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先華 管軍軍
摘 要: 實踐中,危險作業罪適用存在案發領域相對集中、地域不平衡、認定標準模糊等特點。司法過程中應當準確把握危險作業罪的內核,將其適用范圍限定在“生產、作業中”,對“安全管理規定”不宜作擴大解釋;對“現實危險”應堅持限縮解釋立場,明確“現實性、緊迫性、嚴重性”標準;清晰界定關閉破壞和篡改隱瞞銷毀、責令整改拒不執行、未經依法批準或者許可擅自作業三種行為的內涵;嚴格區分適用危險作業罪與重大責任事故罪、危險駕駛罪、非法經營罪等,確保危險作業罪依法規范適用。
關鍵詞:危險作業罪 現實危險 重大事故隱患 罪過形態 罪名界分
2020年12月,《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修正案(十一)》增設危險作業罪作為刑法第134條之一,其立法目的在于強化對勞動者生命、財產安全保障,推動安全生產犯罪由“事后懲罰”向“事前預防”轉變。2022年12月,“兩高”聯合發布《關于辦理危害生產安全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二)》(以下簡稱《解釋(二)》),對如何正確適用法律、準確把握刑事政策作出了規定,但基于司法實踐的復雜性,未對危險作業罪客觀要件作出細致規范,該罪中的“在生產、作業中”“安全管理規定”“現實危險”“重大事故隱患”等表述依然具有模糊性[1],實踐中對于罪與非罪、此罪與彼罪區分存在諸多分歧,司法適用較為混亂,對于相關問題亟待探討明確。
一、危險作業罪的適用現狀
據最高檢相關職能部門統計,2023年1月至11月受理審查起訴危險作業罪2400余件3700余人,同比上升15%、16%,危險作業犯罪依然處于高發態勢,位居各類罪名的前列,值得關注。通過調研并統計分析起訴書、裁判文書,我們發現,危險作業罪司法適用存在以下特點:一是適用效果不符合預期。作為積極刑法觀落地生根的具體體現,危險作業罪的適用主場域本應是企業危險系數較高的生產、作業過程,以便及時遏制重大安全隱患。然而,從各地生效判決來看,危險作業罪案發情形、領域卻相對集中,主要援引刑法第134條之一第(三)項“未經依法批準或者許可”規定,其他領域適用少。二是適用存在地域不平衡。從數據來看,河南等9省份受理審查起訴危險作業罪3500余人,占全國總量四分之三以上,而有的省份涉罪人數僅為個位數。[2]三是“現實危險”說理分析缺失。課題組以中國裁判文書網為依托,以“危險作業罪”為關鍵詞,檢索出自2021年3月1日至2022年12月15日《解釋(二)》出臺前,全國各地法院涉及危險作業罪的裁判文書110份,其中收集、論證“現實危險”證據的判決書占比不足18%。《解釋(二)》出臺后自2022年12月16日至2023年12月底的51份生效判決中也較少對“現實危險”進行深入分析。
二、危險作業罪客觀要件的把握
(一)關于“在生產、作業中違反有關安全管理的規定”
這一罪狀清晰地描述了危險作業罪的職業犯和法定犯屬性。[3]
1.危險作業罪是職業犯。職業犯是反復實施同種犯罪行為并以此為業,社會性、重復性是其本質屬性。在社會性方面,可以是農業、工業或者服務業,可以是合法的,也可以是非法的。重復性方面,并不要求“生產、作業”行為持續不間斷,滿足在一段時間內,多次實施即可。同時,職業犯具有明確固定的犯罪主體,《解釋(二)》規定包括對生產、作業負有組織、指揮或者管理職責的負責人、管理人員、實際控制人、投資人等人員,以及直接從事生產、作業的人員。
