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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化轉型、平臺化變革與企業創新績效

2024-05-15 00:00:00余東華馬路萌
改革 2024年2期

摘"" 要:在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全球創新競爭加劇的背景下,加快數字化轉型和平臺化變革,塑造多元互動和整體進化的創新生態系統,是增強制造業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的重要途徑。在傳統技術經濟范式中引入數字要素和平臺理念,構建“技術—組織—創新”理論框架,分析數字化轉型促進組織平臺化變革進而提升企業創新績效的作用機制。在理論分析的基礎上,基于2014—2021年中國制造業上市公司的面板數據,實證檢驗了數字化轉型、平臺化變革與企業創新績效之間的關系。研究結果表明:數字化轉型對企業創新績效的提升具有普遍的促進作用,并且對數字化水平更高和股權集中度更高的企業效果更顯著;數字化轉型促進了企業組織的平臺化變革,基于數字平臺形成創新生態系統進而增強了企業自主創新能力;數字化對企業平臺化的推動作用主要通過專業化分工和企業互聯互通實現,這是工業互聯網平臺發揮作用的兩個重要維度。推動制造業企業的數字化轉型和平臺化變革,充分發揮數字平臺的創新基礎設施作用,能夠提升企業創新績效,推動制造業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數字化轉型;平臺化變革;企業創新績效;制造業高質量發展

中圖分類號:F4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7543(2024)02-0055-20

黨的二十大報告將“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進入創新型國家前列”確立為我國未來經濟社會發展的總體目標之一,并強調要堅持創新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全局中的核心地位,堅持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人才是第一資源、創新是第一動力,深入實施科教興國戰略、人才強國戰略、創新驅動發展戰略,開辟發展新領域新賽道,不斷塑造發展新動能新優勢。建設創新型國家,首先要提升制造業自主創新能力,激發創新活力,通過掌握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核心技術突破“低端鎖定”和“卡脖子”困境,重塑中國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中的國際地位,提升國際競爭力,實現高質量發展[1]。企業是科技創新的主體和打贏關鍵核心技術攻堅戰的主導力量,只有企業抓住數字化帶來的機遇,通過數字化轉型和平臺化變革增強自主創新能力、優化創新資源配置效率、提升創新績效,才能真正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全球數字經濟蓬勃興起和技術進步加快帶來的創新壓力對制造業企業的組織結構產生了重要影響,呈現專注核心業務、縱向一體化結構逐漸解體的變化趨勢[2]。在數字技術的沖擊下,企業組織對技術的適應性調整是數字技術推動價值創造的關鍵,數字技術應用推動企業組織趨于網絡化和扁平化,創新活動的組織方式也向著網絡化、協同化和生態化的方向演變[3]。數字化轉型是加快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重要支撐,對企業創新行為和創新戰略的選擇將產生直接影響,并且通過企業組織的平臺化對企業創新產生間接影響[4]。從數字技術引發企業組織平臺化變革的微觀角度分析技術范式的演化過程,對于深刻理解新工業革命時代提升企業創新績效的驅動力量具有重要意義。

數字化和平臺化是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新動能和科技創新的新引擎,數字技術與制造業深度融合,成為優化生產要素配置、推動實體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驅動力量。數字技術進步速度加快且不斷分化,主導技術群落的進化帶來技術經濟范式的改變,其中最重要的是改變了社會對于“最佳生產組織”的普遍認識。企業競爭力的重要來源之一是通過組織結構的動態調整提高新技術的回報率,以數字技術應用為基礎,結合組織變革改變價值創造路徑的“數字化轉型”成為現代化企業增強創新能力的重要選擇,平臺化組織是企業數字化轉型的重要成果[5]。現有研究對平臺經濟或平臺組織的概念和特征進行了探討,或是基于雙邊市場理論研究平臺競爭,或是基于案例分析探索平臺的作用機制[6]。然而,對數字化轉型如何促進企業組織的平臺化變革關注不夠,對數字化轉型、平臺化變革與企業創新績效間關系的量化分析也明顯不足。在高質量發展新階段,全面理解數字化和平臺化對企業行為的影響,基于平臺架構研究企業創新績效,對于充分發揮數字平臺在創新基礎設施建設、帶動就業創業和創新生產模式等方面的作用具有重要意義。

在數字經濟時代,產品技術平臺與信息物理系統(Cyber-Physical Systems,CPS)相結合促進了工業互聯網平臺的興起,制造業領域的工業互聯網平臺正從供應鏈平臺向產業平臺和創新生態系統轉變,并通過深化分工、資源共享和互補創新促進資源利用效率的提高和企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平臺推動的企業創新,不僅是數字技術支撐的開放式、分布式、組合式和生成式創新,更是統一于工業App的更加普遍性的集成式創新。工業互聯網平臺深度融合IT與OT技術、覆蓋眾多制造業行業,通過連接大量工業設備、工業產品和工業軟件推動創新產生網絡效應、互補效應、競爭效應和溢出效應,創新生態系統由此形成[7]。數據是數字經濟時代處于核心地位的創新資源,企業共同使用低成本的平臺基礎設施,平臺成為數據資源開發應用和生產要素化的重要載體。從平臺化變革的角度研究數字化推動企業創新的理論機制,是對數字化創新理論的進一步補充,有助于指導企業的數字化和平臺化實踐,促進數據資源的合理利用。現有研究主要集中于對平臺經濟形態的政治經濟學分析、平臺的定義和分類、平臺經濟下的勞動力資源配置、雙邊市場、平臺治理與反壟斷等,研究重點多集中于消費互聯網平臺領域,對工業互聯網平臺的研究相對較少[8]。在數字經濟時代,國際制造業巨頭加速布局,爭奪數據生產要素這一核心資源,全球工業互聯網平臺迎來產業競爭格局即將形成的關鍵期和規模化擴展的窗口期[9]。本文在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的背景下,將數字技術發展、工業互聯網平臺演進與企業創新相聯系,研究制造業企業如何通過數字化轉型和平臺化變革提升創新績效,進而實現高質量發展,為我國制定合理的競爭政策和創新戰略、推動制造業企業實現數字化轉型和平臺化變革提供決策參考。

一、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說

技術經濟范式(Techno-Economic Paradigm,TEP)是多個與經濟相關聯的關鍵性技術突破共同推動而形成的技術創新與經濟增長的互動模式[10]。技術經濟范式理論認為,主導技術風格的變化會改變生產組織形式,并且需要相應的社會制度變革與新技術相匹配,存在“技術—組織”兩階段互動關系[11]。新一輪工業革命催生了數字經濟,數字技術的應用將信息和數據轉化為生產要素,“關鍵投入要素”的變遷導致技術經濟范式發生顯著變化并且推動了企業組織變革。以新一代信息技術為核心的新型技術經濟范式開始影響企業組織變革的方向,企業依托數字技術和網絡“云空間”打造的平臺化組織增強了環境適應能力。在數字化轉型的推動下,技術對組織的影響已經體現于企業的創新活動中,企業創新方式也出現了明顯變化;企業依托平臺化組織構建創新生態體系,能夠整合企業內外部創新資源,提升企業創新效率。創新是“生產要素的重新組合”,與技術應用緊密相連,主導技術風格一經確定,新的技術創新和產品創新都在特定的技術路徑內展開。信息技術范式的擴散使數字技術成為主導技術,數據成為獨立、且處于核心地位的生產要素,數字技術與生產過程深度融合成為最佳的生產組織方式。在此背景下,網絡互聯促進知識交流,數據滲透改變產品形態,人工智能優化創新投入,數字孿生提高創新效率,數字技術對企業創新的直接促進作用十分明顯。分析數字技術對企業組織結構和創新行為的影響,需要在傳統技術經濟范式理論中“技術—組織”兩階段模型的基礎上,引入數字經濟要素和平臺組織理念,構建分析數字技術通過企業組織變革影響企業創新的作用機制的新理論框架,我們將這一理論框架稱為“技術―組織―創新”三階段模型。

