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健康技術在冠心病病人二級預防中的應用進展

Keywords" mobile health;coronary heart disease;secondary prevention;review

摘要" 對移動健康技術的相關概念、移動健康技術在冠心病病人二級預防中的應用形式、應用效果、存在的不足及展望等內容進行綜述，旨在為我國移動健康技術在冠心病二級預防中的臨床應用和護理提供理論依據和實踐指導。

關鍵詞" 移動健康；冠心病；二級預防；綜述

doi：10.12102/j.issn.2095-8668.2024.06.011

基金項目" 國家重點研發計劃課題橫向合作基金項目，編號：2020YFC2006502

作者簡介" 許靜，碩士研究生在讀

*通訊作者" 張會，E-mail：zhanghui310@126.com

引用信息" 許靜，張會，郭茜，等.移動健康技術在冠心病病人二級預防中的應用進展［J］.循證護理，2024，10（6）：1025-1030.

心血管疾病是全球死亡的主要原因。2022年美國心臟協會統計數據表明，全球每年約有1 910萬人死于心血管疾病，其中最常見的是冠心病，全球患病人數約為2.4億人［1］。我國心血管病中心發布的《中國心血管健康與疾病報告2022》［2］中指出，我國心血管病患病人數處于持續上升階段，據推算，心血管病現患人數為3.3億例，其中冠心病人數達到1 139萬例，死亡率在5年內也呈現連續上升的趨勢。由此可見，冠心病已成為世界范圍內主要的公共健康問題。目前，針對冠心病的治療方案均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冠狀動脈粥樣硬化的病理改變，若不能做好二級預防，可能會反復發生心臟不良事件［3］。美國心臟學會和歐洲心臟學會均提到心血管病二級預防的重要性［4-5］，在我國，也為發生心臟事件后的病人推薦心臟康復和二級預防［6］，二級預防主要是通過綜合控制多種潛在危險因素，防止病情惡化，改善預后，提高病人的生活質量。但目前受時間、地點的制約，醫療資源的限制，冠心病病人二級預防的參與度和依從性均不高。近年來，隨著信息

技術和智能設備的不斷發展，移動健康技術打破了時空的限制，提高了醫療服務的可及性。移動健康技術是指充分利用移動互聯網通信技術來提供體檢、保健、疾病評估、醫療、康復等健康管家服務。已有研究證明，移動健康技術可以為冠心病病人提供個性化的二級預防支持并激勵其行為的改變［7］，但在不同的研究中應用形式不同且應用效果存在較大的差異。因此，本研究對移動健康技術在冠心病病人二級預防中的應用進行綜述，以期推進移動健康技術在我國冠心病領域中的發展。

1" 移動健康技術在冠心病二級預防中的應用形式

1.1" 應用程序

應用程序作為移動健康技術的主流形式，給病人和醫護人員帶來諸多便利。Eckardt等［8］開發了一款基于智能手機的APP對冠心病病人進行管理干預，該APP的主要功能包括心血管疾病相關知識的教育課程，運動鍛煉的指導、血壓和心率的監測，藥物的跟蹤以及健康教練的咨詢服務等。Dusing等［9］設計了一款名為“Vantis Therapy”的應用程序，旨在支持冠心病病人實現基于當前歐洲心臟學會（ESC）指南推薦的行為改變。該應用程序能夠為病人提供每日計劃，其中包括根據病人能力進行視頻指導的家庭鍛煉計劃、用藥跟蹤和健康飲食計劃，病人可以在家中測量血壓，記錄體重、食物攝入量等。此外，該應用程序還可以跟蹤病人的特定癥狀（如心絞痛）和重要參數（如血壓升高），可提示病人及時發現問題并及時就醫。在國內，Song等［10］開發了一個遠程監控軟件MEMRS-CRS并進行了一項試點研究，醫護人員通過該軟件監測干預組病人運動前后的運動頻率、血壓和心率，在監測設備電腦終端使用主觀疲勞感知評估量表（Borg Rating of Perceived Exertion Scale）調查病人運動后的疲勞程度，并每周通過短信和電話與病人溝通，對病人的運動狀態、有關器械使用情況和運動處方提供反饋。上述為冠心病病人量身定制的應用程序均表現出良好的應用效果，未來可開發不同功能的應用程序以滿足不同病人的需求和偏好。

