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喪偶老年人社會參與對健康的影響研究

Study on the effect of social participation on the health of widowed elderly people in China

LIU Wenjun

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Zhongnan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Law， Hubei 430073 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 "LIU Wenjun， E?mail： liu176381@163.com

Abstract "Objective：To explore the effect of social participation on the health of widowed elderly people in China.Methods：A total of 6 296 samples were included based on the 2018 Chinese Longitudinal Healthy Longevity Survey，and the effect of social participation on the health of widowed elderly people in China was empirically analyzed by ordinary least squares and instrumental variables?two stage least squares.Results：The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of widowed elderly people were improved by social participation.Endogeneity tests were conducted using \"whether one owns property rights or not\" and \"whether the community organizes social activities and entertainment activities or not\" as instrumental variables of social participation.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social participation still had a positive impact on the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of widowed elderly people.After health indicators were replaced，and the conclusion had been proven to be robust.Conclusions：In actively responding to the aging population，widowed elderly people should be encouraged to participate in social activities，and detailed and differentiated plans should be developed based on characteristics of widowed elderly people，so as to create objective conditions for widowed elderly people to participate in social entertainment activities.

Keywords """social participation；"widow；"elderly people；"health；"instrumental variables；"nursing

摘要""目的：探討我國喪偶老年人社會參與對健康的影響。方法：基于2018年中國老年健康影響因素跟蹤調查納入6 296個樣本，利用普通最小二乘法和工具變量?兩階段最小二乘法實證分析我國喪偶老年人社會參與對健康的影響。結果：社會參與改善了喪偶老年人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狀況。以“是否擁有房屋產權”“社區是否組織社會或娛樂活動”作為社會參與的工具變量進行內生性檢驗，結果顯示，喪偶老年人社會參與對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仍存在正向影響。更換健康指標，證實結論具有穩健性。結論：在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過程中應積極鼓勵喪偶老年人參加社交活動，并根據喪偶老年人特征制定詳細、差異化方案，為喪偶老年人參加社會娛樂活動創造客觀條件。

關鍵詞""社會參與；喪偶；老年人；健康；工具變量；護理

doi：10.12102/j.issn.1009-6493.2024.06.003

人口老齡化對我國社會經濟發展產生了重大影響。第六次人口普查數據表明，我國喪偶老年人為4 747.92萬人，占60歲及以上老年人的26.89%^[1]，相比于2000年喪偶老年人數增加了862.34萬人，預測到2050年，我國喪偶老年人總數將達到1.184億人^[2]。喪偶被認為是最令人痛苦的生命事件之一，在社會再適應評定量表（SRRS）中被認定為最高壓力事件^[3]。喪偶外生沖擊事件將造成老年人生理健康和精神健康的雙重打擊，使老年人原有健康存量驟減。大量研究表明，喪偶會降低老年人的生理和心理健康水平^[4?5]、增加死亡風險^[6?7]，且伴隨高自殺率現象^[7?8]。資源保護理論認為，喪偶往往意味著老年人既有社會資源、經濟支持和社交活動減少^[9?10]，這可能會迫使喪偶老年人參加更多的社交活動彌補喪偶帶來的損失^[11]。已有研究發現，喪偶會提高老年人的社會參與程度，未喪偶老年人的社交活躍度低于喪偶老年人^[12]。喪偶老年人通過非正式的社會參與獲得情感和生活支持^[13]，以改善自身生活質量和健康狀況。隨著喪偶老年人規模日益擴大，如何保障喪偶老年人的健康成為我國所面臨的重大問題之一。

1 "社會參與老年人健康關系的研究

根據活動理論，老年人經常參與社會活動可以改善其健康狀況，減輕抑郁程度，降低死亡風險^[14?15]。已有研究結果與活動理論觀點相一致，認為社會參與有助于緩解老年人健康惡化，社會參與不僅可以降低慢性病發生風險^[16]，還對老年人日常行為能力和抑郁情緒也有顯著影響^[17?19]。同時，社會參與頻率也與老年人健康水平呈正相關^[20]。老年人積極的社交活動能夠改善其健康狀況，但在不同水平因素影響下呈現出差異性。Lee等^[21?22]研究發現，社會參與對高齡老年人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均存在正向影響效應，參加社會活動的老年人比未參加社會活動的老年人有更高的自評健康水平^[23]。可見，老年人通過參加社會娛樂活動有利于提高其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水平。

