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地植物組合對模擬高濃度氮磷影響及環(huán)境效應

摘" " 要：為了闡明不同濕地植物配置類型對高濃度氮、磷的響應機制，選取具有一定景觀效果的3種生活型濕地植物配置成編號為A、B、C的3個組合，測定不同植物群落對模擬水體中總氮、總磷的移除效果，以及DO、pH和EC的變化。研究結果表明：植物組合對水中總氮有較好的移除效果，植物組合對水中TN的移除率是68%～93%；TP移除率達到44%～64%以上。組合C對總氮移除率最高（93.2%），組合A對總磷移除率最高（64.73%）；TN移除方面，組合B、C與CK三者均有顯著差異（Plt;0.05）；TP移除方面，CK與各植物群落無顯著差異；物理指標方面，栽植植物的水樣與CK水樣在pH這一指標上均具有顯著差異（Plt;0.05）；組合A、B與CK水樣中的DO具有顯著性差異。各組合及CK中的EC值差異顯著。矮生美人蕉的生物量增長率最高（29.84%），而穗花狐尾藻的表現(xiàn)最差，在A和B組合中全部死亡。綜上，不同植物組合類型對氮、磷的移除以及水體的物理指標改善是不同的，植物組合對總氮的移除能力高于CK，僅組合A對總磷的移除能力高于CK，不同植物組合中的植物對水體的適應能力也是不同的。

關鍵詞：水生植物組合；氮移除；磷移除；環(huán)境效應

中圖分類號：X703"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DOI 編碼：10.3969/j.issn.1006-6500.2024.02.009

Effects of Wetland Plant Assemblages on Simulated High Concentrations of Nitrogen and Phosphorus and Their Environmental Effects

LIANG Yuting1，WANG Ningdi1，WANG Pu1，KANG Kaili1，ZHU Yan2，XIA Yu2

（1. Wuhan Institute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Wuhan， Hubei 430000， China; 2. Wuhan Sanchu Construction Supervision Limited Company， Wuhan， Hubei 430000， China）

Abstract：In order to clarify the response mechanism of different wetland plant" combinations to high concentrations of nitrogen and phosphorus， three types wetland plants were selected and assigned into three combinations （A， B and C） with certain landscape effects，monitoried the growth of the plants and their removal effect and the warer quality of DO， pH and EC.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plant combination had better removal effect on total nitrogen in water， the removal rate of TN from water by plant combination was 68%-93%. The TP removal rate was more than 44%-64%. The best nitrogen removal rate of combination C was 93.2%， and the maximum phosphorus removal rate of combination A was 64.73%. In terms of TN removal， combinations B， C and CK were significantly removed（Plt;0.05）. In terms of TP removal，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between CK and other plant communities. In terms of physical indexes， there we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pH between cultivated plant water samples and CK water samples（Plt;0.05）. The DO in combination A， B and CK water samples had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respectively.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EC values between all combinations and CK. The Canna glauca ‘Taney’ had the highest growth rate of 29.84%， while the Myriophyllum verticillatum performed the worst， dying all in the A and B combinations. In conclusion，" that different plant combinations have different removal rates of N ， P" and other physical indexes of water bodies . The removal capacity of total N by plant combinations is higher than CK， only combination a higher than CK" at the removal capacity of total P， and the adaptation capacity of plants in different plant combinations to water bodies is also different.

Key words： plant combinations; removal of N; removal of P; environmental effects

目前，富營養(yǎng)化是當今人類快速發(fā)展所面臨的重大環(huán)境問題。其中養(yǎng)殖場和工廠排除的污水富含高濃度氮、磷，直排受納水體是引起水體污染的一個重要因素[1]。在南方一些重點畜產區(qū)，傳統(tǒng)的肥、藥沼液利用方式已經無法滿足日益增長的沼液處理需求，沼液的排放成為突出的水體富營養(yǎng)化威脅[2]。因此，如何對高濃度污水進行合理且有效地脫氮除磷是亟待解決的問題之一。