1.2" 可穿戴設備

據互聯網數據中心最新發布的《中國可穿戴設備市場季度跟蹤報告》顯示，2023年第1季度我國可穿戴設備市場出貨量為2 471萬臺，同比下降4.1%［11］。有研究表明，可穿戴設備可以作為心血管風險評估和疾病預防的一種工具［12］。近年來，針對心血管疾病的可穿戴設備主要包括腕帶、胸帶、貼片等，其中監測指標包括血壓、心率、呼吸、血氧飽和度、睡眠、心電信號等。Maddison等［13］通過REMOTE-CR平臺對冠心病病人進行遠程心臟康復干預，該研究指出，在病人運動時可穿戴傳感器可記錄心率、呼吸頻率及單導聯心電圖，并將這些數據通過無線或有線網絡上傳至應用程序，心臟康復專家可根據病人上傳的數據提供個性化的指導和反饋。在國內也開展了相關研究，尤炎麗等［14］在一項基于可穿戴設備監測經皮冠狀動脈介入術后病人康復效果的隨機對照試驗中發現，利用心率帶、肌氧儀可以提高心臟康復的參與率和依從性，此外，基于心率和肌氧監測的心臟康復運動指導模式能夠降低心率和肌氧飽和度、提高病人的有氧能力。由此可見，日漸興起的可穿戴設備給冠心病病人帶來了諸多益處且在臨床推廣良好，為醫護人員對冠心病病人的二級預防提供了輔助支持，在未來的研究中如何充分發揮可穿戴設備的性能，保護病人的隱私以及提高數據的質量等仍是有待解決的問題。

1.3" 微信平臺

在移動互聯網時代，微信已經成為人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根據微信年度數據報告顯示，截至2022年底，微信的活躍用戶已經達到了13.13億人［15］。微信小程序（WeChat mini program）是一種不需要安裝即可使用的應用，與移動應用程序相比，其更容易被人們接納。Xu等［16］基于自我決定理論和行為經濟學原理設計了一款名為“TahneeWeh”游戲化微信小程序，該小程序不僅能給病人提供心臟康復相關的健康信息，健康教練還可以根據病人的心肺功能和運動處方設定每日步數目標，并根據病人的完成情況，通過積分、等級的方式進行獎勵，同時在半結構化訪談中發現病人對小程序的接受度和滿意度均較高。Dorje等［17］研發了一個基于微信的心臟健康教育系統，該系統主要包括：身體活動的監測和反饋（由健康教練設定個體化的運動目標，健康教練通過微信運動對病人的運動情況進行監測）、遠程血壓監測和管理（為參與者提供一個具有藍牙功能的血壓監測設備，血壓讀數將通過藍牙傳輸到智能手機上的專用應用程序，并在該應用程序上傳至數據管理門戶網站，由健康教練進行審核，并根據當代指南向參與者提供適當指導，當參與者的測量讀數超出目標水平時，健康教練會通過微信發送警報信息，提醒參與者重復測量血壓，堅持用藥）、健康教育（微信官方賬號會不定時發送卡通形式的健康教育文章，每篇文章都介紹了一個關鍵的健康教育主題）、藥物管理（藥物的作用機制、臨床益處和常見副作用將在微信的教育文章中詳細描述）。此外，如病人有其他問題可通過官方微信賬號與健康教練進行咨詢。微信平臺具有便利性、開放性、互動性等優勢，使其未來能在醫療領域有更廣闊的應用前景。

1.4" 其他

其他應用形式包括短信和虛擬現實技術等。與其他應用形式相比，短信操作更加簡單，且冠心病病人大多是老年人，因此可能更容易被接受。Bae等［18］的一項隨機對照試驗中，879例接受經皮冠狀動脈介入術治療的病人被隨機分配到干預組和對照組，干預組接受為期6個月的短信支持，短信主要包括健康飲食、運動指導、戒煙、用藥監督等有關生活方式改變的內容，結果顯示干預組身體活動、飲食習慣和服藥依從性均得到了明顯改善，更多病人會按照建議控制他們的心血管病危險因素。虛擬現實（VR）技術也是作為冠心病病人二級預防的一種新興技術手段，其是通過各種技術在計算機中創建一個虛擬世界，用戶可以沉浸其中，并與虛擬環境進行交互，獲得視覺、觸覺、聽覺甚至嗅覺的真實反饋。Szczepańska-Gieracha等［19］通過頭戴式顯示器為冠心病病人提供了一個沉浸式虛擬花園體驗，結果表明VR治療顯著降低了病人的焦慮、抑郁和應激水平。

綜上所述，應用程序、可穿戴設備、微信平臺、短信和虛擬現實技術能夠有效應用于冠心病病人的二級預防管理中，在臨床實踐中，可以根據病人的需求和偏好選擇合適的形式進行二級預防管理。

2" 移動健康技術在冠心病二級預防中的應用效果

冠心病的二級預防ABCDE的五項原則為A：長期服用阿司匹林（Aspirin）和適用硝酸酯類制劑（Anti-anginal）；B：應用受體阻滯劑（β-blocker）和控制血壓（BP）；C：降低膽固醇（cholesterol）和戒煙（cigarettes）；D：控制飲食（diet）和治療糖尿病（diabetes）；E：教育（education）和體育鍛煉（exercise），通過移動健康技術干預均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2.1" 提高服藥依從性

