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聯酋國家檔案館檔案文化立體化傳播的路徑與啟示

孫大東 張祥雨

摘要：阿聯酋作為少數幾個舉辦過國際檔案大會的發展中國家，很早就開始了立體化傳播檔案文化且成效顯著。其優勢主要表現在具有豐富的檔案文化資源、重視政策保障、積極打造檔案文化展示場景，傳播路徑包括營造節日性檔案文化氛圍、構造跨國檔案文化圈。對我國的啟示包括以用戶為中心重視檔案文化品牌建設、重視國際合作傳播民族檔案文化。

關鍵詞：檔案文化 立體化傳播 阿聯酋國家檔案館

Abstract： As one of the few developing coun？ tries that has hosted an international archival con？ ference， the UAE has been spreading archival cul？ ture in three dimensions from an early stage and with remarkable results. The advantages of the three-dimensional dissemination of archival cul？ ture in the UAE are mainly manifested in its rich archival cultural resources， attaching importance to policy guarantees， and actively creating archi？ val cultural display scenes， and the communica？ tion path includes creating a festive archival cultur？ al atmosphere and constructing a transnational ar？ chival cultural circle. The enlightenment to China includes attention to user-centered archival cul？ ture brand building， and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to disseminate national archival culture.

Keywords： Archival culture； Three- dimen？ sional communication； UAE National Archives

文化的力量不僅取決于其自身價值的大小，更取決于它是否被傳播，以及被傳播的深度與廣度。[1]作為一個民族、一個國家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檔案文化傳播的深度對民族文化傳承、文化認同感的提升也發揮著重要作用。阿聯酋檔案文化通過采用立體化傳播方式，打破時空限制、融合多元文化，在國內外產生了良好的大眾傳播效應。

2023年10月10日，在阿聯酋首都阿布扎比舉辦的國際檔案大會引起了廣泛關注。此次大會規模大、主題豐富，探討了檔案多元文化與文化遺產、電子文件管理、氣候與生態、憑證與信任、記憶與利用等眾多領域的前沿問題。作為少數舉辦過國際檔案大會的發展中國家，阿聯酋國家檔案館在檔案文化立體化傳播方面成效顯著，值得我們學習借鑒。

一、傳播優勢

作為海灣地區最古老且館藏最為豐富的檔案館，充足的檔案文化資源為阿聯酋國家檔案館檔案文化立體化傳播提供了堅實基礎。阿聯酋重視文化的發展與傳播，阿聯酋國家檔案館更是頒布了相關政策法規以宣傳推廣檔案文化。為了檔案文化在本國國內進一步傳播，增進民眾對檔案文化的了解與認同，阿聯酋國家檔案館還積極打造各種文化場景給予用戶沉浸式體驗，通過獨特豐富的形式與內容增強檔案文化傳播的趣味性。

（一）阿聯酋國家檔案館檔案文化資源豐富

阿聯酋國家檔案館自成立之初，就不斷加強資源體系的構建，他們倡導檔案的充分收集，以保護和傳承整個阿拉伯文化及歷史。[2]阿聯酋國家檔案館館藏內容豐富。一方面，該館保存了大量的歷史檔案。這些“歷史檔案以國家的發展脈絡為主線，包括從世界各國收集的有關阿聯酋和海灣地區的歷史檔案資源，還有通過民間訪談等形式收集到的口述檔案，其中，豐富的口述檔案已經成為阿聯酋國家檔案館的一大特色。”[3]另一方面，阿聯酋國家檔案館重視對電子檔案的收集。根據阿聯酋“開放數據”戰略[4]，阿聯酋國家檔案館專門設置了數字檔案處，收集了有關阿拉伯文化的海量電子檔案。同時，為充分搜集電子檔案，還開發了許多智能APP對電子檔案進行歸檔收集，其中“，Web-archives”是對網絡檔案進行自動捕獲歸檔的APP，使研究人員能夠時刻了解阿聯酋政府數字和智能服務的發展和改進。[5]

