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服務貿易對出口隱含碳強度的影響研究

摘 要：數字服務貿易作為一種新型貿易形式，憑借數字技術賦能的優勢，為全球經濟恢復增長注入了新動能。基于全球64個主要國家（地區）2010－2021年面板數據，運用雙向固定效應模型探究數字服務貿易對出口隱含碳強度的影響以及背后的傳導機制。研究結果表明：①數字服務貿易可以顯著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②數字服務貿易可以通過提高收入水平、優化貿易結構和促進技術創新來間接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③在高收入、高數字服務貿易發展水平國家以及ICT信息通信服務部門的降碳效應更為明顯。研究結論為世界各國制定相關數字服務貿易政策以及實現“雙碳”目標提供了參考。

關鍵詞：數字服務貿易；出口隱含碳強度；“雙碳”目標

中圖分類號：F753；F757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672-2272.202404149

Research on the Impact of Digital Service Trade on the Embodied Carbon Intensity on Exports

：Based on Panel Data of 64 Countries（Regions）

Zhang Yi

（School of Economics， South-Central Minzu University，Wuhan 430074， China）

Abstract：Digital service trade， as a new form of trade， has injected new momentum into the global economic recovery and growth with the advantages of digital technology empowerment. Based on panel data from 64 countries （regions） from 2010 to 2021， this study uses two-way fixed effects model to explore the impact of digital service trade on the implied carbon intensity of exports and the underlying transmission mechanism. The research results indicate that： ① Digital service trade can significantly reduce the implied carbon intensity of exports. ② Digital service trade can indirectly reduce the implied carbon intensity of exports by increasing income levels， optimizing trade structure， and promoting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③The carbon reduction effect is more pronounced in high-income and high level of digital service trade development countries， as well as in service sectors such as ICT trade. The research findings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countries around the world to formulate relevant digital service trade policies to achieve the “Dual Carbon” goals.

Key Words：Digital Service Trade; Embodied Carbon Intensity on Exports;“Dual Carbon” Target

0 引言

隨著互聯網+、大數據、物聯網等數字技術在貿易領域的應用，催生了以數字貿易為代表的貿易新業態。新冠疫情期間，中國數字貿易規模不降反升，表現出數字貿易抵御經濟波動的強大韌性與潛力。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指出，要發展數字貿易，加快建設貿易強國，將發展數字貿易的戰略性、重要性提升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而數字服務貿易作為數字貿易領域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對于全球經濟和貿易格局產生了深遠影響。根據《聯合國貿易和發展會議（UNCTAD）》數據，全球可數字化交付的服務出口額由2010年的1.84萬億美元躍升至2022年的3.94萬億美元，增長114.00%。數字服務貿易已成為拉動全球經濟復蘇的新引擎。

中國作為世界上最大的出口貿易國，在獲得巨額出口貿易利益的同時，也面臨著出口貿易引發的碳排放加劇我國環境污染的問題。雖然出口貿易是為了滿足他國的消費需求，但商品的生產加工環節卻發生在我國，因此我國承擔了很大一部分來自國外的碳轉移[1]。近年來，國內外越來越多的學者關注到碳轉移問題，如國家之間承擔碳排放責任、貿易隱含碳的治理等方面。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重點探討數字服務貿易與隱含碳之間的關系，包括數字服務貿易能否降低出口隱含碳？背后的傳導機制是什么？以及是否存在國家或地區、數字服務貿易部門之間的異質性？這些問題均值得深入探討。

1 文獻綜述

1.1 數字貿易對環境污染的影響研究

劉紅等[2]利用中國省級面板數據，研究得到數字貿易可以有效減輕環境污染程度。王晶等[3]研究發現數字貿易有助于應對霧霾污染問題。韋志文和馮帆[6]基于48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數據，驗證了貿易的發展能顯著抑制碳排放，并且存在區域異質性[4-5]。還有部分學者研究發現數字服務貿易能夠有效發揮減污[7]和降碳[8-9]效應。

