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正創新：國潮熱下淮陽泥泥狗視覺元素的現代轉化研究

摘 要：國潮熱是基于現代中國文化復興與崛起大環境下產生的景觀。在國潮熱的推動下，泥泥狗的發展走向成為河南非遺話題的聚焦點。本文主要通過廓清生肖類型的淮陽泥泥狗視覺元素，在國潮熱背景下作出的調整與應用，來理解在新時代推動下，河南傳統非遺淮陽“泥泥狗”是如何應對新趨勢的叩問和需求的。

關鍵詞：國潮淮陽泥泥狗視覺元素現代轉化

造物之美，不僅美在其感性外觀，更在其包含的內在文化底蘊?；搓柲嗄喙飞砩隙鄻拥囊曈X元素具有相當的美學價值，其形狀的隨性簡約、色彩的鮮艷熱烈、紋樣的對稱重復在國潮熱的時代浪潮下，都融合新的設計，再生成為新的裝飾符號，應用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我們需要基于當下的審美趣味和設計理念對泥泥狗的現代轉化問題進行細致探究，將“現代性”視域下的理念與傳統文化的韻味深度結合起來。習近平總書記在二十大中提出要堅持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引領，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弘揚革命文化，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①

一、傳統淮陽泥泥狗的視覺元素構成

淮陽泥泥狗經過歷史長河的大浪淘沙，最終以其獨特的外形和民俗內涵呈現在我們面前。它是伏羲文化和淮陽民俗的產物，具有很高的藝術和考古價值，被許多專家、學者稱之為“本源藝術”“活著的化石”②。雖被稱作“泥泥狗”，但卻不僅是狗的形狀，它的種類多樣，是淮陽小泥塑的總稱，泥泥狗屬于民間粗貨泥塑，產量大，受眾主要是鄉土百姓，風格明晰，影響廣泛。③除了貼合民間生活的傳統動物類，還有很多出于想象和變形衍生出的怪異形狀。本文主要以泥泥狗中的生肖系列為視覺元素的主要研究對象。

（一）隨性簡約的形狀

“泥泥狗”不是一種具象性的泥塑，而是經過了意象化的再加工，因而具有生機盎然、韻味無窮的魅力。生肖類型的泥泥狗的形體較為圓潤，方折尖銳的棱角較少（圖1）。受限于當時的人文環境，人 們的想象力受到約束，對泥塑的形 態塑造還是偏向對稱化、簡單化、樸拙化，動態感不強，沒有復雜的 形體扭動，多為端坐或站立，木訥 呆板，較為寫意。大多數生肖系列 的作品處在仿生階段，以現實物象 為原型，從自然界找尋靈感，通過 放大五官、加粗面部線條、強化色 彩直接模仿使之具有原始趣味（圖 2）。西方雕塑重視雕刻，不注重 “繪”，不過在中國的傳統民間，更 多的是用“繪”來表現造型，伴有 色彩強化，弱化了泥塑本身“塑”的形體重要性，像傳統的循石④造型 一樣，因材施藝，取其意似更多地 發揮創造者的想象力和繪畫技巧。 繪的內容也比較簡單，主要就是長 短線條和圓點的組合排列。形狀整 體呈現出粗獷簡單的民俗審美，向 我們傳達出酣暢淋漓的生命力。

（二）鮮艷熱烈的色彩

淮陽泥泥狗主要是由黑色、白色、黃色、綠色和紅色五種色彩構成（圖3），這傳統的“五色”是宛丘先民對自然崇拜的具體表現。色彩對比極強，黑色是整體里占比最大的顏色，它作為底色，極為低調地襯托其他顏色，統一著整體的色彩。而呈現給我們最亮的色彩，不是白色，是黃色。黃色在黑底的襯托下，顯得明亮積極，極具辨識度。在生肖系列中，大多數泥泥狗的眼睛都是用黃色粗線條包裹住紅色眼球，加以綠色的眉毛點綴，鼻孔多是由白色的粗線條加紅色的點，眉心中也施有紅色點綴。通過對五官的色彩夸大，形成了一定的審美威懾力，深入人心。五色純粹簡單的搭配，鮮艷熱烈，使泥泥狗具備極強的視覺沖擊力。其形體的色彩已經超越單一的視覺性，在高度規律性的結合下，包裹著相當的審美特質。色彩的裝飾性也對立體形態造成視覺意象彌補和抽象效果提升。⑤