“技術―組織―創新”三階段模型是在原有技術經濟范式理論的基礎上,從主導技術的變遷出發,立足于微觀視角,考慮數字技術應用和廣泛滲透對企業組織結構的影響后構建的、用于分析數字技術通過組織變革推動企業創新的理論范式。該分析框架突破了傳統技術經濟范式“技術改變—社會結構/產業結構/產業組織/生產要素改變”的兩階段過程,體現了數字技術“興起―滲透―變革―主導”的鏈式過程影響企業生產和創新研發活動的作用機制。在數字經濟時代,以新一代信息技術為核心的技術范式帶來了生產方式、要素形式和主導技術的變化。為適應這些變化,企業不得不主動變革組織形式,依托數字生態打造平臺化組織。企業在平臺化組織內部整合要素和資源,優化生產流程,協同開展研發創新,從而提升創新績效。企業通過創新提升了市場競爭力,又能夠集聚資源實現核心技術突破,優化創新路徑,進而實現“技術―組織―創新”的良性循環。數字技術應用影響企業自身的創新決策和創新績效,并且通過企業組織變革這一重要的作用機制影響企業創新戰略的選擇,跨組織知識交流與協同創新帶來了創新溢出效應。數字技術通過組織變革影響企業創新,首先體現在對生產流程的革新上。數字技術更新換代速度加快帶來的創新和競爭壓力迫使企業采用靈活的專業化生產和可以重新編程的生產系統,構建數字技術賦能的高度模塊化組織架構。在經濟全球化和網絡互聯互通的推動下,資源配置和分工協作突破了地域空間限制,知識的交流和傳播呈現實時性、精準性、低成本、互動性和衍生性等特征,創新研發協作也可以在全球范圍內展開。隨著數字技術滲透到經濟社會的方方面面,數據的生產要素價值凸顯,領先企業有意識地搭建載體對數據資源進行開發和應用,各種平臺組織形式迅速發展起來。交易平臺將生產者和消費者相匹配,為平臺上的所有用戶創造價值;創新平臺基于統一的技術架構,為互補者創新提供基礎設施;混合平臺則兼顧交易平臺與創新平臺的功能,將盡可能多的客戶、供應商、應用程序開發者和廣告商等利益相關者引入平臺架構,通過便利的創新基礎設施吸引互補者創新、通過與用戶的互動實現互動式創新。平臺基礎設施的升級和平臺用戶的擴展同時促進了數據生產要素流向平臺,最終實現創新生態系統與技術進步的良性互動。下文應用“技術―組織―創新”分析框架,按照“數字化—平臺化—創新生態系統—創新績效”這一邏輯鏈條,對數字化轉型、平臺化變革與企業創新績效間的作用機制進行理論分析。

(一)數字技術、數字化轉型與企業創新效率

數字技術改變了技術經濟范式和企業組織形式,也為企業創新提供了動力。隨著數字技術的滲透應用,數字化轉型已經成為企業創新的一種新路徑。數字技術是新技術經濟范式的主導技術,數字化轉型就是通過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以實現重大業務改進的過程。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區塊鏈、物聯網、虛擬現實技術等都可以納入數字技術的范疇,用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來定義“數字化”,并將其作為信息技術范式的核心特征[1]。數字化轉型就是數字技術和數字基礎設施應用過程中發生的產業數字化和數字產業化;企業數字化轉型主要是數字技術本身以及數字技術引發的變革對企業組織結構、市場行為和經營績效所產生的顯著影響,是通過信息、計算、通信和連接技術的組合,觸發實體屬性的重大變化,從而改進實體的過程[12]。企業數字化轉型的過程既包含了數字技術作為底層核心技術對企業內部生產流程、組織結構甚至是企業文化的改造,又包含了數字化產品革新基礎上外部數字生態系統的融合與互動。數字技術本身作為一項重要的技術創新,其內涵不斷豐富,通過與傳統產業的深度融合和數字技術支撐的產業間融合,引起產品形態、創新主體、創新流程和創新組織的數字化變革;同時,數字技術應用的廣泛性、技術改進的巨大潛力和與下游創新的互補性,帶來了技術的聯合創新。基于數字化轉型的企業創新不僅是基于產品的創新,還基于流程創新與數字化賦能組織創新,其內涵、特征與價值創造過程和傳統創新方式存在明顯不同。數字化轉型能夠加快企業創新進程,通過專業化分工和創新驅動等路徑催生“專精特新”企業,推動制造業朝著高端化、智能化、綠色化方向發展[4]。

數字技術驅動的數字化轉型對企業創新的影響至少有兩種路徑:一是增加互補創新。數字技術作為一種通用目的技術(General Purpose Technology,GPT),通過刺激要素活力實現互補性創新,能夠帶來創新的“乘數效應”。Wu等對企業創新實踐進行分類,發現數據分析和應用對流程創新和多元化重組實現的創新更有益處,從側面印證了數字技術與其他類型創新的互補作用[13]。二是加快產品創新。信息通信、數據存儲及數據算法能夠推動數據規模和數據質量提升,通過對客戶需求和市場需求數據的分析應用提高產品開發的速度和精準性,并可以通過與客戶互動實現產品適應性創新。一方面,數字技術能夠推動產品形態的根本性變革,形成基于數據驅動的“成長品”適應性創新路徑[14];另一方面,數字孿生在產品創新環節建立起現實設備與數字世界的紐帶,企業可以通過大數據手段實現虛擬產品開發和性能驗證,進而有效降低研發成本、縮短開發周期。數字技術的應用使傳統生產企業的創新活動從產品環節拓展至服務環節,數字技術應用水平較高的公司可以引入更先進的產品和服務創新模式。數字化轉型對企業創新能夠產生顯著的積極作用,發揮作用的中介機制包括供應鏈協同、知識場活性、企業二元學習、促進研發協作、降低創新成本和賦能人力資本、產生學習效應和競爭效應等[15]。

