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貝雕工藝衰落的多維因素分析與其振興策略研究

[摘 要]介紹了北海貝雕工藝的藝術價值與發展現狀，并從多個維度分析了北海貝雕工藝發展衰落的原因，最后提出了相應的振興路徑與實踐策略，為北海貝雕行業的振興提供參考。

[關鍵詞]北海貝雕；傳承創新；振興策略

[中圖分類號]J32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5-7556（2024）1-0010-05

本文文獻著錄格式：鐘遠誠，陳承潔，楊金玥.北海貝雕工藝衰落的多維因素分析與其振興策略研究[J].天工，2024（1）：10-14.

基金項目：2022年度廣西職業教育教學改革研究重點項目“互聯網新業態下中職電商專業工作崗位能力的課程建設與研究”（項目編號：GXZZJG2022A004）。

北海貝雕是我國優秀的傳統手工藝品，經過四百多年的積淀，有著濃厚的文化底蘊。但在近年來的文化發展浪潮中，北海貝雕面臨著新的挑戰。順應時勢，改變發展方向，是北海貝雕重新煥發生機的必然之舉。因此，研究北海貝雕工藝發展低迷的原因和探討其振興路徑具有重要的意義。

一、北海貝雕工藝的藝術價值與發展現狀

（一）北海貝雕工藝的藝術價值及發展歷史

北海地處北部灣地區，海資源非常豐富，特別是貝殼種類繁多且品質上佳，貝雕手工藝人將北海風土人情和海洋文化融合起來，經過選料、切割、剪取、分選、雕琢、車磨、拋光、堆砌、粘貼、裝裱等流程，將國畫的神韻、刺繡的空靈、玉雕的質感、珍珠的光澤、雕塑的挺拔，渾然天成地融為一體，制作出精美絕倫的貝雕藝術品。

北海貝雕是廣西傳統的民族工藝品，源于20世紀60年代創立的北海市工藝美術總廠。憑借精湛的工藝，北海貝雕深受業內專家贊譽，享譽國內外。20世紀80年代，北海貝雕作品大量出口40多個國家和地區，為國家創造了大量的外匯，獲輕工部出口創匯“金龍騰飛獎”，鑄就了北海貝雕的一段輝煌歷史。北海貝雕以其精湛的雕刻技藝和獨特的藝術魅力，吸引了全國人民的目光，成為北海人的驕傲。

（二）北海貝雕工藝的發展現狀

20世紀90年代以后，北海貝雕行業低迷現象愈發明顯。原本繁華的北海市工藝美術總廠也陷入了倒閉的困境，廠內的工人面臨著失業的威脅。走在北海的街頭巷尾，曾經隨處可見的貝雕工藝品如今也變得稀少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各種現代化的裝飾品和工藝品。如今，能夠生產貝雕畫的企業有北海市恒興珠寶有限公司、北海市海城區一手貝藝創新工作室、北海喜蛙家居設計有限公司、北海市海城區精博貝雕工藝室、北海市海城區創研貝雕藝術工作室、北海二輕貝雕實訓基地6家[1]。但能夠實現大批量生產貝雕畫，并靠貝雕產品銷售而獨立生存的只有其中的一兩家。想讓北海貝雕重新回到20世紀80年代的發展高峰，得從其衰落根源上進行剖析。

二、北海貝雕工藝衰落的多維因素分析

北海貝雕工藝的衰落需要從社會文化、工藝技術及設備、市場及資源環境、政府支持等多個角度進行分析。

（一）社會經濟變革

1.現代化與工業化的沖擊

隨著現代化和工業化進程的加速，北海貝雕工藝受到了極大沖擊。相比大規模的機器生產，手工貝雕工藝品的生產效率低下，成本較高，難以與工業制品競爭。在工業化時代，機器生產效率極高，雖然機器生產不能完全取代手工打磨，卻導致貝雕從業者受到巨大沖擊，生存越來越困難。

