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如曦 喬瑩瑩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面上項目“中心城市引領城市群帶動區域經濟協調發展的機制與路徑研究”(72274158)。
[作者簡介]丁如曦,博士,西南財經大學中國西部經濟研究院副教授,611130;喬瑩瑩,中央財經大學經濟學院博士研究生,102206。
[摘 要]空間功能分工優化與經濟協同發展是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一極一源、兩中心兩地”的內在要求和重要支撐。利用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16個地級及以上城市10個行業2005—2020年的面板數據,定量測度了經濟圈內多層次空間功能分工狀況,并實證檢驗其對經濟協同發展的影響。研究發現,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水平經歷先降后升的平緩“U形”變動過程,以成都和重慶為生產服務功能中心,其余城市為生產制造功能主導的中心—外圍分工格局正逐步顯現,不同城市主導功能分工水平也明顯提升;經濟圈內各城市的功能分工水平提升對縮小與中心城市人均收入差距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即存在經濟協同發展效應,且經濟圈中心—外圍整體空間功能分工對此有強化作用。研究結果為經濟圈功能分工對經濟協同發展的影響研究提供了新的經驗證據,并為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協同高質量發展的多層次空間功能分工優化提供了啟示。
[關鍵詞]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經濟協同發展;空間功能分工
[中圖分類號]F127[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1071(2024)02-0085-11
引言
合理有序的空間功能分工是區域資源要素空間配置優化和經濟高質量協同發展的重要載體與核心內容之一。經濟圈作為生產力布局的一種地域組織形式和特定的經濟區域單元,是城市化發展的產物,空間功能分工作為城市間經濟融合互動的主要方式,對經濟圈做大做強和協同發展具有重要影響。
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作為“我國西部人口最密集、產業基礎最雄厚、創新能力最強、市場空間最廣闊、開放程度最高的區域”,在西部大開發和國家發展大局中具有獨特而重要的戰略地位,其域內城市功能分工與協同發展很大程度上影響甚至決定著經濟圈建設的進程與效益,并已經被提升到全新的戰略高度。2020年1月中央財經委員會第六次會議提出推動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時明確指出,“要尊重客觀規律,發揮比較優勢,推進成渝地區統籌發展,促進產業、人口及各類生產要素合理流動和高效集聚”, 2021年10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規劃綱要》進一步強調,要建立“優勢互補、分工合理、良性互動、協調發展的城鎮格局”。事實上,在此之前,成渝地區一直是國家政策與建設的重點之一,國家就成渝地區發展先后推出成渝全國統籌城鄉綜合配套改革試驗區、成渝經濟區、成渝城市群等一系列區域發展戰略與規劃[1],始終強調域內城市功能定位、分工與協同發展的重要性。
從現實看,歷經成渝經濟區、成渝城市群等規劃發展階段后,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的基礎持續夯實,綜合實力和影響力不斷提升。但就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被國家賦予的“一極一源、兩中心兩地”的戰略定位與經濟圈現階段的發展實際來看,其地域功能的整合提升、增強并發揮對西部和全國的輻射帶動作用所面臨的機遇與挑戰并存。在此背景下,推動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形成合理有序的空間功能分工格局,促進經濟高質量協同發展以及整體輻射帶動力的不斷提升,顯得尤為重要和迫切。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及其對經濟協同發展的影響已成為一個亟待深究的問題。
一、 文獻述評
