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玲
(西華師范大學教務處考試中心 四川 南充 637002)
當今世界,數字技術正作為新一輪科技革命的重要支撐力量,引領著世界潮流和國家與社會的飛速發展。國家“十四五”規劃和二○三五年遠景目標綱要在“加快數字化發展建設數字中國”篇章中明確提出,“加快建設數字經濟、數字社會、數字政府”[1]。2022 年,“推進教育數字化”被首次寫入黨的二十大報告[2]。2023 年2 月,世界數字教育大會以“數字變革與教育未來”為主題,圍繞數字化轉型、教育數字治理等內容開展了專題討論。綜上可見,在國家教育改革發展的戰略部署中,數字化轉型承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
在中國現代化進程中,高等教育勢必要擔起重任,全力助推中國式現代化的建設與發展。而高等教育現代化只有通過高質量發展,才能為高等教育強國提供強大的動力。在這一過程中,對人才培養的評價與檢驗是高等教育的重要內容,高校考試管理應該在數字化轉型的背景下不斷探索,謀求改進與發展之路,才能成為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助推器和加速器。
數字化轉型給高校的教育考試帶來了發展先機,提供了改革突破口,高校教育考試數字化轉型產生的影響將是歷史性、革命性和深刻性的。
隨著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是現代社會經濟和科技發展的重要衡量指標。高等教育要下好“先手棋”,必須緊跟時代潮流,同國家發展步伐保持一致,搶先占領制高點,才能利用數字化轉型這一契機為高等教育謀求新的發展道路。中國的高等教育應該是在對接時代發展、科技進步的前提下,主動適應數字時代的發展,以技術革新驅動教育方方面面的數字化轉型升級,從規模化教育邁入數字化教育,認真完成這一重大而緊迫的時代課題。
考試歷來是教育評價的基本手段之一,一方面是對教師課堂教學質量的評判,另一方面是對學生學習效果的評估。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提出,“改進結果評價,強化過程評價,探索增值評價,健全綜合評價,充分利用信息技術,提高教育評價的科學性、專業性、客觀性”[3],深化教育評價改革,要緊握數字化轉型這一時代脈搏,利用教育考試數字化轉型完善現有的評價辦法與體系,充分發揮以考促教、以考促學的導向作用,讓教育評價改革真正落到實處。
推進高等教育全覆蓋、全方位、全人員和全流程的轉型,是打造智慧教育新生態的核心所在。教育新生態覆蓋了人才培養的全過程,兼顧了校園硬件與軟件設施的全要素,涉及教學與管理的全人員,具備整體性和系統性。考試在教育新生態中既是課程考核的終點,又是實施教學的起點,它在教育新生態中不可或缺,教育考試的數字化轉型在很大程度上會影響教育新生態的構建。
大力推進內涵式發展是高校尤其是地方高校目前最核心、最緊迫的任務,唯有堅定不移走內涵式發展道路才能實現自身的可持續發展。教育考試的高效運轉離不開精細化的管理、精準化的服務以及科學化的決策,在高校內涵式發展的驅動之下,教育考試的數字化轉型是應為之舉,也是必要之措。在數字教育時代,高校只有主動適應數字化、智能化的發展趨勢,將數字化轉型作為推進教育考試高質量發展的重要保障和關鍵突破,才能奮力實現高校的內涵式發展。
如今在數字化轉型浪潮的席卷下,高等教育的改革與發展也在謀篇布局中,雖已取得一些顯著的成就,但仍然面臨著數字化轉型的困境。
中國的傳統教育模式以應試教育為主,從古至今已延續數千年,不得不承認此種方式的確是國家和社會選拔人才的有效手段,也早已在一代又一代人的觀念中根深蒂固。在教育考試數字化轉型的實施過程中,受傳統教育觀念的深刻影響,許多教育工作者轉變思維模式不及時、不到位,導致數字化轉型的廣度和深度不夠。在一些學校的部分教師中,尤其是年紀稍長的教師群體中,他們因自身強烈的思維慣性,不容易也不愿意適應新事物,在他們看來,實行了幾千年的傳統教育考試,其合理性和科學性必定是大于創新性的。而如今讓他們改變以往的考試模式,內心會存在些許的畏難和抵觸情緒。還有一些年輕教師雖然對新事物的接受度較高,但因缺乏系統的培訓或學習機會,運用數字技術的綜合能力較弱,不能準確把握數字化轉型的真正內涵。
近年來,國家不斷提高對高等教育事業的投入力度,財政性教育經費支出占GDP 百分比處于增長趨勢,高校生均教育經費也逐漸增加,高校的辦學條件、教學資源等得到了明顯的改善。從教育信息化1.0 到2.0,國家、社會、學校已在信息化建設上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與財力。就實際情況而言,高校的教育經費在使用上既要考慮學校的長遠發展,又要兼顧其維護日常運轉的資金需求,既要保證科研和教學重點工作的投入,還要滿足行政管理、后勤保障等工作的順利開展。隨著高校規模的擴增,高校教育經費也變得日益緊張。如要在教育經費中劃撥大量費用作為數字化轉型的專項經費,勢必會影響高校其他方面的運轉,而現有的經費狀況也難以承擔教育數字化轉型的成本。
