的認知移情和行為移情,是自身情感的表露和轉移,以及在對民俗節事符號感知深化的過程中形成的互動體驗,故通過認知移情和行為移情引發的虛擬民俗體驗僅停留在表象,在沒有文化背景感知和現實節事場景感受的前提下,并未能觸發深層情感的轉化。而在H4中介效應的驗證中發現,認知移情和行為移情對現實民俗體驗發揮著更強的中介作用。因此本文得出以下結論。
第一,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現實場景民俗體驗和虛擬場景民俗體驗)有著顯著的正向影響。節事符號感知的過程就是對未知文化認知的過程,卡洛琳(Caroline)[71]等學者認為體驗是由主客體互動創造而產生的價值;民俗節事通過其文化符號、社會符號、歷史符號、場景符號等內容展示出其獨特的民俗魅力,游客在感知的過程中發生情感交流、互動及轉移等心路歷程,并通過情感的轉移達到最佳的民俗體驗。隨著信息技術和智能設備的發展,民俗體驗可以突破場景、時間和空間的界限,通過虛擬的互動形式和沉浸式場景使游客達到最佳體驗。然而虛擬場景民俗體驗受到應用場景、文化背景、技術手段、交互形式等客觀因素的影響。莫里斯·梅洛·龐蒂(Maurice Merleau-Ponty)[72]在海德格爾和胡塞爾思想的基礎上提出客體、知覺場和身體三者共同作用下產生感知;伽達默爾(Hans-Georg Gadamer)[73]認為體驗是在回憶中建立起來,體驗是主體意識中存留下來的回憶,包括情感、感覺、直覺及認知的推理、邏輯、演繹等。本研究在前人理論的基礎上將相關證據進行了佐證,同時也驗證了保羅格魯和邁克萊利(Baloglu & Mc Cleary)[74]有關旅游目的地形象感知的研究中將游客感知力和體驗價值作為依附來源的論斷。
第二,節事符號感知對移情(認知移情和行為移情)有著顯著的正向影響。英國心理學家鐵欽納(Titehener)[75]強調移情是對他人或他物情感的知覺,是從反應到投射的過程。喬治·赫伯特·米德(George Herbert Mead)[76]把認知成分作為移情的重要組成。陳二春[77]等梳理以往資料的基礎上提出移情是理解與交流的能力,也是一種特別的知覺方法。無論在心理學領域還是社會學領域,移情都蘊含著情感轉移的意義,這也是節事符號感知之所以能誘發移情作用的原因。本文通過節事符號感知對移情的顯著影響作用也驗證了利普斯“他者的自我”言論,以及科恩和斯特雷耶(Cohen&Strayer)提出的情緒和認知共同決定了移情的性質和內容的論斷。
第三,民俗體驗中認知移情對現實場景民俗體驗有顯著正向影響,但對虛擬場景民俗體驗的影響卻不顯著;行為移情現實場景民俗體驗有顯著正向影響,但對虛擬場景民俗體驗的影響卻不顯著。移情作為心理學研究的重要內容,對理解人類新社會心理、行為具有非常重要的研究意義,同時移情在美學、社會學等領域也廣受關注。將移情理論引入感知與體驗的研究也有不少學者提出了各自的見解。蓋博德(Glen Gabbard)[78]認為外顯記憶和內隱記憶都參與到了移情的過程,外顯記憶存儲著個體自我的特征信息,內隱記憶存儲著互動行為模式;菲斯克和帕維爾查克(Fiske&Pavelchak)[79]通過社會認知模型得出,移情只有在重要的人或物的刺激下才會被激活。貝克和安德森(Berk&Andersen)[80]研究得出移情需要行為確認才能反映感知者的信念或期望。以上學者的觀點可見,通過場景、記憶、行為、動機及認知等要素才能誘發移情的產生。本文通過對論據的驗證,提出有關移情、現實場景民俗體驗和虛擬場景民俗體驗三者之間緊密聯系的論點。
第四,移情作為連接節事符號感知和民俗體驗之間的重要紐帶,發揮著部分中介的作用。節事符號感知通過認知移情和行為移情的中介作用,對民俗體驗發揮了重要作用。經過數據比較得出,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的直接影響作用更明顯。因此,通過節事符號的文化性、社會性、情感性的表達,提升游客的感知力是非常必要的,但移情在節事符號感知和民俗體驗中的積極引導作用也不容小覷,通過移情能夠誘發感知的多維度生成,從而達到從認知、記憶、互動實現對民俗節事文化的全方位體驗。
各學科領域針對民俗節事體驗的研究都很豐富,本文在其他學者研究的基礎上做了進一步的深入。首先本研究深化了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的理論認知,充實了現有文獻對民俗節事體驗的類型和體系,從設計學的視角拓展了節事符號感知的研究對象,聚焦相關核心概念并梳理了民俗符號感知的跨學科研究方向,進一步厘清了現實場景民俗體驗和虛擬場景民俗體驗的差異與特征,確證了現實場景民俗體驗在民俗節事感知方面的核心地位,以及虛擬場景民俗體驗作為有益補充的發展趨勢,為民俗研究提供了設計方法的支持;其次本研究構建了節事符號感知和民俗體驗的理論框架,深化了現有文獻對民俗體驗的誘發機制的理解。并嘗試采用數據檢驗的研究方法剖析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的作用機理,明晰了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的影響機制,有助于拓展節事符號感知與民俗體驗研究成果,為未來民俗節事體驗和游客感知研究奠定了基礎;最后分析出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的影響機制,驗證了移情在節事符號感知和民俗體驗之間的作用與影響,證實了移情在節事符號感知和民俗體驗中的中介作用,在現有研究基礎上證實,節事符號感知和民俗體驗之間具有一定的關聯性,如民俗文化、地方符號、藝術表達與體驗形式等地方性因素,同時與節事所在地的社會、人文、經濟等因素密切相關,除此之外,還受到民俗體驗主體的年齡、性別、文化修養、認知能力、情感層次等主觀因素的影響。為后續深入地研究民俗節事文化體驗的感知方式和實現路徑等方面提供依據,具有理論研究價值。
從研究結論可知,移情在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發揮著重要的作用,這為開展民俗節事文化交互式體驗的設計方式提供了重要的啟示。首先論文豐富了提升民俗體驗方式的研究視角,通過感知、移情、交互有助于拓寬民俗節事體驗的路徑,豐富民俗節事的體驗類型;其次論文明確了節事符號感知是數媒時代推進虛擬場景民俗體驗的重要手段,利用虛擬交互技術和互聯網等實現民俗節事文化的傳播與體驗,為帶動民俗節事文化產業、旅游產業的發展提供新思路;最后論文借助節事符號感知構建以多維民俗體驗為主線的設計脈絡,充分發揮數字技術和智能交互的設計引領,研究成果可以結合地方服務業、文化創意產業、民俗旅游等,以現實場景民俗體驗為主,以虛擬場景民俗體驗為有益補充的多維體驗通道,融合打造體現地方民俗節事文化特色的體驗空間,民俗文化特色的交互敘事產品和品牌,推動民俗節事文化的可持續性發展。
本研究發現旅游者原真性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有顯著正向影響,且移情在模型中呈部分中介作用,鑒于此,為了提升民俗節事的體驗感和民俗節事旅游的可持續發展,提升旅游者的民俗文化感知和民俗節事體驗,本研究從如何提升民俗節事符號感知、移情作用及民俗體驗三個方面給出建議。
第一,基于“感知”打造民俗節事文化特色符號。從民俗體驗的參與主體出發,滿足感知的認知性、心理性、情感性等需求;從民俗本體出發,從文化性、地方性、社會性及特色性等方面建立符號。同時注重節事符號的文化內涵表達、可視化的符號設計、民俗真實性展示等,以提升民俗節事文化符號的感知。