數字化創新是數字化轉型在創新領域的具體體現。遵循熊彼特將創新定義為“生產要素新組合”的觀點,可以把數字化創新定義為對數字化資源進行重新組合以實現創新產出的過程。數字化創新理論起源于創新實踐的不斷發展,并與組織結構、創新實踐和制度變革一起,推動創新過程向“系統整合和網絡互聯”的第五代創新過程轉變[16]。隨著數字技術逐漸應用于生產和開發過程,數字化轉型也通過優化業務流程、賦能人力資本、促進內外部溝通協調、提高資源配置效率等促進企業的創新活動開展[17]。從數字化創新的投入看,數字技術作為一種通用型技術,其作用范圍涵蓋了信息處理的全過程,是“信息、計算、通信和連接技術的組合”[12],其本質在于改變了信息處理的方式——將模擬信號轉換為同質化的數據資源。數字化創新的成果則體現在產品創新、過程創新和商業模式創新等多個環節,進而從提高創新效率、節約開發成本和加快創新成果轉化等多個方面重塑創新價值鏈。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企業通過對生產流程和創新流程的改造能夠提升創新績效:第一,數字技術支撐的網絡互聯通過降低搜尋成本和合約成本促進企業分工水平的提升。特別是,通過數字技術與制造業的深度融合,工業領域的創新可以通過軟件領域的創新實現,并且基于計算機領域的高度模塊化特征可以將創新進一步分化為更細分的專業領域。專注核心環節有利于提高企業在創新過程中的產出效率,同時快速整合各種資源應對市場需求的變化。第二,在數據資源同質化的基礎上,數字技術的可視化特征提高了組織學習能力和快速適應能力。研發人員跨行業知識交流與協同創新的時間成本也明顯降低,能夠及時解決隨著技術復雜程度不斷提高、技術更新速度加快帶來的學習成本高企問題。企業創新可以通過對數據資源的重新編輯和深度開發來實現,基于標準化接口,便于高度互補的組織模塊之間實現協同操作,通過對復雜業務流程的深度集成,帶來創新過程的集約化,進而提升企業創新績效。第三,數字技術對創新效率的提升作用還體現在創新成本的節約上。一方面,在虛擬化的數字產品開發過程中不需要投入大量昂貴的生產性資源,并且借助數據資源的可復制性能夠實現低邊際成本的大規模生產;另一方面,“數字孿生”對創新過程甚至全生產流程的模擬,可以有效提高創新結果的可預測性,降低開發過程中的成本投入和試錯成本,提高新產品開發效率。

數字化轉型改變了企業與客戶、企業與企業間的關系,加快了創新成果轉化速度,有助于提升企業創新績效。一方面,數字化變革使客戶需求與市場供求數據的規模和質量都有了較大的提升,在人工智能與深度學習算法的輔助下,極大方便了企業與客戶間的交流,便于將客戶需求融入產品開發過程,通過與客戶的互動和聯合創新,迅速將產品推向市場。更進一步地,借助智能制造的發展,少數種類商品的批量生產向個性化、大規模定制化生產轉變,新產品的開發模式由決策邏輯、創生邏輯向產品功能和形態隨客戶需求適時調整的“成長品”邏輯轉化[14]。另一方面,數字技術的應用與擴散也改變了企業與企業間的關系,促進了企業之間創新成果的合作轉化。專業化分工的深化和產品復雜度的提高,使大部分企業的技術優勢集中于少數專業領域,強化了由知識的專用性和互補性決定的相互依賴特征,使企業之間對創新資源的合作性開發代替競爭性利用,有效促進了創新資源的開發和創新成果轉化。數據資源的完整性和完備性是其生產要素化的前提條件,在數字技術與制造業深度融合的過程中,數字賦能的專業化分工使各業務領域成為整體生產鏈條的一個模塊化組織,客觀上要求不同的數據所有者積極實施對數據資源的聯合開發,同一數據資源可以被不同的開發者多次處理和應用,進而實現多樣化的創新成果轉化。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說:

H1:數字化轉型能夠提高制造業企業的創新績效。

(二)數字化轉型與企業組織的平臺化變革

互補性的組織要素是影響數字化投資回報的重要因素,因而對數字化創新的研究需要特別關注與數字技術應用相適應的組織變革。數字化轉型推動企業組織和創新組織向著“去中心化”、網絡化和生態化的方向演進,通過溢出效應和資源效應促進創新成果的擴散。在企業內部,數字技術媒介加快了創新成果在部門間的擴散,進而加快了新技術和新設備的應用;在企業外部,無論是數字技術本身作為一項重要創新,還是以數字技術為媒介促進研發和生產效率提升,數字化轉型都通過示范效應、資源效應和倒逼效應影響上下游創新。數字化創新的溢出效應基于各部門間、上下游間的關聯與互動,創新成果的加速擴散增加了領先企業保持技術壟斷優勢的困難,進而促進了創新與模仿的互動以及由此帶來的技術升級。最重要的是,數字化對現實世界的滲透創造了數據這一重要的創新資源,信息與知識的傳播打破時空約束,便于企業通過技術聯盟和合作開發等多樣化路徑獲取技術支持。以同質化的數據資源為媒介的創新活動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產品和行業的邊界,降低了企業間的合作開發成本,促進全球范圍內跨領域的知識交流與創意融合,催生了平臺型組織,并加快了企業組織的平臺化變革。

平臺是數字經濟時代企業組織的一種重要形式,平臺化是企業適應數字經濟大潮的一種主動變革。已有文獻對平臺的研究可以概括為兩種理論視角:一種是將平臺作為雙邊市場,研究平臺競爭;另一種是將平臺作為技術架構,研究平臺創新[18]。平臺是一種不斷進化的組織,能夠基于統一的技術架構為互補者創新提供基礎設施。平臺的發展與數字技術密不可分,平臺建立在企業數字化分工的基礎上,利用數字算法促進平臺企業協作,增強平臺企業整合和重構組織內外部互補性資源的能力,既能激活個體也能賦能組織,提升組織管理效率和組織柔性[19]。從平臺的發展歷史看,平臺模式的載體從企業內部的實體平臺轉變為以企業外部供應鏈與產業關系為鏈接的“半實體平臺”,合作創新的潛力也不斷擴展。從功能上,平臺可以劃分為交易平臺和創新平臺,前者借助在線市場的便利為交易雙方提供交易或交換的中介,需要關注網絡效應和平臺競爭;創新平臺基于統一的技術架構為互補者創新提供基礎設施,需要關注創新管理和平臺架構。隨著自由、開放、可擴展的數字化基礎設施不斷普及,交易平臺與創新平臺的邊界也逐漸模糊、趨于融合,并最終向生態圈環境下的虛擬平臺轉變,包含交易平臺和創新平臺特征的混合平臺開始出現,大型企業“平臺化”成為數字經濟時代企業組織變革的重要趨勢[20]。數字化轉型推動企業組織的平臺化變革主要是通過專業化分工和企業互聯互通實現的,平臺化過程也是在企業數字化分工的基礎上,充分利用數字算法整合互補性資源,促進學習、共享和價值創造,從而更有利于創新發生的數字化過程[19]。

