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高校師范生普通話口語水平現狀調查與研究

薛斐月

摘要：普通話是各級各類學校的教學語言，熟練掌握并規范使用普通話是教師必備的職業素質。地方院校培養的師范生基本對標的是當地基礎教育教師隊伍未來的“主力軍”，承擔著普通話素質教育的任務，施教對象的言語能力正處在發展階段，所以普通話水平尤為重要。文章以河南省平頂山市高校師范生為例，采用問卷調查和觀察訪談的方式收集研究數據，調研其普通話口語水平。

關鍵詞：普通話；地方高校師范生；口語表達

2001年1月1日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規定了普通話水平測試的等級標準，并將其納入法律范疇，規范化了普通話水平測試。自此，普通話口語水平有了一個具體的評量標準——普通話水平測試。師范類專業學生的普通話等級須達到二級以上，同時對小學教育和學前教育專業的師范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一般需達到二級甲等。

通常來說，地方院校培養的師范生基本指向當地基礎教育未來“主力軍”，而在師范專業中，小學教育和學前教育專業是基礎中的基礎，其施教對象年齡偏小，語言能力一般通過自然習得為主，這就對師范生的普通話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經過幾十年的發展，普通話的研究已十分成熟，在知網檢索僅中文文獻就高達萬篇以上，主要集中于語言學的范疇。教育家家連秀云的論文中提到教師口語課的教學內容及其內在聯系，即普通話訓練是前提，一般口語交際訓練是普通話訓練的繼續和深化，是教師職業口語訓練的基礎。這說明對師范生來說，普通話口語是最基礎的技能且需要持續訓練。一項普通話水平測試難易度調查數據顯示，“命題說話”為師范生失分最多，普遍感覺最難的測試項。這與師范生平時用語習慣相關，在1000個參與測試的師范生中，完全說方言和主要說方言占到80%以上，完全說和主要說普通話的只有8%。這充分說明，師范生使用普通話依然停留在“特定情況”，離普及的道路還很遠。

作為當地教育行業未來的“新鮮血液”，現如今的師范生普通話口語水平是否有所改變，亟待進一步調查研究。本研究將以河南省平頂山市高校為例，對師范生普通話口語水平和普通話水平測試情況展開調研。

一、調查背景及樣本情況

本次調查以小學教育和學前教育專業師范生為代表，普通話水平測試一般要求達到二級甲等，從而達到標準規范的語言示范效應。筆者同時承擔師范生的普通話課程，在發放調查問卷的同時，能夠結合課程反饋與觀察及對師范生開展深入訪談的方式補充調查結果。

本次調查以互聯網為平臺對河南省平頂山市高校教師教育學院四個年級學前教育專業和小學教育專業師范生發放調查問卷，共回收有效問卷657份。調查問卷設計主要圍繞師范生普通話的使用習慣、學習動機、發音問題、普通話水平測試情況等方面展開。師范生個人情況主要涉及樣本年級、性別、生源地、原生環境方面，借此變量也能反映這些情況對學生普通話發音水平的影響。

本次調查中，低年級師范生比高年級師范生參與積極度更高，樣本年級分布低年級占70.63%，高年級僅占29.38%，反映出師范生對普通話學習的重視度隨著年級升高而下降，也反映出大部分高年級的師范生由于已經通過了測試，故不再重視自身的普通話口語表達能力的提高。

另外，在小學教育和學前教育專業的師范生中，男女比例失衡現象更為嚴重，男生占比只有4.87%，這與缺乏男性教師的現實情況相符。調查者為河南省內學生占比達90.41%，其原生環境多來自農村和縣城，分別占比48.55%和28.46%，這與地方院校師范專業生源現實情況基本相符。從普通話發音基礎來看，河南省屬北方方言區，而普通話是以北方話為基礎，故省內師范生普通話學習具有相對優勢。但省內師范生原生環境以農村居多，城市較少，僅占22.98%，語言環境受方言影響更多，增加了糾正發音的難度，容易出現“反復型”“頑固型”發音問題。

二、語言環境與使用習慣

研究發現，人們普通話使用頻次和比例與語言環境相關，人們總是趨向于在正式場合更多使用普通話。在與師范生的訪談交流中，大部分師范生表示，家庭語言環境和生活環境都采用方言進行交際。調查顯示，師范生日常用語全用方言占比達47.95%，全部使用普通話交流的師范生僅占17.81%，甚至有部分師范生在上大學前從未說過普通話，而這部分師范生對說普通話的抗拒心理更強。同時，調查顯示，師范生偏向于在特定場合——校園和課堂使用普通話，導致部分師范生說普通話時信心不足。26.48%的師范生表示自己受方言影響，較難改變口音，6.24%的師范生甚至不愿意張口說普通話，認為自己發音不準會被他人取笑。因為地方院校師范生生源的影響，超過50%的師范生表示，自己是由于語言環境影響，很少有說普通話的機會。