挺水植物、漂浮植物、浮葉植物和沉水植物對水體中氮、磷都具有一定的移除能力，它們主要通過植物自身吸收氮、磷等營養(yǎng)物質，而這些植物根際區(qū)域微生物對有害藻類具有抑制作用，進而改變水體環(huán)境[3-6]。多數試驗結果表明，不同生活型水生植物物種組合形成的水生植物群落，比單一生活型水生植物氮、磷移除率更高，且凈化效果更為穩(wěn)定[7-8]，然而，不同植物組合形式對氮、磷的移除能力有強有弱[9]。現(xiàn)有的相關研究針對單一水生植物對污水廠尾水的凈化效果比較多。趙小紅等[10]通過篩選植物尋找凈化效果最優(yōu)的水生植物；岑璐瑤等[11]利用種植不同植物的人工濕地對污水廠尾水進行深度處理，結果發(fā)現(xiàn)不同植物對污水的處理效果不同，建議實際工程中，可以考慮種植不同季節(jié)、不同指標對應的最佳凈化植物，搭配種植其他植物的人工濕地進行污水廠尾水的深度處理。陳雙等[12]研究發(fā)現(xiàn)，不同植物對污水處理廠尾水凈化效果存在差異，生物量高低對尾水凈化效果有影響；Li 等[13]篩選了3種植物對高濃度氮、磷的移除；也有學者發(fā)現(xiàn)，不同植物對氮、磷的移除能力有差異[14]，但對于不同植物組合對高濃度氮、磷的移除研究較少。因此，在水體修復工程中，有必要篩選對高濃度氮、磷耐受性和移除能力較好的植物組合，從而提高水生植物成活率，節(jié)約物質成本和時間成本，營造優(yōu)質景觀。

1 材料與方法

1.1 試驗材料

2019 年6月16日，從武漢市園林科學研究院水生品種池移栽沉水植物穗花狐尾藻（Myriophyllum verticillatum）、金魚藻（Ceratophyllum demersum）、槭葉秋葵（Hibiscus coccineus）、三白草（Saururus chinensis）、鳳眼藍（Eichhornia crassipes）、綠葉美人蕉（C.Xgeneralis Bailey‘Tieshizi’）、矮生美人蕉（Canna glauca ‘Taney’）和卡開蘆（Phragmites karka）。試驗設置3個組合，每個組合3次重復，金魚藻6株，穗花狐尾藻6株，株高均為50 cm，鮮質量30 g；槭葉秋葵1～2株，每株分枝5～10支，株高100 cm，鮮質量2 400 g；三白草3～4株，鮮質量500 g；鳳眼藍3～4株，鳳眼藍株高33 cm，鮮質量210 g；矮生美人蕉2～3株，株高79 cm，鮮質量210 g；綠葉美人蕉2～3株，株高79 cm，鮮質量210 g；卡開蘆2～3株，株高79 cm，鮮質量210 g；同一物種的植株情況基本一致，將組合好的植物種植在容器中進行為期1周的預試驗。

1.2 試驗設計

用硝酸鉀和磷酸二氫鉀配置TN 104.93～109.00 mg·L-1、TP 39.26～43.12 mg·L-1，模擬的污水初始指標見表1，組合類型見表2，將預試驗配置好的植物組合，根據試驗設計放入桶內。每組合3個重復，對照（CK）未種植植物。

1.3 試驗方法

試驗時間為2019 年6月 24 日至7月29日，共計35 d。試驗期間共采樣6 次，在試驗第0天、第7天、第14天、第21天、第28天、第35天采集水樣，每次采集水樣約500 mL。試驗期間，用純水補充蒸發(fā)和采樣所消耗的水分，以保持試驗期間容器中的水位不變。常規(guī)檢測的理化指標包括總氮（TN）、總磷（TP）、pH、DO、EC。其中，總氮采用堿性過硫酸鉀-紫外分光光度計法測定，總磷采用鉬酸銨分光光度法測定[15]，pH用 Metler 28EF pH計直接測定，EC采用Metler測定，溶解氧采用Hach HQ30D 測定。 試驗開始和結束時，即試驗第0天和第35天分別測定各類植物的生物量，具體方法為將水生植物取出后用吸水紙吸干水分再稱質量。

水體總氮或總磷移除率分別為：

WR=（WC1-WC2）/WC1×100%（1）

式中，WR（%）為水體的總（全）氮和總（全）磷移除率；WC1為試驗開始時水體總（全）氮和總（全）磷含量；WC2為試驗結束時水體總（全）氮或總（全）磷含量。

相對增質量率（%）=100×（Wt -W0）/W0" （2）

式中， Wt、W0 為試驗末和試驗初植物鮮質量。

1.4 數據處理

本研究利用SPSS 20.0軟件進行數據分析：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方法，分析植物組合中各物種生長指標以及對氮磷移除率；用鄧肯氏復極差測驗法（Duncan’s multiple range test）檢驗，處理組間的差異；用雙因素方差分析方法，分析植物的相對生長速率和生物量積累以及對水中總（全）氮和總（全）磷等變化率。