第二,基于“移情”增強民俗節事的文化符號感知。民俗節事文化符號需要持續的感官刺激,才能從陌生到認識、再到熟悉,以至于發生情感交錯,因此,從移情的設計視角可以突出節事符號的形式感、歷史感及回憶感,以此激發參與主體移情的情感機制,從而增強節事符號的感知力和情感轉移。
第三,基于“現實+虛擬”的民俗場景創新多維的民俗體驗機制。民俗節事的傳播要充分利用各種有形和無形的文化符號、地域特色、互動場景等,帶動參與者的情感共鳴。同時虛擬場景民俗體驗應建立在現實場景民俗體驗的基礎上,將節事符號可視化、熟悉化,使參與者產生情感轉移,達到沉浸式體驗。
本研究遵循科學規律和學科交叉的研究方法,從理論研究層面構建了基于移情理論研究的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影響與作用的理論框架,在一定程度上拓展了民俗體驗的研究范圍。從實踐層面提出提升民俗體驗的建議,在充分重視符號感知設計的基礎上,借助移情的作用,促進民俗體驗的有效交流與認同。本文還有一些不足之處有待于進一步完善。首先,在模型構建過程中,因對樣本數據的提取范圍有限,可能會造成研究的偏差,后續可通過更多的實證研究進一步探討探索節事符號感知對民俗體驗的作用影響,以及它們之間的作用機制等問題;其次,對于民俗體驗的研究還應繼續關注移情有關現象的運用等,以期更全面地分析移情對民俗體驗的促進機制和體驗架構;最后,可以結合互聯網和數字智能技術的優勢,探索有利于虛擬場景民俗體驗的感知符號的設計,為民俗節事體驗的未來發展方向提供新的視角與思路。從這個角度出發可以為將來民俗節事文化沉浸式體驗及民俗文化產業發展、民俗旅游產業的研究提供新的思考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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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act of Festival Symbol Perception on Folk Experience under the Mediating Role of Empathy
YAO Jiang, HE Chenhuan
(Nanji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Nanjing 211167, China)
The work aims to study the impact of festival symbol perception on folk experience by constructing a model of "festival symbol perception-empathy-folk experience", and discuss the mediating role of empathy, to innovate in new paths to enhance folk experience and explore new ideas for modern inheritance and dissemination of folk culture. Based on psychological perception and empathy theory, cognitive semiotics theory, and economic perceptual value theory, the literature research method was adopted to sort o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estival symbol perception, empathy, and folk experien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esign and construct a data model with empathy as the mediator to investigate the impact of festival symbol perception on folk experience. Questionnaire survey and data analysis methods were used to investigate the impact mechanism of festival symbol perception on folk experience under the influence of empathy. The study confirmed the positive impact and role of festival symbol perception on folk experience and empathy, as well as the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f cognitive and behavioral empathy on real scene folk experience and the non-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virtual scene folk experience. It also verified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empathy between festival symbol perception and folk experience. The study clarifies the important role of empathy in enhancing the perception of festival symbols and folk experience. Through empathy, emotional connections can be established for folk festival experience, promoting cultural exchange and identification, and providing inspiration for enriching the forms of folk experience and creating the inheritance and dissemination of folk festival culture.
folk festivals; symbol perception; interactive experience; empathy
TB472
A
1001-3563(2024)08-0381-16
10.19554/j.cnki.1001-3563.2024.08.042
2023-11-23
江蘇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20YSB010);南京工程學院校級科研基金項目資助(YKJ202233);江蘇省教育科學“十四五”規劃2021年度課題(C-c/2021/0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