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有企業在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中的歷史貢獻和時代使命

摘"" 要：國有企業是中國共產黨發揮獨特優勢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探索人類文明新形態的重要工具。與“站起來—富起來—強起來”相對應，國有企業的歷史貢獻主要表現為：為建立完整的工業體系和國民經濟體系發揮了關鍵作用；為國民經濟以及民營經濟發展提供了良好的外部條件；從提供發展環境到直接引領價值鏈、供應鏈、產業鏈變革。統籌推進新時代“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國有企業需要全方位凸顯使命擔當。要在富足物質文明上，以全面強優大的新時代國有企業筑實中國式現代化的物質基礎；在發展政治文明上，以堅持黨的全面領導為社會主義制度提供物質支撐和政治保障；在富有精神文明上，做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捍衛者；在提高社會文明上，做確保人民當家作主和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推動者；在共建生態文明上，做踐行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支撐者和引領者。

關鍵詞：國有企業；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歷史貢獻；時代使命

中圖分類號：F12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7543（2024）02-0043-12

國有企業是我們黨執政興國的重要支柱和依靠力量，是我們黨發揮獨特優勢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探索人類文明新形態的重要工具。習近平總書記在二十屆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第一次會議上提出，“加強和改進國有經濟管理，要立足新時代新征程國有經濟肩負的使命任務和功能定位”［1］。結合中國式現代化的五個重要特征來看，國有企業的使命任務主要表現為：一是聚焦主責主業，保障規模巨大的中國人民的共同利益；二是推進自身高質量發展，為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發揮支撐作用；三是繁榮國有企業文化，自覺厚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助力“兩個文明”協調發展；四是落實節約能源和生態環境保護的主體責任，推動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五是自覺擔當“一帶一路”共建主力軍，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結合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來看，新時代國有企業改革與發展的邏輯基點，是要強化并凸顯國有企業在推動中國式現代化建設中的使命擔當，推動國有企業在“穩大局、應變局、開新局”中扮演先行者和托底者的雙重角色。

只有全面了解國有企業已完成的使命和任務，才能以更加系統性的思維闡釋國有企業在新時代新征程中的時代使命。為此，本文在簡要論述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基礎上，對照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特征和本質要求，分析國有企業在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中的歷史貢獻和時代使命，為深化國有企業改革、助推國有企業高質量發展提供政策參考。

一、中國現代化歷程與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是在中國這一特定域境，實踐生成的現代化路徑。總結國有企業在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中的歷史貢獻和時代使命，需要對中國式現代化有著深刻的認知。不同于其他現代化模式，中國式現代化是由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現代化，賦予了中華文明以現代力量，創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

（一）中國現代化歷程與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生成

中國近現代發展歷程證明，西方資本主義現代化道路并不適用于中國。毛澤東同志在《新民主主義論》中指出，“中國的經濟，一定要走‘節制資本’和‘平均地權’的路，決不能是‘少數人所得而私’，決不能讓少數資本家和少數地主‘操縱國民生計’，決不能建立歐美式的資本主義社會”［2］。雖然外來因素和本土因素都會對一個國家的現代化道路產生影響，但本土因素的影響是內在而深遠的。毛澤東同志曾指出，“馬克思列寧主義來到中國之所以發生這樣大的作用，是因為中國的社會條件有了這種需要，是因為同中國人民革命的實踐發生了聯系，是因為被中國人民所掌握了”［3］。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黨和政府基于對國際形勢的判斷，選擇按照按照蘇聯模式推進現代化，國民經濟建設特別是工業化發展取得了較大進步。計劃經濟時期的國民經濟建設，是走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第一步，使中國真正邁入與中國制度形態、價值文化相匹配的現代化道路。

中國現代化歷程中的一個中心議題，是中國與世界經濟的關系及融合程度問題。毛澤東同志曾提出要調動國內外一切有利因素建設社會主義中國［3］。改革開放后，鄧小平同志提出了在“和平與發展”主題下，一心一意開展現代化建設的切實安排［4］，明確回答了融入世界經濟的程度問題，即主動全方位融入經濟全球化進程，同時吸收借鑒西方現代化經驗，實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現代化過程不等于西方化過程，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時期，我們黨提出“中國式的現代化”，制定了“三步走”發展戰略，并迅速成長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進入新時代，中國式現代化道路藍圖擎畫得更為清晰，堅持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制度保障、物質基礎和精神力量均已具備。與此同時，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和黨的二十大明確了堅持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必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取向，即要在實現“物”的現代化基礎上同時實現“人”的現代化。綜上所述，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是在中國域境中形成與發展的；中國共產黨從中國人民的切實利益出發，在領導人民從“站起來”到“富起來”再到“強起來”的具體實踐中，探索形成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