受地理位置及經濟發展水平等因素限制,高校的教育資源分布不均衡,信息化時代帶來新的發展機遇的同時,也無形中加大了“數字鴻溝”。尤其對于處于中西部地區的地方高校來說,在國家財政教育經費的撥付上是遠遠低于東部地區高校的,經費的短缺造成了學校硬件設備設施建設滯后、網絡安全維護不力、人才引進困難等一系列后果。反之,這些后果又加大了校與校、地區與地區之間的差距,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最終形成教育資源分布不均、數字化轉型發展不平衡的局面。
教育考試數字化轉型是對傳統教育考試模式的改進與創新,它的最終目的始終是促進人的全面和自由發展。依托于數字技術的教育考試評價,在實際操作中卻出現過度量化的評價傾向。高校之間、教師之間、學生之間,受過度量化的影響,更多關注的是數量、數字、數據,由此引發的唯分數、唯升學、唯論文等頑瘴痼疾愈發嚴重。數字評價側重于評價的客觀性和科學性,但卻并非是摒棄人本化,因為無論評價者還是被評價者,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要實現有效的教育評價應該是通過過程性與結果性、專業知識與實踐技能、定量與定性等的全過程、多主體覆蓋,才能體現高等教育評價的育人目的與初心。
基于對高校教育考試數字化轉型的現實意義與所面臨困境的分析,高校教育考試數字化轉型可以從整體規劃、經費投入、數字素養幾方面尋求破局之路。
高等教育數字化轉型是一項重大的戰略行動,主陣地是課堂,核心在教育教學。近幾年,高校網絡課程建設在各方面都有了長足的發展,線上教學資源的開發與應用取得了較大的成就。但廣義上的教學不僅涉及課堂教學活動,課堂教學之后的考試評價也是高等教育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全面實現高等教育數字化轉型,首先在整體規劃上就應該設計好“施工圖”,以頂層設計為導向,不能出現重教學輕考核的不平衡情況,將高等教育教學數字化轉型與高等教育考試數字化轉型有機結合、深度融合,雙方聯動推進、良性互促,共同推進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頂層設計不僅要考慮高等教育傳統與革新的聯系,還要考慮高校發展的長期規劃與短期計劃等多方面因素。由于異質性的特征,在數字化轉型的過程中,高校不能完全照搬照抄其他高校的數字化轉型模式與框架,需要針對自身特點有的放矢,探索真正契合自身的數字化轉型道路。
教育數字化是國家層面的戰略行動,一些高校也將教育數字化戰略行動納入了學校的發展規劃中,出臺了關于數字化戰略行動的激勵措施等,強化了組織領導和制度保障。但從經費投入上看,若只依靠高校的經費盤子來開展數字化轉型是遠遠不夠的,它離不開上至國家、社會,下至家庭、個人的大力支持。國家應在原有基礎上持續加大教育經費投入力度,尤其為教育數字化轉型提供必要的保障和支撐。同時,也可以通過出臺教育數字化轉型的相關政策來進行引導,推動教育數字化轉型整體氛圍的形成。地方政府、教育行政部門、社會各界與高校之間的協調聯動也十分關鍵,要拓寬教育經費的來源渠道,建立以地方政府投入為主、社會多渠道支持的經費投入機制,充分調動多方參與教育數字化轉型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協力參與數字化建設,讓高校數字化與地方數字化實現同頻共振。
高等教育數字化轉型并非僅限于硬件的轉型,個人的數字素養作為最核心的內生動力,是保證數字技術真正融入高等教育的關鍵所在,否則沒有個體主體性功能的發揮,數字化轉型會落入“缺失人”的純工具性陷阱中。個人的數字素養主要包括兩大類別,其一是高校信息化團隊的技術人才,他們是負責數字化轉型的中堅力量,從考試平臺建設、題庫建設、考試過程管理、考試監控到考后成績分析,每一個環節都離不開他們的數字素養;其二是高校師生,作為數字化轉型的最大受益者,他們除了是使用者外,也是建設者,在思想觀念上必須要實現對數字化轉型從“單純應用”到“深度融合”的轉變,主動通過系統的學習研修促進個人數字素養的提升,自覺推進數字技術與高等教育的深度融合。
高等教育數字化轉型是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支撐,高等教育高質量發展是教育強國的核心力量,教育強國是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有力保障。從長遠來看,我們應該意識到,數字治理體制和機制會成為常態,高等教育考試數字化轉型是高等教育評價主動適應、把握和融入科技的歷史必然,也是當前我國高等教育改革與發展的內需與要求。通過對高等教育考試數字化轉型實施路徑的探究會進一步強化高校考試組織管理的科學化、規范化、系統化和人本化,促進高等教育領域全面數字化轉型,助力推動整個社會數字化轉型發展,加快“數字中國”的建設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