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藝術影院的歷史、現況與未來發展

付筱茵 孫夢婷

天津是中國最早放映電影的城市之一；“電影”一詞最早出現在天津；此外，有人認為，中國的第一家電影院，也出現在天津。[1]還有，天津曙光影院是全國首批被中影公司指定的“藝術電影院”。天津有良好的藝術影院發展的歷史基礎和傳統。作為我國藝術影院發展史中的一個重要樣本，天津藝術影院的歷史、現狀與問題可以較為全面地反映我國藝術影院發展的總體脈絡、現狀與問題。

一、天津藝術影院歷史回溯

（一）天津藝術影院“史前史”

天津作為中國最早開埠的工商業城市，是中國最早放映電影的城市之一。1896年法國百代公司在天津的天豐舞臺放映了“外洋燈影”，這是天津的首次電影放映，與同為中國最早開埠的上海幾乎同時。[2]天津藝術電影的放映可以追溯至20世紀30年代。1931年“九一八事變”和“天津事變”的接連爆發激發了天津民眾強烈的反帝愛國情緒，國產影片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

當時在天津，“除了一些一輪影院如平安、光陸和大光明以及二輪影院中的明星和新新影院還在映演美國的片子”[3]，其他各大影院，尤其是光明、河北等影院開始放映一些藝術成就較高和形式上創新的國產電影。這些影片基本都具有一定的先鋒意識，它們在探索電影視聽潛力的同時還傳達著先進的時代精神和價值觀念，其中包括《歌女紅牡丹》（張石川，1931）、《姊妹花》（鄭正秋，1934）、《漁光曲》（蔡楚生，1934）、《人生》（費穆，1934）、《共赴國難》（孫瑜，1932）等。由于較為時興并且迎合了當時天津民眾對于國產影片的追捧熱情，“一些電影一到天津上映便總會有十天以上的映期，有的還創下幾十天甚至百天的滿座記錄”[4]。天津電影市場在此迎來國產“藝術片”的放映熱潮，這給日后天津藝術電影市場需求和藝術影院發展打下了良好基礎。

新中國成立后，雖然天津電影放映事業有一定的回暖，但由于當時對電影文化宣教功能的過分強調，藝術電影在影院的放映場次屈指可數，其發展只能依賴一些電影交流周，例如，1953年在當時文化部的部署下，于4月、8月、11月和12月先后舉辦了“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國電影周”“蘇聯電影周”“保加利亞人民共和國電影周”；1954年下半年舉辦了波蘭、朝鮮、民主德國、蘇聯、羅馬尼亞電影周。[5]

1978年改革開放和思想解放運動促進了國內文藝界的發展，天津積極開展與各個國家進行優秀電影交流活動，1979年天津市上映了美國劇情片和紀錄片如《摩登時代》（查理·卓別林，1936）、《潛流》（亨利·金，1948）等劇情片和紀錄片；在1982年9月9日中國電影發行公司舉辦的“日本電影周”中，在天津友誼俱樂部首映了日本電影《啊，野麥嶺——新綠篇》（山本薩夫，1979）、《寅次郎的故事——望鄉篇》（山田洋次，1970）、《泥之河》（小粟康平，1981）、《火紅的第五樂章》（神山征二郎，1981）等影片。[6]藝術電影交流活動為天津藝術影院的出現積累了條件。

（二）曙光電影院：見證20世紀八九十年代藝術影院改革的潮起潮落

1989年3月中旬，中國電影公司在上海召開全國藝術院線建立會議，在全國共吸收了21家影院加入藝術院線②，曙光電影院成為天津唯一一家入選該院線的影院。其他的還有，北京的首都電影院，武漢的河濱電影院，上海的勝利電影院、平安電影院[7]，西安的阿房宮電影院等。1989年8月14日，天津曙光影院被中影公司正式指定為“藝術電影院”，標志著天津市首家藝術電影院的正式誕生[8]，也是中國對于單個實體藝術影院建設的早期探索。[9]在被定為“藝術電影院”之后，曙光影院的放映片源除了由地方管轄單位天津市文化局供給之外，中國電影資料館也會向其提供片源支持。

