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翻譯學視角下的東方彩妝“花西子”翻譯策略

■羅葉霞

（江西農業大學南昌商學院，江西 南昌 330013）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隨著人們生活質量的提高，越來越多的人追求更高層次的美，各種彩妝產品應運而生。各國彩妝產品紛紛走向國際市場，使得彩妝市場競爭越來越激烈。隨著中國經濟的崛起和文化軟實力的增強，人們的審美觀發生了巨大變化。同時，國民的文化自信也在不斷提升。從海外代購到國貨興起，尤其是近年來興起的彩妝品牌“花西子”，走國風路線，將傳統文化和時尚潮流融合為一體，使本土彩妝產品贏得新天地。如何推動本土彩妝產品走向國際市場，并幫助消費者了解彩妝產品的功能以及彩妝產品公司的企業文化和理念，有效、準確地翻譯顯得至關重要。本文基于生態翻譯學視閾，從語言、文化和交際三個維度淺析本土彩妝產品“花西子”的英譯策略，以期為彩妝產品的翻譯提供新思路，也為消費者理解與認知該產品提供新視角。

一、生態翻譯學簡介

生態翻譯學是基于生態學視角來研究翻譯的一種方法，該理論融合了生態學和翻譯學。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選擇和適應是生態翻譯學的兩個核心觀點。“適應”和“選擇”相互依存，而不是相互孤立，要求譯者能夠在“選擇”中進行“適應”，在“適應”中作出“選擇”。此外，生態翻譯主要從語言、文化和交際三個維度來研究翻譯。在翻譯過程中，生態環境這一要素是譯者必須考慮的。如果想要譯出最優的譯文，譯者就必須從多維度來適應該“生態環境”[1]，對譯文做出適當的選擇與改變。因此，別有風格的生態翻譯策略和方法也應運而生，比如多維轉換、“掏空”再現、環境“補建”、原生態“依歸”和自然化“仿生”等[2]。從生態翻譯學視角來看，翻譯過程隨著“人”“文”“境”的變化而改變。在當下中國文化走出去的時代背景下，與中國特色文化相關的翻譯顯得尤為重要，準確有效且“接地氣”的翻譯不僅可以增強民族文化自信，還可以促進文化“走出去”。

二、本土彩妝產品翻譯現狀

化妝品翻譯屬于商業翻譯，因此需準確專業，并引起消費者共鳴。通過搜集整理資料發現，用于化妝品翻譯策略研究最常見的理論是功能翻譯、關聯理論和順應論。如學者徐明輝[3]主張以語境順應和語言結構順應為基礎，探討化妝品廣告的翻譯，合理采用直譯、意譯、歸化與異化等翻譯策略，使化妝品廣告翻譯兼具形式美和內容美。也有學者從接受美學和翻譯美學著手探討化妝品廣告翻譯的原則和方法[4]。學者林思思[5]以目的論為視角，從目的性、連貫性、忠實性、忠誠性四個原則對化妝品廣告漢譯進行闡釋。學者蔡慧[1]以接受美學理論為視角，分析國外化妝廣告語中各種修辭手段的翻譯策略，為目的語消費者解讀該化妝品提供一種新視角。

總的來說，目前國內化妝品翻譯研究比較有限，主要局限于對國外品牌的研究，對本土化妝品，尤其是彩妝品牌翻譯研究微乎其微，探索空間還很大。

三、生態翻譯學視角下彩妝“花西子”的翻譯策略

（一）語言維度

生態翻譯學的語言維度是指在翻譯過程中，譯者要考慮目的語的語言系統，包括語音、語調、詞匯和句法結構等。在化妝品市場，女性占據主導地位，即女性是主要消費群體。為擴大化妝品消費市場，博得目的語女性的關注與青睞，簡潔明了的翻譯顯得尤其重要。因此，在化妝品翻譯過程中，譯者不僅需要考慮翻譯的內容美，還要兼具形式美，營造良好的語言環境，給消費者帶來美好的憧憬和遐想，刺激消費者的購買欲望。

