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博物館高質量發展路徑探索

熊慧彪 遲暢 張曉虹

【關鍵詞】中小博物館；高質量發展路徑；河北省；專題調研

【摘要】中小博物館數量大、分布廣，是博物館事業發展的主力軍，在推進實施文化惠民工程，構建均等化、廣覆蓋的博物館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等方面具有重要且特殊的意義。然而，中小博物館大多零散分布在區縣、鄉鎮中，存在體量小、客流量少、規模效應差等問題，發展后勁不足，如何使中小博物館得到均衡、充分的發展，已成為我國博物館界關注的焦點問題。基于河北博物院2022—2023年中小博物館專題調研成果，廣泛借鑒國內外中小博物館發展理論研究成果與優秀經驗，應從找準自我定位、形成集群效應、集合多方力量三個方面探索中小博物館高質量發展的有效路徑。

隨著國家綜合實力的顯著增強和各級政府對文化領域建設的逐漸重視，我國博物館事業進入轉型提升的關鍵時期。但發展不充分、不平衡問題仍然存在，尤其體現在數量眾多的中小博物館上。2022年，中國博物館協會理事長劉曙光提出：在邁向博物館事業高質量發展、世界博物館強國建設的新征程上，我們必須著力推進博物館事業發展的均衡性與可持續性，相應的，亟需進一步統籌不同層級、不同屬性、不同類型的博物館的均衡、協調發展，亟需進一步完善與補齊博物館行業結構中發展相對不足的弱項。在這方面，廣大中小型博物館，是必須重點補充與提升的短板環節。中小博物館的發展問題，是中國博物館事業發展的一個具有普遍性的瓶頸問題，也是影響我們博物館強國建設大局的一個關鍵問題。促進中小博物館均衡協調發展是實現博物館事業高質量發展、打造博物館強國與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必由之路[1]。《國家文物局關于開展2023年度“5·18國際博物館日”宣傳活動的通知》中也要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著力解決博物館事業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構建均等、普惠的博物館公共文化服務體系”[2]。所以，如何使中小博物館得到均衡、充分的發展，成為我國博物館界最值得關注的問題。

關于中小博物館的概念，2022年11月，國家文物局博物館與社會文物司博物館處處長焦麗丹在“提升中小博物館質量，盤活基層博物館資源”學術研討會上提出了較為清晰的界定：一是國有文物系統所屬博物館中行政隸屬層級為縣區旗級、鄉鎮級以及其他的博物館；二是國有其他行業所屬博物館中法人類型登記為事業單位法人，行政隸屬層級為縣區旗級、鄉鎮級以及其他的博物館，法人類型登記為民辦非企業法人和其他的全部博物館；三是全部非國有博物館；同時博物館建筑面積≤1萬平方米。依照此標準統計，全國共有中小博物館4343家，占全國博物館總數的70.2%，占比較高，數量巨大，顯然已成為我國博物館事業發展的主力軍[3]。

在此背景下，2022—2023年，在河北省文化和旅游廳的支持下，河北博物院組成了調研小組，對省內中小博物館的發展現狀進行了調研。本文以此次調研結果為基礎，結合對部分中小博物館的個案調查情況，分析河北省中小博物館在發展過程中所面臨的問題，并嘗試提出解決方案，以期為探索中小博物館可持續、高質量發展的有效路徑提供一些思路。

一、河北省中小博物館發展概況

根據河北省文物局的博物館備案資料，截至2022年底，河北省共有備案博物館208家，其中國有博物館126家，非國有博物館82家，在全國各省、自治區、直轄市博物館數量排名中位列第13名。博物館主題類型包括歷史文化類、革命紀念類、綜合地志類、藝術類、考古遺址類、自然科技類等。從地區分布來看，石家莊市有博物館55家，數量最多，保定市47家，居其次，其余地市均不到20家，其中邢臺、秦皇島、廊坊、衡水等市均為個位數（圖一）。

按照焦麗丹的定義，河北省共有156家中小型博物館，包括國有博物館76家和非國有博物館80家，占河北省博物館總數的75%，主要分布在石家莊和保定地區（圖二）。

由調查情況來看，河北省中小博物館發展面臨著諸多問題。

1.館舍規模。館舍是博物館存在和運營的基礎。除2家新增非國有博物館館舍信息不詳外，按照《博物館建筑設計規范》（JGJ66-2015）對博物館類別的劃分，河北省中小博物館以小型館（館舍建筑面積在0～5000平方米）為主，共130家，中型館（5001～10000平方米）較少，僅24家（圖三）。其中小型館以建筑面積在2000平方米以下的為主，為77家。結合實地調查情況來看，許多中小博物館場館建筑陳舊、設備簡陋、基礎設施不完善，這一點在非國有博物館中表現得尤為突出：有相當數量的博物館無力購置符合保管條件的硬件設施，藏品處于自然保護狀態，個別藏品甚至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損壞；另有一些博物館館舍空間較小，硬件設施僅能基本滿足收藏、展覽的需要，不具備進一步開展社會教育活動的條件，無法獲得更大的社會效益。