第一,企業組織的平臺化變革是建立在平臺企業專業化分工的基礎上的。從數字化轉型促進企業組織平臺化變革的角度研究企業創新,所涉及的平臺屬于工業互聯網平臺和創新平臺。以生產為中心的工業互聯網平臺與消費領域的交易平臺存在顯著區別。由于工業領域物理資產的通用性相對較差,工業互聯網平臺不太可能獨立于其要改進的生產和操作流程進行擴展,行業和流程的特殊性推動工業互聯網市場持續分散,需要通過專業化分工維持運轉[21]。生產過程的模塊化是數字化對制造業進行改造的基礎,定義了一個產品能夠分解成可以重新組合的組件的程度,它使開發人員可以專注更具挑戰性的問題,進而鼓勵更高程度的專業化分工。數字化與制造業的深度融合使專業化分工與模塊化創新進入一個新的階段:一是具有通用數字接口和控制系統的生產組件可以相互替代,能降低生產的復雜性、提高靈活性,生產系統的可擴展性也大大提高,這極大激發了企業進行數字化分工的動力。二是數字化將模擬信號轉化為數據資源,與模擬信號與其專用設備的緊密耦合相比,同質化的數據資源可以通過任何相同的數字設備進行處理,數據與媒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分離存在。數據與媒體的分離特征,與分工基礎上的模塊化架構一起,共同形成了包含設備、網絡、服務和內容等四個松散耦合層的分層模塊化架構——在模塊化的基礎上,各模塊間的松散耦合由數字技術的聯通作用來實現。分層模塊化是數字化與模塊化相結合的產物,也是數字化與分工相結合的產物,它使價值鏈模塊化代替企業內部的模塊化,并持續推進價值鏈的精細切片,便于實現模塊化分工[22]。

第二,增強平臺企業的聯通與交互功能能夠推動企業組織平臺化變革。已有研究對平臺化的定義都是從功能角度進行的,涉及多邊參與者的互聯互通和價值共創,出現頻率較高的關鍵詞是“多邊”“互聯互通”“交互功能”“網絡效應”等[23]。平臺組織的互聯互通功能主要表現為:一是來自數字技術本身的聯通作用,數字化轉型帶來了生產過程數字化和生產經驗具象化,并通過互聯網實現更高效率的傳遞和溝通;二是將利用設備層收集到的分散數據,都集中到平臺且利用工業軟件進一步加工和分析,從而增加通過數據資產支持企業互聯互通和創新發展的可能;三是來自平臺的分層與嵌套,數字技術的復雜性和相互依賴性使每家企業都成為一個或多個平臺的一部分,世界范圍內存在眾多大大小小的平臺組織,各平臺組織之間緊密依賴和相互嵌套。平臺的分層與交互作用進一步形成數字化的創新生態系統,互聯網本身也可以被認為是一個網絡平臺或生態系統[24]。更廣泛的個體參與、更頻繁的交互融合是數字技術平臺與傳統物理平臺的重要區別,因此數字化轉型推動的企業互聯是制造業企業平臺化變革的重要內容。

從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平臺既是數字技術和制造業深度融合下實現人、計算機與生產設備高效互聯的創新基礎設施,又是連接多邊創新主體、介于企業和市場間的新型市場組織形式。組織平臺化變革是相互關聯的模塊化過程,高度專業化基礎上的參與者間的開放和互動是價值創造的核心來源。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說:

H2:企業平臺化表現為數字化推動的專業化分工和作為數字化基礎設施的“半實體平臺”對實體資源的整合與賦能,數字化轉型通過專業化分工和企業互聯促進企業組織的平臺化變革。

(三)數字化、平臺化與創新生態系統

基于數字技術的平臺化轉型與網絡效應緊密相連,進一步放大了創新的競爭效應和溢出效應。一方面,數字化平臺既是產品平臺又是技術平臺,采用平臺的用戶越多,平臺對其所有者和用戶的價值越高,符合“梅特卡夫定律”,因而能夠吸引更多的開發人員和企業參與創新。平臺所有者前期多注重市場推廣以確保用戶涌入,并且通過技術論壇或用戶組織等形式聚集開發者。另一方面,企業間基于平臺搭建的開放空間和核心資源開展合作,獲取外部知識的地理范圍不斷擴大,降低了創新者間的合作開發成本,其信息交流更加頻繁、聯系更加密切,刺激企業不斷開發新產品以保持競爭優勢。創新溢出效應則表現為企業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通過倒逼效應和資源效應影響上下游創新,供應商為了滿足客戶需求也會作出數字化轉型和加快創新的決策。借助數字化平臺,企業的資源、能力和專用資產都可以獲得更多的組合機會,從而間接提高了專用性資產的流動性,通過資源利用效率的動態提升促進創新。

在數字化和平臺化的基礎上,網絡外部性和學習曲線優勢推動平臺從封閉式競爭向開放式協同轉變,并且進一步進化形成創新生態系統。在創新生態系統的形成過程中,一方面,通過技術標準或技術協議的設定,實現“去中心化”的創新范式變革,鼓勵各級開發者更具創造力和創新創業精神,高度的互補性促進了創新利益共享,開發者間的協作變得更容易實現;另一方面,降低了平臺所有者對互補創新者的搜索成本,并擴展了可訪問的創新資源庫。與傳統創新形式相比,跨行業生態系統平臺不需要事先知道誰可能是互補創新者,而只需要為創新主體溝通協作和資源共享提供“平臺即服務”(Platform as a Ser-vice,PaaS)的基礎設施,使其能夠開發、運行和管理應用程序,互補產品的潛在創新者就會向平臺所有者實現自我識別。在數字化平臺上,創新的推動力量不再是簡單的實驗室規劃,而是基于平臺驅動的應用驅動、創意驅動與創新環境驅動。“數字化―平臺化―創新生態系統”的交互作用機制如圖1所示。

由圖1可以看出,相互依賴性和頻繁互動性是創新生態系統的核心特征。在平臺系統內,只要技術聯系得到保證,技術產生和擴散的過程就會圍繞著數字化平臺組織起來,引入新技術、使用新技術和將其開發到新領域間的反饋循環就會變得更快。企業間相互依賴性增強,協作創新的范圍進一步突破地理空間限制,在全球范圍內實現更優的規模經濟和范圍經濟。企業與消費者的關系也發生了改變,消費者同時成為創新者,頻繁的互動使生產者獲得更全面的客戶信息,提供的產品更容易滿足客戶需求,并且通過連接用戶創建正反饋循環促進與客戶的聯合創新,即經濟價值的創造由單個公司的個人貢獻轉變為產品開發中的客戶知識整合,進一步發展為復雜生態系統中的價值共創[25]。數字化平臺形成以后,對數字技術創新和數字產業化有進一步的促進作用。技術經濟范式的改變是通過“關鍵生產要素”的變遷實現的,平臺所有者占據核心地位,有動力把更多個體納入平臺生態系統并且進一步提高數字化水平,目的是實現對“數據生產要素”的輕松占有,從而更好地推動數字化創新。