（二）中國式現代化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現代化

《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強調，“黨領導人民成功走出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創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拓展了發展中國家走向現代化的途徑”［5］。在各個歷史時期，中國共產黨實事求是地分析國內社會主要矛盾，并通過黨的重要會議和重大決定作出決策和部署。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根據黨的八大提出的社會主要矛盾及正確路線，黨帶領人民走出了與西方國家現代化模式不同的道路，學習蘇聯模式實行計劃經濟體制，依靠國有企業的主體力量，迅速在落后的農業國建立起了獨立的、比較完整的工業體系，奠定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在“站起來”階段的關鍵一步。在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時期，基于黨的十一屆六中全會對社會主要矛盾提出的新概括，黨帶領人民實現了經濟發展大跨越，為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奠定了堅實基礎、創造了有利條件。進入新時代，根據黨的十九大總結的主要矛盾，黨帶領人民在解決不平衡不充分發展問題方面著力，取得了脫貧攻堅戰的全面勝利，如約實現了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創造了不走西方現代化道路而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新道路，推動形成多極化的全球經濟秩序格局。總之，不同于資本主義現代化，中國式現代化是社會主義的現代化，中國共產黨結合中國特殊域境進行了創造性實踐，創造性地提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國有企業作為特殊類型企業，是在社會主義制度之下，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運行的微觀主體；國有企業改革離不開黨的全面領導。可以發現，中國式現代化并非單純從經濟理性邏輯出發，其中還包括了追求工具理性和本真理性、堅持黨的全面領導、發揮強有力的政府作用，以及注重價值文化等因素的共同作用。

（三）中國式現代化賦予中華文明以現代力量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源于其獨特的文明底蘊。中國作為農耕文明的典型代表，自古以來中央和地方政府在經濟社會發展中就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同時，中華文明具有群體價值優先和人民本位的特性，這對黨和政府的價值理念和執政治國方式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并對中國式現代化的道路設計產生了不可忽視的影響。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延續和傳承，在“矛盾共生共存”傳統觀念影響下，中華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更加注重公平，一直強調世界萬物相互依存的關系，認為世界不存在中心—外圍、核心—邊緣、起源—非起源之說。“和平、和睦、和諧是中華民族5 000多年來一直追求和傳承的理念，中華民族的血液中沒有侵略他人、稱王稱霸的基因。”［6］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以善為核心，以善為引領走入人的內心，通過善治吸引和輻射周邊地區和平共處。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實踐形成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開辟了現代化新路徑。例如，儒家文化中的“大同”思想為中國解決貧困問題提供了古版藍圖，儒家“天下為公”理念與共產主義思想不謀而合。從國有企業來看，國有企業治理具體實踐中也引入了價值文化因素，如要求國有企業領導人員德才兼備、以德為先，就具有明顯的中國特色。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將黨的全面領導嵌入公司治理模式中，這是中國集體理性內嵌的主要表達，該方式從整體方向上引領了國有企業聚焦主責主業、服務于中國式現代化。

（四）中國式現代化創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

中國式現代化是沿著生態隱喻發展的，而不是遵循機械論隱喻的現代化模式，這也是中國式現代化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主要內核。在生態隱喻之下，人類社會甚至宇宙萬物是美美與共的，人類文明是各美其美的。中國式現代化道路體現了中國經濟理性化和文明化的過程，是中國情境下經濟理性、價值文化和制度形態相互交融的實踐產物［7］。其中，制度形態因素對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產生了關鍵性、全局性的影響；價值文化因素影響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價值旨歸，并對制度形態產生了深遠影響。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有力地證明了，人類走向文明的道路并不存在“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教條，而是“一把鑰匙開一把鎖”的實事求是創造。中國式現代化道路能夠承載并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不僅僅是對現有的社會經濟模式或“先進文明形態”的模仿，更是在文明互鑒中所進行的革新創造［8］。進一步地，中國式現代化遵循生態隱喻，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孕育的。中華文明基因中的文化自在轉化為文化自覺后，我們明確提出追求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命運共同體，主張共生、共享、共治；同時，運用胸懷天下的自覺性和整體性意識，強調人類文明并非唯一的、互相排斥的、最終趨同的過程，而是和而不同的文明世界。

二、國有企業在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中的歷史貢獻

國有企業是中國實現“站起來”“富起來”“強起來”的重要支撐力量。國有企業在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中的歷史貢獻是顯而易見的。國有企業作為特殊性企業，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重要物質基礎和政治基礎，這也決定了中國式現代化不同階段都會對國有企業改革和發展提出具體要求。整體來看，國有企業的歷史貢獻可總結歸納為：為建立完整的工業體系和國民經濟體系發揮關鍵作用；為國民經濟以及民營經濟發展提供良好的外部條件；從提供發展環境到直接引領價值鏈、供應鏈、產業鏈變革。

