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茂森

摘?要:網絡直播行業是互聯網經濟孕育的新興行業,近年來呈現高增長態勢,然而網絡主播偷稅、漏稅、逃稅現象頻發,給稅收征管帶來挑戰。文章基于博弈論分析視角,通過梳理我國網絡直播行業發展概況與稅收征管現狀,構建博弈模型研究稅收征管問題,結合納稅主體不明確、稅目劃分不清晰、納稅遵從度不高和涉稅信息不對稱等方面提出相應政策性建議,包括精確執法明確納稅主體和對象、精細服務促進主播納稅遵從、精準監管健全信用+風險監管體系和精誠共治形成協同發展合力。對于提升網絡直播行業納稅遵從、營造良好稅收環境以及促進行業經濟健康發展等具有理論與現實意義。
關鍵詞:稅收征管;網絡直播;博弈論;納稅遵從
中圖分類號:F23?????文獻標識碼:A??????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4.12.049
在“互聯網+”時代背景下,網絡直播行業呈飛躍式發展,特別是自被稱為“直播元年”的2016年以來,網絡直播已深入居民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然而,網絡直播從業人員數量眾多,規范納稅的意識不強,稅收遵從度較低。近年來,出現了較多網絡主播偷稅漏稅事件,稅款數額較大,對國家稅收收入產生了負面影響,也不利于社會公平公正,這對傳統的稅收及征管制度提出了挑戰,研究網絡直播行業稅收征管問題迫在眉睫。
1?我國網絡直播行業概況
1.1?網絡直播行業概念
由《互聯網直播服務管理規定》可知,以互聯網為載體,通過圖文、音頻或視頻等形式,持續向外界傳遞信息活動,即為網絡直播。提供互聯網直播服務主體,即為提供互聯網直播平臺服務主體,如淘寶直播、斗魚直播、虎牙直播等網絡直播平臺。網絡主播依托互聯網向外界銷售產品、展示才藝、分享生活等,獲得收益的方式包括品牌方提供傭金,以及粉絲或觀眾給予的打賞等。
1.2?我國網絡直播行業發展特征
1.2.1?行業發展規模
當前我國網絡直播用戶規模和在線直播市場規模巨大,呈現高增長態勢。網絡直播行業打破了時間、空間的限制,未來發展空間巨大,可獲得較高收益,若主播粉絲上萬,獲得的收益便會比普通打工族收益更高,更有部分主播粉絲十幾萬或上百萬,高昂的收益讓更多的人產生了當主播的想法,且進入直播行業并不需要滿足較高條件,基本沒有年齡、學歷、才藝等方面的限制,只要拿起手機便可以進行直播。
根據CNNIC、中商產業研究院數據,到2023年上半年結束,我國共有765億網絡直播用戶,相較于2022年年底,共增加了1474萬,占網民總數的710%。網絡直播行業的收入規模也隨之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程度,并呈現上升態勢,蘊藏著巨大稅源。2022年,直播電商共創造了35萬億營業額,相較于同期增長了4821%,在網絡零售交易中占到了253%,與同期相比實現了4079%的增長。網絡主播行業交易規模和用戶數量均非常大,這就要求相關部門要盡快完善相關的稅收征管手段和制度,為行業穩定發展奠定制度基礎。
1.2.2?行業盈利方式
隨著網絡直播行業的快速發展和電商直播、游戲直播、體育直播、健身直播等各種特色直播的相繼出現,網絡主播群體收益來源越來越多,除勞務報酬和工資薪金等傳統收入外,還有打賞、傭金等,收入來源更加靈活。整體上看,目前網絡直播行業的主流盈利方式主要有打賞收入、廣告推廣收入、直播帶貨收入、流量變現4種。
(1)打賞收入。在網絡直播平臺上,主播與觀看直播的用戶進行互動,包括用戶向主播贈送的有價值的虛擬物品,這種虛擬物品也即主播獲得的打賞獎勵。主播獲得獎勵后,可以在平臺上折成一定比例的現金收益,同時平臺也會從中扣除一定比例。對《中國網絡演出(直播)行業發展報告》進行分析發現,直播平臺和主播收益中,打賞占比依然在首位。2020年,網絡直播收益總額中,約75%來源于打賞,在主播收益中打賞占比在35%~45%之間。