2 結果與分析

2.1 不同植物組合類型對污水中TN的處理效果

由圖1可知，0～35 d，植物組合和CK水樣中的TN含量總體呈下降趨勢，但在中間不同時間段有所回升，組合C水樣中TN濃度在21 d時略有回升，組合A和CK 水樣中TN濃度在28 d時略有回升，28～35 d極速下降，28 d時出現(xiàn)峰值；CK水樣中TN含量總體呈下降趨勢，但最終下降幅度小于植物組合。35 d時，栽植植物組合的水樣中TN濃度降低至原來濃度的一半以下。試驗期間，植物組合的水樣中TN含量遠低于CK，說明植物有利于水中TN的移除；植物組合水樣中中TN的移除率均在60%以上，組合C對TN的移除能力最高，達到了93%。各植物組合均能快速、高效地移除富營養(yǎng)化水體中TN，但隨著取樣時間的不同，各處理組間顯著性差異有所變化。各植物組合的TN移除率均顯著高于無植物的CK處理組，且與CK具有顯著性差異（Plt;0.05）。在植物組合處理組中，TN移除效果最優(yōu)的是組合穗花狐尾藻（Myriophyllum" verticillatum）+金魚藻（Ceratophyllum demersum）+鳳眼藍（Eichhornia crassipes）+槭葉秋葵（Hibiscus coccineus）+三白草（Saururus chinensis）+綠葉美人蕉‘鐵十字’（C.Xgeneralis Bailey ‘ Tieshizi’）。

2.2 不同植物組合類型對污水中TP的處理效果

對不同植物組合類型的水樣中TP含量的動態(tài)監(jiān)測結果（圖 2）顯示，各組合對TP都有一定的移除效果，呈現(xiàn)出高低起伏的變化，但總體呈下降的趨勢，移除過程多為單波峰模式，組合C為多波峰模式。TP含量變化方面，CK在21 d取樣時較14 d有所回升，組合A在14 d有所回升，組合B在7 d有所回升，組合C在7 d和21 d 有所回升。各植物組合對污水中TP移除率為40%～50%，僅組合A高于CK。各植物組合與CK在取樣的7 d、14 d、28 d、35 d均沒有顯著差異，僅在21 d時，組合A與組合C、組合C和CK之間具有顯著差異（Plt;0.05）。試驗期間，金魚藻（Ceratophyllum demersum）+鳳眼藍（Eichhornia crassipes）+槭葉秋葵（Hibiscus coccineus）+三白草（Saururus chinensis）+卡開蘆（Phragmites karka ）處理效果最佳，在35 d內可將水體中TP含量由52.52 mg·L-1快速降至27.71 mg·L-1，平均移除率達到 51%，各植物組合與CK對TP移除均沒有顯著差異（Pgt;0.05）。

2.3 不同植物組合類型對環(huán)境影響

由圖3可知，栽植植物群落的水體中DO值逐漸降低，呈現(xiàn)降低—上升—降低的動態(tài)過程。0～14 d，植物組合水體中DO值相較于試驗開始時均呈現(xiàn)大幅下降；21～28 d，植物組合水體中DO值上升；35 d時又有所降低。植物組合水樣中DO值相比CK降低較多，CK與植物組合在取樣14 d、21 d、35 d均具有顯著差異（Plt;0.05），植物組合之間在取樣28 d、35 d無顯著差異（Pgt;0.05）。

由圖4可知，各植物組合和CK的pH值均略微升高。無植物組合水中pH值上升更快、更高，由中性變?yōu)槠珘A性，其中CK變化最大；植物組合之間在取樣21 d、28 d、35 d顯著差異（Plt;0.05）。

由圖5可知，植物組合和CK的EC值相對試驗開始時有升高或降低，14 d～35 d穩(wěn)定在2 000 us·cm-1左右。除組合A之外，CK的EC變化率略高于各植物組，植物組合水樣中DO值相比CK降低更多，CK與植物組合B、植物組合C在取樣7 d、21 d均具有顯著差異（Plt;0.05），各處理組之間在取樣28 d和35 d無顯著差異。

