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材建設中作者溝通環節的風險管理實踐

羅京

摘 要：編輯向教材作者提交退改、退稿建議和意見是較為常見的工作場景。這一場景的存在，主要由其書稿在政治導向、理論架構、教學適用性等方面的問題引發，是全面落實教材建設國家事權，全面執行嚴把教育教材規劃、編寫、審核、出版等各環節關口的要求。但在作者溝通環節，工作的方式方法仍有進一步調整和完善的空間。出版社應充分認識黨的二十大對教材工作提出的新要求，以講政治的高度，梳理作者溝通環節存在的潛在政治、輿論、法律、質量等方面的風險點，將這些風險點視為事業發展的機會和動力，在防止系統性風險的發生或者降低風險到可接受水平的基礎上，進一步保持和創造自身價值。

關鍵詞：教材建設 作者溝通環節 風險管理

一位作者非常激動地對編輯說：“我寫的這些教材內容，一個字都不能改，雖然學界有很多人不認可，但我認為它們都是最新、最具有創造性的理論。”這是教材編輯工作中的一個場景，雖然發生的頻率并不高，但容易帶來比較惡劣的后果。在政治導向、理論架構、教學適用性等關鍵性方面，編輯向作者提出相關合理建議，但作者因為各種原因不愿意接受這些建議，最終無法達成出版目的。極端的情況，作者可能會通過自媒體渠道報道這一事件，或者向出版單位的上級部門反饋這一情況。最終，編輯及其所在的出版社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進行善后處理，不僅失去了知名作者的信任，還可能形成出版領域的系統性風險。

近年來，一些教材出現的問題，教訓極其深刻，暴露出教材工作仍存在一些短板和不足，也反映出提高教材質量是一項長期性、系統性工程，必須扭住不放、齊抓共管、久久為功。[1]因此，針對教材質量提出合理的退改、退稿建議，是一件非常具有價值的事情，是全面落實教材建設國家事權，全面執行嚴把教育教材規劃、編寫、審核、出版等各環節關口的嚴格要求。但在作者溝通環節，工作的方式方法仍有進一步調整和完善的空間。

那么，如何在不降低教材質量的前提下，更好地服務這一創造群體和使用群體，并進一步創造價值呢？出版社應充分認識黨的二十大對教材工作提出的新要求，以講政治的高度，梳理作者溝通環節存在的潛在政治、輿論、法律、質量等方面的風險點，將這些風險點視為事業發展的機會和動力，在防止系統性風險的發生或者降低風險到可接受水平的基礎上，進一步保持和創造自身價值。特此設計“六個一”自適應模式[2]，希望做一些有益嘗試。“六個一”自適應模式，包括在選題論證環節，多閱讀“一些材料”；在前置約定環節，增加“一份合同”或“一句話”；在審讀環節，補充“一個進度表”；在退改、退稿環節，增加“一份編輯集體研判記錄和專家審讀記錄”；在出版全過程中，培養“一個存檔習慣”并把握“一些資源”。

一、前置約定環節：運用合同與免責話語，降低溝通風險

在“六個一”自適應模式中，策劃編輯是執行任務的先鋒隊，一方面應該在閱讀作者在選題領域具有代表性的出版成果以及目錄、樣章等重要材料時，始終把握“創新”的尺度、強調“邏輯”的精度；另一方面應在前置約定環節的溝通中專業理性、留有余地，始終尊重法務人員的建議，合理使用約稿合同和免責性話語。

（一）在選題論證環節，多閱讀“一些材料”

“這個作者來頭很大，他不僅是國家級XX基金的評委，而且在學校的學術委員會擔任重要職務”“這個作者的很多作品在頂級期刊上發表了”“學術界很多大佬都推薦了這位作者”“咱只要出版，第一年年銷量就能達到一萬冊”……這些信息都是策劃編輯在選題論證會經常使用的論據材料。

它們當然是佐證作者優秀、選題成立的有效信息，但編輯們若是僅僅拘泥于作者的學術地位以及選題的市場前景，并不了解該選題的書稿結構、主要板塊設計、整體風格等主要方面，就可能在出版環節的中后期因為與作者在這些方面的重大分歧而產生難以調和的矛盾。因此，在這一環節，作者在選題領域具有代表性的出版成果和圍繞選題撰寫的目錄、樣章等重要材料，都是很好的溝通橋梁。[3]編輯應認真閱讀這些材料，有針對性地了解作者，與其進行友好的溝通，并在前述主要方面與作者達成一致意見，進一步確保書稿在關鍵性向度上的質量情況。