2.消費模式的轉變

隨著網絡的發展與普及，人們更傾向于在網絡上購買物美價廉的產品，而不是昂貴、精細的貝雕工藝品。線上購物的模式對貝雕行業造成了極大的沖擊，而貝雕從業者沒有跟上時代的潮流進行網絡銷售渠道的開拓，導致銷路變窄。而且，時至今日，北海貝雕行業也只有北海市恒興珠寶有限公司與北海喜蛙家居設計有限公司兩家公司實現了網絡營銷，其他貝雕生產企業都只是憑借政府及學校支持或開展了相關業務才得以生存。

（二）文化認同與傳承

1.文化認同的減弱

隨著全球化發展的推進，年輕一代受到多元文化的影響，同時，科學技術的發展對年輕人的生活方式及思想觀念也產生了極大的影響，更多年輕人喜歡現代極簡的文化理念，而排斥煩瑣冗長的傳統工藝，這都使北海貝雕行業受到了極大沖擊。

2.傳承斷層

老一輩工匠的技藝沒有得到有效的傳承，年輕人缺乏對傳統工藝的熱情和興趣，導致技藝傳承出現斷層。筆者在北海喜蛙家居設計有限公司調研時了解到，愿意學習北海貝雕并從事貝雕行業的年輕人極少，該公司如今的做工師傅都已經到了退休的年齡，卻還堅持在貝雕制作崗位的一線。招收的幾位年輕師傅也是實在沒有其他選擇才參與貝雕行業的工作。在缺乏對貝雕工藝足夠熱愛的情況下，這樣的貝雕工人能堅持多久是個未知數。少數年輕人即便是對貝雕工藝興趣滿滿，然而面對極長的技術培訓時間以及極窄的市場空間、不算高的工資，能否留下來很難說。

（三）制作工藝

1.傳統工藝的限制

北海貝雕和其他傳統非遺工藝一樣，把制作工藝當成產品生產過程中最為關鍵的環節，要求工藝師具備高超的雕刻和打磨技巧。工藝師需要使用各種工具對貝殼原材料進行精細的雕刻和打磨，這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除了打磨技法之外，貝雕畫制作還注重粘貼和組合技巧，貝殼片打磨完成后需要根據設計圖進行粘貼和組合。最后需要使用黏合劑等，將貝殼牢固地粘貼在底板上，并保證作品的穩定性和美觀性。

以上提及的工藝要求無疑變相加大了貝雕生產的成本與培養人才的時間，而且還會在生產效率、時間成本上暴露出不足。

2.產品內容及裝裱方式創新不足

在21世紀的信息化時代 ，消費者對工藝品的個性化、多樣化需求日益增長。但北海貝雕在產品創新設計方面相對滯后，生產出的產品難以滿足消費者的需求。實際上，從20世紀60年代至今，北海貝雕的主要產品還是貝雕裝飾畫，其主要內容依舊是傳統的花鳥及山水題材，缺乏與現代設計理念的融合，使得貝雕產品在內容、造型、功能等方面顯得單調和陳舊。在貝雕畫的裝裱上，傳統的裝裱形式屬于框箱一體式，整體顯得臃腫且老套，與現代家居環境格格不入。

（四）設備與技術

1.生產設備限制

根據筆者走訪調研得知，目前北海貝雕大部分的生產企業對制作設備的要求極高，其主要的打磨砂輪機由大中小兩端六片砂輪排列組成，該砂輪機樣式已經有發明專利版權，得專門定制。由于打磨時產生的灰塵極大，還需建立一個完善的排塵系統，該系統由制作臺、抽風機、化塵池組成。這一套制作設備決定了北海貝雕生產得建立一個完整的工廠，且由于打磨時設備產生的噪音極大，家居環境不適合制作貝雕。這套繁雜的制作設備和高昂的投入成本使得貝雕創作無法大規模推廣。

