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新,高雁榮,黃偉娟,李秀芳
(安陽市腫瘤醫院 1.婦三科;2.婦二科,河南 安陽 455000)
卵巢癌是婦科臨床常見惡性腫瘤,由于該病多發于盆腔深處,早期癥狀隱匿不易被發現,部分患者確診時已處于中晚期,失去手術機會。針對此類患者臨床常采取常規化療治療,但化療易出現胃腸道不適、惡心嘔吐等毒副反應,且長時間使用易產生耐藥性[1]。貝伐珠單抗是一種靶向藥物,可抑制腫瘤細胞轉移、擴散,阻止新生血管生成,但其可能會增加腫瘤患者毒副反應[2]。奧拉帕利為新型靶向藥物,可抑制腫瘤細胞增殖[3]。目前,臨床對于奧拉帕利與貝伐珠單抗聯合治療卵巢癌的研究較少,基于此,本研究選取87例卵巢癌患者,以探討兩藥聯合對其療效、T淋巴細胞、腫瘤標志物及相關血清因子的影響,現報告如下。
以2019年1月至2021年5月安陽市腫瘤醫院收治的87例卵巢癌患者為研究對象,依據不同治療方案分為參照組(43例)、研究組(44例)。參照組年齡42~67歲,平均(54.75±5.93)歲;體重指數(BMI)20~26 kg/m2,平 均(23.16±1.15)kg/m2;其中粘液性9例,子宮內膜癌5例,漿液性27例,其他2例;腫瘤分期:Ⅲ期24例,Ⅳ期19例。研究組年齡43~68歲,平均(55.52±5.79)歲;BMI 21~27 kg/m2,平均(23.67±1.32)kg/m2,其中粘液性8例,子宮內膜癌4例,漿液性29例,其他3例;腫瘤分期:Ⅲ期23例,Ⅳ期21例。兩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患者或其家屬知情本研究且簽署同意書。
納入標準:預計生存期≥6個月;首次發??;符合卵巢癌相關診斷標準[4];經病理學及影像學檢查確診為卵巢癌,且存在病灶;已進行新輔助化療+手術治療,且化療6~8周期。排除標準:研究前1個月內有手術史;合并重要臟器嚴重功能障礙;伴有血液、免疫系統疾?。换加衅渌课粣盒阅[瘤;依從性差,無法配合治療者;存在精神疾病或認知障礙;對本研究藥物過敏或不耐受;卵巢癌遠處轉移。
1.3.1 參照組 于術后第2周期增加貝伐珠單抗[信達生物制藥(蘇州)有限公司,國藥準字S20200013,規格:4 mL∶100 mg]治療,取7.5 mg/kg該藥與250 mL 0.9%氯化鈉溶液混合后靜脈滴注,第1次滴注時間<1.5 h,第2次及以后滴注時間>1 h,1次/2周,21 d為1個周期,持續治療22周期。
1.3.2 研究組 在參照組基礎上,于術后化療8周期后1個月增加奧拉帕利(AbbVie Deutschland GmbH &Co.KG,國藥準字H20180049,規格:150 mg)治療,300 mg/次,2次/d。持續治療2年。
1.4.1 臨床療效 治療完成后觀察4周,比較兩組治療后疾病控制率(DCR)、總緩解率(ORR)。疾病進展(PD):病灶最大直徑之和增加>20%,或出現新病灶;穩定(SD):病灶最大直徑之和減小<30%,或病灶最大直徑之和增加<20%;部分緩解(PR):病灶最大直徑之和減小>30%,持續時間>4周;完全緩解(CR):病灶完全消失,且持續時間>4周[5]。ORR=[1-(SD+PD)]/總例數×100%;DCR=(1-PD)/總例數×100%。
1.4.2 腫瘤標志物及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EGF)水平 分別于治療前、治療4周后采集患者空腹靜脈血4 mL,離心處理后(3 000 r/min,半徑8 cm,時間10 min)取上清液,保存于-70℃環境中待檢,采用電化學發光免疫分析法檢測糖類抗原(CA199、CA125)、癌胚抗原(CEA)水平,采用酶聯免疫吸附試驗(ELISA)檢測VEGF水平。
1.4.3 T淋巴細胞 分別于治療前、治療4周后采集患者空腹靜脈血3 mL,離心處理后(3 000 r/min,半徑8 cm,時間10 min)取上清液,保存于-70℃環境中待檢,采用艾森生物(杭州)有限公司生產的NovoCyte D2061R型流式細胞儀檢測CD4+、CD8+、CD3+水平并計算CD4+/CD8+。
1.4.4 可溶性P-選擇素(P-selectin)、可溶性細胞間粘附分子-1(sICAM-1)分別于治療前、治療4周后采集患者空腹靜脈血2 mL,離心處理后(3 000 r/min,半徑8 cm,時間10 min)取上清液,保存于-70℃環境中待檢,采用ELISA法測定P-selectin及sICAM-1水平。
1.4.5 毒副反應 觀察兩組治療期間出現胃腸道反應、黏膜出血、肝腎損傷、血小板減少等毒副反應發生情況。
采用SPSS 22.0對數據進行分析,計數資料以百分率(%)表示,比較用χ2檢驗,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表示,比較用t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治療后研究組ORR(70.45%)高于參照組(48.84%),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4.226,P=0.001);治療后兩組DCR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χ2=0.040,P=0.971)。見表1。
治療后兩組CEA、CA199、VEGF及CA125水平均明顯下降,其中研究組下降幅度更為顯著,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治療前后腫瘤標志物及VEGF水平比較 ()

