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中國教育技術研究前沿與熱點年度報告

摘要：2023年是全面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的開局之年，教育技術領域全力思考和回答“教育強國、技術何為”的時代命題。中國教育技術研究脈絡清晰，緊緊錨定黨和國家重大戰略需求，牢牢把握中國式教育現代化這一根本指針，從教育數字化轉型中汲取發展動力，以新課標實施與教育評價改革為研究的關鍵著力點，依托國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務平臺的建設與應用探索出了現實研究路徑，并突出了振興鄉村教育、助推教育公平與高質量發展這一時代責任。2024年，中國教育技術研究將繼續牢牢把握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新機遇，堅持“以人為本”的基礎理論引導，堅持深化落實國家教育數字化戰略，堅持推動終身學習的中國方案，助力教育改革的深水突圍，為中國式教育現代化貢獻智慧力量。

關鍵詞：中國教育技術；中國電化教育；研究重點；研究脈絡；未來展望

中圖分類號：G434 文獻標識碼：A

① 陳昂軒為本文通訊作者。

2023年是全面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的開局之年，思考和回答“強國建設、教育何為”成為2023年教育學術研究的主題主線。作為教育學術研究中最具發展活力的分支之一，2023年教育技術研究緊緊錨定黨和國家重大戰略需求，牢牢把握中國式教育現代化這一根本指針，豐富教育技術學理論知識體系，探索教育實踐發展新路徑，更為構建中國特色、世界水平、與中國式現代化相匹配的高質量教育體系，邁出扎實一步。

一、中國教育技術研究的根本指針：中國式教育現代化

中國式現代化是中國在“兩個一百年”歷史交匯期提出的嶄新命題，是新時代新征程賦予中國的新使命新任務。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強調了教育、科技、人才在現代化建設中的基礎性支撐作用，深化了教育“為黨育人、為國育才”的使命擔當，揭示了“實施科教興國戰略，強化現代化建設人才支撐”的戰略思想關乎中國式現代化的全局意義，明確了教育現代化必須服務于中國式現代化的政治定位[1][2]。強國之路，教育先行。加快推進教育現代化，建設教育強國，并以教育強國建設支撐中國式現代化是教育的時代責任[3]，也是教育技術領域發展的旗幟引領。

從特征上看，中國式教育現代化是人口規模巨大的教育現代化，也是以人民為中心的教育現代化[4]。我國是世界上公認的人口大國，擁有著巨大規模的受教育對象。然因城鄉、地區之間的教育資源差異較大，如何破解教育發展的不充分、不均衡與廣大人民群眾對更美好教育需求之間的矛盾，成為辦好“讓人民滿意的教育”的關鍵，也是教育技術發展的著力點和落腳點。有研究認為，當前教育資源的數字化為教育資源區域配置提供了有潛力的變革性方案。教育數字化能夠迅速有效地整合分散的優質教育資源，打破時空限制，實現學校間、區域間乃至國家間的無縫傳播與共享[5]。這一過程不僅有助于不斷擴大優質教育資源的覆蓋范圍，還能夠有效彌合教育發展中的需求矛盾，縮小數字鴻溝，其實踐效果的進一步探索具有重要價值。

從導向來看，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的論述為教育技術的領域發展描繪了愿景，即構建“人人皆學、處處能學、時時可學”的學習型社會、學習型大國[6]?！叭窠K身學習”是學習型大國的關鍵性特征，也是教育技術發展能夠為教育強國賦能的目標遠景。觀察全球現代化國家的發展軌跡，可以發現“教育優先”是這些國家的普遍共識。教育不僅有助于提升國民的素養和文化程度，增強受教育者的工作能力，還能加強國家和民族的創新力?？梢姡瑢W習型大國的實現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推動力。而要在新時代確保學習型大國的教育特征得以持續實現，教育數字化轉型是必由之路。新時期中國教育技術發展應當充分借助數字技術的優勢和基礎，為學習型大國的未來愿景提供核心動能。