如表1所示，在阿聯酋國家檔案館公開發布的2014至2016年的數據中，該館與英國國家檔案館共享的有關阿拉伯文化的歷史檔案呈現增長趨勢，高效完成了計劃指標；同時，阿聯酋國家檔案館重視電子檔案的管理，購入的材料及設備數量也呈現增長態勢，均圓滿完成了計劃指標。[6]2014年，其面向公眾推出了旨在通過征集歷史檔案來保存阿聯酋國家文化遺產的計劃，目前該計劃已征集了2000份官方及非官方的歷史文件和手稿。此外，阿聯酋國家檔案館的館藏中還有來自美國、英國、荷蘭、法國、德國、日本、葡萄牙、俄羅斯，以及古奧斯曼帝國、古波斯帝國等不同國家的檔案，這些檔案涵蓋了各種不同的主題，共同展示了阿聯酋和阿拉伯海灣地區的歷史。目前，阿聯酋國家檔案館已成為整個海灣地區最大的阿拉伯文化歷史文獻收集中心。

（二）阿聯酋國家檔案館重視政策保障促進檔案文化發展

一方面，為了充分收集有關阿拉伯文化的檔案，其頒布了歷史檔案收藏政策。[7]該政策旨在推行阿聯酋歷史檔案的收集和保存戰略，強調國家檔案館及政府當局在收集和保存國家文化檔案方面的責任；鼓勵政府和私人機構向國家檔案館移交檔案；在確定應移交給國家檔案館或任何分支機構永久保存的歷史記錄類型時，制定原則性指示；根據國家檔案館允許的程序搜索私人記錄并接收。這項政策保證阿聯酋國家檔案館能夠充分收集有關阿拉伯文化的檔案，為充實館藏資源提供了堅實的政策保障。另一方面，為進一步推進檔案文化的傳播與交流，阿聯酋國家檔案館制定了數據開放戰略，并于2021年與以色列國家圖書館簽署了諒解備忘錄。通過合作了解以色列國家圖書館的先進經驗和工作機制，積極利用以色列國家圖書館的藏品豐富自身館藏，并向以色列國家圖書館提供了希伯來語版本的圖書和期刊，以吸引更多研究者和那些對歷史、遺產和阿拉伯檔案文化感興趣的人關注。

（三）阿聯酋國家檔案館積極打造檔案文化展示場景

阿聯酋國家檔案館在檔案文化立體化傳播中，借助本國發展歷史中具有影響力的國家領導人打造相關檔案文化展廳以吸引民眾參觀。展廳各有特色，包括針對用戶服務的客戶幸福大廳，以及通過虛擬現實劇場的3D交互環境展示阿聯酋歷史的謝赫·穆罕默德·本·扎耶德大廳等。[8]特別是以阿聯酋創始人、國家之父謝赫·扎耶德·本·蘇丹命名的大廳，通過長期展出包括領導人親筆書寫的歷史手稿及阿聯酋發展歷史中珍貴的文件、照片和地圖，全面展示了阿聯酋的歷史全景。該廳展出的罕見的考古和遺產項目，以及記錄阿聯酋人從開始尋找珍珠時起的歷史文件，彌足珍貴。此外，該廳展出的“葡萄牙坎蒂諾”地圖可以追溯到1502年，是海灣地區的第一張地圖。

二、傳播路徑

為有效提升檔案文化傳播的效力，阿聯酋國家檔案館對內依托本國豐富的檔案文化資源，借助現代化技術打破時空限制創新展現形式，利用傳統節日營造檔案文化氛圍，強化了國民對本土檔案文化的認同；對外，阿聯酋國家檔案館積極展示本國豐富的檔案文化資源，開展與他國的檔案文化交流合作，打造跨國檔案文化合作項目。

（一）營造節日性檔案文化氛圍

阿聯酋善于利用傳統節日營造檔案文化氛圍。傳統節日作為凝聚民族精神的重要載體，極具普及性，通過傳統節日傳播檔案文化，有助于在潛移默化中增強民眾對檔案文化的認同感。

第一，重視利用傳統節日契機營造檔案文化氛圍。謝赫·扎耶德文化遺產節是阿聯酋影響最大、受眾最廣的傳統節日。2020年11月20日至2021年2月20日，阿聯酋國家檔案館主辦了主題為“阿聯酋·文明的十字路口”的謝赫·扎耶德文化遺產節，吸引了世界30個國家的1.7萬人參加活動，并通過“國家記憶”版塊展示了本國歷史文獻、照片檔案和紀錄片影像等，[9]讓游客全面了解阿聯酋從1971年至今的豐富歷史，獲得了游客積極的反響。2022年11月18日至2023年3月18日，阿聯酋國家檔案館的“國家記憶”館再次參加了謝赫·扎耶德文化遺產節，有效達成了培養愛國主義精神、灌輸民族認同的目標。2023年11月17日到2024年3月9日，阿聯酋國家檔案館繼續在謝赫·扎耶德文化遺產節的國家記憶展覽上向民眾展示阿聯酋的遺產和歷史。“國家記憶”館經理哈馬德·扎比表示：“謝赫·扎耶德節每年都在發展，我們正與國家檔案館一起，通過《國家記憶》，通過照片和紀錄片，提供阿聯酋成就的歷史概覽。”[10]

