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 張志升
摘 要:慶城縣博物館館藏彩繪陶馬2001年出土于慶城縣北區唐穆泰墓,該文物不僅為歷史研究和考古研究提供了形象而直觀的資料,同時也具有很高的文化和藝術價值。文章在對唐穆泰墓及彩繪陶馬俑的基本情況進行介紹的基礎上,重點對馬的功用及唐馬的來源進行研究和探討。
關鍵詞:陶馬;唐;社會;地位
DOI:10.20005/j.cnki.issn.1674-8697.2024.10.038
2023年1月15日,由蘇州市吳江博物館舉辦的“舟車絲路—絲綢之路與大運河對話特展”在蘇州灣博物館(西館)開展。慶城縣博物館館藏唐穆泰墓6件套一級陶質彩繪文物應邀參展,其中1件唐彩繪紅陶馬(圖1)格外引人矚目。
穆泰墓于2001年4月23日在慶城縣城北趙子溝開發區挖掘地基時被發現。墓中出土陶俑、陶器、墓志、銅鏡、貨幣等各類文物共計92件,其中彩繪陶馬3件①。這批陶馬頭小頸長,膘肥體壯,臀部發達,骨肉可辨,線條流暢。有的俯首靜立,有的引頸嘶鳴,有的舉足待發,有的安步徐行,極具盛唐風格。其制作精美,保存完整,為歷史研究和考古研究提供形象而直觀的實物資料,具有很高的藝術和研究價值。本文意欲對館藏穆泰墓出土的彩繪陶馬所折射出的馬在唐朝社會中的功用和馬的來源進行研究和探討,不足之處,請專家學者指正。
1 馬在唐朝社會中的功用
馬作為人類馴化后的重要家畜之一,在我國古代社會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對國家而言,馬是我國古代郵驛制度下重要的信息傳遞工具,是祭祀鬼神的犧牲品,更是國家武裝力量強盛的標志;對百姓而言,馬是出行的工具、身份地位的象征,是重要的肉食來源之一。
1.1 馬與郵驛
馬因奔跑速度快、沖擊力強、負重多等生物特性,而深受人們的喜愛。據研究發現,馬的奔跑速度一般為每小時20~60千米,一天大約可跑150千米。這在古代社會中,已是比較快的交通運輸工具。郵驛是古代社會傳輸信息的重要方式。郵者,據《孟子·公孫丑》載,“德之流行,速余置郵而傳命”。驛者,《說文解字》解釋為“置騎也”②。車傳稱“傳”,步遞稱“郵”,馬傳稱“置”、稱“驛”。我國郵驛制度起源較早,戰國已有其雛形,漢代已經十分完備。唐代郵驛系統是在前朝的基礎上不斷發展而來的。整個郵驛系統以長安為中心,呈放射狀布滿全國。《唐六典》載:“凡三十里一驛,天下凡一千六百三十有九所。二百六十所水驛,一千二百九十七所陸驛,八十六所水陸相兼。若地勢險阻及須依水草,不必三十里。”③可見唐代郵驛規模之龐大,三十里(15千米)設一驛,配有驛長、驛夫和馬匹。唐制還根據郵驛的馬匹數量而配備田畝。“諸驛封田皆隨近給,每馬一匹給地四十畝。若驛側有牧田之處,匹各減五畝。其傳送馬,每匹給田二十畝。”④有學者以此推算,大的驛館有馬75匹,牧田可達3000畝(200萬平方米),最小的驛館也有馬? ?8匹,牧田320畝(約21.33萬平方米)⑤。“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從馬的奔跑速度和唐朝驛站的設置情況看,在長安吃到嶺南的新鮮荔枝,是極有可能的。
