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拂,困頓于封閉的罐頭之中,河岸邊的群鳥驚飛,四散而去。我彎腰貼近潮汐,腳踝輕觸。
河水中,那些虛構的樹影搖曳。
雪里蕻被榛子藏匿,不為人知。在煮雪的小舟上,謝朓說:淇水難以橫渡,但關乎淵中之魚。事物的每一面,既是正確的,也是錯誤的。
今夜,梧桐葉上字符翻涌,涉水之人深陷深藍的憂郁之中。在暮色漸濃、旱煙將盡之際,追逐云彩的少年高聲呼喊:“所有的光,皆為你而閃耀。”
現實
我們如此面對現實,在松鴉停頓的枯枝間,和燃燒的山谷前踩出空響。
在那些寥若晨星的時刻,像林中的荊棘鳥般吞下寂果。
我們如此面對現實,在榛子林沿著河岸行走,腳踝偶爾觸及幸福的果核,和一些治療失眠的酸棗仁。
我們長久地無言,獨自面對湖水,面對冷冽的斫痕,兩眼黯淡,像火燒云。
在繁星入海之前,我們開始低語,開始在寧靜的日子里,向河水告白:荻花曾捕捉它眼瞼下的粉黛:向昨日的遺憾坦白:云雀曾銜走了他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