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 知識服務是科普期刊實現數字化轉型的重要手段。短視頻平臺因其獨有的下沉用戶基數、內容呈現的富媒體化和傳播工具的多樣化,成為科普期刊向知識服務轉型的重要選擇。文章選取中國知網精品科普期刊文獻庫中的208種科普期刊為樣本,以抖音短視頻平臺為取樣渠道,從知識服務主體、產品、場景3個層面,調查科普期刊基于短視頻開展知識服務的現狀,考察其開展知識服務的水平。研究發現,科普期刊基于短視頻開展知識服務尚處于起步階段,缺乏與紙刊的聯動,知識服務主體身份模糊、虛擬主體運用不足,傳播形式呈現泛娛樂化傾向。為此,科普期刊短視頻運營應轉變思維、強化聯動、跨界合作,聚力打造融專業化、類型化及人格化于一體的知識類短視頻
媒體。
關鍵詞 科普期刊;知識服務;抖音短視頻;中國知網精品科普期刊
全民科學素養提升問題事關科技強國建設,科學普及是提升全民科學素養、縮小大眾與專業人士知識鴻溝的有效手段。2016年5月30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科技創新大會、兩院院士大會、中國科協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發表重要講話,指出“科技創新、科學普及是實現創新發展的兩翼,要把科學普及放在與科技創新同等重要的位置”[1]。科普期刊作為對公眾進行非正式科學教育的讀物[2],通過將科學知識普及嵌入期刊用戶的知識需求中,挖掘用戶日常知識需求,開展個性化的知識服務,對科普期刊發揮科普功能、助力公民科學建設具有重要意義。隨著各類新興媒體的涌現,科普期刊也面臨在融媒體時代打造全媒體科普傳播體系的重要難題。2019年,中國科協等聯合發布的《關于深化改革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意見》[3](以下簡稱《意見》)指出,“要推動融合創新繁榮科普期刊”“推動科技期刊從編輯出版向知識服務轉變”。出版本質上是知識生產和知識傳播,出版轉型要回歸其本質,實質就是知識服務[4]。可見,科普期刊作為出版業的重要組成,從編輯出版向知識服務的轉變,既有政策支持也有學理支撐。在此背景下,我國科普期刊也在積極探索開設微博、微信、短視頻等新媒體平臺賬號開展知識服務。抖音短視頻平臺因其獨有的用戶下沉基數、內容呈現的富媒體化和傳播工具的多樣化,也出現了許多開展知識科普的賬號,基于短視頻平臺開展知識服務也成為部分科普期刊數字化轉型探索的重要實踐方向。然而,科普期刊基于短視頻開展知識服務的現狀及水平如何,需要進行調查梳理,才能為科普期刊基于短視頻的知識服務轉型提供現實參照。
1 融媒時代科普期刊基于短視頻的知識服務拓展
科普期刊與知識服務具有天然的契合性,而短視頻又為其拓展了知識服務的數字化生存
空間。
1.1 科普期刊與知識服務的契合性
科普期刊是普及科學技術知識、倡導科學方法、傳播科學思想、弘揚科學精神的一支不可忽視的傳媒力量[5],與一般的大眾類期刊與學術期刊不同,科普期刊具有科學性、通俗性和趣味性等特征[6]。
作為科學知識傳播的重要載體,科普期刊與知識服務具有天然的契合性。一方面,科學知識的加工和傳播是科普期刊的基本功能。知識的整理、加工與傳播,是出版物的重要功能,這一點在科普期刊上體現得尤為明顯,用社會公眾均能理解的、通俗易懂的話語傳播科學技術知識是科普期刊的本質屬性,這也是其成為國家創新發展戰略“兩翼”之一的重要原因。另一方面,科普期刊讀者與知識付費人群高度重合[7]。科普期刊推進數字化轉型,其中重要的趨勢就是從科學知識生產傳播者向服務者轉型,以知識服務為核心創新辦刊模式[8]。通過將科學知識普及傳播嵌入期刊用戶的知識需求中,挖掘用戶日常知識需求,開展個性化的知識服務,也成為知識經濟時代科普期刊的重要功能。
1.2 短視頻拓展科普期刊知識服務的數字化生存空間