從根本上講，中國式教育現代化不僅是資源配置合理、評價機制健全、治理體系科學的現代化，還是主動超前布局、創新驅動變革、以人才引領助推高質量發展的現代化[7]。人才培養是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點，要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堅持立德樹人，通過評價機制、資源配置方式與治理改革將適應原來經濟社會發展的傳統人才培養體系轉化為與新發展格局相適應的現代化人才培養體系。這種教育培養模式的認識變革為教育技術的落地研究提供了具象的抓手，教育技術賦能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核心手段是構建智能化的學習環境，完善智能教育評價體系，并精準地提供個性化學習服務，從而拓寬學習的領域和邊界，優化教育教學的中間環節，進而利用科技創新推動人才培養模式的全面變革[8]。在智能技術的推動下，教育現代化可以實現規模化教育和個性化培養的有機融合，以高質量人才培養服務支撐國家戰略。

二、中國教育技術研究的發展動力：教育數字化轉型

數字化轉型是信息時代教育發展的歷史必然，也是時代發展共同驅動的結果[9]。教育數字化轉型作為教育強國戰略的關鍵組成部分，其核心目標是對教育教學過程中的各要素進行全方位賦能，以實現對教育思想、理念、方式方法和手段等的全方位變革或創新。因此，滿足學習者人性化、自由化、多樣化、終身化的個性發展需求，打造出具有開放性、互動性、適應性、穩定性的教育生態，方為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應有之義[10]。

從宏觀角度上看，數字化轉型是一項系統工程，其涉及戰略層面的價值引領、教育領域的系統性變革、數字能力與素養的全面提升、數據要素的深度挖掘[11]，數字化轉型的需求為教育技術的研究發展提供了不竭動力。另一方面，隨著人工智能、計算機科學等前沿技術的飛速發展，技術領域的不斷突破和創新也為教育數字化轉型注入了新的活力，特別是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出現，為教育者與技術之間建立了一種富有創造性的伙伴關系[12]。在這種伙伴關系中，生成式人工智能不僅為滿足個性化需求提供了差異化的培育策略[13]，還為知識生產模式變革提供了與人類地位相仿的創造主體[14]，在數字化轉型的實踐過程中具備值得關注的創新潛力。

需要強調的是，教育數字化轉型并不代表將過往教育體系對立否定，而更多伴隨著尊重教育活動的深刻性、豐富性和復雜性來發展技術的“賦能”作用[15]。因此，從微觀角度上看，研究者從各教育教學環節出發，研究不同環節教育數字化轉型的關鍵點。有研究認為，課堂數字化轉型要體現公平優質教育觀，數字化資源必須在課堂服務的價值體系中才能彰顯出其獨特價值[16]；教師培訓數字化轉型應當尊重課程改革的關鍵主線作用，以課程教學改革為切入點，將教師數字素養的提升與課程改革的各個環節緊密結合，從而塑造教師具備數字化教學的能力[17]；管理數字化轉型要注重教育管理者的重要價值，以校長為抓手推動數據管理認識能力的變革[18]等等?？傮w而言，數字化轉型的現實需求必然會推動技術應用更加符合教育情境，對數字化轉型的深入認識有助于教育技術發展中的有效創新。

三、中國教育技術研究的關鍵著力點：新課標實施與教育評價改革

過去一年是新版義務教育課程方案和課程標準的實踐之年，眾多研究者關注新課標要求下教育目的達成的實踐道路。作為學科育人的重要方面，對于學科核心素養的培養實踐尤為關鍵，有研究指出應重點關注教學設計中“課型”的相關設計[19]，實證研究也指出了新課標實施后英語學科核心素養的顯著提升[20]。此外，因信息科技課程兼具實踐性、專業性和時代性，也有不少研究者選擇以此為例，開展深入探究。有研究從課程的關鍵要素著手，梳理歸納出新課標下信息科技課程的建設路徑，將新課標的導領作用發揮到教育教學實處[21]；還有研究以課堂教學中的主題設計為信息科技課程教學的切入點，以單元方式設計內容，為新課標實施提供抓手[22]，等等。同時，跨學科學習作為新課標明確提出的重要學習方式，也備受關注，有研究從學習環境設計出發，開展理論與實證研究，以降低學生的外在認知負荷和內在認知負荷、促進學生在跨學科學習中的高階思維技能發展等[23]。顯然，新課標的頒布和實施對于教育教學發展具有目標導向作用，充分把握好新課標的要求、助推新課標落地是教育技術的重要責任，同時也是教育技術領域走深走實的發展所需。