2.4 植物生長狀況以及生物量變化

由表3可知，3個植物組合中，2種沉水植物金魚藻和穗花狐尾藻長勢很差，穗花狐尾藻在另外3個組合中的生物量都是負增長，甚至完全死亡，原因可能是穗花狐尾藻和金魚藻在試驗過程中生長狀況受到高濃度氮磷抑制，不能適應環(huán)境；金魚藻生物量在所有組合中均呈減少的趨勢，部分死亡，存活下來的個體反而表現(xiàn)出較好的生長趨勢。槭葉秋葵、鳳眼藍、綠葉美人蕉、矮生美人蕉在不同組合中長勢略有差別，槭葉秋葵在3個組合中長勢比較好，其生物量在組合A中增加最多；三白草的生物量在A、B、C 3個組合中均增加，生物量增加最多的是組合B；不同組合間相同植物無顯著差異（Pgt;0.05），3個組合的生物量變化率也沒有顯著差異（Pgt;0.05）。

3 討論與結論

3.1 試驗前后TN和TP移除率比較

由3種生活型水生植物組成的群落對TN和TP移除率的影響在組合間不同，這與前人研究結果研究一致[16-18]。一般沉水植物主要吸收水中的營養(yǎng)物質，漂浮植物既可以吸收水體中的營養(yǎng)物質還可以吸收底泥中的營養(yǎng)物質，漂浮植物除自身吸收外[19]，還有一個重要的途徑是根際微生物的硝化和反硝化作用[20]，挺水植物依靠發(fā)達的根系吸收基質底泥中的營養(yǎng)與水分，對外界惡劣環(huán)境具有較強的抵御能力[21-22]。本研究中，3個組合中挺水植物屬于浮床狀態(tài)，主要是從水體中吸收營養(yǎng)物質，這與鄭足紅[23]等研究結果一致，挺水植物在無底泥條件下，可以從水體中吸收營養(yǎng)物質完成自身生長。當沉水植物、漂浮植物和挺水植物組成混合群落植物浮床時，3種類型植物對群落內營養(yǎng)物質和環(huán)境因子利用較充分，因此，植物群落對TN和TP的移除具有一定的效果。

大多數植物組合在試驗初期均表現(xiàn)出較高的移除率，各個組合對TN的移除率均隨試驗時間的延長而增加。TN的移除主要為硝酸鹽氮的移除、氨的揮發(fā)、反硝化菌對硝酸鹽氮的反硝化作用[24]。3個組合在試驗初期對TN移除率低，后期表現(xiàn)出較高的TN移除率。原因可能是試驗初期氮、磷濃度高，對植物有一定的脅迫，后期水體中氮、磷濃度降低，減輕了對植物的脅迫。另外，試驗后期植物生長旺盛，對氮、磷需求量較高，移除率較高[25]。不過，有研究者認為，氮移除效果好的原因可能是植物的光合作用改善了濕地的氧氣環(huán)境，根際微生物對氮進行分解移除，濕地氮素移除率提高[26]。

組合A、組合B和組合C的植物種類中只有挺水植物存在不同，分別是矮生美人蕉、綠葉美人蕉鐵十字和禾本科卡開蘆。前人在高濃度氮、磷水體中發(fā)現(xiàn)，各類水生植物在不同階段對富營養(yǎng)化水體中TN的吸收速度不同[27]。不同水生植物組合對TN和TP移除效果有差別，但是TN移除差異較大，TP移除效果相差不大，這與前人研究結果類似[28-29]。原因可能是幾種挺水植物根系都比較發(fā)達、生物量相對較大，可以吸附大量的磷酸鹽，最終使TP含量降低，達到移除效果。于鵬飛[30]用美人蕉+穗花狐尾藻的植物配置對TP的移除率達到79. 87%，與本試驗的組合A接近，遠高于組合B和組合C。原因可能是TP移除率低與沉水植物的腐敗有關。徐寸發(fā)等[31]采用水葫蘆處理廠尾水，TN和TP移除率分別達72.36%和78.57%，TN移除率遠低于本試驗。但TP移除率高于本試驗，原因可能是漂浮植物對水體磷移除的主要方式是植物自身吸收及根系吸附[32]，挺水植物則通過根系利用基質底泥中的磷素[33-34]。在水體磷素移除中，可以采用漂浮植物或將挺水植物栽植于水體基質中，提高其根部對磷素的利用率；多種植物搭配可以顯著提高氮素的移除效果，在氮素含量較高的污水中，建議采用多種水生植物混合種植，以提高移除效果。