在此期間，曙光藝術影院不僅放映了《晚鐘》（吳子牛，1989）、《黃土地》（陳凱歌，1984）、《一個和八個》（張軍釗，1983）、《紅高粱》（張藝謀，1988）、《黑炮事件》（黃建新，1986）等第五代導演的電影，還放映了根據王朔小說改編的《頑主》（米家山，1988）、《大喘氣》（葉大鷹，1988）、《一半是火焰，一半的海水》（夏鋼，1989）以及諸多國外藝術佳片。對那個時期的人們來到說，“到曙光看藝術電影，就好像去音樂廳聽交響樂，是一種高雅的時尚”③。改編自英國同名小說的文藝片《看得見風景的房間》（詹姆斯·伊沃里，1985）曾獲得多項奧斯卡獎。這部電影當時引進中國大陸上映時，因其文學性較強，大部分觀眾對它不感興趣，所以票房并不理想。“但這部影片恰好契合了曙光藝術影院的定位，在曙光影院一經推出就大受歡迎，連映15天，每場上座率都在90%以上。”④顯然，曙光藝術影院是當時天津重要的精英藝術陣地。

曙光藝術影院還將三樓原有的咖啡廳連同影院對面的咖啡茶座一起打造成為供“影迷”和文藝青年休憩、交流的曙光電影藝術沙龍。同時，還開發了為電影配音的娛樂活動，在那里，觀眾可以挑選自己喜愛的電影片段來進行配音娛樂。曙光影院成為當時天津市紅極一時的電影院。據記載，因經營有方，效益顯著，該影院在1988、1989、1990年連續三年被評為市級文明單位，業務收入突破百萬大關，同時還于1989年和1990年分別被廣播電視部和市文化局授予“全國電影發行放映工作先進集體”稱號以及“文明電影院”稱號。[10]

隨著中國電影行業的發展，觀眾對于電影和影院的需求逐漸增多，之前按照行政區域計劃供片模式的諸多弊端也逐漸顯現出來，在市場與體制的雙重壓力下，天津一些老影院發展阻力重重，有的還被迫停業。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四方面：首先，曙光影院在市文化局的統一管理下進行統一排片，雖然保證了片源的穩定，但影片供給的一致使曙光影院缺少選片自主性，使其作為“藝術影院”的個性逐漸喪失，影院的競爭優勢逐漸弱化；其次，行政區域計劃供片模式中的單一多層發行使影院獲取獨特片源十分不便。藝術影院如果想要申請藝術電影片源或者舉辦藝術電影活動需要經過層層審批，程序繁瑣且等待時間較長，嚴重影響了藝術電影的正常運營；再次，在1984年電影業就被規定為企業性質，獨立核算、自負盈虧，但是各地省、市的電影單位仍歸屬當地文化局部門管制，這就出現了影院既無法實現真正的自主化，也不能得到足夠的資金支持去購買影片資源的尷尬局面；最后，藝術電影內容與觀眾欣賞水平之間存在一定的矛盾。藝術電影相對商業電影不僅內容較為晦澀，對觀眾欣賞素質要求較高，而且有時會出現一些“裸露”鏡頭，進口片中這種現象更明顯。而當時的中國觀眾初步接觸藝術電影，思想認知和審美品位上大多達不到藝術電影的要求，再加上影院對影片信息宣發不到位，就會出現很多觀眾接受不了藝術電影獨特風格的情況，甚至認為藝術影院有傷風化。這些壓力和障礙都為曙光藝術影院后來的衰落埋下了隱患。2001年12月18日國家廣播電影電視總局頒布了《關于改革電影發行放映機制的實施細則》[11]對影片發行放映改革做出具體說明，全國電影迎來了“院線制”，天津的一些影院轉型成功，如大光明電影院，而一些影院則因各種原因在轉型前后“停擺”。曙光電影院就屬于后者。

二、天津藝術影院現狀

2016年，為積極響應“全國藝聯”吸納各個省市的影院加盟“藝術院線”的號召并獲得“藝聯”獨家優秀藝術電影放映片源的資格，天津各大影院重新開設了藝術相關影廳。截至2023年3月天津市加盟藝聯的影院有48家①，其中包括作為聯盟發起之一的萬達院線旗下的11家加盟影院、中影數字院線和保利萬和等在天津的商業影院，以及本身就帶有藝術電影基因的百麗宮影城等。憑借將商業影片和藝術影片融合放映的發展理念，天津百麗宮影城當之無愧地成為天津市“藝術電影中心”。