2.資金情況。在河北省中小型博物館中，國有博物館的辦館經費主要來自地方財政，但多數只夠維持日常辦公及工作人員工資，缺少開展業務活動、提升服務水平的資金；非國有博物館則較大程度依靠創辦主體的投入，自身造血能力較弱，運營經費較為緊張。各級政府雖然對部分中小博物館進行了資金上的扶持，但扶持數量以及資金所占比重仍較低，縣級以上地方政府在落實博物館免費開放補助資金的發放工作方面也會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運營和發展資金短缺問題仍是制約中小博物館高質量發展的主要因素，需要重點關注和進一步解決。

3.館藏文物。藏品是博物館陳列展覽的基礎。總體來看，河北省中小博物館藏品門類豐富，既有古代青銅器、瓷器、玉器、石造像、木質家具、古錢幣等不同材質的古代文化遺存，也有電影海報、地契、年畫及各種生活日用品等反映近現代社會面貌的各類物品，又有黨章、黨員日記本、紀念章、海報等紅色主題物品，還有一些如內畫鼻煙壺、古窯新瓷、金屬工藝品等當代非物質文化遺產產品。但就單個博物館而言，藏品數量普遍偏少，有113家博物館藏品不足1000件，約占全省中小博物館總數的72.4%。其中有27家博物館藏品數量不足300件，僅能勉強滿足基本陳列的需求（圖四）。大多數博物館無珍貴文物（定級文物），即使有珍貴文物，也普遍不超過200件。

4.陳列展覽。調查中我們發現，各館的基本陳列大多只有1個，年均臨時展覽數量多在5個以下。展覽面積在2000平方米以下者占大多數，約有一半的博物館展覽面積在總建筑面積中的比重不足50%（圖五）。從展覽內容來看，部分博物館展陳水平不高，在展覽內容上存在單一、雷同的現象。

5.開放服務。除平山縣西柏坡博物館、保定市滿城漢墓博物館等11家位于景區或本身即為景區的博物館為付費參觀外，其余中小博物館均為免費開放且年度開放總時長大多較長。多數博物館年參觀量在10萬人次以下，僅有保定市清苑區冉莊地道戰紀念館、樂亭縣李大釗紀念館和中國人民抗日軍政大學陳列館等少數紅色主題博物館年參觀量在50萬人次以上。

6.社會教育。多數博物館有自己的特色體驗活動，以根據展覽主題和藏品類型開展手工制作體驗活動為主要形式，如陶瓷制作、木作體驗、藝術創作等，間或舉辦沙龍、講座等。社教活動多為不定期舉行，年活動次數多在20次以下。總體來看，河北省中小博物館社教活動主題比較豐富，但活動開展形式相對單一，無法吸引穩定的受眾，公共文化服務和社會教育功能發揮不充分。

7.人員管理。博物館相關專業技術人員是博物館提升業務能力的重要基礎。河北省中小博物館在編工作人員數量普遍較少，多在10人以下，學歷一般為本科或以下，專業技術人才和復合型人才儲備普遍不足（圖六）。

如滄州地區共有13家中小博物館，其中9家國有博物館的在編職工數量分別為：鹽山縣千童博物館5人，黃驊市博物館和河北海鹽博物館共14人，南皮縣博物館8人，獻縣博物館及馬本齋紀念館共5人，青縣博物館2人，任丘市博物館3人，河間市白求恩手術室舊址紀念館2人。

從職能分配角度來看，國有博物館工作人員往往身兼多職，既要承擔博物館藏品保管、陳列展覽以及日常管理工作，又要負責地方文物的管理、保護和修復工作，難以將精力集中在博物館業務上；非國有博物館部門構成比較簡單，尚未建立專業化的管理服務隊伍，在業務開展和服務公眾方面均有明顯不足。此外，由于中小博物館管理人員大多非博物館專業出身，對相關政策法規較不敏感，亦缺乏了解渠道，部分博物館在藏品管理、理事會組建等工作的開展上以審核標準為上限，缺乏健全完善博物館制度的主動性。