(四)平臺化變革、創新生態系統與企業創新績效

創新內容的豐富性、過程的多樣性和創新擴散的系統性使創新活動成為一個復雜的系統,它通常發生在群體或者有組織的環境中,這就使得創新活動必須考慮組織屬性。在數字化轉型和平臺化變革的共同推動下,創新最重要的特征之一是平臺成為創新的焦點,并進一步演化成為數字化的創新生態系統,生態系統視角成為創新理論研究范式的新方向。以平臺為核心特征的創新生態系統,從不同的角度進一步強化了數字化轉型的創新促進效應,是數字化轉型提高企業創新績效的重要載體[26]。

第一,平臺組織內部的分層模塊化與創新“自組織”模式相互耦合共同提升企業創新績效。模塊是平臺系統中最基本的生產或組織單元,其設定只需要考慮接口的適配性而不需要事先考慮其功能,模塊功能的自主權有利于刺激創新積極性和創新潛能;模塊重組則有助于縮短產品周期和增強戰略柔性,幫助企業更好地適應多變的外部環境,模塊化對創新的促進作用已經得到較為充分的論證。數字化與模塊化的結合進一步使創新具有不確定性,不確定的創新通過平臺系統實現“自組織”,進而促進創新績效的提升。一是模塊功能的不確定催生了更多的創新組合。數字化的制造模塊接口通常將標準和協議嵌入數字設備,功能模塊的連接只需要選擇數據輸出格式,而不需要對生產設備進行改造,從而將模塊化的靈活性從特定于某種產品上程度的差別升級為產品種類的差別,與數字技術深度融合的模塊在潛在功能上更加通用、易擴展、甚至具有不確定性,提高了創新的多元化程度。二是就創新來源的角度而言平臺為創新主體提供了“平臺即服務”的基礎設施,而不需要事先知道誰可能是互補創新者,互補產品的潛在創新者向平臺進行自我識別,進而降低了創新的搜索和匹配成本,創意的來源由實驗室驅動變為應用驅動和創新環境驅動[18]。在模塊功能和創意來源不確定的基礎上,創新發生的位置也是不確定的,分層的技術架構使創新可以在設備、網絡、服務、內容各個層面實現,并且借由數字技術的松散耦合實現跨層級聯動。不確定性創新強化了平臺主導者進一步推動平臺走向開放的動機,企業的價值創造活動從公司內部擴展到公司外部,創新參與人員間的關系也發生了本質變化,自上而下的創新管理被“去中心化”的對等協商和合作開發取代,并進一步發展為復雜生態系統中的價值共創[25]。

第二,平臺規則設定能夠有效解決“數字化創新悖論”,從而提升企業創新績效。數字經濟的發展引發對“現代生產力悖論”的探討,該類研究主要聚焦于數字化相關投入帶來的經濟效益在理論機制和實際效果上的短暫沖突,這種沖突在數字化創新領域同樣存在,被稱為“數字化創新悖論”,主要表現為:過度超前的數字技術應用或者“數字鴻溝”對企業創新績效可能具有抑制作用;網絡中創意生產者的大量擁堵和過度競爭可能導致創新激勵的顯著減少;過度搜索可能阻礙創新績效的提升;信息泄露和路徑依賴可能給創新帶來負面效應[15]。“數字化創新悖論”的成因主要是組織和文化調整的滯后性,造成了對數字化創新的非適應性。平臺是與數字化相適應的企業組織形式,“數字化創新悖論”可以通過平臺化變革來解決。具體來說,平臺的松散耦合和靈活控制有助于創新,但可能導致混亂的環境,因而需要通過邊界資源這一正式的機制對基于平臺的創新活動進行協調,邊界資源構成平臺基于技術進行治理的基礎。在正式機制之外,還可以通過一系列補充機制對平臺進行治理,以減輕過度搜索、過度競爭和激勵不足等問題對創新的損害。一些平臺主導者對開發者進行預先篩選以限制創新生產者訪問的數量,用廣告收入對平臺開發者進行補貼以實現外部正收益的內部化,從而保證創新者得到合理的創新回報,提高創新的積極性。另外,數字化引起技術經濟范式的改變,核心是“數據”作為關鍵生產要素的廣泛應用。平臺主導者占據核心地位,有動機將更多企業納入平臺系統,通過示范效應和倒逼效應促進更深層次的數字化轉型,客觀上有助于減少組織調整滯后和“數字鴻溝”對創新的阻礙。

第三,基于平臺的創新生態系統能夠推動平臺競爭和平臺整體進化,從而提升企業創新績效。根據前文的理論分析,數字化促進了專業化,但這種專業化不是相互孤立的,而是打破了組織邊界,形成基于企業與市場間的平臺組織。平臺化有助于解決產品和技術復雜性帶來的創新資源共享和協作開發等問題,同時改變企業間的競爭方式和競爭格局,以平臺為核心的創新生態系統間的競爭代替企業間的競爭。企業把握競爭制高點、實現創新轉型升級的核心策略從“掌握技術標準”轉變為“主導創新生態系統”,通過主導平臺基礎設施的迭代升級和開放性,吸引更多參與者進行互補創新和價值創造以獲取競爭優勢[27]。在競爭過程中,平臺設計、互補資產的培育和平臺鎖定效應增大了競爭者模仿的難度,也使平臺整體的共同進化變得更加重要。首先,平臺的整體進化來自數字技術本身自我進化的潛力和動態變化的可能性,如人工智能和區塊鏈等技術發展,為平臺的自我進化和平臺安全管理帶來新的可能性;其次,分層模塊化的技術架構包含了相對穩定的核心組件和靈活的外圍組件,使平臺可以更靈活地適應外部變化且產生新的使用場景;最后,創新者范圍的擴大和創新者間互動關系的動態變化賦予平臺更大的創新活力。

數字技術的復雜性和系統性使創新的成功必須與相關資產或補充能力緊密結合才能得以實現,在數據成為重要生產要素的背景下,數字化創新對創新載體的關注從產品、服務或流程轉移到數據資源。數據資源的價值取決于它與其他資源的關聯度,而不是由邏輯上必要的關系來界定,平臺上的創新者以細分的應用領域為熱點進行聚集,企業間聯系更緊密、數據融合程度更高,因而數據要素的價值更高。創新資源優化配置是提高創新績效的重要途徑,平臺通過對數據這一先進生產要素的使用,顯著促進了創新產出,因而平臺產生的海量數據資源增加了平臺進化的空間和可能性。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說:

H3:企業組織平臺化進一步強化了數字化轉型的創新促進效應,平臺化變革是數字化轉型提高企業創新績效的重要機制。

二、研究設計、指標構建與數據處理

(一)模型設定

以上兩式中,被解釋變量Plat用來衡量企業進行平臺化轉型的程度,核心解釋變量Digital、控制變量Control以及模型中其他部分與基準回歸模型中的含義和測度方法完全相同。

(二)核心指標構建與測度

一是企業創新績效(Innovation)。專利申請數量或專利授權數量是衡量企業創新產出的常用指標,考慮到專利授權的審核周期較長,基準檢驗中使用專利申請數量度量企業的創新績效,并且在后文中使用專利授權數量進行穩健性檢驗。

