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解決學生經濟上的“硬貧困”和精神上的“軟貧困”是普通高校亟待解決的問題,“軟貧困”本質上是經濟貧困引發精神貧困而產生的“等”“靠”“要”的心理。經濟貧困容易在國家、社會和學校幫助下得到有效地解決,但是精神上的“軟貧困”需要探索出有效的解決路徑,文章試圖探索經濟上的“硬貧困”和精神上的“軟貧困”相結合的資助路徑,為高校資助工作提供借鑒。
關鍵詞:資助誤區;軟貧困;資助育人;精準資助
引言
高校學生資助政策是為了家庭經濟困難學生能夠順利入學和完成學業的一項政策。當前,高校僅注重資助的結果或完成資助任務,雖有效地解決了學生經濟上的“硬貧困”,但剖析其精神上的貧困,卻未能得到真正解決,資助育人的價值導向和德育效果缺失,與此同時,單一的物質化間接地使貧困生出現精神上的“軟貧困”現象。
一、“給予型”與“強能型”資助的比較
近年來,中國高等教育規模日益擴大,學生總量也呈現不斷增長趨勢,經濟困難的大學生數量也相應增多,解決這一問題已經成為當前高校的主要工作之一[1]。強能型資助發展是對“精致扶貧”思想和要求的深入闡釋,也是高校強能型資助發展的基本原則。
由于我國高校資助政策是屬于“發放式”補助金,學生困難等級認定后,獲助學生基本是被動接受資助,這種被動接受長此以往會產生對資助依賴。根據問卷調查和訪談數據顯示有近60%貧困生出現被動“等”補助的現象,高校資助育人的出發點和落腳點發生了偏差,忽視了貧困生精神上的“軟貧困”,導致經濟解困與精神解困缺乏有機結合。高校資助出現了物質幫扶與精神育人不平衡的現象,給予型資助間接性造成精神上的“軟貧困”現象。剖析經濟上的“硬貧困”已得到有效解決,但探析精神上的“軟貧困”是厘清“等”助學金問題的重要方式。
教育家蘇霍姆林斯基曾經說過:“真正的教育是自我教育。高校要發揮學生作為社會個體的主體價值,以多渠道激發他們的自我管理、自我教育意識,培養他們學會自我成長,只有親身經歷才能激發學生的內在潛能。”鑒于此,給予型與強能型發展途徑是工作要素的轉變,其要素是資助形式的變化,高校資助管理中心工作形式不再只是單一的給予,而是通過小型社團為受資助學生搭建平臺,在一定的平臺和環境中培養貧困生的學習能力、實踐能力、創新能力和心理能力。
給予型與強能型相結合的資助途徑:(1)資助政策發放式形式轉變,由粗放型向精準型發展;(2)學生對資助認識轉變,由被動接受到主動申請資助類型;(3)“發展型助學模式”的理論研究和項目推動。2006年,陶欣伯先生創辦的江蘇陶欣伯助學基金會,在江蘇省內22所高校設立“伯藜助學金”為期四年,年度資助4500人左右,每人每年資助5000元,并成立“伯藜學社”社團,社團由受助的學生組成。社團旨在為成員提供一個可培養自我能力和奉獻精神的舞臺,并依托平臺開展助學濟困活動、創新創業活動和資助育人活動。通過調查研究發現,社團學生在各類活動中投入得越多,能力越是得到鍛煉和發揮,心理能量和精神力量則更加充沛。以某高校學生為例,對6名建檔立卡特別困難學生跟蹤調查大一至大三學年,6名學生在入學前有較為嚴重的自卑心理,且內向不敢表達自己的想法。通過在大一提交伯藜學社申請表,并經過二級學院筆試面試的篩選以及校級答辯成為一名“陶學子”。在伯藜學社期間,6名學生曾擔任過社員、部長和社長,累計志愿服務超過千余次,其中一名學生服務時長達500余小時,并獲得過國家勵志獎學金、校一等獎學金、校二等獎學金、校五四青年獎章、江蘇省陶欣伯助學金“勵行之星”“三下鄉”社會實踐先進個人、優秀學生干部等。調查得知,學生在伯藜學社期間個人能力提高最多的是語言表達能力和眼界以及認知能力,他們積極投身于學社的各項公益活動,在行動中探索自己,在伯藜學社接受幫助的同時,不斷地將自己有限的青春獻給無限的事業,完成了從給予型接受資助到強能型發展的轉變。可見,強能型發展不只是依靠學生本身的努力,更重要的是資助環境和平臺。伯藜助學金在該校每年共計資助200人,伯藜學社每年納新50人,同是受資助的學生,參加伯藜學社的學生明顯比未參加學社的學生更具有工作創新化、思維多維化、知識綜合化,學社的活動提升了學生心理素質能力,滿足了貧困學生的深層次需要。實踐證明,“如果只是想方法‘給錢’而不是加以教育引導其自立、自信、自強去賺錢,此舉只能解決一時之渴,而且極有可能使貧困生產生‘等、靠、要’的依賴心理。”由此可見“心理脫貧”比“經濟脫貧”更具有內涵意義[2]。