濕地植物的根系發(fā)達程度、自身的吸收能力、微生物活性和氧釋放速率等均會影響其凈化效果，不同植物類型在凈化效率上表現(xiàn)不一致，甚至表現(xiàn)出較大差異[35-36]。因此，選擇合適的濕地植物組合對提高人工濕地的凈化效果和生態(tài)效益具有重要作用。本試驗以模擬水為研究對象，水中氮、磷基本為可溶態(tài)存在，試驗裝置未添加基質材料，故基質材料對磷的吸附作用較少，水體中TN和TP含量降低主要是由于植物吸收作用，因此，與無植物生長的空白組（CK）相比，有植物的處理組更有利于移除TN和TP。

3.2 試驗前后DO值、pH值和EC值變化原因

有研究顯示，動態(tài)環(huán)境下溶解氧大于靜態(tài)環(huán)境[26]。本試驗第1次取樣時，為使營養(yǎng)液充分混勻，對水體進行攪動，使水體DO含量高于對應級別水體中DO含量。試驗開始0～14 d，大多數組合DO值呈現(xiàn)降低的趨勢，隨后緩慢上升，DO值為3～6 mg·L-1。本試驗DO值變化趨勢與高鵬[26]等研究結果相差較大。本試驗中，pH值從弱酸性至弱堿性變化，與高鵬等[26]、劉海琴等[29]等研究結果一致。

水體EC值是衡量水質的重要指標之一， 反映了水體中的離子強度， 水體中不同形態(tài)的營養(yǎng)鹽離子、金屬離子濃度都會影響水體 EC值[31]。王智等[37]研究表明，鳳眼蓮可以提高水體的 EC值，而輪葉黑藻可以降低水體 EC值。由此可見，不同植物對水體中EC值的影響是有差異的。4種處理中，EC值均呈現(xiàn)降低的趨勢，組合BEC值降低最多，原因可能是經過一段時間，水體里滋生了大量的藻類植物，在藻類及水生植物等作用下，造成了EC值的差異。4個處理中，CK及組合B和組合C的pH值均降低，僅組合A有略微升高，這可能與污水中氮、磷在微生物的分解，以及枯葉落入水中被分解有關。

3.3 植物生長狀況以及生物量變化因素分析

本試驗中，穗花狐尾藻和金魚藻全部死亡，原因可能是沉水植物對氮、磷的適應性較差，或者挺水和漂浮植物對光的遮擋，導致其生長不良。前人通過模擬控制試驗，研究不同水體氮、磷濃度對穗花狐尾藻生長的影響，結果表明高氮濃度（2 mg·L-1）抑制穗花狐尾藻柔嫩片段萌發(fā)和枝條生長，而水體中磷質量濃度對穗花狐尾藻的作用與氮的作用類似，當磷濃度超過0.4 mg·L-1或低于0. 2 mg·L-1，均不利于穗花狐尾藻的生長[38]。因此，沉水植物金魚藻、穗花狐尾藻應根據水體富營養(yǎng)的程度適度應用，而漂浮植物和挺水植物可以結合造景及凈化高濃度氮、磷污染水體應用。

植物修復氮、磷含量高的水體具有經濟、環(huán)保的優(yōu)點。

（1）3個植物組合對高濃度氮、磷水體移除氮的能力高于CK，僅組合A移除磷的能力高于CK。植物組合可以明顯降低水體的氮、磷含量，不同植物組合對TN的移除效果差異較大，對TP移除效果差異不大，組合C對TN移除率最高（93.2%），組合A對TP移除率最高（64.73%）。

（2）物理指標方面，植物組合能改善水體微環(huán)境，調節(jié)pH值、DO值和EC值。

（3）植物對氮、磷的耐受性不同，在高濃度氮、磷水體中，穗花狐尾藻和金魚藻等沉水植物難以存活，而挺水植物和漂浮植物可以更好地生存，發(fā)揮作用。

（4）根據不同處理目的，可以選擇不同生態(tài)型植物及種植形式。處理含氮的污水可以采用植物組合，處理含磷的污水可以選擇漂浮植物或效果較好的植物組合。

參考文獻：

[1] 喬煜琦. 藻菌系統(tǒng)處理高氮廢水的機制研究[D]. 揚州： 揚州大學， 2017.

