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學杰 馮孟陽



摘? ? ? 要
新高考十年“選科走班”政策取得了顯著成效,但也面臨師生對政策價值判斷反差明顯、選科決策出現興趣為成績“讓路”、學生多樣發展與單一評價沖突、教師多重壓力與家長“高認可低參與”矛盾、“自利性”訴求誘發政策落實異化等現實矛盾。“選科走班”政策推進還需進一步理順教考關系,增強利益群體政策認同度;多元評價賦能高中多樣發展,持續促進選才與育人統一;因校制宜優化資源配置,凝聚家校社共同支持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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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高考;選科走班;選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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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學杰,馮孟陽.新高考十年“選科走班”政策推進的矛盾審視與路徑反思[J].教學與管理,2024(19):66-70.
2014年《國務院關于深化考試招生制度改革的實施意見》(以下簡稱《實施意見》)的頒布正式啟動了高考的綜合改革[1] 。新高考改革政策實施十年,已經有5批次29個省(自治區、直轄市)先后推進,在國家選才育人與高中教育教學改革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然而選科政策在改革省市也出現了非政策預期的異化風險,選科博弈 、“物理遇冷” 、蓄意指導 、功利報考等現實問題為高中學校的發展以及教育改革的推進帶來新的挑戰[2-5]。教育部門從國家層面持續出臺系列選考科目指引文件,對異化風險進行修正與指引。但選科政策引發的問題依然存在,“家長的選科認識和意向集中但指導力度有限”“高中生對高考選科制度和對未來發展的引導基本滿意,心理焦慮現象依然存在”“新高考促進了學生選科自主性,但學生的選擇能力并未提升”[6-8] 。以往的研究從不同層面揭示了新高考改革進程中選科政策的問題與矛盾,但也有可進一步拓展的空間,需從多利益主體交互視角審視選科走班的現實矛盾。高考是一項高利害的評價考試,秉持不同取向的多利益主體牽涉其中,且行為主體是“經濟理性人”,社會活動中的人們作為獨立利益主體事先確定了其行為的利益或目標,改革初衷和政策的具體執行轉換到利益相關的行為主體時會引發個體決策異化,導致行為主體選擇與改革導向產生偏差[9] 。
因此,本研究以新高考改革十年節點為契機,主要采用問卷調查法,使用課題組編制的《普通高中選科走班制推行現狀調查問卷(教師卷和學生卷)》,抽樣選取第三批改革省份和第五批改革推進省份的教師(學校)、學生(家長)等利益主體為調查對象,經SPSS26.0統計分析得出兩問卷量表的信度和效度良好。共計發放與回收問卷810份,其中學生問卷397份,教師問卷413份,經問卷有效性的判斷與處理,得到有效問卷共計775份,其中學生有效問卷375份,問卷有效率94.46%,教師有效問卷400份,問卷有效率96.85%。
一、新高考十年“選科走班”政策推進的現實矛盾
普通高中選科走班制推行面臨師生政策認知差異性、學生選科結果的妥協性、多樣發展與單一評價沖突、資源配置與選科需求匹配失衡、教師與家長協作不足、政策落實異化等現實矛盾。
1.師生對選科走班政策功效判斷反差明顯