2.技術更新緩慢

隨著科技的進步，新的加工技術和設備不斷涌現，北海貝雕制作除了上文提到的砂輪機外，也使用了激光雕刻機等現代機器，但僅限于后期的文字、Logo等批量制作，基本磨形還是得靠工藝師手工打磨。北海貝雕從誕生至今，在核心技術更新方面極其緩慢，缺乏對先進技術的應用，這使得貝雕產品在生產效率等方面難以與現代工藝品競爭。

（五）教育與培訓

1.教育體系的缺失

據筆者近些年對北海貝雕教育實踐的了解，當前北海市當地學校對貝雕工藝的培訓和教育不足。目前北海市開設貝雕課程的高校，只有筆者所在的北海藝術設計學院，職業教育方面也只有北海市中職校開設了貝雕課程，至于其他中小學都只是開展一些貝雕文化方面的宣傳課程，并無深入的學習。貝雕課程在學校難以開展，究其原因一是貝雕工藝本身就是一種手藝實踐，學習該工藝需動手制作，而砂輪機等高速旋轉的設備操作起來有一定危險性，無疑增加了教學過程中的安全隱患，使得教學安全成為一個必須考慮的問題。二是進行貝雕教學需與貝雕相關企業合作，但引進貝雕工藝師與建設教學場地等都需要資金支持，還需要雙方在教學內容、教學方法等方面進行深入的溝通和協作。以上兩點對學校來說都需要考慮周全才行。只有將工藝制作學習真正落到實處，而不是紙上談兵地傳授理論知識，貝雕的傳承才有可能實現。

2.師徒制度的衰落

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師徒制度一直是手工藝傳承的核心方式，北海貝雕工藝也不例外。筆者自2013年起一直跟隨老一代的貝雕工藝師學習，在這個過程中，了解了師徒制度衰落的原因。對于北海貝雕來說，其衰落最重要的原因是傳承方式的局限。根據筆者的調查，北海市目前有能力生產貝雕精品的工藝師年紀普遍較大，傳授技藝完全依靠自身的教學經驗，缺乏系統性和規范性。這使得一些潛在的學習者可能因為找不到合適的師傅或無法接受這種傳統的教學方式而放棄學習。此外還有一些次要原因，比如較低的薪資待遇、缺乏足夠的獎勵機制、嘈雜的工作環境等，都會導致北海貝雕師徒傳承制衰落。

（六）資源與環境

1.原材料成本過高

近些年來，隨著珍珠及海味產業的市場需求增加，經過水產養殖學者的不懈努力，貝雕制作的主要幾種原材料貝殼如淡水珍珠貝、白蝶貝、黑蝶貝、馬氏珠母貝、鮑魚貝、扇貝等都已經實現人工養殖。但淡水珍珠貝、白蝶貝、黑蝶貝、馬氏珠母貝等體積較大的貝殼養殖時間過長，一般從幼苗到成熟需兩三年時間，這無疑增加了原材料的成本。

就北海貝雕工藝來說，其原材料并非都產自北海市，除馬氏珠母貝外，其他種類的貝殼來自全國各地沿江、沿海城市，距離北海市較遠的產地其運輸成本會高許多。其中的淡水珍珠貝產量最大、價格最低，但運輸成本較高，已遠超貝殼材料本身的價格。

2.環境保護法規的限制

為了保護海洋生態環境，政府加強了對捕撈和貝殼采集的限制，進一步加劇了貝雕原材料短缺的問題。目前，被列為保護動物的、其貝殼可用于制作貝雕的有四種：硨磲、鸚鵡螺、夜光蠑螺、唐冠螺。硨磲作為最大的貝類，其獨特的形態和質感曾是立體貝雕的首選材料；鸚鵡螺和夜光蠑螺在去除表層后，其細膩而富有光澤的質地非常適合用于書法雕刻；唐冠螺，其螺口表面那片極為平整的區域，一直是貝雕創作的理想之地。出于對海洋生態環境的保護，這些貝類都不能使用。因此，尋找新的創作材料成為亟須解決的問題。