區域空間功能分工與經濟協同發展是經濟學領域中的重要研究內容,并隨著實踐需要與理論研究的深入而不斷推進。不少學者對空間功能分工的內涵及重要性進行了解析,指出空間功能分工作為一種新型區域分工形式和區域經濟協同發展的方式,重在依托中心城市與外圍城市的比較優勢和資源稟賦,使中心城市聚焦于發展生產服務業,外圍城市聚焦于發展生產制造業,同時外圍城市通過承接中心城市的產業轉移推動自身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形成中心城市和外圍城市間的良好互動,促進區域內生產要素的整合和城市間的有機融合[2-3]。一些研究進一步指出,空間功能分工是價值鏈、企業職能部門在空間上的分離及進行區域再選擇的過程[4],不僅是各類城市深化分工專業化的形式,更是城市與產品生產鏈的銜接并發揮與此相匹配的作用的過程[5],空間功能分工本質上是在產業鏈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區域分工[6]。經濟圈內部中心城市和其他城市之間的功能分工有助于進一步發揮各城市的比較優勢,引致城市產業集聚形式的變化,提高經濟圈的整體效率。在區域經濟協同發展內涵的解析上,一些代表性研究指出,區域經濟協同發展強調區域間或同一區域內各城市間的有機聯系與協同共生,合力推進區域經濟向高級動態轉變,最終促進高效有序發展的過程 [7]120127,[8]。主要體現為區域內城市間融合互動不斷加深,各地區經濟均持續發展和人均收入差距趨于縮小。就概念內涵而言,區域空間功能分工與經濟協同發展是有機銜接的,涉及區域內各個城市聯系互動、分工合作并由此形成“1+1>2”的協同發展效應。
與一般性區域空間單元不同,經濟圈作為一定區域范圍內由多個城市構成的經濟組織實體和生產布局的地域組合形式,產業分工基礎上的空間功能分工是其核心內容。許多文獻在探究經濟圈的集群產業形成、制造業增長的空間結構效應時,均強調了經濟圈內城市間分工優化的重要性,指出經濟圈功能分工是經濟圈形成廣域集聚經濟的重要原因之一[910]。在空間功能分工的定量測度和實證研究方面,杜蘭頓(Duranton)和普加(Puga)、范奧爾特(Van Oort)等學者較早進行了有益探究[1112],并被后來的研究所廣泛借鑒和引用。國內學者多運用空間功能分工指數測度和比較特定地區如城市群的功能分工水平[13],并就空間功能分工的時序演變以及功能分工與地區差距縮小的關系進行實證檢驗[1415],此外借助區位商進一步細分了城市間功能專業化空間布局,拓展了空間功能分工的層次,并就城市群功能分工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進行分析[16]。
具體到成渝地區來看,城市間分工和經濟發展問題一直備受關注,并隨著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的推進而受到學界重視。吳芳等研究了成渝兩地分工合作及其空間聯系效應,發現成都和重慶的工業產業間趨同和產業內差異并存[17]。羅若愚和趙潔運用產業結構相似性系數分析了成渝兩地區際分工程度,發現該區域產業結構存在相當程度的趨同現象[18]。孫豪和毛中根測度并分析了四川各城市和地區專業化分工與區域經濟差距的問題[19]。近年來,學者們開始采用定量測度和實證檢驗方法來進行更深入的研究,比如張鵬飛和劉新智測度了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產業與交通和人口的耦合協調度[20];金曉雨和張婷定量測算了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內城市間產業分工的演變,并檢驗了這種分工對城市生產率的影響[21];馮月和劉志彪還檢驗了勞動力與第二產業在影響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內部經濟差距演變中的作用[22]。
總體上看,現有關于區域城市間空間功能分工及經濟協同發展的研究日漸增多,并形成了許多有價值的成果,為進一步探究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與經濟協同發展問題提供了重要參考。但已有研究特別是立足成渝地區的文獻主要集中在城市間產業分工方面,并未深究城市間功能分工的時序演變、空間特征及其對經濟協同發展的影響。同時,盡管相關的定量研究開始出現并逐漸增多,但對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多層次空間功能分工的系統全面測度及其對經濟協同發展具體影響效應的實證檢驗仍明顯不足,相關的經驗證據亟待補充。鑒于此,本文在吸收借鑒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試圖利用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16個地級及以上城市2005—2020年的面板數據,系統測度并揭示經濟圈多層次空間功能分工及其時序演變與空間分布狀況,在此基礎上檢驗、識別其對經濟圈內部經濟協同發展的影響,以期拓展和深化基于空間功能分工的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研究內容,進一步豐富相關經驗證據并為高質量推進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提供政策啟示。