二是數字化(Digital)。在數字經濟時代,實施數字化變革的上市公司幾乎涵蓋所有行業。借鑒袁淳等[4]和肖土盛等[17]的做法,基于A股制造業上市公司年報,通過Python提取公司年報中“管理層討論與分析”部分進行文本分析,使用數字技術關鍵詞的詞頻除以對應文本的語段長度來構建企業數字化轉型程度的相對指標。對“ICT生產率悖論”的研究表明,數字化轉型的創新促進效應經過一定的時滯才能體現,因而在模型中使用數字化轉型指標的滯后一期變量進行回歸。基于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的內容與格式要求,使用的文本內容涵蓋了公司主要業務介紹、核心競爭力分析、本年度經營業績回顧和公司所處行業發展狀況等,既包含了對過往經營情況的總結性陳述,又體現了公司在新的技術范式下的戰略特征和發展路徑。按照上市公司信息披露工作中真實、準確、完整、及時的法定要求,較高的信息質量和規范的報告格式有助于統計指標的完整性和準確性,使用“數字技術”詞頻來刻畫企業數字化轉型的程度,具有一定的科學性和可行性[28]。

關鍵詞的篩選是數字化轉型指標構建的關鍵。具體分為以下步驟:首先,從數字技術應用、互聯網商業模式、智能制造和現代信息系統四個維度構建分詞詞典,同時從“底層技術運用”與“技術實踐應用”兩個層面構建特征詞圖譜。參考已有研究將數字技術定義為“信息、計算、通信和連接技術的組合”,對數字技術關鍵詞的選擇主要在以上四種功能分類的框架下展開,構建企業數字化轉型關鍵詞的基礎詞庫。其次,進行政策文本檢索。數字技術的內涵隨著技術水平的發展處于不斷擴展中,這里對2016年以來國務院、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工業和信息化部等發布的科技政策和產業政策進行檢索,篩選出48部與企業數字化轉型高度相關的重要政策文本,選取與“企業應用”高度相關的關鍵詞對基礎詞庫進行擴充。最后,刪除過于空泛、特定應用于某個具體行業的關鍵詞,以盡量減少公司可能進行虛假宣傳的影響。數字經濟和數字技術的內涵處于不斷發展變化中,對企業數字化轉型的關鍵詞詞庫進行擴展和更新對于正確刻畫數字化轉型的程度具有現實意義。從關鍵詞的變化也可以看出,數字技術的發展重心從數字技術及相關產業本身的發展和“兩化融合”轉移到數據資源作為獨立生產要素的開發應用,具體表現為工業數據作為生產資源的重要作用、“數字化”到“數智化”的數據價值開發、工業互聯網平臺的重要作用和對數據安全的重視等。基于以上分析,最終構建數字化轉型關鍵詞詞庫。

三是平臺化(Plat)。根據前文平臺組織分層模塊化的結構和通過“互聯”創造價值的機制,從企業專業化分工水平和企業互聯兩個維度來刻畫企業的平臺化水平。平臺化轉型涉及企業和產業兩個層面,借鑒張虎等對產業鏈關聯指標的測度方法[29],假設相同行業中的不同企業與其他行業的關聯程度相同,使用企業專業化分工水平VSI和產業互聯度Connect兩個指標的乘積來刻畫企業的平臺化水平Plat,以更好地捕捉平臺內部企業間的分工與關聯關系。產業k中企業i的平臺化水平可以表示為:

Plati=VSIi·Connectk(4)

專業化分工與縱向一體化是一組相反的概念,參考范子英和彭飛的研究[30],采用修正的價值增加值法VASadj度量企業的縱向一體化水平,再用其反向指標VSI=1/VASadj衡量企業的專業化分工水平。具體計算公式為:

VASadj=(銷售額-采購額-稅后凈利潤+凈資產×平均凈資產收益率)/(主營業務收入-稅后凈利潤+凈資產×平均凈資產收益率)(5)

上式中,平均凈資產收益率使用上市公司所在行業近三年平均值衡量。

產業關聯度通常使用影響力系數矩陣、感應度系數矩陣、生產階段數來測度,三種方法都是基于投入產出表的直接消耗系數或直接分配系數計算的,能夠測度產業間通過投入和產出關系相互影響的方向和程度[31]。但是,投入產出關系只是指示了產業間的縱向關聯,體現的是產業間進行垂直整合的機會。數字技術的發展使產業間的聯系日益緊密,互補關系成為一種重要的產業關聯形式,不存在投入產出關系的產業間利用數字技術實現資源共享,進而通過網絡或者平臺實現整合的機會增加。參考Fan amp; Lang對產業間垂直相關性和互補性的度量[32],構建產業關聯度指標Connect以測度產業間在縱向和橫向兩個方向的關聯程度。具體計算公式為:

Connectk=Vertconk+Compconk(6)

擇與主要變量的描述統計

創新績效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企業的所有權性質和股權集中程度很大程度上會影響企業的創新決策和反應速度,企業規模和財務杠桿能反映企業的創新投入力度和資源使用效率,現金流的不確定性則會抑制企業的創新,積極融入全球創新網絡有助于企業在更大范圍內獲取異質性的創新資源。借鑒袁淳等[4]和李雪松等[33]的做法,在模型中加入企業性質、股權結構、企業規模、財務杠桿、現金流水平和國際化水平作為控制變量。主要變量的定義、構建方法和描述統計如表1(下頁)所示。考慮到行業異質性對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回歸模型中包含行業虛擬變量,行業分類的依據是2017年國民經濟行業分類標準。以A股制造業上市公司為初始樣本,對上市公司新增、退市或個別年份數據缺失進行處理,形成2014―2021年的非平衡面板數據;考慮到個別上市公司實行多元化經營策略和主營業務變動頻繁對回歸結果的擾動,剔除主營業務不穩定、不清晰的公司。為了降低異常值的影響,同時考慮到上市公司在業績較差時有夸大數字化轉型相關描述以提升投資者預期的動機,因而對核心解釋變量數字化指標進行1%分位和99%分位的數據縮尾處理。數據來源于國泰安數據庫、同花順iFinD金融數據終端、國家統計局等,行業分類和投入產出數據來自全國投入產出表,缺失數據用相鄰年份數據補齊。

三、實證檢驗與結果分析

(一)數字化轉型對企業創新績效的直接影響

為了使回歸結果更加穩健,使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回歸,數字化轉型對企業創新績效的直接影響總體回歸結果如表2所示。從表2列(1)基準模型(1)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數字化轉型對企業創新績效的回歸系數為正,且在1%的水平下通過了顯著性檢驗,說明數字化轉型對企業創新績效提升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為了確保回歸結果的穩健性,本文還進行了一系列穩健性檢驗:一是替換被解釋變量。使用發明專利授權數量作為被解釋變量,發現數字化轉型對具有一定時間滯后性的創新績效指標也表現出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回歸結果見表2列(2)。二是使用數字化轉型關鍵詞詞頻的絕對數指標來度量數字化轉型程度,回歸結果如表2列(3)所示。結果顯示,使用絕對數指標來度量的企業數字化對創新績效的促進作用仍然顯著。三是使用企業創新績效的間接指標作為被解釋變量。由于全要素生產率中包含了產出增長中不能被要素投入增長解釋的部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技術進步,企業創新績效的提高表現為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并且在數字經濟時代同時包含了商業模式的創新,因而使用LP法計算得到的企業全要素生產率對回歸模型進行穩健性檢驗,回歸結果如表2列(4)所示,數字化轉型的系數顯著為正。以上回歸結果均驗證了數字化轉型對企業創新績效有顯著的促進作用,回歸結果較為穩健可靠,假說1得到驗證。