總體來看，河北省中小博物館普遍存在展陳面積較小、藏品較少、展覽單一、人員不足、資金匱乏等問題，運營壓力極大，嚴重制約了其收藏、展覽、社教等職能的發揮，發展后勁不足。認識并切實解決中小博物館發展中的問題，已成為河北省優化博物館體系布局、推進博物館改革發展的關鍵。

二、中小博物館發展路徑探索

博物館事業的發展得益于城市經濟發展，也應服務于城市發展，服務于人民大眾。中小博物館數量大、分布廣，扎根基層，與所在地居民的聯系較為緊密，與地區文化、經濟、社會發展也密切相關，是收藏、保護、研究和展示縣域、鄉村、社區特色文化資源和時代印記，促進區域內相關產業發展的重要陣地、窗口和驅動力[1]。提升中小博物館發展水平，對營造地方文化生態、推動文化城市的建設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在推進實施文化惠民工程，構建均等化、廣覆蓋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等方面也具有重要且特殊的意義[4]。

針對前文所述河北省中小博物館現階段發展特征，我們認為可從以下三個方面探索中小博物館發展路徑。

（一）找準自我定位，提高造血能力

中小博物館自身的主觀能動性是其發展的重中之重，這就要求中小博物館牢記自身肩負的社會責任，正視運營發展中面臨的困難與挑戰，制定既符合國家整體文化戰略，又能凸顯自身特色的經營管理策略，提高社會影響力，破解制約難題[5]。

針對中小博物館普遍存在的藏品不足問題，上海大學安來順教授曾在2023年文博事業高質量發展（長沙）論壇上提出，中小博物館應調整征集策略，在征集古代文物藏品之外，還應根據其植根于當地歷史文化的特點，積極拓寬文物征集渠道和品類，把目光轉向近現代稍縱即逝的與我們當地人們生活、精神文化有更加緊密聯系、更加現實的文化遺產，如能代表地區近現代革命史、城市發展史、民俗等方面藏品，以具有地方特色的代表性藏品塑造博物館自我文化語言。而當博物館擁有了能夠充分反映地方文化特色與歷史的藏品后，就可以在把握“地方性”“大眾性”“創新性”三個基本原則[6]的基礎上，最大化盤活自身資源，做“小而精”的展覽，在打造獨特的文化品牌、實現個性化發展的同時，加強其與時代和社區的聯系[7]，發揮其記錄地方、服務地方的功能。也只有當中小博物館找到適合自己的發展路徑之后，政府部門、省級大館、行業組織、社會力量才能更加有的放矢地為其提供扶持與幫助。

具體來看，國有中小博物館可尋求與所在地考古隊的合作，建立工作站，一方面可以為考古隊發掘出的能夠體現當地特色的歷史文化遺存提供展示和保管空間，讓公眾了解最新考古成果，另一方面可以彌補中小博物館館藏不足的問題，實現雙贏。如：2023年正定縣博物館與河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合作，在館內成立正定考古工作站，補充了大量可展出文物；同年，行唐縣博物館成立，展出了近年來行唐故郡遺址考古發掘出土的大量文物；靈壽西木佛遺址出土的車馬坑被整體裝箱移至靈壽縣博物館進行進一步清理研究；等等。非國有博物館則可以參考石家莊燕娃動漫博物館的運營模式。該館以定格動畫為主題，是河北省內發展得較為成熟的非國有博物館之一。舉辦者辦館思路明確，在建館之初首先通過前期摸底和市場調研明確了博物館受眾，并定向開展宣傳和社會教育活動。該博物館目前已經完全實現了資金自給自足，并吸引了多方社會力量加入，不斷發展壯大。

（二）形成集群效應，緩解運營壓力

針對館舍不足問題，把單一、分散的中小博物館置于大的集群空間內，亦可促進其協同發展。目前，博物館集群主要表現為兩種類型。

其一，多家博物館同處于一個大的文化空間內，相互之間距離不遠，形成一個博物館聚落。如靈壽縣貫徹落實國家文物局發布的《關于鼓勵和支持社會力量參與文物建筑保護利用的意見》精神，將松滹灣廣場的幾片區域無償撥給幾家非國有博物館使用，并配置了符合藏品保管條件的硬件設施，最終形成了由靈壽縣王三妮當代青銅藝術博物館、靈壽縣國勤民俗文化博物館、靈壽縣松滹灣石刻博物館、靈壽縣桂香年畫博物館、靈壽縣記憶展覽館等5家不同主題博物館組成的博物館集群，在便利居民文化生活的同時，促進了非國有博物館的健康、可持續發展。