[2] 李松林， 呂軍， 張峰， 等. 高濃度沼液淹灌土水系統(tǒng)中氮、磷和有機物的動態(tài)變化[J]. 水土保持學報， 2011， 25（2）： 125-129.

[3] 李冬林， 王磊， 丁晶晶， 等. 水生植物的生態(tài)功能和資源應用[J]. 濕地科學， 2011， 9（3）： 290-296.

[4] 楊旻， 吳小剛， 張維昊， 等. 富營養(yǎng)化水體生態(tài)修復中水生植物的應用研究[J]. 環(huán)境科學與技術， 2007， 30（7）： 98-102.

[5] 劉文杰， 許興原， 何歡， 等. 4種濕地植物對人工濕地凈化生活污水的影響比較[J]. 環(huán)境工程學報， 2016， 10（11）： 6313-6319.

[6] HEADLEY T R， TANNER C C. Constructed wetlands with floating emergent macrophytes： an innovative stormwater treatment technology[J]. Critical Reviews in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2012， 42（21）： 2261-2310.

[7] 劉足根， 張萌， 李雄清， 等. 沉水-挺水植物鑲嵌組合的水體氮磷移除效果研究[J]. 長江流域資源與環(huán)境， 2015， 24（S1）： 171-181.

[8] COLEMAN J， HENCH K， GARBUTT K， et al. Treatment of domestic wastewater by three plant species in constructed wetlands[J]. Water， Air， and soil Pollution， 2001， 128（3）： 283-295.

[9] 白雪梅， 何連生， 李必才， 等. 利用水生植物組合凈化白洋淀富營養(yǎng)化水體研究[J]. 濕地科學， 2013， 11（4）： 495-498.

[10] 趙小紅， 傅滟， 郭瑀， 等. 桂溪河上游河段凈水植物篩選和去污能力比較[J]. 環(huán)境污染與防治， 2023， 45（8）： 1101-1107.

[11] 岑璐瑤， 陳瀅， 張進， 等. 種植不同植物的人工濕地深度處理城鎮(zhèn)污水處理廠尾水的中試研究[J]. 湖泊科學， 2019， 31（2）： 365-374.

[12] 陳雙， 王國祥， 許曉光， 等. 水生植物類型及生物量對污水處理廠尾水凈化效果的影響[J]. 環(huán)境工程學報， 2018， 12（5）： 1424-1433.

[13] LI X， LI Y Y， LI Y， et al. The phytoremediation of water with high concentrations of nitrogen and phosphorus contamination by three selected wetland plants[J]. Journal of Water Process Engineering， 2021， 40： 101828.

[14] TANG Y Y， HARPENSLAGER S F， VAN KEMPEN M M L， et al. Aquatic macrophytes can be used for wastewater polishing but not for purification in constructed wetlands[J]. Biogeosciences， 2017， 14（4）： 755-766.

[15] 國家環(huán)境保護總局， 水和廢水監(jiān)測分析方法編委會. 水和廢水監(jiān)測分析方法[M]. 4版. 北京： 中國環(huán)境科學出版社， 2002.

[16] 李歡， 吳蔚， 羅芳麗， 等. 4種挺水植物、4種沉水植物及其組合群落去除模擬富營養(yǎng)化水體中總氮和總磷的作用比較[J]. 濕地科學， 2016， 14（2）： 163-172.

[17] 彭婉婷， 鄒琳， 段維波， 等. 多種濕地植物組合對污水中氮和磷的去除效果[J]. 環(huán)境科學學報， 2012， 32（3）： 612-617.

[18] 楊涓， 鄭國琦， 張磊. 寧夏幾種水生植物組合對氮磷吸收作用的研究[J]. 北方園藝， 2012（16）： 56-59.

[19] ANGELSTEIN S， SCHUBERT H. Elodea nuttallii： uptake， translocation and release of phosphorus[J]. Aquatic Biology， 2008， 3（3）： 209-216.