2.危險作業罪是法定犯。法定犯是指原本不具有反倫理性質,卻因法律之規定而成為犯罪者,亦即以違反法律之禁止或命令始成為非難對象之行為為內容之犯罪[4],行政違法性是法定犯成立的前置性條件。具體到危險作業罪中,“安全管理規定”就是危險作業罪的前置性規范。司法機關必須嚴格按照刑法規定,注重先后順序,不得架空行政管理法規或者隨意將行政違法行為納入刑法規制范疇。
3.關于“安全管理規定”。可參照最高法《關于進一步加強危害生產安全刑事案件審判工作的意見》規定,予以綜合認定。但需要注意的是,司法人員對危險行為所違反的相關規定進行審查時,不能機械套用該意見中的認定范圍作擴大解釋,應當將其與本罪所列的三種行為類型結合起來動態地進行考察[5],使其同時具備預防犯罪和嚴格入罪的功能。
(二)關于“現實危險”
“現實危險”判斷是危險作業罪主要難點,也是區分危險作業罪和行政違法行為的關鍵。應當看到,社會危險廣泛存在,但僅有部分危險需要刑法處罰。《解釋(二)》發布時,“兩高”相關部門負責人指出,應從正反兩方面理解把握危險作業罪出入罪標準。在入罪方面,要嚴格把握“特別危險”“極易導致”等涵義提高入罪門檻。在出罪方面,要求不能將“一般”“數量眾多”的違規行為作為犯罪處理,避免刑法過度干預。同時要求遵循立法原意,把握綜合判斷、實質判斷原則準確理解“現實危險”的內外特征。
1.堅持限縮解釋立場。應采用具體危險說,即以社會一般人認知為判斷依據,不可簡單認為具有危險作業行為,便當然具有“現實危險”。換言之,“現實危險”設定了危險作業罪成立的危險量化標準,是危險作業罪客觀構成要件的“末端”關口,如果僅有刑法第134條之一列明的三類情形,但不存在“現實危險”的,則不構成危險作業罪。[6]
2.嚴格把握現實危險的本質。“現實危險”本質是危險的生產、作業行為導致的危險結果,應同時具有現實性、緊迫性和嚴重性特征。首先,復合性是行為危險和結果危險的結合,兩者應當進行整體評價,即實行行為的危險性是形成危險狀態的重要原因。其次,現實性判斷在于某種危險由一定的客觀存在的事實而表現出來,而非臆想的產物。如客觀上已經發生了“冒頂”或者“滲漏”等重大危險,盡管后來因為被及時制止或者開展了有效救援沒有造成嚴重后果,但該危險狀態、事故范圍、程度是能夠用事實加以證明且可以被預測的。再次,緊迫性意味著相關違反安全管理規定的行為使危險現實化的條件已經具備,實害結果隨時可能發生,具有高概率性,相關結果未發生只是出于偶然因素。其判斷關鍵在于對現實危險轉化為實害結果前的臨界狀態以及轉化條件難易程度進行認定,是否迫在眉睫、千鈞一發。[7]實踐中,司法機關將非法儲存、運輸危險化學品的行為直接認定具備現實危險,實際上系缺乏對“緊迫性”的判斷。最后,現實危險必須是嚴重的危險。基于體系解釋,關于嚴重危險的判斷標準可參考“兩高”《關于辦理危害生產安全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認定“造成嚴重后果”的相關規定:造成死亡一人以上,或者重傷三人以上;造成直接經濟損失一百萬元以上;其他造成嚴重后果或者重大安全事故的情形。實踐中,前兩種嚴重危險具有量化標準,較容易判斷。對于第三類其他情形,可結合行業屬性、行為模式、案發環境、危險程度等因素綜合分析判斷。反之,對于違章生產、作業行為導致發生一般危險的,應當將行政法置于前道關口,不適宜刑法介入規制。[8]
總的來說,關于“現實危險”的判斷和認定,要強化證據審查,兼具考慮其他影響案件定罪量刑要素。在證據審查方面,既要避免將法律禁止的三類危險作業行為直接推定具有現實危險,又要防止以專家意見或鑒定結論代替實質性的司法審查。同時需要結合不同案情及其他影響安全生產的內外因素,綜合界定該行為引發現實危險的可能性及其概率。
(三)關于本罪的三類行為方式
危險作業罪行為方式可以概括為關閉破壞和篡改隱瞞銷毀型、責令整改拒不執行型、未經依法批準或者許可擅自作業型三種類型。