新高考改革的出發點與落腳點是學生的健康成長與成才,它在取消文理分科和擴大學生自主選擇等方面做出一系列制度設計,通過選科走班滿足學生多樣化和個性化的學習需求,促進學生全面而有個性的發展。調查發現,作為教育政策執行者的教師多認為選科走班制能有效促進學生全面與個性發展,但作為教育政策實際體驗者的學生則持相反的態度。數據顯示,有91.25%的教師認為選科走班制的推行可以有效促進學生個性發展,有91.5%的教師認為選科走班制的推行可以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其均值呈現較高水平的4.17和4.09;但認為選科走班制推行可以滿足自己全面和個性發展需求的學生僅占12.5%和20%,均值呈現較低水平的2.60和2.07,這和教師的政策認知形成強烈反差。部分學生表示,不能明顯感受到選科走班政策對自己發展的促進作用,而多數教師則表示選科走班制在促進學生發展方面有明顯效果。學生的這一認同程度低于以往的相關研究“高中生基本認同高考選科制度有利于提前籌劃大學專業選擇,也有利于更早明確職業生涯道路”[10] 。產生這種對政策功效判斷反差的一個可能原因在于教師和學生審視問題的視角存在偏差,教師是從學生群體的整體視角看待政策的個性化導向作用,學生個體是從自我的角度反觀選科政策的價值導向,存在價值判斷參照系差異,“新高考促進了學生選科自主性,提高了學生的選擇權,但學生的選擇能力并未提升,反而有所下降”[11] 。同時高中生處在學習備考的沉浸式情境中,帶有緊張與焦慮等主觀色彩的直觀感受與切身體驗,對高考功能性指向認識不足,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其對選科走班政策正向功效的價值判斷。學生在個性發展和全面發展功效態度上的標準差值顯著高于教師的標準差,從一定程度上也說明學生之間對功效判斷的差異性較大(見表1)。此外,對數據進行差異性檢驗與分析后發現,性別、家庭類型和年級排名在政策認知維度中p均大于0.05,不存在顯著差異,而學校類別在政策認知維度存在顯著性差異(F=4.585,p=0.001<0.05),即市級普通高中學生的政策認知要高于縣級和民辦普通高中學生的政策認知。
2.學生選科決策出現興趣為成績“讓路”現象
在學生作出選科決定前的了解內容中,按意向高低排序依次為:興趣愛好與特長(84.38%)、心儀大學(59.70%)、國家考試招生政策(56.17%)、成績賦分優勢(55.92%)、該科目歷年高考真題(55.16%)、心儀職業(39.55%)、心儀專業(39.55%)、高校專業就業情況(19.14%)、高校專業招生信息(13.35%)、選考科目人數(8.56%)。但學生做出選科判斷時主要依據的得分排序為:學習成績(9.66)、學科賦分優勢(6.08)、學校選科供給(5.50)、學習興趣(4.01)、教師影響(2.98)、心儀職業需要(2.56)、大學專業需要(1.90)、父母影響(1.41)等。兩次數據比較可知,學生選科前多關注自己興趣愛好與特長,在實際作出選科決定時多依據自己的學習成績和學科賦分優勢,對自己興趣愛好的依據程度較低。部分學生表示自己感興趣的科目并不能給自己帶來高的成績,為了在賦分中獲得優勢,只能選擇自己相對擅長的科目。學生的此類想法也得到了學校和老師的支持,選科指導主體多依據學生選科前考試成績進行指導,力求學生選考科目的分數最大化。
選科制將選擇權賦予學生,著力提高學生自主學習的能力,但經調查發現,在選科過程中,有85.33%的學生需由教師指導才能進行選科。同時學生對于“成績賦分使得考試更加公平”的認知態度均值為3.73,有69.06%的學生對其持認可態度,但也有24%的高中生不能確定等級賦分制是否真正公平,此結果在其他研究中也有所體現[12] 。為了使自己的成績在賦分過程中更有競爭力,教師和學生陷入功利性選科目的之中,學生的興趣和愛好要讓路于高成績。這種違背改革初衷和科目學習規律的現實將會導致學生在經歷高強度的學習后,逐漸失去學習的熱情和興趣[13] 。在對“選科后學生學習負擔是否減輕”的調查中,有84.47%的學生認為選科走班制推行后自己的學習負擔并未減輕。在賦分模式下,教師和學生為了獲得更好的成績,對于科目的選擇更加功利,選擇的過程逐漸演化為興趣特長對成績的妥協。
3.高中特色化發展未擺脫升學率一維評價觀
