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彝族打跳作為一項有著廣泛群眾基礎和豐富文化內涵的民間體育活動,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邏輯下深刻梳理與尋繹其當代價值及強化策略有利于構建多元一體的民族格局。研究采用文獻資料、實地調查等方法,對彝族打跳在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中的當代價值和強化策略進行探討。研究發現:彝族打跳作為一種民族自娛活動,具有記錄性與文化隱喻價值、生活性與文化體驗價值、教育性和文化傳承價值。提出:營造打跳氛圍場景,充分展示彝族特色文化;增強打跳參與感,促進族際間的交融互鑒;增強打跳時代感,助推彝族體育薪火相傳等策略。以期助力彝族打跳,助力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關鍵詞: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彝族;打跳
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民族團結進步表彰大會上強調:“要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主線,牢固樹立正確的民族觀、文化觀,增強各族群眾對中華文化的認同[1]。”黨的十九大報告中進一步指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加強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共同團結奮斗、共同繁榮發展[2]。”二十大報告中又強調:“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不斷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和中華文化影響力[3]。”可見,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離不開少數民族優秀傳統體育文化的浸潤。彝族打跳作為少數民族體育中的一脈,卻是一種獨特的身體文化,不僅映射著彝族群眾的生產生活,而且是彝族人民茶余飯后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以其為載體來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日常生活中,伴隨著宛轉悠揚的旋律演繹,彝族男女跳得歡聲笑語,跳得不亦樂乎,可以說打跳是彝族群眾溝通往來和真情互動的橋梁。那么,新時代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邏輯下彝族打跳的當代價值主要有哪些呢?如果這些當代價值對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有意義,該如何進一步強化讓其更好地服務國家與社會?相關思考和審視不僅對于彝族打跳的傳承與發展的本體訴求有著積極的意義,而且讓打跳文化在新時代能煥發出其文化價值和社會價值,更好地服務人民對美好生活向往與實現的訴求。
1""研究方法
1.1 "文獻資料法
以“彝族打跳”作為調查對象,以中國知網(CNKI)、維普(CSTJ)、楚雄特色館藏等數據庫為來源,以“彝族打跳”“彝族傳統體育”等為關鍵詞檢索中文核心期刊共19篇,閱讀《民族文化論》《彝文化研究叢書》等書籍,全面檢索關于彝族打跳的基本信息。
1.2""實地調查法
為搜集彝族打跳的相關資料,整理彝族打跳在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中的當代價值,筆者先后赴楚雄彝族自治州的牟定、大姚、永仁、雙柏等八個地區進行走訪調查,通過具體的參與觀察、親身體驗“彝族打跳”的全過程,對彝族打跳的歷史文化背景、跳法形式、開展場域等內容進行調研并整理,為本研究的撰寫提供一手材料。
2""彝族打跳的形式與場域解讀