二、 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的測度及分析
(一) 測度指標體系構建
經濟圈作為生產力布局的一種地域組合形式和具有空間集聚特征的城市集合體,其空間功能分工具有多層次特征,既涉及中心城市與外圍城市間功能分工,也包括經濟圈內不同城市間功能分工,更涵蓋各城市的優勢產業及對應的主導功能分工。借鑒Duranton 和Puga以及侯杰和張梅青的做法[11,16],構建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測度指標體系。
1.中心城市與外圍城市功能分工指數
FDcp(t)=∑Nk=1Lcks(t)/∑Nk=1Lckm(t)∑Nk=1Lpks(t)/∑Nk=1Lpkm(t)(1)
FDcp(t)表示中心城市組c與外圍城市組p在t時期的功能分工水平,s表示生產性服務業,m表示生產制造業,k代表經濟圈中生產性服務業和生產制造業所包括的行業,k=1,2…N。∑Nk=1Lcks(t)、∑Nk=1Lckm(t)分別表示t時期中心城市組c在生產性服務業和生產制造業的從業人數;∑Nk=1Lpks(t)、∑Nk=1Lpkm(t)分別表示t時期外圍城市組p在生產性服務業和生產制造業的從業人員數。根據《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規劃綱要》部署和經濟圈實際情況,將成都和重慶歸入中心城市組,其余城市劃歸為外圍城市組。依據《國民經濟行業分類》(GB/T 4754—2017)國家標準,并結合數據的可得性,本文的生產性服務業和生產制造業的選取與現有研究相一致,具體包括生產性服務業6個行業和生產制造業4個行業共10個行業①。若FDcp(t)值大于1且數值越大,表明經濟圈中心城市組主要承擔生產服務功能、外圍城市主要發揮生產制造功能,且中心—外圍空間功能分工程度越高。
2. 不同城市功能分工指數
FDi(t)=∑Nk=1Liks(t)/∑Nk=1Likm(t)∑Nk=1Leks(t)/∑Nk=1Lekm(t)(2)
上式中分子為t年i城市生產性服務業從業人數與生產制造業從業人數之比,分母為t年整個經濟圈生產性服務業從業總人數與生產制造業從業總人數之比,用二者的比值來測度該城市在經濟圈內部主要承擔的功能及分工情況。若FDi(t)值大于1,說明在經濟圈內主要承擔生產服務功能,且該數值越大,生產服務功能越強;若FDi(t)值小于1,則經濟圈主要賦予該城市生產制造功能,且數值越小,其生產制造功能越強。
3. 不同城市主導功能分工指數
為了揭示經濟圈內不同城市的優勢行業以及對應的主導功能,掌握經濟圈內各城市功能互補或同質競爭情況,進一步通過測算不同城市的生產服務業與生產制造業所包括的各個行業的區位商來反映,測度方式如下:
FDij(t)=eij(t)/ei(t)Enj(t)/En(t)(3)
式中,i為城市,j為行業,t為年份,式(3)的分子表示i城市j行業從業人員占該城市全行業從業人員的比重,分母表示整個經濟圈j行業的從業人員占經濟圈全行業從業人員的比重。若FDij(t)大于1且數值越大,表明該行業所對應的功能是該城市在經濟圈發揮的主導功能且優勢越明顯。
(二) 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測度結果及分析
本文利用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16個地級及以上城市2005—2020年的統計數據進行分析,各城市分行業從業人數來源于2006—2021年《四川統計年鑒》《重慶統計年鑒》以及《中國城市統計年鑒》。
1. 時序演變特征分析
第一,2005—2020年間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中心城市組與外圍城市組空間功能分工指數FDcp大于1且于2012年后持續較快攀升。分階段看(見圖1),在2005—2011年間,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中心組城市與外圍組城市功能分工水平稍有波動但整體平穩,功能分工指數值在1.50上下波動,說明在此期間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的中心—外圍空間功能分工狀況沒有明顯改善。但在2012—2020年間,中心組城市與外圍組城市空間功能分工水平呈較快上升態勢,功能分工指數值由2012年的1.42大幅度增加至2019年的2.39,2020年受新冠肺炎疫情沖擊和整體經濟環境影響稍有回落但遠高于2012年和2005年的功能分工水平。總體上,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逐步形成了成都和重慶兩大中心城市主要承擔生產服務功能、外圍城市主要承擔生產制造功能的分工格局。上述的測度結果也表明,2011年國務院批復、國家發改委正式印發《成渝經濟區區域規劃》后,成渝地區中心城市組與外圍城市組之間功能定位開始變得逐步清晰,中心—外圍空間功能分工水平躍入一個新階段并逐步增強。