冠心病二級預防指南［6］中提到，若病人無禁忌證，可通過長期使用阿司匹林、硝酸酯類制劑和β受體阻滯劑來緩解心絞痛癥狀，降低復發率和死亡率，但在實際生活中，冠心病病人二級指南優化藥物的使用與指南要求差距甚遠。因此，及時且有效的干預對于提高病人的服藥依從性尤為重要，移動健康技術能夠提醒病人按時用藥并監測其用藥情況。Krackhardt等［20］通過應用程序“Meamp;My Heart”每日為冠心病病人發送用藥提醒，并每隔幾天發送1次激勵信息，12個月后，干預組病人的服藥依從性明顯提高。Ni等［21］將239例冠心病病人隨機分為對照組和干預組，干預組通過微信接收用藥管理信息，對照組實施常規護理，結果顯示此干預措施不僅可以提高病人的用藥依從率還可以改善病人的健康結局。有研究表明，冠心病病人在接受移動健康技術干預后，對照組和干預組在藥物依從性方面無顯著差異［22］，未來還需擴大樣本量進行證實。

2.2" 控制危險因素

《中國心血管健康與疾病報告2022》指出，心血管的危險因素主要包括高血壓、血脂異常、糖尿病、慢性腎臟病、代謝綜合征等［2］。Tseng等［23］將129例冠心病病人隨機分為干預組和對照組，干預組接受為期12周的移動健康技術干預，而對照組接受門診常規護理，結果顯示，干預后的病人平均三酰甘油（TG）下降值為0.44 mmol/L（39.27 mg/dL），平均收縮壓（SBP）和舒張壓（DBP）分別下降8.32 mmHg和4.24 mmHg，體質指數（BMI）平均下降0.48 kg/m2，下降幅度均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Huo等［24］進行了一項隨機對照試驗，旨在評估基于手機短信的干預措施對冠心病合并糖尿病病人血糖控制的有效性，干預組除接受常規護理外，每周接收6條關于血糖監測、血壓控制、藥物依從性、體力活動和生活方式的教育和激勵信息，對照組只接受常規護理，結果顯示，與對照組相比，干預組的糖化血紅蛋白和空腹血糖從基線至干預6個月后下降幅度均更大。未來學者可探討移動健康技術對更多危險因素的干預效果。

2.3" 促進健康行為

促進冠心病病人的健康行為包括：飲食、身體活動和戒煙。有研究顯示，80%的冠心病病人的不良事件都歸因于不健康的行為。飲食管理是優化健康生活方式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以糾正冠狀動脈危險因素［25］。Kaihara等［26］探討了通過智能手機應用程序進行飲食教育和咨詢對冠心病病人二級預防的影響，干預組接受了1次2 h的健康營養講座后每日被要求使用“Signal”APP發送膳食照片，營養師通過應用程序定期反饋病人飲食中應減少或增加的食物成分，與對照組相比，12周后干預組營養知識水平得分明顯提高，飲食習慣也得到了改善。運動治療可以改善心血管疾病病人心肺功能，延緩動脈粥樣硬化發展進程。Ma等［27］評估了一款微信插件應用程序對冠心病病人家庭心臟康復的效果，其包含電子醫療管理模塊、健康教育模塊、運動數據收集模塊，提醒就診模塊，此外，該應用程序還提供了運動處方，每月自動將處方發送給病人，42個月后，干預組運動代謝當量和最大攝氧量均增加，表明該應用程序有助于提高冠心病病人的運動能力。戒煙也是冠心病病人二級預防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Chow等［28］對710例冠心病病人進行了一項隨機對照試驗，對照組只接受常規護理，干預組除接受常規護理外，每周收到4條短信，持續6個月，短信內容主要為改變生活方式提供了建議、激勵提醒和支持，6個月后，干預組低密度膽固醇水平降低，同時收縮壓和體質指數降低，體力活動增加，吸煙明顯減少。

2.4" 改善心理狀況

既往有研究對190例診斷為冠心病的病人隨訪36個月后發現，焦慮癥和抑郁癥的發生率均隨時間的延長而增加，焦慮癥的發生率從基線時的42.6%增加到36個月時的51.1%；抑郁癥發生率從33.3%增加到43.7%［29］。相關研究表明，焦慮抑郁情緒不僅是冠心病的危險因素，而且還會嚴重影響冠心病病人的預后［30］。Józwik等［31］研究調查了虛擬現實技術對冠心病病人焦慮和抑郁癥狀的影響，這套虛擬現實設備包括一臺專門處理3D圖形的電腦，能夠顯示高畫質高分辨率圖像的虛擬現實眼鏡（VR TierOne），設置的虛擬場景可調動病人的視覺、觸覺和聽覺，加深了病人在虛擬世界中的沉浸感，在干預8次后對其進行隨訪發現，干預組的焦慮、抑郁、應激水平得分均下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Kaihara等［32］的一項Mate分析結果顯示，移動健康技術可以改善冠心病病人的焦慮抑郁情緒。Sengupta等［33］探討了一款名為“HerBeat”的應用程序對女性冠心病病人健康行為改變和社會心理特征的影響，結果表明，病人的腰圍、體質指數、抑郁癥狀較基線相比有明顯的改善。