1.把握“創新”的尺度

在閱讀相關具有代表性的出版成果時，編輯不僅要了解作者在選題領域的專著作品，更重要的是，應認真了解其相關方向的教材作品，因為專著和教材在體現知識創新層面上的要求有一定區別。專著應該充分體現作者個人的創新性，這些創新性的內容可以僅代表作者個人的觀點而不具有學界的普遍認可性。當然，教材也應與時俱進，體現新知識新思想新觀念，但這些新的內容應充分體現學界凝聚的普遍共識。有的作者無法理解和接受這一區別，將專著和教材混為一談，在教材中融入太多僅具有個人標識的新內容，可能會引導學生形成一定的學術偏見和認知偏差。編輯可通過了解作者已出版的相關教材產品，在撰寫教材的關鍵邏輯和理念上考察與作者的契合度。

除了引導作者調整過猶不及的創新內容，編輯還應該積極與作者溝通，在行之有效的課程改革中凝練智慧與共識，進一步指導和推動科學合理的教材創新工作。比如根據十多年的課程改革經驗，2017年版的《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提出了“學習任務群”這一全新學習理念，以“學習任務”來整合單元教學，突破單篇閱讀精講細析的固定模式，引導學生在自主語文實踐中學會學習，進一步為“灌輸式講解”“刷題太多”“自主學習時間太少”等一線教育問題提供了解題思路。[4]

2.強調“邏輯”的精度

在閱讀該選題的目錄和樣章時，編輯應關注同級和不同級內容之間的邏輯聯系，警惕兩種邏輯陷阱。一是，關注橫向邏輯，忌同級不同路卻同板塊。若作者將不同思路的同級內容放置于一個板塊，容易讓書稿顯得結構不清、邏輯混亂。編輯應建議作者進行分板塊處理，把具有統一撰寫思路的內容聚合在一起。比如，一位寫作類教材的主編將“寫作主體與客體”“新聞文體”以及“中學作文教學原理”放在一個板塊中。編輯應建議按照不同撰寫思路劃分寫作原理篇、寫作文體篇和寫作教學篇等板塊，并將前述內容分列于相關板塊中。二是，關注縱向邏輯，忌下級大于等于上級。上級內容的范疇必須包含下級內容的范疇，若是下級內容的范疇大于等于上級內容的范疇，編輯應該提醒作者將上級內容的范疇擴大或者下級內容的范疇縮小。比如一位文藝學類教材的主編草擬的章節標題同質化嚴重，分別為“文學的性質”“文學的性質是什么”。編輯應提醒作者縮小下級標題的范疇，可將節標題改為“文學是社會意識形態”“文學是審美的藝術”“文學是語言的藝術”等。

（二）在前置約定環節，增加“一份合同”或“一句話”

在選題論證、選題立項、出版計劃確立等環節，策劃編輯肯定會不同程度地向作者表達約稿、立項、出版等意圖。為了盡快達成出版合作意向，有的編輯甚至會使用所謂的“善意的謊言”。比如“只要您能來主持編寫，咱這個選題就一定能過”“三個月沒問題，一定見書出版”“您寫什么都行，只要是您寫的，老師和學生們都愛看”……

鑒于此，作者往往會認為雖沒有簽訂紙質合同，但編輯已經代表出版社無條件承諾了對于某本教材的出版意愿。編輯若是在后續出版環節中單方面解除約定，作者有可能將其解約行為視為欺騙行為。更重要的是，從法律層面看，編輯若通過微信、電話或郵件形式等，與作者在選題立項、出版計劃等方面進行了約定，可視為與作者訂立事實合同的依據。可見，編輯常見的約稿、選題立項、出版計劃等行為潛藏著很大的事實違約風險。

1.充分運用約稿合同的嚴謹性

很多人認為編輯可在約稿環節就與作者簽訂協議，嚴格規定雙方在推進某一出版項目初期的權利和義務。[5]當然，這是一個不錯的解決方案。但約定和策劃的教材項目眾多，編輯的工作時間有限，很難保證在每一個出版項目的啟動初期，都采取簽訂約稿合同的措施。因此，可以將出版項目進行分類，僅在重點教材項目推動的初期采取這一措施。