1.關閉破壞和篡改隱瞞銷毀型。首先,認定關閉、破壞需要滿足兩個條件:一是關閉、破壞的設備、設施必須“直接關系生產安全”。二是關閉、破壞行為置相關人員處于危險境地,存在極大安全隱患。實踐中,關閉、破壞設備、設施主要包括對安全生產具有實時監測的報警系統、監控系統以及發生安全生產事故時用于逃生的應急、救生設備等。另外,也應當包括明知設施設備不合格仍然安裝、明知設施設備發生故障而故意置之不理不予維修等情形。其次,篡改、隱瞞、銷毀的行為破壞了數據信息的真實性和安全性,一方面,篡改、隱瞞、銷毀的數據必須“直接關系生產安全”,不得將生產作業中的與安全生產無關的數據、信息納入評價范疇。另一方面,篡改、隱瞞、銷毀的必須是設備記錄、采集、傳輸的數據信息,而非本身時間、日期等系統自帶無關緊要的數據。最后,兩類行為需具有相當性。從字面意思可以看出,“關閉、破壞”用詞嚴于“篡改、隱瞞、銷毀”,根據刑法相當性原則,篡改、隱瞞、銷毀相關數據、信息的行為必須與前者具有相當的危險性才上升為犯罪。
2.責令整改拒不執行型。此類型包含“重大事故隱患”“責令整改”“拒不執行”三個要素。
(1)“重大事故隱患”的界定。“重大事故隱患”應具備整改難度大、危害后果大兩項明顯特征,即能夠與條文規定引發“現實危險”的嚴重程度形成對應。實踐中,對于尚未制定或難以制定重大事故隱患判定標準的,可以根據其行業領域特點,參照已有明確規范標準的電力、煤礦、工貿等行業規定,考察可能造成的危害后果、形成隱患的內外因素、對危險發生的主觀心態以及違法違規方式、程度予以綜合判定。
(2)責令整改的審查。關于責令整改方式,根據可能發生的“重大事故隱患”程度,可以分為停產停業、停止施工、停止使用有關設備、設施、場所和立即采取排除危險的整改措施兩種類型。關于責令整改主體,《解釋(二)》規定包括各級人民政府或者負有安全生產監督管理職責的部門。關于責令整改的原因,存在“重大事故隱患”是唯一原因,因其他原因責令整改的,不適用本項規定。因為針對一般事故隱患,在責令整改的同時,采取罰款等行政處罰手段就能取得較好的治理效果。
(3)“拒不執行”的界定。“拒不執行”包括明確表示拒絕和漠視拒絕等情形。《解釋(二)》規定三種拒不執行方式,一是無正當理由故意不執行責令整改主體作出的行政決定、命令。二是虛構重大事故隱患已經排除,規避、干擾責令整改主體作出行政決定、命令。三是通過行賄等不正當手段,規避、干擾責令整改主體作出行政決定、命令。筆者認為,對“拒不執行”的界定,必須堅持形式認定和實質審查相統一,根據被通知執行對象實際實行行為判斷是否整改,避免機械的將行政機關執法標準混同于司法裁判標準。
3.未經依法批準或者許可擅自作業型。高度危險作業因其本身的“高危性”,實行嚴格的準入制度。未經許可而擅自從事高危作業嚴重危及生產安全,有必要納入刑法規制的范圍。[9]根據《安全生產許可證條例》第2條,我國僅對礦山企業、建筑施工企業和危險化學品、煙花爆竹、民用爆炸物品生產企業實行安全生產許可制度。實踐中,對自始未取得的、被暫扣吊銷注銷的、通過欺騙賄賂等非法手段獲取的以及超過范圍的四類批準和許可認定為未經依法批準或者許可并無爭議,但對“批準或許可過期”是否屬于“未經依法批準或者許可”爭議較大,我們傾向認為其屬于“未經依法批準或者許可”,但對其是否以危險作業罪進行追訴,應當綜合其是否存在“現實危險”等情況進行審查判斷。
三、危險作業罪罪過形式的辨析
對于危險作業罪主觀罪過,學界尚未形成統一認識。有學者認為危險作業罪是重大責任事故罪處罰界限的前置,兩者主觀上不會存在兩種不同心態,都是過失犯罪。[10]相反觀點則認為,重大責任事故罪是結果犯,側重對結果的認知,增設危險作業罪就是為了將重大責任事故罪中即將會造成法益侵害的、具有現實危險的行為納入刑法范疇重新評價,行為人對安全管理規定的違反或者漠視轉化為刑法上的故意。