打跳是一種自娛性群眾活動,又名“踏歌、跳歌、左腳調、跳笙調、跳弦子”等,具有深刻的文化內涵和象征意義。彝族打跳有著廣泛的群眾基礎,它的起源和發展與彝人祖祖輩輩的生產生活方式、宗教祭祀活動、民俗節慶、休閑娛樂息息相關。早在遠古時期,打跳在彝族先民的精神生活中已占據重要地位,祭祀、祈禱、娛神、慶賀豐年等一系列生產活動都離不開打跳。隨著時代的發展,祭祀打跳逐漸超越原始打跳古拙的隨意形態,而且有了奢華的場景和不同形式的舞裝。到目前為止,彝族打跳已經達到一定的高度,從風格、場域等都有了相對完善的系統,彝族打跳形式也從原始的環跳模式發展到男女相間、同心圓圈形、矩形等多種形式。彝族打跳實質內容包括嬉戲、引逗、對唱、游戲等多種神情豐富的動作。打跳動作時而激烈,時而優雅,慷慨奔放熱烈,正所謂“從早跳到黃昏落,只見黃灰不見腳”,“跳歌要跳三跺腳,跳到黃昏做得藥”[4];參加活動的少則數十人,多則上萬人,任何人到這種場合,都會隨之翩翩起舞。
2.1""打跳形式
彝族打跳是自然環境下的產物,動作似于生產勞作行為,受宗教祭祀活動影響逐漸流變,也是民俗活動的延伸。打跳風格雄厚、質樸,男性抑揚頓挫、矯若驚龍,女性輕盈飄逸、靈動如風;年輕人打跳時剛勁有力、豪情萬丈,老年人打跳時鶴發童顏、老當益壯。同時打跳要與弦樂相結合,動作采選與音樂意境相吻合,打跳動作節奏與幅度伴隨著音樂的旋律轉換,如悠閑瀟灑的音樂,舞步輕快,節奏靈活多變,單腳如同鐘擺快速旋轉;而激情奔放的旋律,下肢的屈伸和肢體前后俯仰的幅度較大,特別是跺腳和踩踏時,小腿靈活有力,動作敏捷,節奏鮮明,舞步扎實有力。
打跳動作形式多樣,即一步一抬、二跺腳、蕩步、逗腳步、蒼蠅搓腳、左右蹬腳、拍手換讓等,如蒼蠅搓腳通常是蘆笙、三弦和月琴伴奏,準備:腳站小八字步,兩手自然下垂;第1拍:左腳往右斜前方走一步;第2拍:右腳走一步跟至左腳旁;第3拍:左腳往斜前方走一小步,噠,右腳自然勾起,搭在左腳上;第4拍:右腳往下蹬一下,左腳原地跳一下;第5-8拍與第1-4拍動作相同方向相反。注意移步時,稍有跳的感覺,蹬腳時,似蒼蠅搓腳一般[4]。再如打跳動作與生產勞作實踐相符,基本動作有點種、插秧、薅秧、打谷、薅包谷、扯棉花、煽火、烤火、撈蝦等,從生產勞作動作到手工勞作動作再到生活動作以及嬉戲玩耍動作等都是生產勞作的模擬,動作完整且韻律鮮明,具有濃厚的生活文化氣息,這些活靈活現的農耕模擬動作反映出人民淳樸、熱情奔放的性格。
彝族打跳屬于通身有氧運動,對雙膝、腳踝的靈活性要求極高,上下肢的擺動通過腰胯進行協調,打跳時常見的隊形有男女相間圍成的同心圓或矩形;打跳方向習慣于逆時針旋轉;上肢動作主要有拉手、拍手、翻手、甩手、配合下肢即興擺動等;下肢動作有跺腳、旋轉、不同方位側點、蹬跳、交叉跳、蹲跳、搓腳等。彝族打跳同歌共舞,舞者在音樂旋律的伴奏下,在激情飽滿的氛圍中借助身體行動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正如《毛序詩》中寫道:“……情動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詠歌之,詠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5]。”
2.2""打跳場域
打跳與場域有較為密切的聯系,因打跳起源于勞作行為,受宗教祭祀的影響,所以打跳被賦予一定的特殊意義。過去彝族打跳常常伴隨著民俗節慶活動而衍生,隨著時代的發展彝族打跳隨傳統節慶逐漸脫離神秘宗教,從娛神活動演進為娛人活動。自古以來,彝族人民喜愛打跳,不論逢年過節、紅白喜事、節慶活動、休閑余暇夜晚,都進行打跳活動。《蒙化志稿》記載:“婚喪宴客,恒以笙簫,雜男女打歌,時懸一足,作商羊舞,其舞與一人吹葫蘆笙居中……男女百人圍繞。”《楚雄府志》記載:“四時吊慶,大小男女少皆聚,吹蘆笙……打歌頓足之聲震地,盡歡而罷。”《古代文化史稿》第七節記載:“夷俗男女相會,一人吹迪,一人吹蘆笙,數十人隨歌而踏地。”《宋史西南夷列傳》記載:“一人吹瓢笙……數十人輩連宛轉而舞,以足頓地為節。”《滇志》記載:“男女俱跣足,每至踏歌為樂,則著皮履,男吹笙,女衣緝衣,跳舞而歌。”《正德云南志》記載:“一人吹笙為引首,男女牽手,周旋跳舞,歌笑以為樂。”[6]這些歷史古籍都清晰地記錄著彝族人民在不同場域環境下的打跳場景。
