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高職“雙師型”教師職業發展研究的可視化分析

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提出，“高質量發展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首要任務。”而職業教育是與經濟發展聯系最為緊密的教育類型，是為黨育人、為國育才的重要領域。當前，在持續推進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進程中，培育一支高質量的“雙師型”教師隊伍是職業教育發展的必然要求，也是職業教育改革的重要途徑。通過對高職“雙師型”教師發展的研究，以明確該領域當前及未來的發展趨勢，從而提升教師在新一輪教學改革中的競爭力。方法CiteSpace是當前理論界最前沿的可視化科學文獻分析工具，可以用來構建學科知識圖譜，分析研究熱點，揭示學科前沿發展趨勢。運用CiteSpace歸納整理中國知網（CNKI）2022—2023年的文獻，并進行可視化分析，結論是高職“雙師型”教師職業發展與校企合作、產教融合緊密相關。近兩年隨著政策引領逐漸重視，高職雙師發展與雙高計劃、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緊密相關，與教師發展、團隊建設、專業發展等高度相關。結論是目前雙師發展存在體系不全、評價不全、機制不全等問題，未來該領域可從持續發展角度出發，建立相對統一的跨校、跨平臺的認證機制，加強教師實踐層面的定量研究，為高職雙師發展路徑指引新方向。

建立高質量的教師隊伍是保障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根本。為此我國出臺了一批相關政策、指導性文件鼓勵發展。2010年發布《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提出要培養高素質的教師隊伍。2011年，國家頒布了《教育部財政部關于實施職業院校教師素質提高計劃的意見》（教職成〔2011〕14號）；2019年1月，國務院印發《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建設高水平院校和骨干專業，其中明確要求“雙師型”教師需占專業課教師總數超過一半，并分專業建設一批國家級職業教育教師教學創新團隊；2019年10月，教育部等四部門印發《深化新時代職業教育“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改革實施方案》，指出“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的意義、要求及路徑；雙師發展在高職院校未來發展規劃建設中成為重要的內容及建設成果的參考指標之一，是高職院校提質培優的戰略性要求。

為面對產業發展新態勢、職業教育新要求，優化師資團隊結構，滿足行業、企業對職業院校學生的要求，提高教育質量和競爭力，高職“雙師型”教師這一概念最早于1990年由上海冶金高等專科學校王義澄提出，稍后在國家教委的《關于開展建設示范性職業大學工作的通知》中首次被官方發文使用，“雙師”即一方為教師另一方為工程師（程相茹、王璞，2023）。目前，職業院校在教師個人發展、團隊建設及專業建設方面研究頗多，雙師隊伍建設也隨著政策的強化越來越被研究人員重視，但是該領域的研究比較分散，切入點眾多，使用知識圖譜分析的論文不多且主要集中在2020年（趙劉、萇霖韻、程琦，2023），未對今年發展迅速的職業教育發展領域進行進一步探索。CiteSpace是當前理論界最流行的科學文獻計量分析軟件，能夠對中國知網數據庫中的關鍵詞、作者、合作網絡、發表時間等要素進行可視化分析，構建學科知識圖譜，幫助分析學科熱點，揭示學科前沿發展趨勢（蔣奇伸、董海賓、高昌宇、尹燕亭、侯向陽；宋佳妮、馬衍坤、楊文旺，2023；吳鳳菊，2023）。基于此，本文運用CiteSpace對高職雙師相關的突現關鍵詞、共現關鍵詞進行整理分析，旨在理清發展脈絡，分析研究趨勢，發掘出該領域具有發展潛力的研究視角。

1 文獻來源及研究分布狀況

1.1 文獻來源

“雙師型”教師是我國職業教育提出的一個特有概念，與德國雙元制、英國學徒制等有相似之處但也有一定的差異，國外的一些應用技術類大學對于教師的要求與“雙師型”教師的概念近似。

為了能夠更好地開展相關研究，本文運用文獻計量學對該領域文章的研究內容、熱點及演進趨勢進行統計和分析，以CNKI為數據庫系統，檢索主題詞為“‘雙師型’教師”，刊源為所有公開發表的期刊刊物，檢索時間為2023年10月1日，時間跨度從2022年到2023年。