（三）對稱重復的紋樣

淮陽泥泥狗的面部尤為突出，其紋飾似乎都是圍繞面部進行擴展和豐富。整體呈現出粗獷簡單的“土味”和民俗審美，向我們觀者傳達出酣暢淋漓的生命力。通過分析，發現無論是臉部還是身體上的紋樣都是對稱繪出的，并且大多以粗獷的線條和大小不一的圓點繪制，而細節基本省略，裝飾性強（圖4）。泥泥狗的身上有相當多點、線的重復排列、組合穿插，疏密得當。點線之間，短促干練、不粘連不拖沓；收筆直接干脆，不同顏色的點線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混合在一起，使之辨識度高，帶給我們強烈的視覺震撼。這種重復元素的構成鞏固了我們的視覺感受，形成有規律的節奏感。整體紋樣呈現縱向對稱，顯現出平衡感。阿恩海姆指出：“追求平衡是因為平衡本身是人所需要的東西。平衡能使人身心愉悅?！雹捱@種使人舒服的對稱性和重復性在新的設計中值得被引用。

形體的簡練化，使得泥泥狗不局限于原型，在弱化對自然實際對象的參照下，給想象力的拓展預留了空間；紋樣的對稱重復性營造出平衡的舒適感，也強化了整體的簡潔；其以黑為底的五色色彩提升了抽象效果，增強了視覺性。經過以上分析，我們可以發現淮陽泥泥狗有一套比較完整的繪制系統，其視覺元素的構成蘊藏濃厚的原始趣味，極具表現力，值得在新時代國潮熱的背景下去學習、再應用。

二、國潮熱下淮陽泥泥狗視覺元素的現代轉化

隨著文化強國政策的逐漸深入，人們的文化認同感增強，在現代審美觀的浸潤下，通過改變造型、色彩、制作原材料等二次創作，種類繁多的產品會更加自然地與生活融合，更好地適應現代人的審美，滲透在人們的生活領域中，與當下的社會環境相匹配并呈現出相當的消費增長趨勢。⑦

不過對于物“美”的認識，一旦與目的性和根源性剝離，勢必流于玄虛和空洞。⑧國潮熱背景下對泥泥狗視覺元素的二次構成，基于人文內涵的那份真，呈現了一定的深刻性。

（一）保留形狀的簡潔化

泥泥狗作為小型雕塑，以古樸簡約的形狀展現于世人面前，其自身獨特的造型值得被挖掘。在國潮熱助推下，設計師保留其本身敦厚的外型，沒有將其寫實化、復雜化，而是將其縮小成為小的立體擺件，或者將其做大成為大的公共裝飾。在再創造的作品里，我們看到新的泥泥狗形象被強化了五官，弱化了莊嚴性，嘴巴被放大，從一開始面無表情的莊重嚴肅，調整為張大嘴巴微笑的憨厚形象，加之半圓形的短牙，使它看上去不具攻擊性和威懾力，增添了可愛感、輕易地拉近了與觀者的距離（圖5）。概括出泥泥狗造型的外輪廓，使之成為平面卡通符號，具有極強的視感（圖6）。作為擺件具備傳統觀賞性功能之外，二次創作使之在功能上、造型上作出調整。對其視覺元素進行提取利用，進行二次創作中，在沒有脫離泥泥狗標志印象的同時，賦予其新的設計內涵，將其凝練成扁平化的造型，既而可以萬變不離其宗地運用在不同的設計中。

（二）提取色彩的單純性

人們首先窺探到泥泥狗的就是以黑為底的五色色彩，這樣的審美印象滲透在人們視覺觀察中，要守住這份視覺習慣，在此基礎上加以靈活地創造。黑、白、黃、綠、紅這五種顏色以中國的“五行觀”為支撐，已經基本可以滿足視覺震撼的所需，色彩太多元和太復雜會使得畫面雜亂，不統一沒有重點，提取保留基本的五色，形成對泥泥狗傳統記憶的延申，這也是道家“少則得、多則惑”⑨的印證。被提煉了新造型的五色泥泥狗被安排在純白或者純黑的底色上，在底色的襯托下，五彩的泥泥狗視覺元素被放大化，形成獨特的視覺語言。把明度調高，飽和度降低，形成小清新的淡雅顏色。笠原仲二認為色彩是中國人審美意識的重要來源。⑩結合生肖系列，作出一系列的新作品，比如鼠標墊、帆布包、抱枕、臺歷（圖7）等，保留了傳統泥泥狗的五色（圖8），更加實用。

（三）歸納紋樣的秩序性

泥泥狗紋樣是對稱和諧的，在新的再生設計中依舊保留了這種穩定的秩序性（圖9）。歸納視覺元素中的紋樣，提取點線、規整組合，進行平面化、再創作，在基于現代構成下進行構圖形式創新，長線、短線、圓點、直線、曲線地對稱性秩序排列，簡練概括，追求極簡化地表達（圖10）。對紋飾表現形式的傳承與沿襲的同時，注入新的理解與詮釋，來探索紋樣多元組合化的表現手法，以表現獨有的視覺語言。O1l林毓生在書中提出要推行文化傳統“創造性轉化”：“是把一些中國文化傳統中的符號與價值系統加以改造，使經過改造的符號與價值系統變成有利于變遷的種子，同時在變遷的過程中繼續保持文化的認同?！監12

