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商務發展與企業供應鏈效率

摘 要：電子商務作為數字經濟時代的一種新型經濟形態，對暢通經濟循環、促進產業轉型升級、提高企業生產經營效率方面具有重要作用。以2014-2022年長江經濟帶82個城市1 432家滬深A股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研究電子商務發展對企業供應鏈效率的影響。研究結果表明：電子商務發展能夠促進企業供應鏈效率提高；電子商務發展直接提高了本地企業供應鏈效率，間接提高了周邊城市企業供應鏈效率。異質性分析顯示，電子商務發展對企業供應鏈效率的提高作用受企業股權性質、地理位置、所處行業的影響。研究結論有助于實現供應鏈健康可持續發展，并為推動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提供參考。

關鍵詞：電子商務；供應鏈效率；空間外溢

中圖分類號：F49;F274;F425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672-2272.202404112

E-commerce Development and Enterprise Supply Chain Efficiency：Evidence from Listed Companies in the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Qin Yong1，Wang Xiaoshan1，Li Yilin2

（1.School of Economics， Nanjing Audit University， Nanjing 211815， China;

2.School of Financial Management， Shanghai University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and Economics， Shanghai 201620， China）

Abstract：E-commerce as a new form of economy emerging in the digital economy era， has brought profound impacts in promoting economic circulation， promoting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and improving enterprise production and operation efficiency. Using 1432 A-share listed companies in 82 cities along the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from 2014 to 2022 as research samples， this study investigates the impact of e-commerce development on the efficiency of enterprise supply chains. The research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e development of e-commerce can promote the improvement of enterprise supply chain efficiency; The development of e-commerce has directly improved the supply chain efficiency of local enterprises and indirectly improved the supply chain efficiency of enterprises in surrounding cities. Heterogeneity analysis shows that the improvement of supply chain efficiency by the development of e-commerce is influenced by the equity nature， geographical location， and industry of the enterprise. The research findings contribute to stabilizing the resilience and security level of industrial and supply chains， constructing digital supply chains， and achieving high-quality economic development.

Key Words：E-commerce; Supply Chain Efficiency; Space Overflow

0 引言

受新冠肺炎疫情、中美貿易摩擦和地緣政治沖突等因素的影響，全球分工格局加速重構，科技進步與產業升級不斷滲透，產業鏈供應鏈逐漸趨于區域化、多元化和碎片化。中國盡管擁有較為完善的供應鏈體系和強大的制造業基礎，但供應鏈的波動和中斷加劇，造成成本高、效率低等問題依舊突出，嚴重制約了供應鏈的高效運轉[1]。在此背景下，供應鏈作為國民經濟循環大動脈，提升其運轉效率已被上升到國家戰略層面。隨著新一代信息技術與傳統產業、商貿流通的加速融合，數字經濟新業態新模式迅速崛起，深度融入了生產生活的各個領域。而電子商務驅動的數字化更是重塑了傳統供應鏈管理模式，貫穿企業生產、分配、流通、消費各個環節，實現了供應鏈上下游的有機對接和高效運行，企業降本增效，提高了產業鏈供應鏈質量和效率。因而，在我國經濟邁向高質量發展，特別是大力發展新質生產力的背景下，抓住電子商務發展機遇，確保產業鏈供應鏈不斷鏈、不堵塞、不僵化，提高產業鏈供應鏈效率，對于國家經濟發展與企業自身運營都具有重要意義。