1.2 研究工具和方法

采用由陳超美教授基于Java程序開發的CiteSpace可視化分析軟件（Version：6.2.R4）及CNKI可視化分析作為研究工具展開本次研究。CiteSpace通過強大的算法能夠對WOS、CNKI等數據庫的作者、合作網絡、關鍵詞、時間、引文，以及被引為研究要素，對文獻進行可視化處理并繪制學科知識圖譜（吳鳳菊，2023）。本研究以計量分析法對2022—2023年相關文獻進行研究，以高職“雙師型”為關鍵詞，通過發文量統計探討該領域的發展進程。通過作者合作圖譜，分析該領域我國的研究力量與其合作關系。通過關鍵詞共現圖譜與關鍵詞突現揭示不同時間段的熱點問題和前沿研究趨勢。

1.3 近期研究分布狀況

（1）發文量統計

年度發文量可以直觀地反映該研究領域的發展趨勢、研究熱度等。結合年發文量，對2014年至2023年最近十年的發文量進行分析見表1。

2014年至2020年“雙師型”相關論文發表數量多，總論文發表量均在800篇以上，核心期刊錄用數量有所減少但總量偏高，CSSCI錄用篇數較為穩定。這一個階段為我國教育“十三五”及“十四五”交替階段，其間國家出臺相應文件提出要加強教師培養力度。教育界整體研究都較為重視，所以發表論文數量多，屬于相關研究的爆發期。其中2019年有近1000篇發表，與當年我國出臺的《深化新時代職業教育“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改革實施方案》密切相關，一方面也佐證了國家政策對科研教改研究的引領作用。

從2020年開始，2020年發表論文825篇，2021年發表論文675篇，2022年CNKI記錄論文546篇，其中北大核心38篇，AMI23篇，CSSCI8篇；2023年發表論文407篇，其中北大核心25篇，AMI14篇，CSSCI3篇。論文總數開始下降，北大核心數量明顯下降，CSSCI刊載論文數量下降至個位數。這可能是一方面雙師型相關論文研究已經趨于飽和穩定，對于雙師型的定性討論已經獲得了公認的科研結果。另一方面，AMI來源重新劃分了部分發表平臺，使得關鍵論文來源指標數值顯著下降，但是總體來說對于雙師的研究已經下降，但是研究總數還是比較龐大的。

（2）關鍵詞變化比對

發表在北大核心、AMI、CSSCI的核心論文可以看作是該時期最主要學術研究成果，以核心論文為中心展開分析可以簡明扼要地分析出當年研究主要趨勢。筆者使用CNKI自帶可視化系統進行分析發現，2019年當年的關鍵詞主要集中在人才培養，即論文核心出發點集中在學生教育（圖1），至2023年，論文研究關鍵詞主要集中在了教師發展（圖2）。可以表明對于“雙師型”教師的發展相關研究重心已經進一步落實到了教師本身，符合一系列發文中對教師重要性的描述，也符合國家近期各項政策的引領意見，即教師是職業教育發展的重要影響因素，加強教師，特別是“雙師型”教師及團隊的建設工作是后續專業、學科、學校建設的關鍵因素之一。

2 關鍵詞熱點及演進分析

目前的研究主要針對2022年以前的文獻進行（胡戩、金向紅，2022），且大部分集中在對雙師比率有要求的雙高院校（阮曉磊，2023），或者僅僅面向核心刊物展開（羅娜， 2023），所以筆者將2022年到2023年“雙師型”高職教師發展研究相關的文獻展開，擴大期刊研究面，對整個研究情況進行一次嘗試性分析。用CiteSpace軟件進行系列分析，多方面對近期“雙師型”研究展開可視化研究。

2.1 關鍵詞時間圖譜分析

時間軸分析一般用于對相關研究進行分段趨勢分析。由于前期研究對2020年以前的論文進行了較多的研究論證（張毛毛，2021），近兩年雖然研究總數下降，但確是“雙師型”實踐發展的重要時期。為了能夠掌握近期的研究現況，筆者將2022年到2023年“雙師型”高職教師發展研究相關的關鍵詞用CiteSpace軟件映射到時間橫坐標上，從遴選標準（Selection Criteria）中選擇TonN，將N設置為30，得到研究的時區圖譜（見圖3），即可分析出近期的科研進展歷程。

可以發現，2022年的主要關鍵詞為校企合作、高職院校、產教融合，至2023年開始逐漸傾向于教師團隊、雙師隊伍、雙師素質、師德師風等以教師為主題的研究，更加傾向于教師本身作為雙師的主體地位，這與CNKI可視化系統中展現的結果是一致的。

2.2 關鍵詞熱點主體分析

關鍵詞是對研究內容的提煉，能夠反映領域內的研究主旨和內容的集中總結。文獻中關鍵詞共同出現的頻次越高，那么主題之間的共通性更高，關聯系數更高，這可以有效預測該領域內的研究方向，有利于該領域研究者掌握前沿內容。通過關鍵詞共現分析，可以掌握近兩年“雙師型”相關領域研究的不同熱點分布和進展情況。2022年到2023年的關鍵詞詞頻統計如表2所示，文獻關鍵詞貢獻分析如圖4所示。