彝族打跳熱情豪放、節奏鮮明,休閑余暇時人們會在村頭寨尾或者山頭地坪,燃上熊熊篝火圍成一個圈,在圈內一邊彈奏三玄與月琴、吹著蘆笙,一邊旋轉起舞,有的雙腳跳步、有的蹬腳搓腿,婀娜多姿的舞步如同蝴蝶般飛舞著。若是大型集會,還會有一位德高望重者,手握一根木棍,步伐跟隨著吹笙舞者,在盛會高昂激烈、打跳高潮時刻,他會揮舞著木棍在場內狂奔,口中鏗鏘有力地發出吶喊聲、吆喝聲,時而撲向熊熊烈火、時而用木棍敲擊著火堆;此時此景將盛會再次帶入高潮,引得圍觀群眾大聲吶喊、呼喚,一浪高過一浪,而舞者的情緒更加燃烈,歡喜鼓舞地咆哮著,氣場氛圍再次劇烈。
由此可見,彝族打跳場域不受外界環境的限制,彝族人民通過勤勞、智慧創造的“打跳”有著無限的生命力,在漫長的社會歷史中,他們造就了別具一格的打跳藝術文化形式,并世世代代承襲下來,長盛不衰。
3""彝族打跳在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中的當代價值
彝族打跳雖是一種娛樂性的表演活動,承載著彝族民眾的“文化記憶”,文化記憶不僅是一種精神形式,還是一種實踐活動方式"[7]。換言之,這種集體記憶式的文化記憶不僅在精神上有著使得族眾擁有共同的民族心理,而且在言行上有著規訓族眾個體實現統一的作用。這就給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贏得了契機。簡言之,也就是塑造區域的文化共同體,而文化共同體建設包含三個面向:共同的文化記憶、共同的文化生活及共同的文化精神[8]。彝族打跳承載的文化共同體不僅有著豐富的內涵和外延,更富有張力。能在身心娛樂中實現民族文化的文化自覺,構建文化自信,推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深入人心,從而助力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3.1""記錄性與文化隱喻價值
世間萬物的產生和出現,都有它的來因去果。彝族打跳也不例外,從起源傳說上看,打跳起源于狩獵勞動、模擬動物、抗爭異族侵擾、除惡避邪等,有其獨特的藝術風格。從狩獵勞動的舞蹈程式看,有“十字開花”“八腳穿花”“六步翻花”“半翻半轉”“三翻三轉”等,形象地記錄了獵人在追捕獵物時與野獸爭斗拼搏的場景。文化記憶中,相傳有一家人,以狩獵為生,因上山打獵,父親被兇猛的老虎吃了,于是兄弟兩人四處尋找那只惡虎為父親報仇,在叢林深處,他們與老虎搏斗,最終打死惡虎;這時兄弟二人燃上一堆火,將老虎置于火堆中,他們圍著火堆跳躍,嘶吼,咆哮,直至筋疲力竭。自此,彝族人民喜怒哀樂時都會通過打跳表達個體、群體和民族的情感。又如“過了十五阿姐要回去了,過了二十九回來吧,二月八節來這里過”記錄著彝族社會風俗習慣。再如“黃鸚鵡的肚子里,吃進了五種十樣的果子,只是沒有吃進芝麻籽;小阿姐的肚子里,想著五種十樣的心事,唯獨沒有想我倆成親的事”。從打歌詞曲中看出人們用小調回環婉轉表達愛情的心意,這種溫和的情調通過打跳形式抒發了濃郁的社會關系。彝族打跳通過詞曲記錄實事,記錄著他們存在于世界某一角落的印記,這也為參與彝族打跳的彝人提供特殊身份的認同以及開展一系列民族活動創造空間模式。彝族打跳的記錄性與文化隱喻乃是在詞曲中利用特定文化場域、歷史背景、人物軼事、情節等所表達的文化素材,通過詞曲創作和改編,形成的記錄性痕跡,記錄著彝族人內心的思想情感。整體上,直至今日,相關文化故事依然在構建族群乃至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上有著不可小覷的價值。
3.2""生活性與文化體驗價值
彝族打跳是一種特殊的運動形態,在環境衍變與歷史演進的過程中呈現出一定的人文價值和時代價值。彝族打跳是特定歷史時期的產物,在村落民寨和風土社會的背景下形成的文化結晶,它揉雜了勞動人民的智慧,是時代變遷的“知情者”“見證者”。彝族打跳是一種肌體踐行與體驗的生活藝術文化,彰顯著民族精神,表達著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憧憬。打歌調是長期以來家喻戶曉在打跳場景中流傳的一種色彩絢麗的民歌,它不僅承載著廣大民眾樸素的政治理念和精神文化觀念,也包涵著他們的社會生活經驗[9]。彝族打跳時會呼喊著“沒有產業不必愁,黃牛牯子超前趕,到山坡上開墾地就行,山箐邊上開蕎地,蕎顆長得很整齊,今年豐收有望了[10]。”詞中表達勞動創造了人類、歷史與文化,彝族人民的勞動思想是崇高的,從遠古時代起就勤勞、勇敢、自強不息,通過生活性的體驗讓彝族人民清晰地認知彝族先民的吃苦耐勞、飽經風霜、辛勤耕耘;詞曲中謳歌勞動、歌訟勞動,讓后代人在打跳中感受彝人祖先的吃苦耐勞、頑強堅毅精神,從生活體驗中受到教育。筆者和團隊成員在楚雄彝族小鎮參與彝族民眾的休閑打跳時能深刻感受到置身其中的人是那樣的放松和休閑,這種閑適是忙碌生活后的放松。深刻了解彝族文化后,才能感受到彝族人在打跳中的文化體味。這種體驗在了解彝族文化的同時讓人實現文化認同,鑄牢多元一體的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3.3""教育性與文化傳承價值