什么是重點教材項目？或者說重點教材項目有什么特點？一是由國家相關部委組織發布；二是由學界影響力卓著的作者們參與；三是項目成果具有巨大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編輯可將以上特點作為衡量項目重要性的標準，在此基礎上斟酌簽訂約稿合同的必要性。

2.巧妙利用免責性話語的靈活性

一般項目若是不能像重點項目一樣，在最初啟動時就普遍采取簽訂約稿合同這一措施，那么編輯在與作者溝通的過程中，更應小心謹慎，不僅不能為了與作者達成出版合作意向而盲目允諾未來變數較大的事情，而且應在不同的溝通場景中靈活運用免責性話語。

具體來看，首先，編輯應該梳理前置約定環節中存在的風險點。如，在主動約稿環節，一些作者容易誤以為約稿意味著選題成功立項，但事實上出版社一般存在三級論證的程序，因為個人尤其是青年編輯對一個選題的認知不一定全面，部分選題可能會在集體論證中論證失敗。又如，在選題立項、規劃出版計劃環節，一些作者可能認為選題意向、出版計劃的確立意味著無條件出版約定的達成，但實際上出版社還有“三審三校”、專家外審、黨委審讀等環節，相關編輯、專家等都可能針對作者書稿的結構、觀點等方面，提出修改意見甚至退稿意見，這些意見和建議都可能延遲或取消相關出版項目。其次，編輯應該根據前述風險點，在專業法務人士的指導下草擬具體的免責性話語。最后，編輯應注意溝通的方式方法，不能因為過分強調防范風險，過分謹小慎微，而給作者塑造一種缺少人情味的形象，可以考慮從認真嚴格做好該項目的推進工作等主觀角度、出版社制度上的規范嚴謹等客觀角度，通過書面方式巧妙運用免責性話語。

二、退改與退稿環節：強化集體研判與專家外審，建立編校知識庫

責任編輯是執行任務的主力軍，一方面應在審讀環節注意工作節奏，確定與作者溝通的合理周期，避免因信息不對稱帶來的矛盾和誤解；另一方面應在退改、退稿環節適時引入編輯集體研判、專家外審程序，同時注意在及時總結、反思的基礎上建立編校“錯題本”和案例庫，進一步營造積極、熱烈的學習氛圍。

（一）在審讀環節，補充“一個進度表”

書稿交稿時，責任編輯應針對教材主體結構、重點內容安排、主要模塊設計、整體表述風格等重要質量維度，進行概覽式審讀，并在此基礎上撰寫初步審稿建議。根據編輯的審稿建議，作者進行相關修改并提交定稿后。編輯應根據個人工作情況、作者特別訴求、書稿加工難度等情況，及時與作者約定審讀時間并建立進度表。

開始正式審稿后，編輯每隔一段時間都應主動與作者進行一次書面溝通，告知其書稿進度，若遇到不可抗力，無法按照原計劃進行審讀，應及時與作者溝通，爭取作者理解。若作者無法理解，并強烈希望按照原計劃推進出版項目，編輯應及時向領導匯報，因為領導可根據團隊整體情況進行協調安排。若最終確實無法按照原計劃推進項目，作者不能接受和理解這一結果，編輯也應及時履行告知義務并進行妥善溝通，避免因信息不對稱帶來的矛盾和誤解。同時，應及時將每一次溝通情況進行存檔處理。

（二）在退改、退稿環節，增加“一份編輯集體研判記錄和專家審讀記錄”

在退改、退稿環節，責任編輯常常遇到這樣一些難題。如，在新文科建設號召下，編輯主動策劃了數字人文、計算語言學等多學科交叉融合領域的選題，部分書稿理論難度較大，學科背景單一的編輯尤其是青年編輯缺乏研判能力。又如，書稿作者有較強的自信，很難接受他人的合理意見，卻出版意愿強烈。總之，在這類情況發生時，編輯很難在退改、退稿環節展現出自信、穩妥和專業的形象。

