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卿 崔紅軍
摘?要:組織域科學化、規范化和制度化發展是其高效運行的重要路徑。根據高職電商專業以及當前新媒體電商發展的特點,政產學研用一體發展、協同發展的路徑在于:政府實現“政策引領”和“宏觀調控”并行;產學研“非正式制度”向“正式制度”轉化;用戶在“隱性”參與下訴說“顯性”需求;整體實現“強制度組織”與“弱制度組織”融通。
關鍵詞:高職高專;電子商務;政產學研用;協同發展
The?Integration?Path?of?Government,Industry,University?and
Research?of?Ecommerce?Major?in?Higher?Vocational?Colleges?under?the
Perspective?of?New?Media?Ecommerce?Development?Background
Zhou?Ziqing?Cui?Hongjun
Shanghai?Donghai?Vocational?and?Technical?College,?School?of?Economics?and?Management?Shanghai?200241
Abstract:The?scientific,?standardized?and?institutionalized?development?of?organizational?domain?is?an?important?path?for?its?efficient?operation.According?to?the?characteristics?of?higher?vocational?ecommerce?major?and?combined?with?the?characteristics?of?the?current?development?of?new?media?ecommerce,the?path?of?integrated?development?of?government,industry,university?and?research?is:The?government?implements?"policy?guidance"?and?"macrocontrol"?in?parallel;The?transformation?of?"informal?system"?into?"formal?system";Users?tell?"explicit"?needs?under?"implicit"?participation;To?realize?the?integration?of?"strong?institutional?organization"?and?"weak?institutional?organization".
Keywords:Higher?vocational?college;Electronic?commerce;Government,industry,university?and?research;Coordinated?development
新媒體電商發展背景下,數字技術的日新月異帶來了產業運行、企業生產、用戶需求、研究導向、人才培養以及政策法規的快速變革,復雜系統科學理論視域下,其中任何一環的發展失衡都會對整個電商行業發展帶來遲滯和阻礙。因此,亟須構建協同更高效的政產學研用一體發展模式。長期以來,職業教育與電商經濟模式之間缺乏制度化耦合是該專業政產學研用五位在結構上成為一體,卻難以形成五位聯動與可持續創新之行動集體的誘因之一。制度通過組織規范和行為準則可以作為政產學研用五者的組織中介,有利于五位主體在產教融合發展上實現步調一致、深度合作和高效協同。而事實上,“政產學研用”是一種不同的正式組織、非正式組織,甚至是非組織群體相互融合形成的組織域,五位主體的組織性質、組織功能、組織結構、組織層次各不相同,五者之間在倫理和現實上是難以形成節制和統籌各方的硬性規則的。