（一）站起來：國有企業為建立完整的工業體系和國民經濟體系發揮了關鍵作用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社會主義道路。國有企業為新中國成立后形成公有制經濟優勢地位、確保社會主義制度形態和方向發揮了重要作用。基于國際形勢的判斷和社會主義道路選擇，國有企業成為較短時間內突破西方經濟封鎖、鞏固社會主義政權的重要抓手。根據“一五”計劃，中國工業化建設以156個蘇聯援助項目為核心展開，均以國有企業為主體，其產業構成包括國防、冶金、能源、機械、化學、輕工業等。同時，國家基本建設投資主要用于創建新的國有企業，重點建設694個限額以上項目。“一五”期間，國有企業作為主要依靠主體，奠定了社會主義工業化的初步基礎。由國家統一經營的傳統國有企業，全面承擔了國家經濟社會建設的責任，其角色主要是集中全社會的資源用于工業特別是重工業建設。“一五”計劃完成后，國家自主開展了以戰備為目的的“三線建設”和“五小工業”建設［9］29。國有企業作為堅持獨立自主道路的建設主體，主要布局在中國大西南、大西北地區，成為新中國從容應對當時經濟封鎖和經濟遏制的重要保障。同時，布局在“三線”地區的國有企業，為后來“三線”地區的產業發展奠定了初步基礎。

以國有企業為主體的計劃性項目，為中國工業化進程奠定了基礎。黨的八大提出中國社會的主要矛盾是人民對于建立先進的工業國的要求同落后的農業國的現實之間的矛盾。基于這一基本判斷，這一階段的現代化道路的探索以重工業優先發展為戰略重點，形成了以蘇聯模式為參照、政府為主導、國有企業為主要載體的工業化模式。即使在蘇聯撤走工業援助后，以國有企業為主體的工業化體系仍然發揮著重要作用。中國基本建成獨立自主的工業體系雛形，成為擁有獨立的、較為完整的工業體系和國民經濟體系的國家之一。結合數據來看，中國經濟現代化依賴于工業現代化，而工業現代化則依托于國有企業的工業產出。1952—1977年，國有工業總產值由36.80億元增長至2 869.40億元，國內生產總值由679.10億元增長至3 250.00億元；國有工業產出水平在全國工業總產值中的比重由41.53%增加到77.03%；國有資產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例由39.67%增加到140.34%。為實現現代化趕超，全國產生的資本積累帶來的收益，通過國有企業利潤的形式上繳，進而形成大規模全面投資。1955—1977年，國有企業上繳稅金占全國稅收的比重達80%以上，1963年達到峰值，為95.92%。國有企業固定資產投資總額由1953年的91.59億元增長到1977年的548.30億元，投資額序列的增長率高于15%以上。

總之，國有企業在以工業化為統領的“四個現代化”經濟建設主線中，為建立完整的工業體系和國民經濟體系發揮了關鍵作用。以國有企業為建設主體契合了“站起來”的實際需要，奠定了中國工業化乃至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物質基礎，積累了豐富的實踐經驗。另外，國有企業作為社會主義制度的有力保障，是全國人民切身感受到制度優勢，并進一步確立制度自信的重要載體［10］。這一時期，國有企業是解決社會主要矛盾、確保制度形態和方向的關鍵微觀主體，構成國家制度意義上的經濟基礎。

（二）富起來：國有企業改革為國民經濟以及民營經濟發展提供了良好的外部條件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是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現代化的實踐產物。國有企業為國民經濟持續協調健康發展產生了重要影響。改革開放之初，生產關系與生產力錯配，國民經濟各方面比例嚴重失調。國有企業改革作為經濟體制改革的中心環節，成為不斷解放和發展先進社會生產力的關鍵動力。國有企業為經濟體制轉型提供了微觀基礎和市場條件，采取的措施主要包括：在“放權讓利”階段，通過實行企業承包經營責任制提升國有企業經營效率；在“產權改革”階段，推行“抓大放小”確保國有企業逐步成為獨立市場主體；推行股份制改革；提高國有企業的控制力和影響力；等等。結合具體數據來看，國有工業總產值占中國工業總產值的比重明顯下降，2011年該比重為26.18%，但國有企業仍然是中國經濟增長的重要主體。1992—2012年，國有企業營業總收入占GDP的比重始終保持在60%以上，2012年占比達到78.68%。另外，國有企業數量、總資產比重等指標不斷調整優化。2003—2012年，國有工業企業數比重在50%以上的行業由5個減少至4個，比重在30%至50%之間的行業由3個下降至0個、比重在10%至30%之間的行業由21個減少至4個，而比重在10%以下的行業則由9個增加至30個。國有資產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由1978年的134.24%調整至2012年的49.41%［11］155-159。