1.2 馬與國家武備
“馬者,兵之用也。”⑥自秦漢至隋唐,北方游牧民族一直是中原王朝的主要外在威脅。秦漢時期的匈奴、隋唐時期的突厥,以其強大的騎兵部隊,來去自如,屢次寇邊,給北部邊界人民帶來滅頂之災。這些騎兵集團猶如一把達摩利斯克之劍,時刻威脅著中原王朝政權的穩定。《后漢書·馬援傳》記載:“馬者,兵甲之本,國之大用,安寧則以別尊卑之序,有變則濟遠近之難。”⑦馬是冷兵器時代國家安全的重要保障,謂國之大器。所以自秦漢以來,統治者對良馬的追求從未間斷,甚至不惜發動戰爭。張騫通西域,發現了大宛的汗血寶馬。漢武帝為了解決匈奴邊患,兩次派李廣利西征大宛,獲得汗血寶馬數千匹,極大地改良了漢朝的馬種。
到了唐代,騎兵仍然是戰場上的主角,往往對戰役的勝負具有一錘定音的作用。而騎兵的構成主要分為騎士和戰馬兩個方面。戰馬數量的多少、質量的優劣則直接關系到騎兵的戰斗力。《新唐書·兵志》記載:“凡征伐而發牧馬,先盡強壯,不足則取其次。”⑧從唐朝的建立到安史之亂,都有其例證。
隋末拜太原留守的李淵,乘天下大亂,欲奪取全國政權,但馬匹的匱乏致使在與其他割據勢力交戰時處于下風。為了獲取戰馬,其不惜失節向突厥稱臣,以許諾突厥兵可隨自己行動,隨意搶劫人口和財物為條件,求得戰馬2500匹。正是基于其強大的騎兵部隊,在擊敗霍邑(今山西霍縣)守將宋老生、渡黃河后,迅速向西南挺進。利用隋煬帝遠在江都(今江蘇揚州),關內隋軍力量薄弱,中原瓦崗軍與王世充激戰方酣,均無暇西顧的間隙,于大業十三年(617)農歷十一月間攻入長安,從而為奪取全國政權奠定了基礎。唐朝建立之后,諸帝對養馬十分重視,并為之設置了專門的機構“監牧”。“監牧,所以蕃馬也,其制起于近世。”⑨
到了盛唐時期,全國馬的數量急劇增加。《新唐書·兵志》載:“天寶后,諸軍戰馬動以萬計。王侯、將相、外戚牛駝羊馬之牧布諸道,百倍于縣官,皆以封邑號名為印自別;將校亦備私馬。議謂秦、漢以來,唐馬最盛,天子又銳志武事,遂弱西北蕃。十一載,詔二京旁五百里勿置私牧。十三載,隴右群牧都使奏:馬牛駝羊總六十萬五千六百,而馬三十二萬五千七百。”⑩美國人謝弗在《唐代的外來文明》一書中認為,正是基于龐大的戰馬數量,從而奠定了“唐朝統治者在亞洲民族中的崇高地位及其廣被天下的權威”k。
安史之亂是唐朝由盛轉衰的轉折點。從天寶十四年(755)十一月初九安祿山范陽起兵,到天寶十五年(756)六月叛軍攻入長安,歷時不到一年時間。叛軍集團能以如此快的速度攻破長安,除各地守將抵抗不力之外,正是憑借著安祿山掌管全國戰馬的便利,將其優良戰馬送往范陽,在起兵之初,能夠迅速集結15萬大軍。《新唐書·兵志》載:“安祿山以內外閑廄都使兼知樓煩監,陰選勝甲馬歸范陽,故其兵力傾天下而卒反。肅宗收兵至彭陽,率官吏馬抵平涼,搜監牧及私群,得馬數萬,軍遂振。至鳳翔,又詔公卿百僚以后乘助軍。”l
《舊唐書·安祿山》載:“其月,又請為閑廄、隴右群牧等都使,奏吉溫為武部侍郎、兼中丞,為其副,又請知總監事。既為閑廄、群牧等使,上筋腳馬,皆陰選擇之,奪得樓煩監牧及奪張文儼馬牧。三月一日,歸范陽,疾行出關,日行三四百里,至范陽,人言反者,玄宗必大怒,縛送與之。十四載,玄宗又召之,托疾不至。賜其子婚,令就觀禮,又辭。”m“十一月,反于范陽,矯稱奉恩命以兵討逆賊楊國忠。以諸蕃馬步十五萬,夜半行,平明食,日六十里。”n