隨著互聯網的深入發展,科普期刊可以通過靈活搭建新媒體平臺,對知識產品的建設、生產、宣傳進行流式服務體系建設[9],以此拓展科普期刊知識服務的數字化生存空間,而短視頻無疑是其中必不可少的選擇。一方面,隨著媒介流量入口向短視頻遷移,短視頻構筑起了碎片化時代下新的媒介生態圈,成為占據受眾閑暇時間的主要陣地及新的流量池[10]。知識付費的大規模短視頻化已成為新趨勢[11],短視頻也成為科普期刊知識服務數字化拓展的重要選擇。短視頻平臺以為用戶精準推送視頻為長,正好彌補了科普期刊知識服務產品無法精準到達用戶的痛點。另一方面,短視頻平臺的知識服務產品也存在良莠不齊的情況,根據中國青年報社社會調查中心的一項社會調查顯示,內容同質化(63.90%)、偽科學泛濫(50.30%)是泛知識類短視頻存在的最大問題[12],科普期刊入駐短視頻平臺開展知識服務,無疑能為短視頻平臺的知識類短視頻注入權威性與專業性,改善當前短視頻平臺知識類內容創作的低劣化問題。也正因如此,《意見》明確提出科普期刊要“以數字化重構科普生態,推動全媒體融合發展”。
2 基于短視頻平臺功能的科普期刊知識服務研究設計
本研究選取中國知網精品科普期刊文獻庫中的208種精品科普類期刊為樣本,以抖音短視頻平臺為取樣渠道進行研究,采用內容分析法,對抽樣調研的科普期刊短視頻內容的顯性特征進行統計分析,以此展開研究。
2.1 研究目的與樣本選取
本研究的目的是探索科普期刊基于抖音短視頻平臺的知識服務現狀,分析其存在的問題,并提出科普期刊通過打造知識類短視頻實現數字化轉型的提升思路。
我國科普期刊數量眾多、類型多樣,據科技部《中國科普統計(2022版)》[13]的數據顯示,2021年我國出版科普期刊種數為1 100種,約占全國出版的5 000多種科技期刊的兩成。本研究選取中國知網精品科普期刊文獻庫中的208種科普期刊為樣本,因其擇優收錄的精品科普期刊,具有一定的覆蓋面,皆是我國知名度較高、影響力較大、在各自科普領域相當成熟的科普期刊,以其所收錄的科普期刊為調查樣本,很大程度上能反映出我國科普期刊基于短視頻開展知識服務的整體現狀。
本文以抖音短視頻平臺為取樣渠道進行研究,原因在于抖音短視頻平臺有著巨大的用戶數量,平臺本身對知識科普相當重視,通過前期預調研也發現,已入駐短視頻平臺的科普期刊,主要選擇的還是抖音平臺,選擇快手平臺的寥寥
無幾。
2.2 數據獲取與統計分析
本研究采用內容分析法,對抽樣調研的科普期刊短視頻內容的顯性特征進行統計分析,從而考察科普類期刊短視頻知識服務現狀。
程立雪等[14]提出知識服務活動包含的4個要素——知識服務主體、知識服務客體、知識服務產品和知識服務場景。抖音短視頻平臺上的用戶,均可以成為知識服務的客體,對于本研究而言是相對不明確的,因此本研究主要從知識服務的主體、產品、場景3個層面進行調查研究。首先,科普期刊基于短視頻的知識服務主體,從狹義看即為科普期刊,從廣義看則為知識傳播主體,包含知識的提供者(信源)、知識傳播者(科普主體)兩個層面。基于網絡的扁平化傳播方式使得短視頻的科普內容生產有多種來源[15],結合前人研究及科普期刊實踐情況,將其知識服務的信源分為來源于紙刊內容、原創內容、轉發內容、UGC共4個方面。科普主體是科普活動的組織傳播者,包括科技工作者、科學教育工作者、科學傳媒工作者、科普組織管理工作者、兼職科普工作者、科普志愿者等[16],從現實看,科普期刊基于短視頻開展科普傳播的主體身份包括科研人員、網紅明星、期刊編輯、非真人形象、普通公眾及其他無法分辨的傳播主體6類。其次,知識服務產品,即科普期刊知識類短視頻的內容,內容的呈現方式會影響知識傳播效果,傳統科普手段主要包括文字、圖片、聲音、視頻等幾種方式來傳遞科學信息,互聯網時代的科普內容呈現形態則更加富媒體化,結合前期預調研,本研究將科普類短視頻的呈現方式分為動畫式、圖文式、講座式、記錄式、情景劇式、列舉展示、混剪、混合式及其他等9類。再次,知識服務場景是針對用戶需求情境而言的,目前已有研究表明短視頻的類型與傳播目的會顯著影響其傳播效果[17],基于此,結合科普期刊短視頻的類型,本研究將其場景分為知識科普、廣告宣傳(期刊及其產品宣傳)、信息資訊及
其他。
具體內容分析的類目構建如表1所示。
調查結果顯示,當前科普期刊運營水平參差不齊,中國知網208種精品科普期刊中,開設了抖音賬號的共有58種期刊、60個抖音賬號(其中3種期刊、3個賬號在調查統計期間停止運營)。截至2022年12月31日,共收集到7 085個知識類短視頻,對這些賬號的知識類短視頻根據表1進行了調查統計分析。
3 科普期刊基于短視頻開展知識服務的現狀
科普期刊知識類短視頻具有信源的原創性與主體身份的多元化、知識呈現記錄式的傳播、知識需求日常生活化等三大現狀。
3.1 知識服務主體:信源的原創性與科普主體身份的多元化