已有關于電子商務發展與企業供應鏈效率的文獻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關于電子商務發展對企業績效的影響研究。已有文獻表明，電子商務能夠減少市場分割[2]，優化和重構商貿流程，降低企業各項成本[3]，提高企業的生產效率和交易匹配效率，進而擴大企業營銷規模[4-5]。另外，電子商務還能夠有效緩解融資約束，提升技術創新和產品質量水平[6-8]，促進企業全要素生產效率[9-10]的同時不斷推進產業轉型升級[11]。另一類是圍繞供應鏈效率的影響因素研究。部分學者從宏觀視角發現，經濟政策不確定性與市場分割在加速了高水平庫存的同時帶來了更高的貿易信貸、應付賬款與運營成本，損害了供應鏈效率[12-13]，而城市群的獲批、區域一體化與貿易便利化打破了交通行政壁壘，加強了供應鏈上下游企業的協同與整合，有效提升了供應鏈效率[14-16]。此外，部分學者從微觀視角研究發現，數字化轉型與數字技術應用可以提高供需匹配精準度、降低外部交易成本，降低企業庫存周轉周期，進而提升供應鏈效率[17-18]。然而，目前鮮有關于電子商務發展與企業供應鏈效率關系的研究，特別是將空間視角納入分析框架的研究，研究方法也多以理論分析為主，對因果關系的檢驗不足。因此，有必要深入考察電子商務發展對企業供應鏈效率的影響。

長江經濟帶橫跨中國東中西三大區域，具有獨特的地理優勢與巨大發展潛力，是中國產業鏈供應鏈穩定運行與安全發展的重要支撐。本文基于長三角地區82個城市1 432家上市公司的數據，構建基本雙向固定效應模型與空間溢出效應模型，實證研究電子商務發展對企業供應鏈效率的影響效應，以期豐富和拓展電子商務與供應鏈相關理論研究，為推動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提供參考。

1 理論機制與研究假設

1.1 電子商務發展對供應鏈效率的影響

電子商務充分發揮豐富應用場景與數字信息技術優勢，使供應鏈管理逐步從線下轉向信息化，從信息化轉向數字化[19]。電子商務的快速發展有利于加強供應鏈上下游企業的交流與合作[20]，推動各節點的高效協同與供需精準匹配，從而提升供應鏈效率[18，21]。從合作視角來看，電子商務通過縮減傳統供應鏈過多的中間環節，緩解了信息不對稱問題，企業在各節點發揮各自優勢實現專業化分工[22]，使產品規劃與分銷管理更加高效合理，降低了交易成本與監督成本，進而提高了供應鏈整體運作效率。從需求視角來看，電子商務利用大數據分析技術幫助企業精準識別客戶偏好，以客戶需求為中心，提供個性化推薦與客戶評價系統，提高了客戶的體驗感與滿意度；廠商通過收集產品反饋意見，進一步優化產品質量，促進企業銷售增長，由此提升供應鏈效率[23]。從供給視角來看，電子商務基于數字信息技術幫助企業實時監控庫存情況，有效預測市場變化，及時調整材料采購與生產制造，按需生產，保證供應鏈的高效暢通。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1：電子商務發展正向影響供應鏈效率。

1.2 電子商務發展對企業供應鏈效率的空間溢出效應

電子商務能夠幫助企業突破地域限制，提高資金流、物流與信息流的加速融合與流轉，強化企業間聚集聯動與跨區域合作。首先，電子商務通過發揮信息擴散效應，促進數據要素流動[24]，有效保證了更大范圍的供需對接與資源配置，擴展本地企業業務規模的同時助力鄰近地區企業銷售增長，提高企業整體利潤和供應鏈效率。其次，相關企業通過吸取前端企業的技術溢出，實現產品研發與管理模式創新，提高勞動生產率、庫存周轉率和物流效率，不斷增強企業核心競爭力，從而提升企業供應鏈效率[15]。最后，由于下游銷售商往往比上游供應商更接近市場與消費者，因而它們能夠借助電子商務的溝通機制與信息共享平臺向上游企業提供更充分、更準確的市場需求，形成知識溢出。這有利于上游企業不斷優化生產流程與決策管理，制定更科學合理的產品價格與營銷策略[25]，從而提升企業供應鏈效率。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2：電子商務發展對周邊地區企業供應鏈效率存在空間溢出效應。