國有企業改革為民營經濟的發展提供了良好的外部環境。國有經濟布局的戰略性調整給民營經濟迅速發展帶來了機遇，國有經濟逐步從一般競爭性行業和領域退出，轉而向國家戰略部門集中，這給民營經濟蓬勃發展提供了良好的外部條件和發展空間［12］169。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進一步完善后，國有經濟與民營經濟之間由計劃經濟時期的“完全對立”關系轉變為改革開放初期的“主體—補充”關系以及改革深化時期的“平等競爭、相互融合”的協調發展關系。改革開放后，民營經濟獲得了高速增長，并在競爭性領域的作用日益增大。2001年民營企業繳納的稅收總額占全國稅收總額的比重高達36%，超過國有企業成為稅收第一大來源［13］1。從整體來看，民營經濟的增量發展與國有企業的存量改革，共同推動了“追趕式”的現代化實踐。國有企業在提升自身競爭優勢的同時，“總體上實現了與市場經濟相融合，有力帶動和促進了非公有制經濟共同發展”［14］。總之，國有企業構成中國經濟現代化的骨架，在市場經濟工具下，起到了滲透、放大和影響的作用，為民營經濟健康良性蓬勃發展提供了較強的正外部性。

國有企業為中國融入經濟全球化作出了重要貢獻。國有企業不僅是“走出去”參與國際分工和合作的主力，而且是在國內市場與跨國公司抗衡的主體，同時也是應對國際金融危機、穩定宏觀經濟的主力。具體來看，大型特大型國有企業對中國支柱性產業國際競爭力的提升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2012年，79家中國企業入榜《財富》世界500強企業名單，其中，國有企業64家，中央企業達到42家［15］。截至2011年底，中央企業近九成資產集中在石油石化、電力、國防、通信、運輸、礦業、冶金、機械行業等。同時，為“開發國內、國外兩種資源”，國有企業成為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的重要主體。2008—2012年，國有企業非金融類直接投資流量由353.50億美元增加至362.20億美元，2012年中國國家主權基金和國有企業在能源領域的投資額達到362億美元，對原材料領域的投資額達16億美元［16］312。

總之，這一階段國有企業推動了中國式現代化的“追趕式”發展，為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奠定了堅實的物質基礎，這一時期的國有企業基本具備了“強”“優”“大”同步發展的潛力［10］。

（三）強起來：國有企業從提供發展環境到直接引領價值鏈、供應鏈、產業鏈變革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離不開做強做優做實實體經濟。中央企業是國有企業直接引領價值鏈、供應鏈、產業鏈變革的典型主體。一方面，中央企業是產業基礎能力提升的支撐者、產業發展方向的引領者。主要表現為：第一，中央企業提供了創新載體。2021年底中央企業擁有國內研發機構5 327個，中央企業牽頭組織相關中小企業發起產業技術創新戰略聯盟214個，打造“雙創”平臺456個。2022年累計建成國家級研發平臺764個，擁有全國重點實驗室91個。這些創新平臺分布在產業發展的各個重點行業，是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的重要支撐，是大中小企業融通發展和發揮產學研協同效應的重要載體。第二，中央企業促進了傳統產業優化升級和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中央企業通過推動技術和產品改造優化、智能制造發展以及引領行業綠色低碳轉型等方式，主動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抓住共建“一帶一路”倡議契機推動產業優化升級，為國有企業提供示范作用，引領帶動民營企業加快傳統產業升級［17］。2013年以來，中央企業參與建設“一帶一路”沿線項目超過8 000個，有力帶動了產業鏈上下游企業共同“走出去”。2022年中央企業圍繞產業轉型升級，解決“鍛長板”問題100余項，推出新技術新產品260余項。同時，通過持續加大新興產業投入、建設協同發展平臺以及推動新型基礎設施布局等方式，有力滿足了補鏈、強鏈、固鏈、穩鏈需求。2022年，16家“鏈長”企業解決270余個產業鏈難點問題。與此同時，中央企業的戰略性新興產業投資一直保持在高位，2017年以來，年均投資增速超過20%，主要集中于新一代信息技術、新能源、高端裝備制造業等行業。另一方面，中央企業是產業協同合作的組織者。集中體現在：第一，中央企業提供了創新合作模式。截至2021年底，累計建成700多個國家級研發平臺、7個創新聯合體，促進了科技資源的有效流通，聯通了政府、科研院所與產業鏈上下游企業等產業鏈相關主體，有效推動了“科技—產業”之間的良性循環，有力保障了中國的價值鏈、供應鏈、產業鏈現代化。第二，中央企業帶動了中小微企業協同發展。面對新冠疫情沖擊，通過一系列紓困政策，有效緩解了中小企業經營壓力，在穩定和優化產業鏈方面起到了支撐性作用。2022年中央企業惠及超22萬租戶的小微企業和個體工商戶房租減免；寬帶和專線資費較2021年末下降10%以上，惠及用戶1 500余萬戶。第三，中央企業通過貫徹落實區域協調發展戰略和區域重大戰略，推動了區域產業鏈和產業生態的發展。2013年以來，中央企業參與雄安新區建設項目超過900個。