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堅持高中階段學校多樣化發展”,各省推進普通高中多樣化發展的政策陸續出臺,多樣化、特色化成為當前高中發展的主攻方向,但基于多樣化、特色化建設的普通高中如果缺乏系統改革的過程,將極易產生政策實施偏差[14] 。評價就是指揮棒,對學生的評價在很大程度影響著高中發展樣態。調查發現,有87.75%的教師仍然以學習成績作為評價學生的主要依據,其認同均值為4.47(見表2)。在教師問卷中,選科走班制推行后高中對學生的評價依據排序為:學習成績第一位,思想品德第二位。在調查教師對學生評價的全面性和差異性的統計中,均值分別呈現較低水平的2.47和2.82(見表2),表明教師對學生評價的全面性和差異性不足,存在評價片面性和同質化現象。以上數據表明,新高考選科政策推行十年后仍然存在學生評價片面性和同質化現象,與學生多元評價和高中特色化多樣化辦學理念仍有距離。“數字出官”的政治邏輯、“教育錦標賽”的治理邏輯以及家長考生“經濟理性人”市場邏輯牽扯下,在育人和選才之間,高中倚重于選拔與篩選,難以擺脫追求精英教育高度單一化的評價怪圈。
4.學校資源配置與學生選科走班需求失衡
學校現有資源配置情況是學校推行教育改革、產生教育決策的前提條件,學校推行選科走班制應優先考慮學校現有資源條件的承受能力。調查數據顯示,有85.75%的高中學校為學生提供的選科組合都在4~6種。“學校的選科組合的提供是基于學校現有的資源條件統籌安排,目前尚不能達到12種組合全部提供的理想狀態。”(W中高二物理教師)有79.5%的高中學校在選科后不安排學生走班,僅有18%的高中學校會安排少部分學生進行走班學習。部分原因是囿于師資、學生人數等硬件資源條件限制,但也存在以“便于管理,提高效率”為由以“套餐化選科”固定組合模塊限制學生選科自由。學生所在學校提供教室資源、設備資源、信息技術資源和課程資源保障的符合均值分別為3.94、3.70、3.31和3.03,說明學生所在學校的教室資源、設備資源、信息技術資源和課程資源均能夠滿足學生學習的需要,但這種肯定性來源于“復歸的穩定秩序”。“選科后學校按照選科結果將選擇相同科目的學生重新歸并組合為一個班級,依然是固定班級上課,模式并未發生變化,需要走班的同學很少。”(S中高二學生)這也就意味著,數據所顯示的學校資源可以滿足學生走班需求以不推行走班制為條件。
選科走班政策推進過程中學校支持的作用愈發凸顯。有多項實證研究表明,高中學校提供的支持更有助于學生適應從高中到大學的過渡,而為學生提供指導的教育更有利于促進學生個性的發展[15] 。調查發現,有76.8%的學生接受過選科方法的指導,71.2%的學生接受過學業規劃指導,69.33%的學生接受過選科流程指導,有28.27%的學生接受了學校提供的生涯規劃指導,但也有4%的學校未提供任何形式的選科指導。可見,大部分學校為學生提供了選科流程和方法的指導,但對于學生職業生涯規劃內容的指導較為欠缺。選科走班會引發師資隊伍數量一定周期內的盈余變動。有88.25%的高中教師認為,在選科走班制推行后,學校的學科教師會存在富余或短缺現象;有77.75%的教師認為學校存在學科教師缺編現象,認同均值分別為4.0和3.78;認為在選科走班后自己的工作強度顯著增加的教師占比72.25%,認同均值為3.68。由以上數據反饋的信息可知,新高考改革推行十年后,仍然存在選科走班引發的資源增量需求難題和學校資源總量利用率不足問題。在差異性分析中發現,從基礎條件保障均值來看,省級示范性高中>市級示范性高中>市級普通高中>縣級普通高中>民辦普通高中,且不同學校類型的基礎條件保障的p值小于0.05,各學校類型之間的基礎條件保障存在顯著性差異,其中省級示范性高中的基礎條件保障水平最高。
5.教師選科支持多重壓力與家長“高認可低參與”的沖突