1.3 電子商務發展對企業供應鏈效率影響的異質性

中國電子商務在開放共享的網絡環境下迅速擴張，但由于宏觀環境的復雜性，不同股權間、區域間、行業間電子商務發展水平尚不平衡，這使得電子商務對企業管理運營與供應鏈效率的帶動作用也有所不同，這可能與政府支持、企業地理位置與行業類別密切相關。首先，國有企業通常由于政府在政策、資金、稅收等方面的傾斜，擁有完善的基礎設施、完備的生產線、成熟的生產技術以及嚴格的監管機制，有效保證了企業生產供應的安全[25]。其次，長江經濟帶范圍融貫東、中、西部地區，下游地區集中的多為東部發達城市，這些城市往往比上、中游城市在人才資源、產業結構、經濟發展、數字化水平方面更具優勢[26]，使得相關企業的電子商務普及率與應用水平更高，進而實現信息的實時共享、快速處理與智能分析，提高了供應鏈的透明度和響應速度。最后，中國制造業的供應鏈結構通常比其他行業更加復雜垂直，且流通的產品多具有物理形態，因此其供應鏈運行需要考慮物流、倉儲及運輸等多個方面，相比之下，非制造業的供應鏈結構更加靈活與扁平化，電子商務通過提供多樣化的溝通交流渠道、市場營銷工具及客戶服務模式，幫助非制造業企業更好地實現信息流通共享并快速響應客戶需求，從而提高供應鏈運作效率。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3：電子商務發展對企業供應鏈效率影響存在股權、地區、行業異質性。

2 研究設計

2.1 數據說明

本文選取2014-2022年長江經濟帶82個城市1 432家滬深A股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并對樣本作如下處理：首先剔除所有ST、*ST、期間退市與金融類樣本企業；其次對于少部分缺失數據，采用線性插值法予以補齊；最后對企業層面和城市層面的連續變量執行雙邊1%縮尾處理，以控制異常值的干擾。本文數據來源于RESSET與CSMAR數據庫，城市層面數據來源于《中國城市統計年鑒》、各地級市統計局所公布的統計年鑒、統計公報以及郵政管理局所公布的快遞業務數據。

2.2 變量選取

2.2.1 被解釋變量

供應鏈效率（Inventory_day）。目前關于供應鏈效率的衡量以非產品庫存、凈營業周期、庫存周轉天數為主，本文參照張樹山等[17]、Feng等[27]以及張倩肖等[28]的研究，選取上市公司庫存周轉天數的自然對數測度供應鏈效率，考慮庫存量的同時還考慮了存貨的動態流動和變現能力。企業庫存周轉天數越短，轉化為現金的速度就越快，物流、資金流、信息流的周轉效率就越高。

2.2.2 核心解釋變量

電子商務發展（Pexpress）。已有研究關于地區電子商務發展水平的測算包括電子商務企業數量占該地區企業總數比重、電子商務銷售額占GDP比重、人均快遞業務量等，考慮到城市層面歷年電子商務銷售額及電子商務企業數量的數據收集難度較大且數據缺失較多，本文參考韓雷等[29]做法，選取人均快遞業務量的對數值作為城市電子商務發展水平的代理變量。

2.2.3控制變量

為了避免遺漏變量引起的內生性問題，本文還加入了一系列可能影響企業供應鏈效率的控制變量。企業層面的控制變量包括：企業年齡（Age），考慮到右傾性，用當期年份減去企業初始成立年份加1取對數表示；企業規模（Size），以企業總資產取對數表示；資產負債率（Lev），以企業總負債與總資產比值表示；資產收益率（Roa），以企業凈利潤與總資產比值表示；成長能力（Growth），以企業營業收入的增長率來表示；股權集中度（TOP1），以第一大股東持股比例表示；董事會規模（Board），以董事總人數取對數表示。城市層面的控制變量包括：經濟發展水平（PGDP），以城市人均GDP水平取對數表示；政府公共服務水平（Gov），以政府一般公共預算支出與總產值的比值表示；對外開放水平（Open），采用實際使用外資額與總產值的比值表示。

2.2.4空間權重矩陣

空間權重矩陣（W）。已有研究將空間權重矩陣劃分為地理距離空間矩陣、地理鄰接空間矩陣、經濟距離空間矩陣3種，本文參考王雨飛等[30]的做法，利用城市經緯度數據構建82×82城市間地理距離空間權重矩陣。