其二，各博物館之間的距離雖然較遠，但可以通過設計研學、旅游線路將各館乃至區域內的名勝古跡、自然景觀連接起來，形成參觀游覽網絡，更好地展示所在地優勢的文化產業和資源。以日本山形縣朝日町的“衛星式”生態博物館為例。朝日町地處山區，人口分布不均，且老齡化、少子化嚴重，因此，町政府基于提倡在地展示的生態博物館建設理念，在生態博物館研究會、當地居民的共同參與下，通過構建以單個場館為核心設施，周邊環繞多個衛星設施的結構，對區域內的各類物質遺產要素進行發掘和充分利用，從而在保護文化景觀的同時振興了當地經濟[8]。又如我國浙江省的“鄉村博物館建設”項目，通過規劃交通線路將周邊自然景觀、文化遺產資源、工業遺產資源等連接起來，舉辦豐富的線下參觀、學習和體驗活動，并通過多種社交平臺進行推介，在豐富人民精神生活的同時為鄉村旅游提供助力。這些模式無疑是可以借鑒的。各級政府可以將中小博物館的發展納入城鄉發展基本規劃，作為文旅融合項目進行專項建設或提升。如將原有鄉村展示館進行改造提升，或依托文保單位增強其展示功能，或改建、翻新廠房等原有建筑物等，并將這些散落在基層的中小博物館連接起來，積極發掘基層博物館的“鄉土性”“在地性”“規模性”“比較性”“創新性”優勢，打造生態博物館、社區博物館、主題博物館以及合作型、開放型博物館[9]。這樣不僅可以在開展經濟建設的同時保護文化景觀，還能在一定程度上促進鄉村振興，豐富廣大人民群眾的精神生活和情感寄托，真正實現博物館與基層建設的創新融合。

（三）集合多方力量，破解制約難題

國有大館和行業組織在業務水平和資源整合方面具有較大優勢，可積極發揮其示范引領作用，牽頭組建河北省或京津冀區域內專題性博物館聯盟，廣泛吸納中小博物館加入，搭建地域性博物館信息交流平臺，促進國有博物館和非國有博物館、大型館和中小博物館之間的交流，共同探索合作共贏渠道。如通過定期開展座談會、培訓班，合作辦展、巡回辦展，共同舉辦社教活動以及讓中小博物館職工到大館進行跟崗培訓等方式開展幫扶共建活動，為中小博物館提供有針對性的業務培訓和指導，共同深挖地域文化和專題文化，為其打造具有地域特色的博物館陳列展覽，培育壯大中小博物館專業隊伍，使其在實踐中提升業務能力，實現“資源共享、優勢互補、協同發展、整體提升”。同時，國有大館和行業組織應積極發揮與相關政府部門溝通的橋梁作用，針對政策、資金方面的難題，在更多的平臺和場合為中小博物館發聲，向相關部門爭取更多的支持，為需要幫助的中小型博物館提供助力和保障。

事實上，河北省已有很多國有大館主動擔當和作為，對區域內的博物館進行支持和指導。如唐山博物館在唐山地區中小博物館的策展工作中給予了大量指導與幫助。河北博物院在2023年成立了指導組，定期安排展陳專家和工作人員赴山海關中國長城博物館對其陳列展覽、講解以及博物館評估定級等方面的工作進行現場指導，并形成常態化展陳指導工作機制。2023年8月，河北博物院通過提供藏品總賬、圖錄、研究書籍，開展社教培訓等方式，針對正定縣博物館在藏品管理、社教講解方面缺乏經驗的問題展開幫扶工作（圖七）。河北博物院還與滄州市博物館初步達成合作開展“策展1+1”項目的意向，基于《鏡·相——中國古代銅鏡展》的展覽模式，指導和幫助滄州市博物館結合自身的館藏優勢策劃銅鏡專題展覽。

與此同時，社會力量在支持中小博物館，尤其是非國有博物館發展過程中具有不可忽視的作用。以石家莊火車頭步行街鐵路文化博物館為例。創辦者是鐵路集團的普通退休職工，多年來因個人愛好在工作之余收藏了許多鐵路文化相關物品。火車頭步行街所屬公司看中了這些物品與步行街鐵路文化基調的契合，為該藏家提供場地，使其具備了建立博物館、展示藏品的條件。該博物館借助商圈的區位優勢和獨特的車廂館舍風格，在傳播鐵路文化的同時，為步行街增添了一道亮麗的風景，吸引了大量游客，充分發揮了自身的社會教育職能（圖八），在博物館的運營中，個人藏家與社會力量實現了雙贏。