2.5" 提高生活質量

冠心病是一種終身性疾病，生活質量是冠心病病人二級預防效果的評價指標。Hisam等［34］進行了一項隨機對照試驗探討移動健康技術對急性冠脈綜合征后病人健康相關生活質量的有效性，干預組會收到應用程序每天發送關于健康生活方式改變的標準化短信，對照組只接受常規護理，在干預后的12周、24周均進行一次隨訪，結果顯示，干預組病人健康相關生活質量得到了明顯的改善。國內學者陳笑茜等［35］為經皮冠狀動脈介入治療術后出院的病人建立微信群，微信群的主要功能包括：微信管理者通過微信群定期向病人或其主要照護者發送疾病相關知識并制訂8周心臟康復鍛煉計劃，同時提供健康管理日記內容，提醒病人復診，此外，如病人有問題可隨時通過微信提問，出現緊急情況照顧者可通過微信群呼救，出院后3個月及6個月，觀察組生活質量評分均高于對照組（Plt;0.01）。

3" 移動健康技術在冠心病病人二級預防應用中的不足及展望

3.1" 研發和構建缺乏科學性

移動健康技術的形式與內容缺乏循證依據和理論框架的支撐，現有研究的設備開發團隊大多存在醫療領域人員缺失的問題，導致很多應用在知識傳播、數據收集和分析等方面存在不足，用戶獲得的結果和建議可能存在誤差，且目前我國移動健康技術領域中冠心病的二級預防仍缺乏標準化的干預方案，干預效果存在較大差異，在未來的研究中，移動健康技術可與多種理論模型進行結合，深化多學科協作，鼓勵更多的醫護人員參與其中，提高醫療服務質量，從而為冠心病病人提供準確有效的二級預防策略。

3.2" 信息安全和病人隱私保護不足

在移動健康技術的發展過程中，保護病人隱私和信息安全方面還存在一定的隱患，由于移動健康技術掌握著用戶的健康信息，一旦發生信息泄露問題，用戶將會產生嚴重的損失。有研究表明，病人在使用移動健康技術相關應用時，家屬會擔心病人填寫的個人信息被泄露以及擔心病人對互聯網不夠了解，容易輕信他人，造成多方面的損失［36］。未來我國在發展移動健康技術的同時需要出臺相關的政策和法律法規，加大監管力度，營造安全的網絡環境。

3.3" 針對不同人群特點的適用性欠缺

未來在制定移動健康技術干預措施時，要考慮病人年齡、文化程度、宗教信仰等多方面的因素制定個性化的干預措施，保證干預措施的適用性和有效性。如針對冠心病病人，大多數是老年人，與年輕人相比，老年人的知覺、運動和認知能力有限，尤其是視覺和聽覺能力、手眼協調能力和信息處理能力有限，智能手機的使用率普遍較低，他們對移動互聯網的接受和使用會存在較大的問題［37］，因此可能更容易接受短信或電話的形式。

3.4" 遠期的有效性有待進一步驗證

雖然多項研究表明基于移動健康技術的干預措施可提高冠心病病人二級預防的參與度和依從性，但是冠心病是一種需要長期治療的慢性病。因此，冠心病的二級預防伴隨終生，目前國內外的干預研究效果的隨訪時間普遍較短［38-39］，不足以證明移動健康技術對提高冠心病病人二級預防的依從性具有遠期有效性。未來學者可開展更為嚴格的長期隨訪研究以提供更多高水平證據來驗證其效果。

4" 小結

隨著科技的不斷進步和智能手機的普及，移動健康技術在近年來得到了迅猛發展，作為一種結合了移動設備和醫療保健的創新技術，移動健康技術為病人提供了更為便捷和個性化的健康管理方式，在冠心病二級預防領域中已取得初步進展，但仍存在著一些問題，如研發和構建缺乏科學性、信息安全和病人隱私保護不足、針對不同人群的適用性欠缺，遠期的有效性有待進一步驗證等。因此，在現有的基礎上仍需進一步探索和發展，以期為冠心病病人提供更為優質的二級預防護理服務，從而全面、系統地滿足病人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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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12-06；修回日期：2024-02-27）

（本文編輯賈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