教育技術的發展為構建新型評價和評估體系提供了有力的技術支撐，教育評價改革也為教育技術的發展提供了清晰的目標引領和切實的應用場所。評價不僅是診斷的工具，更是一種高階思維的學習活動。隨著評價理論的不斷發展，從最初的“為了學習”到“作為學習”，再到如今的“學評融合”，評價的關注點逐漸從單純的結果判斷轉向對學習過程和育人功能的全面關注[24]。有研究者指出，基于信息技術的表現性評價能夠跳脫出“試題-反應”的傳統測評話語體系，注重真實場景下學習過程中能力體現，為教育評價提供準確而詳實的反饋[25]。而基于評價過程產生和累積的數據開展診斷建模，能夠支持相關人員了解學生的發展狀況，搭建個性化反饋通道，實現育人功能的有機融合[26]。然而，當前基于數據分析構建的新型評價實踐呈現“重方法”而“輕標準”的特點，不同研究對評價對象的構建概念并不統一，新型評價缺乏一個可比較的依據[27]；同時，隨著教育與技術融合的不斷加深，個體新型素養的評價（如智能素養、數字素養等）還缺乏系統性的理論評價體系，進一步的新型評價實踐更是無從談起[28][29]。因此，教育技術的發展應當充分融入教育評價的理論探討之中，重視統一標準和規范評價尺度，幫助教育評價發揮更有效的教育發展的導向目標作用。

四、中國教育技術研究的現實路徑：國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務平臺建設與應用

教育作為一項關乎人才培養的綜合性社會工程，涵蓋了技術、管理以及實踐活動等多個方面，這些方面均需要相應的標準來進行有效的規范和指導，特別是在當前我國教育正處于數字化轉型的初級階段，相關的產品應用和服務還處于早期無序發展狀態[30]，以政府為主導的國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務平臺建設有助于規范教育實踐行為，確保教育活動在有序、標準的框架內進行，有助于推動數字化時代教育的標準化、集約化發展，有助于實現教育資源的優化配置和高效利用，也有助于促進教育公平的具象落地，讓更多人能夠享受到優質的教育資源和服務。此外，平臺在教育數字化應用實踐方面也發揮著重要作用。通過平臺，可以開展大規模的教育數字化應用實踐[31]，還可以提供高質量、大規模的教育研究數據[32]。這些數據和實踐經驗不僅為教育技術研究提供了寶貴的資源，還為教育技術的創新和應用提供了可共享的發展路徑。因此，國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務平臺的建設不僅是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支撐，也是推動中國教育現代化的關鍵力量。搭建并充分應用好國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務平臺，對于推動我國教育的持續、健康、創新發展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一些研究指出，目前中國教育資源公共服務體系已經進入平臺體系協同化的發展階段，需要重點解決各級公共平臺之間存在的相互獨立、學段分隔、資源共享不足，資源供給與需求不匹配等一系列問題[33]。國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務平臺作為推進教育數字化戰略行動的重要抓手和標志性工程，是教育數字化轉型戰略部署的“國家隊”，為教育技術研究提供了高標準的公共資源服務平臺[34]。然而，如何將這一高質量的公共服務平臺與現有的教育情境有機融合，為教學環節的改善和教育水平的提升提供切實路徑，是教育技術研究關注的重要方向。當前研究也基于國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務平臺探索教育數字化轉型的路徑機制，關注如何將國家中小學智慧教育平臺應用于“雙減”課后服務[35]、鄉村教育發展[36]、傳統文化資源建設[37]等具體情境之中，總結出了雙師課堂模式和自主學習模式兩大典型應用范式[38]，深化了對教育數字化轉型的實踐理解，也為公共服務體系的創新和發展提供了有力支持。另一方面，國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務平臺發展需要在教育實踐中不斷迭代更新，以進一步加強實時智能的督導評估體系，保證公共教育資源的質量[39]；進一步開放數據共享端口，打通各平臺數據之間的數據孤島，提升數據治理能力[40]；進一步推動個性化資源的對象豐富性，滿足教師群體、校長群體的能力提升需求[41]。教育實踐與國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務平臺的反饋—迭代循環能夠為更準確地把握教育脈搏，及時解決教學實踐中的問題，為更加公平、優質、創新的教育體系構建奠定堅實基礎。