另外，互聯網平臺為文博行業提供了創新和成長的優質土壤，在中小博物館發展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博物館的數字化建設已成為實現中小博物館業務提質升級的重要舉措。2023年5月18日，在國家文物局的指導下，騰訊可持續社會價值事業部聯合中國文物報社正式啟動了“中小博物館數字助力繁星計劃”[10]，全國100家中小博物館被納入首批繁星計劃，借助騰訊在內容運營、迭代升級、公眾號互通關聯等方面的優勢，加強自身在展覽信息、數字展示、語音講解、服務導覽、社教活動等方面的數字化內容建設，構建博物館專屬數字化陣地。該計劃還將通過直播與短視頻傳播、開展專項數字化能力培訓課程、助力博物館文創IP開發等形式，拓展中小博物館數字化傳播渠道，持續打造話題和熱點，助推中小博物館“跨界破圈”，擴大中小博物館影響力和覆蓋面，推進中華文明數字成果共享。目前被納入繁星計劃的山東、四川等地多家中小博物館已完善了博物館的一站式參觀體驗，將舊日的古物轉化為新時代的文化力量。

結語

目前河北省已基本形成了以省級博物館為龍頭、市縣級博物館為骨干，國有博物館為主體、非國有博物館為補充，類型多樣化、舉辦主體多元化、特色較為鮮明的博物館體系，但博物館數量地區分布差異較大，博物館專題類型較為單一，縣級以下中小博物館數量不足，發展不充分、不平衡的問題仍顯著存在。能否看到并切實解決中小博物館發展中的問題，引導中小博物館抓住機遇，探索適合自身發展的道路，順利實現轉型升級，最大限度地發揮博物館的社會功能，已成為河北省優化博物館體系布局、推進博物館改革發展的關鍵。

通過此次調研，參考國內外相關博物館發展經驗可知，河北省中小博物館的可持續、高質量發展可以從以下兩方面著手：一，中小博物館要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立足觀眾需求和社會發展，找準自身定位，深入挖掘特色，創新展覽形式和宣傳方式，增強造血能力和社會影響力，把自身打造成地域文化的窗口平臺和關鍵坐標[4]；二，政府部門、省級大館和行業組織要充分發揮作用，除在能力范圍內為中小博物館提供政策、資金、業務、人才等方面切實有效的幫助和扶持外，還可以主動促成博物館集群效應，促進中小博物館之間、中小博物館與大型館之間的協同發展，同時積極引導社會力量參與中小博物館建設和運營，打造文旅融合新業態，實現文化遺產的多維度保護傳承與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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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博圈V1.劉曙光：提升中小博物館質量的四條對策[EB/OL].（2022-11-15）[2023-01-30].https：//mp.weixin. qq.com/s/eNEDjM_npMIEIKvSST7KBw.

[2]國家文物局.國家文物局關于開展2023年度“5·18國際博物館日”宣傳活動的通知[EB/OL].（2023-01-20）[2023-01-30]. http：//www.ncha.gov.cn/art/2023/1/20/art_ 2237_46016.html.

[3]焦麗丹.我國中小博物館發展現狀及提升策略研究[J].中國博物館，2023（5）.

[4]李紅.印象·體驗·情感：地方性中小博物館的機遇與探索[C]//中國博物館協會博物館學專業委員會.中國博物館協會博物館學專業委員會2022年“提升中小博物館質量，盤活基層博物館資源”學術研討會論文集.北京：文物出版社，2022：237—241.

[5]邢千里.我國中小博物館踐行新博物館學理論的誤區與前景[C]//中國博物館協會博物館學專業委員會.中國博物館協會博物館學專業委員會2015年“致力于社會可持續發展的博物館”學術研討會論文集.北京：中國書店，2015：134—138.

[6]魏保信.中小型博物館的三個特性[J].中國博物館，1991（2）.

[7]郎需穎.新博物館學浪潮下中小博物館的轉型討論[C]//中國博物館協會博物館學專業委員會.中國博物館協會博物館學專業委員會2015年“致力于社會可持續發展的博物館”學術研討會論文集.北京：中國書店，2015：191—195.

[8]石鼎.日本山形縣朝日町生態博物館實踐及其對中國的啟示[J].中國博物館，2022（1）.

[9]黃蘇哲.管理學視角下的基層博物館發展策略研究：基于廣東省博物館的“基層共建”項目實踐[J].博物館管理，2023（2）.

[10]北京日報客戶端.中小博物館數字助力“繁星計劃”啟動，100所中小博物館納入首批計劃[EB/OL].（2023-05-01）[2023 - 01 - 30]. https：//baijiahao. baidu. com / s？ id= 1766310566348051168&wfr=spider&for=pc.

〔責任編輯：成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