1.2 隱含碳的相關研究

相較于從直接碳排放角度考察碳轉移，部分文獻從隱含碳的視角出發。Gao等[10]考慮了中間生產和消費相關的碳排放，發現隱含碳排放效率比直接碳排放效率低，且二者都呈現逐漸上升趨勢。Fan等[11]考慮了隱含碳的排放轉移，發現中國大多數省份的碳排放和電力碳排放強度均呈現出正向的空間聚類特征，認為大量轉移電力碳排放的省份應承擔更大的減排責任。除了關注隱含碳的估算和分布特征，也有文獻開始探討數字化與隱含碳之間的關系。戶華玉和佘群芝[12]研究發現制造業的數字化轉型對出口隱含碳強度呈現倒U型影響。龍漢[13]聚焦消費隱含碳，實證得到數字經濟有助于降低消費隱含碳排放。

1.3 數字貿易對碳排放的影響機制研究

Wang等[14]研究發現數字產品貿易通過推動技術進步來降低碳排放。Fu等[15]針對40個經濟體的考察得出數字貿易能促進采用可持續發展的技術和投資，進而有利于實現“碳中和”目標。韓晶等[9]基于50個國家的實證分析發現，數字服務貿易主要通過規模效應、結構效應和技術效應來發揮碳減排效應。

梳理相關文獻后發現，雖然對于數字貿易與數字服務貿易的碳減排效應的研究已經比較全面，但從出口隱含碳的視角進行考察的研究還較少。因此，本文可能存在的邊際貢獻為：一是研究視角聚焦出口隱含碳強度，深入探究數字服務貿易對出口隱含碳強度的影響，并從收入效應、結構效應和技術效應3個方面探討其背后的傳導機制，進一步從國家和部門兩個維度進行異質性分析，豐富了數字貿易與環境效應領域的理論研究。二是研究選取2010－2021年全球64個主要國家（地區）的跨國面板數據，研究結論更具廣泛性，為全球積極發展數字服務貿易治理出口隱含碳問題提供了理論依據。

2 機制分析與研究假設

2.1 收入效應

數字服務貿易通過應用互聯網和數字技術，使得各國企業可以進行跨境交易和數字化服務的國際貿易活動，從而提高出口規模，帶動經濟增長[16]，提高國民收入。國民收入的提高有助于加強人們的環保意識，增加人們對高質量產品的需求，進而傾向于購買更加清潔環保的綠色產品[12]，由此倒逼企業生產和出口高附加值的綠色產品，進一步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

2.2 結構效應

數字服務貿易可以促進貿易結構的調整和轉型升級。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推動了數字服務貿易的增長，使得貿易結構也在不斷優化升級[17]。數字服務貿易通過資源和信息共享，提高了資源配置效率，減少了生產和管理中的能源消耗[7]。另外，相比于傳統的實體貿易，數字服務貿易包含電子商務、云計算等環境友好型產業，其逐步替代了部分高污染、高耗能的傳統產業，實現“去工業化”，完成貿易結構轉型升級，有助于降低隱含碳強度，促進經濟的可持續發展。

2.3 技術效應

數字服務貿易有助于推動信息通信技術的發展，提高地區的技術創新能力[18]。隨著數字技術的不斷進步，數字化服務越來越普及，如在線教育、電子商務、遠程醫療等。這些創新性的數字服務不僅提高了生產效率和生產質量，還降低了能源消耗和碳排放。另外，數字服務貿易還可以促進國際間的合作和知識共享。通過使用數字平臺和在線協作工具，不同國家、地區的企業和個人可以更加便捷地合作和交流，這種跨國合作促進了技術和經驗的傳播，帶動了技術的進步和創新，促使出口向高附加值轉型，有利于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1：數字服務貿易能夠顯著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

H2：數字服務貿易通過收入效應間接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

H3：數字服務貿易通過優化貿易結構間接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

H4：數字服務貿易通過提高技術水平間接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

綜上所述，本文構建如圖1所示的理論模型。

3 模型設定與變量說明

3.1 模型設定

3.1.1 基準回歸模型

lnCeiit=α0+α1lnDigitit+α2Xit+μi+θt+

εit（1）

式（1）中Ceiit為出口隱含碳強度，Digitit為數字服務貿易水平，Xit表示各控制變量，μi表示個體固定效應，θt表示時間固定效應，εit表示誤差項。若α1顯著為負，說明數字服務貿易能夠顯著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則假設H1得到驗證。