(2)廣告推廣收入。網絡直播平臺作為一種播放的媒介和載體,基于其大規模的用戶基礎和訪問流量,達到迅速傳遞廣告信息、吸引用戶觀看點擊的目的。廣告推廣收入主要有2種:一種是主播在直播的同時,頁面的下方或者是側方會插入一些彈窗廣告,這些廣告的位置都需要廣告商繳納廣告費給平臺,平臺再根據實際情況給予主播一定的推廣分成;另一種是產品公司直接聯系主播或者是簽約公司,請主播在直播的過程中進行推廣并反饋一定的推廣費。
(3)直播帶貨收入。產品品牌商與主播或直播平臺協商,向主播支付部分推廣費用,通常包括坑位費和銷售提成。坑位費是指商家在其產品出現在主播直播間時所要支付的參與費,并且進場費根據出場順序不同而不同。品牌方與主播或平臺的另一種合作是提成,即商品賣出多少,主播得到相應的提成。根據主播的級別不同,產品也會不同,提成比例也會不同。
(4)流量變現。平臺以自身的平臺內容和推廣空間吸引足夠多的用戶流量,并通過平臺自身的盈利業務將這部分流量轉化為利潤的一種狀態。直播平臺會通過完善功能、提供更優質的直播內容,使得直播用戶觀看量、觀看時長、訪問量保持在較高水平。同時,直播平臺往往會在房間內增加主播在線PK、游戲直播競猜等系列直播,以保證用戶活躍度,吸引用戶觀看直播并獲得獎勵。在此基礎上,直播平臺掛上一系列會員服務、首充優惠和廣告營銷等內容,將流量轉化為收益,實現流量變現。
1.3?我國網絡直播行業相關政策
各部門相繼出臺政策,加強對網絡直播行業的監管,對于加強直播行業從業人員的職業道德建設,規范從業行為,營造和諧清朗的網絡直播空間具有重要意義。
(1)稅收征管法及實施細則相關規定。網絡直播行業要遵守《稅收征管法》,但其雖然在納稅申報方面規定了凡是納稅人都必須按照法律的要求進行納稅申報,但在稅務登記方面,《稅收征管法》尚未對自然人納稅人是否必須進行稅務登記做出具體強制規定。在賬簿和憑證管理方面,《稅收征管法實施細則》明確規定了代扣代繳人應設立單獨的賬簿,用于代扣代繳和代收代繳。
(2)針對網絡主播行為規范缺乏統一標準方面,?2021年2月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等七部委聯合下發《關于加強網絡直播規范管理工作的指導意見的通知》,要求準確把握網絡直播行業特點規律和發展優勢,科學規范行業運行規則,營造正能量充沛的網絡直播空間;中央宣傳部于2021年9月發布《關于開展文娛領域綜合治理工作的通知》,指出應規范化管理文娛領域稅收征管,為行業穩定發展助力。國家廣播電視總局等兩部門于2022年6月聯合印發《網絡主播行為規范》,其中列舉出了30多種網絡主播禁止實施行為,同時表示應按照規定進行稅收申報和繳納。
(3)針對網絡直播行業偷逃繳納稅款方面。國家稅務總局辦公廳于2021年9月發布《加強文娛領域從業人員稅收管理》,指出需輔助網絡主播成立企業或個人工作室,并依法建賬和建制,按照查賬征收模式來繳納稅費,對存在涉稅風險的主播,對其進行風險提示和督促整改;2022年年初,國家稅務總局等三部門發布了規范網絡主播行業發展文件,其中表示對網絡主播依法合規經營給予鼓勵和扶持,對推動直播行業規范發展發揮了重要作用。
2?我國網絡直播行業存在的稅收征管問題
在大數據時代背景下,國內直播行業發展較快,主播有不同的收入來源,無法準確區分部分收益性質,且無先進的行業稅收改革予以支持,加大了網絡主播行業稅收征管難度,也增大了稅收征管風險。
2.1?納稅主體不明確,涉稅關系復雜
網絡直播行業基于互聯網,涉及網絡主播、網絡直播平臺和MCN機構多方主體,法律聯系錯綜復雜,基礎交易法律關系的性質不清,導致網絡直播行業的納稅主體也會存在差異,使得對其納稅主體的認定比較困難,稅收扣繳義務的主體也不明確。與此同時,網絡直播的靈活就業人員多,管理不規范,一般個體只在平臺上進行簡單的注冊,很少進行稅務登記,納稅主體身份的復雜性也使其更不明確。因此主播收入的稅法性質有些不明確,到底應當由平臺代為扣繳,還是由主播自行申報,判斷起來有一定的難度。
2.2?稅目劃分不清晰,收入來源多樣
