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故人——我從遙遠的冰河而來。
那里,數(shù)不盡的流動蕩漾著每一塊冰山的思念,當它們從我的門前消散時,用飽含懇求的淚水浸染我的靈魂。
鎖上熟悉的木門,解開塵封已久的雪橇,一個背包,兩只獵狗,三個鐵盒。足跡埋在新雪之下,凝成冰魄,一步一青蓮;走向的地方,是故人的居所。
土壤黝黑的胸膛,被水流沖刺成溝壑,千里之外的山峰刺進云層,雪從那里滑下。事物的因果還要從那里談起,雪花疊著雪花,從山頂像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個攘著一個,一個抱著一個,被太陽融化后,又被寒風凝成冰,塑成山的影子,漂進每一片河流。
當漂出很遠的路,身形漸漸瘦削,返鄉(xiāng)的心,日益迫切,卻無法再回到根部,只能一步一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