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及VOSviewer的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的文獻計量學分析

李敏 馬曉娟 趙小晗 劉敏 陳子怡

摘要?目的：分析新型冠狀病毒感染（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的文獻，探索該領域的研究現狀、熱點并預測未來的趨勢，為后來的研究者提供借鑒。方法：選擇Web of Science的核心合集數據庫，每項研究都進行了文獻計量和視覺分析，使用CiteSpace和VOSviewer軟件生成知識圖譜。結果：共鑒定出768篇文章，發文涉及美國、意大利和中國為首的319個國家/地區和4 366個機構，領先的研究機構是梅奧診所和哈佛醫學院。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是該領域最常被引用的期刊。在6 687位作者中，Arbelo Elena撰寫的研究最多，Guo T被共同引用的次數最多，心房纖顫是最常見的關鍵詞。結論：隨著COVID-19的暴發，對COVID-19所致新發/進行性心律失常事件的研究蓬勃發展，未來的研究者可能會對COVID-19感染后新發或遺留的快速性心律失常/緩慢性心律失常的發生機制進行進一步的探索。

關鍵詞?新型冠狀病毒感染，COVID-19；心律失常；CiteSpace；VOSviewer；文獻計量分析

doi：10.12102/j.issn.1672-1349.2024.07.002

Bibliometric Analysis of COVID-19 Related Arrhythmias Based on CiteSpace and VOSviewer

LI Min， MA Xiaojuan， ZHAO Xiaohan， LIU Min， CHEN Ziyi

National Clinical Research Center of Cardiovascular Disease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Xiyuan Hospital， China Academy of Chinese Medical Sciences， Beijing 100091， 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MA Xiaojuan， E-mail： abc_mxj@aliyun.com

Abstract?Objective：The ?arrhythmia complicated with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 infection has been increasingly recognized.We study the literature of arrhythmia related to COVID-19 to explore the research status and hot spots in this field，and predict the future trend，provid reference for future researchers.Methods：Web of Science′s core dataset was selected，bibliometric and visual analysis was performed for each study，and knowledge maps were generated using CiteSpace and VOSviewer software.Results：A total of 768 articles were identified，319 countries/territories and 4 366 institutions contributed to these publications，led by the United States，Italy and China，the leading research institutions were Mayo Clinic and Harvard Medical School.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was the most frequently cited journal in the field.Among the 6 687 authors，Arbelo Elena wrote the most studies，and Guo T was co-cited the most times.Atrial fibrillation was the most common keyword.Conclusion：With the outbreak of COVID-19，the research on novel/progressive arrhythmia events caused by COVID-19 is booming.Future research may prompt further exploration of the mechanism of tachyarrhythmias/bradycardia ?after COVID-19 infection.

Keywords?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COVID-19; arrhythmia; CiteSpace; VOSviewer; bibliometric analysis

新型嚴重急性呼吸綜合征-冠狀病毒2（SARS-CoV-2）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No.82074418）；中國中醫科學院科技創新工程重大攻關項目（No.CI2021A00911）

作者單位?1.國家中醫心血管病臨床醫學研究中心，中國中醫科學院西苑醫院（北京100091）；2.河南中醫藥大學

通訊作者?馬曉娟，E-mail：abc_mxj@aliyun.com

引用信息?李敏，馬曉娟，趙小晗，等.基于CiteSpace及VOSviewer的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的文獻計量學分析［J］.中西醫結合心腦血管病雜志，2024，22（7）：1163-1172.

引發了持續3年多的新型冠狀病毒感染（COVID-19）大流行，在世界各地造成了極高的發病率和死亡率。截至2023年3月10日，我國已有4 903 524例COVID-19確診病例，其中101 056例死亡［1］，對我國的經濟和醫療保健系統造成了嚴重影響。雖然COVID-19主要影響肺部，導致間質性肺炎和嚴重急性呼吸窘迫綜合征（ARDS），但也影響多個器官，尤其是心血管系統，據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的報告統計，在疫情最初，一些病人主要報告的是心血管癥狀，如心悸和胸COVID-19悶，而不是呼吸道癥狀［2］。其中心律失常是病人常見的心血管并發癥，尤其既往有心血管基礎疾病的病人，通常心臟儲備能力較差，更容易發生惡性心律失常等心血管事件。