（七）市場與競爭

1.市場需求的變化

隨著消費者喜好的變化，市場上對貝雕工藝品的需求逐漸減少，轉向其他更具現代感和實用性的工藝品。根據筆者在北海市著名旅游景點北海老街的調查發現，售賣貝殼制品的攤位或者店鋪高達76家，占整體北海老街景點店鋪總量的五分之一，但售賣貝雕工藝品的不超過5家，而且大多數是一些小型掛件，貝雕畫在旅游市場幾乎無法生存。

2.市場競爭的加劇

從材質上說，市場上充斥著大量用復合材料制造的廉價工藝品，使得真正的貝雕工藝品難以脫穎而出。貝雕工藝品制作往往需要經過多道工序，生產成本高于機器壓模制作的復合材料工藝品。在價格競爭激烈的市場環境下，真正的貝雕工藝品往往因成本較高而在市場競爭力上顯得相對較弱。其實對于追求品質與藝術的消費者來說，真正的貝雕工藝品所蘊含的獨特魅力和藝術價值是無法被替代的。如何在市場中準確傳達這一價值，提高消費者的認知度和接受度，是北海貝雕從業者需要認真思考的問題。

3.收藏方式單一

談北海貝雕作品的收藏離不開其制作工藝，上文提到，北海貝雕畫的貝殼制作完成后需運用膠水進行部件粘貼，這一制作工藝就限定了拼接式的貝雕作品只能作為裝飾畫而不能作為手把件收藏。用膠水粘貼而成的貝雕作品，一旦上手把玩就會損壞。也有部分工藝師運用一整塊體積較小的白蝶貝或黑蝶貝制作貝雕作品，其優點是能作為手把件盤玩，增強了互動性和趣味性。但這種方式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一旦舍棄了貝雕中不同貝類組合所帶來的豐富色彩對比，就會使作品在視覺效果上略顯不足。

（八）政策與支持

1.政策扶持不足

在北海貝雕的宣傳推廣方面，政府及企業的宣傳力度不足，導致公眾對北海貝雕工藝的認知度不高，未能充分意識到貝雕工藝所蘊含的藝術價值及技藝傳承與發展的重要性。在資金扶持方面，據筆者訪談調查了解到，近幾年雖有支持貝雕項目的專項資金，但并非平均分配給所有的貝雕生產企業。這意味著大部分貝雕企業仍然面臨著資金短缺的問題，無法獲得足夠的支持來推動其發展和創新。這種情況限制了貝雕行業的整體競爭力，阻礙了其向更高水平邁進的可能性。

2.缺乏行業協會協作

行業協會能夠促進企業之間的交流和合作，實現資源共享和優勢互補。目前，北海市的6家貝雕畫生產企業、5家貝雕生產工作室都入駐了相關行業協會，但由于缺乏協作機制，導致貝雕企業之間往往各自為政，難以形成合力應對市場挑戰。這種情況限制了貝雕行業的整體發展潛力和市場競爭力。

三、北海貝雕的振興策略

重振北海貝雕的雄風，不僅需要深入研究其衰落的原因，還得找到切實可行的振興策略。

（一）提升生產效率，加強產品創新力度

1.簡化流程，提升效率

要想方設法在保留北海貝雕藝術精華的同時簡化貝雕工藝流程，采用貝雕部件專人專做的方法提高生產效率，引入先進的設備，降低成本，以更好地與工業化產品競爭。

2.開發新產品、新模式

結合現代潮流文化，創新產品內容，使貝雕工藝品更加符合現代消費者的審美需求。在功能上擴大其應用領域，不拘泥于貝雕畫或擺件的形式，使貝雕工藝品與現代家居產品結合，形成有北海特色的貝雕家居產品。在裝裱上打破傳統貝雕的框架，與現代簡約裝裱形式相結合，創造符合年輕人家居審美的貝雕畫。