如本土家喻戶曉的出口名牌“美加凈”，譯為“MAXAM”，音譯結合，富有神韻。該譯文無論是順讀還是反讀都是“MAXAM”，與其唇紅齒白的紅白兩色包裝相得益彰，并且與英文單詞“Maximum”（最大、最好）諧音。這種改詞造詞翻譯法，集音美、形美、意美為一體。不僅順應了消費者心理，也符合目的語語言習慣，實現了源語和目的語在形式、內容和語義方面的對等。因此，在翻譯化妝品的過程中，譯者需要根據語言環境選擇合適的語言結構和語言風格，以符合目的語消費者的語言語境，達到宣傳產品和刺激消費的目的。

英語和漢語屬于兩種完全不同的語言系統。英語注重形合，而漢語注重意合。因此，在翻譯的過程中，譯者需要根據語言形式的適應性進行恰當的轉換，實現原文與譯文語言生態的平衡與和諧。彩妝產品屬于商業產品，譯文必須符合目標語的表達習慣，才能迎合消費者的口味，激起消費者的購買欲。因此，譯者需要在語言形式和修辭風格上作出適應性的選擇，有效傳達該產品的功效和作用。

例1 原文：以花養妝

譯文：Nourishing flowers into cosmetics

“東方彩妝，以花養妝”是彩妝產品“花西子”的核心理念。“花西子”致力于探索中國千年養顏智慧，針對東方女性的膚質與妝容特點，提取花卉中的精華和中草藥，打造安全、天然、健康、妝養合一的花本彩妝。“以花養妝”暗含用花朵不僅可以用來裝點妝容，還可以用來護膚，“養”才是該產品的核心所在。在這個譯文中，“Nourishing”是“Nourish”的動名詞形式，意為給……提供營養，滋養，培養。“Nourishing flowers into cosmetics”字面意思是將花的營養融入化妝品中。“Nourishing”一語雙關，不僅內涵花可以用來點妝，還可以用來護膚，為使用者的皮膚提供所需營養。介詞“into”使用恰到好處，意為將花和化妝品融為一體，暗含該產品不僅可以讓使用者擁有精致的妝容，還可以幫其打造健康的肌膚。在翻譯的過程中，譯者采用自然化“仿生”的翻譯策略，對句子結構進行適當調整，使用簡短的動名詞結構表達原語的信息，在結構上和中文形成一致。采用四字結構，言簡意賅，不僅符合英文的表達習慣，還創造了美的意境，通過簡單而感性的詞給人帶來耳目一新的感覺，形象生動地傳達出產品的核心效果——“養膚”，使目標語讀者易于理解并接受該產品。

例2 原文：花露養唇同心鎖口紅

譯文：Floral dew nourishing lip concentric lock lipstick

“花露養唇同心鎖口紅”是“花西子”推出的一款具有保濕和滋潤作用的產品，它由多種天然精華成分組成。這些成分可以修護唇部的肌膚，讓唇部保持滋潤柔軟。該口紅最大的特點就是它能夠給唇部提供營養和保濕。該譯文中的“floral dew”意為鮮花上的露水，讀起來朗朗上口，讓消費者聯想到使用該產品后嘴唇水潤有彈性，光彩動人。此外，該款口紅采用了同心鎖式設計，能夠讓口紅的上下顏色自然過渡，呈現出唇部層次感。“同心鎖”直接翻譯為“concentric lock”。“concentric”意思是同心的，讓目的語消費者聯想到使用產品后唇部的曲線，能夠讓嘴唇看上去更加豐滿、水潤。“concentric”一詞由“con”+“centric”構成，從該詞的形態上可以看出同心鎖口紅集多種天然精華成分于一體，為嘴唇提供所需營養。譯文言簡意賅，使消費者便于理解并易于接受該產品。從生態翻譯學的視角來看，譯文采用原生態“依歸”的翻譯策略，不但保持了原語和譯語詞意、句意以及風格的平衡，而且結合了目的語消費者的審美價值和心理感受，巧妙地實現了“語言維度”的轉換。