第二,基于各城市功能分工指數的測度結果表現出明顯的階段性差異,2012年以來功能分工進程明顯加快。從經濟圈各城市功能分工指數相對值(各城市功能分工指數減1取絕對值)的平均值在樣本期內的變動來看,整體上呈現先降后升的平緩“U形”特征(見圖1)。具體來看,2005—2011年間,經濟圈內部不同城市間尚未形成明顯的空間功能分工格局,城市功能定位不夠明晰,產業同構、主導功能相似現象比較明顯,2012年后不同城市間開始展現出比較清晰的功能分工定位(見圖2)。成都和重慶這兩大中心城市的功能分工指數始終大于1且整體呈攀升態勢,與其余城市相比形成了明顯的“剪刀差”領先優勢,說明成都和重慶主要承擔生產服務功能且持續強化,這與兩個中心城市的功能定位是相契合的。經濟圈內其余城市功能分工指數在2012—2020年整體呈現下降趨勢,且多數城市小于1,說明其在經濟圈中生產制造功能優勢更為突出。進一步比較來看,德陽、綿陽的功能分工指數接近1并于2017—2020年保持在1以下,說明這兩個城市在發展生產制造業的同時涉及部分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瀘州、遂寧、樂山、南充、眉山、宜賓、廣安、達州等城市功能分工指數在2012—2020年間出現較快下降后保持平穩運行,其中樂山由2012年的0.98下降至2020年的0.69,南充、廣安、瀘州、遂寧、眉山、宜賓等城市穩步下降至0.50以下,意味著上述城市在經濟圈內的生產制造功能相對更為突出。
第三,經濟圈內不同城市主導功能分工指數的測度結果顯示出不同城市優勢行業及對應主導功能的相似性與差異性并存,競爭與合作同在。2012—2020年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不同城市生產制造與生產服務細分行業區位商均值顯示(見表1),成都和重慶在交通運輸、房地產、租賃和商業服務、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等多個生產性服務行業的區位商大于1,表明在經濟圈中的生產服務功能突出。在其余城市中,宜賓、達州、雅安、樂山的采礦業,德陽、眉山的制造業,資陽、內江等城市的建筑業,內江、宜賓、達州、雅安等市的電力、燃氣及水的生產和供應業的區位商均大于1(其中樂山和雅安兩市的該區位商分別高達2.75和3.13),資陽、樂山等城市的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以及德陽、內江的金融業區位商大于1。可以看出,除重慶和成都之外,經濟圈其余城市所擁有的優勢行業大多屬于生產制造領域,這些城市在經濟圈中主要承擔生產制造功能,而且多個生產制造細分行業的區位商在不同城市間比較接近,表明功能同質競爭始終存在。但與此同時,外圍不同城市間在個別生產制造細分行業上比較優勢及主導功能上的差異性也有所顯現。
2. 空間演變特征分析
進一步分區域考察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的空間演變特征。在成渝主軸上,核心城市成都、重慶的功能分工指數不斷上升,資陽、遂寧的功能分工指數表現出下降的趨勢(見圖3),這些城市間總體上的功能分工指數變動差距明顯、離散程度增加,表明成渝主軸的空間功能分工逐步形成。但同時,個別城市的目標定位功能仍有待加強,比如遂寧、內江分別作為連接成渝雙核北翼、南翼的地級市,被規劃為重要綜合交通樞紐和區域性物流中心,但這兩個城市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的區位商分別僅為0.52、0.64(見表1),遠不及成都和重慶,說明遂寧、內江仍需繼續以聯通、融合成渝雙核為導向,加快交通、物流等方面的銜接并助力生產制造業發展,協同強化優化成渝主軸的功能分工。
在成都都市圈內,研發等生產服務在中心、生產制造在周邊的空間功能分工格局日漸顯現(見圖4)。2012—2020年成都都市圈各城市功能分工指數的離散程度明顯大于2012年以前,表明2012年以來成都都市圈空間功能分工加快形成。其中,成都是生產服務中心,資陽、眉山主要承擔生產制造功能,德陽介于這兩類城市之間,其分工指數在0.8~1.0之間波動,并于2017—2020年穩定在0.8左右,說明近年來德陽市生產制造功能逐漸成為主導。