著力推動新時代國有企業混合所有制改革，是國有企業引領價值鏈、供應鏈、產業鏈變革的重要舉措。混合所有制改革作為國有企業改革的突破口，其內核力量在于能夠綜合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的比較優勢，通過市場化方式，做強做優做大國有企業。國有企業通過“混改”引入優勢互補的戰略投資者，使得包括民營企業、外資企業等在內的多元主體產生聯結，激發產業協同效應，這有利于國有企業開拓新的發展領域、推動業態優化，進而發揮其強鏈固鏈穩鏈的主體性作用。2013—2017年，國有企業積極投資入股非國有企業，其中省級國有企業投資參股非公有企業金額超過6 000億元；同時，民營資本以各種方式參與中央企業混合所有制改革，投資金融超過1.1萬億元，省級國有企業引入非公有資本也超過5 000億元，上市公司成為“混改”的重要載體［18］。發展至今，國有企業“混改”方式更加靈活，形式逐漸由“單向混改”轉變為“多向混改”，甚至在企業某一業務板塊或者處在產業鏈的某一環節上引入國有企業“混改”，這有助于進一步強化不同企業主體之間的戰略關系，構建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共生共榮的發展生態，強化國有企業在價值鏈、供應鏈、產業鏈引領方面的作用。2013年以來，中央企業通過產業鏈、供應鏈的合作，投資入股超過6 000家非公有企業，投資總額超過4 000億元，通過與民營企業、中小企業協調發展，培育了各領域的龍頭企業［19］。截至2022年底，中央企業各級子企業中混合所有制企業戶數占比超過70%。

推進國有企業數字化轉型，更好滿足價值鏈、供應鏈、產業鏈變革的時代要求。在新一輪工業革命中，中國具有一定的優勢。國有企業的數字化轉型主要作用于基礎設施等重大數字化轉型場景，部分行業的頭部企業依托自己的領先地位，在完成自身數字化轉型的同時，依托產業鏈，通過數字技術向上下游企業賦能，有效引領了價值鏈、供應鏈、產業鏈變革［20］。2021年4月，在第四屆數字中國建設峰會上舉辦的國有企業數字化轉型論壇發起了“共促平臺經濟規范健康持續發展倡議”，提出要促進平臺經濟協同開放，通過堅持不同領域之間協同發展和融合互補，加強產業鏈協作，推動優勢資源互補，促進產業基礎高級化和產業鏈現代化。進一步地，強調不斷將央企的需求開放化，帶動中小企業共同培育行業發展空間，推動構建大中小企業融通發展新生態。結合數據來看，中央企業已經搭建54個工業互聯網平臺。國有企業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通過服務“東數西算”工程，協同構建了以算力為中心的新型信息基礎設施，通過加強戰略布局，帶動西部地區產業發展，進一步發揮國有企業的引領示范作用。

總之，這一時期國有企業直接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重要主體，發揮了引領價值鏈、供應鏈、產業鏈變革的主力軍作用，通過全面做強做優做大國有企業，帶動了民營企業等其他主體的協同發展，形成“國民共進”新生態，為中國“強起來”發揮了支撐性作用，塑就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自信與守正。

三、國有企業在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中的時代使命

國有企業是中國式現代化的主力軍。經過中國式現代化各個階段國有企業改革和發展的適應性調整，當前國有企業已經具備全面強優大的實力和優勢。國有企業成為適應市場經濟運行的重要微觀主體，引領價值鏈、供應鏈、產業鏈變革的產業供給主體，以及校正市場失靈、履行社會責任、引領社會發展的宏觀調控抓手。本文結合“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剖析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新征程中國有企業的新使命。

（一）在富足物質文明上，以全面強優大的新時代國有企業筑實中國式現代化的物質基礎

從人類文明進程發展來看，經濟現代化存在一定的正義標準，即經濟現代化并非單一的工具性指向，而是為人自由全面發展的本真性追求服務。也就是說，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所需要的物質文明是以本真性為導向的，基于滿足人民不斷增長的真實需要展開生產活動［21］。這就需要借助經濟發展中工具理性的有效性和可行性，極大地解放和發展生產力，推動物質文明極大豐富。國有企業是社會主義制度下公有制與市場經濟相適應的產物，國有企業存在的現實依據就是要利用市場經濟中工具理性的有效性和可行性，為社會主義現代化服務。因此，新時代國有企業在豐富物質文明方面的使命任務主要表現在：