第二，注重創新檔案展現形式營造檔案文化氛圍。2021年12月，在阿聯酋第50個國慶節慶祝活動中，阿聯酋國家檔案館推出了慶祝建國五十周年的特別展覽，并在阿拉伯灣數字檔案館（AGDA）網站的一個特別頁面上推出了該展覽。[11]該展覽包括三個版塊：第一個版塊展示了前聯盟時期的檔案遺產，尤其是聯盟成立的倡議書非常珍貴；第二個版塊展示了聯盟時期的檔案遺產，包括聯盟正式成立時有關升旗儀式、公約發布的檔案文獻記錄，以及記錄開國元勛功績的歷史文件和多媒體文件；第三個版塊按時間順序記錄了阿聯酋自正式建國至今的發展情況，包括國家檔案館提供的圖片、文件、紀錄片和其他檔案材料。此外，阿聯酋國家檔案館在2023年12月2日的第52個國慶節慶祝活動中，在阿布扎比推出了國家歷史百科全書項目。該項目以數字形式發行，包括七個部分，重點介紹阿聯酋的地理、位置、面積、自然資源、自然特征等，并將被投入國民教育使用。這些編研成果源于阿聯酋民眾的日常生活，有助于廣泛傳播并使民眾產生情感共鳴。

（二）構建阿拉伯檔案文化圈

阿聯酋國家檔案館是該國最古老的文化機構之一，也是阿拉伯海灣地區最大的文獻機構，該館的目標是通過收集和保存有關阿拉伯文化的檔案提升民眾的文化和歷史意識，鼓勵世界各國用戶對阿聯酋歷史進行科學研究，并致力于通過繁榮阿拉伯文化構建一個富強的國家。

第一，合作建立阿拉伯海灣數字檔案館。早在2017年，阿聯酋國家檔案館與英國國家檔案館就已簽署了共建阿拉伯海灣數字檔案館協議，提出了共同打造跨國大型數字檔案館的方案。在兩國合作中，阿聯酋國家檔案館主要負責提供本國的數字檔案資源，通過調查本國用戶的數字檔案需求，生成數字化檔案服務；英國國家檔案館依托本國較為發達的數字化應用技術和數字化檔案館管理經驗，為海灣數字檔案館提供了技術支持和安全保障。2019年，阿拉伯海灣數字檔案館（AGDA）建成，這是阿拉伯地區規模最大的跨國合作檔案館，是阿聯酋與英國之間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檔案數字化合作項目。[12]阿拉伯海灣數字檔案館館藏內容豐富多樣，其中包含大約25萬份文件、信件、地圖和照片，特別是阿聯酋建國總統謝赫·扎耶德在紐約訪問的照片等珍貴資料；其檔案來源廣泛，不僅有來自阿拉伯地區的檔案，也包含他國關于阿拉伯文化的珍貴檔案資料，特別是英國國家檔案館提供的約50萬張圖像，即英國內閣辦公室等移交至英國國家檔案館的檔案，均為涉及阿聯酋歷史的主題和內容。

第二，網絡立體化傳播阿拉伯檔案文化。阿拉伯海灣數字檔案館致力于保護阿聯酋獨特的文化、遺產和傳統，著力于構建以阿拉伯為中心的阿拉伯檔案文化圈。[13]自阿拉伯海灣數字檔案館建成以來，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國用戶數萬次的點擊與瀏覽。作為一個網絡開放型的數字檔案館，它還吸引了各國學術人士的訪問與查閱。該館網站所提供的電子檔案均展現了檔案原有風貌，且支持使用阿拉伯文與英文兩種語言檢索。作為傳播阿聯酋檔案文化的窗口，在該館網站主頁設置了包括電子展覽、檔案、館際介紹等欄目，為每一個訪問用戶提供清晰明了的界面。目前，該網站打造了14個在線展覽，幫助用戶了解阿聯酋歷史、經濟、文化的發展現狀。[14]隨著數字檔案資源的大幅度增長，阿英兩國正在積極探索使公眾廣泛獲取相關數字檔案內容的方式，同時致力于檔案文化與教育資源的深度互動和開發。英國國家檔案館館長杰夫·詹姆斯表示：“英國國家檔案館此前從未與其他國家檔案機構開展過如此大規模的合作，開展國際合作的經驗值得我們總結和推廣。”[15]