五、中國教育技術研究的價值旨歸：振興鄉村教育，助推教育公平與高質量發展

教育公平是社會公正的基石，既是“讓人民滿意的教育”的具體體現，也是教育技術研究理應承擔的社會責任。從教育公平的本質意義上來講，它主要關注的是教育資源、教育權利以及教育機會等各方面的平等性[42]。除此之外，教育公平與教育質量的提升之間也存在著不可分割的聯系。教育公平不僅能夠從資源、權利等多個層面確保受教育群體享有平等的受教育機會，還能夠進一步促進優質教育資源在更廣范圍內的共享與合理配置，從而有助于提升整體的教育質量。隨著智能技術的飛速發展，運用智能技術推動教育公平、促進教育高質量發展已在學界和教育教學實踐中形成共識。

從教育資源的發展上看，我國鄉村教育面臨著發展格局閉塞、優質資源不足等現實教育問題；然而，從鄉村振興的角度來看，為了鞏固已有的發展成果并持續推進鄉村振興的偉大事業，我們必須牢牢把握人才核心這一鄉村振興的關鍵要素。而要實現這一目標，振興鄉村教育則顯得尤為重要且不可或缺[43]。鄉村社會具有獨特的文化屬性、歷史特質、發展邏輯和倫理秩序，鄉村教育空間在城鄉教育競爭現實下處于劣勢位置，缺乏充分的資本化力量使得教育資源越來越多地向城市空間積聚偏倚[44]。同時，一些研究從教育生態學視角指出，當前鄉村教育治理缺乏統一整合各生產要素的能力，僅僅人、財、物等投入到位并不能完善鄉村教育的和諧生態[45]。如何解決鄉村教育中的實際問題，體現教育公平這一時代責任，是教育技術研究具有廣闊空間的發展場域。

數字技術的普惠性特質有助于打破教育起點的不公平現象，讓更多學習者共享到高品質的教育資源。同時，教育數字化不僅能有效調和教育資源的不均衡分配，還能根據個體需求實現教育服務的個性化，從而在教育過程中進一步促進公平性[46]。現實實踐上看，有研究指出，智能技術與鄉村教育的融合可以從教學賦智、資源賦值、治理賦能三個方面著手，實現鄉村智能教學體系建設與鄉村教育治理方式轉型[47]；在農村薄弱學校的教學之中，加強“三個課堂”的常態化按需應用是可觸及的現實舉措[48]。另一方面，鄉村教育質量的提升離不開鄉村教師的專業發展，優質的數字資源需要經過教師的專業眼光判斷和數字化教學等方式的實踐融合，才能將資源優勢實實在在地轉化為學習者的學業質量。有研究指出應以數字素養評價機制為抓手，推動鄉村教師利用適切的數字教育資源、智能工具、智能應用等提升教學質量[49]，而協同備課、在線研修等手段有助于利用技術手段為教師專業發展賦能，緩減鄉村教師教研質量缺口等問題[50]。然而不可否認的是，數字技術在鄉村教育振興之中呈現出了巨大潛力的同時，技術手段在現實中的工具性應用難以解決鄉村教育精神空虛、鄉土文化遮蔽斷裂等困境，甚至在城鄉同質化資源應用中呈現鄉村教育特色丟失等深層次問題[51]。隨著基礎教育資源短板的不斷補齊，鄉村教育的重點應轉向突出地方特色，向學生呈現城市和鄉村各自的本真特質[52]。