彝族打跳是彝人代代相傳的文化遺產,在長期的社會歷史實踐長河中有著旺盛的生命力。這與其有著強力的教育價值息息相關。作為民族文化的瑰寶,打跳的傳承與發展具有多種形式。由于打跳與宗教活動、民俗節慶、生產活動、日常生活緊密相關,打跳的教育價值也因此相伴產生。打跳作為彝人群體文化的重要載體,承載著民族情感及文化生活,記錄著彝人在不同歷史環境背景下人文風貌,特別是打跳所隱喻的文化精神對后人有著重要的教育價值,也是促進彝族族群欣欣向榮的重要原因之一。太陽歷節、火把節是彝族最為隆重的民族節日,也是彝族深層次文化的表現,節慶活動由畢摩主持,在彝族宗教祭祀活動中,人與鬼、神之間的溝通主要通過畢摩,畢摩在節慶儀式中通過誦讀經書、彝文古籍等祭祀形式進行傳授教育,畢摩是彝族群體中的知識分子,他們精通古代文學、地理等,是彝族傳統文化的傳承者,該活動稱之為“畢摩教育”。祭祀儀式結束后,族人是通過打跳的狂歡來實現對這種教育的體悟。此外彝族打跳還會出現在婚喪習俗中,結婚打跳是為了慶祝喜事,而吊喪打跳是為了撫慰逝者親人。儀式前每個家族支系會選派一位代表參加智能和知識的比拼,參賽選手要博才橫溢,有較強的臨場應變能力,最終辯倒對方而獲勝。彝族打跳滲透在這些儀式和活動中,這種“斗智”活動又名“克智”教育,是彝族傳統文化知識傳承和教育的重要形式。同樣,彝族德古教育者同樣也滲透在打跳活動中。“德古”教育者在彝族群體的社會地位極高,他們通曉彝族典籍、法文,能言善辯、口齒伶俐,在重大集會的打跳儀式前,“德古”教育者會講解彝族典故、史詩、神話傳說、風俗習慣等,“德古”也是彝族傳統文化的重要傳承者、教育者[6]。作為族眾和村寨首領的德古教育者也頻繁使用打跳的活動來體悟自己的教化實踐。概而言之,無論節慶、民俗,亦或是紅白喜事等活動,少數民族體育的一次次展演在一次次地促使個體社會化的同時增強集體意識和強化族群認同,有著凝聚族眾、萬流歸宗的向心價值[11]。彝族文化傳承的邏輯中不難看出有利于多元一體的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鑄牢。
4""彝族打跳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強化策略
4.1""營造打跳氛圍場景,充分展示彝族特色文化
彝族打跳存在場景的缺失主要原因在于彝族體育文化的實質與形態、供應與需求、理論與實踐等多方面未能與當前的生活場景相適應。若要使彝族打跳良性發展,需要建造場景或是對過去的“舊場景”進行改造或轉變。首先,在休閑場景中:需要推進民眾休閑生活與彝族打跳的一體化發展,通過創建彝族打跳文化生態園林、歷史文化社區,融入民眾使用便捷的“打跳”交流平臺,激活或加深民眾對彝族打跳的記憶;充足飽和彝族打跳地區的歷史文化,策劃傳統文化游覽途徑,并在其間呈現和引導游客體驗彝族打跳活動。其次在文化場景中;喚醒民眾對彝族民俗節慶活動的激情,深入挖掘和彝族打跳活動有關的文化內涵,并逐漸形成新的民俗。再次,是在職業場景中:創立彝族打跳項目或打跳協會,制定規范化章程和協會管理辦法,以團體帶頭組織籌備與彝族打跳相關的競技性和娛樂性活動,設立彝族打跳活動文化論壇,利用明星帶動流量效應積極宣傳打跳活動和賽事;積極開展彝族打跳進校園的文化活動,在學校中建立彝族打跳社團,開展彝族打跳進體育課堂、進大課間等,依托彝族打跳所在的地理環境優勢,將彝族打跳列入校本課程。最后,在養生場景中:靈活培養彝族打跳社會指導員,設立相應崗位精準尋求傳承人,以村寨、社區為活動單位,按期開展彝族打跳的教學活動;強化對打跳養生的研究與利用[12],使廣大彝族群眾受益。
4.2""增強打跳參與感,促進族際間的交融互鑒