（二）文化維度

翻譯是一種跨語言、跨文化的交際活動，是兩種文化信息間的轉換。語言就如同人類一樣，到達某一個地方需“入鄉隨俗”。因此，化妝品翻譯要求譯者考慮消費者的文化傳統、價值觀和審美觀等文化語境。

如著名護膚品牌“百雀羚”，致力于給消費者帶來天然安全的護膚體驗，和本土新興的化妝品品牌“花西子”有相似之處。“百雀羚”音譯為“Pechion”。該譯文不僅具有音韻美和意境美，更順應了消費者的文化語境，引起國外消費者對傳統東方之美的聯想，激發外國消費者對健康之美的追求。如果譯者通過直譯，將“百雀羚”翻譯為“The sparrow antelope”，則無法體現其文化內涵，也不能喚起目的語消費者對該化妝品品牌和產品特性之間的聯想。

不同的國家、地區，文化差異是不可避免的。受民情民俗、地理歷史等因素的影響，在中國和西方國家產生了截然不同的審美觀和社會文化[6]。如果產品翻譯不恰當，會讓消費者產生一種排斥甚至反感的情緒。因此，譯者在翻譯的過程中，務必要注意原語和目標語之間的文化內涵的傳遞，尤其是在價值觀和文化意象等方面需謹慎選詞。

例3 原文：“花西子”

譯文：Florasis Beauty

“花西子”品牌由來：“花西子”中的“花”，是指“以花養妝”。“西子”指西湖，亦指西施。“西子”二字，則來自蘇東坡詩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西子”是對西施的尊稱，是中國古代四大美女之首。筆者將“花西子”譯為“Florasis Beauty”，是“Flora”+“Sis”，意為“花神”，借喻使用了“花西子”產品的女性，和荷花花神西施一樣動人美麗，引起外國消費者對東方傳統之美的聯想。Florasis 一詞又運用了語綴法來構詞。“Flora”原意為植物群，恰好體現了“花西子”以花卉精華與中草藥提取物為核心成分，打造健康、養膚彩妝產品的含義。“Flor”是“Flower（花）”的詞根，“Sis”是個后綴，用來構成抽象名詞，表示一種“狀態”。“Beauty”一詞為美人，意指西施。譯者在翻譯的過程中，結合目標群體的心理感受、審美標準，將東方文化融入產品，采用原生態“依歸”的翻譯策略，使產品更加深入人心。這樣既可以消除文化障礙，又能實現天然生態美。

例4 原文：螺黛生花眉筆

譯文：Luodai slender eyebrow pencil

“螺黛生花眉筆”的命名來源于唐代女畫家螺絲。“螺黛”是隋唐時代婦女的畫眉材料，制作精致，代表了“花西子”品牌對古代文化的尊重和傳承。在該譯文中，“螺黛”直接音譯為“Luodai”，這種譯法利用了目的語消費者對國外產品的好奇心理，營造出高端的品牌形象，從而達到吸引消費者了解并購買商品的目的。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在盡量不破壞原文的前提下，采用零譯法，表明“花西子”品牌對古代文化的尊重和傳承。另外，“slender”作形容詞時意為“細長的，苗條的”，一般形容女子曼妙的身材，意指線條精細，打造根根分明，描畫“精致仿真眉”。該詞恰好突出這款眉筆紋理細膩，能夠準確地勾勒出眉毛的形狀這一特點。譯文不僅傳達了原名所包含的內涵，也體現了原名所蘊含的精神理念，集“達意”與“傳神”于一體，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了最佳適應和選擇，實現了原語生態和譯語生態的平衡與和諧。