鑒于此，責任編輯應第一時間與策劃編輯進行溝通，了解作者書稿的目錄、樣章或初稿在選題策劃時的相關情況，進一步獲得更多有效信息和解題思路。在此基礎上，編輯應適時向上級匯報選題策劃和書稿審讀情況，組織相關資深編輯進行集體研判和邀請領域內權威專家進行外審，進一步確保退改、退稿意見和建議的科學性和穩妥性，并及時、如實地向作者反饋相關意見和建議。[6]一方面，資深編輯和專家的集體意見一般較為全面、中肯，避免了因為編輯尤其是青年編輯的專業背景單一、素質不足導致意見有失偏頗的現象。另一方面，專家外審意見可以避免編輯和作者進行過多的正面爭論，有益于推動編輯和作者后續的合作。

1.深度剖析成本和效價因素，有效提高外審專家的審稿意愿

科學、中肯的外審專家意見非常重要，專家若只是心不在焉、掉以輕心地進行審讀工作，這一環節和流程不僅不能達到前述目的，而且還將浪費編輯的時間、精力以及出版社的經費。因此，提高外審專家的審稿意愿也是至關重要的。

參考期刊外審流程的經驗，外審專家缺乏審稿意愿的原因主要涉及時間成本、精力成本、情感體驗、[7]學術地位、學術水平、[8]掌控感[9]、啟發思維[10]、社會貢獻[11]、稿件質量[12]等方面，其中前兩項屬于成本性因素，后七項屬于效價性因素。成本越高，專家的審稿意愿越低，效價越高，其意愿越高。因此，編輯可考慮在書稿的選擇上更加強調其合理的創新性，在選擇稿件的自由度上為專家提供一定的自主空間，在官方網站、微信、期刊等外宣媒介上定期對相關專家表示誠摯的感謝，并在嚴格遵守單位相關財務規定的基礎上為專家爭取相應的勞務報酬。

2.以問題為標簽和索引，科學建立編校“錯題本”和案例庫

不能因為資深編輯、權威專家加入了退改、退稿環節，責任編輯就變成推動程序的工具人，應認真做好編輯集體研判記錄和專家審讀記錄，并在此基礎上及時總結和反思，以主要問題為標簽索引，建立編校“錯題本”和案例庫。

比如，一本教材的初稿提到，文藝應該通過對于現存制度中的反叛者的形象塑造，揭示社會發展中新舊對立與交替的歷史趨向。資深編輯認為，這一表述放在解放前是合適的，但現在已經進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這一表述就應予以斟酌，廣大文藝工作者更應努力展現的是“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比如，在封面設計時，不僅要關注標志性建筑的柱子、旗幟數量，還需要關注旗幟飄揚的角度和姿態等諸多細節問題。

像這樣具有隱蔽性、偽裝性卻很重要的問題，很多編輯難以發現，應將其納入“錯題本”和案例庫中，并積極通過線上線下各種方式與其他編輯主動交流和分享，在提升自己內功的同時，與同事攜手共同進步，共同營造良好的教學相長、取長補短的學習氛圍。

三、資源集成：優化人力與財物配置，強化編輯與作者溝通機制

作為這項工作的頂層設計師，出版社可提供數字化檔案管理和優勢資源配置等服務，進一步為更好完成這一工作提供關鍵性保障。一方面可引導相關編輯培養存檔習慣，在此基礎上以解決作者溝通環節相關問題為中心、以數字化技術為建設武器裝備，建構操作便捷、功能強大的數字化作者溝通檔案管理平臺；另一方面充分整合和調配相關資源，既協調和安排社內外專業人才積極貢獻力量，又給予充足的資金支持。

（一）培養“一個存檔習慣”，建構數字化作者溝通檔案管理平臺

在前述要求的指導下，策劃編輯和責任編輯逐漸養成了良好的存檔習慣，然而他們若遇上用于存檔的手機、電腦不慎進水、系統故障等意外情況，或是離職時未做好工作交接就刪除了相關材料，為此付出的辛勞便付諸東流，當然也很難在開篇提到的極端情況發生時提供必要的工作材料。因此，出版社應該圍繞作者溝通環節建構數字化檔案管理平臺，為編輯提供相關材料存貯服務。

1.向問題要建設思路

若是要搭建這一檔案管理平臺，出版社應組織相關編輯，圍繞作者溝通環節，梳理現有文檔存儲情況與問題，建立電子文檔臺賬。若是開篇提到的極端情況發生，編輯應提供原稿、合同、三個審次編輯審讀報告、黨委審讀報告、外審專家審讀報告、關鍵節點與作者的溝通記錄等相關材料。一般來說，大多數出版社都會將合同、三個審次編輯審讀報告等材料進行統一存檔處理，其他材料一般由相關策劃編輯和責任編輯自行留存，存在意外丟失的風險。因此，這一檔案管理平臺最直接的作用，就是解決這些重要材料的存檔問題。