筆者認為故意說較為合理。一方面,將危險作業罪視為故意犯罪符合我國罪刑法定原則和寬嚴相濟刑事政策價值取向。我國刑法理論以“處罰故意為原則,處罰過失為例外”[11],過失犯罪必須有法律明文規定。雖然,危險作業罪法條使用“事故”一詞表面上看來有過失含義,但結合文理來看,“事故”一詞強調“現實危險”的可能性,而非行為人主觀內容。另一方面,危險作業罪的現實危險不是實害后果。過失論者認為危害結果應作擴大解釋,包括危險狀態,這種將現實危險看做實害后果的做法實則擴張了刑法處罰范圍,與危險作業罪立法目的相悖。從各地生效判決來看,盡管起訴書、判決書等法律文書沒有對本罪罪過直接予以說明,但相關法律文書認定危險作業被告人為共同犯罪、累犯等情節,可以看出司法機關大多將危險作業罪認定為故意犯罪。因此,將危險作業主觀罪過認定為故意,有利于限縮打擊范圍,在嚴密法網的同時兼顧刑罰體系的科學性。
四、危險作業罪與其他罪名的界分
(一)危險作業罪與重大責任事故罪的關系
危險作業罪與重大責任事故罪是基本犯與結果犯的關系,根據刑法理論,作為犯罪構成要件的危險與結果是兩個不同概念,危險進一步發展才會造成結果。[12]依照《解釋(二)》第5條規定,盡管行為人在生產、作業中違反有關安全管理規定,且符合危險作業罪規定三種情形之一,但發生重大傷亡事故或者造成其他嚴重后果的,應根據案件具體情況、區別不同情形,分別適用不同刑法規定定罪處罰,不能“一刀切”以危險作業罪論。另外,重大責任事故涵蓋情形較廣,包括不僅限于危險作業罪法條規定的三類情形。如承包農村自建房建造、修繕、改造過程中,其行為一般難以評價為存在“現實危險”,但發生重大傷亡事故或其他嚴重后果的,可根據具體情形認定為重大責任事故罪或重大勞動安全事故罪。
(二)危險作業罪與危險駕駛罪的關系
兩罪的區分主要涉及行為人無危險化學品運輸資格證而從事危險化學品運輸、生產、作業活動的場合。[13]刑法第133條之一第(四)項規定違反危險化學品安全管理規定運輸危險化學品,危及公共安全的構成危險駕駛罪。目前,學界對于危險物品在運輸環節產生現實危險時適用危險作業罪還是危險駕駛罪存在不同看法。有學者認為刑法第134條之一第(三)項僅規定了生產、經營、儲存三種特定生產作業活動,因此,違反安全管理規定運輸危險物品的行為方式不應包含在本條款的規制范圍內。[14]相反觀點認為刑法第134條之一第(三)項“等”字應作“等外等”解釋,是對生產、經營、存儲之外的如運輸、使用等其他生產、作業活動的未盡列舉。[15]實際上,在危險作業罪的立法審議稿中,第三類行為曾明確列舉了“運輸”情形,后基于危險品運輸情況復雜,刪除了有關“運輸”行為的規定。我們認為,行為人違反安全管理規定,但運輸危險化學品行為不具有造成嚴重后果現實危險的,只能以危險駕駛罪規制。如果行為人運輸行為足以引發嚴重后果的,即同時符合兩罪構成要件的,想象競合從一重處罰。另外,兩者在適用范圍上也有所區別。危險駕駛罪對象為“危險化學品”,而危險作業罪對象為“危險物品”,顯然“危險物品”內涵大于“危險化學品”,如行為人運輸的系普通危險物品而非危險化學品,則排除危險駕駛罪適用。危險作業罪行為方式多于危險駕駛罪,其包括生產、經營、儲存等行為方式,而危險駕駛罪僅限于運輸過程中。
(三)危險作業罪與非法經營罪的關系