第一，做質量效率優先、創新驅動、人民需要的活力型微觀主體。一是繼續推進國有企業市場化改革。質量效率優先依賴于市場機制的有效性，要求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發揮決定性作用，這就要求國有企業的產權制度和交易制度必須合理且有效。國有企業市場化改革就是要基于實業主業，推進戰略性重組和專業化整合，在區分商業一類、商業二類、公益類的基礎之上，推動處于商業一類和公益類的國有企業整體上市，將整體上市與國有企業混合所有制改革、國企布局調整優化相結合，促進國資國企做強做優做大。二是同時做好國有企業內源性和外源性創新。驅動內源性創新，要抓住數字產業化機遇，推動新的生產要素和生產條件的組合，強化國有企業在基礎設施、民生安全等領域的數字化主體支撐作用，為新型工業化產業鏈自主可控謀篇布局。內源性創新要以中央企業為主體，集中力量在關鍵領域和關鍵技術上攻堅突破，推動產業鏈關鍵節點的核心技術攻堅取得突破性進展。外源性創新則是同國內外科研院所和高校加強戰略合作，聚焦國家戰略任務和產業升級，進一步聯通“科技—產業”循環。三是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特殊功能定位。“人民美好生活需要”中對于“安全”的關切逐漸增加，國有企業要在助力構建新發展格局、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中嵌入安全維度，予以綜合考量。

第二，做“國”“民”協同、“科技—產業”循環、產業需要的關鍵型供給主體。由于“鏈長制”在全國范圍整合融通創新資源并非易事，因而有必要基于已有產業基礎，從產業空間集聚出發，探索有層次的產業鏈創新鏈體系。當前，推進產業鏈供應鏈現代化，主要集中在產業鏈關鍵環節技術自主和高端先進的制造體系方面，因而國有企業要在兩個方面著力：一是在“卡脖子”關鍵技術領域，相關國有企業要主動承擔“鏈長”職責，從全鏈思維出發，針對產業鏈關鍵環節的技術替代，發揮科技攻關的“頭雁”引領作用。同時，建立起以該產業鏈為主的多主體融通創新生態，通過一定的基礎技術共享，帶動包括民營企業在內的多主體共同補鏈。要以加速推動“科技—產業”循環為目的，增強國有企業科技成果創新轉化的主動性。二是聚焦高端先進的制造體系，走更集約式、更規模化的發展道路，通過貫徹落實區域協調發展戰略和區域重大戰略，有效解決中低端供給過剩問題，將主業聚焦于中高端供給，推動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布局，形成發展新質生產力，引領帶動整個產業體系加快邁向“三鏈”高端化。在數字文明時代，要前瞻性地瞄準未來科技和產業發展的制高點，推動國有企業率先進入探索。

第三，做銜接全球化規則、創新產業政策、國家需要的特色型宏觀調控抓手。一是在深化改革開放中主動對接國際規則。在百年變局和新發展格局背景下，中國對外開放的定力是一貫的，經濟全球化的核心規則體系也未發生根本性變化。國有企業不可避免地要面向未來規則博弈的挑戰，為此，國有企業要在共建“一帶一路”倡議背景下，主動對接國際規則，從博弈中走向協調和暢通。二是發揮產業技術創新的關鍵優勢。國有企業作為特殊性企業，在新型舉國體制優勢發揮方面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與產業技術政策創新存在契合點，要完善以企業為主體、市場為導向、產學研相結合的技術創新體系。三是強化“三鏈”的監測預警機制。價值鏈、供應鏈、產業鏈變革是較為長期的過程，因此，要掌握補鏈、強鏈、固鏈、建鏈的主動權，發揮“鏈長”作用，建立健全“三鏈”的監測預警機制。

（二）在發展政治文明上，以堅持黨的全面領導為社會主義制度提供物質支撐和政治保障

黨的領導是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根本保證。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堅持黨對國有企業的領導是重大政治原則，必須一以貫之。堅持黨的領導、加強黨的建設是國有企業的“根”和“魂”，是我國國有企業的獨特優勢［14］。

第一，加快完善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現代公司治理模式是西方公司治理理論的產物，其中，企業是從單一的“經濟理性”邏輯出發的，追求利潤最大化目標。顯然，這種模式與中國國有企業運行是不匹配的，中國國有企業與西方公司治理之間的不適應是文化特質下治理制度構建產生的不適應，因此，我們要基于中國現實還原國有企業中的治理問題。中國強調集體理性和人民共同利益最優化，注重企業與企業之間的合作關系，同時，還強調通過經濟、文化、制度等多維度手段進行治理。從中國經濟發展的實踐來看，中國共產黨具有超越經濟理性的本質屬性優勢，對國民經濟運行起到引領作用。因此，要認識到黨的領導的重要作用，把黨的全面領導內嵌于國有企業的公司治理結構，發揮集體理性的作用，提供從本真需要出發、回歸使用價值的產品供給；密切企業之間的合作關系，促進網絡化、平臺化的企業協同合作，提高產業鏈鏈條聯結的競爭力；用好多維度治理工具，不斷彌合和解決“新三會”與“老三會”的矛盾問題，依靠黨的遠大目標引領，把社會效益目標和文化傳承目標納入國有企業的目標追求之中，推動國有企業自覺服務于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第二，毫不動搖堅持和完善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中明確清晰地界定了國有經濟的主導地位。國有企業在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各個階段，其使命均須遵從憲法規定的原則，發揮好新時代國資國企的功能作用。