從表2的結果還可以看出,企業創新績效還受到了其他一些因素的影響。從整體上看,企業規模對創新績效的影響顯著為正,可能與創新資源開發利用的規模效應緊密相關;股權集中度通過影響企業決策和研發投入影響企業創新。就企業性質而言,國有企業在資源、政策等方面往往具有優勢,但是在決策靈活性和資源利用效率方面有待進一步提升。資產負債率較低且現金流充足的企業一般具有較高的經營質量,但是對資源的利用效率有待提高。國際化水平較高的企業在接觸到更多創新資源的同時,可能面臨全球產業鏈“低端鎖定”的困境。股權集中度、企業性質、財務杠桿、現金流水平和國際化水平在數字化轉型促進企業創新過程中的具體作用機制可能成為下一步研究的方向。

(二)基于企業微觀特征的異質性分析

根據基準回歸結果,從整體上看,數字化轉型對企業創新績效有顯著的促進作用。但是在樣本內部,基于上市公司不同的微觀特征,數字化轉型傳遞至企業創新績效提升可能存在異質性效果。根據數字化水平的高低和股權集中度指標進行分組回歸,回歸結果見表3所示。

以數字化水平指標50%分位數為界,將企業劃分為高數字化水平組和低數字化水平組,分組回歸結果見表3列(1)所示。至少在10%的置信水平下,數字化轉型的系數在兩組間存在顯著區別,數字化轉型水平更高的企業表現出更大的創新促進作用。一方面,數字化轉型在促進企業創新績效提高的路徑上尚未遇到瓶頸,這對于繼續鼓勵企業增加數字化投入、推動企業通過數字化轉型實施創新驅動發展策略具有重要意義;另一方面,網絡外部性和溢出效應帶來的非貨幣外部性,使數據要素帶來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減緩或抵消邊際產出遞減的趨勢,需要預防“強者恒強”格局下帶來的“數字鴻溝”問題。

以第一大股東占股比例33%為界,把樣本劃分為股權高度集中組和低度集中組,分組回歸結果見表3列(2)所示。結果顯示存在顯著的組間差異,股權集中度更高的企業組,數字化轉型對企業創新績效的促進作用更顯著。數字化轉型幫助企業快速適應環境變化,通過信息獲取便利、大規模定制化生產、專業化分工和分層模塊化架構等賦能組織敏捷性,進而促進了企業創新。從企業決策角度看,股權的適度集中能夠督促經營者開展技術創新活動,在作出數字化轉型決策和產品策略調整時具有更高的決策效率,因而具有更高的創新績效。

(三)內生性問題

前文回歸分析中可能存在內生性問題,內生性的主要來源在于企業創新績效與數字化轉型之間的反向因果關系。一方面,數字技術作為一種通用目的技術,通過與其他技術的互補提高整體的創新績效,與數字技術的聯合應用極大促進了其他技術的創新速度,并反過來提高了數字技術本身的創新回報,這種創新的“乘數效應”會推動企業實施更深層次的數字化轉型;另一方面,創新能力強、創新績效高的企業更傾向于應用新技術、開發新產品和應用新的商業模式,通過數字化轉型獲取數據要素這一重要的創新資源。通過引入解釋變量的一階滯后項、構建工具變量和差分GMM減輕內生性對研究結論的干擾,使用上市公司所在省份的互聯網寬帶接入端口作為工具變量;同時,考慮到企業創新績效可能受到前期值的影響而表現出慣性特征,在計量模型中引入被解釋變量的一階和二階滯后項,建立動態面板數據模型進行回歸,回歸結果如表4所示。

表4的回歸結果驗證了企業創新績效在時間上存在動態相關性。在動態面板模型基礎上使用工具變量和差分GMM方法,得到數字化轉型的系數也都顯著為正,這就驗證了企業數字化轉型的創新促進作用。工具變量法的回歸結果見表4列(2),Kleibergen-Paap rk LM統計量的P值小于0.1,拒絕工具變量識別不足的原假設;Cragg-Donald Wald F統計量大于相應的Stock-Yogo臨界值16.38,拒絕弱工具變量的原假設,說明工具變量的選擇是合適的。差分GMM方法的回歸結果見表4列(3),自相關檢驗中一階差分方程的隨機誤差項存在一階自相關而不存在二階自相關,Sargan檢驗和Hansen均接受“工具變量與誤差項不相關”的原假設,工具變量的選取是有效的。在以上處理的基礎上,數字化對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仍然顯著為正,回歸結果是穩健的。

四、專業化分工、企業互聯與平臺化變革:機制檢驗

在前文充分驗證數字化轉型提高企業創新績效的基礎上,為了驗證平臺化變革的中介作用,首先采用模型(2)檢驗數字化轉型對平臺化變革的促進作用,回歸結果見表5列(1)。結果顯示,數字化系數在1%的置信水平下顯著為正,數字化轉型有助于促進企業的平臺化變革。同時為了驗證數字化通過專業化分工和企業互聯促進企業的平臺化變革,構建延伸模型如下:

其中,被解釋變量VSI和Connect分別用來衡量企業進行專業化分工和企業互聯的程度,核心解釋變量Digital、控制變量Control以及模型中其他部分與基準回歸模型中的含義和測度方法完全相同。

對模型(7)和模型(9)的回歸結果分別報告在表5列(2)和列(3)中。結果顯示,數字化轉型對專業化分工和企業互聯的影響系數均至少在10%的置信水平下顯著為正,數字化促進了企業的專業化分工和企業互聯。

為了進一步對中介效應進行驗證,使用Bootstrap方法對前述中介模型進行重新回歸,回歸結果見表6(下頁)。表6列(1)中,中介效應系數在1%的置信水平下顯著為正,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比重為1.2%;抽樣1 000次的Bootstrap檢驗結果顯示,在方程中加入中介變量以后,間接效應在95%的置信區間里面不包含0,說明中介效應顯著。數字化轉型通過平臺化變革促進企業創新績效的提升,假說3得到驗證。