科普期刊知識類短視頻的內容來源及其科普知識的主體身份角色對其知識服務水平有重要影響,可信的內容來源能增強視頻內容的權威性與專業性,選擇合適的科普主體能拉進與用戶的距離。
3.1.1 內容生產的原創性強
科普期刊基于短視頻的知識服務呈現原創性強的特點。通過表2可見,在7 085個樣本中,有6 829個視頻是期刊基于短視頻的原生內容創作的,占總樣本數的96.39%,基于紙刊內容的短視頻生產加工僅有81個。科普期刊基于短視頻開展知識服務多以原生內容為主,將短視頻平臺上的知識生產與紙刊的內容生產分為兩個獨立板塊運作,彼此并沒有太多的關聯。究其原因,在于抖音短視頻平臺作為科普期刊開展知識服務的新陣地,其生產機制、表現形態、傳受方式與傳統期刊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模式,而直接將紙刊內容加工成高質量的短視頻存在技術困難,轉發其他平臺的內容則會存在版權爭紛,因此基于短視頻平臺的原生內容創作也就成為大多數科普期刊的選擇。
科普期刊對紙刊內容的短視頻生產加工,雖然能形成與紙刊的有效聯動,擴展紙刊內容的傳播渠道,但是紙刊內容的編輯邏輯、敘事邏輯及話語邏輯與短視頻傳播邏輯存在較大差異,直接基于紙刊內容進行視頻化開發很難適應短視頻傳播特點,也較難滿足短視頻用戶的需求。而基于短視頻的原生內容創作,則不僅能更好地契合短視頻平臺的傳播特點和規律,還能依托科普期刊的作者團隊與編輯隊伍,為短視頻的知識科普注入科普專家、科普編輯等權威性與專業性的資源,實現科普期刊根據自身定位與短視頻特點來生產專業化、垂直化的原創內容,獲得更好的傳播效果。
3.1.2 科普主體身份的多元化
如前所述,作為科普內容的組織傳播者,科普主體的身份角色呈現多元化趨勢,且在自媒體時代這一趨勢日趨增強。其中,科普期刊編輯和科學教育工作者、科學傳媒工作者是“科學知識傳播者”中的職業化主體,科技工作者部分也從事一定的科普活動;而隨著人人都能在短時間“生產”出一部全媒體作品,科普志愿者、普通公眾和網紅明星也加入科普主體隊伍中[18]。
本研究也發現科普期刊知識類短視頻的科普主體呈現身份多元化特征。如圖1所示,在所統計的6類科普主體中,均有出現在科普期刊知識類短視頻中。其中,“無法分辨的傳播主體”的視頻占比高達64.08%,其次為期刊工作人員的占比19.36%;科研人員、普通公眾和網紅明星作為科普知識傳播主體比例較為相當,只有非真人形象的主體如虛擬主播、動畫人物等僅有1個視頻。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知識科普講求客觀、科學,而第三人稱能夠給敘述者提供最大的敘事空間和自由以及敘事的客觀性[19]。“無法分辨的傳播主體”的知識類短視頻,通常將科普知識的傳播主體身份隱去,以第三人稱視角呈現客觀的知識內容,既符合科普的科學性,也契合抖音短視頻“短平快”的傳播特性,從而成為科普期刊開發知識類短視頻的主要選擇。
3.2 知識服務產品:知識呈現的記錄式傳播
當前,知識服務產品呈現出類型的多樣化、內容的多模態化和呈現的可視化等特點,對比之下,科普期刊在新媒體運營上還存在表現形式單一、傳播方式老套等問題[20],其高度專業化的內容生產團隊與高度精準化的內容資源的優勢尚未能得到充分發揮。而短視頻的富媒體性能讓科學知識更形象生動地傳播,提升用戶的知識體
驗感。
通過對中國知網精品科普期刊所發布的知識類短視頻的統計分析發現,科普期刊知識服務產品呈現知識的記錄式傳播特點。如圖2所示,在知識呈現方式中,記錄式傳播方式數量最多。抖音短視頻在視聽表達元素上的豐富性,極易帶偏用戶的注意力,降低知識傳播效果。知識的記錄式傳播以紀錄片的方式、第三人稱視角傳播知識,能增加科普內容的真實性,且全紀實的形式也能將用戶帶入科普知識真正的生活場景中,讓用戶能更好地理解與接收科普知識。比如《少年科學畫報》雜志,其抖音短視頻主要通過記錄自然昆蟲的各種狀態,向用戶介紹有關昆蟲的各類知識,這種紀實性的視頻更能增加科普內容的真實性,取得了不錯的傳播效果。