（二）教育與培訓

1.強化學校教育

教育是振興北海貝雕工藝的關鍵環節之一，在中小學階段就可以開始引入北海貝雕的相關課程，即便因為年齡及安全原因不能讓學生動手打磨操作，至少能讓學生了解這一傳統工藝的歷史、文化和工藝流程。通過課堂講解、實地考察貝雕工廠等方式，激發學生對貝雕工藝的興趣，為后期的實踐學習打下良好基礎。在職業院校和高等院校中，可以設立與北海貝雕相關的研究機構和課程，吸引更多的學者和專家對貝雕工藝進行深入研究。這些研究不僅可以推動貝雕工藝的理論和實踐創新，還可以為貝雕產業的發展提供智力支持。

2.完善師徒傳承制度

在市場低迷和年輕人不愿意從事北海貝雕行業的背景下，完善北海貝雕的師徒傳承制度顯得尤為重要。完善北海貝雕的師徒傳承制度，得從人才的選拔上入手，拓寬選拔渠道，通過學校、社區、媒體等渠道加強對北海貝雕的宣傳和教育，提高年輕人對這一傳統工藝的認知和興趣。在教育方法上，結合現代教育理念和技術，如多媒體教學、網絡教學等，線上線下結合，使教學方式更加生動有趣，提高學習效率。

（三）市場開發與品牌推廣

1.根據市場需求開發產品

北海貝雕的消費人群有三類，第一類是高端藝術品收藏者，他們對獨特、高藝術價值的貝雕作品有強烈購買欲望。第二類是旅游紀念品購買者，該類人群更愿意購買小件且有地方特色、價格適中的貝雕產品。第三類是有家居裝飾需求的人，他們用貝雕工藝品來裝飾室內空間。按照上述市場需求，貝雕行業不僅要注重傳統的貝雕畫制作，更要注重開發便于攜帶的、價格便宜的旅游工藝品。

2.拓寬銷售渠道

目前北海貝雕的銷售渠道還是以線下訂單為主，線上市場沒有完全打開。北海貝雕企業可以通過入駐知名電商平臺、建立官方網站與App、發布吸引人的貝雕國潮媒體內容，結合數據分析優化銷售策略，以精準觸達潛在客戶，實現銷售增長和品牌提升。

3.提升北海貝雕的知名度和影響力

北海貝雕在工藝美術品市場中的知名度和影響力不高，重要原因是大部分企業沒有很好地打造品牌文化。北海貝雕企業應與當地的高校設計類專業合作，共同打造體現北海貝雕的歷史、文化和藝術價值的品牌形象。另外，要利用好北海旅游城市的地理優勢，與旅行社、酒店等旅游相關企業合作，將北海貝雕作為特色旅游紀念品推廣給游客。還可在旅游景點、酒店等場所設立北海貝雕展示和銷售區，提高品牌曝光度和知名度。

（四）資源保護與可持續利用

1.加強原材料保護和管理

北海貝雕作為一種獨特的工藝品，其原材料主要來源于貝類。為了確保貝雕行業的可持續發展，加強原材料的保護和管理至關重要。根據筆者調查得知，貝雕制作運用最多的材料——淡水珍珠貝利用率不足60%，制作花瓣造型使用最多的紅口螺利用率甚至只有30%。從貝雕生產企業的角度出發，應進行貝殼原材料使用的優化，盡量減少浪費。此外，要推動貝類養殖、加工、銷售等環節的緊密合作與整合，形成完整的產業鏈。通過優化資源配置和提高生產效率，降低貝雕工藝的原材料成本，促進其可持續發展。

2.探索新材料

在可替代材料方面，暫時沒有任何一家貝雕企業有能力研發。國內雖然有相關學者研發出了人工貝殼材料，但相關制造技術多運用在航空航天領域，制造成本太高，且該材料運用到藝術創作中的效果尚未可知，暫時沒有投入藝術市場使用。在新型材料無法投入市場的狀況下，要加大原材料利用率的研究，盡可能把廢棄的材料應用盡用，做到可持續發展。