選科走班制的推行使普通高中在原有行政班的基礎上催生出一批新的教學班,據估算選科走班推行后各學校班級的數量增加1.3倍左右[16] 。在新高考改革的大背景下,高中教師被賦予多重角色,并要求教師能將角色與自身恰當地融合。選科走班推行后,“為學生提供選科指導的主體” 有85.33%為自己班級的教師,指導學生選科也成為教師教書育人的一項重要任務。72.25%的教師認為選科走班后自己的工作強度顯著增加,結合部分教師訪談情況可知,“學生選科后,課堂上學生呈現兩極分化的態勢,部分學生學習基礎不扎實,授課進度受到影響,不得不挪用部分自習課時間講授未完成的內容”。(H中物理老師)選科走班制推行后,學生群體的異質性差異會對教師的教學指導產生阻抗影響,進而會間接增加教師的工作強度。學校為教師提供的選科指導培訓雖對教師的政策認知和選科指導非常有幫助,但也加重了教師負擔,有63.25%的教師認為相關培訓干擾到自己的日常教學工作。數據顯示,教師獲得相關信息主要通過網絡媒體而不是學校支持。角色的超負荷極易導致其超越教師身心負荷閾限,成為工作負擔,產生職業壓力,進而會對新高考政策推進產生負面影響。
子女考上好大學,擁有更高的學業成就自古以來便是父母最普遍的教育期望。選科走班制促進學生全面與個性發展的價值得到諸多家長的肯定,有77.5%的家長非常支持與認可選科走班制,但是家長群體中非常了解選科走班制的占比44.8%,能為學生提供選科指導的家長占比46.13%,均值分別為2.99和2.95(見表3)。“學生了解選科走班制渠道情況統計”中顯示,父母參與選科指導比例(26.13%)遠低于教師(86.93%)和網絡媒體(69.33%)。經歷了十年高考改革歷程,家長對選科走班制度予以支持和認可,但是在具體政策的了解和學生選科指導方面提供的支持力度不夠,對孩子的學習和選科非常關注,對孩子未來大學的報考有較高的期待,但對改革政策的了解有待進一步深入,多數家長仍期望教師可以為學生選科提供更多的指導和幫助。
6.利益相關者的“自利性”訴求誘發了政策異化取向
學生、教師和家長在選科走班政策推行過程中擁有相關利益訴求,易受政策實施及相關活動的影響,也在不同程度上影響著選科走班政策的目標實現。在調查學校評價學生的依據時,以學習成績為依據評價學生的均值為4.47,多數學校主要依據學習成績對學生進行評價。題目“在選科過程中,我更傾向于選擇容易獲得高分數的科目”均值為4.35,其中有92.8%的高中生認為自己在選科過程中更加注重以高分數為選科依據。題目“選科走班推行后,您通常依據什么評價學生”的結果顯示認為學習成績為評價第一依據。“不管是學生家長還是學校的領導,甚至學生自己,最看重的都還是成績,幾乎所有人的精力都在提高成績上。”(Z中物理教師)普通高中最大化的利益訴求是“升學率”、高中教師最大化的利益訴求是 “高成績”、學生和家長最大化的利益訴求是“上好學,就好業”。利益相關者的“自利性”訴求誘發了選科走班政策異化。在調查中發現,多數高中推行不走班教學模式,選科后依然呈現傳統固定班級授課形式。“我們學校作為省級重點高中,學校中每一位教師都面臨著巨大的壓力,學生家長和社會所關注的并不是學校是否安排了學生走班,而是我們學校的升學率和考上清北的人數。”(Y中語文教師)新高考選科推進后,教師實際評價學生的依據和學生視角“感受”到的教師評價依據高度一致。“唯分數”評價觀依然根深蒂固,學生個體的差異性和教育過程對學生全面發展的積極影響被忽視,極易造成教育價值傳遞的偏頗,以及學生全面與個性發展的失真,最終阻礙教育改革育人價值的發揮。
二、新高考十年“選科走班”政策推進的優化路徑
政策執行是政策期望與人們所感知的政策結果之間所發生的互動,在參與互動的過程中,各方主體的利益博弈和沖突是決定政策執行過程是否順利的關鍵[17] 。選科走班是一項系統性的工程,在執行過程中對其進行合理調試是保證其生命力的體現。
1.進一步理順教考關系,增強利益群體政策認同度