進一步,基于各行業區位商大小對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各城市主導功能進行判別和分析。在成渝主軸上,成都和重慶在多個生產服務行業及對應的主導功能上有領先優勢,外圍各城市在生產制造行業主導功能上的差異性逐步顯現。成都和重慶的生產服務主導功能集中在交通運輸、房地產業、租賃和商業服務業、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兩個中心城市主導功能總體比較接近,相互競爭仍較為激烈,但也呈現一定的差異互補性。比如,成都的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及對應的功能相對重慶而言優勢更為明顯,重慶的金融業、房地產業以及對應的功能則強于成都。在經濟圈南北兩翼,各城市的主導功能集中在生產制造領域的采礦業、制造業和建筑業等上,生產制造領域優勢行業存在一定的同質性,對應的主導功能也具有一定的相似性,表明同質競爭問題始終存在。此外,經濟圈南北兩翼個別城市的主導功能還涉及具有區域比較優勢的生產服務功能,比如作為“中國科技城”的綿陽在科學研究、技術服務和地質勘査業方面的主導功能優勢突出;有“川西咽喉”“西藏門戶”之稱的雅安在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上具有比較優勢。這說明,由于經濟圈內各個城市地理區位、資源稟賦和比較優勢等的差異,空間功能分工演化過程中除了要按照經濟圈中心主要承擔生產服務、外圍主要承擔生產制造的總體格局外,還需根據各個城市的實際以及在經濟圈中的定位,發展特色優勢產業,培育壯大具有比較優勢的功能,以逐步形成良性競合、優勢互補與協同發展局面。
綜上所述,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整體優勢互補、錯位發展的空間功能分工格局在2012年以來開始逐步顯現,各城市的功能分工水平也不同程度地提升,經濟圈中心—外圍空間功能分工尤為明顯,總體上已形成成都和重慶兩大中心城市主要承擔生產服務功能、外圍城市主要承擔生產制造的空間功能分工格局。考慮到經濟圈內城市間功能分工會影響經濟協同發展,進一步將空間功能分工指數與經濟協同發展水平對應起來考察。參考丁如曦等的研究[23],整個經濟圈的經濟協同發展水平用城市人均收入差異系數的逆向轉換方式(1-基尼系數)來測度:該指數值介于0~1之間,數值越大,表明經濟圈經濟協同發展整體水平越高。測度結果顯示,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的經濟協同發展水平總體呈上升趨勢,與經濟圈中心—外圍空間功能分工指數保持相似的上升變動趨勢(見圖5),經濟圈內整體空間功能分工水平與經濟協同發展水平間存在正相關關系,這與馬燕坤基于長三角、珠三角、京津冀三大城市群的研究結論是相似的[24]。但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對經濟協同發展的具體影響究竟如何?需進一步通過嚴格的計量檢驗來論證。
三、 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對經濟協同發展的影響檢驗
(一) 模型設定
為了檢驗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內部空間功能分工對經濟協同發展的具體影響,設定如下的面板數據計量模型:
Yit=α0+β1FDi,t-1+γXi,t-1+vi+μt+εit(4)
Yit=α0+β1FDi,t-1+β2FDcp,t-1+β3FDi,t-1FDcp,t-1+γXi,t-1+vi+μt+εit(5)
其中式(4)重點檢驗經濟圈各城市功能分工對經濟協同發展水平的影響,式(5)則進一步考慮了經濟圈中心—外圍整體空間功能分工的影響。上述式子中,下標i代表城市,t代表年份。被解釋變量Y表示經濟協同發展水平,解釋變量FD為經濟圈內不同城市空間功能分工指數,FDcp為經濟圈中心—外圍空間功能分工指數即經濟圈內整體空間功能分工指數。X代表其他解釋變量,包括到中心城市的距離、人力資本、物質資本、對外開放、政府支出等。α0為常數項,β1、β2、β3和γ為待估參數,其中β1反映各城市功能分工水平對經濟協同發展的影響,β3反映經濟圈中心—外圍整體空間功能分工水平對此的強化或抑制作用,vi、μt、εit分別表示個體固定、時間固定和隨機擾動項。為了消除潛在的內生性,對模型中所有解釋變量取滯后1期值。
(二) 變量測度
1. 區域經濟協同發展水平