[20] 高巖， 易能， 張志勇， 等. 鳳眼蓮對富營養(yǎng)化水體硝化、反硝化脫氮釋放N2O的影響[J]. 環(huán)境科學學報， 2012， 32（2）： 349-359.

[21] ZIMMELS Y， KIRZHNER F， MALKOVSKAJA A. Application of Eichhornia crassipes and Pistia stratiotes for treatment of urban sewage in Israel[J].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2006， 81（4）： 420-428.

[22] 左小鳳. 4種水生植物對水體的富營養(yǎng)化物質的吸收凈化效果研究[D]. 重慶： 西南大學， 2010.

[23] 鄭足紅， 胡超， 王華偉， 等. 3種水生植物對富營養(yǎng)化水質的凈化性能比較[J]. 環(huán)境污染與防治， 2018， 40（10）： 1147-1151.

[24] 鄧志強， 李旭輝， 閻百興， 等. 富營養(yǎng)化水體中蘆葦和菖蒲浮床氮凈化能力比較研究[J]. 農業(yè)環(huán)境科學學報， 2013， 32（11）： 2258-2263.

[25] 宗小香， 閔夢月， 孫廣芳， 等. 鐵-碳內電解質下4種水生植物的凈水效果[J]. 應用生態(tài)學報， 2016， 27（7）： 2084-2090.

[26] 高鵬， 王君勤， 謝晴， 等. 植物組合技術在黑臭水體修復中的應用[J]. 四川水利， 2020， 41（1）： 89-92.

[27] 王紅. 水生植物組合構建對富營養(yǎng)化水體生態(tài)修復分析[J]. 資源節(jié)約與環(huán)保， 2020（4）： 9-10.

[28] 洪瑜， 王英， 王芳， 等. 不同水生植物組合對稻田退水的氮磷凈化效果[J]. 環(huán)境科學與技術， 2020， 43（3）： 110-115.

[29] 劉海琴， 邱園園， 聞學政， 等. 4種水生植物深度凈化村鎮(zhèn)生活污水廠尾水效果研究[J]. 中國生態(tài)農業(yè)學報， 2018， 26（4）： 616-626.

[30] 于鵬飛. 生態(tài)浮床水生植物總磷和氨氮去除效果研究[J]. 水利技術監(jiān)督， 2019（3）： 143-145， 235.

[31] 徐寸發(fā)， 聞學政， 張迎穎， 等. 漂浮植物組合生態(tài)處理污水處理廠尾水的效果及植物生理響應[J]. 環(huán)境污染與防治， 2019， 41（11）： 1335-1340.

[32] 黃蕾， 翟建平， 聶榮， 等. 5種水生植物去污抗逆能力的試驗研究[J]. 環(huán)境科學研究， 2005（3）： 33-38.

[33] LANDMAN M J， LING N. Fish health changes in Lake Okaro， New Zealand： effects of nutrient remediation， season or eutrophication？[J]. Hydrobiologia， 2011， 661（1）： 65-79.

[34] WANG Z， ZHANG Z Y， ZHANG Y Y， et al. Nitrogen removal from Lake Caohai， a typical ultra-eutrophic lake in China with large scale confined growth of Eichhornia crassipes[J]. Chemosphere， 2013， 92（2）： 177-183.

[35] 李林鋒， 年躍剛， 蔣高明. 人工濕地植物研究進展[J]. 環(huán)境污染與防治， 2006， 28（8）： 616-620.

[36] 李紅麗， 王永陽， 李玉， 等. 水體氮濃度對狐尾藻和金魚藻片段萌發(fā)及生長的影響[J]. 植物營養(yǎng)與肥料學報， 2014， 20（1）： 213-220.

[37] 王智， 張志勇， 張君倩， 等. 水葫蘆修復富營養(yǎng)化湖泊水體區(qū)域內外底棲動物群落特征[J]. 中國環(huán)境科學， 2012， 32（1）： 142-149.

[38] 郭俊秀， 許秋瑾， 金相燦， 等. 不同磷質量濃度對穗花狐尾藻和輪葉黑藻生長的影響[J]. 環(huán)境科學學報， 2009， 29（1）： 118-123.

收稿日期：2023-11-09

基金項目：武漢市園林和林業(yè)局科研項目（2018[28]）

作者簡介：梁玉婷（1984—），女，山西大同人，工程師，碩士，主要從事濕地植物生態(tài)和濕地植物育種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