在CiteSpace的可視化結果圖表中，對一組文獻的關鍵詞兩兩出現的頻率進行統計，就可以出現共現分析，同時，幾個不同關鍵詞在文獻中出現的次數越多，則相關的研究之間互相的關聯性更大，連線表示不同關鍵詞在同一文獻中出現過，節點數表示關鍵詞個數。

高頻和高中心的關鍵詞可以體現出近兩年來“雙師型”研究的熱門領域為高職院校、雙師、人才培養、職業教育、高職教育、實踐教學等方面（見圖4）。

以高職院校為中心，校企合作、團隊建設及培養模式為關聯較高詞；以雙師為中心，則首次出現雙高計劃，并與教師發展、培養路徑高度鏈接；以人才培養為中心則鏈接為三教改革。

師資隊伍與師德師風、能力提升等有較大關聯，同時青年教師出現在了研究關鍵詞中。

（1）產教融合下的“雙師型”教師的培養

數據顯示，關鍵詞“產教融合”出現頻率為58次，中心度0.17。有關“雙師型”教師的產教融合培養已經成為研究者關注的重點之一，“雙師型”教師要求教師一方面是教師，一方面具備職業技術技能（郭云龍、韓路雨，2023；陸英杰、陳玲，2023），這與職業教育本質相契合，也是職業教育教師的基本要求。產教融合可以通過雙師培養進一步落地并產生實際效果。如建立校企共通的研究中心（張天竹，2022），采用開放式的人員機制，吸收企業人員及交叉學科研究學者開展教科研活動，一些本科類院校已經開始建設，部分地區也以區域為單位，面向高職院校、應用型本科搭建產教融合平臺（肖榮輝，2023），這些舉措必然促進“雙師型”教師的進一步發展。

（2）師資隊伍建設角度的“雙師型”教師成長

目前，有關“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的研究成果主要涵蓋了建設的問題和對策研究。數據顯示，“青年教師”與“產業學院”關聯強度為0.41，“師資隊伍”中能力提升、雙師素質、師德師風等關鍵詞相關度較高，“雙師”條目下“校企共建”“教師發展”“教師團隊”顯示了較高的關聯度。部分研究指出教師本身對“雙師型”定義定位不準、認識不足（劉月圓，2023），高職師資隊伍雖然雙師比例過半，但很大一部分職業院校新教師為應屆畢業生，缺少企業經驗，（曹曄、孟慶國，2023），需要加強區域聯合，主動推進產業市域產教融合聯合體的構建，積極進行專業群建設，探索多元化辦學體系（海秋丹，2023）。

3 總結

不同視角下，對“雙師型”進行研究，都有一定的研究成果。近十年來研究總數大，但是近兩年呈現了下降趨勢，總結為以下幾點。

3.1 研究總量下降，研究主題落地

目前，對于高職“雙師型”教師的概念、特征、隊伍建設等研究百花齊放，同時對于目前高職院校存在的政策性問題、認知型問題等有所闡述，但是具體的研究內容仍有一定的局限性，但是隨著認定工作在更多區域的開展，必然會產生更多的討論，比如企業兼職教師的雙師身份認定、校企合作下雙師教師培養、產業學院建設等都與雙師密切相關，這可以成為后續研究的突破點。

3.2 研究范圍集中，研究目標多元化

目前研究主要集中在高職院校，特別是雙高院校，這主要是因為雙師作為考核標準之一。但是更多的非雙高院校也是“雙師型”教師需要擴展的研究面，可以從實證性研究出發討論，定性和定量研究相結合。

本文系蘇州高職高專院校“產教融合、校企合作”項目“教育改革研究課題高職雙師師資培養校企合作路徑研究”（編號：2022SZJG117）；蘇州市教育規劃課題“產業學院視角下高職院校產教融合長效機制研究”（編號：2021/LX/02/465/12）；江蘇省教育規劃課題“‘雙高’背景下產業學院推進專業群融合發展實踐研究”（編號：c-b/2021/03/20）；江蘇金融科技產業發展背景調研咨詢（編號：HX202219）；蘇州市教育科學規劃課題“教學能力大賽背景下卓越青年教師發展路徑研究”研究成果（編號：2022/Q/02/024/09）。

（作者單位：蘇州工業園區服務外包職業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