正是基于馬與國家武備的關系,在《新唐書》中記錄到因為瘟疫等疾病造成十八萬匹戰馬的損失時,而發出“馬者,國之武備,天去其備,國將危亡”o的感慨。
1.3 馬與外交
馬作為外交政策和軍事策略的工具,可以看作馬與國家武備關系的延伸。經過“貞觀之治”,唐朝國力急劇上升,各民族政權為了自身利益,爭相與唐朝進行聯姻。為了能夠迎娶唐朝公主,他們成群地送來了唐朝極為渴望優良戰馬。但唐朝并沒有照單全收,而是針對不同情況,區別對待。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九·列傳第一百四十九北狄》載:“十六年,(鐵勒)遣其叔父沙缽羅泥敦俟斤來請婚,獻馬三千匹。”p太宗與司空房玄齡商議后,同意和親之策。但由于鐵勒深處北部荒漠,本身國力較弱,準備迎娶唐朝公主的馬牛羊等聘禮,在經過沒有水草的荒漠后,已經死傷過半。大臣們以其不懂禮儀,沒有聘禮而與之和親,有輕視中央王朝之嫌,遂下詔拒絕和親,并與之發生了戰爭。“議者以為夷狄不可禮義畜,若聘才未備而與之婚,或輕中國,當須要其備禮,于是下詔絕其婚。”q而另一突厥部落薛延陀卻在第二年順利迎娶了唐朝公主。《舊唐書·本紀第三·太宗下》載:“(十七年)閏月戊午,薛延陀遣其兄子突利設獻馬五萬匹、牛駝一萬、羊十萬以請婚,許之。”r
顯然,唐朝將各部族所獻的馬牛羊等“聘才”,看成了是否尊崇中原王朝“天可汗”地位的象征,這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對待各部族是戰是和的對外政策走向。
1.4 馬與階級地位
《逸禮·王度記》曰:“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這是周禮中明確將階級地位與所用馬匹數量進行了嚴格規定。唐代,更是將乘馬看成貴族的特權。《舊唐書·高宗紀》載,乾封二年(667),“禁工商不得乘馬”s。此外,在統治階級內部,更是將官員品階與所使用馬匹數量掛鉤,品階越高,所用馬匹數量越多。《新唐書·車服志》載:“一品導從以七騎;二品、三品以五騎;四品以三騎;五品以二騎;六品以一騎。”t可見,無論是統治階級與被統治階級之間,還是統治階級內部,是否有權乘馬以及所乘馬的數量與個人的階級地位緊密相關。
1.5 馬與神話
馬除了具有實用價值之外,在古代社會還具有更高的特殊地位。我國古代神話傳說中,往往給馬披上一層神秘色彩,不僅被賦予某種奇異品性,更被印上出自神種的烙印。《山海經·海內北經》載:“(犬封國)有文馬,縞身朱鬣,目若黃金,名曰吉量,乘之壽千歲。”u指犬封國有一種頸鬣若雄雞之尾、雙目閃爍金光的神馬,叫吉量馬。它的毛色雪白,長鬣火紅,頭到尾共長一丈,蹄到背高八尺。乘坐此馬,可獲千年之壽。還有穆天子的坐騎“八駿”,如同天使一般的動物,駕著它們去西游,拜謁西王母。“駿”在一般指純種和健壯的馬,這個字具有超過自然血統的含義,被賦予能夠帶人升天長生不老之功用。
柳宗元《觀八駿圖》一文,認為“世聞其駿也,因以異形求之。則其言圣人者,亦類是。故傳伏羲曰牛首,女媧曰其形類蛇,孔子如倛頭,若是者甚眾”。孟子曰:“何以異于人哉?堯舜與人同耳!”所以當張騫通西域后,聽說大苑生長著“駿骨龍媒”的天馬后,漢武帝更是兩次征伐大苑,以求得天馬,能夠陪伴自己飛升天界,長生不老。