六、中國教育技術研究的應然走向：以人為本，助力中國數字教育建設

2023年，中國教育技術圍繞黨的二十大對教育工作的重大決策部署，結合“十四五”時期推進教育強國建設的重點任務，扎實推進教育技術研究走深走實。2024年中國教育技術研究將繼續牢牢把握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新機遇，堅持“以人為本”，以強大動能助力中國數字教育建設。

（一）夯實和發展教育技術基礎理論

數字化技術的出現掀起了陣陣對教育革命性變革的暢想，理論認識上重點寄希望于利用突破性技術手段引發教育全局性、革命性的發展，重視技術手段上的創新發展而非教育需求的現實引領，反而缺乏了對于教育實踐的敬畏和教學傳承性的把握，將傳統教學方式視為突破性變革的阻礙[53]。若過度聚焦于技術創新的層面，卻對教育實踐中切實的需求視而不見，那么很容易走入“技術至上”的歧途。這種傾向除了可能引發教育資源的無謂消耗外，更可能對學生的整體成長帶來不利影響[54]。在智能技術日新月異的今天，教育技術研究更應以教育基礎理論為基，夯實和發展教育技術基礎理論，深入探索技術與教育之間的內在聯系，明確教育培養人才的根本價值，堅守“以人為本”的教育理念，從多方視角對智能時代教育活動展開思考，探尋教育技術的內在規律，審視存在的風險和倫理問題，以期全面理解技術與教育實踐之間錯綜復雜的交織關系，積極推動教育技術學科理論體系的創新與發展。

（二）強化技術與教育教學融合研究，深化落實國家教育數字化戰略

數字教育是當前世界各國人才培養的共同命題。中國作為世界上最大的教育體系之一，數字教育戰略的實施不僅關乎國內教育質量的提升，更會對全球教育格局產生深遠影響。從研究視角看，未來研究應深入探討數字教育的中國理念，提煉和總結中國在數字教育領域的創新方案，落實持續深化教育數字化戰略的行動任務。具體來講，在政策層面，未來研究應更多關注數字教育政策的制定過程、實施效果及評估機制，為政策優化提供科學依據；在理論層面，應深入探討數字教育的基本原理、教學模式、評價體系等，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數字教育理論框架；在教育治理層面，應更多關注數字化背景下的教育管理體制機制創新，提升教育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水平；在發展戰略層面，未來研究應聚焦數字教育在教育強國建設中的戰略地位和作用，分析數字教育對提升國家教育競爭力、培養創新人才的貢獻，探索數字教育與產業深度融合的有效途徑，推動教育鏈、人才鏈與產業鏈、創新鏈的有機銜接。同時在實踐層面上，未來研究應圍繞國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務平臺的建設與應用，深入分析其在共享優質教育資源、深化教育教學改革、全面助力學習型社會建設方面的創新實踐，助力國家教育數字化戰略行動從“3C”走向“3I”。

（三）優化技術變革教育研究，勇涉教育改革深水區

1.教育評價改革

隨著教育理念的不斷更新和教育實踐的深入發展，教育評價體系的創新與構建顯得尤為重要。未來的研究應更加注重引入多元評價主體，探索多元化的評價方式，全面、客觀地反映學生的綜合素質和能力，以形成全方位、多角度的評價體系。教育評價政策的實施落地是評價改革的關鍵環節。目前教育評價改革已進入深水區，未來的研究應更加注重政策執行的有效性和可操作性，關注政策在實踐中的具體應用和實踐效果。如何平衡評價的客觀性和主觀性、如何處理好評價與教學的關系、如何確保評價的公平性和公正性等都亟待深入研究。