表2 兩組治療前后腫瘤標志物及VEGF水平比較 ()
注:?與治療前比較,P<0.05。
與治療前比較,兩組CD8+水平均升高,CD4+、CD3+、CD4+/CD8+水平均降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治療后CD8+、CD4+、CD3+、CD4+/CD8+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兩組治療前后T淋巴細胞比較 ()
注:?與治療前比較,P<0.05。
治療后研究組sICAM-1、P-selectin水平低于參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兩組治療前后sICAM-1及P-selectin比較 (,ng/mL)

表4 兩組治療前后sICAM-1及P-selectin比較 (,ng/mL)
注:?與治療前比較,P<0.05。
研究組肝腎損傷、血小板減少、胃腸道反應及黏膜出血等毒副反應情況與參照組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5。

表5 兩組毒副反應發生率比較 [n(%)]
目前,卵巢癌的病因尚無法明確,其作為一種異質性較高的惡性腫瘤,具有治療難度大、預后差及病死率高等特點。有研究表明,其病死率高居婦科腫瘤之首,對患者生命健康產生嚴重威脅[6]。
臨床常使用新輔助化療、腫瘤細胞減滅術、常規化療等方式治療卵巢癌。但對于確診時已無法手術或化療效果欠佳患者,有研究嘗試使用靶向藥物與化療聯合治療,以提高療效[7]。貝伐珠單抗是治療腫瘤的一線藥物,可與VEGF結合,阻斷VEGF傳導信號,延緩血管生長,抑制腫瘤。馬文波等[8]研究表明,貝伐珠單抗聯合化療治療可發揮協同作用,提高療效。奧拉帕利與貝伐珠單抗同為靶向藥物,可抑制腫瘤細胞的生長、轉移,從而抑制腫瘤進展[9]。本研究結果顯示,治療后研究組ORR高于參照組,表示聯合治療效果優于單一用藥。有研究指出,在腫瘤生長、轉移、擴散的過程中,不斷有新生血管出現,其可為腫瘤細胞提供所需營養及氧氣,因此,抑制新生血管可抑制腫瘤細胞增殖[10]。本研究顯示,治療后研究組腫瘤標志物及VEGF水平均低于參照組,其中VEGF即為促進新生血管生成的重要因子,而CA199、CEA及CA125均由腫瘤細胞增殖過程中產生,可直接反映腫瘤細胞變化[11]。由此可見,聯合治療可降低腫瘤標志物水平,抑制VEGF表達,減少新生血管生成,從而達到抑制腫瘤生長的效果。有研究證實,惡性腫瘤患者機體免疫功能存在明顯異常[12]。本研究顯示,治療后兩組T淋巴細胞水平無明顯差異,表明聯合治療對機體免疫功能影響較小。
在內分泌疾病、免疫性疾病及惡性腫瘤等疾病中,細胞間黏附分子-1水平均可出現高表達狀態,其還可存在于血清中,形成sICAM-1,而sICAM-1可阻礙白細胞識別靶細胞,降低機體免疫系統清除腫瘤細胞的能力,促進腫瘤細胞的生長與增殖,其水平在卵巢癌患者體內呈高表達[13]。P-selectin為跨膜糖蛋白,可介導腫瘤細胞與血管黏合,促進腫瘤細胞的轉移、侵襲,還可使腫瘤細胞進入血液循環,增加腫瘤細胞擴散風險[14]。本研究首次選取P-selectin與sICAM-1作為觀察指標,以探討貝伐珠單抗聯合奧拉帕利對腫瘤細胞的影響,結果顯示,治療后研究組sICAM-1、P-selectin水平下降幅度大于參照組,這表明聯合治療可顯著降低sICAM-1、P-selectin水平,分析原因為,奧拉帕利為聚腺苷二磷酸核糖聚合酶抑制劑,可抑制腫瘤細胞活性,阻止其分裂、轉移,抑制腫瘤發展[15]。本研究還顯示,兩組毒副反應發生率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提示聯合治療不會增加毒副反應。因此,聯合治療可抑制腫瘤細胞生長、分裂、增殖,控制腫瘤發展,且不增加毒副反應風險,有利于病情好轉。
綜上可知,奧拉帕利聯合貝伐利珠單抗治療卵巢癌患者療效顯著,可降低腫瘤標志物及VEGF水平,抑制腫瘤細胞的生長與轉移,促進病情恢復,且對機體免疫功能影響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