不同類型的社會參與對老年人健康的影響程度不同。老年人社會參與大致可劃分為志愿活動、娛樂活動和勞動參與3種類型。已有研究證實，老年人從事志愿活動參與有利于提高其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水平^[24]。但學術界關于志愿活動是否緩解了老年人認知能力下降問題存在不同觀點，有學者認為，老年人通過參加具有一定認知能力要求的志愿活動，有利于提高認知水平^[25?26]；也有學者認為，參與志愿活動可以促進老年人日常生活行為能力和自評健康，但對老年人認知能力不存在促進效應^[27]。娛樂活動作為老年人社會參與的重要形式之一，對其健康狀況同樣存在顯著影響^[28]。研究發現，社交活動、串門以及棋牌等娛樂活動可以提升老年人生活滿意度，降低其抑郁傾向^[29]，老年人參加娛樂活動越多，越有利于降低殘障發生率及死亡風險^[30]。參加勞動活動可改善老年人的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狀況^[31]，老年人勞動參與不僅有利于補充人力資源，還可以緩解其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水平下降^[32]。但也有學者認為，勞動參與可以促進老年人生理健康，對老年人心理健康和認知能力并不存在促進作用^[33]。

老年人健康狀況會影響老年人參加社會活動的決策，老年人健康狀況與老年人社會參與相互影響。已有研究表明，老年人生理健康狀況的惡化會限制老年人參加社會活動。如老年人患有慢性病或身體機能損害會抑制老年人社會參與動機^[34]，從而影響其社會參與程度。自評健康狀況好的老年人比自評健康狀況差的老年人參與社會活動的概率高22.0%～40.1%^[23]。同時，老年人心理健康水平也會影響其參加社會活動的積極性^[35]。社會參與有利于改善其心理健康狀況，良好的心理健康狀況也會提高老年人參加社會活動的頻率。有學者對心理健康狀況與社會參與之間的作用進行了實證研究，結果表明，心理健康對社會參與的影響效應較大^[36]。可見，老年人社會參與和健康狀況之間存在雙向因果關系。

目前，關于喪偶老年人社會參與和健康之間關系的研究較少，只有部分學者研究了城市女性喪偶老年人社會參與和其抑郁間的關系^[37]以及信任在社會參與和心理健康狀況之間發揮的中介效應問題^[38]，但這些研究僅從單一健康指標進行研究，未全面分析喪偶老年人社會參與和健康狀況之間的關系。此外，在研究方法上也未考慮反向因果等內生性問題，其結論的可靠性不足。社會參與是否會影響喪偶老年人健康？喪偶老年人的社會參與情況如何？社會參與的影響效應是否存在異質性？值得進一步研究。

2 "數據來源

基于2018年中國老年健康影響因素跟蹤調查（CLHLS）數據進行研究。CLHLS對我國23個省市自治區的老年人進行追蹤調查，其調查內容豐富，包含存活老年人生理和心理健康、認知功能、社會參與、生活習慣特征、社會經濟地位以及生活質量等個體微觀數據，有利于研究者從中獲取我國老年人的社會參與和健康狀況。本研究最初納入老年人11 945人，其中喪偶老年人為6 296人（52.7%），非喪偶老年人為5 649人（47.3%）。

3 "變量選取

3.1 被解釋變量

本研究的被解釋變量是喪偶老年人健康狀況。選取自評健康狀況、工具性日常行動能力（IADL）、日常生活活動能力（ADL）和抑郁4個健康指標反映喪偶老年人健康狀況。1）采用自評健康結果反映喪偶老年人的生理健康狀況^[39?40]，問題為“您覺得現在自己的健康狀況怎么樣？”，回答“很好”或“好”賦3分，回答“一般”賦2分，回答“不好”或“很不好”賦1分，最終范圍為1～3分，得分越高表明越健康。2）采用IADL量表反映IADL，涉及是否可以獨自串門、買東西、做飯、洗衣服、連續走2 km、提起5 kg重的東西、連續蹲起3次和乘坐公共交通出行8個問題，回答“能”賦3分，回答“不能”賦1分，將8個問題的得分相加，最終范圍為8～24分，得分越高表明喪偶老年人IADL越強，身體越健康。3）采用ADL量表反映ADL，回答“不需要任何幫助”賦3分，回答“完全受到限制”賦1分，最終范圍為6～18分，得分越高表明喪偶老年人日常生活受限概率越低，越健康。4）采用抑郁自評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反映喪偶老年人的心理健康狀況^[41?42]，選取其中的9個問題（包括因小事而煩惱、很難集中精力、難過或壓抑、做事情費勁、緊張或害怕、覺得孤獨、無法繼續自己的生活7個消極問題以及對未來生活充滿希望、睡眠質量如何2個正向問題），回答“總是”“經常”“有時”“很少”“從不”依次賦1、2、3、4、5分，將9個問題的得分相加，最終范圍為9～45分，得分越高表明喪偶老年人的心理健康水平越高。本研究選取的4項健康指標能夠比較完整地反映喪偶老年人的健康狀況，具有一定的合理性。