（三）交際維度

作為語境的重要組成部分，心理認知主要包括人的情感、信仰、欲望、意向和動機等。譯者在化妝品翻譯的過程中需充分考慮消費者的心理和認知能力，選擇通俗易懂的語言，即容易被消費者理解、接受和記憶的語言。如護膚品牌“大寶”，音譯為“DABAO”；老牌化妝品“美膚寶”，音譯為“MEIFUBAO”等。這些譯文通俗易懂，不僅符合消費者的心理認知能力，給人以美好的遐想，還吸引了消費者的注意，刺激了消費者的購買欲望。目的語消費者通過譯文可以直接體會交際意圖，且其好奇心理和憧憬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進而達到了該化妝品的經濟目的。因此，化妝品翻譯必須適應目的語消費者的心理和認知能力，使消費者對化妝品在心理、情感和文化之間建立一種認同感，促使化妝品和目的語消費者之間的交際生態達到最佳的維系。

彩妝產品的翻譯屬于商業性的翻譯。商業翻譯不僅僅是語言上的溝通，也是一種文化交流。交際維度要求譯者不僅要有效地傳遞語言信息和文化內涵，交際層面也是需要考慮其中的。譯者必須注意原語中的交際意圖是否能夠在目標語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例5 原文：百鳥朝鳳浮雕彩妝盤

譯文：All-in-one Relief Makeup Palette

百鳥朝鳳浮雕彩妝盤是“花西子”推出的一款浮雕彩妝，可以一盤多用，包括眼影、眼線色、腮紅色、高光色和修容。百鳥朝鳳源于古代的一個傳說：鳳凰本是一只不起眼的鳥，因百鳥銜羽報恩，便有了華麗的羽毛。“花西子”以浮雕工藝刻畫百鳥朝鳳，寓意愿卿如鳳，有百鳥相擁，其實也寄期于該產品能受到來自世界各國消費者的青睞。如果直譯為“Song of the phoenix”，目的語消費者不知道其中蘊含的典故，反倒覺得莫名其妙，更不會對該產品產生興趣。譯者采用了“掏空再現”的生態翻譯策略，將“All-in-one”代替原語中的百鳥朝鳳。“All-in-one”原意為多合一，恰好體現了這款彩妝盤的作用——集眼影、腮紅、高光和修容于一身。從交際的維度來說，“All-in-one”向消費者傳達了該產品重要的信息：一應俱全，一盤多用，并且表明了美好的愿景。此外，譯者采用復合詞，簡潔易懂，拉近了消費者與該產品的距離，散發了“花西子”的核心魅力，使消費者對其產生親切感和信賴感。對于浮雕，譯者選擇了“Relief”，該詞有欣慰的意思，寓意顧客看到該產品，就會身心愉悅，激起消費者的購買欲望。

例6 原文：玉女桃花蠶絲蜜粉餅

譯文：Gorgeous peach blossom silk power

“玉女桃花蠶絲蜜粉餅”以杭州絲綢文化為靈感，結合意大利烤粉工藝，研制出細膩絲化的蠶絲蜜粉餅，寓意為“蠶絲入料細如綢，新妝熠熠生光輝”。“玉女”是中國神話傳說中的仙女，在現代，用來形容清純的女生。譯文將玉女翻譯為“Gorgeous”，形容女生美麗動人，光芒四射，能夠滿足廣大女性渴望駐顏的心理需求。此外，譯文中“Peach”一詞除表示桃子的意思，引申意為“特別漂亮的人”，易于消費者聯想到桃子那粉嫩的外表和垂涎欲滴的果實，使得譯文在譯語生態環境中實現“存活”與“長存”。

四、結語

本文以生態翻譯學為指導，從語言、文化和交際的三維角度幫助消費者找到源語和目的語語境之間的最佳關聯，并達到最佳的交際效果。譯文要在忠實于原文的基礎上，盡可能選擇激起外國消費者美好的聯想詞，使消費者產生愉悅的感覺，同時也要考慮到文化差異，避免文化沖突。因此，在翻譯時，譯者應該深入研究目的語的認知環境，引導外國消費者可以更好地了解中國的彩妝產品，充分發揮翻譯在文化中的滲透力，從而為文化交流作出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