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此岸的石頭老樣子
我體會過日新月異的城市
但沒遇到過有害的石頭
我愛上的樹,也有高矮胖瘦
天色總體不錯,水色局部蠻好
隱隱車聲不時婉轉提醒
我非魚,更非獨自漫步的盧梭
盧梭也不會俯首看手機
也不知春風刷新了多少回
春水憨憨地流了多少米
依稀望見一本書的封面,樸素
還本真,“……沒有你的世界
我要怎么活?”石頭狀的臺詞
屬于遠方的呼嘯山莊,屬于從前
從前也是一種遠方。我知你的意思
是愛,愛是寬容,無所不包
但這次我仍不能把你換成石頭
換成真理,哪怕是浮萍
與浮萍之間,真理的倒影
旁觀者的四季歌
初春的綠衣綴滿的苞蕾似乎紐扣
早耕的先行者迎風而解
會手語,能腹語,懂鳥語
并因此擁有終身受用的記憶力
入夏,事無論好壞,逐日升溫
地不分南北,有水就有魚蝦沉浸
一切皆有可能,正如美在美中不足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
最小的草原,從開始
就不斷散失翠綠的氣質
所以九月之花果愛低頭但不像含羞
像投降,像沉思于出嫁前的小迷茫
“那白嫩的懵懂的雪花,一旦下凡
其實就不可能回到原籍?”而原籍
像老天,像黑白分明的凸透鏡
趙衛峰,詩人,詩評家,著有詩集、評論集多部,主編《中國90后詩選》《漂泊的一代·中國80后詩歌》等多部。貴州省文藝評論家協會副主席,中國作協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