3.2 解釋變量

本研究的解釋變量為喪偶老年人社交活躍度。選取2018年CLHLS問卷中的11個問題，包括家務、太極拳、廣場舞、串門或與朋友交往、其他戶外活動、種花養寵物、閱讀書報、飼養家禽或家畜、打牌或打麻將等、看電視聽廣播、參加社會活動，回答“幾乎每天”賦4分，回答“每周至少1次”賦3分，回答“每月至少1次”賦2分，回答“有時”賦1分，回答“不參加”賦0分，以此量化社會活動參與度；同時構建喪偶老年人是否參與每項社會活動虛擬變量，“參與社會活動”賦值1，“不參與社會活動”賦值0。本研究將喪偶老年人是否參與每項活動賦分與每項活動參與頻率賦分相乘，相加得到喪偶老年人社交活躍度^[29]。根據樣本計算可得，社交活躍度的范圍為0～44分，并依據社交活躍度定義喪偶老年人是否參加社會活動的二值變量作為穩健性檢驗的代理變量。

3.3 控制變量

根據格羅斯曼健康需求模型，參照相關文獻，選取可能影響喪偶老年人健康的個體特征、社會經濟地位、生活習慣特征和客觀外部環境等作為控制變量。其賦值方式見表1。

4 "模型設定

通過普通最小二乘法（ordinary least squares，OLS）分析喪偶老年人社會參與對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的影響。根據文獻梳理結果可知，喪偶老年人社會參與和健康狀況間存在雙向因果關系，喪偶這一外生沖擊事件本身會對老年人健康造成不利影響，且喪偶老年人為本研究的研究對象，因而本研究可能存在樣本選擇偏差問題，即使選取了影響喪偶老年人健康的所有可觀測變量作為控制變量，仍可能有不可觀測的因素影響喪偶老年人健康，存在遺漏變量問題。為識別喪偶老年人社會參與對健康影響的因果效應，采取工具變量?兩階段最小二乘法解決本研究的內生性問題。工具變量選取需滿足條件：1）滿足相關性假設，即研究選取的工具變量必須與內生的解釋變量相關，且不存在弱工具變量問題；2）滿足外生性假設，即選取的工具變量與隨機擾動項不相關。

本研究基于2018年CLHLS問卷中的“您現在的房子是買/自建/繼承/單位分配/租/借住的？”和“社區是否組織社會和娛樂活動？”2個問題設定“是否擁有房屋產權”“社區是否組織社會或娛樂活動”2個工具變量^[29，43]。與租借房子的喪偶老年人相比，擁有房屋產權的喪偶老年人經常居住于某一區域，因而更可能參加社區組織的娛樂活動。同時，社區是否組織社會娛樂活動也會影響喪偶老年人社會參與水平，社區提供社會娛樂活動會為喪偶老年人參加社會娛樂活動提供客觀條件，從而提高其參加社會娛樂活動的概率。但喪偶老年人是否擁有房屋產權和社區是否組織社會或娛樂活動并不會對喪偶老年人生理和心理健康產生直接影響。本研究在選取工具變量的基礎上，兩階段回歸模型設置如下：

（1）式為第1階段回歸方程，其中X_i為核心解釋變量喪偶老年人的社交活躍度，Z₁、Z₂是本研究選取的工具變量，D_i為方程的控制變量；（2）式為第2階段回歸方程，其中Y_i為被解釋變量，即喪偶老年人的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狀況。