考慮到區域經濟協同發展最終體現為區域內城市間人均收入差距的縮小,本文以城市相對人均收入指標作為測度經濟圈經濟協同發展水平的代理變量,即被解釋變量Yit表示i城市在t時期與中心城市的人均GDP之比。具體到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而言,以經濟圈內各城市人均GDP與重慶、成都兩個中心城市人均GDP均值的比值作為城市相對人均收入指標,并用百分數表示。該指標數值越大,說明與中心城市人均收入差距越小,經濟協同發展水平越高。
2. 空間功能分工指數
引入兩個層面的空間功能分工指數:經濟圈中心—外圍空間功能分工指數FDcp和經濟圈內不同城市功能分工指數FD,具體測度方法見式(1)和式(2)。為了在同一維度反映城市生產制造或生產服務功能由低到高的分工程度,引入模型時對FD、FDcp分別減1并取絕對值,得到各城市和經濟圈整體功能分工相對指數:指數相對值越大,表明該城市或經濟圈整體的功能分工水平越高。
3. 其他變量的測量
參考已有相關研究中變量設定方式[21-23],引入以下控制變量。① 到中心城市的距離(distance),用各城市到重慶或成都市中心的最短地理距離來測度,用以捕捉中心城市的輻射帶動作用,該變量為時不變變量。② 人力資本(edu),用平均受教育年限表示,即通過各城市大學、中學、小學在校學生對應的受教育年限與學生人數加權平均得到。③ 物質資本(fa),用各城市固定資產投資額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重衡量。④ 政府支出水平(gov),用各城市政府公共預算支出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重測度,該指標還可以反映政府對經濟活動的干預程度。⑤ 基礎設施水平(road),用城市人均道路面積測度。⑥ 對外開放水平(open),用各城市進出口貿易總額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重來測度。為了消除異方差的影響并保持數據量綱的一致性,對模型中引入的變量進行對數變換。
(三) 實證結果及分析
1. 全樣本估計結果及分析
本文利用Stata14.0軟件進行計量分析,由于解釋變量中存在時不變變量,為了進行更準確的估計,采用最小二乘虛擬變量(LSDV)法進行估計。通過個體固定效應、時間固定效應和雙固定效應模型的結果比對,擇優選擇基于時間固定效應的估計結果進行分析。同時,考慮到2012年以后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格局才開始加快形成,相應的經濟協同發展效應可能要更為明顯,為此以2012年為界劃分2005—2011年、2012—2020年前后兩個時段進行回歸。表2報告了全樣本和分時段的回歸結果。
在未考慮經濟圈中心—外圍整體空間功能分工影響的全樣本估計結果中,城市的功能分工指數FD的估計系數為正,但不顯著,見表2列(1)。然而,從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格局開始加快形成的2012—2020年分時段估計結果來看,該指數的估計系數為正,且通過了1%顯著性水平的統計檢驗,見表2列(4)。說明經濟圈內各城市基于生產服務與生產制造功能分工及分工水平的提升,對相對人均收入水平的提高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有助于縮小與中心城市人均收入差距進而促進經濟協同發展。證實了經濟圈內城市功能分工有助于發揮其比較優勢進而促進人均收入的較快增長。
考慮到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具有多層次性,各城市是經濟圈的有機組成部分,整個經濟圈的空間功能分工對各城市功能分工促進經濟協同發展可能具有強化作用,為此加入經濟圈整體空間功能分工(中心—外圍空間功能分工)指數lnFDcp和該指數與各城市功能分工指數的交互項lnFD*lnFDcp進行估計。全樣本估計結果顯示,該交互項的估計系數均顯著為正,且該系數值大于各城市功能分工指數的估計系數,見表2列(2),而且2012—2020年的分時段估計結果顯示出同樣顯著為正的結論,見表2列(5)。說明經濟圈整體空間功能分工水平的提高可以顯著強化不同城市的功能分工對相對人均收入水平的提升作用,各城市功能分工促進自身相對收入水平提升的同時,也會與經濟圈整體空間功能分工協同發揮作用,證實現階段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的經濟協同發展效應存在。由此可見,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內各城市承擔與自身資源稟賦和比較優勢相符的功能,同時疊加中心城市主要承擔生產服務功能、外圍城市主要承擔生產制造功能的整體空間功能分工,形成比較優勢充分發揮、資源要素高效利用和優勢互補的多層次空間功能分工格局,將會更加有效縮小與中心城市的人均收入差距,促進經濟圈高質量協同發展。這也顯示了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優化對于促進城市間良性競合和經濟利益共享的重要性,進一步證實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水平很大程度上影響甚至決定著經濟圈協同發展的進程與效益。
