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在驅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各種要素中,數字經濟已成為一大新動力。基于“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新發展理念,構建經濟高質量發展評價體系,運用熵權 TOPSIS 法測度南疆地區2011—2021年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同時,本文運用固定效應模型實證分析數字經濟、人力資本、產業結構等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驅動作用。研究發現:(1)南疆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呈現出波動上升的趨勢;(2)數字經濟對南疆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顯著的推動作用;(3)南疆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會受到人力資本和產業結構等因素的影響。據此,本文提出應積極推進數字經濟發展,發揮其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直接推動效應;加快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實現實體經濟與數字經濟深度融合;注重對人才的培養,為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注入內生動力等建議,以期助推南疆地區適應經濟發展新業態。
關鍵詞:數字經濟;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測度;“一帶一路”;南疆地區
中圖分類號:F06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24)07(a)--05
中國經濟正處在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的關鍵時期,伴隨“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AI”以及“區塊鏈”等科學技術的更新迭代,數字經濟應運而生。我國高度重視數字經濟對經濟發展的撬動杠桿作用,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加快發展數字經濟,打造具有國際競爭力的數字化產業集群。基于數字經濟的快捷性和直接性,數字經濟突破了時間和空間雙重約束,拓展經濟增長新空間,促使全球聯系更緊密,信息傳輸速度更快,處理和應用信息也更為便捷,生產者和消費者直接聯系,可減少傳統中間商層級存在的必要性,進而降低交易成本、提高經濟效益,有助于構建經濟發展新格局。依托數字技術的高滲透性,數字經濟得以擴散到投資、消費與對外貿易等多個領域,展現出推動經濟高質量增長的強大動力,數字經濟拉動投資增長,加快信息技術基礎設施進程,新型數字化拓展消費新空間,電商激活下沉市場,加速新一代信息產業融合發展,有效誕生了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方式途徑。由此可見,數字經濟現已成為推進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新動力,是適應經濟發展新形態的重要支撐[1]。本文研究數字經濟賦能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作用機制與驅動因素,對于構建經濟發展新格局具有重要意義。
數據作為一種新型生產要素,具有高創新型、強滲透性、廣覆蓋性等特點,由此衍生而來的數字經濟已成為我國經濟發展體系中增長速度最快、影響范圍最廣、創新最活躍的領域,面對我國經濟發展轉型的現實情況,數字經濟如何發揮好推動作用是近些年學術界探討的熱點,其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幾點:
(1)數字經濟賦能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理論邏輯與機制
從微觀要素、中觀結構和宏觀均衡三個層面來系統剖析數字經濟引領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機制機理包括:微觀層面主要通過規模經濟效應、范圍經濟效應以及網絡經濟效應賦能經濟高質量發展;中觀層面主要通過產業效率提升、產業跨界融合以及組織模式變革的方式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宏觀層面則通過提高全產業生產率來實現高質量發展[2-3]。從直接和間接效應兩方面來看,數字經濟是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直接賦能機制,創新能力、人力資本、產業升級是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間接傳導機制[4]。
(2)數字經濟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
數字經濟中的數字化產業、數字化應用以及數字普惠金融對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顯著的推動作用,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可通過提升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方式來實現,并且我國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兩者都具有強烈的空間溢出效應,存在明顯的區域異質性[5-9]。
(3)數字經濟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實現路徑。數字經濟主要依靠以產業數字化為主導的單核驅動型和以“數字產業化+數字化治理、數字基礎設施+數字生活”的雙核驅動型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數字經濟助推經濟高質量發展要以科技創新為核心的技術支持服務體系、以數字經濟為核心的基礎設施和產業體系、以數字治理為核心的政策支持體系等作為路徑選擇[10-11]。