通過調查顯示,該校貧困生中有36%參加過學生會或社團組織,其統計數據表明,這36%貧困生的社交能力提升較大的占73%、表達能力提升較大的占58%、綜合能力提升較大的占67%。正如伯藜學社的成員,無論在工作上、學習上、思維上、知識結構上、心理素質能力和社會適應能力都比未參加學生組織的有顯著提升。另外,通過平臺可以引導學生有組織、有制度、有計劃地挖掘學生奉獻精神,同時參與社團活動還有助于提高受助學生的責任意識、感恩意識和綜合素質。
總而言之,學生參加資助型社團能有效幫助學生實現自立、自信、自強,其自我價值和自我教育能力不斷提升。進一步比較顯示,家庭經濟狀況正常的比家庭經濟困難的學生相對外向,心理能量更加充沛,這表明經濟狀況對于個體交際關系使貧困生更加內斂。縱觀給予型接受資助的學生,大多不愿意分享自己貧困生的身份,心理能量明顯不足。從上述分析中可以看出,貧困生“等”資助的依賴心理是消極的,而伯藜學社的學生通過志愿服務和社會公益服務活動,激發了社會責任感的同時提升自己的綜合能力,逐步實現心理解困、自我解困和交際解困。顯然,伯藜學社的發展模式,可為高校資助管理工作提供借鑒途徑,以開展資助社團組織,為貧困生搭建平臺給他們提供鍛煉的機會,同時為高校提供給予型和強能型相結合的資助模式。進言之,高校通過社團活動提升貧困生的綜合能力,從而幫助緩解“軟貧困”問題。
二、“成績型”與“考察型”資助的比較
通過大數據技術的運用,可以實現精準識別資助對象、精準判定資助需求和資助形式以及精準控制資助效能的作用[3]。大數據視域下進行高校資助模式綜合性構建,逐步解決“偽貧困生”問題。
(一)誠信危機——低風險偽貧困生
國家勵志獎學金針對品學兼優的家庭經濟困難學生而設立,意在獎勵資助品學兼優的貧困生。因國家勵志獎學金的含金量和金額高,出現非貧困生入庫以此獲得國家勵志獎學金現象。但是真正的貧困生因學業成績多數無法達到評選標準,讓學業到達標準“偽貧困生”占用了資源。由此產生了“要”勵志獎學金的心理因子,這種心理上的爭取比經濟上的困難更值得資助管理工作者深思。著力探索這種“要”的心理現象,營造良好的資助氛圍,提升學生綜合素質及誠信度的路徑。
《論語·為政》中“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誠信是作為個人層面倡導的價值追求,是完善自我人格的核心要求,也是加強社會主義道德體系建設的內在基礎。誠然,從對受助大學生的教育功能看,資助育人工作引導學生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是培養學生自我價值觀的重要思路;從對學生的為人處世看,誠信教育是健全大學生德育的重要內容;從對學生的勞動教育來看,勞動教育是大學生成長的必要環節,同時是身體素質全面發展的重要體系。
國家勵志獎學金主要從思想認識、道德品行、學習成績、家庭經濟情況和能力素質等方面進行考察,但評比是以學生學習成績和家庭經濟情況作為必要標準。具體而言,學生取得的學習成績公開透明,學生家庭是否存在真正的經濟困難情況,卻存在較大的不確定性,只能在資助認定系統里查詢,這間接地助長了“偽貧困生”申請困難認定誘因。進言之,沒有達到家庭經濟困難的學生,就無權申請國家勵志獎學金,其特定性是學生誠信危機的重要誘因。這種危機屬于低風險,不少學生為了滿足申請貧困生認定,偽造貧困證明或夸大家庭困難程度,這使本該作為國家勵志獎學金認定重要依據的《高等學校學生及家庭情況調查表》名存實亡,同時衍生了一批弄虛作假的學生。根據調查研究,許多大學生在入學前不清楚“調查表”的用途,但有些懂門道的家長或朋友清楚貧困證明能帶來的好處,更甚者有關部門審查材料隨意性較大,便有托關系辦到貧困證明材料。這一低風險的失信行為,在學生入校前就已經埋下種子,不僅違背了國家勵志獎學金的評選要求,同時也浪費了大量的國家資源,更重要的是,此現象折射出大學生個人誠信危機和道德認同危機。大學生對道德本身沒有產生強制的約束力,也并不會因為誠信缺失行為而受到懲罰,出現了低風險的偽貧困,縱容了誠信缺失行為,這成為非貧困生入庫申請國家勵志獎學金的重要誘因。或者說,獎優助困對象的特定性是大學生在勵志獎學金評比中出現誠信缺失行為的最直接誘因。