除保護法益不同外,兩罪主要區分難點在于商務部廢止《成品油市場管理辦法》背景之下,對于未經許可經營成品油行為如何定性。對此,首先需要明確所售成品油是否屬于限制買賣的物品。《危險化學品安全管理條例》第33條規定,國家對危險化學品經營實行許可制度。據此,行為人未經許可經營非危險化學品性質成品油行為不再認定為非法經營罪。[16]反之,對于危險化學品性質成品油,只要未依法取得危險化學品經營許可證,擅自從事危化品性質成品油行為的,仍可以構成非法經營罪。其次,若行為人無證經營危化品性質成品油,且具有發生重大傷亡事故或其他嚴重后果的現實危險的,市場秩序和公共安全兩種法益同時受損,符合想象競合犯特征,應當從一重罪處罰。如果行為未違反準入許可,而在其經營過程中存在其他高概率引發現實危險行為,但尚未達到重大責任事故等罪追訴標準的,應以危險作業罪論處。若非法儲存、銷售汽油等危化品等行為沒有達到非法經營罪入罪標準,且不具有具體的、現實的、緊迫的、重大的、實質危險的,則不能以危險作業罪定罪處罰,可以依法行政處罰。需引起重視的是,實踐中對于違規購買危化品性質成品油行為關注不足,該行為雖然不屬于“生產、經營、儲存”三類高度危險的生產作業活動,但如果行為人為銷售而購買,其購買行為可以視作銷售汽油的預備,此時便與刑法第134條之一第(三)項中“等”具有相當性。司法機關在辦理此類案件時,應加強對危化品性質成品油購買者購買數量、購買用途審查,對明顯超過正常所需,為銷售而購買的行為,可以依法追究購買人危險作業的刑事責任。
*本文系2023年度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理論研究課題“危險作業罪治理研究”(GJ2023C04)的階段性成果。
**最高人民檢察院第二檢察廳二級調研員[100726]
***江蘇省南通市海門區人民檢察院第一檢察部副主任、四級檢察官助理[226100]
[1] 參見王憲峰、方裕安:《危險作業罪的“現實危險”認定問題》,《中國檢察官》2023年第9期。
[2] 參見崔曉麗:《依法能動履職推動提升安全生產治理水平》,《檢察日報》2023年3月4日。
[3] 參見陳志軍:《危險作業罪認定中的三個疑難問題研究》,《江西社會科學》2022年第6期。
[4] 參見(日)大塚仁著:《刑法概說(各論)》,馮軍譯,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第73頁。
[5] 參見何萍、金鑫:《危險作業罪的法教義學分析》,《青少年犯罪問題》2023年第3期。
[6] 參見黎宏:《安全生產的刑法保障——對〈刑法修正案(十一)〉相關規定的解讀》,《中國刑事法雜志》2021年第2期。
[7] 同前注[5]。
[8] 參見楊大為:《危險作業罪司法適用的若干問題—以J省首例危險作業案為例》,《中國檢察官》2023年第4期。
[9] 參見桂亞勝:《危險作業罪的理解與適用》,《上海法學研究集刊》2021年第21卷。
[10] 參見冀洋:《公共安全刑事治理的教義學評析——以刑法修正案(十一)〉為例》,《法學論壇》2021 年第5期。
[11] 參見陳興良:《純正的過失犯與不純正的過失犯:立法比較與學理探究》,《法學家》2015年第6期。
[12] 參見滕偉、葉邵生、李加璽:《〈關于辦理危害生產安全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的理解與適用》,《中國法學應用》2022年第6期。
[13] 參見鄧紅梅,徐洪斌:《從法理到規范:危險作業罪的法教義學分析》,《長白學刊》2022年第4期。
[14] 參見錢小平: 《積極預防型社會治理模式下危險作業罪的認定與檢視》,《法律科學(西北政法大學學報)》2021年第6期。
[15] 同前注[5]。
[16] 參見張保國、董奇、李蕊:《厘清非法經營成品油的行為性質》,《檢察日報》2023年3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