1?資料與方法

1.1?數據收集

Web of Science數據庫是THOMSONISI公司出版的《科學引文索引（SCI）》的網絡版，是目前國際上影響最大且最具權威的引文信息源。選擇Web of Science的核心合集數據庫（WOSCC）的科學引文索引擴展索引（SCI-EXPANDED）作為數據檢索的源數據庫，數據下載日期為2023年3月4日。在Web of Science數據庫中，使用關鍵詞對2020—2023年（2023年3月4日）的文章進行了鑒定，語言設置為英文，文獻類型為論文和綜述，下載時選擇“全記錄與引用的參考文獻”并保存為純文本文檔。具體檢索策略：

＃1?arrhythmia

＃2?arrhythmias

＃3?COVID-19

＃4?SARS-CoV-2

＃5?＃1 OR ＃2

＃6?＃3 OR ＃4

＃7?＃5 AND ＃6

1.2?數據分析

利用VOSviewer和CiteSpace對從Web of Science檢索到的所有有效文檔進行可視化分析，通過分析有影響力的學者發表的關鍵詞和重點文獻，鎖定了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和前沿。本研究設置CiteSpace的參數如下：方法為對數似然比算法（LLR），時間切片為2020年1月—2023年3月，每片年份為1，進行了共現、聚類和爆發分析。文獻篩選流程為從Web of Science核心集中檢索到870篇文獻，排除102篇，包括信函、社論材料、會議摘要、在線發表、書籍章節、收回的出版物及語言設置為英語，最終納入768篇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

2?結?果

2.1?年發文量

通過主題詞檢索，共識別出相關文獻768篇。年發文量分布見圖1。2020—2022年發文量呈暴發式增加，平均每年發文249篇，其中2021年高達284篇，雖然2023年的數據不完整，但預計該年發文量將迅速增加。

2.2?發文國家/地區和機構分布

768篇文獻發表于319個國家/地區和4 366個機構，為了更直觀地分析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研究的發文分布情況，本研究利用VOSviewer和Scimago Graphica對數據進行可視化分析，調節參數使最小發文量為7篇的國家出現在地圖上。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研究的國家/地區合作強度見圖2，顏色代表合作強度，圓圈代表發文的數量，統計分析表明，跨國/區域合作在這一領域體現突出，尤以美國為典型。表1列出了發文量居前10位的國家，居前3位的分別是美國（298篇，38.80%）、意大利（151篇，19.66%）和中國（86篇，11.20%）。引用爆發強度排名靠前的國家/地區見圖3，其中埃及在2022—2023年的引文爆發強度最高（論文在短時間內變化很大），為2.51，沙特阿拉伯次之（1.56），表明埃及和沙特阿拉伯學者開始關注COVID-19所致心律失常的相關研究，而加拿大、威爾士和阿根廷的引文爆發率較早，出現在2020年。因此預計不久會有很多學者加入這一領域。表2列出了發文量居前10位的機構，其中，6所機構在美國，1所機構在中國，1所機構在意大利，1所機構在德國，1所機構在加拿大，最有創造力的機構是梅奧診所（24篇，3.13%）和哈佛醫學院（23篇，2.99%），表明這兩所機構在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研究領域具有引領地位。數據顯示，梅奧診所（0.02）和哈佛醫學院（0.05）具有較強的中介中心性，表明其與其他機構合作較為積極。很明顯，美國機構之間的合作水平很高，有6所機構躋身最具成效的10所機構之列。

2.3?發文作者和共引作者

共有6 687位作者對COVID-19所致心律失常相關研究的文獻做出了貢獻。Arbelo Elena發表論文最多（9篇，1.17%），詳見表3。作者可視化圖譜見圖4，圓圈表示作者，線條表示作者之間的合作，顏色表示作者之間合作的集群。本研究發現，Arbelo Elena、Conte Giulio和HeidbuchelHein等合作較多。共引作者是指在1篇或多篇論文中同時被引用的2個或2個以上的作者，因此建立了共引關系。本研究發現有11位研究者的引用量超過100次，表明他們在這一領域的深入研究得到了其他學者的認可。Guo T（223次）排第1位，Wang D W（218次）緊隨其后。詳見表4。