2.向技術要建設武器

為了更好地解決這一問題，出版社應該建強數字化技術隊伍，一方面在便捷操作上想辦法，盡量不增加平臺使用的培訓負擔，編輯可以零基礎自然上手，通過電腦端和手機端雙軌道操作，隨時隨地完成上傳和存檔任務，另一方面在強化功能上動腦筋，協助編輯按照合理的節奏做好相關材料的存檔工作，也為相關領導進行工作研判和調整提供參考依據。

一是，提醒、警示功能。編輯在平臺為某一出版項目建檔后，系統就會按照預先設定的周期發出提醒信息，相關主管領導和負責編輯可以根據項目的具體情況調整系統的預設周期。若是編輯長時間未按照要求推進項目，系統將向相關負責編輯發送警示信息。二是，出版項目整體進度展示功能。編輯以及各級領導可以在某個界面，看到其管轄范圍內正在同時推進的所有項目的進展情況。若是存在收到警示信息卻依舊長時間未處理或收到警示信息比例較大的情況，相關責任人則可及時了解情況和進行工作調整，避免因態度不端正、工作安排不合理等情況，造成對作者的服務質量下降的情況。

（二）把握“一些資源”，建構資源集成平臺

編輯的個人力量和資源是有限的。而出版社實際上是一個擁有著人力、財物、信息、技術等的龐大資源庫，可以充分整合和調配相關資源，推動編輯更加出色地完成與作者溝通的相關工作。

一是，各類人力資源。出版社可協調法律專業人員擬訂約稿合同，并指導編輯設計免責性話語溝通模板；可協調社內資深編輯、多學科編輯，幫助具體負責編輯尤其是青年編輯，完成退改、退稿工作；可安排人力資源專業人員在定義作者溝通環節各項風險管理工作的職責與邊界的基礎上，將其有機融入現有的機構和崗位職能中，并在職稱評定、崗位競聘等關鍵事項中，明確將前述檔案管理平臺中的關鍵數據納入考核范圍，進一步形成一套“有法可依”“責、權、利統一”的嵌入式職責體系；可建構社外教材專家庫，承擔咨詢、評審等工作。

二是，財物資源。出版社應撥付一筆專項資金，用于建構數字化作者溝通檔案管理平臺；還應每年計劃一定經費，用于支付外審專家的咨詢、評審等費用，購買選題相關教材以及獎勵在前述檔案管理平臺中考核優秀的部門和個人。

四、結語

在“六個一”自適應模式中，策劃編輯是執行任務的先鋒隊，在與作者溝通的環節中處于前置位置，可為任務的良好開端奠定基礎。責任編輯是執行任務的主力軍，在與作者溝通的環節中處于矛盾爆發的高風險區，可為任務的集中攻關提供強有力支撐。然而，圓滿完成這一任務并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這一工作任務會在改變工作方式和降低工作自主權等方面，對相關參與人員造成一定影響。因此，參與的單元和個人，尤其是其中強勢的部分，可能很難接受這一工作模式的運行規則，并進一步產生相關抵制和阻止行為。作為這項工作的頂層設計師，出版社可提供數字化檔案管理和優勢資源配置等服務，進一步為更好完成這一工作任務提供關鍵性的保障。

在教材建設過程中，除了作者溝通環節存在潛在風險之外，還有很多其他潛在風險。在完美的理論中，出版社應把潛在的每一個風險都納入戰略考慮之中，但這樣會導致其疲于應付風險規避工作而走上發展速度緩慢的道路。更應該注意的是，風險管理與風險規避有一定關系，但它們不是同一個概念。在風險管理的運營思路下，出版社應在梳理和建構風險清單的基礎上，進一步研究潛在風險優先級這一問題，針對“發生概率很低，發展緩慢”“發生概率很高，發展緩慢”“發生概率很低，發展迅速”“發生概率很高，發生迅速”等不同情況，進一步分別作出“停頓”“適應”“準備”“行動”等整體戰略反應。[13]

（作者單位系高等教育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