超大規模合作體現了阿聯酋國家檔案館開放包容的合作態度，展現了該館通過多元文化合作促進檔案文化立體化傳播，以及用檔案文化作為媒介展現良好的國家形象，并通過國際技術優勢極大推進了本國檔案文化遺產的數字化保護和開放利用。

三、傳播啟示

（一）以用戶為中心，重視檔案文化品牌建設

首先，根植地方特色文化構建檔案立體化傳播敘事體系。當前，我國地方特色檔案資源體系建設已取得較大成績，資源種類更加多元、資源數量大幅增長、開發形式不斷創新。近年來，大批人民喜聞樂見的檔案作品不斷涌現，如由山東省檔案館、山東黃河河務局、濟南市檔案館聯合舉辦的“黃河記憶專題檔案文獻展”，立足黃河檔案資源優勢，編研《山東黃河記憶》《山東黃河映像》《海外藏黃河輿圖集》等檔案類出版物，有效激發了民眾對黃河文化的情懷、增進了民族文化認同。同時，檔案館也可借鑒阿聯酋國家檔案館的做法，將檔案出版物與民眾日常生活、國民教育相結合，在此基礎上打造檔案特色IP，通過挖掘檔案文化內涵在社會層面進行廣泛傳播，從而打破時空限制，建立民眾與檔案的密切聯系，強調公眾的主體價值與需求，突出檔案文化的守正創新，[16]最終提升檔案文化立體化傳播的敘事效能。

其次，營造節日性檔案文化氛圍促進檔案文化的共情傳播。中華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作為中華文化表征之一的節日文化也在各民族社會發展和文化交流進程中呈現出共享性特征。檔案部門應牢牢把握傳統節日契機，以傳統節日作為媒介凝聚全民族共同情感。如第78屆聯合國大會通過決議：將春節（農歷新年）確定為聯合國假日。這是春節越來越國際化的又一個例證，是中華文化影響力和感召力的又一次彰顯。自2010年以來，“歡樂春節”系列活動的足跡遍布世界，從美國紐約到日本東京，從西班牙馬德里到塞爾維亞貝爾格萊德，從俄羅斯莫斯科到新西蘭奧克蘭，舞龍獅、畫年畫、包餃子、逛廟會等活動精彩紛呈，讓不同國籍、不同膚色、不同文化的人沉浸式體驗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檔案部門應把握傳統節日契機，借鑒阿聯酋國家檔案館做法，促進檔案文化立體化傳播。如打造春節特色符號，開發春節系列檔案出版物或挖掘檔案中關于春節習俗的檔案文獻，打造春節系列紀錄片等，拉進節日檔案文化與民眾生活的距離。

最后，創新檔案文化展現形式打造檔案文化品牌。檔案館應以自身為平臺不斷優化檔案服務，通過在國內外打造檔案文化品牌符號，構筑檔案文化立體化傳播體系。如蘇州市檔案館的蘇州絲綢檔案入選世界記憶遺產名錄后，該館結合國家“一帶一路”發展戰略舉辦了“錦瑟萬里，虹貫東西——絲綢之路歷史檔案文獻展”，在巴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部、北京第二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主會場展出，在傳播絲綢之路文化底蘊、服務“一帶一路”建設的同時，展現了檔案文獻遺產在記錄歷史、傳承文明方面的獨特作用，為檔案文化的宣傳教育及蘇州絲綢檔案的開發利用和學術研究提供了巨大便利，在國際檔案領域彰顯了我國的檔案文化建設成效。