網絡直播商業模式不斷創新,網絡主播的收入來源隨之更加靈活多樣。以在指定時間段內,網絡主播直播獲得打賞為例,便有多種不同聲音。稅法對于經營所得和勞務報酬所得的界定標準不清晰,導致對直播從業人員取得的各類收入定性模糊。即便注冊了個體戶或個人獨資企業,如果所有活動都是以個人名義進行,或者雖掛了個體戶、個體獨資企業、合伙企業的名,但收入、成本都與其注冊的個體戶、企業無關,也不一定能被認定為經營所得。由于不同的收入適用不同的稅目,稅率不相同而產生不同的稅負差異,導致部分網絡主播違規進行收入類型轉換,利用虛假申報的方式偷逃稅款。
2.3?納稅遵從度不高,納稅意識不足
網絡直播行業的納稅意識較弱,網絡直播自主申報的比例較低。一方面,由于網絡直播行業的門檻較低,主播對自身收益更為關注,甚至越過了法律和納稅義務的紅線,認為稅務部門無法獲知其個人全部收入來源,且同行主播未納稅申報也未受到稅務部門處罰,其認為通過轉換收入來源或隱匿收入等方式,便可以逃脫稅款繳納。另一方面,網絡主播平臺和經紀公司過于追求利益,并未履行代扣代繳稅款職責,還有可能通過其他方式來進行偷稅漏稅,比如隱匿業務、簽訂陰陽合同等,并未履行自身社會責任,也損害了國家利益。
2.4?涉稅信息不對稱,稅源監控困難
網絡直播行業屬于互聯網新興行業,存在信息不對稱問題,網絡主播的信息登記制度不健全,并且在稅款征收方面存在收入數據信息獲取不夠全面的問題,稅源監控困難。雖然直播行業發展迅猛,但是相關的法律法規并不完善,造成的后果是針對直播行業的監管難度較大。首先,對于網絡直播平臺而言,在線上支付時消費者可自由選擇微信、支付寶、銀行以及京東白條等多種支付方式,因為無法做到信息披露的完整性,稅務機關想要完全獲得多方交易信息將變得非常困難,主播的真實收入也很難被稅務掌握。其次,可供主播選擇直播的平臺比較多,包括抖音、微博、快手以及小紅書等,一個平臺設立一個直播賬號,這樣便于主播隱匿自己的個人信息,導致稅務機關很難有效監控稅收來源。
3?我國網絡直播行業稅收征管博弈分析
網絡直播行業稅收征管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在此期間的參與者和執行者均為涉稅主體,將其進行劃分,主要有征收主體(本文探討的征收主體是稅務部門)和納稅主體(本文探討的納稅主體是網絡主播)。從稅收主體角度出發,深入研究稅務部門和網絡主播的行為,對稅收征管活動影響進行調整,制定出高效且適當的稅收政策,避免盲目地進行稅收征管,提高納稅遵從度,進而形成穩定的稅收征納關系。
3.1?稅收征管博弈關系分析
結合我國網絡直播行業目前存在的稅收征管問題,在網絡主播收入一定的情況下,依法納稅將導致個人可支配收入的減少,納稅遵從度不高的網絡主播將產生偷逃稅動機,目標是通過違法違規的最優選擇來實現其可支配收入利益最大化。同時,稅務部門主要負責稅收征管工作,并對納稅人進行檢查,避免出現偷稅漏稅行為,通過采取措施防止納稅人的違規避稅行為來實現稅收收入應收盡收。由此形成了網絡主播與稅務部門之間的博弈關系,通過建立網絡主播與稅務部門的博弈模型,能夠更好地從稅收主體行為策略的角度分析稅收征管問題,提升納稅遵從度。
3.2?博弈假設與模型構建
3.2.1?模型假設
為了便于分析,本文采取經濟學假設的方法對稅收征管博弈模型進行探討。
假設博弈參與者為網絡主播和稅務部門,參與者均追求利益最大化且完全理性。網絡主播有偷逃稅款和納稅遵從兩種策略選擇,其中偷逃稅款策略表示采取偷稅、逃稅等方式隱匿部分或全部應稅收入而少承擔應納稅款,納稅遵從策略表示依法誠信納稅;稅務部門有稽查和不稽查兩種策略選擇。網絡主播納稅遵從的概率為α,則偷逃稅款的概率為1-α;稅務部門稽查的概率為β,則不稽查的概率為1-β。
博弈參與者自身利益由效用函數衡量,網絡主播效用函數以個人可支配收入和社會成本(包含網絡流量、個人聲譽、內心愧疚成本等)作為參數,稅務部門效用函數以凈入庫收入作為參數;以期望效用原則衡量不確定收益的效用水平。
3.2.2?模型構建
本文通過構建收益矩陣來建立博弈模型(見表1)。其中,網絡主播在一個納稅期間的所得收入為R,稅務部門不稽查時網絡主播偷逃稅款的潛在收入(包括因此擠出納稅遵從網絡主播市場的收益等)為R。網絡主播納稅遵從時依法納稅的稅收成本為T,偷逃稅款時的稅收成本為T,偷逃稅款被稅務部門稽查發現的懲罰成本(包括補繳欠稅、滯納金及罰款等)為F。稅務部門稽查成本為C,稅務部門不稽查時納稅遵從的網絡主播潛在損失(包括被偷逃稅款的網絡主播擠出的市場收益等)為S。