到了唐代,人們認為馬是龍的近親。虔誠的玄奘前往印度取經,在敦煌得到一匹數次穿越沙漠的老馬,正是這匹馬帶著玄奘找到了水源,走出了戈壁。后來傳說中正是玄奘的這匹馬從印度馱回了佛經,人們將這匹馬賦予神靈之色彩。后世經典著作《西游記》中,更是將這匹馬稱作“白龍馬”。李世民在唐朝建立前先后騎過六匹戰馬,分別名為“拳毛騧(guā)”“什(shí)伐赤”“白蹄烏”“特勒驃(biāo)”“青騅(zhuī)”“颯(sà)露紫”。為紀念這六匹戰馬,李世民令工藝家閻立德和畫家閻立本,用浮雕描繪六匹戰馬列置于陵前,以求飛躍天界之用。大詩人李白在《天馬歌》中曾這樣描述:“天馬來出月支窟,背為虎紋龍翼骨。嘶青云,振綠發,蘭筋權奇走滅沒。騰昆侖,歷西極,四足無一蹶。”他認為天馬脊背的毛色如同虎紋一樣漂亮,骨如龍翼一樣堅韌有力。天馬仰天而嘶,聲震青云;它搖動著的鬃毛,像綠發一樣明亮;它蘭筋權奇,骨相神駿,飛跑起來,倏然而逝,連影子也看不清楚;它騰邁昆侖,飛越西極,四蹄生風,從不失足。顯然,馬被賦予一種神話色彩。
2 唐馬的主要來源
“議謂秦、漢以來,唐馬最盛。”v可見,唐朝馬的數量達到空前高度,這成為唐王朝在爭奪天下大權、對外消除邊患,對內鎮壓叛軍的戰爭中獲勝的關鍵。唐初統治者勵精圖治,在關乎國家統一戰爭的馬政方面,更是重視程度有加,設置了一整套國家馬政管理制度。到玄宗時,鼓勵王侯勛貴和地方百姓養馬,使馬的存欄數量達到新的高度,為馬匹數量的激增提供了主觀條件。唐朝對隴右之地的經營,使其成為馬匹繁衍的天然牧場,為唐馬數量的增加提供了客觀條件。唐朝馬匹的來源主要可分為五種:政府機構自養、百姓蓄養、進貢、貿易和戰爭。
2.1 政府機構自養
唐朝養馬事業的繁盛,得益于前朝重視畜牧的傳統。北魏是游牧民族鮮卑建立的王朝,畜牧業發達。隋朝建立后,繼續加強馬政。唐初在蘭、渭、原、秦四州設隴右牧監,后來又在關中的岐、豳、涇、寧四州設八馬坊,“自貞觀至麟德四十年間,馬七十萬六千,置八坊岐、豳、涇、寧間,地廣千里:一曰保樂,二曰甘露,三曰南普閏,四曰北普閏,五曰岐陽,六曰太平,七曰宜祿,八曰安定”w。這兩大牧區各轄48監,上監養馬5000匹以上,中監養馬3000匹以上,下監養馬1000匹以上。到高宗麟德年間(664—665年),官馬數量已達70.6萬匹。由于馬匹數量的增多,導致馬的價格極為便宜,“方其時,天下以一縑易一馬”x。后來,由于馬政廢失,官馬消耗甚多。在玄宗繼位后,對馬政進行整頓。到天寶十三年(754),僅隴右牧監養馬牛駝羊就達60.56萬只,其中馬占32.57萬匹。
2.2 百姓蓄養
唐王朝建立之后,繼續沿襲西魏北周時期形成的府兵制度,經唐太宗貞觀十年(636)的整頓健全,唐代府兵制比前代更加完善。府兵的行裝、戎具、軍糧都要自備,這成為百姓養馬的客觀需要。另外,玄宗時期實行獎勵和保護民間養馬的政策,“自今諸州民勿限有無蔭,能家畜十馬以上,免帖驛郵遞征行,定戶無以馬為貲”y。致使“王侯、將相、外戚牛駝羊馬之牧布諸道,百倍于縣官,皆以封邑號名為印自別;將校亦備私馬”z。在政策的鼓勵下,一般百姓也紛紛養馬,因此當時招募入伍的“步軍皆有私馬”,民間養馬數量大大超過官方,形成官私牧業蓬勃發展的局面。