2.4?期刊和共引學術期刊

利用VOSviewer對期刊進行可視化分析。結果顯示，在355種學術期刊上發表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文獻768篇。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研究發文量居前10位的期刊見表5，發文最多的期刊是Frontiers in Cardiovascular Medicine（28篇，3.65%），其次是Journal of Clinical Medicine（27篇，3.52）。其中，Heart Rhythm是影響因子（影響因子為6.779）的領導者。20%的期刊來自期刊引證報告（JCR）Q1區。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研究居前10位的共引期刊見表6。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524次）和Circulation（491次）的被引量分別居第1位和第2位。2021年JCR顯示，前10種共被引期刊中，除Heart Rhythm和PLoS One外，其余均位于Q1區。期刊的雙圖疊加顯示該主題研究相對于主要研究學科的位置，圖譜上每個點代表1種期刊，左邊是施引期刊，右邊是被引期刊，彩色曲線顯示他們之間的關系，綠色路徑表示醫學/臨床期刊頻繁引用分子/生物學/健康/護理/遺傳學期刊。詳見圖5。

2.5?共引文獻和引用文獻爆發強度

共被引是指多篇文獻同時被多部著作引用，兩篇文獻構成共被引關系。本研究檢索了562篇共被引文獻，表7列出了被引頻次排前10位的文獻，其中“2019冠狀病毒（COVID-19）病人致命結局的心血管影響”是最常被引用的文獻（223次）。本研究用CiteSpace可視化了引用爆發強度排前12位的文獻（見圖6），參數設置γ為1.0，最小持續時間為2。引文爆發反映了一個變量在短時間內的快速變化，紅色條表示爆發持續時間。第1次爆發發生在2021年，近兩年COVID-19和心律失常一直為關注的熱點，紅色條顯示熱度爆發持續到2023年，并預計將持續下去。

2.6?關鍵詞

關鍵詞是每篇論文的中心，通過對關鍵詞的分析，總結出特定領域的熱點問題，并確定未來的研究方向。為了更有效和直觀地提取研究主題，本研究分別使用CiteSpace和VOSviewer軟件進行分析。如圖7所示，利用CiteSpace軟件進行關鍵詞聚類分析，在圖譜中將相近的同一主題關鍵詞都歸在一個類別里，從而了解該領域的知識結構，聚類出的序號越小，說明其關鍵詞成員越多。聚類結果以Q值和S值進行評價，一般Q＞0.3認為聚類結果有效，S＞0.7認為聚類可信。圖7中共顯示8個聚類，其中Q值為0.478 6（＞0.3），S值為0.756 7（＞0.7），表明該聚類分析有效且可信。根據聚類結果，COVID-19有關心律失常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心房顫動（＃0）、羥化氯喹對心律的影響（＃1）及心律失常（＃2）。

此外，利用VOSviewer軟件可視化了236個頻率≥5的關鍵詞，為了更直觀地看出在COVID-19感染期間或感染后，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的研究熱點，去掉COVID-19、SARS-CoV-2及coronavirus 3個關鍵詞，233個關鍵詞出現在圖譜中，共提取出7個研究主題，7個顏色聚類代表7個不同的研究方向，根據每個聚類中關鍵詞出現的頻率轉換為聚類密度圖，詳見圖8。圖8中一個元素的密度大小取決于周圍元素的數量和權重大小，顏色從冷到暖代表密度的增加，即關鍵詞共現的頻率在增加，相關研究課題的熱度在增加。例如，紅色簇的主要關鍵詞是心律失常、羥化氯喹、阿奇霉素和QT間期；橙色簇的主要關鍵詞是血管緊張素轉化酶、受體拮抗劑等對心律失常機制的研究；黃色簇的主要關鍵詞是心房顫動、急性冠脈綜合征及管理指南。

3?討?論

通過分析年度發文量，自COVID-19疫情爆發以來，心律失常成為COVID-19病人最常見的并發癥，越來越多的研究人員正在關注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這一領域，這是一個熱門的研究主題，未來與其相關的文獻將會大幅增加。從國家/地區和機構的分布情況來看，美國在國際合作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我國也十分重視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的研究。從知識圖譜中可以看出，國內外的一些學術聲譽較高的知名研究機構存在研究力量較分散、缺乏多中心合作等問題，如我國的華中科技大學、美國的斯坦福大學等，并沒有形成自己獨特的學術交流與互動網絡，這表明許多知名大學在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的研究領域是封閉的，不利于學術成果的交流和多學科領域的合作。因此，強烈建議中國、美國和其他國家消除學術障礙，促進研究機構之間的合作與交流。