教育政策的順利推行有賴于對教育決策結果的再認識,即需要考慮不同利益主體對選科走班政策的認知偏差。選科走班作為事關國家人才培養的關鍵舉措,必然會對多方利益主體產生切身影響,其中不乏因獲益不夠而產生政策排斥感和剝奪感的利益群體。相關主體對政策的認知更多的是依據自身的價值偏好和稟賦效應,會對政策推行抱有偏差性的政策認知。因此,教育政策要在充分考量利益主體的認知偏差與價值偏好的基礎上確定其推行形式,學校可充分調研受眾學生的現有基礎、學習方式與未來規劃,引導學生認識到自我成長與政策導向的契合,將個人專業發展與國家選才育人理念相統一,積極調動學生群體理性思維,及時對偏差性的政策認知進行糾正和引導,提高學生群體政策認同度。對于教師和學校來講,提高群體政策認同和抑制認知偏差的有效方式是建立良好的高中育人方式生態和評價生態,在人才選拔培養的核心環節理順教考關系,整體處理好高考與基礎教育教學關系,使高考評價體系和高中課程教學改革理念相契合,考試評價與育人方式改革形成合力,這樣才能從根本上對考試改革方向達成共識。
2.多元評價賦能高中多樣發展,持續促進選才與育人的統一
選科結果呈現的興趣為成績“讓路”現象,原因在于一維的評價方式占絕對優勢。高中多樣化發展有賴于評價方式的多元導向,當前完全依據升學率的一維評價觀嚴重抑制了普通高中多樣化、特色化辦學進程和人才培養。選科走班推行后,教師和學生對于評價功能的感知呈現學習成績顯著高于其他維度發展的狀況,學界研究也證實“高考綜合改革促進學生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作用有限”[18] 。這就需要持續推進多元評價體系的構建,嚴格按照教育部印發的《普通高中學校辦學質量評價指南》的18項關鍵指標,實施不同維度數據的挖掘、處理及權重分配。把結果評價和增值評價結合起來,既要關注高中整體育人成果和學生全面發展,也要關注學校特色發展和學生個性發展。積極探索分層分類評價制度,避免出現所有高中用一把尺子衡量的現象[19] 。試點建設科技高中、人文高中、藝體高中和綜合高中,通過學校類型的多樣化發展,為學生提供多類型發展“賽道”,滿足學生不同學習需求,培養多元人才。高校錄取依據的設置要強化對學生綜合素質的考量,通過錄取依據的變化,引導與支持普通高中將評價聚焦于學生綜合發展,以評價變革賦能學生成長,逐步扭轉一維功利教育傾向。
3.因校制宜優化資源配置,凝聚家校社支持合力
學校需因校制宜對校內資源進行優化完善,在合理規劃學校基礎設計建設、充分挖潛學校空間資源的基礎上,對學校教育空間結構活化利用,提高教育空間的利用率。對于因學生選科變化而引起的教師數量結構性短缺和富余,在具體選科走班環節,應提前做好學生選科意向調研,同時秉持教師動態、交叉任教原則,將經驗型教師和新手教師搭配教學,提高學科教師跨學科教學適應能力和育人管理能力,以適應因選科引發的師資動態變化需求。對于學校課程選科組合開設不足現狀,應結合學校資源優化學校課程建設,充分發揮“小走班”靈活方式,盡可能滿足不同學生個性化的選科組合需求。在專職教師指導學生合理選科的同時,落實配備專業生涯發展規劃指導教師,形成專兼職結合,以專為主的選科與生涯規劃指導隊伍。充分利用大數據算法和人工智能平臺,對學生學業能力傾向、專業志趣和學科潛能精準評估,引導學生熟悉不同專業和工種的群像特征,拓展學生生涯規劃輔導支持體系,實現從單純的選擇“高分組合”的選科決策過渡到成績、興趣、能力多維發展與未來職業發展規劃并重。針對家長參與度不夠的問題,學校可通過設置高考改革家長委員會、高考改革共同體等機構激發家長的參與熱情;通過開設家長咨詢會或學生指導會等形式積極宣傳選科指導內容和方法,增強家長選科支持能力。新高考選科走班政策的順利推行離不開多方主體的認同與支持,需努力形成政府指導、利益主體參與、全社會共同支持的多方共治合力,為新高考選科走班政策高質量推進提供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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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 郭振玲】
*該文為河南省教科規劃2022年度重大招標課題“河南省新高考改革政策平穩落地的保障機制研究”(2022JKZB06)的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