綜上所述,國內外對于數字經濟賦能經濟高質量發展進行了大量研究,為本研究提供了有益借鑒與參考,不難看出,大多數學者從省域層面探討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之間的關系,研究熱點區域在長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等經濟發達地區,鮮有學者研究經濟欠發達地區的數字經濟推動高質量發展。為促進區域之間協調發展,實現共同富裕的目標,對經濟落后地區的發展狀況更需要投入額外的關注。鑒于此,本文選取“一帶一路”經濟核心區——南疆地區作為研究區域,測度其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探討數字經濟對該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推動作用以及驅動因素,并提出有建設性的政策建議,以期促進南疆地區經濟高質量增長、構建經濟發展格局。
1 研究設計
1.1 數據來源
本文所有數據來源于2011—2021年《中國統計年鑒》《新疆統計年鑒》《新疆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阿克蘇地區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喀什地區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和田地區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克孜勒蘇柯爾克孜自治州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巴音郭勒蒙古自治州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等。對于個別年份出現的個別缺失數據,本文采用線性插補的方式進行了填補處理。
1.2 研究方法
1.2.1 構建指標體系
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提出“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新發展理念成為眾多學者構建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科學依據,在參考張蘊萍等(2021)[12]、閔路路等(2022)[13]、劉帥(2021)[14]研究的基礎上,按照規范性、科學性、系統性、公開性以及可操作性等原則[17],構建了南疆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評價體系,包括5個維度、15項具體指標,以期實現“創新成為第一動力、協調成為內生特點、綠色成為普遍形態、開放成為必由之路、共享成為根本目的”的愿景。具體操作流程如下:
首先,在CNKI和萬方等文獻數據庫中檢索有關評價指標體系的文獻,將與本研究相關度高且頻率使用高的指標初步篩選到體系框架中;其次,在國家數據庫、地方統計局等權威平臺搜索統計年鑒、地區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公報進行二次篩選指標;最后,結合南疆地區經濟發展特點進行第三輪的篩選和修改,最終形成南疆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體系。
1.2.2 熵權TOPSIS法
本文運用熵權TOPSIS法和綜合指數法構建南疆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測度與綜合指數模型,由于不同指標之間存在著量綱差異,因此在測度經濟高質量發展指數之前,應采用歸一化方法對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16]。熵值法以實際指標數據賦予各指標權重,相比專家打分法、層次分析法等方法,能夠更加客觀地反映數據的原始信息。在確定各個指標的權重以后,通過TOPSIS法對各個指標進行排序并分析,具體步驟如下:
第一,構建評價矩陣。假設m為樣本個數,n為評級指標個數,i表示年份,j表示指標,每個被評判的指標用xij表示。利用公式(1)構建原始評價矩陣,記為X=(xij)m×n。
指標標準化處理。式(2)、式(3)中,x+ij與x-ij統一記為xij。
正向指標記為:
負向指標記為:
第二,熵值法計算權重。將第i年第j項指標的比重記為Tij,熵值記為Ej,差異系數記為Hj,則
將熵權記為Wj,則
第三,TOPSIS綜合評價。由熵權Wj得到標準化加權矩陣V=(vij)m×n,進而確定最優解與最劣解。
最優解記為: A+=[(maxvij)| j∈J](8)
最劣解記為: A-=[(minvij)| j∈J](9)
確定正負理想解后,各個指標與理想解的歐氏距離分別為:
S+i= (i=1,2…,m)(10)
S-i= (i=1,2…,m)(11)
第四,可以得到各指標的相對接近度并對其進行排序,進而來評價南疆地區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高低。
(i=1,2…,m 0≤Ci≤1)(12)
1.2.3 固定效應面板
(1)模型構建
面板數據既包括橫向截面上的地區維度(n個橫截面),也包括縱向截面上的時間維度(t個時期),面板回歸模型能有效避免面板數據缺失以及遺漏變量所帶來的不可觀測、不隨時間改變的異質性,故本文采用固定效應回歸模型(fixed effects model)進行估計,并構建模型如下:
式(13)中,hqd和dige分別表示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以及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考慮到其他變量會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產生影響,故在式(13)中加入控制變量,fina為地方金融杠桿水平,gov為政府干預程度,indu為產業結構,hum為人力資本,下標i為地區,t為年份,μ為隨機誤差項。
(2)變量說明
被解釋變量: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綜合指數。由熵權TOPSIS計算得出。
解釋變量: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參考李勇等(2023)的研究,本文將采用數字化覆蓋率(移動電話普及率)、數字化使用率(互聯網用戶數)、數字化產出率(信息技術企業個數)來衡量數字經濟發展水平[17]。