面對諸如此類問題,將研究對象從宏觀制度擴展到中微觀制度,從獨立、靜態、穩定的制度擴展到動態、互嵌、變遷的制度,研究層次從單個組織上升到組織域;所關注的組織結構從同型性延伸為多樣性,組織內容從公共部門和非營利部門擴展到市場機構等非公共部門;制度要素包括文化意義共享、規制、規范[1],在一定程度上實現了“強意義”和“弱意義”的制度邏輯共生,將“正式制度”的約束力和“非正式制度”的柔性特點結合起來,協調“強制度組織”和“弱制度組織”之間的共同發展,在“隱性”制度執行下凸顯“顯性”結果,在當前電商市場產業分工模糊化、創新創業普及化、用戶需求個性化以及人才培養復合化的背景下,形成一種制度型耦合模式,政產學研用多位主體形成的復雜組織對實現有效協同具有重要意義[2]。
一、政府:“強意義”引導與“弱意義”領導
政府的行為方式和干預程度是決定電商“政產學研用”協同發展模式如何運行的重要因素。有效的宏觀調控和平衡機制對許多組織或組織域的良性運行起到關鍵作用。殷旺來、李榮娟研究指出:“為提升行政體制運行與社會治理效能,我國政府對于國家和社會治理中的角色定位、職責分工、行為規范和價值依歸做出了積極調整。”[3]周光輝研究指出:“長期以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下,我國政府職能逐步實現從微觀管理向宏觀調控、管制向服務等方面轉變。”[4]同樣地,政府在電商政產學研用五位一體發展中應把握好干預的力度,實行“政策引領”和“宏觀調控”為主,“直接參與”為輔,即政府在五位一體發展模式中應更多地承擔導向作用、組織作用、協調作用、監督作用和保障作用,通過政策和宏觀調控實現產學研用的平衡發展和協調發展。在該模式下,教育、行業、產業、研究、創新等要素發展中具體的路線制定、目標設計、發展內容、任務執行及指揮調度等工作的主要領導主體,應該在于產、學、研三者形成的共同體,原因在于電商企業、行業協會、高校及科研院所對于實現以上功能,相比政府具有更強的專業性和針對性。
從頂層設計角度出發,理順政產學研用各部門職責,避免職責交叉帶來的不良影響至關重要。在政府管理中,教育部門管理學校,國家發展改革委和商務部管理產業和行業,科技部管理科研,同時,還包括財政部、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等對高職學校電商專業政產學研用協同發展產生制度制約。本研究認為要實現政產學研用協同發展模式的功能,領導者的職責在于制定科學有效的電商產學研發展目標,選擇產業發展與教育教學的內容,根據電商發展前沿進行相關研究。過去,政府在一定程度上對產學研用干預得不均勻。面對以上問題,一方面是要思考政府的什么部門應該介入電商產學研用,應該介入電商產學研用的哪些方面。本研究認為政府機關應該組成相應管理機制,根據各部門的行政功能,為產學研用在電子商務科學研究、市場調研、課程開發、教學實施、考證競賽、產業轉型、生產銷售等方面提供政策、經費、人力、管理和評價等資源支持。
另一方面,政府部門在電商產學研用的發展方向上要進行引領并利用制度嚴格規范。例如,很多企業在發展過程中為了提升銷量,出現迎合用戶需求的情況;部分企業盡管積極與高校建立產教融合機制,但在該機制中對于教育的投入沒有起到很好的作用。因而,針對這些問題,政府應制定“強意義”的制度和具有“彈性”的制度加以規范。“強意義”的制度主要通過一系列被制定出來的規則、守法程序、契約和道德倫理規范來約束個人或組織的行為程度。“弱意義”的制度主要通過調整組織資源配置、激勵等非強制的約定或觀念來影響主體行為。在電商政產學研用協同發展模式下,制度建設要進一步加強,并與政府政策加強銜接。政府作為“協調者”和“支持者”,可以出臺電商產業的稅收優惠政策、人才引進政策等,同時對標所建設的制度,加強對電商平臺的監管,維護消費者權益,營造公平的市場競爭環境。
二、產學研:“非正式制度”向“正式制度”轉化
產學研三者形成的共同體是電商政產學研用五位一體協同發展模式的主導者。在該模式中(如下圖所示),盡管政產學研用五者相互溝通,但在整個電商市場的發展上,產學研對于政府政策的執行、電商理念與技術的發展、市場結構的轉型、用戶需求的滿足起到中堅作用。因此,產學研的有效協同至關重要,國外產學研的協作模式各式各樣,比如:美國的企業孵化器、合作研究中心,英國半民間半行政的教學公司模式,德國的戰略創新平臺等,這些都是值得我國高職電商專業產學研一體發展所借鑒的[5]。相較于國外偏向產學研三方無主導者或大企業為主導者的產學研合作模式,我國高職院校所合作的多為近年新興發展起來的電商中小企業,這些企業作為產學研主導者的意志和能力相對弱于高校。因此,學校作為溝通產與研的中介主體,可以作為產學研的主導者,或稱協調者,其優勢在于高職學校兼具培養人才、溝通市場、聯系行業、科學研究等功能,在模式構建、系統運行、戰略制定、多方協調中更有利于發揮作用。