彝族打跳是一種族群民眾在場內零距離交流和互動的行為方式;從彝族打跳的結構、形式、內容和場域上看,是一種團體性的娛樂活動。因此增強彝族打跳參與感,可以促進族際間的交融互鑒;增強彝族打跳的參與感,實則就是通過“彝族打跳”這個紐帶,擴大彝族與其他少數民族的交流、交往、交融的范圍,加深交融互鑒的程度,打破彝族打跳參與界限,讓各個少數民族融入其中,充分展現出彝族人民的強大包容性。首先,彝族打跳可以成立精英隊,充分利用民俗節慶平臺,搭建少數民族交融的紐帶,通過參與促進交融,促進民族之間的情感。如2023年8月10日至12日,楚雄彝族自治州迎來了以“人類故鄉·中國火城”為主題的中國·楚雄彝族火把節,全國各地155.03萬人次游客歡聚楚雄,體驗“火”與“舞”的激情碰撞,萬人狂歡撒火把、萬人齊跳左腳舞,楚雄成為熱鬧、歡樂的海洋[13]。楚雄火把節不僅展示了楚雄彝族的傳統文化魅力,而且促進了各少數民族之間的交融互鑒。這些民俗節慶活動不僅是體育項目或體育活動的載體,它也是促進各民族間交流、交往、交融以及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重要橋梁。其次是彝族人民應充分把科技、信息等技能賦予彝族打跳的傳承與發展中,推進“互聯網+”的賽事開展,如云賽事、虛擬運動等新興科技的推動和加持,將彝族打跳活動更精準、更高效地普及與開展;讓互聯網助推各民族間的交融互鑒,如楚雄彝人古鎮中的彝人部落,依托“天天火把節”活動將打跳的展演、儀式、游行、篝火等進行直播宣傳,這種“彝族打跳+互聯網”的模式不僅打破地域限制,而且還能使各族人民“異地共享”彝族打跳活動。
4.3""增強打跳時代感,助推彝族體育薪火相傳
彝族打跳文化存在著“傳統”與“現代”脫節的問題,新時期,彝族打跳的傳承與發展要遵循時代的腳步,深入體教融合,推進體衛融合、體醫融合,增進體旅融合等多個方面協調發展,最終才能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此外,傳統不是純粹地保守,還要與時俱進,不同時期的民族文化碰撞,思想交融交鋒,是助推彝族體育文化薪火相傳的最佳時機。增強彝族打跳的時代感,增進各民族文化的交流是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必經之路。首先彝族打跳可以和社會主義價值觀進行有效的結合,與時俱行地升華彝族打跳文化內涵,增進各民族文化的共性,然后再通過不同形式進行鑄牢中華人民共同體意識,如舉辦競賽活動,將戎馬出征前打跳助威的場景再現,通過社會交流的媒介加強彝族民眾內部的配合、互助,增加彼此之間的民族情感與依賴,加強彝族共同記憶,增強民族認同感。其次,其他各民族體育活動與打跳文化結合,增進文化共性,通過挖掘傳統體育與彝族打跳資源,提煉出共有的文化內涵、場景、文物等元素,選取最優秀、最易理解與傳播的部分,利用圖像AI等技術手段,并融入社會主義價值觀,完成彝族打跳的創造轉化和創新性發展[14]。當然最重要的環節就是彝族打跳的薪火相傳不能沒有教育這塊寶貴的陣地。要在校本課程、大課間、體育賽事中融入打跳,以傳統的打跳內容為基礎不斷地創新,現代樂感的融入和民族文化的深挖可以更好地為當代青少年所接受。
5""結語
新時代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主線為彝族打跳賦予了時代使命,彝族打跳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一個長期性、階段性的工程體系。在整個過程中需要明晰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總目標,科學地分析文化共同體建設的內容與效果。在正確認識二者關系的基礎上,充分挖掘彝族打跳的文化內涵以及當代價值,合理探尋傳承與發展路徑。彝族打跳是中華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不僅是以人為本的“活態非物質文化遺產”,而且還是維系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文化屬性的重要存在。唯有厘清打跳所內涵的民族文化內容,其特有的以具身感受去體悟民族文化的屬性,同時開展多元的、豐富的打跳活動,才能有效推進和實現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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