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螺旋理論下市域產教聯合體“產學研一體化”模式構建

當前，國家正全力布局新質生產力建設，研究產教融合背景下市域產教聯合體的構建，對以職業教育推進新質生產力發展具有重要的理論與實踐意義。三螺旋理論是被證實運用在“學校、產業、政府”三者間的產教融合理論。姚奇富運用三螺旋理論對高職院校在縣域中的產教融合辦學模式展開了研究，重點對辦學模式的“知識空間、共識空間、創新空間”進行了要素構建的歷史化、過程性探究，以探索多方共贏的產教融合格局。莊濤等將三螺旋理論應用在我國高新技術產業五大產業的縱向分析中，思考三大主體“政、產、校”對產學研合作效率的影響因素，指出政府應采取更多支持產學研合作的平臺舉措，企業應大力培養技術人才及加大資金投入來提升自身新技術吸引力，學校應主動建構基于科技成果轉化率的教師評價機制等，由“政、校、企”三方共同促進產學研合作螺旋上升發展。戴彬等針對北航杭州創新研究院的實例，從三螺旋理論出發，對創建平臺、實施“雙導雙創”協同育人機制、創造性在研究院中設置“科研中介”崗位（將企業經驗輸入事業單位框架，如設立產學研服務專員崗）進行了深入探索，強調學校要在三方主體中獲得準市場主體地位，應將人力、知識、技術等充分與產業體系進行對接及市場化交易，以此獲得知識產權等保護，促進長期發展。市域產教聯合體是國家對產教融合的高度重視、多次推出相關指導意見及遴選文件后，于2023年正式引導興建的產教融合的新載體，其構建模式的研究呈現短期內密集性的增長。市域產教聯合體作為職業教育集團化發展、職普融通、職教本科辦學、職教辦學模式產學研深度結合的最新模式，其構建在產業園區基礎之上，指向產學研一體化、實體化發展的目標。為實現人才培養、知識創新、成果轉化等一系列基于知識生產的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其本質是“政府、產業（企業群）、學校（普通高等學校、職業院校）及科研院所”各個主體類別間的協同合作創新。運用三螺旋理論，能更加清晰、有效地為我國市域產教聯合體發展提供理論支持的依據，并以此出發，依據實際思考模式構建有效路徑。

一、三螺旋理論的內涵分析

通過對三螺旋理論的深入剖析，形成對市域產教聯合體“政、產、?！钡榷喾街黧w的理論依據。

三螺旋理論是埃茨科威茲（Etzkowitz）于1995年提出，用于解釋國家創新體系中破解企業作為唯一主體進行創新的模式，而強調在科技及產業創新發展下大學、政府、產業三方均為主體推動知識生產的理論。伴隨著知識成果的資本轉化，最理想狀態為政、產、學三者各自發揮作用后的合作交集。劉建華等將三螺旋理論與協同創新理論相結合，以宇通汽車公司為案例，構建大學、產業、政府三方的密切合作的同時保持自身創新發展模式。其中大學及科研機構注重人才、知識等方面的價值創造，產業注重技術創新及金融合作，政府強調財政、稅收、采購及政策引導等。這是一種以區域為邊界、以知識為基礎的創新發展模式，促進多方機構與要素的匯集。每個主體除承擔各自角色外，還表現出其他主體在合作中的角色，適合用于區域中的“政、產、學、研”整體的協同創新，其中，政策、信息、環3547c7cf4f28ce30fff4ede6fb886dc94454f68b075a0b3e499ecfb498587316境等均為創新要素。三螺旋理論中主體各方具有同等作用、平等地位，各主體場域不斷建立新的互惠關系，并構建促進相互支持的知識資本化創新機構，促進人才培養、知識技術、政策、信息、資本、環境、產品等創新要素的進一步融合與深度協作，達到“1+1大于2”的效果。區域中的三螺旋理論主要有三種類型，分別為大學推動型（指向該區域中有一流大學及一流學科的帶領，形成長期性的自主創新，以知識密集型形成新經濟的增長）、大企業引領型（強調形成產業集群的引領作用的大企業）、政府拉動型（需要政府能夠調配創新資源、組織重大項目），最理想的狀態是三者合一。三螺旋理論的子維度包括：其一，中介機構（技術轉移辦公室、科技園、技術級）；其二，動力機制（包括前向線性模式—從科學研究出發開發新產品及工藝；逆向線性模式——從生產實際需求出發使用科學解決問題，以此推進知識的發展”）；其三，空間建構，包括知識空間、共識空間、創新空間。整體看，三螺旋理論基于知識生產的角度，促進了跨學科、跨場域的學者合作及原始創新，擴充了產學研的主體，走向了“政府、產業、企業、學校、研究院所”等主體的融合；在合作模式上能夠解釋多元的（政府及企業均深度參與）、非線性合作的產教融合新模式；在創新機制上也更加注重中介組織的作用，強調動態演化過程，是一種適合當前研究產學研深度合作的理論。三螺旋理論不僅能解釋“知識生產”的邏輯，還能解釋“學習型區域產業公司”（強調大學與產業的協同育人而生成產業所需的人力資本，這種學習型產業公司更加指向技術需求領域、指向政府）。