大部分師范生性格較為內向，缺乏自信，口語訓練活動參與度不高，能夠積極參與的往往是發音基礎較好的師范生。普通話基礎薄弱的師范生反而經常逃避訓練，產生畏難情緒。在對普通話學習困難的調查結果中不乏出現“很難糾正”“難以改正”“提高難度大”等字眼，對“不使用普通話的原因”的調查結果顯示，6.24%的師范生由于嚴重缺乏自信而不敢說普通話。

師范生使用方言習慣固化，甚至在討論普通話發音問題時也不能形成規范發音的意識。通過調查發現，超過半數的師范生沒有意識去糾正發音，甚至抱著順其自然的心態。很多師范生認為普通話的練習無關緊要，由于發音問題不多，反而容易產生惰性，認為只要通過二級以上的普通話水平測試即可，不愿花費精力考慮完善自己的發音狀態。普通話模擬測試結果顯示，在命題說話部分，絕大部分師范生直接參考示例或搜索引擎的內容，提交的錄音出現大量的雷同現象，說明師范生不愿意花精力完成命題說話的練習，自覺學習意識不足。

三、學習動機與個人期望

學習動機能夠激發個體進行學習活動，指向學習目標，與學習效果正相關，是影響學習效果的重要因素。因此，問卷中設置了與學習動機相關的問題“你學習普通話的動力是什么？”以及與個人期望相關的問題“你想要達到的普通話水平測試等級？”。統計結果顯示，78.69%和72.3%的師范生選擇了由于“專業需要”和“想要通過普通話等級考試”，說明師范生普通話學習功利心強。這與現代教育多追求教育的世俗功能相關，忽略了普通話作為國家通用語言的重要性。59.06%和54.03%的師范生學習普通話是為了提升語音面貌，進行日常交流，只有23.59%的師范生是出自興趣而學習。由此可見，師范生首先考慮功利性的學習普通話，半數以上的師范生沒有真正認識到提升普通話口語水平的重要性。在個人期望角度，師范生對自己的普通話水平要求較高，超過70%的師范生希望自己的普通話水平達到一級以上，自身對普通話口語水平抱有較高期待。

四、發音問題與測試情況

問卷針對師范生普通話發音時遇到的實際問題和參加過普通話水平測試的師范生取得的等級及題型難易度進行了統計，以了解地方高校師范生的普通話口語水平和實際發音問題。

由于剛入學的大一師范生沒有參加過普通話水平測試，故有效參與調查人數為426人，超過80%的師范生都能達到二級甲等以上，其中24個師范生甚至達到一級乙等，二級乙等占比14.55%，說明普通話基礎整體較好。但是，樣本中個別師范生未達到師范專業普通話等級門檻，不具備成為教師的口語條件。

普通話水平測試整體情況雖然較好，但認為自身普通話沒有問題的師范生只占29.34%。發音問題中占據前三位的分別為：不會控制氣息問題、平翹不分問題和尖音不準問題，占比都超過了30%。除此之外，占比超過10%的發音問題有吐字不清、前后鼻音不分、邊鼻音不分、聲調不準、兒化韻發不準、邊鼻音不分，還有17.61%的師范生認為自己普通話有問題卻不清楚問題所在，如表1所示。

在對普通話水平測試題型難度調查中可知，75.49%的師范生認為命題說話部分依然是最令自己擔憂的，只有10.81%的師范生認為測試整體不難。這說明以調查樣本為代表的河南地區師范生，雖然普通話發音相對程度較好，但發音問題普遍存在且整體較缺乏口語表達能力。

五、提高師范生普通話水平的策略

基于本研究的調查結果，筆者提出四個策略以促進師范生普通話水平的提高。第一，高校應增強普通話教學的針對性和實效性，通過定期的普通話水平測試和個性化輔導，針對學生的具體發音問題制定改進方案。第二，教師可以利用現代信息技術，如語音識別軟件和在線普通話教學平臺，為師范生提供多樣化、互動性強的學習資源和環境。第三，高校和教師應加強對普通話重要性的宣傳教育，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和內在動機，創建良好的校園語言環境，鼓勵學生在日常生活中積極使用普通話。第四，高校及二級院系應多舉辦普通話誦讀等競賽活動，加深師范生對普通話學習的認識，同時提供更多實踐應用的機會。這些策略的實施，可以為師范生的普通話學習提供更為科學、有效的指導，進而推動普通話教育向縱深發展。

六、結語

以上調查盡管樣本涉及不夠全面，但依然可以反映地方高校師范生普通話口語水平的真實狀況。由于地方高校生源基本省內居多，方言依然在師范生日常生活中占有絕對的優勢，甚至在課堂中，部分師范生沒有養成使用普通話的習慣。同時，很多師范生存在輕視心理，在實際運用普通話時出現許多尖音不準、平翹不分的問題。地方高校師范生作為未來基礎教育的主要力量，其普通話水平直接影響教育效果和國家語言政策的實施。因此，提高普通話水平，不僅是對師范生個人職業能力的要求，而且是對國家語言文化傳承責任的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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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平頂山市優秀社科調研課題“地方高校師范生普通話口語水平及測試現狀研究”，項目編號：20210055。

（作者單位：平頂山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