2.3 貿易
唐代是我國多民族國家進一步發展的重要時期。當時的突厥、西域各族及薛延陀、回紇、吐蕃、南詔、靺鞨等,都建立了地方民族政權。唐朝與這些少數民族政權有密切的聯系,各民族之間經濟文化交流頻繁,成為唐馬的重要來源之一。如“其后突厥款塞,玄宗厚撫之,歲許朔方軍西受降城為互市,以金帛市馬,于河東、朔方、隴右牧之。既雜胡種,馬乃益壯”。優良的突厥馬通過邊貿互市進入中原,改良了中原馬的基因,使中原馬越來越強壯。另外還有回紇,利用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每年用數萬匹馬交換內地的絹、茶物品,除自用外,有很大一部分絹、茶運銷到了中亞各地,充當了絲綢之路中轉站的角色。
2.4 進貢
唐朝統治者開放的民族政策,在周邊少數民族政權中建立了崇高威信,周邊各少數民族尊稱唐太宗為“天可汗”。他們派出使者,攜帶馬、牛、羊等牲畜,爭相與唐朝建立聯系。如唐朝建立后,就有突厥、百濟、吐蕃等先后向唐王朝進獻名馬。《冊府元龜》載:“(武德三年)十月百濟遣使獻果下馬。”“(武德)五年四月西突厥葉護可汗遣使獻獅子皮。又八月遣使獻名馬。”“十一月頡利可汗遣使貢馬牛數萬許。”高宗貞觀二十三年(649)八月,吐蕃遣使向唐王朝進獻野馬百匹。這些進貢的馬匹,豐富了唐朝馬的種類,對改良唐馬具有重要作用。
2.5 戰爭
戰爭是獲取馬匹最直接的方式。唐朝的邊患主要來自北方的突厥和青藏高原的吐蕃。唐王朝與這兩個民族政權頻繁交戰,馬匹則成為主要戰利品。唐高祖武德三年(620)九月,在擊敗突厥后,獲取馬一千余匹。武德五年(622)八月,再次擊敗突厥獲取駝馬數千匹。在與吐蕃的戰爭中,馬匹也多有斬獲。如《新唐書·吐蕃》載,玄宗開元二年(714),吐蕃入侵臨洮。“帝怒,下詔自將討之。會晙等戰武階,斬首萬七千,獲馬羊無慮二十萬。”永泰元年(765),吐蕃入侵關隴。“與吐蕃又戰馬嵬,凡七日,破賊萬人,斬首五千,獲馬、橐它,幟械甚眾。”
3 結語
甘肅是古絲綢之路的咽喉之地,唐初設置隴右牧監,以及后來的八馬坊,絕大部分都在其境內。慶陽在唐時屬陜西關內道,與八馬坊的豳、涇、寧三州相鄰一度成為唐朝馬匹的重要蓄養基地。安史之亂后,吐蕃對隴右的多次侵擾,使隴右牧監和八馬坊制度廢弛。“其后邊無重兵,吐蕃乘隙陷隴右,苑牧畜馬皆沒矣。”馬匹的缺失,也導致唐朝國力日漸衰退,這為帝國的滅亡埋下了隱患。
彩繪陶馬的出土,不僅僅為歷史和考古研究提供形象且直觀的實物資料,同時也為我們帶來了極高的文化價值和藝術審美價值,是當時唐王朝與周邊各少數民族相互交流最好的實物印證。生動再現了唐代人對馬的喜愛,體現了中西文化的交流和融合。
注釋
①王春.甘肅慶城唐代游擊將軍穆泰墓[J].文物,2008(3):32.
②許慎.說文解字[M].北京:中華書局,2012.
③④李林甫.唐六典[M].北京:中華書局,1992.
⑤明理.唐代郵驛制度略探[J].齊齊哈爾工程學院學報,2014(4):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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