（三）在富有精神文明上，做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捍衛者

不同的自然和人文環境會塑造出適應當下環境的文化模式，而每一種文化屬性又會塑造出有別于其他文化的經濟行為方式，影響經濟活動的各個環節。因此，國有企業要認識到自身的特殊性，做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捍衛者，在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中勇當先鋒，從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不斷汲取養分，進一步指導國企改革的理論與實踐。

第一，堅定文化自信，正確認識國有企業治理中因中西文化迥異帶來的摩擦和不適應。在數字文明時代，人們在市場經濟中能夠實現不再依靠現有模式下的“委托—代理”關系，而是僅僅依托信息化、平臺化的支撐進行經濟活動，信息化平臺成為實現經濟活動規模和范圍效益的重要渠道。也就是說，現有“委托—代理”模式不一定是最優模式，對于西方公司治理這一工具，要與中國國有企業具體實踐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進行本土化改造。第二，發揮促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創造精神財富的組織基礎作用。國有企業要凸顯文化自覺，通過加強黨的全面領導，把高舉精神旗幟、傳承精神基因、強化精神紐帶嵌含于國有企業發展之中，助力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現代化。國有文化企業要發揮主體性作用，承擔好繁榮發展文化產業的責任，把社會效益放在首位，兼顧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推動全社會“兩個文明”相互促進、協調發展。第三，加快構建國有企業理論體系，使國有企業與市場經濟深度融合的實踐經驗上升為理論。國有企業改革和發展不只是遵從單一的經濟理性，價值文化和制度形態在其中也發揮了重要作用，因此，國有企業的理論體系，要從經濟理性、價值文化以及建立在價值文化之上的制度形態出發，反映中國國有企業發展的復雜性和真實性。

（四）在提高社會文明上，做確保人民當家作主和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推動者

國有企業具有類社會企業的特征，國有企業作為支撐國家使命的實現者而存在，是社會利益的組織主體和利益代表，因而國有企業行為需自覺以社會使命和社會目標為主導［22］。換句話說，國有企業在推動社會文明進步中應該具備一以貫之的自覺和擔當，要充當確保人民當家作主和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推動者。國有企業上繳公共財政的國有資本收益，是社保基金財政性收入的重要支柱以及改善和保障民生的重要力量。只有不斷做強做優做大國有資本和國有企業，才能不斷實現人民關切的社會利益。國有企業推動社會利益實現的具體路徑包括：

第一，以國有企業高質量發展促進更充分更高質量就業。根據《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優化調整穩就業政策措施 全力促發展惠民生的通知》要求，發揮好校正市場失靈的積極作用，響應國家穩就業政策，適度地擴大就業容量，促進包括高校畢業生在內的青年就業，強化對部分民生兜底幫扶人群就業的安置。第二，增強基礎公共服務的均衡性和可及性，強化公益類國有企業的支撐作用。提升公共服務體系保障能力，加強對欠發達地區、二三線城市以及城鄉接合部的公共服務供給；要注意到當前公共服務供給中對老年人群體和勞動力就業群體的分配不均衡問題，探索對低收入勞動年齡段群體進行條件補助和勞動激勵的方式；要在新型基礎設施建設中，承擔國有企業社會責任，避免人民數字享用供給不可及，盡可能避免“數字鴻溝”現象。第三，支撐鄉村振興，在全面推進鄉村振興中實現共同富裕。國有企業在鄉村振興中發揮著重要作用，要通過承接政府任務補位市場功能，賦能鄉村產業鏈條升級。其中，國有金融企業要為農業上下游規模化經營主體帶來金融“活水”，賦能鄉村振興。第四，運用中國特色對口支援政策，推動以中央企業為主體的幫扶援助。中央企業要自覺傳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援助思想，以項目推進為契機，注重不同地區之間的要素流動，力爭產生長期性影響。

（五）在共建生態文明上，做踐行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支撐者和引領者

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理念，強調人與自然是互動的有機體，應該做到“取之有度、用之有節”。推動生態文明現代化，僅依靠個體力量踐行生態安全觀是不夠的。這就需要國有企業不斷汲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蘊含的生態智慧，做踐行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支撐者和引領者。