泥泥狗本身有吉祥保護神的美好文化寓意，再充分發揮其視覺元素的功能，使其在文化內涵和美學構成上，相輔相成，在視覺形態被接受的同時，也要展現自身內在的文化價值，繼而達到真正的守正創新。其形狀的單純、敦厚；紋樣的簡潔、清晰；色彩的純真、精簡具有極強的藝術表現力，在現代設計中增添溫度與情懷，豐富了民間文化的趣味性，歸納好泥泥狗的視覺元素特色，可以將其運用在各種符合形式美的法則中，使其能夠良性發展。

三、傳統泥泥狗視覺元素再生的設計路徑

新時代背景下，已不用為了強行保存過時的風俗習慣或傳統技藝，而固守傳統，泥泥狗作為古時淮陽祭祀祖先的產物，如今的祭祀功能逐漸弱化，先民們的創造力和社會歷史的自然發展規律仍應被尊重和理解，讓這些非物質文化遺產活在當下，并在新時代國潮熱下尋找出持續發展與創新的靈感與力量，不光要承認其公益性、社會性、文化性，還要承認其在當今時代重點市場性、商品性、經營性。

（一）圖式上

1.對于形狀的借鑒

泥泥狗的形狀是不追求寫實的，而是更加注重意象表達，將客觀表象和形式符號融合，跳脫出單純模仿的套路，主觀的創造力制造出更加多樣性的表現形式，寫意的虛化處理，為色彩及紋樣空出了自由的想象天地。不被物體本身造型束縛的表現形態，更加主觀地概括處理，在平面設計中，對于形象符號的概括塑造是有幫助的。同時充分利用材料的自然性，表現材料自身的獨特氣質，使得泥泥狗具有淳樸天真的土味。

2.對于色彩的借鑒

民間傳統的色彩體系是極具生命力的，是人們感性的凝練。泥泥狗的色彩大膽純粹，盡管現如今有千變萬化的顏色供我們選擇，也有更加科學和諧的搭配原則，中國傳統的五行色彩依舊發揮著其獨特的藝術性。而現代設計是相對客觀、理性、科學的，人文的溫情加在理性的智慧中，使作品更容易觸及心靈，也不只停留在裝飾性的表面。再生的產品中依舊保留了傳統泥泥狗的黑、白、綠、黃、紅五個色彩，具有記憶點。

3.對于紋樣的借鑒

在各種長短不一、大小不同的線和點中穿插搭配，達到對稱與均衡、變化與統一的和諧美。圍繞面部重點刻畫，主次分明，泥泥狗紋樣的對稱性、粗略性是非常具有借鑒意義的，其樸拙的粗點線極富表現力。重點用點線刻畫面部，身體與四肢等粗略裝飾，主次分明，點線的有序排列組合，能夠感到舒服的節奏變化。原型中的紋樣是由手工繪畫的，其線條的勻稱度流暢度沒有如今電腦制作的圖示的規整，點線變得大小更加統一和勻稱。

在對其視覺元素進行提取歸納再設計后，這樣的新視覺元素可以與其他工藝形式結合，用更加多樣的方式呈現出泥泥狗的視覺特色，比如結合刺繡，做成刺繡產品，這種跨界、跨形式的結合應用，能讓觀者對不同藝術形式所表現的藝術特色有更直觀的理解與感受，使得其有更多的發展空間，這不是不倫不類的糅合，而是取各家之長的和從連橫。

（二）文化上

1.影響力擴大

基于國潮熱背景下泥泥狗視覺元素的重構融入現代藝術形式，豐富了表現手段，一定程度上擺脫了傳統地域的限制，泥泥狗不只是地方性的特屬文化，而是更加現代化、更加全球化的中國文化。從其再生出的作品中發掘體會到其中的新意和厚重的文化背景，增強傳統文化的認同感。文化的融入配合科學的歸納設計，使得其內在驅動力愈發豐富與完善。

新時代國潮熱背景下，對泥泥狗視覺元素進行了二次創作的作品，是泥泥狗身上優質內容的提煉，揚·阿斯曼曾提出“文化記憶”的概念，他將記憶分為四類：模仿式記憶、對物品的記憶、交流的記憶（語言和交流）、文化的記憶（對意義的傳承）。文化的記憶則涵蓋了前面三個記憶的范疇，它負責將文化層面上的意義傳承下來，并不斷提醒人們去回想和面對這些意義。 O13再生的主題思想同步于主流價值觀，具有文化價值，創作的根本指向依舊是具有中國文化性和民族特色?，F代轉化的關鍵就在于將傳統的文化底蘊與現代的審美趣味和設計理念結合起來。 ol4之前泥泥狗的實用性并不強，主要用來觀賞裝飾，也有祭祀教育的功能。如今弱化了其莊嚴肅穆性，融入生活，增添了可愛，區別于傳統泥泥狗樸實美好的感性表達。