（二）重視國際合作，傳播民族檔案文化

首先，打造國際檔案文化名片，提高檔案文化立體化傳播影響力。塑造檔案文化國際化品牌，多維度、立體化傳播檔案文化是增強檔案國際影響力的重要途徑。第一，多元主體協同合作彰顯檔案文化國際立體化傳播成效。檔案部門應注重開展大型國際合作，打造跨國檔案項目。如世界記憶遺產名錄之一的清代澳門地方衙門檔案，由澳門檔案館和葡萄牙國家檔案館共同合作推薦入選。這批檔案見證了澳門在促進國際貿易和中西交流中扮演的重要角色，更是值得發掘的澳門歷史人文意象的寶庫，也為檔案持續深入國際合作傳播，提高我國檔案知名度打下良好基礎。第二，打造本國獨特檔案文化品牌。檔案部門應進行國際檔案文化品牌建設，以檔案文化展現國家形象。如2017年甲骨文成功入選《世界記憶名錄》以來，甲骨檔案已經成為中國檔案文化的一個閃亮名牌，為研究早期國家與人文社會傳承形態提供了獨特而真實可貴的第一手史料，也是世界了解中國文明的重要窗口。甲骨檔案文化名片的廣泛傳播標志著世界對甲骨文的重要文化價值和歷史意義的高度認可，對于國際社會了解和認識甲骨文及博大精深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具有重要推動作用。通過充分發揮“甲骨”名片的知名度，可建立世界性甲骨考證基地，協同合作探究文明的起源與發展，對檔案文化傳播、檔案文化知名度的提升具有重要裨益。

其次，面向國際積極合作，通過檔案文化傳播塑造國際形象。阿聯酋國家檔案館重視參與國際檔案項目，不僅打造了海灣數字檔案館，也參與建立了沙特阿拉伯吉達檔案組織、協助巴林王國建立國家檔案館，并幫助修復了位于意大利厄爾巴島的拿破侖圖書館等；與此同時，在不斷深入的國際合作中也促進了本國檔案文化傳播。檔案部門可通過“一帶一路”等國家戰略將本國檔案文化向周邊國家宣揚普及，通過深入交流開展多種合作。近年來，國家檔案局通過交換檔案復制件、舉辦專題檔案展覽、出版檔案匯編、開展檔案學術研討、網絡宣傳等形式與許多國家的檔案部門和相關國際組織開展了多種合作。譬如與俄羅斯、土耳其、西班牙等10多個國家檔案部門合作，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部舉辦了歷史檔案文獻展，組織申報的《南京大屠殺檔案》、甲骨文和《僑批檔案》等13份文獻遺產入選《世界記憶名錄》。這些活動在國內外引起了強烈反響，取得了很好的社會效益。目前，國家檔案局已與韓國、蒙古、伊朗、葡萄牙、立陶宛、捷克斯洛伐克、保加利亞等20多個國家的檔案部門簽署了雙邊檔案合作協議，與此同時，多個政府間的文化協議中也寫入了檔案領域的交流合作內容。

最后，促進中國檔案文化話語體系建設，以共識性情感紐帶建設中華檔案文化圈。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一脈相承，具有良好的精神譜系和共同的民族共識。一大批華人華僑走出國門，將優秀的中華文化廣泛傳播，也為打造中華檔案文化圈提供了良好基礎。如僑批檔案作為反映僑鄉歷史最完整且保存數量最多的民間文化遺存，是華僑移民史、創業史及廣大僑胞對所在國和祖國經濟社會發展所做杰出貢獻的歷史真實見證。2013年，“僑批檔案”入選《世界記憶名錄》，同年6月，福建省檔案局在泰國曼谷舉辦了僑批文化宣傳推廣活動；2016年9月，來自泰國、越南、菲律賓、新加坡、美國等25個國家和地區的閩南籍海外僑胞走進福建省檔案館，參觀了“百年跨國兩地書——福建僑批”展覽。全民族抗戰開始后，國民政府為籌集抗戰軍資發行了救國公債。廣大海外華僑紛紛響應號召，掀起了“購債”活動。戰時的華僑雖身處險境仍然心系祖國，體現出深厚的愛國主義情懷，對后人具有極大的教育意義。中華文化具有共同的精神譜系與情感認同，發揮檔案記錄中華文化的載體功能，在具有普適性檔案文化的基礎之上，以價值認同為紐帶建立命運共同體打造華人檔案文化圈刻不容緩。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一般項目“檔案術語與檔案學科協同演化機理研究”（項目編號：21BTQ110）研究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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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鄭州大學信息管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