從其他主要解釋變量的估計結果來看,到中心城市的距離變量(lndistance)估計系數顯著為負,且2005—2011年時段該系數估計值(-0.010)要大于2012—2020年時段的估計值(-0.018),表明成都、重慶這兩個中心城市存在一定的輻射帶動作用,且這種輻射帶動作用具有距離衰減特征,2012—2020年相比于2005—2011年衰減相對更快。中心城市作為經濟圈內部經濟社會活動的組織核心和生產服務功能中心,通過生產服務主導功能的對外“借用”、服務輻射半徑的拓展以及向周邊地區和城市疏解、轉移與中心城市功能定位、發展階段不相適應的功能和產業,有助于發揮中心城市對周邊地區的帶動作用,促進與外圍城市功能互補和協同聯動發展。但就本文實證估計結果和現階段成渝地區的實際來看,成都和重慶兩個中心城市更廣范圍、更深層次的引領帶動作用有待進一步增強和充分發揮。人力資本變量(lnedu)的估計系數顯著為正,說明城市人力資本水平的提升有助于促進相對較快的經濟增長,縮小與中心城市的人均收入差距,因此,高質量發展背景下促進非中心城市人力資本的積累,對于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更平衡更充分發展具有支撐作用。對外開放變量(lnopen)的估計系數顯著為正,表明擴大對外開放水平,充分利用國際市場,通過聯通嵌入國際國內大循環有助于提高城市的相對人均收入水平,凸顯了深居內陸的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拓展和擴大對外開放的重要性。在政府干預方面,一般認為,跨行政區經濟圈內地方保護和競爭效應的存在,會阻礙空間功能分工和區域經濟協同發展,因此政府通過統一加強頂層設計、制定有效的政策等方式來進行必要的引導和合理干預就顯得非常重要[25]。本文中反映政府干預程度的政府支出變量(lngov)在全樣本和分時段下的估計系數均顯著為負,說明城市地方政府過度干預不僅不利于縮小與中心城市人均收入差距,反而會阻礙經濟圈的協同發展進程。因此,牢固樹立“一盤棋”和一體化發展理念,加強頂層設計和統籌協調,實質性弱化行政分割和降低過度行政干預,對于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地域功能整合提升和經濟協同發展具有重要現實意義。
2. 穩健性檢驗
以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開始加快形成的2012—2020年為樣本期進行穩健性檢驗。
① 更換被解釋變量。改用各城市分別相對于重慶市、成都市的人均收入相對值作為被解釋變量進行穩健性檢驗。表3列(6)、(7)的估計結果顯示,各變量估計值除數值大小略有差異外,符號與顯著性水平與前文回歸結果保持一致,說明模型回歸結果具有穩健性。
② 改變解釋變量的滯后階數。將前文各解釋變量的滯后階數由一階滯后調整為二階滯后。表3列(8)的估計結果顯示,各變量估計值的符號與顯著性水平與前文回歸結果一致,說明本文回歸結果穩健可靠。
③ 替換關鍵指標。用測度各城市優勢行業并判別對應主導功能的區位商的最大值,代替不同城市的功能分工指數FD進行回歸。表3列(9)的估計結果顯示,主要解釋變量的回歸結果與前文相比并未發生較大改變,再次證明本文結論的穩健性。
四、 結論與政策啟示
(一) 主要結論
利用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16個地級及以上城市2005—2020年的統計數據,本文定量測度了經濟圈中心城市與外圍城市、不同城市功能分工指數以及不同城市主導功能分工指數,刻畫了經濟圈內多層次空間功能分工狀況,并實證檢驗其對經濟圈經濟協同發展的影響。研究發現:① 樣本期內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水平經歷先降后升的平緩“U形”演進變化過程,2012年以來以成都和重慶兩大中心城市主要承擔生產服務功能、其余城市主要承擔生產制造功能的中心—外圍功能分工格局加快顯現。② 2012年以來,經濟圈內外圍不同城市主導功能分工水平明顯提升,差異互補性有所增強,但同質競爭等問題始終存在。③ 經濟圈內各城市的功能分工水平對相對人均收入水平的提升具有顯著促進作用,且經濟圈中心—外圍整體空間功能分工水平對此具有強化作用,證實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的經濟協同發展效應客觀存在。④ 現階段由于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城市間發展階段的差異、協作聯動水平的不足等,中心城市的引領帶動作用和其他城市各自的比較優勢與協同支撐作用尚未充分發揮出來,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優化和經濟協同發展水平仍待加快提升。