二、三螺旋理論與市域產教聯合體的發展的耦合關系

基于三螺旋理論視角，思考市域產教聯合體的邏輯路向，審視市域產教聯合體的機遇與問題，構建三螺旋理論下市域產教聯合體的理論模型框架。

（一）市域產教聯合體的邏輯路向

市域產教聯合體是具備人才培養、服務經濟社會發展、促進創新創業等多功能的新平臺、新實體，注重解決產教融合中融合深度不夠、政策不足等問題。市域產教聯合體應注重政府的主導性，以機制建設、政策保障等為抓手，引導企業與學校協同創新合作。應正視不同主體的價值差異，追求多元價值平衡，建立平等的合作交流及對話機制。學校與企業應共同就“人才培養”進行深度合作，推動基于市域資源的整合與統籌協調，形成動態的、協同的、具有公共價值的機制。

市域產教聯合體基于空間的組織聚集、經濟關聯，以產業為特色及基礎，重在打破校企間的邊界，促進資源匯集，聯合教育與產業雙場域的“場景式”的知識創新載體、育人及創業實踐載體、技術創新及產品生產載體等，促進學校與企業更緊密地以實體進行集合.促進學生的理論知識與實踐相融合，以產業中崗位發展為導向，促進人才培養與就業創業相互關聯，促進產業場域與教育場域的網絡化、系統化關聯，讓企業實踐的任務能對接課程中的理論原理，讓知識到生產的過程由模擬走向實戰，促進產業所需的知識技術、新技術技能人才供給更加匹配與耦合，并提升產業園區乃至城市的經濟與教育發展，是一種多元主體合作的組織構架。

市域產教聯合體中“政府、職業學校、企業”是最關鍵的共生關系的主體。政府是提供管理政策的主體，也是提供資金及相關資源的聚集保障條件，以產業園區等為載體，形成產業及學科與專業的人力資源、知識優勢，營造良好的產業與教育領域間的合作環境。企業應深度參與到產學研合作中，促進學校中的知識、科研創新對接到產業中，實現更好的知識市場化、應用化。企業還應提供真實工作崗位、真實研發崗位、真實工作流程，全面參與到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培養中。職業院校作為知識生產的主體，應進一步將自身功能服務對接到優勢產業中，以跨學科、跨專業的人才培養與科研服務，為區域產業輸送優質的人才及技術創新活力。

2023年，江西省教育廳、江西省工業和信息化廳、江西省發展改革委等多部門聚合力推出《關于推進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的實施方案》。據統計，全省已圍繞市域優勢產業，打造了“光電、鋁、銅、稀有金屬、信息電子、鋰電、新能源、化工、先進制造”等多個市域產教聯合體。到2023年底，江西省又相繼成立了景德鎮市陶瓷文化傳承創新產教聯合體、南昌市先進制造與現代服務業產教聯合體。其中，為發展景德鎮“千年瓷都”的陶瓷文化產業，在政府的大力指導下，景德鎮市陶瓷文化傳承創新產教聯合體由景德鎮市昌南新區管理委員會、景德鎮陶瓷大學、江西陶瓷工藝美術職業技術學院、景德鎮陶瓷集團有限責任公司等多主體聯合興建，這對提升陶瓷產業競爭力，強化陶瓷產品創新，促進江西區域的陶瓷文化興盛，傳承和弘揚景德鎮陶瓷文化融入職業教育發展，發揚陶瓷工匠精神，積聚陶瓷產業知識及人才、市場的優勢資源，以新型校地關系、校企關系推進經濟、社會、文化發展都極具實踐意義。

