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陽
你傾聽,你細嗅,這是生命的味道。
耳邊是“嘩嘩”的浪濤聲,海浪一波接一波,先是試探著拍打我的腳面,而后越發肆無忌憚起來,漫過小腿、漫過腰際、漫過頭頂……
鼻腔內充斥著似咸似苦的海水,下一秒又被帶著濃重鐵銹味道的海風所替代,交錯著折磨我的嗅神經。然而我卻一動不能動,無力地承受這一波接一波的海風與浪潮的沖擊,身下不斷流失、凹陷的軟沙將我帶向一去不復返的深淵。上方則是盤旋的海鳥,正靜默著等候時機成熟……
身下驀然一空,我似蜉蝣一般身不由己漂向茫茫深海。待到這波涌潮退下,只剩空中獨自徘徊的飛鳥證明我曾經的存在。
我就這樣漫無目的地下沉著,周遭靜得像是另一個世界,了無生機,死氣沉沉。
身體負荷已禁不住深海水壓,脆弱的肋骨已遏制不住瘋狂的心臟。耳膜漲得生疼,海水奔涌而上,叫囂著要將我這個侵犯了其領域的生靈撕裂。
恍惚間好像出現了幻覺,杳冥處遙遙升起了淡淡的曦光,又聽見似有生靈的鳴叫由遠處傳來,悠遠而祥和。
這一瞬,我渾身一空,清明起來。
我輕聽著,細嗅著。
我聽到了生命的味道。
(指導教師? 王自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