高職電商專業政產學研用的協同發展模式圖
盡管產學研合作多以合同、協議等正式制度形式存在,但是這些文件的制定更多以實現雙方最終利益為目的,因而,這些文件呈現出簡約化、流程化等特點,明確了產學研一體發展應該發展什么、發展成什么樣,而簡化了如何一體發展,各主體的具體職責、具體約束被弱化,進而由非正式制度來維持,而非正式制度更多是由參與主體的價值觀、態度、習慣和責任感來維持,進而出現產學研各方間合作的形式化等問題。例如,部分學校在要求企業發揮教育服務功能的同時,弱化了利用自身科研能力為企業提升產能的職責;科研機構過多關注產業而忽視教育;企業或部分科研機構未對學校盡到教育服務義務。因此,產學研的“非正式制度”亟須向“正式制度”轉化,將非正式的約定和規則強制化使得企業、學校和研究機構的合作能夠完整履行生產性、教育性、科研型和公益性職責。
其一,通過制定相應正式制度,高職院校電商專業要積極發展生產性職能,利用校企合作的契機,在每學期設置專門時間和地點,雙方人員完成一定課時的知識研討,完成每年度培育一定數量“雙師雙能型”教師的任務。同時,以學校教師為主導,增強自身對于行業發展的研究能力,并完成對合作企業發展戰略的顧問工作,幫助企業發展生產能力和盈利能力。其二,通過制定相應正式制度,企業每年度要承諾利用電商平臺幫助學校學生實現一定數量成功的電商賬號孵化;能夠幫助學校根據質量標準完成一定數量和課時學生實踐能力的培養;承諾每年度幫助學校承辦一定數量的行業比賽和各種電商類證書的考試;在學校的有效參與下,實現對學校一定比例的福利分紅;承諾每年度吸收或介紹一定數量的畢業生進入電商企業工作等。其三,無論是學校、企業,抑或是專門的科研機構在共享科學設施、共建時效性研究單元模式、校研機構合并、建立合作研究中心、契約合作研究、咨詢協議、技術入股合作時要有具體的、翔實的正式制度,既明確合作的目的,也要明確合作中的時間、空間、人員、行為邊界等問題。
三、用戶:“隱性”參與下訴說“顯性”需求
當前在電商政產學研用一體化協同發展模式中,政產學研與用戶形成了一體,卻未形成協同,用戶作為隱性參與者在整個模式中缺乏直接訴說需求的通道,同時也缺乏主動訴說需求的意愿[6]。總體來看,“用戶”作為該模式的參與主體分為兩類,一類是用戶作為“獨立人”,是作為松散個體組成的群體而存在的,不存在組織性;第二類是用戶組成的各類組織,同時包括正式組織和非正式組織[7]。我們在這里需要探討的是用戶作為獨立個體所形成的非組織群體或非正式組織應該如何參與電商政產學研用協同發展模式。一種是政產學研四位主體通過各自的渠道發放問卷,開展訪談,用戶根據興趣自愿參與,例如,企業利用在社群營銷、情感營銷、互動營銷等形式中所創設的一些具有市場調研性質活動是用戶參與政產學研用系統發展模式;第二種是要通過激勵形式,鼓勵其參與電商市場調研和相關行業活動,例如,企業可以通過創設優惠活動激勵消費者參與售后評論等市場調研;第三種則是通過強化消費者責任意識,實現消費者履行電商發展的相關義務,例如,政產學研四位主體可以對各自組織成員通過任務布置的形式,使其作為用戶的身份參與市場調研,企業則是可以通過設置一些“門檻”,使這些“門檻”成為“隱性制度”,迫使消費者參與到市場調研中。同時,加強政產學研與用戶之間的交流一定程度上可以加強隱性制度的顯性化發展,通過政府的宣傳,號召用戶主動參與到該模式的發展之中。
此外,用戶的需求在一定程度上直接作用于政產學研的發展方向。實際上,政產學研四者與用戶之間存在制度耦合,即“供”“需”之間的制度耦合問題。制度通過技術環境將政府、企業、學校和科研機構相互銜接是較容易實現的,但是政產學研與用戶之間難以建立硬性的協同關系。當前,用戶在電商產業中是被動適應環境的主體,一旦該主體遇到難以適應的環境或產品,同時又缺乏反饋,政產學研的供給就會造成冗余。體驗經濟時代,市場的供給方對于用戶需求,從服務經濟時代關注消費者的單向需求,轉變為還要關注其吸引需求。如何使顧客明確地表達不被自己過分期望的需求,一是要通過經營策略建立可持續交流機制,如通過社群交流、知乎問答等形式刺激用戶的交流欲望和想法,二是舉辦線下體驗、交流和展示活動,例如,用戶可以通過相關體驗交流活動,直接與產品設計師提出自己對于產品的訴求,在一定程度上,無形中承擔了企業責任,雙方在互動過程中所建立的紐帶則可以被稱為非正式的、隱性的“制度”;三是可以利用個體或組織的反饋及權力伸張,對制度進行反向構建,通過試錯使用戶參與進來,在此過程中,實現的是用戶無意識主動參與。