（一）百麗宮：藝術電影放映的典例

百麗宮影城在天津一共有兩個店，一個是嘉里匯店，另一個是陸家嘴店。嘉里匯店位于天津市河東區六緯路238號“天津嘉里匯”商城四層，于2015年5月開業，影城面積為6469平方米，共建設8個廳，1366個座位。陸家嘴店位于天津市紅橋區大豐路25-29（單）號天津陸家嘴中心7層，設有9個影廳，1000余個座位，在2018年開業。百麗宮音譯為“PLACE”意為“電影殿堂”，影城建設豪華，其裝修風格采取西式酒店風格，并從燈光和色調都進行了合理的搭配。②

百麗宮是中國香港百老匯院線旗下的影院品牌之一，由安樂影片有限公司統一經營和管理。百老匯品牌可追溯到20世紀50年代，1950年香港旺角有一家百老匯戲院，現百老匯老板江志強的父親江祖貽在其擔任經理一職。后江志強子承父業繼續做院線，創建了安樂影業公司（EDKO FILM LIMITED），其業務包含電影制作、發行和影院經營等。安樂影片有限公司的旗下院線品牌下轄百老匯、百麗宮、Movie Movie、My Cinema、B+ cinema、PREMIERE以及百老匯電影中心。[12]目前，“安樂”已經成為香港最重要的吸納小眾藝術電影的影片公司，影片類型包括法國、日本、歐洲、中東等不同國家不同種類的藝術電影[13]，位于中國香港油麻地的電影中心以及2009年在北京MOMA成立的電影中心都是依賴于這一背景優勢進行藝術電影放映。因此，天津百麗宮影城在這一強大背景和資源優勢支持下，也自覺承擔起為天津市市民觀眾提供藝術電影的任務。

到目前為止，百麗宮兩家影城已經舉行過多次影展和戲劇展，其中涉及英國、法國、中國香港等國家和地區。像英國戲劇展、香港影展百麗宮影城幾乎每年都會舉辦，并且反響都不錯，有時還會請到一些主創團隊甚至明星或高校電影專業的教授作為嘉賓與觀眾進行互動。另外還有一些導演個人優秀電影回顧展，例如，2023年上半年百麗宮首次以主題影展的形式系統展映了阿巴斯·基亞羅斯塔米導演的部分佳作，其他舉行的展映活動還有英國舞蹈藝術影展、國際歌劇電影展等等。②

除了以上影展活動，百麗宮作為“全國藝聯”的加盟影院，積極響應藝聯發行的各類藝術影片，儼然成為了藝聯在天津市放映藝術電影的主場。天津百麗宮（嘉里匯店）在2016年就加盟了全國藝術電影放映聯盟，成為天津市早期加入藝聯院線的影院之一。對于許多藝聯專線發行的中外優秀藝術影片，百麗宮排片場次在天津市各大影院中可謂是占據前列。2017年8月18日電影《皮繩上的魂》（中國，張楊，2016）首日上映，天津市加盟藝聯的影城全部的排片場次只有2.3%，很多影院排片為0，而百麗宮影城場次排映占比則達到3.8%，第二天占比為5.6%，第三天占比為5.4%。2019年3月22日電影《波西米亞狂想曲》（英國/美國，布萊恩·辛格，2018）上映首日，天津所有影院排場占比8.5%，百麗宮嘉里匯店排片場次占比為17.8%，上映前三天排片平均占比直升20%。而在《海邊的曼徹斯特》（美國，肯尼思·洛納根，2016）上映首日時，部分影院甚至將其排到凌晨場，天津市全部影院排映只有7場，百麗宮一家就排了4場。③另外一些口碑較好的影片如《三塊廣告牌》（英國/美國，馬丁·麥克唐納，2017）、《掬水月在手》（中國，陳傳興，2020）、《困在時間里的父親》（英國/法國、弗洛萊恩·澤勒，2020）等，百麗宮也積極拿出影廳并進行長線排映。