總而言之，市域產教聯合體的功能在于能實現市場化對企業的利益驅動，同時又能對重點產業展開扶持。以產業高質量發展為導向能夠促進學校知識生產等功能的提升。聚集普通高校、職業院校跨學科及跨專業領域的知識創新優勢，發揮知識溢出及輸送功能，能夠提升學校組織科研對產業增長的知識輸送與供給，提升對中小企業的科技服務能力，共同形成新的風險預判及應對能力，真正形成“產教命運共同體”，達到市域產教聯合體在區域內以“產業生產導向型、學校知識創新導向型”的相互聯結，推動整體的教育、文化、社會、經濟的創新引領發展，實現實體化的產學研一體化。

（二）三螺旋理論與市域產教聯合體的相互關聯

如何運用三螺旋理論來對市域產教聯合體中的政府、產業、學校進行定位，需要探尋三者間如何實現產學研一體化中的知識創新的路徑構建。

1.從主體的角度看

三螺旋理論通過政府來協調學校與產業間的利益及矛盾（產業方注重效率、市場、盈利、經濟價值；教育方注重過程、知識與育人、公益及社會價值；政府關注政治價值、政策與制度的保障、環境支持），三方價值及目標需要做到平衡與協調。從基本面上看，大學應有某個強的學科，區域應有某個強的產業，進而強強聯合。產教聯合體中的“政（包括園區）、產（包括企業）、校（包括普通本科、職業院校、科研機構）”等主體可進一步對某個優勢產業與學科進行三方聯合。一方面，基于產業的優勢，采取后線性機制進行跨校域、跨學科的學科與專業重組，調動區域中多學校的優勢力量；另一方面，基于某學科優勢，從前線性機制出發，先期在產業園區中形成跨校域、跨學科的力量，針對戰略新興產業的知識生產展開科研，并以此帶動戰略新興產業的發展，形成產業鏈上下游、中小企業群的新技術與創新創業型人才高質量發展。

2.從創新的角度看

市域產教聯合體的產學研一體化，與原有產教融合、職業教育辦學模式等產學研究還存在一定區別。市域產教聯合體重在以科教融匯賦能產教融合，即通過科教融匯中對職業教育的有組織科研能力的提升，促進職業教育對產業合作的吸引作用，不僅強調知識創新、技術創新，也強調基于知識創新來進行高質量的人才培養。產教聯合體還強調以政府作為主體介入合作，三螺旋理論討論三者邊界的打破及中介機構的介入，其中包括學習工廠、技術積累平臺、孵化器等新型組織的出現，重在促進“情境化教學、現場實境化技術創新、真實場景實習與創業、真實環境的技術積累”等場景的形成。產教聯合體突破了原有組織邊界及學科專業邊界，形成了人員、技術、知識、硬件保障、信息的多要素協同，能夠分析多種方式對產教融合進行保障和促進的模式，同時又能有效分析聚焦人才培養、技術創新所需的跨界支持與聯融過程。

3.三螺旋理論對市域產教聯合體的分析框架

如上圖所示，框架的內部結合區域為市域產教聯合體的中介機構。政府、產業、學校三方組織各有其自身功能，前后線性發展呈現交互模式，知識空間、共識空間、創新空間形成市域產教聯合體的多空間發展格局。其中人員循環（單向流動、雙重身份角色、異質性場域間定期工作或輪崗）、信息循環（政府政策、大學研究成果對新技術及產業的輸送、產業方的協作需求）、產品循環（螺旋主體產品之間的互惠互需，包括由大學提供的產品，如人力資源、科技成果、思想與知識；產業主體中的產品，如商品、稅收及資金；政府中的相關政策與金融支持等，在“政、校、產”三者內核區及外場區流動及合作，這些要素的流動極大促進了產教聯合體的發展。

（三）三螺旋理論視角下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的現實意義與問題分析

1.產教聯合體建設的現實意義

市域產教聯合體實現了物理空間聚集與產教功能互補的統一，能夠統籌政、校、企、產業園區、科研機構等利益關系，實現多種要素知識、人才、技術、產品、文化、政策、信息間的匹配，促進企業等主體資源輸入、知識生產及人才培養。基于此，市域產教聯合體既解決了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培養及辦學的跨場域、跨組織問題，同時又促進了職業教育的適應性，有利于技能型社會的構建、優勢產業的發展。產教聯合體還注重“技術文化+區域經濟”，即強調多元主體的文化融合，包括企業文化、學校文化、產業文化等結合，形成培養高素質的技術技能人才體系，對形成中國區域特色的技術技能人才培養高地、產業技術及知識創新的聚集地具有重要現實意義。