2.3 模型構建

為檢驗電子商務發展水平對企業供應鏈效率的影響，本文構建模型（1）：

Inventorydayijt=β0+β1Pexpressjt+X1it+X2jt+μi+λi+εijt

（1）

其中，i、j、t分別代表企業、城市和年份，Inventory_dayijt為電子商務發展水平，Pexpressjt為企業供應鏈效率，X1it、X2jt為企業層面與城市層面的控制變量，μi、λt分別代表企業固定效應及年份固定效應，εijt為隨機誤差項。

除基本雙向固定效應回歸之外，進一步使用空間滯后解釋變量模型（SLX）更加準確地考察電子商務發展對企業供應鏈效率的影響。采用空間滯后解釋變量模型的優勢在于，其不僅能夠克服空間計量模型中解釋變量普遍存在的內生性問題，而且模型中只含有解釋變量空間滯后項，空間滯后項的系數即空間外溢效應，不用再分解直接效應和間接效應。因此，本文參考Halleck等[31]的研究，在式（1）的基礎上建立包含解釋變量空間滯后項的模型（2）：

Inventorydayijt=β0+β1Pexpressjt+β2WPexpressjt+X1it+X2jt+μi+λt+εijt（2）

其中，β2、W分別代表空間外溢效應的參數估計值和空間權重矩陣。

3 實證分析

3.1 基準回歸結果

表2列出了本文基準模型的回歸結果，其中列（1）只含核心解釋變量，評估企業固定效應和年份固定效應對估計結果的影響。列（2）和列（3）在列（1）的基礎上逐步加入企業層面控制變量和城市層面控制變量。回歸結果顯示，Pexpress的估計系數均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負。由列（3）可知，電子商務發展水平每上升1個標準差，企業的庫存周轉天數就會下降11.4%。由此說明，電子商務發展水平的提高推動了供應鏈上下游溝通交流，企業間實現高效協同和供需精準匹配，有效降低了庫存成本和庫存周轉天數，促進了企業供應鏈效率提高。因此，假設H1得到驗證。

3.2 空間溢出效應檢驗

基于雙向固定效應的SLX模型檢驗電子商務發展對企業供應鏈效率的空間溢出效應，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同基準回歸，列（2）只控制了企業層面控制變量，列（3）加入了城市層面控制變量。根據回歸結果，Pexpress與WPexpress的回歸系數均通過了1%水平上的顯著性檢驗。電子商務發展對企業庫存產生負向的溢出效應，說明城市電子商務發展通過發揮信息擴散效應、技術溢出效應與知識溢出效應有效促進了跨區域協同合作，增強了資源與技術的創新共享，擴展了本地企業市場的同時帶動了周邊城市企業的銷售增長，提高了周邊城市企業的供應鏈效率。因此，與基準回歸模型相比，確實存在直接效應被高估的情況，假設H2得到驗證。

3.3 股權、地區、行業異質性檢驗

本文按照股權性質將樣本企業劃分為國有企業與非國有企業，按地理位置將樣本企業劃分為上、中、下游城市企業，按國家統計局頒布的《國民經濟行業分類》將樣本企業劃分為制造業企業與非制造業企業，對股權、地區、行業進行異質性檢驗，結果如表4所示。

國有企業和非國有企業回歸系數均在1%水平上顯著為負，但國有企業影響系數值更高，說明相較于非國有企業，國有企業在電子商務發展的拉動下供應鏈效率更高；下游城市企業的回歸系數在1%水平上顯著為負，中游城市企業回歸系數僅通過10%顯著性檢驗，而上游城市企業回歸系數雖然為負但不顯著，說明地理位置優勢是電子商務發展對企業供應鏈效率發揮作用的重要因素；無論是制造業還是非制造業，電子商務都顯著提升了企業供應鏈效率，但是對非制造業的提升效果在更高水

平上通過了顯著性檢驗，說明電子商務發展的拉動作用更多體現在制造業以外的其他行業。從以上結論可以看出，電子商務發展之所以能夠發揮強大的帶動作用，離不開政府的鼎力支持、優越的地理位置以及獨特的行業優勢。這些要素共同構成了電子商務蓬勃發展的有力支撐，促使電子商務在供應鏈中的廣泛應用與深度融合，進而促進了整個供應鏈的持續健康發展。因此，假設H3得到驗證。