除此之外，在天津市，藝聯線下沙龍交流以及其他活動幾乎都在百麗宮舉行。全國藝聯建立后通常會在加入院線聯盟的市區建立觀影群，然后聯合片方提供一些影片的宣傳策劃分配給觀影團團長，團長在觀影團中發起活動，觀眾根據活動內容和時間自行參與。天津市的藝聯觀影團團長DyingPunk經常在藝聯影迷群中發放一些小眾藝術電影資訊，其宣傳的影片的放映主場基本上都在百麗宮。有時團長會通過影院會員打折和贈送電影周邊產品以此支持排片較少的藝術影片。同時，當“藝聯”有一些線下交流活動時，百麗宮也會拿出影廳來舉辦這些交流見面會。觀影團中的“影迷”也會時常交流，共同的興趣愛好將這些“影迷”們聚集在一起，多次參與活動后彼此也會熟悉起來，這種觀眾之間的交流互動可以維護已存在的藝術觀眾的穩定，增強用戶黏性。

（二）其他放映場域

除百麗宮影城，天津其他加盟全國藝術聯盟的影城以及藝術活動機構也在藝術電影放映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大學生是對于藝術和文化包容度較高的群體，他們愿意接受新鮮事物并抱有強烈的好奇心，是具有精英文化特質的藝術電影消費的重要群體。在天津，很多喜愛藝術電影的大學生會在周末或者沒課的時候坐地鐵或公交去看一場藝術電影，而農墾博納國際影城和金逸影城（奧城店）就是大學生群體最好的選擇。

另外是一些藝術活動的機構，他們會偶爾放映一些藝術電影。例如位于天津西青區高新產業園區的智慧山藝術中心，這里會經常舉辦一些藝術活動，周圍有一些花店、美術館、咖啡館、酒吧等具有文藝氣息的門店，是一些文藝青年經常光顧的場所。藝術中心二樓有一個小型影廳，有時會和一些民間組織合作進行藝術電影放映。2022年上半年，這里放映了胡波導演早期的一些具有實驗性質的短片集，反響較好，一些學生和喜愛藝術電影的觀眾慕名而來，現場藝術氛圍十分濃厚。此外，還有一些天津的高校也會定期組織放映一些口碑與觀賞性俱佳的影片，以天津師范大學的造夢影廳為例，造夢影廳自2019年創建以來專門放映一些具有濃厚藝術性中外影片或者口碑較好的經典藝術片佳作，從影片放映內容來看，造夢影廳也歸屬于“藝術影院”。影廳有專門的學生社團負責，一周會放映三場，而且有時會創辦一些專題放映和影展活動，在活動結束后還會請主創人員或者本校電影學老師與現場同學進行交流。

三、天津藝術影院（廳）發展的不足與建議

2018年6月《財政部關于調整專資使用范圍和分配方式的通知》明確了對藝術電影的發行和放映的專項資助，進一步推動了政府對于藝術電影及影院發展的扶持，藝術影院發展再一次迎來高速發展期。

近年來，在“全國藝聯”的支持和百老匯院線連鎖效應下，天津的藝術影院發展取得了一定成效，但是與北京、上海等一線城市相比，還存在明顯的問題和不足。首先，排片問題是目前限制天津藝術影院發展的最大障礙。雖然“全國藝聯”為了保證藝術院線長期穩定運行，避免以往藝術電影的“一日游”或“幾日游”現象，為所加盟的影院制定了嚴格的標準。例如，要求影院需每天至少排映3場“藝聯”上線的影片，每周至少為“藝聯”上線的影片提供10個黃金場。①但是，由于院線聯盟其組織形式和組織性質的“虛擬”特性和市場實際情況的制約，“藝聯”指定的標準在一定程度上難以實現。例如，在天津，一些影院會把藝術電影放在凌晨場或者午夜場進行映演，以此應付排片場次的下限要求。由于市場熱度和觀眾反饋是天津大部分加盟影院排片的重要參考標準，因此，很多藝術電影剛剛上映幾天還沒發酵熱度便遭撤檔，這使得只能在周末去影院的學生和上班族觀眾逐漸流失，而他們恰恰是藝術電影最重要的潛在受眾群體。其次，經濟收益不足與舉措不力是阻礙天津藝術影院發展的另一嚴重問題。雖然“全國藝聯”在《財政部關于調整專資使用范圍和分配方式的通知》后就相應提出了對于加盟影院的獎勵辦法，比如達到排映場次的要求的加盟影院每場放映會給予總資助的20%補貼，如在黃金場次進行影片排映，每場放映則會達到總資助的40%補貼等[14]，但是這些放映補貼與商業電影票房收入相比簡直是“九牛一毛”。同時，這種獎勵辦法還助長了一些加盟影院的“投機”排片行為。第三，獨立的實體藝術影院的缺失直接影響了天津藝術電影的傳播與繁榮。因為天津當下沒有獨立的實體藝術影院，藝術電影放映依然要依附于商業影院，大部分的藝術電影因排片不合理、宣發不到位以及觀眾定位的不精準等諸多問題，藝術影片在一定程度上只能起到對商業電影的補充和點綴作用。