5 "結果

5.1 描述性統計結果

表2顯示，喪偶老年人的自評健康和心理健康均分分別為2.15分和31.26分，表明喪偶老年人的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狀況整體較好；IADL均分為15.77分，處于中等水平；ADL均分為16.21分，說明喪偶老年人日常活動能力較強，為喪偶老年人積極參與社會娛樂活動提供了可能性。喪偶老年人是否參與社會活動的均分為0.73分，表明老年人在喪偶后會有更強烈的意愿參與社會活動，與以往研究結果^[11]一致。但社交活躍度均為5.80分，表明喪偶老年人參加社會活動種類較少，活動類型單一。數據顯示，喪偶老年人平均年齡較大，且女性喪偶老年人占72%，提示應著重關注女性喪偶老年人。此外，喪偶老年人還存在平均受教育年限較低和鍛煉情況不佳的問題；在喪偶老年人中，農村喪偶老年人占84%，表明農村老年人喪偶率高于城市老年人，提示應著重關注農村喪偶老年人。喪偶老年人具備良好的生活習慣特征，吸煙、飲酒率較低。可見，我國喪偶老年人呈現出平均年齡較大、女性居多、平均受教育程度較低、農村老年人為主的特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見表2。

5.2 回歸模型估計結果

5.2.1 喪偶老年人社交活躍度對生理健康的影響

表3社交活躍度對喪偶老年人生理健康的影響，模型1僅分析了社交活躍度對喪偶老年人生理健康的影響，回歸結果顯示，社交活躍度在0.01的水平上對喪偶老年人生理健康存在正向影響。模型2在模型1的基礎上加入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戶籍和居住方式作為控制變量，回歸結果顯示，社交活躍度仍然在0.01的水平上對喪偶老年人生理健康存在正向影響，個體特征中性別在0.10的水平上對喪偶老年人生理健康存在正向影響，即男性喪偶老年人參加社會活動比女性更有利于改善健康狀況。戶籍因素在0.10的水平上對喪偶老年人生理健康存在正向影響；年齡、受教育程度和居住方式對喪偶老年人生理健康的影響不明顯。模型3在模型2的基礎上進一步加入吸煙情況、飲酒情況和鍛煉情況作為控制變量，結果顯示，社交活躍度在0.01的水平上對喪偶老年人生理健康存在正向影響。值得注意的是，吸煙在0.05的水平上對喪偶老年人生理健康存在正向影響，可能是由于隨著年齡增長，病人健康折舊率不斷提高且健康存量處于較低水平，與此同時，恢復既有健康存量水平的高額成本弱化了老年人戒煙動機，并呈現吸煙有利于提高喪偶老年人自評健康水平的結果。鍛煉情況在0.01的水平上對喪偶老年人生理健康存在正向影響，表明喪偶老年人通過日常生活鍛煉可以提高既有的健康存量，從而改善健康狀況。實證結果表明，社交活躍度越高越有利于提高喪偶老年人的生理健康水平。

5.2.2 社交活躍度對喪偶老年人心理健康的影響

表4社交活躍度對喪偶老年人心理健康的影響中，模型1結果表明，社交活躍度對喪偶老年人心理健康存在正向影響，即喪偶老年人通過參加社會活動能夠提高心理健康水平。模型2在模型1的基礎上加入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戶籍和居住方式作為控制變量，結果顯示，社交活躍度仍然存在0.01的水平上對喪偶老年人心理健康存在正向影響。同時，性別對喪偶老年人心理健康也存在正向影響，即與女性相比，男性喪偶老年人參加社交活動更有利于促進心理健康，可能是由于男性喪偶老年人更偏好于社交活動。年齡對喪偶老年人心理健康存在負向影響，表明隨著年齡增長，喪偶老年人心理健康狀況下降，與格羅斯曼健康需求理論的結論相一致。模型3在模型2的基礎上加入吸煙情況、飲酒情況和鍛煉情況作為控制變量，社交活躍度仍然在0.01水平上對喪偶老年人心理健康存在正向影響。實證結果表明，社交活躍度越高越有利于提高喪偶老年人的心理健康水平。