2.多元共贏的格局需要長期生成

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在《2023職業教育改革與發展報告》中指出，當前產教融合仍在破冰機遇區，政府需要直面政策邊界不清、合力不足、跨部門協同力度不夠的情況。學校領域對產業的溝通渠道與機制不夠暢通，學校專業設置的改革仍然落后于產業需求端，存在錯配、遲配、失配的情況。在科教融匯上，學校以科技創新服務產業及企業的發展不足，組織科研的力量不強；產學研合作框架不夠順暢，如高職院校的專利總量僅占全國總量的0.51%。同時，產教聯合體在宏觀政策方面的制定尚需要細化實化，如地方政府應破解如何進一步在金融、土地、信用等方面形成多部門相協同、相銜接的政策鏈。此外，產教聯合體尚處在初期建設中，新載體內的學校、企業、學會、科研機構云集，內部生態網絡的信息平臺建設不充分，缺少產學研一體化的信息及服務平臺，存在建設勢頭猛、實體功能發展不健全、投入回報周期長、利益關聯寡頭化、合作難以持久等傾向。從建設主體上看，因組織類型的利益價值目標不同，在主體的外部空間構建上可能會出現僅考慮自身需求而忽略外在需求的現象，例如，政府可能在制定及執行政策時，未充分聽取其他主體的急迫意見，給予保障政策不夠有效；學校因辦學模式的思維固化而缺少與產業、企業的充分對接；企業在市場變化及自我生存的壓力下，存在短視、藏利與逐利等情況。

一、三螺旋理論下市域產教聯合體的“產學研一體化”發展構建

對產教聯合體的構建進行謀劃，重點在建設理念、混成組織與運行機制、“知識、共識、創新”三大空間生成。

（一）三螺旋理論下市域產教聯合體的建設理念

一方面強調對區域產業需求發展的對接，應立足特色產業，統籌優化學科及專業建設，提升科技知識對產業的賦能，加大技術知識生成對產業、產品的研發、應用、市場化力度。促進“政、產、教”多方的權利與義務的公平、可持續性發展，實現知識、人才、技術、資金等多元資本的資源匯合并協同發展。另一方面強調辦學生態由傳統的知識型走向能力與素養型，應從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的培養出發，通過聯合產業、企業、學校、政府的優勢資源，建好培養載體、創新載體與就業載體。針對知識的實踐轉化、人才的實踐能力提升，對課程、專業、人才培養方案都要求“學校+企業”雙場域的聯結。應基于產業園區，組建產教聯合理事會，注重產業與專業協調，加強“產業關鍵技術群+學?？鐚W科群”對接，實現企業技術帶頭人與學校學科領軍人的對接，從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形成自身的知識及實踐素養出發，對接學校專業知識培養與企業的崗位能力及素養培養，提升人才實踐能力的組織保障力度。

（二）產教聯合體的混成組織與運行機制

混成組織處于三螺旋理論的交匯處，主要有如下幾種形式。

1.委員會：多方參與的組織框架與管理體制

委員會有益于臨時的松散合作走向長期合作，便于產學研多方深度交流合作的實體化“頂層設計”，負責對市域產教聯合體有關政策法規、知識技術、市場應用多方權利與義務的統籌和整體戰略，具有對混成組織、研發組織、教育組織、市場組織通盤考量的功能。委員會成員由各方高級代表組成，對產學研一體化模式中的辦學理念目標、人才培養規格、跨場域的制度銜接、知識生產的“專業一產業”組織模式、新合作項目的風險與成效評估進行研判、決策、決議，實現多方風險共擔、利益共享、協同創新。

2.學習工廠：產學研一體化的載體與機制

借鑒德國的“學習工廠”產教融合模式，構建“生產一培養培訓一研發”一體化的共享式的產教融合載體。利用產業園區優勢建設學習工廠：將現場學習、現場研究、現場生產的真實情境在同一現實空間中構建?！皥@區一學校—企業”就學習工廠構建履行各自職責與角色。在產學研一體化的案例項目中，以真實的技術創新需求、知識生產過程，將崗位群需求、行業需求、技術需求、課程群設計等通過人的全面成長進行動態主線相連，促進校企一體化場域中的“雙師型”教師與企業師傅角色的整合與能力提升?；诖?，形成人才、技術、資金、知識、信息高度聚集，構建學習空間、創新空間、創業空間的銜接與多維聯動，促進校一城、校一企、校一校、企一企、校一產之間的創新協同關系更加持久穩固。