2.鄉村教育振興

民族要復興，鄉村必振興。在堅持“鄉村振興”和“教育優先發展”的雙重戰略背景下，鄉村教育在普及發展與質量提升方面均取得顯著成效，但距離實現鄉村教育高質量發展仍有一定差距。未來的研究應重點關注農村教育改革與發展的重大問題、關鍵問題和瓶頸問題，如關注農村學生的全面發展，提供更加豐富多樣的教育內容和形式；切實制定更能吸引和留住優秀教師的政策，提升農村教師隊伍的整體素質；推動農村教育治理體系的完善和治理能力的提升，確保教育政策的有效執行和教育質量的持續改進；關注農村教育的特殊性，尊重農村教育的規律和特點，推動農村教育與城市教育的協調發展；關注技術發展對鄉村教育振興的影響和挑戰等等。

3.新課標的高質量落地

本質上看，新課程標準的核心理念是以學生發展為本，關注學生的全面發展。因此，未來研究應深入探討課程標準與學生發展之間的關系，分析新課標對學生知識技能、情感態度、價值觀等方面的影響。此外，新課程標準提倡跨學科學習、強調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的培養，未來研究應關注如何有效整合不同學科的知識，以提升學生的綜合素養和創新能力。聚焦到學科建設，信息科技課程作為中小學教育體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如何將新課程標準中的理念和要求融入信息科技課程設計中，開發出既符合新課標要求又具有實際應用價值的課程資源，凝練新型教學策略、評價方法和教師隊伍建設方案等，同樣值得深入研討，以確保新課標的高質量落地。

（四）實化數字化的終身學習研究，推動形成中國特色和中國方案

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指出，要“推進教育數字化，建設全民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學習型大國”。隨著新一代數字技術不斷加速社會結構性變革，終身學習已成為個體不斷更新知識和技能、適應未來就業趨勢和需求的必由之路[55][56]。面向學習型社會、學習型大國愿景，未來研究應積極融入世界教育發展潮流，貢獻具有“中國特色”的發展方案。宏觀上應關注如何構建終身學習制度體系，探索數字時代下各級各類教育的融通與學習成果的認證轉換；建立完善的監管和評估機制，確保終身教育質量得到有效保障；發展終身教育在國際上的中國方案，以大國思維促進教育數字化的終身教育國際合作等。微觀上，未來研究需要探索利用數字化手段推進全民實現終身學習的方式方法，鼓勵“人人皆學”的學習型社會風氣；探索終身教育平臺建設與應用，發展和豐富更能滿足全民需求的教育資源，促進“處處能學、時時可學”的目標愿景達成；探索終身學習者的學習習慣，構建更加智能化、個性化的教育資源賦能；審視知識碎片化、無序化等數字時代的終身學習風險要素，保證學習型社會、學習型大國愿景的正向發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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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李雅瑄：編輯，碩士，研究方向為教育技術學、人工智能教育應用。

陳昂軒：在讀博士，研究方向為教育技術學、人工智能教育應用。

賈積有：教授，博士，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教育技術學、人工智能教育應用。

Annual Report on the Frontiers and Hotspots of China’s Educational Technology Research in 2023

Li Yaxuan1， Chen Angxuan2， Jia Jiyou2

1.Center for Educational Technology and Resource Development， Ministry of Education， P.R.China（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al Technology， NCET）， Beijing 100080 2.Graduate School of Education，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1

Abstract： The year 2023 marks the start of the full implementation of the spirit of the 20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In the field of educational technology， there is a strong commitment to contemplating and answering the question： ‘What role should technology play in building an education power of China ’ The research direction in this field is clearly aligned with the strategic needs of the Party and the country. It focuses on modernizing education with a uniquely Chinese approach， drawing development momentum from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education. Key research areas include the implementation of new curriculum standards and the reform of educational evaluation. Through the construction and use of the national smart education public service platform， effective research pathways have been explored， emphasizing the responsibility of promoting educational equity and revitalizing rural education. In 2024， research in educational technology in China will continue to seize new opportunities presented by technological and industrial revolutions. It will adhere to the peopleoriented approach， deepen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national education digitization strategy， address challenges in education reform， promote lifelong learning solutions tailored for China， and contribute to building a powerful nation through education.

Keywords： educational technology of China； China Educational Technology； research keypoint； research trajectory； future vision

責任編輯：趙云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