控制變量:結合徐曉慧等(2022)[9]研究,將地方金融杠桿、政府干預程度、產業結構、人力資本納入控制變量。其中,地方金融杠桿用該地區金融機構人民幣貸款余額與金融機構人民幣存款余額的比重來衡量,政府干預程度用該地區財政支出占GDP的比值來確定,產業結構用第三產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這一指標來反映,人力資本則用該地區普通高等學校畢業生數表示。
2 數字經濟賦能南疆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實證檢驗
2.1 南疆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測度分析
信息熵值的大小反映了該項指標的離散程度,離散程度越小的指標所提供的信息越多,權重越大,體現了各項指標在后期綜合評價中所起的作用大小,反之亦然。根據式(10)、式(11)、式(12)計算得到南疆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相對接近度,由圖1可知,2011—2021年,南疆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最高值出現在2020年,最低值出現在2011年,2016年、2018年、2021年出現下降拐點,但總體呈現波動上升的趨勢。
2.2 驅動因素分析
本文以FE模型作為最終結果,從表2可知,針對數字化普及率而言,其呈現出0.01水平的顯著性,并且回歸系數值為0.076,說明數字化普及率對經濟高質量發展會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關系。針對數字化使用率而言,其呈現出0.05水平的顯著性,并且回歸系數值為0.036,說明數字化使用率對經濟高質量發展會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關系。針對數字化產出率而言,其呈現出0.01水平的顯著性,并且回歸系數值為0.007,說明數字化產出率對經濟高質量發展會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綜上,數字經濟能夠顯著推動南疆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得到了驗證,數字經濟在持續發揮經濟“穩定器”和“加速器”中作用顯著,態勢良好,已成為南疆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引擎。
針對產業結構而言,其呈現出0.01水平的顯著性,并且回歸系數值為0.205,產業結構對經濟高質量發展會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關系,說明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對于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的促進作用,數字化驅動產業優化升級,為經濟發展帶來結構性動力。針對人力資本而言,其呈現出0.01水平的顯著性,并且回歸系數值為0.001,說明人力資本對經濟高質量發展會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關系。人力資本通過存量和增量影響經濟高質量發展,人口平均受教育的年限會顯著提升國家創新能力和經濟增長績效,由此可見,人才培養在經濟高質量發展中尤為關鍵。
模型中,地方金融杠桿并沒有呈現出顯著性(t=1.194,p=0.239>0.05),說明地方金融杠桿對經濟高質量發展作用不明顯。同樣,政府干預程度也沒有呈現出顯著性(t=-1.823, p=0.075>0.05),說明政府干預程度對經濟高質量發展不會產生直接影響。
3 結語
本文基于2011—2021年南疆地區縣域面板數據,測算南疆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引入了固定效應面板模型實證檢驗了數字經濟驅動該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得出以下結論:第一,南疆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相對接近度,2016年、2018年、2021年出現下降拐點,但總體呈現波動上升的趨勢;第二,數字經濟中的數字化普及率、數字化使用率以及數字化產出率均與經濟高質量發展之間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說明數字經濟能夠有效推動南疆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除此之外,產業結構以及人力資本是驅動南疆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因素。
鑒于此,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議:一是積極推進數字經濟發展,發揮其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直接推動效應。南疆地區在推進經濟高質量發展過程中,應加大對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的投資力度,建立數字化大數據中心,打破市場壁壘,完善數字治理機制,實現信息共享和資源優化配置,破解“數字煙囪”難題。二是加快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實現實體經濟與數字經濟深度融合。地方政府應鼓勵新興產業發展,注重提高信息技術產業的動能轉換,充分利用數字化產業的發展優勢,打造產業高地,實現各行業之間供產銷智慧對接。三是注重對人才的培養,為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注入內生動力。重點加大對創新型和科研型人才的培養,提高高等學校培養復合型人才的能力,強化職業技能培訓,對于有突破性貢獻的企業和個體應給予補貼,激勵更多社會力量參與到經濟高質量發展當中,迎上數字經濟發展“紅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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