5.3 內生性檢驗

本研究旨在研究喪偶老年人社會參與對健康的影響，然而喪偶老年人自身健康狀況同樣會影響其是否參與社會活動的決策，社會參與和喪偶老年人健康之間或許存在雙向因果關系，進而使研究結果受到內生性影響。為了識別喪偶老年人社會參與對健康影響的因果效應，引入兩個工具變量進行兩階段普通最小二乘法。喪偶老年人社會參與對生理健康的影響見表5，喪偶老年人社會參與對心理健康的影響見表6。工具變量?兩階段最小二乘法估計中，第1階段結果顯示，“是否擁有房屋產權”“社區是否組織社會或娛樂活動”分別在0.05和0.01的水平上存在影響，對內生解釋變量有很好的解釋。第2階段結果顯示，在引入工具變量解決內生性問題后，喪偶老年社交活躍度對人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仍存在正向影響。從普通最小二乘法到工具變量?兩階段最小二乘法第2階段，社交活躍度對喪偶老年人生理健康影響的回歸系數從0.030上升為0.130，對喪偶老年人心理健康影響的回歸系數從0.148上升到0.512，說明若不采用工具變量處理內生性問題，會低估社交活躍度對喪偶老年人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的影響效應。

通過多種統計量檢驗工具變量的合理性，首先，判斷解釋變量是否存在內生性問題。杜賓檢驗和豪斯曼檢驗顯示Plt;0.001，即拒絕解釋變量為外生的原假設，證明喪偶老年人社交活躍度和健康之間存在內生性問題；其次，第1階段Cragg?Donald Wald F統計量值分別為233.43和311.64，高于Stock?Yog提出的臨界值（10），表明不存在弱工具變量，滿足相關性假設；最后，"Sargan檢驗顯示Pgt;0.1，未達到0.10的顯著性水平，不能拒絕工具變量與隨機誤差項不相關的原假設，因而滿足外生性假設。上述檢驗證明，本研究選取的工具變量有效。

5.4 穩健性檢驗

為了進一步檢驗上述回歸結果的可靠性，再次進行穩健性檢驗。1）更換解釋變量和被解釋變量。采用喪偶老年人IADL、ADL和是否參與社交活動作為代理變量進行回歸，結果顯示，社交活躍度對喪偶老年人IADL和ADL均存在正向影響，社交活躍度每提高1個單位，IADL和ADL依次增加39.1%和14.7%。見表7。此外，是否參與社交活動（二值變量）同樣對喪偶老年人健康存在正向影響，參加社交活動的喪偶老年人比未參加社交活動的喪偶老年人的生理健康、心理健康、IADL和ADL分別高40.8%、174.1%、422.7%和270.7%。無論是更換被解釋變量還是解釋變量，社交活躍度系數的方向均未發生變化，估計結果仍保持穩健。見表8。2）通過分樣本回歸，進一步檢驗回歸結果的穩健性。社交活躍度對男性和女性喪偶老年人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均存在正向影響，社交活躍度對女性喪偶老年人健康影響效應更大。此外，社交活躍度對城鄉喪偶老年人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均存在正向影響。與城鎮喪偶老年人相比，社交活躍度對農村喪偶老年人的生理健康影響更大，但對農村喪偶老年人的心理健康影響較小。實證分析結果與上述結論一致，表明結論具有穩健性。見表9、表10。

6 "小結

本研究基于2018年CLHLS數據，利用普通最小二乘法和工具變量?兩階段最小二乘法，實證分析社會參與對喪偶老年人健康狀況的影響。研究結論如下：1）社交活躍度改善了喪偶老年人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狀況，提高了IADL和ADL量表得分；2）喪偶老年人社會參與和健康之間存在雙向因果關系，若不考慮內生性問題會低估社交活躍度對喪偶老年人健康的促進效應，其中對喪偶老年人生理健康的影響被低估76.92%[（0.130-0.030）/0.130×100%]，心理健康影響效應被低估71.09%[（0.512-0.148）/0.512×100%]；3）實證結果表明，喪偶老年人整體年齡偏大、女性居多且參與活動類型單一；4）與男性和城鎮喪偶老年人相比，社交活躍度對女性喪偶老年人和農村喪偶老年人生理健康影響更大。本研究表明，喪偶老年人社會參與能夠改善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狀況，積極鼓勵喪偶老年人參加社交活動是提升其健康水平的重要途徑。在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過程中，為了提高我國老年人健康狀況，應該積極鼓勵其參與豐富多彩的社會活動，并根據老年人特征制定更加詳細、差異化的方案，為喪偶老年人社會參與創造客觀條件，進而發揮社會參與在保障喪偶老年人健康狀況中的積極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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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陳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