3.3?博弈模型求解與分析
3.3.1?博弈主體納什均衡解
根據博弈模型,網絡主播納稅遵從的期望收益為:
EPC=(R-T)β+(R-T-S)(1-β)
網絡主播偷逃稅款的期望收益為:
EPE=(R-T-F)β+(R-T+R)(1-β)
令EPC=EPE,求得均衡解:
β*=r+s+T-tr+s+f
同理,稅務部門稽查的期望收益為:
EBI=(T-C)α+(T+F-C)(1-α)
稅務部門不稽查的期望收益為:
EBN=Tα+T(1-α)
令EBI=EBN,求得均衡解:
α*=f-cf=1-cf
在網絡直播稅收征管中,稅務部門與網絡主播多次博弈后形成了現行的稅收策略,形成博弈的混合策略納什均衡解為(β*,α*)?。此結果意味著在多次博弈過程中,若稅務部門按照β*概率進行抽查,結果顯示納稅遵從度收益與網絡主播偷稅收益一致。但是若網絡主播按照α*概率進行偷稅漏稅,那么稅務部門不管是否進行稽查,均不會改變收益。
3.3.2?博弈模型分析與結論
(1)稅務部門稽查的概率與網絡主播偷逃稅額(T-T)成正比,當主播偷逃稅額較大,稅務部門稽查概率會相應較高。這是因為即使網絡主播未如實將應稅收入所得申報納稅,但稅務部門通過對網絡直播行業企業基本信息進行了解,借助大數據便能夠掌握其基本收益。若這一數據與主播實際繳納稅款存在較大差異,稅務部門便會對其進行重點稽查。
(2)稅務部門稽查的概率與懲罰成本F成反比,當網絡主播偷逃稅款被稽查時受到的懲罰成本較高,會降低稅務部門稽查的概率。懲罰成本代表國家稅務部門嚴厲打擊偷逃稅款行為,嚴格的政策規定和處罰力度可以對主播產生一定的正向引導和震懾力,提升納稅遵從度,稅務部門也會相應地降低稽查概率。
(3)網絡主播納稅遵從的概率和稅務機關稽查成本C之間是負相關關系,隨著稅務部門稽查成本逐漸降低,網絡主播的納稅遵從概率將隨之提升,原因在于當網絡主播認識到稅務機關需要承擔的稽查成本較低時,稅務部門受到的財政約束壓力將會降低,那么實施稅務稽查的可能性會不斷提高,并且會進行高強度稽查,構建一個健康有序的稅收市場,所以主播也會相應提高納稅遵從概率。
(4)網絡主播納稅遵從度越高,懲罰成本F便越低,兩者呈反相關關系。如果有過高的懲罰成本,便會相應的提升納稅遵從度。主要原因是,提高懲罰成本,主播會衡量其收益與成本,進而抑制主播偷逃稅款的僥幸心理,增高納稅遵從的概率。
4?政策性建議
4.1?精確執法,明確納稅主體和征稅對象
完善網絡直播行業相關制度,對打賞費、坑位費、流量費以及銷售傭金等目前存在的模糊定義進行明確規定,準確界定征稅主體、收入歸屬以及來源等。統一檢查標準,增強稅收的確定性和可預期性,保障納稅人合法權益,提升稅務管理和執法的精確性,降低偷逃稅款的可能性。
4.2?精細服務,提升新興行業納稅遵從度
對網絡主播進行分級分類管理,加大對高收入主播的征管力度,簡化對中低收入主播的征管方式,降低稅源監控和稽查成本?;跀底謥磉M行稅收管理,以數治稅,打造互聯網與稅務相結合的數字化智能稅務繳納體系。出臺相應的稅收優惠政策,加強稅收宣傳和納稅指導,提高主播自主申報納稅能力,提升新興行業納稅遵從度。
4.3?精準監管,健全信用+風險監管體系
健全信用+風險監管體系,提升稅務部門征管和稽查能力,增加逃稅成本,主播會評估收益和可能受到的懲罰成本,進而會減少其僥幸心理,有利于采用更精準的方式嚴格監管偷稅漏稅行為,使稅收監管能力有質的提升。而且借助先進的信息技術手段,可以使查處率得到大幅提升,這樣查稅成本也能得到有效控制,主播偷逃稅款的行為也能有所減少。
4.4?精誠共治,形成新經濟協同發展合力
善于通過互聯網大數據平臺,形成新經濟協同發展合力。強化管控網絡主播稅源力度,對第三方信息共享機制進行優化,準確界定涉稅信息共享內容以及主體。建立健全直播稅務管理規則,發揮直播平臺的信息優勢,依法落實其對主播收入的源泉扣繳義務,同時探索委托征收、協議監管等新模式。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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