3.4 內生性檢驗

雖然通過引入企業層面、城市層面控制變量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內生性問題，但仍無法避免因遺漏變量而出現回歸結果的不一致。此外，供應鏈效率與電子商務發展之間也可能存在反向因果關系，供應鏈效率的提升促使企業更加積極地拓展電子商務渠道，電子商務應用需求進一步擴大，進而提升當地電子商務發展水平。故本文做了如下內生性檢驗。

第一，借鑒錢貴霞等[32]的做法，對核心解釋變量和控制變量進行一階滯后。回歸結果如表5列（1）和列（2）所示，與上文基準回歸結果保持一致，結論依舊穩健。

第二，選擇核心解釋變量的滯后一階和滯后二階作為工具變量，采用GMM方法對模型進行估計，回歸結果如表5列（3）和列（4）所示。模型中的工具變量均通過了不可識別檢驗、弱工具變量檢驗和過度識別檢驗，表明工具變量的選擇是合理可靠的。第一階段回歸結果顯示，L.Pexpress和L2.Pexpress的系數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工具變量滿足相關性要求；第二階段回歸結果顯示，Pexpress的系數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負，表明在控制內生性問題后研究結論依然成立。

3.5 穩健性檢驗

3.5.1 更換被解釋變量

首先，選取企業營業周期的對數來衡量企業供應鏈效率，企業凈營業周期（O-cycle）由應付賬款周期、應收賬款周期和庫存周期加總得到。首先，企業營業周期越短，企業供應鏈效率也就越高。其次，使用企業總資產周轉天數（Assetday）替代被解釋變量，以365/資產周轉率取對數表示。回歸結果如表6列（1）和列（2）所示。從回歸結果可以看出，更換被解釋變量之后，核心解釋變量的估計系數分別在1%、5%的水平上顯著為負，說明基準回歸結果是穩健的。

3.5.2 剔除直轄市

考慮到直轄市具有特殊性，其設立條件和所處地位與其他城市存在差異，因而本文剔除直轄市重新進行估計。表6列（3）結果顯示，核心解釋變量的估計系數依然顯著為負，再次驗證了本文研究結論的穩健性。

4 結論與啟示

4.1 研究結論

本文基于2014-2022年長江經濟帶82個城市1 432個企業面板數據，系統分析了電子商務發展對企業供應鏈效率的影響。研究結果發現：電子商務發展有效縮短了企業庫存周轉天數，電子商務發展水平越高，企業供應鏈效率越高；電子商務發展對企業庫存周轉天數具有負向的空間溢出效應，不僅對本地企業供應鏈效率產生直接影響，而且對周邊城市企業的供應鏈效率產生間接影響；電子商務發展對國有企業、長江經濟帶下游城市企業、非制造業企業的供應鏈效率提升作用更大。

4.2 管理啟示

第一，完善相關基礎設施建設，以“最后一公里”“新基建”為著力點，不斷提高物流運輸效率與信息承載能力，為電子商務與供應鏈深度融合提供堅實基礎。同時，建立健全電子商務平臺反壟斷執法機制，加強對供應鏈各環節質量和安全的監管，披露共享信用評級、風險預警、違法失信行為等信息，保障消費者權益與市場秩序，促進供應鏈安全穩定發展。第二，充分重視電子商務的區域協同發展，各地方政府間協同制定電子商務與供應鏈發展全局政策，鼓勵長江經濟帶的核心城市輻射帶動周邊城市企業供應鏈優化和電子商務應用，促進地區、企業之間的資源共享和優勢互補，提升供應鏈整體競爭力。第三，對電子商務與供應鏈兩端弱勢城市和企業實施幫扶政策，加大對專業人才的培養和融資支持力度，積極推進電子商務與區域產業的深度融合，形成具有地方特色的供應鏈體系，提高當地供應鏈效率的同時實現產業轉型升級的“后來居上”。第四，鼓勵企業進一步實施供應鏈綠色化，通過實施綠色采購、綠色生產、綠色物流、綠色回收，提升企業品牌形象與市場競爭力，推動供應鏈健康可持續發展，實現經濟效益與環境效益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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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雙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