(二)以管促教——提升認定科學性
國家勵志獎學金的目的是獎優和助困,一是獎勵品學兼優的學生;二是資助家庭經濟困難的學生。勵志獎學金覆蓋達到全體學生的3%,獎勵資助金額達到5000元,隸屬于中央和地方政府共同出資設立的獎學金,同時證書屬于省級以上榮譽。因此,國家勵志獎學金的證書和獎金在大學生獎學金評比中位于較高層次,貧困生進行準確界定成為其開展評選的一項基礎性工作,這對資助管理工作者提出較高的要求。調查表明,國家勵志獎學金在高校大學生群體中認同度高,在達到申請要求前提下,有高達92%的同學愿意爭取國家勵志獎學金,更多同學表示此類獎學金在社會上認同度較高,既然在校期間無法申請國家獎學金,就退而求其次爭取國家勵志獎學金。
國家勵志獎學金與國家獎學金是同類別,國家獎學金比例占在校人數0.2%,而國家勵志獎學金比例占3%,這也就使學生從成就動機到心理動機雙重目的行為原動力,都當作行為目的的結果。隨著國家的精準扶貧,多數家庭經濟困難學生情況得到改善,高校出現國家勵志獎學金名額用不完的現象。這種現象的造成是品學兼優和家庭經濟困難的學生之間對應度難以達到對稱,使偽貧困生的數量逐漸增大,這給資助認定工作帶來極大的挑戰,更浪費了大量國家資源。
教育依靠管理,管理促進教育,高校資助管理工作是個大工程,各個高校需要資助的學生千人以上,難以依靠資助管理者就能完全掌握學生的具體情況。在此背景下,借助大數據的力量,為資助管理工作的公平性和隱私性提供重要數據支撐。中國科學技術大學首創的“隱形資助”,在大數據的基礎上通過對貧困生消費數據進行精確分析和計算。通過在國家勵志獎學金的評審過程中增加消費大數據,精準分析和計算學生的日常開銷,保障品學兼優且家庭經濟困難的學生獲獎概率和均率,減少偽貧困生因在庫里能獲得國家勵志獎學金的基本條件。
隱形大數據提高了高校資助系統的精準性,有效提升了資助認定和國勵評定的科學性,但并不能真正解決資助管理工作所掣肘的問題。大數據作為參考或衡量標準,可以使管理者更加嚴謹,有效防止大量“偽貧困生”的出現。同時,有效遏制大學生誠信危機和道德認同危機的源頭。
縱觀上述,探究有效解決途徑顯得尤為重要。這既有大學生追逐名利心態,學習動機偏頗、低風險誠信危機,又有評審規則滯后,政策籠統等原因。在資助政策改革發展中所存在的問題和難點依然是探索資助模式構建和實施運行的基本要求,資助認定清晰、資金資源配置均勻、有償型資助普及、資助育人內涵強化,都是解決高校資助的重要舉措。
結語
高校如何讓貧困生精神力量豐滿起來,有足持于內無懼于外的精神力量。換言之,不只是物質上的滿足,而是精神上的充盈。迄今,貧困生在經濟上的“硬貧困”和精神上的“軟貧困”相結合的解決途徑,不能單依靠資助管理者,而是要將社團育人、心理建設和大數據整合起來,從當前國家脫貧戰略工作來看,粗放資助模式已經不再適用于高校資助認定,精準資助發展模式將成為必要可行的方向,同時可有效減少“軟貧困”的現象。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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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梁軍,何麗萍.高校貧困生資助的根本出路:“輸血型”向“造血型”資助模式的轉變[J].思想政治教育研究,2010(04):129-131.
[3]吳朝文,代勁,孫延楠.大數據環境下高校貧困生精準資助模式初探[J].黑龍江高教研究,2016(12):41-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