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彥如


“來鎮江轉眼18年了,算起來微微一驚,人生能有幾個18年?楊過和小龍女的離別也不過16年而已。”坐在辦公桌后的鎮江市作家協會副主席陶然笑著說。
陶然是鎮江市文化館副館長,此外,他還是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戲劇家協會會員、江蘇省作家協會簽約作家。
從鹽城落戶鎮江,對陶然來說,既是偶然也是必然。他在鎮江并無親友,2006年,只因聽到大學的師弟說鎮江市文化館招人,他便抱著試試看的念頭積極聯系,從此與鎮江結緣。提到必然,他說:“從小就對鎮江的山水和傳說、詩詞留下了美好印象,有一種朦朧的喜愛與向往,加之鎮江市文化館的工作氛圍與工作內容讓我很快融入,覺得能夠實現自身價值,這才扎下根來。”
剛進入鎮江市文化館時,陶然的年齡是全館較小者之一,從小品、小戲的劇務,到扛道具、訂盒飯、跟導演、做場記,經過了一番歷練。他坦言,“當時也許辛苦,回頭看來卻都是無價的經驗——包括人生閱歷的積累和創作能力的修煉。”
工作之外,喜歡閱讀的陶然在書籍里熟悉了鎮江這座城市。從剛來時就知道的白蛇傳說、劉備招親,至后來的米芾、辛棄疾軼事,再到梁武帝、昭明太子、劉勰,還有海齡抗英、茅山小號手等。“歷史的、人文的、剛烈的、凄艷的、儒雅的,感天動地的、百轉千回的。”他掰著手指說,“喜好山水的人不能不喜歡鎮江,文化人因此地人文化了的山水、傳說及背后的底蘊,格外愛得深沉。”
當時他在原大東紙業宿舍區租房子居住,有一天下班,順著附近一條無意中發現的幽靜的小路轉轉折折,走到一片開闊的水邊,景色絕美,使他從此為之流連。直到十多年后,他才發覺原來那就是現在的濱水路。“當年那條路不長,半道而止,不像如今南北貫通,在從前的氣韻之外又增添了氣勢。”
買了房子,遷了戶口,有了幾位知交好友,某天陶然驀然發現,“自己不再總盼著放長假回老家,這一刻起,我開始把腳下這方水土當成家了。”
伴隨歸屬感一起來的還有生活的日趨穩定,單位對他的大力支持。十多年來,他筆耕不輟,創作了數百萬字各類題材的小說、戲劇、散文、電影、評論、報告文學等。他出版過長篇小說、短篇小說集、散文集、劇本集等10部專著,在《中國文化報》《劇本》《新華日報》等省和國家級報紙雜志上,發表過一百余萬字的作品。長篇小說曾獲國家教育部推薦、鎮江市委宣傳部“五個一工程獎”;所編戲劇曾入選國家文化部劇本孵化項目,獲江蘇省委宣傳部“五個一工程獎”;編劇電影《尋人啟示錄》入圍香港國際青年電影節,這是鎮江第一部本地制作,拿到國家電影局龍標的院線電影。此外還斬獲省“五星工程獎”、省“文華獎”等重要獎項。
近兩三年來,他因專業成績突出,屢獲殊榮,先后入選江蘇省第六期“333高層次人才培養工程”培養對象、鎮江市有突出貢獻中青年專家、鎮江“金山英才”高層次領軍人才培養計劃暨第六期“169 工程”培養對象·市學術技術骨干、2021年“金山文化人才”計劃培養對象、鎮江市首屆十大文藝新銳。
“鎮江給了我成長的機遇和不竭的創作靈感。”陶然對鎮江的感情日漸深厚之外,更多了一份深深的感恩。“在文化館的培養下,我不斷成長。尤其在擔任部門主任期間,我學會了整合資源、凝聚團隊,帶領本部門老師一起工作,和領導、兄弟部門相處、共事,知道了要想服人必得自己吃苦在前。”
他小說散文的字里行間,往往下意識地就滲進了鎮江元素,染上了鎮江色彩。“甚至在說家鄉話時,我也常被老同學們笑口音不純正,有點鎮江味道了。”
而相比當初,陶然越發喜愛揚劇。2023年,他編劇的鎮江首部小劇場揚劇《門》,由鎮江市文廣旅局、鎮江市文廣集團出品,鎮江市藝術創研中心、鎮江市藝術劇院排練,目前已走進鎮江的各家劇場開啟巡演。該劇以揚劇小劇場為表現方式,以1937年鎮江的完節堂作為創作靈感,敘述了鎮江完節堂——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里,一群命運各異的女人,隨著抗日戰爭爆發,在咫尺之間表達出中華民族的堅守與革新,呈現了混亂時世、崎嶇命運下,人性的永恒之光。
新的一年,陶然早已制定新的計劃:“工作上,以講座、展覽、公益培訓等形式高質量服務市民,組織報送優秀作品參加省‘五星工程獎等重要賽事;創作上,繼續打磨小劇場揚劇《門》,力爭沖刺省文旅廳小劇場相關獎項。”此外,他的長篇小說《三生》梗概入選2022年鎮江市“金山文化人才”計劃人才項目資助,今年將按要求的進度如期出版。據悉,這是一個發生于鎮江,時間上橫跨清末、民國和當代的作品,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