3.以政府為主導推進文化再生產的文化交流孵化器構建

健全產學研一體化“文化一產業”機制。產教聯合體既能促進學術文化與企業經濟文化的交流，也能促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與知識生產的創新流動。通過中介——科技文化創業公司提供文化、知識、市場、信息的對接服務，產教聯合體中的技術知識將更多地從區域優秀傳統文化吸收養料。例如，以江西景德鎮陶瓷文化對陶瓷產教聯合體賦能，升級構建陶瓷的商業文化、工匠精神，同時借鑒西方先進現代化規?；a要素，打造現代化的陶瓷產品、產業、市場與工匠文化，推進基于區域文化元素的技術創新，實現技術知識的情境化、反思性創新。通過學校與企業間的雙向奔赴，推動景德鎮陶瓷文化融入陶瓷文創產品、帶動陶瓷產業鏈的審美、品位及旨趣提升，實現陶瓷產業的傳統文化傳承與創新以及陶瓷產業“數字化+”新技術知識的再生產。以產教聯合體推進市域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帶動提升區域經濟、文化、社會的科學長期發展。

4.健全信息溝通的共享交流機制

建構政府、學校、企業等多元數字信息交流平臺，及時發布合作過程與成果信息，對產教聯合體的建設進行評估評價。在專業、產業、職業崗位、專業培養方案、職業標準、知識學習過程、生產技術過程、職業標準、成果孵化、教材創新、技術積累蓄水池、繼續教育及終身教育培訓等要素上形成互通的信息機制、評價機制，以產教聯合體的透明化、暢通化、信息安全化為目標促進各方發展。

（三）市域產教聯合體的空間建構

1.學校主導的知識空間：技術知識

產教聯合體主要培養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該類人才需要具備與職業能力相匹配的知識，該知識是情境性的。由此，要通過跨場域的學習與實踐，注重對技術知識的構建。技術知識與傳統知識不同，并不強調知識系統性及學科的完整性，而注重陳述性理論與企業實操中的過程性知識學習。由學校主導知識空間的構建，應提升技術知識的先進性、情境性，注重面向產業新技術的發展、“數字產業+”等時代趨勢，將企業作為知識空間的構建主體之一。注重從“知識中心”走向“知識情境化”的教學、科研、生產一體化，強調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對知識的應用與實踐。在學生學習中，項目作為載體、工作問題作為導向、崗位技能作為模塊，將企業所需的新技術融入知識空間。由此，學校與企業共同成為知識、技術、人才融合發展的長期合作者。

2.企業主導的創新空間：技術創新

應將創新創業融入創新空間的建構?？蓪撔聞摌I賽事融入產教聯合體合作機制中，由企業提供符合產業發展方向、面向市場需求的技術創新項目，吸引學校師生對創新創業項目進行智力與人力投入。由此，通過以賽促研、以賽促學、以賽促產，實現企業主導的關鍵技術項目的人才培養與創新創業項目孵化。關于此部分內容可借鑒宇通客車與高校及科研機構的案例。宇通客車加入包括同濟大學、清華大學及中國科學院大連化學物理研究所等參與的中國燃料電池汽車產業技術創新聯盟，進行合作攻關，整合優勢，運用企業中的經費及設施促進高校進行基礎學科研究。宇通客車在知識創新、人才培養上助力，更加快了企業的核心技術創新，加速了我國燃料電池企業車產業進程；宇通客車在與政府的合作中，政府充當了引導者角色，為企業提供政策支持與新能源產業協同創新的平臺。

3.政府主導的共識空間：知識生產

政府在共識空間的主導中，進一步對企業新技術的項目、學校學科群的有關技術知識的發展進行立項、評價，并牽頭對可實施的項目進行貸款及資金補貼的扶持。從后線性機制角度上，進一步將創新創業的資源擴展到產學研組織中；從前線性機制的角度上，進一步將技術知識的發展創新推廣到市場運營中，以吸引更多的社會資金進行有效投資，打造了更為廣博的知識生產、成果轉化、人才培養的產教融合體系。 （責任編輯：徐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