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夕恩
清早起來,媽媽對我說:“今天的早餐是你爺爺包的團子,知道你想吃,特意包好了從老家給你寄過來的,快趁熱吃。”望著碗里一顆顆潔白滾圓的團子,我的思緒回到了隆冬時節……
踏上松軟的雪花,聞到熟悉的柴火香,望著晶瑩的、一望無際的稻田,眼前的一切都在提醒我:我回到故鄉了。爺爺奶奶早早地在門口等候我,老兩口的臉上寫滿了欣喜,可我卻分明看到他們臉上遮蓋不住的歲月痕跡,垂垂老矣的面龐上再也找不到往昔精氣神飽滿的模樣。“都長這么高了啊?”奶奶喜笑顏開,鄉音未改。也許因為一年沒見,我一時沒接上話,卻發現奶奶變矮了、變瘦了,額上的皺紋也變多了、變深了。
走進熱氣蒸騰的廚房,熱騰騰的水汽將我身上的凝雪融化,“聽說你要回來,你爺爺昨天晚上就包好團子了,又起了個大早去買草莓了。”奶奶一邊用不標準的普通話為我講述故鄉的大事小事,一邊將團子盛好,擺到桌子上,示意我趕快吃。“第一碗是給小孩的,你們大人搶什么?”她佯裝生氣的樣子逗笑了我,氣氛變得活躍起來。我低頭,隔著熱氣端詳起碗里的團子:團子通身玲瓏剔透、飽滿渾圓,仿佛天空中的團團云朵。我咬上一口,綿密與香甜仿佛將人帶上了云端。
爺爺看我吃得起勁,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這個團子嘗起來怎么樣?猜猜是誰做的?”話音剛落,就被奶奶打斷:“人家早就知道了,你還賣什么關子?”“我跟我孫女說話,你插嘴干嘛?……”他們互相打趣的樣子,似有幾分從前的味道。
“孩子上初三了吧,學習壓力大嗎?如果累了,多回來找爺爺奶奶,我們有的是時間陪你。”我望著奶奶花白的頭發,又看了看碗里的團子,心頭的壓力與委屈如泄洪的大壩,淚水止不住地傾瀉而下。窗外白雪紛飛,像是上天在編織一個純白色的夢。我用婆娑的淚眼向外望去,仿佛看到了那年,爺爺奶奶還是家里的頂梁柱,我也還身處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他們捧著一碗雪白的團子,笑盈盈地看著我狼吞虎咽的樣子……
天色漸晚,大雪欲停,裊裊炊煙隨風飄散,帶走了我的哀愁。一碗熱氣騰騰的團子,撫平了我心中的疲憊和悲傷,只將團圓的歡愉與和氣填滿胸膛,一切都顯得那么地安詳美好。
●點評
作文通過一碗爺爺做的團子,敘寫了血濃于水的祖孫之情。“雪日”作為時間背景,起到了渲染氣氛、烘托主題的作用。親人團圓會讓人體會到生命的美好和珍貴,因此,我們要珍惜與親人共度的每一刻,同時也要學會在學業和生活中找到平衡。
【作者系江蘇無錫市梅梁中學學生,指導老師:丁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