（五）政策扶持與行業協作

1.加大資金、宣傳方面的扶持力度

在資金方面，官方機構應通過評估企業規模大小、市場占有率、銷售額、參與宣傳活動頻率等來均衡分配專項資金，讓真正有潛力和貢獻的企業得到應有的支持。這一舉措旨在創造一個公平競爭的環境，激發行業的發展活力。

在宣傳方面，官方機構可邀請全國著名貝雕學者及工藝大師來北海市舉辦展覽，擴大北海貝雕的影響力，把北海打造成全國貝雕工藝高地。同時在知名媒體、公眾號發布貝雕工藝的宣傳片，打造貝雕品牌文化，這將提升北海貝雕工藝的知名度和競爭力，助其在國內外市場中脫穎而出。

2.落實行業協作

在產品品質方面，行業協會制定統一的行業標準和規范，從源頭上保障每一件作品都達到精湛工藝和美學要求的統一。這樣的標準不僅提升了整個行業的水平，也讓消費者對北海貝雕工藝有了更大的信任和認可。在市場營銷方面，行業協會可協同部分企業制定聯合市場營銷策略，攜手開拓更廣闊的市場，努力提升北海貝雕工藝的國內外知名度和影響力。通過組織貝雕企業聯合參展、參與各類推廣活動等，進一步強化品牌形象，使北海貝雕工藝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站穩腳跟。最關鍵的是，協會得起到協調企業之間的關系的作用，鼓勵企業間深化技術交流與合作，共同探索新技術、新工藝，為北海貝雕工藝注入持續的技術創新活力。

（六）拓展應用領域

1.家居軟裝

北海貝雕工藝的應用領域廣泛，具有巨大的市場潛力。在家居軟裝飾方面，北海貝雕工藝可以為家居環境增添海洋的韻味和藝術氣息，如壁畫、屏風、木質家具鑲嵌、燈罩、擺件等。

2.珠寶首飾

從原材料上來說，貝殼與珍珠本是一體同源，將貝雕應用于珠寶設計，可以打造出獨特而時尚的首飾，如貝雕與珍珠結合做成耳環、項鏈、手鏈等，也可單獨與金屬工藝相結合做成風格獨特的首飾。

3.建筑與農業

上文提到，貝雕生產過程中會產生剩料、廢料，這些貝殼廢料可以打碎加工成一種建筑特種砂漿。這種砂漿使用效果比普通砂漿更好，具有保濕、不容易干燥等優點，能有效解決普通砂漿容易產生的空鼓問題。

在農業領域，貝殼廢料也有廣泛的應用。貝殼中含有大量的碳酸鈣，經過加工處理后可作為肥料施用于土壤，能調節土壤酸堿度并提供植物所需的鈣元素。另外，貝殼還可加工成有機肥料，為植物提供營養，促進植物生長。

四、結束語

經過深入的分析研究，我們發現北海貝雕工藝的衰落并非單一原因所致，而是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這些因素包括現代社會經濟的沖擊、傳統市場的萎縮、傳承人才的斷層、產品創新動力的不足等。面對這些挑戰，探索振興北海貝雕工藝的策略顯得尤為重要。文章從提升生產效率、教育與培訓、市場開發與品牌推廣、資源保護與可持續利用、政府扶持與行業協作、拓展應用領域六個方面進行了探討。

北海貝雕行業的從業者與管理者必須認識到傳統非遺工藝與現代社會的融合是不可避免的，未來北海貝雕工藝必須在創新與傳統之間找到平衡，實現技藝傳承與市場發展的良性循環。同時，也希望更多的人能夠關注傳統手工藝的發展問題，共同為保護和振興這些珍貴的文化遺產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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