第一，在生產經營中，提升國有企業ESG水平，共建ESG生態。國有企業要在國家戰略引領下，統籌好生態目標、社會利益和經濟利益，積極探索國有企業綠色轉型發展路徑，加快國有企業在綠色基礎設施建設、低碳運營管理、城市生態修復、清潔能源使用、海洋生態保護等領域的布局，推動企業綠色技術創新和綠色產業升級。推動行業ESG生態建設，帶動產業鏈上下游企業提升ESG水平。此外，國有企業要自主圍繞“雙碳”目標建立相關專項制度，將綠色低碳化發展納入發展戰略，做生態文明建設的實踐者和引領者。同時，要運用好市場工具為綠色發展賦能。第二，做生態文明現代化的支撐者，實踐“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國有企業要積極承擔生態環境治理和化解生態風險的主體責任，摒棄“先污染后治理”的發展方式，重點滿足國家戰略需要和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推進經濟現代化。同時，與國際社會對接，自覺踐行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力爭成為踐行中國生態文明承諾的支撐力量。第三，開展國有企業生態文化建設。發揮好國有企業中黨組織的作用，通過黨的方向性和引領性作用，將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理念嵌入企業文化中，通過企業文化的長期浸潤作用，激發國有企業的文化自覺。同時，強化國有企業員工的“生態觀”，以共生共享共治的文化觀念，維護人類社會的生態安全，自覺助力生態文明建設［23］。

四、結語

中國共產黨帶領中國人民走向社會主義現代化，并在中國域境中實踐形成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其中，國有企業在“站起來”“富起來”“強起來”的不同階段起到了重要支撐作用、提供了物質基礎保障，是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主體參與者、推動者和引領者。為此，本文系統總結了國有企業不可磨滅的歷史貢獻。實際上，國有企業的特殊性，決定了其使命任務將會與中國式現代化進程同步更新調整。作為中國式現代化進程的重要支柱，面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國有企業要在穩定發揮原有作用基礎上，立足新征程承擔新使命。

同“站起來”“富起來”“強起來”的不同階段相一致，國有企業的歷史貢獻在以上三個階段分別表現為：在“站起來”階段，國有企業為建立完整的工業體系和國民經濟體系發揮了關鍵作用。國有企業對新中國成立后形成公有制經濟優勢地位、確保社會主義制度形態和方向發揮了重要作用。在“富起來”階段，國有企業為國民經濟以及民營經濟發展提供了良好的外部條件。國有企業推動了中國式現代化的“追趕式”發展，為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奠定了堅實的物質基礎。在“強起來”階段，國有企業從提供發展環境到直接引領價值鏈、供應鏈、產業鏈變革。國有企業為中國式現代化“強起來”發揮了支撐性作用，塑就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自信與守正。

與“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各個方面相對應，國有企業立足新時代新征程的使命責任應該集中于：一要為物質文明建設持續作貢獻，以全面強優大的新時代國有企業筑實中國式現代化的物質基礎；二要為政治文明支撐作保障，以堅持黨的全面領導為社會主義制度提供物質支撐和政治保障；三要為精神文明貢獻力量，做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捍衛者；四要為社會文明主動作為，做確保人民當家作主和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推動者；五要為生態文明共建發力，做踐行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支撐者和引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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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Historical Contribution and Era Mission of State-owned Enterprises in the Road of Chinese Path to Modernization

LI Xi-hui"" LIU Yan-hong

Abstract： State-owned enterprises are an important tool for the CPC to exert its unique advantages to promote Chinese path to modernization and explore new forms of human civilization. In contrast to \"standing up， getting rich， and becoming strong\"， the historical contributions of state-owned enterprises are mainly reflected in their crucial role in establishing a complete industrial and national economic system; provided favorable external condition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national economy and private economy; from providing a development environment to directly leading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value chain， supply chain， and industrial chain. To comprehensively promote the overall layout of the Five-sphere Integrated Plan in the new era， state-owned enterprises need to highlight their mission and responsibility in all aspects. We should build the material foundation of Chinese path to modernization with comprehensive， strong and excellent state-owned enterprises in the new era on the basis of rich material civilization; in the development of political civilization， adhering to the comprehensive leadership of the CPC provides material support and political guarantee for the socialist system; to be a defender who combines the basic principles of Marxism with th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in terms of spiritual civilization; to be a promoter in improving social civilization， ensuring that the people are the masters of their own country and promoting common prosperity for all; to be a supporter and leader in practicing Xi Jinping's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ideology in co building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Key words： state owned enterprises; Chinese path to modernization; historical contributions; era mission

基金項目：國務院國資委2022年度研究課題“國有企業在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中的歷史貢獻和時代使命研究”。

作者簡介：李曦輝，中央民族大學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柳艷紅，中央民族大學經濟學院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