3.1?研究熱點和趨勢

分析發文作者可知，以Arbelo Elena、Russo Andrea M和Boriani Giuseppe發文較多，同時形成了以這3位作者為代表的合作團隊。Arbelo Elena團隊關注COVID-19病人可能出現的心血管疾病的流行病學、病理生理學和診斷，并對急性感染COVID-19病人出現的心律失常的治療措施進行總結。該團隊認為在治療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時，在聯合用藥前要考慮藥物與藥物之間的相互作用，包括抗病毒、抗心律失常和抗凝治療等［3-4］。目前，研究表明抗病毒藥與抗心律失常藥物聯用有增加心律失常的風險，許多抗COVID-19藥物治療具有鉀通道（IK）阻斷、細胞色素P450同工酶（CYPs）抑制和P-糖蛋白抑制作用，這些作用與抗心律失常藥物（AADs）相互影響［5］，如β-受體阻滯劑可用于控制伴有COVID-19感染的心房顫動的速率［6］，但這些藥物與洛匹那韋/利托那韋相互作用產生PR間期延長、Ⅱ度或Ⅲ度房室傳導阻滯［7］，氯喹和羥氯喹可能通過抑制CYP2D6而增加卡維地洛和美托洛爾的血清濃度［5］。因此，既往QT間期延長或心動過緩的病人應謹慎評估是否啟動或停用抗病毒藥。此外，該團隊還關注Brugada綜合征（BrS）、長QT綜合征（LQTS）、短QT綜合征（SQTS）和兒茶酚胺能多態性室性心動過速（CPVT）等遺傳性心律失常綜合征病人的潛在COVID-19相關風險和治療注意事項。他們認為既往存在心血管疾病的病人在SARS-CoV-2感染后發生惡性心律失常的風險更大，需要采取額外的預防措施和專門的管理［8］，如數字健康在促進心律失常病人的電生理學方面的實踐就顯得尤為重要［9-10］。

Russo Andrea M團隊則通過全球性的橫斷面調查，關注住院COVID-19感染病人的心律失常表現和治療策略。在調查中發現，心房顫動是最常報告的心動過速，而嚴重的竇性心動過緩和完全性心臟傳導阻滯是最常見的緩慢性心律失常［11］。目前有相當一部分研究者對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的發病類型進行觀察總結，與Russo Andrea M團隊觀察結果一致。例如，由1 053例COVID-19感染病人組成的多中心隊列研究中，154例病人出現心房顫動，40例病人出現心房撲動/心動過速，心房顫動/心房撲動見于15%以上的病人，其中超過60%發生在沒有任何心房顫動既往史的病人中［12］。心房顫動可能是COVID-19病人的一個預后危險因素，獨立于伴隨的合并癥負擔［13］。在一項針對135例COVID-19感染住院病人的研究中，8.1%的病人心電圖顯示竇性心動過緩，3.7%顯示Ⅰ度房室傳導阻滯，0.7%顯示Ⅱ度房室傳導阻滯，1.5%顯示Ⅲ度房室傳導阻滯［14］。可見，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類型包括快速性心律失常和緩慢性心律失常，目前針對心律失常的治療多選用Ⅰ、Ⅱ、Ⅲ、Ⅳ類藥物，需根據病人的具體情況合理選用。此外，由COVID-19住院期間引起的高度房室傳導阻滯病人都不需要永久性起搏，與大多數感染性生物相關的房室傳導阻滯相似，具有短暫性的特點，應首選保守治療策略［15］。

Boriani Giuseppe團隊同樣也注意到了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造成了很高的心血管疾病負擔，房性心律失常是COVID-19病人中最常見的心律失常現象，且心律失常的分布也很獨特，亞洲病人與其他地區相比，快速性心律失常的發生率較低，而緩慢性心律失常的負擔更重［16］，具體機制尚不明確，其中炎癥和氧化應激起重要作用［17-18］。且發現許多有血栓栓塞病史或考慮到與疾病相關的高凝狀態的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病人常用全身抗凝治療方法以預防房性心律失常相關血栓栓塞事件［19］。此外，該團隊還關注到COVID-19大流行導致心臟植入式電子裝置（CIED）的使用和遠程醫療在心臟病臨床實踐中的使用加速［20-21］。