表6列(2)、列(3)的回歸結果顯示,專業化分工和企業互聯作為中介變量的間接效應系數在1%的置信水平下均顯著為正,且間接效應在95%的置信區間里面均不包含0,中介效應顯著。以上結果表明,數字化轉型通過專業化分工和企業互聯促進了企業的平臺化變革,假說2得到驗證。在數字化轉型推動平臺化變革的中介機制中,專業化分工占總效應的比重(80.1%)大于企業互聯(19.9%)。根據前文的理論分析,企業的平臺化變革包含了專業化分工和網絡化生產兩個維度,在當前階段,數字化轉型主要通過專業化分工促進企業平臺化變革,這可能是因為工業生產過程中的網絡化協同還處于一個較低的水平,產業鏈創新鏈融合程度較低[34]。數字經濟對產業特征的影響,主要是通過數字技術對生產過程的“連接”來實現的。現階段“連接”的作用較差,一方面可能因為企業數字化水平參差不齊,“數字鴻溝”阻礙了企業之間的互聯互通;另一方面,數據資源具有用途多樣性、非競爭性和非消耗性等特征,對于加速構建制造業的融合發展新生態具有重要意義,但數據標準不一致和數據孤立也可能是企業融合互通的重要阻礙。

五、研究結論與政策建議

數字化轉型和平臺化變革是支持多元創新、打造價值創造新生態的重要路徑,能夠增強制造業企業自主創新能力。本文引入數字經濟要素和平臺組織理念,拓展傳統技術經濟范式理論中的“技術—組織”兩階段模型,構建了分析數字技術通過企業組織變革影響企業創新的“技術—組織—創新”理論框架,分析了數字化轉型提高企業創新績效的理論機制;同時,結合工業互聯網平臺的形成、平臺的分層模塊化架構和多邊、互聯、交互的價值創造機制,從專業化分工和企業互聯兩個角度定義企業的平臺化進程,分析了數字化轉型通過平臺化變革提升企業創新績效的作用機制。在理論分析的基礎上,使用上市公司面板數據實證檢驗了數字化轉型、平臺化變革與企業創新績效之間的關系。主要研究結論包括:數字化轉型顯著提高了企業的創新績效,替換被解釋變量、替換解釋變量和處理內生性問題以后的回歸結果仍然穩健可靠;異質性分析表明,數字化轉型水平更高的企業呈現更大的創新促進作用,驗證了“先發優勢”是造成創新效果差異的重要原因;股權適度集中的企業在作出數字化轉型決策和產品策略調整時具有更高的決策效率,因而具有更顯著的創新促進作用。數字化轉型促進了企業的平臺化變革,形成了基于數字平臺的創新生態系統,進而提高了企業創新績效;數字化轉型促進企業的專業化分工和企業互聯,進而促進企業的平臺化變革,在兩種中介作用中,專業化分工的創新效應更加明顯。基于以上結論,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議:

第一,大力支持制造業企業加快數字化轉型和平臺化變革。順應數字經濟發展大勢,鼓勵企業繼續增加數字化投入,積極進行數字技術開發應用、組織結構變革和商業模式創新。加大財政資金支持力度,加快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特別是在加大數字化設備投資的基礎上,引導企業重視數字化轉型過程中的組織變革、文化變革和人才驅動,鼓勵大型企業打造平臺體系參與市場競爭。重視數字化轉型在不同區域、不同行業、不同所有制企業中作用效果的異質性,因地制宜探索數字化改革方案。支持ICT產業的發展,以降低傳統企業、民營企業、中小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的門檻,助力中小企業跨越“數字鴻溝”,加快融入以數字平臺為依托的創新生態系統。

第二,引導企業積極利用工業互聯網平臺進行研發協作和協同創新。在全球工業巨頭加速布局工業互聯網平臺的“擴張窗口期”,要鼓勵重點企業基于我國超大規模市場的產業優勢和數據資源,積極打造基于數據驅動的平臺體系,成為工業互聯網平臺的建設者和主導者,充分發揮創新引領作用。營造公平競爭、開放有序的平臺生態,完善平臺領域治理規則,鼓勵中小企業上云上平臺、以多種形式參與平臺創新。在數字經濟時代,要繼續推動數字技術與現代產業體系的深度融合,促進傳統產業集群向現代化、專業化、特色化和虛擬化方向轉型發展,鼓勵龍頭企業進行跨行業和跨區域資源整合,以跨界思維和平臺思維推動資源共享和價值共創,打造有競爭力的現代產業集群和產業生態系統。

第三,加快推進數據要素市場化和工業互聯網建設,積極推進企業依托平臺組織開展專業化分工和互聯互通。數據要素在工業互聯網平臺的形成和創新生態系統的作用機制中發揮著重要作用,是數字經濟時代居于核心地位的創新資源。應繼續推動各級政府機關實現政務數據的開放和共享,實施大容量、高品質的數據供給,打造高質量的政府數據流通平臺。完善數據保護、數據確權和數據交易相關制度,培育數據交易平臺,建立企業數據和私人數據的市場化定價和交易機制。鼓勵地方政府和企業積極開展數據共享、合作開發、授權運營等數據資源開發利用新模式,推動數據資源合理開發利用,充分利用數據要素賦能產業創新和高質量發展。引導中小型制造業企業加入工業互聯網平臺,依托平臺組織開展專業化分工和互聯互通,提升企業創新績效。

第四,加快數字技術與制造業的深度融合,提升制造業企業自主創新能力。數字技術直接促進企業創新,并且通過企業組織的平臺化變革促進創新生態系統整體的價值創造,數據要素的積累和使用是數字經濟時代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和促進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支撐。發揮數字經濟對企業創新的賦能作用,需要促進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從推進新型基礎設施建設、加強關鍵核心技術突破、重視數字技術人才培養、加速數據要素市場化改革等方面加大對數字經濟發展的支持力度,從量的積累和質的提升兩方面激活數據要素潛能,培育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新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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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gital Transformation, Platformization Transformation and Enterpris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Analysis based on the Paradigm of \"Technology - Organization-Innovation\"

YU Dong-hua" MA Lu-meng

Abstract:The world is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deep integration of digital technology and real economy with intensifying global innovation competition. Digital transformation and platformization, while shaping the innovation ecosystem enabling diverse interaction and overall evolution, are important ways to enhance the independent innovation capability of enterprises. This research constructs the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technology-organization-innovation\" by introducing digital elements and platform concepts. On this basis, how digital transformation promote the platformization of enterprises and further improve enterpris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is studied. Based on the unbalanced panel data of listed manufacturing companies in China from 2014 to 2021,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digital transformation, platformization and enterpris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is empirically test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Digital transformation can generally promote th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of enterprises, and the effect is more significant for enterprises with higher digitization level and higher ownership concentration. Digital transformation promotes the platformization of enterprises, and further improves th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of enterprises. The promotion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to platformization is realized through specialization and enterprise interconnection, which are two important dimensions of industrial internet platform. It is suggested to promote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and platformization of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and to give full play to the role of digital platforms as innovative infrastructure, which can improve th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of enterprises and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manufacturing industry.

Key words: digital transformation; platformization transformation; enterpris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manufacturing industry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現代化產業體系的評估指標、發展規律與路徑選擇研究”(23AZD027);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面上項目“高質量發展導向下中國制造業轉型升級的適宜性技術選擇與動力變革研究”(71973083);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一般項目“適宜性技術選擇、新舊動能轉換與制造業轉型升級動力機制研究”(19YJA790016)。

作者簡介:余東華,山東大學經濟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山東大學黃河國家戰略研究院執行院長;馬路萌(通信作者),山東大學經濟學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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