3.1.2 傳導機制模型分析

參考江艇[19]的做法，在式（1）的基礎上構建式（2）：

Mit=β0+β1lnDigitit+β2Xit+μi+θt+εit（2）

式（2）中Mit表示機制變量，即國民收入、貿易結構和技術水平。若β1顯著，說明Mit是可能的傳導機制，則假設H2、H3、H4得到驗證。

3.2 變量說明

3.2.1 被解釋變量

出口隱含碳強度（lnCei）。參考戶華玉和佘群芝[12]的研究，用出口隱含碳量除以出口總額再取自然對數來衡量。

3.2.2 核心解釋變量

數字服務貿易水平（lnDigit），用數字交付服務的出口貿易量再取自然對數來衡量。

3.2.3 控制變量

為緩解估計偏誤，加入5個控制變量。國內生產總值（lnGDP），對GDP取自然對數；資源稟賦（Renew），用可再生能源消耗占最終能源消耗比重表示；資本密集度（Capital），用固定資本存量占GDP比重表示，外商直接投資（Fdi），用外商直接投資存量占GDP比重表示；城鎮化水平（Urban），用城鎮人口占總人口比重表示。

3.2.4 機制變量

收入水平（lnPgni），用人均國民總收入取對數表示；貿易結構（Str），用服務貿易總額占GDP比重表示；技術水平（Tech），用研究與開發技術指數表示。

3.3 數據來源

本文選取2010－2021年全球64個主要國家或地區面板數據，包括阿根廷、澳大利亞、奧地利、比利時、保加利亞、巴西、加拿大、瑞士、智利、中國、哥倫比亞、哥斯達黎加、塞浦路斯、捷克、德國、丹麥、西班牙、愛沙尼亞、芬蘭、法國、英國、希臘、中國香港、克羅地亞、匈牙利、印度尼西亞、印度、愛爾蘭、冰島、以色列、意大利、日本、哈薩克斯坦、柬埔寨、韓國、老撾、立陶宛、盧森堡、拉脫維亞、摩洛哥、墨西哥、馬耳他、緬甸、馬來西亞、荷蘭、挪威、新西蘭、秘魯、菲律賓、波蘭、葡萄牙、羅馬尼亞、俄羅斯聯邦、沙特阿拉伯、新加坡、斯洛伐克、斯洛文尼亞、瑞典、泰國、突尼斯、土耳其、美國、越南、南非。少量缺失值用線性插值法補齊。其中，被解釋變量數據來源于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數據庫（IMF），數字交付服務的出口貿易量數據均來源于聯合國貿易與發展會議（UNCTAD），機制變量和控制變量數據均來源于WDI數據庫和UNCTAD數據庫。各變量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1所示。

4 實證結果與分析

4.1 基準回歸分析

如表2所示，表2列（1）僅控制個體固定效應，結果表明數字服務貿易在1%水平上顯著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列（2）加入時間固定效應，結果表明數字服務貿易在1%水平上顯著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列（3）表示加入控制變量的個體固定效應，結果表明數字服務貿易在1%水平上顯著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列（4）表示加入控制變量的雙向固定效應。以列（4）為基準回歸結果，表明數字服務貿易在5%水平上顯著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且數字服務貿易每上升1%，出口隱含碳強度將下降0.078%。表明數字服務貿易的發展可以顯著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假設H1得到驗證。

表2列（4）結果表明：lnGDP和Renew在1%水平上均顯著為負，說明一國經濟總量越大、可再生能源占比越高，越有利于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這可能是因為一國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會促進人們對環境的重視與保護，人們傾向于購買更加綠色環保的產品；可再生能源占比越高，說明居民或企業更傾向于使用可再生能源，從而有利于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FDI在10%水平上顯著為正，說明FDI會促進出口隱含碳強度。這可能是因為外資的進入會引起對東道國資源的過度開采和使用，從而導致碳排放等環境污染問題。Urban和Capital不顯著，說明二者對出口隱含碳強度沒有顯著影響，可能是因為目前大多數國家處于城鎮化水平的初級階段，城鎮化水平的質量還不夠高[12]，同時資本配置效率低下，對降低出口隱含碳的作用不明顯。