2.傳承模式活態化

在新的時代浪潮中宣傳介紹它，使得越來越多的人能夠接觸到，這其中也不乏想要深入了解、繼而傳承它的人，這致使潛在的傳承人變多了，其文化傳承人的匱乏以及文化瀕臨消失和滅絕的風險減小。思維的貫通，傳統泥泥狗是具有祭祀功能的，不過到了現代進行了視覺元素的轉化，更多的時候是將其作為文化娛樂的工具，保留了其傳統的功利性寓意，象征著美好的期盼。在社會生活中，藝術自然要轉換成一種社會調節機制，需要在廣泛的交流中、在社會化的表層，表現為施惠更廣的“社會關懷”。ol5

四、結語

國潮熱是基于現代中國文化復興與崛起大環境下產生的景觀，它打破了直線發展的單一狀態，使各種符合主流價值觀的文化產物交織在一起。在此時代背景下，社會對泥泥狗的關注度大大提高了，這也要求泥泥狗在自身影響力的基礎上，不斷生長創新，結合時代需求，突破按圖索驥地照搬傳統地模式，跨過民俗內涵的禁錮，使其更加具有建設性。因此創新再生成為其發展的主要氣質，繼而來接受國潮熱的叩問和需求。線下渠道的宣傳固然是必須的，不過線上思路的拓展與宣傳也更不可少。要跨過傳統內涵的禁錮，形成泥泥狗再生的新景觀，廓清其再生的創新性。

國潮熱視閾下的泥泥狗，在社會文化內涵的進步和資本力量的推動下，弱化了宗教信仰的表達，一定程度上保留了淮南傳統的民俗民風，更多地滿足大眾娛樂的消費語境。泥泥狗是對歷史人文的一個具象體現與補充，仍然要厚植泥泥狗發展的文化土壤，呈現其內在的文化內涵，做好線上線下的宣傳流動工作，把泥泥狗的視覺元素打造成能夠融入現代生活的新名片。泥泥狗身上的形狀、色彩、紋樣等視覺元素是具有美學價值的，在再生過程中結合國潮熱下的設計思潮，創造出新時代人們能夠普遍接受又能夠激發情感愉悅性的新作品。

淮陽泥泥狗的形狀、色彩、紋樣是在歷史長河浸沒下較為主觀地創造體現，在國潮熱背景下融合現代設計，進行二次創作再生的過程中，調和了理性的視覺表現，在以泥泥狗原型中簡潔的形狀、單純的色彩、對稱的紋樣為基礎上，使得這些作品在具備現代設計氣息的同時，也加入了更具人文情懷的深刻性。

注釋：

①習近平強軍思想研究中心.堅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必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N］.解放軍報，2022-12-23（10）.

②毛本華.河南民間玩具［M］.鄭州：河南美術出版社，1986：29.

③曹振峰.兒時耍貨——中國民間玩具史話［M］.天津：百花文藝出版社，2007.

④即因材施藝，較多保留原石的形狀和表面質感，稍作加工，取其意似，不做細致刻畫。

⑤顧浩，趙芳.鄉土圖像的廣義邏輯——基于視覺心理學和人類學視野的民間粗貨泥塑造型原則闡釋［J］.美術觀察，2017（6）：105-111.

⑥［美］阿恩海姆.藝術與視知覺［M］.滕守堯，朱疆源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4：35.

⑦周星，姜丹.媒體融合背景下的文藝評論的影響力、價值觀、感召力［J］.藝術評論，2019（4）：7-16.

⑧杭間.中國工藝美學史［M］.北京：人民美術出版社，2007：8.

⑨陳鼓應.老子注譯及評介［M］.上海：中華書局，1984：154.

⑩［日］笠原仲二，楊若薇譯.古代中國人的美意識［M］.北京：三聯書店，1988：4.

ol黃之芯.藝術語言的創造性——以“浮生”系列插畫創作為例［J］.美術觀察，2022（6）：152-153.

ol2林毓生.中國傳統的創造性轉化［M］.北京：三聯書店，1988：324.

ol3［德］揚·阿斯曼.文化記憶［M］.金壽福，黃曉晨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5：35.

ol4簡圣宇.“別現代”視域：對“現代性”問題的再審視［J］.貴州社會科學，2022（7）：45-51.

ol5呂品田.守望理想：中國當代藝術思想與實踐批評［M］.北京：時代華文書局出版社，2015：2.

注：本文系2021年國家社科藝術學基金項目“中國傳統彩塑系譜及當代再生研究”階段成果之一，項目編號：21BG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