同時,我們也發現,圖文式、講座式和動畫式也是科普期刊較常使用的知識呈現方式,說明科普期刊的短視頻傳播,會根據不同的內容主題與知識特性,選擇適合的呈現方式。圖文式的選取更多的是對紙刊內容創作慣性的一種延續,將需要展示的內容簡單剪輯或直接以圖文的形式發送出去,制作簡單、成本可控而較受科普期刊編輯人員青睞。如《保健與生活》雜志通過圖文制作成視頻,并配上背景音樂和解說詞便成了一期科普視頻,此種方式占據了其所發布視頻的大多數。然而此類內容并不符合短視頻用戶富媒體信息的消費習慣,因此其粉絲數和獲贊均較少。講座式的優勢在于通過講座專家的權威性來吸引用戶,這種方式在醫學類知識短視頻中最為常見,因為醫學的發展與人民群眾的生命健康安全息息相關,公眾大都愿意聽從專業權威人士的意見。動畫式呈現方式的特點在于能生動形象地表現科普知識,將抽象的知識具體化,也能更快速、精準地將用戶帶入科普語境之中。
3.3 知識服務場景:知識需求的日常生活化
知識服務場景,根據用戶知識需求情境可以分為學習、工作、生活等場景,新技術、新模式極大拓展了知識服務場景,知識服務產品正日漸融入用戶工作、學習、生活等場景中。短視頻平臺的精準化推送功能,通過對用戶畫像的精細化描述分析,能將科普期刊賬號發布的短視頻精準推送至需要的用戶手中,實現生產端和需求端的匹配。
通過圖3可見,當前科普期刊以科學技術知識科普短視頻為主,占比66.39%,信息資訊、廣告宣傳類短視頻僅分別占14.40%、5.42%。科普期刊基于抖音平臺開展短視頻運營,仍以知識科普為主要目的,對于用戶而言,自身對于科學知識的需要也是其關注這類短視頻賬號的主要動因。誠如科普期刊會在紙刊欄目內開設一些有關科普的新聞資訊或科技廣告,科普期刊短視頻賬號也存在廣告、信息資訊等內容,但進行知識普及以滿足其用戶日常化的知識需求,仍然是主流,科普期刊知識類短視頻呈現知識化程度高的特點。如《航空知識》雜志的抖音賬號,以專門介紹各類航空航天知識為主,并穿插介紹各類活動、新聞等,其專業性收獲了大量的粉絲和點贊。
4 科普期刊基于短視頻開展知識服務的問題
科普期刊開展短視頻知識服務尚存在賬號缺乏有效運營、與紙刊聯動較弱及科普知識主體模糊化等一系列問題。
4.1 賬號缺乏有效運營,知識產出缺乏持續性
從調查數據來看,目前大部分科普期刊并未養成平臺化運營思維,開設的賬號中有一半左右處于停更甚至無視頻發布的狀態,變成“僵尸號”。通過統計發現,近1/3的科普期刊抖音賬號更新頻率在一周以上甚至不更新,也存在期刊中途突然斷更,幾個月后又重新更新的情況。或者是,出現“公號私用”的情況,抖音認證為某科普期刊的官方賬號,發布的內容卻與科普知識無關。如圖3中占比13.79%的其他類短視頻,多數是與科普無關的內容。“僵尸號”“公號私用”現象滋生,這都體現出科普期刊知識類短視頻內容生產缺乏持續性。
當前,短視頻平臺已成為媒體融合轉型的重要抓手,也是科普期刊實現數字化轉型的重要機遇。對于已經入駐短視頻平臺的科普期刊而言,賬號變成“僵尸號”或“公號私用”,不僅會嚴重破壞新媒體用戶對品牌的印象,還會影響紙刊的品牌形象。
4.2 與紙刊聯動較弱,線上線下統一性待加強
科普期刊基于抖音平臺開展知識服務的重要目的之一,在于拓展科普期刊的影響力,與紙刊形成聯動,打通線上線下兩種渠道,同時借助抖音平臺的精準推送功能,為用戶提供個性化知識服務。然而,從表2可以看出,基于紙刊內容的短視頻生產加工卻沒有被重視,占比很少。這其實不難理解,紙刊圖文知識的視頻化存在一定難度,對制作技術水平和知識把關都提出了較高的要求,制作成本也相對較高。
短視頻內容與紙刊內容的脫節并不利于科普期刊融媒化發展。一方面,與紙刊的弱聯動表明,紙刊與短視頻平臺的知識服務產品生產是幾乎完全分離的兩套系統,這無疑會增加科普期刊的運營成本,也不利于科普期刊統一化的品牌塑造。另一方面,短視頻平臺的流量運行遵循馬太效應,平臺的算法推薦機制往往將更大的流量權重賦予能夠吸引更多用戶注意的信息內容,使其有機會出現在更多用戶界面前。如若不加強打造與紙刊聯動的優質內容,實現線上線下一體化,科普期刊的短視頻平臺賬號的運營與創收只會愈發困難。
4.3 科普知識主體模糊化,虛擬主體發展不足
有研究表明,有固定科學傳播者的視頻比沒有固定傳播者的視頻要受歡迎得多[17]。然而從調查結果來看,知識傳播主體的身份的模糊化是大多數期刊的選擇。如圖1所示,64.08%的視頻內容都無法分辨傳播主體,采用無主體的第三人稱敘事方式,是大部分科普期刊短視頻賬號的通行做法,但這并不能有效地與其他科普賬號區隔開來。設置固定的科普主體,能有效增強短視頻賬號的“人格化”,而“人格化”往往能夠增加短視頻的記憶點和區分度[21],塑造獨特的科普賬號品牌與風格。通過打造主體可以有效塑造符合期刊定位的短視頻賬號形象,但并不意味著主體非得是顯性的人或者物,也可以是虛擬主體,甚至是某一有辨識度的聲音,通過剪輯手法的輔助,都可以形成科普期刊的傳播“主體”。