4.2 穩健性檢驗

考慮到數字服務貿易和出口隱含碳強度可能互為因果關系從而帶來內生性問題，數字服務貿易能夠影響出口隱含碳強度，而出口隱含碳強度過高可能會使得企業迫于環保政策壓力而由傳統實體貿易轉向數字服務貿易，因此本文采用工具變量法處理內生性問題。參考韓晶等[9]的做法，選用滯后一期的數字服務貿易作為工具變量，采用2SLS法進行回歸，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列（1）中工具變量的系數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說明了工具變量的相關性。列（2）中數字服務貿易的系數在10%水平上顯著為負，說明在考慮可能的內生性問題后，數字服務貿易仍然顯著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列（3）表示更換估計模型，采用最小二乘虛擬變量法（LSDV）的檢驗結果。列（4）表示刪減部分樣本后的檢驗結果。考慮到2020年新冠疫情可能使得全球經濟增長陷入低迷，進而促使出口隱含碳的減少。因此剔除2020年之后的樣本，以排除疫情可能對結果造成的干擾。列（3）和列（4）結果均表明數字服務貿易能顯著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說明研究結論具有穩健性。

4.3 傳導機制分析

4.3.1 收入效應

由表4可知，數字服務貿易對國民收入的影響系數在5%水平上顯著為正，表明數字服務貿易的發展可以帶動人均國民收入的提高。數字服務貿易推動了服務業的轉型升級，企業可以通過數字平臺提供服務，從而擴大市場規模并實現利益最大化。這不僅為企業提供了更多的發展機遇，也為人們創造了更多的就業機會，進而提高了國民收入水平。隨著人們收入水平的提高，其環境保護意識逐漸提高，進而增加對綠色產品或服務的需求，倒逼企業向綠色化轉型，有利于出口隱含碳強度的降低。假設H2得到驗證。

4.3.2 結構效應

由表4可知，數字服務貿易對貿易結構的影響系數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表明數字服務貿易水平的提高可以促進貿易結構的轉型升級。數字服務貿易以信息、知識和技術為核心，實現了無形貿易，減少了實體商品的運輸和能源消耗。通過數字化的交流和合作，不僅可以提高貿易效率和質量，還能減少環境污染和出口隱含碳，實現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假設H3得到驗證。

4.3.3 技術效應

由表4可知，數字服務貿易對技術水平的影響系數在10%水平上顯著為正，表明數字服務貿易的發展可以帶動技術進步，增加綠色產品或服務的生產水平，推動綠色創新和可再生能源的應用。通過數字化平臺和工具，企業可以更好地交流和分享綠色技術和解決方案，促進技術的跨界融合和創新，從而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假設H4得到驗證。

4.4 異質性分析

由于各個國家經濟發展程度、數字貿易發展水平，以及數字服務貿易所屬部門不同，數字服務貿易對出口隱含碳強度的影響可能存在差異。

4.4.1 經濟發展水平的異質性

按世界銀行的劃分標準，將全球64個主要國家樣本劃分為高收入組和中低收入組，檢驗結果如表5列（1）、列（2）所示。高收入國家的數字服務貿易系數在5%水平上顯著為負，中低收入國家系數為負但不顯著，說明高收入國家數字服務貿易對出口隱含碳強度的抑制作用更明顯。這可能是因為高收入國家經濟更發達，數字基礎設施更完善，數字服務貿易促進技術創新的作用更明顯[18]，更能有效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而中低收入國家自身經濟發展不足，數字鴻溝現象也比較普遍，數字服務貿易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不明顯。