通過對關鍵詞解讀可知，研究類型主要以臨床觀察性研究及機制探討為主，也有綜述類文獻對一定時期內的研究進展加以總結概括，形成實踐與理論相結合的模式。分析關鍵詞得出當前對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的研究熱點除了類型及發病率，還聚焦在機制方面。但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的機制尚未完全闡明，許多間接和直接機制均可協同促進心律失常事件的發生［22］。目前研究認為COVID-19相關心律失常的機制可能是：SARS-CoV-2直接損傷心肌細胞［23］，破壞質膜和電傳導［24-25］；免疫和炎癥介導的細胞因子風暴［26-27］；內皮功能障礙［28-29］；電解質紊亂［30-31］等。此外，研究者還特別關注藥物對QT間期延長的影響，其中研究較多的藥物是氯喹和羥氯喹，認為氯喹/羥氯喹改變病毒/細胞融合所需的體內pH值，并干擾SARS-CoV-2細胞受體糖基化，會加重心臟傳導改變，出現房室傳導阻滯、束支傳導阻滯、QT間期延長、尖端扭轉型室性心動過速、室性心動過速/顫動［32］。

從關鍵詞聚類密度圖中可以看到，Long-COVID綜合征也逐漸受到研究者的關注。該綜合征的癥狀包括乏力、呼吸困難、心悸等，這些癥狀可以是急性COVID-19感染過后遺留的癥狀，也可以是新發的癥狀，可能涉及所有器官系統［33］，其中心律失常所占比例較大［34-35］，嚴重影響了病人的生活質量，大大增加了心血管疾病負擔。目前研究認為Long-COVID綜合征的機制可能與心臟中持續存在的病毒庫引起的慢性炎癥反應［36］、內皮和血管功能障礙［37］、線粒體膜電位喪失以及線粒體代謝功能障礙［38-39］等有關，具體機制仍需進一步探討。

COVID-19急性感染期間死亡率較高，且其癥狀持續時間尚待研究，病人心悸等自主癥狀持續存在，嚴重影響了生活質量，增加了本就很高的心血管疾病負擔，目前對其病理生理機制和治療方案的理解仍然有限，現代醫學主要采用對癥治療的手段，但藥物的不良反應和手術治療的復發性仍難以克服。而中醫的整體調治、辨證論治在Long-COVID綜合征心律失常治療中具有潛在優勢。心律失常屬于中醫“心悸”“怔忡”等范疇，是本虛標實之證，氣血陰陽虛為本、痰瘀氣滯為標。筆者認為，快速性心律失常大多以氣陰兩虛為本、血脈瘀滯為標。仲景的《傷寒論》中，首創炙甘草湯，治療因氣陰兩虛所致的心動悸、脈結代。心氣虧虛，行血無力，血脈瘀滯，心陰不足，水火不濟，陰不制陽，虛熱上擾，心脈失養，發為心悸，治以氣陰雙補、活血通脈為主。而緩慢性心律失常多以心腎陽虛為本，血脈瘀阻為標。心屬火，居上，腎屬水，居下，水中之陽上交于心，心本乎腎，腎陽為諸陽之本，心陽根藏于腎陽之中，腎陽不足致心陽受損，無力推動血液循行于脈中，滯留成瘀，致脈道空虛、脈行沉緩。心脈失養則見心悸胸悶、頭暈氣短等癥，治療當以溫陽益氣、活血通脈為主。中醫藥治療Long-COVID綜合征相關的心律失常療效持久，副作用小，具有廣闊的發展前景。

3.2?局限性

本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首先，將研究檢索的截止日期設定為2023年3月4日，但與此同時，新的研究仍在Web of Science數據庫中發表，因此這部分研究未被納入最終的文獻計量庫中；其次，由于方法和軟件算法的限制，本研究只納入了文獻和綜述，語種設定為英語，其他涉及該領域的研究類型和語種沒有進行總結。

4?小?結

本研究通過對COVID相關心律失常研究的文獻進行分析，歸納總結了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及未來趨勢，初步展示了COVID相關心律失常研究的發展狀況。發現美國、意大利和中國在該領域的研究人員生產力高、學術影響力強、學術交流參與度高。在該領域具有重要學術影響的主要作者是Arbelo Elena。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Circulation，Lancet等被認為是本研究的重點引用期刊。心律失常的發病率、類型、機制以及治療管理等是該領域研究的熱點。但目前對COVID所致心律失常的研究大多數為真實世界觀察性研究，對其具體機制的探討還不夠完善，后續研究可以更加準確地聚焦導致心律失常的特定分子機制上。未來的研究重點將聚焦于Long-COVID相關心律失常的類型、發病機制及持續時間，相關研究結果將對指導輕癥或處于COVID-19康復期病人心律失常的治療和日常監測產生積極的臨床價值。中醫藥在Long-COVID相關心律失常的治療上也將發揮重要作用，應充分發揮中西醫結合治療的優勢，最大限度地解決病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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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4-10）

（本文編輯?王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