同時,非真人形象(虛擬主體)的發展也尚顯欠缺,調查中僅發現了1條視頻。從傳播效果考慮,虛擬主體同時具有實體主體與無明顯主體兩種傳播主體的優勢,既能通過虛擬人物穿插在各個科普場景之中,拓展知識傳播內容的豐富度,同時也能通過塑造個性鮮明的主體形象來拉近與用戶的距離。強化科普主體的“人格化”,理應成為科普期刊短視頻賬號運營發展的重要方向。
5 科普期刊知識類短視頻的打造路徑
隨著短視頻的迅猛發展,科普期刊與短視頻的融合態勢進一步凸顯。科普期刊向短視頻平臺進軍,有助于其向專業化、類型化、人格化轉變,將科學知識內嵌入大眾日常問題解決的知識需求中,提供有針對性的科普服務。
5.1 轉變運營思維,打造專業化知識類短視頻媒體
媒體融合時代,越來越多的媒體將其內容生產與傳播遷移至網絡平臺中,利用平臺的傳播優勢,打造適宜的內容產品。科普期刊也應向平臺化運營思維轉變,在科普內容生產的過程中充分考慮平臺的生產消費邏輯,充分利用平臺的技術工具,打造專業化知識類短視頻產品。
短視頻平臺作為連接科學傳播主體、科學知識以及社會公眾的重要載體,給當前的科普生態帶來了一種基礎性的重構力量,不僅打破了過去的路徑依賴,還助力科普主體和知識博主形成視頻化思維與平臺化思維[22]。視頻化的科普內容自然有其生產和傳播邏輯,不能簡單地把紙質期刊的生產邏輯搬運過來,在生產思維上進行變革,才能打造優質的全媒體科普內容。同時,平臺提供的各種技術工具和資源也應充分利用,抖音開設了專題推送等功能,科普期刊可以利用這些功能打造系列性的科普內容,緩解短視頻快節奏、碎片化與科普知識沉浸化的矛盾,打造專業化的知識產品。
5.2 強化紙刊聯動,打造類型化知識類短視頻媒體
隨著知識服務產品類型日益豐富化、知識服務場景逐漸擴大化,用戶的知識需求也漸趨多元化。為適應用戶這一需求變化趨勢,科普期刊需在堅持自身專業化內容優勢的基礎上,針對用戶不同的知識服務需求,面向多個需求場景打造多類型的知識類短視頻媒體。
缺乏與紙刊的聯動,幾乎是所有科普期刊基于短視頻開展知識服務存在的突出問題,這也制約了其內容生產的持續性,更勿談打造類型化知識類短視頻。為此,需要與紙刊產生有效聯動,推進內容生產與傳播組織變革,成立內容策劃與生產、傳播的集中化中心,將紙刊內容的策劃生產與新媒體內容的策劃傳播結合,實現知識產品的“一次策劃、專業生產、多元分發、多媒
傳播”。
5.3 打通跨界合作壁壘,打造人格化的知識類短視頻媒體
相較于一般的信息傳播而言,知識科普有其獨特性,尤其強調其傳播主體的專業性、權威性。從調查結果來看,當前科普期刊知識類短視頻多以模糊、不明確的傳播主體為主,缺乏知識科普過程中的“人格化”特色。而非真人形象主體(虛擬主體)同時具有實體主體與無明顯主體兩種傳播主體的優勢,可以成為科普期刊打造人格化知識類短視頻的有益嘗試。但是,虛擬主體的制作成本高昂,科普期刊缺乏相應的專業人員和技術支撐。基于此,科普期刊可以嘗試跨界合作,與相關技術公司進行合作,結合雙方的優勢實現共贏,在知識傳播主體的打造上實現突破,以提升科普期刊短視頻知識服務的水平。近年來,主流媒體在轉型過程中與技術公司進行合作打造爆款產品的案例并不少見,也取得了不錯的傳播效果。如央視打造的《數說命運共同體》就是央視與億贊普公司進行的合作,雙方充分實現了彼此間的優勢互補,提升產品質量,獲得了一致好評。
6 結語
本文調查研究了科普期刊基于短視頻開展知識服務的現狀、問題并提出提升思路。研究發現,當前科普期刊基于短視頻開展知識服務,知識科普的主體呈現多元化的態勢,知識服務內容以原創性為主,知識傳播方式更青睞記錄式傳播。但是,同時也存在“僵尸號”泛濫、主體模糊化、與紙刊聯動不足等問題。基于此,本研究提出了打造專業化、類型化、人格化的知識類短視頻媒體的思路。本研究在取樣上僅考慮了中國知網精品科普期刊,而科普期刊短視頻轉型是整體趨勢,其他未收錄進中國知網精品科普期刊文獻庫的期刊,在短視頻知識服務探索上也有其經驗值得借鑒;同時,研究在數據收集和處理上更偏重對知識服務內容的調查,對科普期刊基于短視頻開展知識服務的水平與效果等方面,仍值得深入探究。