(二) 政策啟示
本文的研究為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內城市間功能分工協作促進良性競合與利益共享提供了經驗證據和實證支持。研究結論為按照中央和國家對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的頂層設計與規劃部署,緊密結合成渝地區實際進一步推進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優化和經濟協同發展提供了有益的實踐指導和政策啟示。
第一,加快推進成都和重慶(主城)的核心功能強化優化和非核心功能疏解。一方面,成都和重慶(主城)應放眼全國和全球,在主動參與構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過程中,不斷提升國內國際高端要素的吸引、運籌能力以及創新策源、開放引領、管理服務等功能。相向而行、協同推進經濟圈產業布局優化以及在產業鏈、供應鏈和價值鏈上的高端爬升,進一步提升現代服務業的比重,共同培育高效分工、相互融合的現代產業體系,攜手優化強化生產服務功能。另一方面,成都和重慶(主城)應避免產業門類及功能的大而全,而要根據經濟規律、發展階段、城市定位及動態演進來調整優化產業結構和功能體系,提升產業水平和功能層次。把與成都和重慶(主城)發展階段不相適應的產業向周邊地區轉移,把與中心城市功能定位不相符的加工制造、裝配組合等功能向周邊城市和區縣疏解,按照經濟圈內各城市資源稟賦、比較優勢和城市間實際經濟聯系,協同組織由近及遠、由點到面的分工協作網絡,不斷增強并充分發揮輻射帶動作用。
第二,努力培育和增強經濟圈內中小城市產業要素吸引利用能力,提升產業能級和功能位勢。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空間功能分工與協同發展的短板在中小城市,中小城市應基于自身資源稟賦和比較優勢找準功能定位,差異化發展,避免過度同質競爭。強化對成渝“雙核”配套服務的能力和對中心城市生產服務高端功能的“借用”,積極發展特色優勢產業,不斷壯大在某一項或若干項具有比較優勢的生產制造細分行業及對應的主導功能。通過基礎設施聯通、公共服務完善、營商環境持續優化、本地特色優勢資源開發利用來增強其對農業轉移人口和資源要素的吸引力,積極承接中心城市疏解功能和轉移產業,不斷提升在經濟圈城市網絡中的戰略耦合能力與價值捕獲和創造能力,促進中小城市產業結構的升級優化和功能位勢的提升,不斷縮小與中心城市人均收入差距,助力實現經濟圈更平衡更充分發展。
第三,合力構建競合有序、互利共贏的經濟圈多層次空間功能分工協作格局,更加有效促進經濟協同高質量發展。按照“政府引導、市場主導、社會參與”的原則,廣泛調動各級政府、企事業單位、社會大眾等多元主體的積極性和創造性,以共建產業園區和功能平臺、共推合作協議和示范項目等為依托和抓手,形成成本共擔、利益共享機制,破除省域、市域行政分割和利益藩籬,促進成都都市圈、重慶都市圈和經濟圈南北兩翼要素的有序流動、高效集聚與優化配置。在持續優化經濟圈中心與外圍空間功能分工的基礎上,引導成都和重慶兩個中心城市之間、外圍城市之間、川渝毗鄰地區的功能分工以及不同城市主導功能的協同與互補,推進形成統籌有力、競合有序、優勢互補、共享共贏的多層次空間功能分工協作格局,以及雙核引領、雙圈帶動和兩翼協同發展新態勢,不斷聚合和激發發展潛能與活力,有力助推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實現“一極一源”統攬性目標和“兩中心兩地”支撐性定位。
注釋:
① 生產性服務業包括: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金融業,房地產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科學研究、技術服務和地質勘查業共6個行業;生產制造業包括:采礦業,制造業,電力、燃氣及水的生產和供應業,建筑業共4個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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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向 梅)
(校? 對:江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