四、整體:“強制度組織”與“弱制度組織”融通
“強制度組織”與“弱制度組織”融通的路徑主要包括“強制度組織”內部制度調適與“弱制度組織”內部制度強化,通過內部制度調整實現這兩類組織制度一定程度上接軌的可能性,以此實現這兩類制度在運行上的融通,達到一體化協作的目的。政府、企業、學校和研究機構在發展的主動性、權力和資源上占有絕對優勢,往往在政產學研用一體發展模式中處于“支配”地位,屬于“強制度組織”;用戶在該模式和市場中的影響具有先導性和持續性,但用戶在該模式發展中往往被動根據電商市場的變化而做出行為,屬于弱制度組織。
“弱制度組織”內部制度強化,即用戶個體及其群體所形成的組織要增強自己的行動意識、行動權力,提升自我的感知能力、輿論能力、主動行動能力、監管能力,增強對電商市場的黏性,利用政策與法律法規,構建一套對電商市場以及行業發展的“容忍標準”和“行動規范”,提升自我感知電商市場的能力,開拓自我需求的傾訴渠道,增強對電商市場運營的輿論力度,強化對電商市場的主動監管行為,加強對電商行業政產學研一體發展的主動影響。但是,用戶的這些行為應基于一系列規范的制度,通過何種形式、何種渠道、何種力度來行使用戶影響電商市場的權利應該被明確界定,同時,用戶個體或群體可以與政府、學校、科研機構、媒體聯合起來行使這種權利。
此外,政府、學校、企業和科研機構內部做好制度調適的同時,電商專業內部的生態發展亦是與政產研用有效協同的重要基礎。高職電商專業政產學研用的耦合除了要在主體間實現制度耦合,同時也寄予電商專業內部制度邏輯的協調以與政產研用相融通,即實現教學研活動的功能與結構重塑,通過內部協調適應外部發展。高職電商專業內部要協調發展,一是要厘清高職與研究型本科電商專業教學研活動之間的差異,需明確定位育人方向在于電子商務技術還是電子商務營銷,以此落實高職院校課程設置和教學研究的重心。二是要將邊緣性課程淘汰,加強基礎理論課程與實踐性課程內容的銜接,加強專業性課程建設與產業行業發展方向的銜接,加強各類課程的課程思政建設。三是要大力培養技術型、復合型人才的自學能力和創新能力,從而避免在快速變革的電商技術和市場中被優先淘汰的風險。整體而言,電商專業內部協調的依據來源于產業和行業發展的進程,以及政府政策的引導,并非“關起門來的”自我調適,我們需要思考的是國家需要什么樣的人才,產業、行業需要什么樣的人才以及能怎樣培養人才。
結語
近年來,電子商務行業利用“互聯網+”理念深刻影響著各類產業轉型和變革,“互聯網+制造業”和“互聯網+服務業”正在通過新媒體平臺或電商平臺實現緊密融合,并快速輻射到各個行業[8]。電商產業模式的發展特點呈現出與業態加速迭代創新、助力消費復蘇、與傳統產業深度融合、農村電商促進鄉村振興、集群化發展效能不斷提升、國際化步伐穩步推進、法規標準和治理體系持續完善,但在政學研用協同發展上步調不一,其重要癥結在于五位主體的發展在制度上沒有協同。然而,當前學術界對于正式組織中出現非正式組織,兩者之間調和的研究較為豐富,而對于非正式組織與正式組織在同一“水平層級”協調發展如何進行制度銜接,對于正式組織、非正式組織和非組織群體所構建的組織域的制度耦合問題研究較少,而本研究在一定程度上為該領域研究提供了理論基礎。綜上研究,電商專業政產學研用的發展模式應該為“產學”融合,繼而主導,“研”隨“產學”動,“政府”服務“產學研”,“產學研”隨“用戶”動,各主體通過制度調適與銜接,一定程度上可以達到協同發展、一體發展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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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資助:本文系2022年度上海東海職業技術學院課題“高職電商專業‘政產學研用五位一體的協同發展機制探索”(項目編號:JY202204)研究成果
作者簡介:周子卿(1997—?),男,漢族,上海浦東人,碩士,助教,研究方向:產教融合、電子商務;崔紅軍(1977—?),男,漢族,河南鄭州人,碩士,副教授,研究方向:產教融合、區域經濟、電子商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