4.4.2 數字服務貿易水平的異質性

按照數字服務貿易水平的中位數，將數字服務貿易劃分為高水平組和低水平組，結果如表5列（3）、（4）所示，數字服務貿易高水平組的系數在10%水平上顯著為負，數字服務貿易低水平組系數為負但不顯著，說明高數字服務貿易發展水平國家對出口隱含碳強度的抑制作用更明顯

。這可能是因為數字服務貿易水平越高，其對國民收入增長、貿易結構優化以及技術創新的促進作用更大，使降低出口隱含碳的效應更加明顯。

4.4.3 數字服務貿易的部門異質性

根據UNCTAD對數字服務貿易的劃分，考察數字服務貿易領域主要的6個部門，分別是ICT信息通信服務、金融服務、保險和養老金服務、視聽服務、研究與開發服務以及貿易相關服務，結果如表6所示。ICT信息通信服務、研究與開發服務和貿易相關服務分別在5%、5%、10%水平上顯著為負，而金融服務、保險和養老金服務以及視聽服務等均不顯著，說明相比其他服務部門，ICT信息通信服務、研究與開發服務和貿易相關服務水平的提升更有利于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并且ICT信息通信服務的抑制效應更為明顯。這可能是因為ICT信息通信服務是數字服務貿易的基礎，能夠使數字服務貿易方式更加多元[20]，實現數字貿易的跨境服務，從而有助于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

5 結論、啟示與展望

5.1 研究結論

本文基于2010－2021年64個國家（地區）的面板數據，探究數字服務貿易對出口隱含碳強度的影響，并從收入效應、結構效應和技術效應探討背后的傳導機制，進一步考察國家異質性和部門異質性，得出以下結論：①數字服務貿易的發展可以顯著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在經過內生性和穩健性檢驗后結論仍然成立；②數字服務貿易主要通過提高國民收入、改善貿易結構和促進技術創新3個傳導機制來間接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③異質性分析發現，對于高收入國家和高數字貿易發展水平的國家，數字服務貿易對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的影響更明顯；對于數字服務貿易部門，ICT信息通信服務、研究與開發服務以及貿易相關服務均能顯著降低出口隱含碳強度，并且ICT信息通信服務的降碳效應更加明顯。

5.2 管理啟示

第一，企業應該積極參與數字服務貿易。企業應大力拓展數字服務貿易的業務領域，特別是ICT信息通信服務以及研究與開發服務，加大通信技術的科研力度，通過整合信息技術和環境保護理念，開發和提供以數字服務為核心的產品和服務。比如采用數字化供應鏈管理系統，優化物流運輸，減少能源消耗和碳排放。此外，企業還可以加強與國內外數字服務企業的合作，共同研發和推廣低碳、環保的數字服務產品，為全球客戶提供可持續發展的解決方案。

第二，政府部門要加快推動數字服務貿易的可持續發展。政府可以制定相關政策措施，健全跨境服務貿易負面清單管理制度，擴大數字服務領域市場開放，重視數字服務貿易的可持續性發展，使其更好地發揮降碳效應；還可以通過制定相關法規來引導和規范數字服務貿易行為，比如建立智能監控系統，跟蹤和評估數字服務貿易的碳排放情況，并設定相應的碳排放標準。此外，政府還可以積極舉辦數字貿易博覽會，加強與其他國家和地區的合作，共同制定利用數字服務貿易減少出口隱含碳強度的國際標準和規范。

第三，國際經濟貿易組織要助力彌合國家間數字鴻溝。亟待加強國際合作與援助，鼓勵發達國家向欠發達國家和地區提供技術、資金與經驗等支持，堅定其發展數字經濟的信心，加速數字化轉型，促進其數字服務貿易水平的大力發展和經濟的可持續發展。

5.3 研究局限與展望

本研究仍存在一些局限。第一，對于數字服務貿易的測度選用UNCTAD的數字可交付貿易量，這一指標可能無法全面評估國家或地區的數字服務貿易發展水平。未來研究可考慮構建數字服務貿易指標體系，運用多個指標全面、具體地進行測度。第二，限于數據的可得性，本研究采用的是國家總體出口隱含碳數據，未能區分不同行業的出口隱含碳，忽視了行業異質性，未來可以進行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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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雙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