(責任編輯:翟艷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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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Knowledge Service in Popular Science Journals Based on Short Viedos—Taking the High-quality Popular Science Journals of CNKI on Tiktok as an Example
Yuanxiang Zeng1 Shizhen Zhang2
1.The School of Publishing of Sichuan University,Chengdu 610207,China;2.The College of Literature amp; Journalism of Sichuan University,Chengdu 610207,China
Abstract Knowledge service is an important means for popular science journals to achiev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The short video platform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choice for popular science journals due to its unique sinking users’ base, rich media presentation, and diversity of communication tools. This study selects 208 high-quality popular science journals of CNKI database as samples, takes Tiktok as a short video survey platform, and investigates the current status of knowledge services in popular science journals based on short video,as well as the level of knowledge services, the survey was conducted on three aspects: knowledge service subjects, products and scene. This paper found that the knowledge services in popular science journals based on short video are still in their infancy, and there is a lack of linkage with the print journals, the identity of subjects is ambiguous, the use of virtual subjects is insufficient, and the form of communication shows a tendency of excessive entertainment.For this, popular science journals should change the mind of short video operation, strengthen linkage and crossover cooperation. and focus on creating a knowledge-based short video media that integrates professionalism, typification and personification.
Keywords Popular science journals; Knowledge service; Tiktok short video; High-quality popular science journals of CN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