與天津同為中國最早開埠且同為最早放映電影的城市——上海，其藝術影院的發展已走在全國前列。上海在其藝術電影院勝利電影院和平安電影院停業后，于2013年由上海市電影發行放映行業協會發起建立了上海藝術電影聯盟（SAFF，簡稱“上藝聯”）。“上藝聯”是我國第一條區域性藝術院線，在上海電影局的統籌下已經形成了具有統一品牌、統一排映、統一經營的立體電影管理模式。同時，為了保證聯盟的運營穩定，更好地扶植和推廣藝術電影，“上藝聯”還與“全國藝聯”、百老匯電影中心等組織合作，形成了以上海為中心輻射整個長三角地區以及全國的藝術電影發行網絡，共同為全國藝術電影放映提供平臺。除了對藝術電影市場的推動之外，“上藝聯”還有意識加強上海文化的傳播，扶植具有上海背景、上海出品或者主創、制片等來自上海的影片放映。[15]值得一提的是，上海藝術電影聯盟旗下的影院不僅可以按放映藝術電影比例來獲取資助，政府每年還會根據影院舉辦影展情況來進行補貼。[16]不僅如此，上海電影博物館、上海電影資料館也會定期進行藝術電影放映。

在上海相關電影人的長期努力和上海政府的支持、培育下，上海藝術影院建設已頗有成效，其發展模式和管理舉措十分值得天津學習。首先，天津電影管理局作為行政管理部門應該積極干預和作為，推動天津藝術影院的發展。一是電影局可以指導天津市電影發行放映行業協會效仿上海，發起建立天津藝術電影院線，使之發展成為一條立足天津，輻射京津冀，及至整個華北和全國的藝術院線；二是電影局可以積極組織各大電影發行商以官方形式發行或推廣藝術電影，增強藝術電影的傳播動力，破除藝術電影在天津范圍內的傳播壁壘；三是應完善相應法律法規，增加藝術電影的放映補助，推動影城和相關組織機構對藝術電影的放映積極性，減少影院因排映藝術電影而帶來的票房損失。其次，天津文旅局與電影局下屬相關機構可以聯合起來組織活動，將電影與城市發展融合起來，針對天津當地文化特色采取“電影+”模式，如“電影+戲曲”“電影+音樂”“電影+相聲”“電影+武術”等，在開展電影活動的同時也對天津文化進行宣傳，起到宣傳城市文化形象與塑造電影文化品牌并行的作用。再次，除了借鑒上海相應政策之外，天津還要基于本城市的實際情況，比如，天津不像上海有國際電影節助力，藝術電影的傳播效力相對較弱，觀眾對于藝術影院和藝術電影普遍認知尚淺，因此，依據天津觀眾實際情況，選取符合天津觀眾審美水平的藝術電影片源，采用天津喜聞樂見的藝術電影宣傳手段，從而有效提升天津藝術電影的市場需求和上座率，為天津營造更好的藝術電影文化氛圍與生態。

結語

從首家藝術影院的誕生到如今放映體系的日趨成熟，天津藝術影院的發展與建設走過了一段漫長曲折的道路，雖然天津藝術影院的建設與發展還存在許多亟待解決的問題。但在“全國藝聯”和百老匯院線的優勢資源扶持和良好運營模式下，以及作為一座毗鄰北京的直轄市，在北京藝術電影其他優勢資源的輻射下，天津藝術影院逐漸探索出一條適應自身城市特點的路徑。未來天津藝術影院的發展應充分發揮自身歷史文化優勢與城市特色，依據自身實際情況有效借鑒其他城市的藝術影院先進經驗與舉措，持續推進建立以政府為主導、依托社會環境的自身發展體系，更好地促進天津城市文化的多樣性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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